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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不可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说
成景廷没说话,也不敢碰刃唯。
他现在身上冰冰凉凉的。
况且,彼时已晨间将至,正是世间阳气最为旺盛之时。
成景廷力再好,也难控制不住身体。
他隔着衣物去抓刃唯的手,将刃唯的手捏成小拳头,沉声道:“我很开心。”
“骗人,”刃唯眯眼,晕晕乎乎,“我虽然喝醉了,但我看得可清楚了。啊,你呆毛翘起来了。”
他伸手去碰成景廷头顶的头发,压根不知道那一缕缕黑色是溢出的灵气,“我是一把梳子,我帮你
捋捋。”
刃唯是真的后劲上来开始醉了。
成景廷失笑,抓住刃唯的手,吻了一下手背,“我知道了,你快休息。”
“别碰我!我他妈还没给成景廷说完呢,”刃唯把成景廷当作别人,愤怒地甩胳膊,瞬间又变回温顺的样子,盯着成景廷的脸,张嘴,说出那四个字。
“我喜欢你。”
刃唯正对阳光,整张脸都被照得微亮,眉眼如画,已经印入成景廷心里好多年。
“所以很多事我都想和你分担。”
成景廷背对着阳光,如山身形像被镶嵌上金边。
他张嘴,想回应的“我爱你”始终没出口。
这句话到底要怎么说呢,要什么时候说。太慎重了。
像感觉到了眼前人的不安,刃唯扑到他怀中,像哄小孩似的,拍他背,把有些开始暴躁的成景廷奇迹般地安抚下来。
“这四个字我说完啦,你也要挑一天讲给我听。虽然说,择日不如撞日吧。你也别赖账,别说你不喜欢我,我都看得明明白白的。我说我不聪明,但我不是傻子。”
成景廷没接话,重重地回了一声“嗯”。
刃唯正要仰倒时,成景廷伸臂搂回他的腰,第一次,如此主动地在刃唯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真真实实的,冰冰凉凉的。
一个沉重而深情的吻。
刃唯被冰得神智拉回些许,捧住成景廷的脸,皱起眉,认真地喊:“成景廷!”
成景廷正将他缓缓放下,跪在床上的膝盖回,想站起身,拾一下就出房间。
听刃唯又一本正经地喊自己,成景廷已经习惯了,“嗯?”
“你看。”
刃唯盘腿坐在床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去看窗外天光熹微,朝霞好景。
成景廷脚步一滞。
那日他坐在清晨阳光之下,在成景廷脚步停顿之时,去看成景廷的身影。
高大、熟悉,像在哪儿见过似的……这就是缘分吧。
刃唯忽然明白了,有一次他在酒店露天泳池边看景色,“千帆过尽”的落寞是如何而来了。
这样的良辰美景,的的确确是该两个人一起度过的。
“天被我们吻亮了。”
刃唯说。
第二天,刃唯一觉睡到下午。
前几日被扔在大堂的白宣恢复元气,吃完晚饭打个电话过来骚扰刃唯,“唯唯?在你就吭个声!”
“……在的。”刃唯慢吞吞地爬起来,“我昨晚发疯一个人去蹦迪,喝多了。”
“胆儿挺大啊你?”白宣数落几句,“东门上开了家酒吧,好几辆千万级超跑助阵开业,老板就是那个什么哥的,邀请你去剪呢。说打你电话打不通,我说你在忙,最近尔曼事情多得很!”
刃唯哈哈大笑,“没想到我在睡觉吧!”
“想到了,”白宣毫不客气,“听说你前几天在x酒店吃得食物中毒,还进医院了?”
“没中毒,吃噎着了。”刃唯怕白宣在外边儿乱讲x酒店不好,只得搪塞一句。
他没看见腰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只觉得痒,伸手去挠。
那会儿刃唯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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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始作俑者全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男人。
白宣在那头点燃一根雪茄,“那你从中吸取什么教训没?”
“嗯,”刃唯语气特别好,“再也不吃花椰菜了。”
白宣差点把火机抖掉,“那牛扒呢?”
“还是……”刃唯忍痛,“吃的吧。”
白宣:“……”
难道不应该是不再在x酒店的标帜餐厅吃饭了吗?这酒店人心也太黑了,那天还真把他就那么扔在那儿,躺了半宿!
挂了电话,白宣洋洋洒洒一篇投诉评论写到spu官网,中英文版,把x酒店的行为“揭露”了个里里外外。
没过几个小时,他接到了x酒店的官方回复邮件。
就三个字,对不起。
落款:蓉城x酒店董事长,成景廷。
将这事儿告诉刃唯后,刃唯还回复言简意赅,牛逼吧。
还堵得你没话说。
x酒店算好了,你要放其他地方,这种喝醉了躺大堂里是要被拖出去的。
白宣说,我是客人。
刃唯隔着屏幕翻他白眼,入住人是我,你不能算客人。你要是跟我上楼睡一晚,你都叫蹭住的。
白宣骂道,还有这么多门路?
刃唯小尾巴要翘起来了,你不懂吧,你又不是搞这个的。
回神已是傍晚。
刃唯起床洗漱,在衣柜里挑了几件熨烫过的衣服,又往洗衣袋里塞了不少东西,打电话通知客房部上来取脏衣物。
客房部跑了两三趟,拿了七八个洗衣袋,才终于把刃唯的衣物都装完,全部拿去干洗了。
洗漱完毕,刃唯下楼,尔曼的司机已经在大堂门口等候多时。
刃唯管在礼宾部登记行李箱的成景廷要了几张名片。
今晚去的都是他们圈儿里的人,说不定能找机会给成景廷拉点儿客人。这么有个性的酒店,别被市场网络给埋没。
刃唯用指缝夹着名片,端详一阵,喊,“成景廷。”
“嗯?”成景廷抬头。
“有没有,就是,有没有……”刃唯被他眼神看得脸红,“没有贴你照片的名片啊?”
成景廷还没味儿过来,“不妥?”
“也不是不妥,”刃唯找借口,“你长这么好看,那帮完犊子的个个又乱,你说万一……”
他颇为别扭的语气惹成景廷一笑,“有人敢跟你抢人?”
“啊?”
刃唯懵了,耳廓红得不像样,眼神忽闪忽闪,捏住名片的手指抖动一下,才反应过来成景廷这话什么意思,赶紧反驳道:“当然没有了!”
成景廷单手负于身后,不知从何处又变了张名片捏于指尖,“拿这个。”
再递过来,名片上就没有成景廷的照片了。
护城河畔的酒吧开业典礼声势浩大,微博不少大v前来捧场报道,超跑停了满街。夜里人多嘈杂,河水流淌,刃唯竟开了瓶啤酒站在酒吧外的护栏边出神。
他在x住下是住下了,又什么时候是个头。
成景廷不爱外出,日常也除了工作不提其他,偶尔逗猫,连烟酒都极少接触。
他天天立在酒店大堂入门处不远的地方,宛如工作机器,也没多少感情。
这样的人,能和自己相处多久?
刃唯皱眉。
虽然,他不太喜欢自己想太多……这还没在一块儿呢,就想那么远了。刃唯思及此处,心中雀跃又难过,好多话哽在咽喉,对着涓涓流水道不尽了。
给在座哥们儿都发了成景廷的名片之后,刃唯解释说,以后在spu找成景廷订房间能便宜一点儿。
这酒店大,新潮,奢侈,就是缺点人气。
有人问,没人气么?不是之前生意还挺好?
刃唯也琢磨这事儿,说,有生意啊,但是那些客人大部分都安安静静的,不爱讲话。来无影去无踪,也没人跟自己搭讪过。
有好事者大笑,不会是闹鬼吧!
刃唯差点儿崩一个啤酒瓶过去,不满意了,你别造谣啊!
市里酒店集团的少东家刃唯,什么时候给别的酒店做过宣传?
前几年,市里酒店业饱和得厉害,各路兵马纷纷前来抢地开业,都怪微博将其炒成网红城市,动不动就“来了不想走”。本市众游手好闲的二代聚集一处,觉得应该是吃得走不动路。
于是,市内游客和美食共存的大街小巷,就成了各家酒店集团兵家必争之地。
而刃唯家的尔曼豪森皇冠大酒店,就立于最好的位置。
几年来,房价上涨几万,结果后边儿平底起一新来的x酒店,没想到刃唯还帮着揽生意。
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一门心思投敌么?
“刃小少爷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哪儿在乎这点钱!”
齐流脱了外套靠在沙发上摇骰子,抬眼瞥说这句话的人,说的话却是给刃唯听的。
见刃唯不为所动,还咬着滤嘴点烟,齐流继续说:“爱情和面包要哪个?他连命都不要。”
“够了啊,”刃唯被说得心烦,“找你的证据去。”
齐流牙痒痒,把骰子摇乱了又来,“呵呵,快了。”
“成景廷?”
从北美那边投资回来的严鸿声拿着名片看了许久,摸摸下巴,“没听过……不应该啊。”
“没听过?”
刃家酒店并非国际酒店集团俱乐部旗下,不认识成景廷很正常,但连严鸿声都没听过,刃唯倒觉得奇怪。
“没有,毫无印象。”
严鸿声将名片上的酒店名字看了又看,“我也没听说过有个x酒店,spu我倒是熟悉,我常客,他们俱乐部的楼就在我美国的家隔壁。”
刃唯心中警铃大作。
“而且,”严鸿声神情严肃,“你之前在咱群里说网络上订不到x酒店。”
“对。”
“都什么年代了?spu是全球联盟,最重视官网客户,他们凭什么不开通网络业务?”
“……”刃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深夜回酒店,星里街上的路灯似乎比往常都更亮了些。
刃唯被小唐扶着进大堂时,大堂空无一人,前台只有正在打瞌睡的蛋黄酥和白荷。昨晚挂了已施工的高纸墙已经撤下,酒吧内焕然一新,座椅还特体贴地铺上了羊绒坐垫。
效率挺快。
他揣着房卡,在大堂站了会儿。
仰头,刃唯又去看那面镜子。他总觉得……有什么黑青的东西在头顶乱晃。
但他一抬头,那种眩晕感又消失了。
反复几次,刃唯脖子都酸了,仍旧没抓住那一抹“身影”。
他低头掏手机,给成景廷发了微信。
我回酒店了,上来做做?
不好意思。
是上来坐坐!
他想想,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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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掉那句“做做也行”。
不行,太快了。还没有准备好。
刃唯深吸一口气,站了许久都没等到成景廷的回复。他略有些失望地看看门口,也没见着成景廷在。兴许是不上夜班吧,太累就回七楼睡了。
他知道疼人,也不做多打扰。
小唐早走了,刃唯也落得自在,甩着手跳进电梯间,乘上了十楼。
被装修得像ktv风格的酒店过道里,刃唯头一次看见和自己住在同一楼层的人。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走廊另一端的尾房前,正在疯狂地刷卡、开门。
“嘀”
男人使劲将门往外拉,拉拽不开,又刷卡。
怎么回事?
刃唯念叨一句,偷偷摸摸地走上前去看。
他自从知道这酒店是成景廷的之后,感觉自己跟老板娘似的,什么都担心,什么都想插一脚。
这位不断折腾门的客人,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开不了门后气急败坏,抬腿就想将门踹开。
可x这种奢华酒店的门起码都是十厘米厚,踹不开。
刃唯见他踹门用力太大,担心客人的脚和门出什么问题,忍不住喊出声:“你好!需要帮忙吗?”
男人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张刃唯从未见过的、像剖开过的面孔。
我操。
刃唯忍不住倒退一步,吞咽了口唾沫。
这,还真有……有鬼啊。
第二十五章
遇到这种事,普通人的第一反应是尖叫。
但刃唯好歹之前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半秒没犹豫,转身撒腿就跑。
刃唯跑得着急,脚步很响,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声音。他如今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这他妈的明显是撞邪门儿了!
一直退到自己这端走廊尽头,刃唯迅速刷卡关门躲入房间,背贴着门,大气不敢出。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也时刻感受着门背后的异动。
心提到嗓子眼。
刃唯眼干,又使劲眨眨。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少数高楼层上的航空障碍灯在闪烁像无数双猩红的眼,潜伏在夜幕中肆无忌惮地窥视这一间房。他被“看”出一身冷汗。
“咚……咚咚……咚咚咚……”
刃唯听到一点不寻常的脚步声。
“啪嗒。”像是什么东西坠地,声响沉闷。
刃唯嘴唇发白,手抖得拿不稳手机,他几乎是拼了命地冲到床边把被褥拽下来,裹在身上再躲到电视机下,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到最大,才掏出手机给成景廷打电话。
会不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本来是想去一趟卫生间把水龙头什么的全部都打开的,这样会显得热闹一些,自己没那么害怕。
结果,刚刚拨通成景廷的电话,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哗地水流声。
刃唯背靠着墙,胸膛剧烈起伏,他像盯着何种怪物般盯着卫生间的入口,却没在里边瞧见半点光亮他甚至希望,是齐流偷偷做了他的房卡,来他房间陪他过夜。
电话一拨通,刃唯不嗦,直接切入要点:“你在哪儿?我房间外面有,有……”
他哽咽一下,说不出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像鬼又太过于狰狞厉鬼?
“有什么?”成景廷那边的环境听起来安静极了,应该是已经睡下,“慢慢说。你在喘气。”
“你们酒店,你们酒店,有,有,”刃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像人也不像鬼的怪物……我刚在走廊碰见了,然后他跟着我走了几步,现在估计在我房间外面呢。”
他咬咬嘴唇,心想,这他妈的,今儿也不是万圣节啊!没必要装神弄鬼吧……
“你现在在门背后?”
成景廷的声音带给刃唯的安全感实在不小,刃唯缓了口气,静静地答:“没,我背靠着墙呢。”
“别怕,”明明隔着手机,成景廷却像在握着他的手,“现在脱了鞋上床,把被子盖好。”
刃唯乖乖照做,把球鞋脱下来甩到窗边,玻璃窗被砸得“咚”一声响。
房间的灯全打开了,刃唯脱裤子上床,缩成一团。
成景廷耐心地等他做好,又说:“被子盖好了,腿脚别伸出来,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不是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啊……”
刃唯是个熊胆子,但在成景廷面前就想被照顾着,不禁还真有点儿害怕了。
成景廷听他委屈地倾诉完毕,一声笑,声音哑哑的,“只是怕你着凉。”
刃唯掀开被子,把头都遮住了。
眼下他不敢出门也不可能跳楼,哪儿都去不了。
在没能确定危险不危险的情况下,更不可能喊哥们儿来打探情况,万一是送死?
“你在哪儿呢?不在酒店?”
“不在。”
刃唯蒙着被褥,声音软绵绵的:“你还能去哪儿啦。”
“回家。”
成景廷想说自己傍晚之后其实去了趟尔曼,但苦于进不去,只得在门口站了近半个小时。
哪怕没有人能看见他。
人来人往,他像个透明物存于落日余晖中的黄黑色燕尾蝶。
“你家在哪?”
“附近,”成景廷说,“星京东路。”
“哇,尔曼也在星京东路,那儿地段很好啊,特别贵,”刃唯勉强笑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听起来放松些,一来二去他都快忘记成景廷是个大老板了,“第一次听你说回家。”
“嗯,快睡吧。”成景廷咳嗽一声。
刃唯像听到外界有什么响动,迅速探头出来紧张地东望望西望望。成景廷听见那头被子声,安慰道:“你先睡,我叫几位酒店的安保上来守你的夜。”
这句话说完,刃唯总算放心不少,“真的?”
“真的。”
刃唯不可能说你守着我才放心,心想成景廷上了一天班也累,说:“那睡了吧,你明天早点来酒店好不好。”
“好。”成景廷答应下来。
闭眼没一刻钟,刃唯还是被冷醒了。
穿着毛衣睡觉的后果就是出汗,夜来风凉,吹一吹,人就冻得受不住。
换好保暖睡衣后,刃唯口渴,灌了口酒店供应的威士忌,再扯过乱扔在地上的厚夹克外套,想掏一包烟出来点上。
他的手一探入衣兜内,却没有掏到硬物。
再往里边儿点,从衣兜最深处抓出一团泥土。
深褐色的、带着黑色污秽物的泥土。
刃唯手脚冰凉。
明明在他从护城河边酒吧回来的路上,他还专门叫人停车,在路边上的便利店买了包平时最爱抽的细烟。
这堆土,是什么?
没迟疑几秒,好胜欲和求知欲就打败了刃唯的畏惧之心。
他跳下床,蹬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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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直接取下锁开门,刃唯一个人趿拉着酒店拖鞋,穿着薄外套,站在走廊尽头。他垂眸,目光顺着脚边血迹斑斑,一直延伸至凝固出血泊的电梯口。
他不知道,这些都是成景廷因为走得太急而未拾干净的血迹。
刃唯看着一地血,往前走一步。
时隔很多年后,他都形容不出来那一天的感受娇生惯养如他,还从未接触过如此直观而血腥的凶杀场面,发生在自己身边,甚至因自己而起。
他打了个寒颤,闻到空气中的一股腥甜,像血,又不像。
走廊的led灯忽明忽暗,闪得同电影里边儿所谓的灵异场景一模一样。耳边,还依稀听得见一阵沉闷的咳嗽声,破旧、凌乱,如千年古钟被敲响,惊醒在耳边。
“出来,”刃唯声音略微嘶哑,“装神弄鬼算什么?”
成景廷手中正攥着一缕尸烟,背贴着1015客房的门,使劲压低自己的粗喘声酒店房门的凹陷设计与凸出的廊柱,很好的为他提供了藏身之所。
前半小时在走廊上吓到刃唯的那只厉鬼,不过是他的漏网之鱼。
从刃唯在酒店外进了根本不存在的便利店后,成景廷便警觉起来。他甚至怕刃唯明天醒来还记得这件事,扭头就让齐流去查那个“便利店”。
那里不过是一处偏僻而空空荡荡的废弃电话亭。
专供孤魂野鬼居住。
在x酒店冥币价格高昂的情况下,成了不少鬼魂的临时容之所。刃唯在x酒店待久,阳气受损,再加上有闭合的阴阳眼,极容易被骗进去。
刃唯回房间拿了经书翻开页,拿在手上,对着走廊又是一声吼:“给我出来!”
“卫生间吃米的是不是你?晚上来缠我身体的是不是你?让齐流生病的是不是你?在电梯里作怪的是不是你?!”
刃唯双眼通红,漫无目的地骂,“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成景廷一动不动。
他分明躲在了最好的位置,绝对不会被刃唯发现。
却觉得自己无处可逃。
不是。
除了第二个,都不是我。
吃米的是曾经在尔曼大饭店修建时不慎摔死到楼下的工人,他们的魂魄经久不散,千方百计地想要寻仇,却拿我奈何,只能转恨在你身上。
让齐流生病的“人”我已经全赶走了,在电梯里作怪的,我也除去了。
只有第二个。
在每夜里,陪你入睡,帮你掖背角,钻入你梦境看你哭哭笑笑的,是我。
偶尔,成景廷会抬臂,看自己的手。
他说过,人啊,情爱分明只占三两,却在他这一鬼魂的身体里占了全部。
明明从前他是一个那么以大局为重的人,江山社稷、家国情义,哪样不比儿女情长重要。
可他忘记了,爱是持续性的。
它那么浓烈、激进,贯穿一生。
与此同时,刃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坚强爱笑的他,也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压垮了神经,猛地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
他头疼,胃疼,手疼脚疼,像要被人扎入一千根针。
连月来的神压迫和单方面追求快让他支撑不住了。要不是因为爱,他还真不会再继续在这个人气不足的酒店待下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不如从前了,说话慢了些,动作慢了些,连喝酒都拼不够别人。
经书翻开,四周的异响淡化不少。
成景廷今晚为什么就没来上班……刃唯迷糊睁开眼,发现走廊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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