客官不可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说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刃唯下意识一躲,刃依依的手掌拍到他后脖颈,满手的红色朱砂料。
刃依依惊恐地盯着自己掌心,“你这什么东西……你血怎么这颜色的?姐给你拍出血了?!”
“姐,我快要被你拍掉半条命,”刃唯无奈地打断她,“这是朱砂,弟弟我辟邪用的。”
“还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呢,这你都信,嘁”
涂着蔷薇色的指甲点了点刃唯的鼻尖,刃依依边提包边往外走,“有帅点的男鬼告诉我啊,我想演一波《人鬼情未了》。”
说完,她在玄关处金鸡独立着穿鞋,蹬完高跟鞋给弟弟抛了个飞吻,“在家乖点儿啊,姐走了。”
刃唯:“……”
他早已习惯他姐姐这副德行,但好奇心又上来了,《人鬼情未了》是什么?
百度一查,是部电影。
刃唯从厨房偷了一袋煮花生,搂着冻啤酒上楼,把投影仪打开,窝在房间里找了资源,花一个下午,把这部电影看完了。
整部电影看下来,刃唯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起那天在十楼看到的那个打不开门的笨鬼……还有,还有成景廷。
那个笨鬼也太丑了。
相比之下,成景廷帅到爆炸……但成景廷是人啊。
刃唯这么想着,手里遥控器胡乱按按,不小心按了倒退键,投影仪幕布上又出现了片中已死去,但还和妻子正在相拥的男主他的身子看起来略显透明,嘴唇发紫,面色苍白,眼中有遮掩不住的忧郁。
高鼻梁,深眼眶,抬起头会勾勒出的下颚线……刃唯愣了几秒。
忽然就想起了成景廷。
他正发呆,窗外忽作狂风,把厚重的帷幔吹起边角,玻璃“哗啦”直响。
刃唯揉揉眉心,起身去倒煮好的朱古力。
从懒人沙发到直饮机的距离不过几个跨步,刃唯没注意看脚下,低头就被乱扔的抱枕绊了一跤,没摔下去。他捏着腰站直,无意识地瞟了一眼窗边,风声实在是太大了。
然后,他在窗帘下看到一双脚。
穿着黑皮鞋的脚。
再一眨眼,那双脚不见了。
“咕噜”刃唯听见自己吞咽唾液的声音。
他背脊发凉,猛地转身贴到衣柜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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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衣柜里藏了人似的,瞪大眼看着那处。刃唯不是多磨叽的人,抓起羽绒服往身上一套,开门就闷声往外走。
还没忘了拿一杯朱古力。
他飞速下楼的声音惊动了在客厅里阅报的刃镇烽。
刃镇烽皱眉,看了一眼刃唯脚上穿的x酒店拖鞋,怒道:“小子!你去哪儿?”
“爸,我,我出门走走……”刃唯已经在家里呆不下去了,“您要跟我一起吗?我觉得家里太冷了,您跟我出去吃个饭吧。”
“小张,把暖气调高点。”刃镇烽二话不说给保姆间打了个电话,利索挂断,一指自己身边的沙发,“坐。”
刃唯不得不坐。
“下个周开始,给我当司机吧,一个月算你五千,”刃镇烽假装看报纸,余光却在偷偷瞟儿子的表情,如今刃唯被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刃镇烽还以为是儿子终于知道怕自己了,沾沾自喜道:“你别那么紧张,你爹又不吃了你。”
“五千?!”刃唯回过神,“我不去。”
刃镇烽将报纸合上,“为什么?”
刃唯眨眨眼,偷看自己爹的表情,说:“我来给你当司机你给我五千,我不给你当司机你也得给我五千,我为什么要来?”
况且自己现在也有在赚钱啊,一个月靠酒店入不少呢。
刃镇烽:“……”
于是,当爹的开始四处找棍子。
刃唯看情况不对,站起身穿着拖鞋就要往门外跑。
听到刃唯的回答,从楼上卧室追下来的成景廷笑了笑。果然,人是比前两世俏皮机灵了点儿,但这股子小九九的感觉还是没变。
他今天魂魄离了肉身,好不容易补足了灵气才能来刃唯这里瞧瞧。
快半个月不见了,就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那部电影,成景廷也坐在刃唯旁边陪他看完了。连刃唯不小心睡着时,被褥都是成景廷给他披上的。
还有滚烫的朱古力,也是成景廷重新热好的。粗心大意如刃唯,完全没有在意到两三个小时过去了,饮料怎么还可以这么热?
刃镇烽实在不知道如何教育小儿子,从客厅茶几下抽出一摞光盘,数了七张扔给刃唯,“五星酒店管理纪录片,你回房间看看,看完给我写个观后感。”
刃唯盯着光盘封面,“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阿布扎比皇宫酒店、棕榈岛亚特兰蒂斯酒店、北京盘古七星酒店……哇,爸,我看完能去住吗?”
“住一次给我写一个专业测评。”刃镇烽决定开始严格要求小儿子。
刃唯声儿小小的:“您不管我跟谁去吧……”
刃镇烽抬头,“男的女的?”
“男,男的吧。”刃唯声音更小了。
刃镇烽没说话,刃唯就知道这事儿半斤八两了,跑过去给他爹揉揉肩,说接下来一个月一定在尔曼乖乖坐着哪儿都不去,每天多卖点房间,钱攒够了再去。
趁着去厨房给刃镇烽倒茶的空隙,刃唯掏出手机给成景廷发消息。
以后有机会一起出去旅游吧。
客厅的小沙发上有一处不易发现的凹陷。
成景廷正坐在那里,拿着刚刚因为震动被刃镇烽注意到的手机。不过,刃镇烽是看不见那只手机的,只能听到新消息震动的声音,抓枕头翻了几下,也没搞明白是自己的手机还是儿子的手机在震。
说来话也长,这只手机还是游客烧给成景廷的。
他第一世的墓修得辉煌壮大,在民国年前就已被山匪盗贼偷了个净,好在没人进入墓室,成景廷在第二世又将自己的坟墓修缮,才得以保存到今天。
那里虽然没被外人发现,但当地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景区,当地人也知道这儿有一处简单又占地的古墓,在几次要求迁坟后都未得到政府审批。
当地人传闻说这座坟灵得很,所以偶有游客路过,都要上来拜拜。
这部手机,成景廷都忘了是什么烧过来的了。还是智能手机。
烧过来的时候是模型,作为载体,成景廷稍微使点功夫,它就能供使用了。
刃唯和刃镇烽的对话,成景廷全听进了耳朵里。
可那些地方山高路远,他没有办法去,更别说国外了。成景廷攥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以后再说吧。
他这么回复刃唯。起手机,成景廷环视一圈刃唯的家,越觉得有几个摆件眼熟。
似乎都是尔曼以前摆在大堂的珍藏品。
当年成景廷去世后,酒店的临时所有者把酒店连着藏品转手给刃家,这些宝贝也就不再属于成景廷了。他留下的只有一段传奇而短暂的历史。
刃唯像不知道受了何种指使,忽然说:“爸。”
“嗯?”刃镇烽喝茶,没抬头看他。
刃唯闭闭眼,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受控制:“我记得咱家酒店有个介绍历史的册子,放地下室了?”
“在地下室,”刃镇烽奇怪,“你以前不是背过么?又忘了?”
“忘啦。”刃唯笑得特甜。
一转身,刃唯披上x酒店的浴袍,像少年骑士穿了红战袍,怕黑怕鬼的感觉一下消失不见。他用钥匙拧开地下室的门,朝里边儿高吼一句:“本少爷下楼看看!”
“别摔着啊!”刃镇烽伸直脖子喊。
刃唯翻箱倒柜,终于在地下室的一处柜子里找到了它。
这一面柜子和其他落灰的地方不同,干净明亮,像被人随时养护着。
抱着册子坐电梯上楼,刃唯长舒一口气。
翻页,页脚上还用毛笔字勾勾画画,写着小小的批注刃唯惊叹一声,这字可真好看,以前都没觉得这么好看。
封面上写了一个巨大的“feynman”,如笔走龙蛇,仅寥寥几笔,就将这段尘封的历史揭开了金光边角。
这个字,是将老尔曼酒店的招牌拍下来,用照片的形式黏在上边儿的。
刃唯不知道,这位题字人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
用一种难言的眼神凝视自己。
翻着册子,刃唯再次了解到,尔曼以前的规模更加庞大,算是隐藏在闹市之中。三百个房间,十多个农场,占地不容小觑。百年来被两个家族所拥有,成景廷过了便是刃家。
那些年,有马术比赛,酒会,酒店工作人员近千。里面藏品众多,也对外人展览。搞绿化的园丁团队有二十人,还有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剧本藏书阁。
那会儿,它还叫“尔曼饭店”。
每年冬至到元宵后,酒店都是关着的。册子里有这样的批注,但刃唯不知道为什么。
成景廷站在他身后,很想说一句,因为我要带你过每一年的春节。烟花刚有的那一阵子,每年还要给你放好多,全城的人都来尔曼附近观赏。
你说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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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同庆,我说这叫花前月下。
相册翻到后面,刃唯忽然看到尔曼在几十年后,最终留给世人的惊鸿一瞥紧闭的镂花大门,厚重而落满了尘埃。
门前一个巨大交叉的白色横条,将所有的过往牢牢锁死了。
刃唯越看越眼熟……他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在x酒店标帜餐厅观夜景时,看到的字母像什么了。
“x”的样子,像贴的封禁条。
第二十八章
“啪”一声,刃唯将记载尔曼饭店历史的册子合上。
莫名的,刃唯想起那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秘伯爵。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哪儿都没有他照片。只说生于清光绪十八年那一年,世界上拥有了第一只肖伯格手`枪,发现了已知的离木星第三近的天然卫星。
冷静一会儿,刃唯迷迷瞪瞪地,又将册子打开了。
从前蓉城地处内陆,交通并不便利,却倚仗着一马平川的地势扩建城市,将整个西南地区的繁华与经济全汇集于此。
尔曼饭店曾是老蓉城最为豪华的顶级社交场所,那会年代的阶级分明,促使不少达官显贵要都下榻到这里,才算得上是“上等人”。
那个年代,在尔曼饭店里,哪怕是南方的冬季,也供应着“水汀”。
那会儿有个传说,传遍老蓉城大街小巷,说夏日炎炎,只有尔曼饭店大堂的地是冰糕子砌成的,人穿靴走在上边儿,浑身都冷得发抖哩。
这不翻不要紧,一翻又翻出些陈年烂谷子芝麻事儿,说那时候流行什么都往酒店里凑。赌场、婚宴、游戏厅、歌舞厅、自杀圣地、凶杀现场,齐齐拢拢都聚集在此处,隔三差五上头条,风头一时无二。
最让刃唯感到熟悉的,是在一九二七年第一次封闭尔曼饭店之后就再也没开过的塔楼。
而传闻中伯爵的奢华卧室,就是在这座被称为“西南第一高楼”的塔楼上,迄今为止,它孤独而冷漠地屹立在那处,已经同尔曼酒店主体群一起渡过了百年。
册子的角落卡了张小小的色照片。
外墙清水砖,镶嵌红砖作腰线,圆弧拱、巴洛克凉亭……
刃唯愣愣地看着照片,不知道从哪里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
小时候,自己明明无数次捧着纸风筝从这儿楼下的葡萄架边奔跑过。
但这座孤独的建筑,给自己的感觉却不是快乐是心痛。
奇了怪了。
刃唯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将册子翻了个底朝天。
眼睛酸涩,他正站起来,准备下楼去把册子还回去,再滴两点眼药水。就这么一个起身的动作,册子不慎滑落,不知道从哪里的暗页中,轻飘飘落下一张薄薄的信笺纸。
钢笔字力透纸背,上书两个字:生平。
再往下看,只用英文写了一排:earlscheng,十六岁随母迁华,二十岁于华继承父位。二十五岁将经营重点转移至房地产投资,建立尔曼饭店、洛根花园、安泰大楼等,又相继开设本行、洋行等企业。三十岁参与社会活动。
三十五岁遭枪击,逝于尔曼饭店塔楼。
纸上还说,伯爵的父亲是中英混血,所以伯爵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
刃唯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位神秘伯爵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这张纸被他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次,也没能再找出什么线索。
“小子,看完没?看完放回去,小心册子受潮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刃镇烽中气十足地吼一嗓子,拿手里的报纸敲敲桌子,朝地下室喊:“上来了!”
“来了来了!”刃唯悄悄把那一页薄纸叠好。
嘿,他偏要兜着走。
他想着,把那一页纸揣进了毛衣内揣里,拉上拉链,双手插兜,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鬼鬼祟祟。
“看完了?”刃镇烽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毛衫。
“嗯,”刃唯这会儿捋毛特别顺,乖得不同寻常,“我回房间了。”
成景廷在远处窗帘边站着看刃唯,他自己也自然瞧见刃唯藏纸了不管刃唯是出于何种缘故,成景廷都兴奋了起来。这种兴奋,完全源自于刃唯对自己的好奇。
对两个“自己”,都拥有了一种解释不了的探索之心。
刃唯藏着那一页纸又偷偷摸摸上楼,半途栽倒在楼梯口,忽然心痛得难受。
他喘着粗气爬起来,单手摁住胸膛,张开嘴,感觉像有一只手插入他的横膈膜,用指尖拨开根根分明的肋骨……再攥住他的心脏,疯狂地往外拉扯。
成景廷本来跟随他一起上楼梯,没想到眼睁睁看着刃唯跪下去。
“我,我……”刃唯张着嘴,急红了眼,疼得要哭,又喊不出声,“爸……爸……”
成景廷如今是全透明的状态,捞不住他,只得看刃唯半撑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嘴唇发紫,憋着一口气,伸手想要去抓楼梯栏杆边闲置的扫帚。
刃唯摔下去的时候手机都掉出来了,砸在楼梯铺的地毯上,并未发出什么响声。
他心脏剧痛,怕自己撑不过去,慌乱着去抓手机,试图往楼下扔。
又不知道被什么力量驱使,刃唯已经快张不开嘴了,还抖着手去长按手机的紧急联系人摁键。
按一下是他爸,按两下是成景廷,按三下是齐流。
刃唯已经痛得不清醒,胡乱地一阵狂按成景廷的手机响了,发出了那阵细微的震动声。
他撑着手肘仰躺在楼梯上,睁开眼,眼前忽地异常清明。
紧接着,他看见,栏杆边闲置的那把扫帚,自己动了。
扫帚悬浮在空中,坚硬的把杆却敲上了木质的楼梯扶手。
“铛铛铛”
三声过了,扫帚又自己往扶手上“狠撞”了几下。
没过一分钟,刃唯耳边炸开一句“刃唯!”,像是刃镇烽喊的。
刃唯紧绷的状态一下放松下来,堕入梦里。
折腾一夜,医院召开会诊,做过心电图、动脉成像等等检查心脏病的项目之后,刃唯的身体并未被发现有什么疾病,更别说先天性了。
刃唯生下来就活蹦乱跳,一口气能吃五碗饭,当妈的都管不住。
齐流是继刃母和刃依依之外第一个来的朋友,扑到刃唯床边,攒足情绪就开始号啕大哭,哭得刃唯伸手把他的脖子往后拧:“别哭了,你大哥我没死。”
“唯唯,我给你带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ad钙奶,”齐流抹眼泪,“你快点好起来。”
“……”刃唯装作特别高冷地沉默一阵后,还是接过ad钙奶乖乖插了吸管喝两口。
“还好你没事儿,你多给我说点儿话,”齐流说,“你知道我们现在圈儿里传的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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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刃唯抬眼:“什么?”
“说你太久没回x酒店见情人,相思成疾,一回家就翘辫子,气出心脏病了都。”
“去他妈的。”刃唯小声地骂一句。
他气不过,又把ad钙奶像灌酒似的一口闷了,掀被子就要下床,“哥哥我会会他们去!”
“哎!回来,”齐流叫住他,“你爸妈还没准你出院呢,威风什么呀。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佳呢?”
刃唯突然说:“你说,我是不是要人鬼情未了了?”
“啊?”齐流又被吓一跳。
“我觉得啊……”刃唯故意放慢说话速度,“总有一只鬼跟着我,我又不知道他想干嘛。他是不是想干我啊。”
“……”齐流点点头,又摇摇头。
齐流将手掌心覆盖上刃唯的手背,认真地说,“唯唯,你相信我,人和鬼搞起来,一定不舒服的。”
刃唯突然骂:“放屁呢你。”
齐流遭受二连击:“啊?你怎么知道?”
“我这个屁是说我不会跟鬼搞,没有说不舒服……我才不知道舒服不舒服,”刃唯一紧张说话就小声,他咬紧下唇,像教育低龄儿似的,盯住齐流,“成景廷是人,我要跟成景廷搞。”
齐流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天刃唯思来想去,也没把那个扫帚自己飘起来帮忙求救的事儿告诉齐流。
现在他该庆幸的是身体无恙,虚惊一场。
成景廷昨晚在跟着刃镇烽一起送刃唯来医院之后就走了。
医院气浊,成千上百的神仙鬼道每日在夜里聚集此处。抢魂儿的,逮魄的,总在夜间流窜于各大医院,时不时去停尸房躺一躺,还能上身气弱的魂魄,干些损阴德的勾当。
这种地方,成景廷携带的阴气过重,容易吸引不速之客。
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他都难以保全刃唯。
出院之后的几天,刃唯掰着手指头数日历。
数就算了,还天天念叨:“成景廷大后天回来”、“大老板后天凯旋”、“景廷哥哥明天返蓉”、“大冰山今天就融化”云云。
连在新机场来接机齐流时,刃唯都不放过自己研究日历的机会。
刃唯摇头晃脑:“成景廷今天到机场,ok,我等会儿再来接一波……”
齐流听他卖萌式的碎碎念加叨逼叨,无奈道:“唯唯,你也太q了吧?”
“什么q不q的呀……”
刃唯还挺不好意思的,“赶紧的,快点儿跟我回市里!郊区冷得我发慌。”
齐流一拍掌,“真的,我跟你说,这机场我修得可力了。每一个螺丝钉都是我去买的,还有这地上的安全桩……”
刃唯不耐烦地按了声喇叭,挑眉看他,“怎么上高速?我找不着路。”
齐流摇头:“……我也不知道。”
刃唯:“……”
拉倒,信谁都不靠谱!导航最管用。
送齐流回家之后,刃唯一个人跑去商场吃了绵绵冰。
他突发奇想,成景廷那种常年脸上冷冰冰,身上也冷冰冰的人,如果吃绵绵冰会是什么化学反应?
有空一起食冰![图片]
微信那头的成景廷看得一身冷颤,这小“蛇蝎心肠”的。
我没查到你航班。所以夜里几点回来?我来接你。
成景廷一愣,忘了买假机票。做事谨慎如他,要不是因为刃唯这几天连连出事,自己还忘不了这么重要的环节。
赶紧招呼蛋黄酥他们拿钱补票,成景廷才回复:十二点到,不用接。
接机,还赠送专车甜点。
什么甜点?
刃唯到消息,内心大喊一声“doublekill!”,成景廷这算是同意了吧?
他趴在车方向盘上乐得不行。
鼓足勇气,刃唯手起刀落,打完三个字:亲亲啊。
1水汀:暖气。
第二十九章
刃唯“心脏病”一犯,随时在酒店里都打起一百零一分神,并且坚信自己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至于那张诡异的纸页,已经被他乖乖放回了家里地下室的册子里。
刃唯想,应该是自己无意间冒犯了这位伯爵。
他站在册子前三跪九叩,认认真真认了错,说绝对不再乱打扰您!
天地为鉴,诚恳道歉。
哪知道,接受他道歉的人正站在他身后望着他。
拍落膝盖上的灰,刃唯顺着楼梯爬回一楼,一抹额间的汗,心里默默地打小算盘:这到底是什么神秘力量啊……有空一定要探探他爹的口风,拿到塔楼前大铁门的钥匙,进去瞧瞧。
半个月没怎么见到成景廷,刃唯心都要痛死了。
他在第二天就跑去商场买了两碗绵绵冰,正准备去x酒店开个房和心上人花前月下,没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了x酒店的车。
这辆纯黑色商务车,方方正正,是曾经送过他一程的远远看去,像个棺材。
刃唯这么想着,浑身打了个寒颤。
车辆飞驰而过,后排座位的小窗帘被系带拴紧,玻璃后露出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苍白、俊朗、轮廓锐利,总带着说不清楚的深沉。
刃唯眼看那辆车往酒店所在的那条街驶去,给成景廷发消息:回来了?
由于回酒店之后还要“破阵”让刃唯能找到,成景廷皱眉,犹豫一会儿回道:在房间休息,等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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