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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不可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说
“先坐好,”成景廷靠在桌边,蹲下身,“哪儿疼?”
他开口,唇齿间不热不冷的气流尽数绕上刃唯裸露的膝盖。刃唯的腿没控制住地抖了一下。
刃唯像得软骨病了,靠在沙发上捂肚子,俊脸拧成团,开始咬唇角演戏:“哪儿都疼。”
他约来聊天的员工帮他叫所谓的“时尚顾问”去了。
刃唯不知道自己还能跟成景廷在这半封闭空间待多久,挂半个身子在成景廷身上,小声说:“成景廷。”
成景廷想躲,又实在怕他再摔一跤,只得回应:“嗯?”
“你们礼宾部,真不管客房客人死活啊。”
我他妈每天在房间里快给憋死了,都没人陪我玩儿你知道么?我这跑上跑下的就为了看你几眼,让你跑个腿儿上来送个枕头都不行。
昨天刃唯朝礼宾部要服务说想把自己房间整浪漫点儿,蜜月套餐那种。结果他一回房间,浴巾被叠成两条蛇交颈。
他打电话一问,成景廷说那是叠的天鹅!
天什么鹅,要是天鹅都长这样……丑小鸭都比它们可爱。
“我想问你啊,我是不是不招人喜欢,”刃唯没话找话,攀住桌沿,“你们前台那小男生是不是不喜欢我?”
成景廷没回答,抬眼,看向他的表情带了些好笑。
你怎么会不招人喜欢。
他望进刃唯的眼,喉咙忽然很干他又匆匆挪开目光。
刃唯没察觉到这小动作,继续说:“那个小男生,一看就没好劲儿。改名叫蛋黄酥吧他,看着纯,面皮白净的,指不定脑子里想跟你干点什么,天天想什么黄……”
“他还真叫这个。”成景廷说。
“啊?不过说真的,你们一情趣酒店,太正规了。”刃唯话里有话,动作生涩地去摸了下成景廷的手背。
嘿嘿。
我操!好凉……青筋、脉络、略粗糙的肌理,像没温度的什么……刃唯指尖滑过他手骨之上,挺直的背脊轻捂出汗。
他抬头去看中央空调,骂道:“我早就想破坏你们这儿的空调了,把客人和员工都当鲜冷速冻呢,你看你都被冻成什么样了……我给你暖暖!”
“别摸了。”成景廷猛地抽回手,生硬地讲:“等下时尚顾问会陪你。”
刃唯回作案的手,脸红,“哦,他叫,埃,埃什么……”
“eric。”
“好好儿一中国人不用大名,非要叫埃瑞克,挨打么这不是。”刃唯语气轻快,心里祈求着,这假混血哥们儿慢点来啊……
走廊尽头电梯一响,成景廷也站直了身子。
“eric先生来了,我先下楼。”
成景廷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站起身,说,“他或许跟你合得来。”
他这句是什么意思,刃唯没多想。
成景廷见他一脸茫然,又说:“注意安全,别喝酒。”
接着,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和所谓时尚顾问会谈结束,刃唯一点儿有利消息都没得到,心里却难受了成景廷临走时让他注意安全,他现在懂了。
那个eric就是个gay!
还敢把手放在他小腹,笑着问,小唯,你有几块腹肌呀?哎哟,好像有那么两三个?什么,不止两三个吗,捋起来我看看,有八块吧?
刃唯皮笑肉不笑,九九归一了。
一上来还好,恭恭敬敬,自己话一多再加上长得萌,觉得好欺负,就动手动脚。刃唯腿不舒服又不好发火,直接扯了拐棍画地为牢,让人离这护法圈远一点。
近猪者吃猪,近我者一个字,死!
“我太惨了,小下流。”
刃唯半个身子陷入软床,舒服地四处打滚,“我这么乖……怎么谁都欺负我。”
齐流一咯噔,心说你明明看着就是个妖艳小萌货,幸好不化妆,不然大乱天下的本事还是有的。
刃唯不是那种清纯男大学生型,反而就是看着特别高不可攀,多瞧一眼都是亵渎。
偏偏刃唯骨头又“软”,唯恐天下不乱。
偶尔说几句嘴炮,唇角开合,舔一下能开出朵红玫瑰。
“我觉得吧,你看着不像好好谈恋爱的。”齐流总结道,“像约炮的。还是活儿不好的那种。”
“那怎么看着才好?”刃唯洗耳恭听。
“你想什么呢?”齐流败给他,“你来这酒店一是为了躲家里,二就是为了学他们的管理理念、经营模式,顺便社会实践一下,谁让你泡男人来了?”
刃唯家的酒店全名叫什么尔什么豪冠大酒店的,在全国都算闻名遐迩,算下来得有一长时间的历史。从当年被伯爵吞并后一路传下来,又被刃家高价购入,从此作为家族财富积累的“温床”。
这么多年下来,酒店规划管理系统成熟、住客阶层稳定,连门童的接待语句和行为都严格接受约束
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么规矩又传统的刃家,三代传“嫡子”,得了刃唯这么个儿子。
用社会上流传的话来说,这叫物极必反。
也有人说,刃家遭了报应。
“你想想你多大了……还玩儿呢。你看你这脸色,多难看。”
齐流见他沉默,捏他憔悴苍白的小脸,叹气道,“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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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几年,要被家里抓回去结婚了吧?像电视剧剧本似的,和哪个哪个集团的小姐喜结连理,谁在乎你喜欢男人女人?门当户对,旗鼓相当不就行了吗。”
刃唯不满,皱着脸默不吭声,细白手掌在被褥上磨到发红,才说:“我都二十了。”
齐流握住他手,假装吃豆腐,“你也知道你二十了?你看你像二十的吗?你对成景廷来说就是个年轻帅气点的客人。他就是个工作机器,谁在乎你?”
“别碰我,”刃唯抽回手,“我这只手今天只碰过成景廷。”
齐流:“……”
刃唯在房间焉不啦叽地又躺了三天,终于能不杵拐杖下地了。
成景廷这几天都没给他讲话,转接到前台也不接,刃唯怀疑只有他举报说1002房死人了,成景廷才会注意到他这个孤独的空巢男孩。
期间齐流带他姐姐刃依依来了一趟酒店,刃唯走不动路,难受得想把拐棍扔了。
齐流赶紧取下刃唯手腕的百达翡丽,拴在刃唯拐棍上,问他还扔么?
刃唯怒目圆瞪,我缺这点钱?
我照样扔!
刃依依和齐流都挑着眼盯他动作,刃唯利索地把百达翡丽取下来套手腕上,再猛地把拐棍扔出房间。
齐流又噔噔噔跑去走廊捡回来。
成景廷刚好上楼送客人,站在走廊尽头,看着齐流从刃唯房间里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齐流又快速跑回去。
刃依依去用卫生间,掏出手包就开始补妆,口红咬了三遍才染好,取了根奶茶色发带把披散的卷发稍稍托了个小发髻。
刃唯看得心惊胆战,朝齐流问:“我姐怎么啦?”
“对了,我就是想找机会告诉你。”齐流一闭眼,悄悄说,“我感觉她在前台看到成景廷,表情有点儿不对劲。”
刃唯慌了。
出生的顺序他姐姐抢先就算了,不会连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他也要让吧。但是刃依依想要的,刃唯从小到大就没有不迁就过。
虽然说有弟弟的姐姐都有隐藏的“泼妇”属性,有妹妹的哥哥大部分都有温柔一面,但刃唯和刃依依完全就是反的。
姐姐对他好,他对姐姐也好。
但这事儿扯上成景廷,刃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明明他都在酒店住了有一段儿了。
他先来的。
刃唯没吭声,笑笑就当这事儿没听过。
齐流见他小脸乌云密布,攥他掌心,安慰道:“我瞎猜的。”
“这能乱说么。”刃唯咬牙,“我先追追,试试看。千年的缘分才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啊,我进进出出酒店无数次,成景廷跟我的缘分可能在侏罗纪就结下了。”
“你挺能说。”
“我也就这点本事。”
“放屁,”齐流给颗糖又打击他一下,“自我定位很准确。”
齐流见刃依依出来,立刻闭嘴。
刃依依在市里有晚宴,说要提前走,齐流便下楼开车去送她。
等到齐流返回x酒店,刃唯又已经再床上睡着了。
他是软软的、不笑的。
刃唯睡着了像一团雪棉花,大腿盘在被褥上,侧脸深陷,挺翘鼻尖巧合地对着那个绣字的“mr.cheng”,睫毛长得比刃依依花钱种的还好看。
齐流忽然感觉,他进酒店时,成景廷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点儿怪……具体哪里他说不出,就感觉下一秒自己会血洒大堂。
刃唯睡到十点醒,洗完澡出来刷朋友圈,看到那个eric发了张酒店大堂的照片,角落里,成景廷正在与一名女客人交谈甚欢。
齐流见他洗了澡出来面色不善,说:“怎么了?”
“镜子里的我怎么可以比我本人还好看呢。”
刃唯骂不出什么词汇,心口又堵,“x的沐浴液味道像地下商场的廉价香水,电视机也破破烂烂……哎,小下流你怎么还没走?”
“你才反应过来呢?”齐流放下游戏机,才不会说自己是打游戏忘了时间,“这不是担心你吗。这酒店太吓人了,你赶紧搬吧。走廊全是那种霓虹灯设计,我上来就看到个穿制服的男人和一个女客人搞在一块儿,两个人一撞见我,方寸不乱,再接再厉。”
“我操?”
刃唯像被踩尾巴,悲痛欲绝:“不是成景廷吧?”
“不是!是的话能行吗?我不得把他踢废了我。”
刃唯又泄气了:“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齐流说:“那你想要什么?”
刃唯望窗外无边黑暗,想起今天的危机感。
他还真以为成景廷就规规矩矩天天守门儿呢,估计心里花花草草也不少吧……
不行。
刃唯激动了,“我要我是他的心我是他的肝我是他生命里的四分之三!”
齐流感觉到了唯将降大任于自己也,认真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刃唯说:“来真的。”
齐流最喜欢搞事情,眼亮了,“什么真的?”
刃唯一翘腿,露一截儿象牙白。
他剥颗葡萄入嘴,咬得酸甜。
抬手,刃唯发号施令:“你先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
第七章
刃唯的“这样那样”计划还未实施,营业快一个月的x酒店终于出事了。
说是有个年轻男人进了酒店电梯之后,怎么摁也摁不亮按键,就那么闷在电梯里十来分钟,没过一会儿,电梯正常运行,人却不见了。
落日余晖,人被发现在酒店门口的水池里。
高坠,自杀。
血从酒店门口的悬空玻璃球下汇聚成泊,喷泉里的水雾涌出,为空气又添一份潮湿。尸体重重砸在水池周围,连带着池水发红,在阳光下闪烁出诡异之色。
警方来封锁现场时,刃唯和齐流正在离酒店不远的赛车场一决高下。
他一个“神龙摆尾”甩开齐流的渣渣小跑车,油门猛轰,踩速飞驰,领先半圈,夺得了第一名。
在跑过第二个弯道时,刃唯有那么一恍惚的愣神,觉得自己像是正在从高处落下,还有谁在叫他……
一回神,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过了一个长缓坡。由于他当时注意力高度集中,更没有力去回头。
比赛结束,他朝齐流抱怨那个长缓坡,说要是没那么一下,他说不定都能破纪录。
齐流想了会儿……
哪儿来的长缓坡?自己怎么就没遇到?
事件之后,刃唯从市区买了夜宵回来。直到看见警车停在路边,刃唯找了人询问,才闹明白是个什么状况。
不过,酒店基本一开就是多年,三两人命不出,怎么可能。
自己家的酒店也是老牌,小时候刃唯也在那里待不长,久了就哭闹浑,吵着回家。
酒店似乎有新做修缮正门上方悬挂铜铃,两边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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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镇灵符一双。
他踱步进入大堂,仰头。
大堂顶端安装了一面银色反镜,正映着自己的脸。
反镜上边系下红蓝绳千缕,底部结一小灯,倒像星河孤寂,将一湾宇宙都汇集此处。不过,刃唯看那面镜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刃唯看大堂的人气都比以往少了不少,心中无奈,都什么时代了,还信这些……不过也好,没人跟他抢成景廷的时间。
成景廷没那么忙,也可以陪陪自己讲话吧。
回到房间,他开了首
hiphopsolobattle用的歌听,听着听着,抬腿滚进雪白的床里,没一会儿,人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成景廷正在楼下更衣室里,盯着死者确认单上的“任闻”二字发愣。
该回头的人没有回头,不该回头的人回头了世间阴差阳错太多。
摁开琉璃手盒扣锁,成景廷动作略带生涩地取出一截关节长的细烟。他沉默一阵,用手指夹住滤嘴,再将它咬在嘴角。
一系列动静完了,成景廷才冷眼点头,任由在身边恭候多时的姚总监给自己点了火。他长长吐息一口白雾,单手扯开因为忙碌而变得褶皱的领口,带着淤青的锁骨又露出来。
姚总监笑起来,“您学得真是像。”
成景廷冷笑一声:“入乡随俗。”
姚总监说:“还是哈德门好抽。”
“三猫也不错。”成景廷抿口凉水,喉咙渴得难受。他像是许久没抽烟,猛地闷一口就坏了嗓子,皱起眉咳嗽几声,刚要说话,又听姚总监念叨:“这得快一百年过去了吧。那会儿买包哈德门多容易?崇文门的酒道都为我们开。后来文章做大了,抽包烟都被说成是卖国贼……”
“不必再提。”
成景廷几口吸完,将烟头摁灭。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用命令的眼神再次警告姚总监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所谓“自杀案”之后,刃唯连着一两天睡得特别安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像不再有人吵他、闹他,在他睡觉时常缠上来的那一股冰凉也消失了。
齐流在忙着花天酒地,刃依依忙着相亲,父母忙着事业好像所有人都把他暂时地遗忘在这一个金碧辉煌的角落。
有钱?有钱有什么用。有钱买不来开心,买不来喜欢的人。
刃唯就是没有那个主张,不然他得一个月出十万块钱,把成景廷挖到自家酒店去站着当前台。不过,刃唯打心底觉得成景廷这样气质的人,是真不适合x酒店的浮夸奢侈风。
案件发生的第四天傍晚,市里下了暴雨。
刃唯趴在床上,正睡得香。
他上午才从家里酒店回来,取了报表和意见簿要仔细观阅,结果看了没十分钟他就犯困,靠在床头越坐越往下
最后慢慢儿滑进被窝,睡了。
他来了一段时间,早摸透了附近的天气,x的雨下起来是没个休止的。他半梦半醒间,忽然瞧见床边坐了个男人。
大概是下雨的缘故,被褥潮湿,闷得他喘不过气。刃唯睁大眼,又翻不了身,愣着看那个黑影男人抬起手臂,将滑落至腰际的棉被提起,再盖回他身上。
就在刃唯能明显感觉到棉被回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间,门口响起了关门声。
他再一眨眼,黑影不见了。
“我操……”刃唯努力爬起床,背脊连着股间满是细汗,手抖得握不住床沿的扶手,“是他妈谁啊……”
他的双脚刚穿上拖鞋,窗外天空一声惊雷巨响,闪电破天,将原本关灯昏暗的房间照了个通透。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刃唯不知是透视眼了还是怎么,望见门后隐约有个人影。
刃唯怒了,这一几天来睡不安稳觉的火气通通一顿乱发,拎起套房沙发上的菱形抱枕,用力朝门背后一砸“咣!”
他扔掉拖鞋,光脚跳下床,“谁在那里!”
他冲到门口,与此同时,门外传来让他记忆深刻又怦然心动的男音“housekeeping,mayicomein?”
刃唯还没等他说完这句酒店必备用语,迅速开了门,愣道:“是你?”
“成景廷?”
他像不愿意相信似的,将不吭声的成景廷看了又看,慢吞吞地讲:“你有,有什么事吗?刚刚在里边儿的也是你?我怎么一睁眼,你人就不见啦。”
成景廷原本浑身紧绷,现在却一下放松了。
好像刃唯就是有这么种魔力,能把自己心中很多狂躁的、不安定的情绪,都用一只手轻轻地安抚下来。
将钢笔夹在胸口,捏着单子,他淡淡道:“客房部记录您明天早晨要出行,但现在暴雨,出于安全起见,酒店决定送您出行。一个是in-houseguest队,一个是guest队,您是走哪一队?”
“当然住客队!我不换房间,就按照这个房号给。”
“建议换,”成景廷深吸一口气,“暴雨潮湿,可以往里住一点。”
1002是尾房,关于尾房的传说耸人听闻。因为走廊尽头的房间入住率低,人气弱,招聚阴灵。尾房不仅是监控器死角,保护力度还低,尽头房间更给人穷途末路之感
刃唯却好像丝毫不在乎这一点。
那天突发的命案,让成景廷意识到,自己想在这样的环境下保全刃唯,是有一定难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将人送走,离了这片“黑暗地界”,没有人再能伤害到刃唯了。
让刃唯深陷危险的源头……就在自己身上。
刃唯要是不怎么追着自己跑,不是非要住x酒店不可,就没这些事。
刃唯说:“我懒得换。”
一听他并不听劝,成景廷有些急了。他本就话少,现觉情况紧迫,也不与刃唯多口舌,直接说:“x最近不太平,你还是回去住好。我们并不能完全保证你的安全。”
“你赶我走?”刃唯快眼红了,“我,我又没干什么……下点暴雨怎么了,有人自杀又怎么了?我就不怕这些。我觉得你们酒店好,我乐意在这儿住。前天,前天你们不是还有客人在宴会厅做婚宴吗?怎么今天到我这里,就劝我不要住了?”
婚宴……那是……成景廷听着这话,一言不发。
刃唯见他神情严肃,自觉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脸,说:“我不是很想住我家酒店。”
“为什么?”
“因为我家酒店客房叫尊贵房。我觉得我不是很尊贵。”撂下这句,刃唯靠上门背,抱着双臂,又问:“成景廷,我是你的大客户,你真想我走?仅仅是因为酒店不安全?”
成景廷少有见他“咄咄逼人”,迟疑半秒,捏住签单的手不自觉用力,将纸面都揉皱了。
“不止,”成景廷




客官不可以 分卷阅读13
抬头看他,眼神有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意味,“快走。”
回应他的是刃唯的关门声。
快半个月的住宿时间了,刃唯头一次对着他真真正正地发一次脾气。成景廷转身,背贴住门口的长条木框,闭眼,开始剧烈呼吸起来。
咚咚
对面客房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只这一刹那间,成景廷猛地伸出手臂,像从客房门外抓住什么东西狠狠往地毯上一摔。
随即,他手上的皮肤冻裂成线,已经凝固的淤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成景廷一使劲,将那些血融在伤口结痂处,手臂力道不松懈丝毫,似在拼命抓取猎物。
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地板,将看不见的敌人死死钳制,声音是未有过的狠戾:“明日为期,离开这里。不然我月圆贴符,杀你无葬身之地!”
“我本就无葬身之地……”
刃唯确定,自己出现幻觉不说,连听觉也快岔了。他跑到门口确认了一下成景廷已经离开,又探头出去看了看无人空旷的走廊,无端生出一股冷清萧瑟之感。
一眼望不到头。
反锁上门,刃唯掏出从自家酒店带回的笔记本,总结了数条消息出来,一个个地做成便签,再拍下来发给刃镇烽。
【1.装潢设计年轻化,设计新颖,时尚大方。配有专门的时尚顾问。
2.前台长相普遍非常好,态度良,不跟客人搞暧昧(坚决不),不在酒店乱搞。
3.从不盲目节省空调用。】
晚九十点,刃唯摁下“清洁”键,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来了。
这些日子,刃唯的vip套房里多了个小鱼缸,里边养一尾鲫鱼。这条鲫鱼可把来打扫的清洁阿姨吓得不轻,刃唯说是自己去钓的,钓回来又舍不得扔,干脆养了。
阿姨夸刃唯心善,刃唯点头一直笑。
阿姨又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世间因果报应,复复又往往。
那时候,刃唯并未太明白这句话。
他把小鱼缸捧在手掌心,出了神。他见清洁阿姨要走,又看到地上还有聚成团的三两粒大米,连忙说:“阿姨,地上还没扫干净,麻烦您把它……”
刃唯话还没说完呢,门口一阵风吹过,人影儿都不剩。
他低下头,望地上不起眼的米粒,洁癖忽然犯了。从来不自己打扫卫生的刃小少爷,找了张纸巾叠好,把那些米揣进纸巾内,扔到卫生间垃圾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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