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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和田非玉
叶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她脚边的火堆已经被大雨浇灭,长发被雨水濡湿黏在她的背上,雨水泼在叶蔺的身上,顺着皮肤往下流。
叶蔺双眼惊恐地看着前方,她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脸色惨白得宛如一个死人。
她的面前,是一只高大二十多米的巨大怪物
浑身艳红,有乳白色的光点在夜色中莹莹发光,浅浅的海水遮不住巨妖长长的触腕,它此时正努力在浅海区撑起自己的身子,试图“走”上岸来。
该死
贺泽西心中低骂一声,然后不顾自己刚才跑得有些酸软无比的两条腿,奋力朝着花枝和叶蔺的方向跑去。
“花枝!”
贺泽西大喊了一声,然后冲到了叶蔺和花枝的中间,“别乱来!”
花枝双眼赤红,正死死地盯着那片燃烧的树林,他努力地想要过去,突然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低头,看见自己正担心着的人此时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三颗心脏,花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伸出两条触腕,将站在自己面前的贺泽西轻轻地捧起来,仿若珍宝般抱进自己的怀中,低声道:“你……没事?太好了……”
花枝的身体骤然变小,微红的眼角混合着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透明液体,他双手紧紧抱着贺泽西,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叶蔺的脸色越发地惨白,她死命地压制住自己几乎尖叫的欲望,双眸惊恐地看着贺泽西和那只由巨大海怪变成的、半人不人的东西。
“你们……不、不是人……”
第18章初吻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贺泽西低下头,无措地看着紧紧抱住自己不愿意松手的花枝。
他听见身后叶蔺传来的那声因为极度恐惧而显得声线颤抖的话,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喉结几度滑动,贺泽西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雨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划过下巴,划过锁骨,流进花枝墨云般浓密的发中。贺泽西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他的目光无法从花枝惨白却依旧好看的脸上挪开,他的身体无法从花枝紧拥的双臂间挣脱。
或者说,他不想挣脱。
“我好害怕,你就这么死去。”花枝的声音依旧在颤抖,他双手攀上贺泽西的肩膀,伸出一只手勾住贺泽西的脖子。
一阵剧烈的雷鸣响起,紧接着是划亮黑夜的闪电,一闪而过的光芒中,花枝轻颤的睫毛像是狂风暴雨中苦苦挣扎的蝶翼,一翕一合间都带着脆弱和无助。
眼睁睁看着这张漂亮地雌雄莫辨的脸缓缓凑了上来,贺泽西脑子轰然炸开,呆呆地立在原地。
下一秒,贺泽西感觉到自己的唇上传来一阵凉凉的触感,柔软,温柔。从未感受过的软热湿润轻轻舔舐因剧烈运动而变得苍白的唇瓣,贺泽西情不自禁地睁大了双眼
黑暗中,花枝满面雨水,他紧闭着的双眼睫毛轻颤,破碎而虔诚的吻像是在触碰什么一触即碎的宝贝。
贺泽西怔然。
这是,花枝第一次吻他。
他甚至……没有像在树林里一样,推开他。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微小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贺泽西垂在身旁的双手十指不由自主地微微曲起。然后仿佛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贺泽西轻轻闭上了眼睛,微张唇瓣,任由唇舌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水渍声和轻喘声混杂在雨声与电闪雷鸣之中,不算大声,贺泽西却依旧听得双颊微酡,耳尖发烫。
理智回笼,贺泽西想起来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快被吓死的旁观者。
他喘息着推开食髓知味的花枝,努力将两人分离开来,气息不稳地小声道:“别、别来了,还有人看着……”
花枝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下半身浸泡在海中,整个上半身占有欲极强贴在贺泽西的身上,双臂紧紧揽着贺泽西的脖子,因为情动的原因,眼角的红看上去暧昧而又糜艳。
他轻蔑地看了眼那边快要被自己所看见的东西折磨得疯魔的叶蔺,轻嗤一声,喑哑道,“看见就看见吧,吃了她就是。”
花枝的声音不大不小,穿透暴雨淅沥声,刚好传递到叶蔺的耳中,叶蔺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差一点就瘫软在地上,感受到花枝像是看死物般冷冰冰没有温度的视线,叶蔺脊背一阵发凉,她强撑着意志,惊惧地想要往后退。
那个漂亮得不似人类的怪物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会吃掉自己。
“你有病?”
仅有的一点温存消失殆尽,贺泽西狠狠地瞪了花枝一眼。
贺泽西转头,目光看向被吓得不轻的叶蔺,视线在她裸露的右腿停留了一小会儿,然后把花枝从自己的身上剔下去,从海中朝叶蔺的方向走去。
花枝被贺泽西重新扔回海里,砸出一阵巨大的水花,他眼角微红,先是懵比了一瞬,然后就气不打一处来,睁着双几乎喷火的眼睛,朝着贺泽西的背影大喊:“贺泽西!你到底几个意思?”
花枝又气又恼,明明都那么主动和他亲热了,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冷漠无情,刚刚接吻时,贺泽西他甚至还主动摸他的腰了,现在为什么骂他有病……
唇齿间还残留着和贺泽西接吻时残留下来的气息,花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都说人类忘恩负义,拔x无情,果然都不是空穴来风,贺泽西他也是这样子。
怨念地看着贺泽西单薄的背影,花枝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词渣男。
花枝游动身子离岸近了一些,然后伸出一条触腕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沙滩,虽然没有水,但是这么湿润的沙滩,他应该还是可以行动的……吧?
毕竟今天还下大暴雨。
花枝刚探出两条触腕,想要再试一下能不能追过去,突然听见淅沥沥的雨声中传来贺泽西那个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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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声音。
“花枝,你先在那儿等我一下。”清朗干净的声线。
花枝一愣,然后回了自己的两条触腕,整个人重新泡回了海里。
“……好。”
疾风骤雨中,花枝忍不住委屈,他仰头望着黑压压的天,觉得自己真听渣男的话。
贺泽西上岸,缓缓走近叶蔺,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和善一点,一边出声安抚道:“叶蔺,你别怕。”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滚开滚开!别过来!离我远点!!”叶蔺尖叫起来,她抓起旁边还未燃尽的一截木柴,正对着贺泽西,挥舞着警告他不许靠近。
贺泽西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你别怕,我是人。”
“胡说!”叶蔺的眼神依旧恐惧,她的目光落在那边泡在海里的长发怪物身上,然后飞快地闪了回来,防御性地盯着贺泽西,大声道:“那个是什么鬼东西!你又是什么鬼东西!你是人的话,怎么会和那怪物……那怪物……”
似乎是羞于开口,叶蔺的话没有说完,她咬了咬唇,把说不出口的话咽回嘴里。
叶蔺手中的木棍依旧正对着前方,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贺泽西,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悚还是惊悚。本以为贺泽西和她一样,同是海上的逃生者,没想到却并不是这样……
鬼东西?那种怪物?
听见叶蔺的话,贺泽西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看了,他站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蔺,冷笑了一声,“不管我是什么鬼东西,我救了你是事实。”
“……”
叶蔺眼中闪过几分挣扎,咬了咬唇,没有说话,不过依旧神情戒备地盯着贺泽西不许她靠近自己。
贺泽西不再说话,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叶蔺裸露在外面的光洁小腿,将自己的白大褂的下摆撕下一大块布料,扔给叶蔺,然后转身。
叶蔺看着地上的布料,微微一怔,一低头,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右腿小腿处不知何时被划了一条约十厘米的深深伤口,伤口很深,可见血肉肌理,殷红的鲜血流了满腿,还在汩汩的往下流,顺着雨水落在沙滩上浸没不见。
而刚才自己移动的距离,一条被雨水冲刷的浅浅血迹还隐隐可见,血痕出现的位置,一支燃烧过后的木棒随意地倒在地上,它的尖端处是被火烧成的尖锐形状。
这个时候,叶蔺才感觉到了小腿处传来的深刻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颤抖着手捡起了贺泽西扔给她的布料,哆哆嗦嗦地季在自己的小腿上。
系好了伤口,叶蔺抬起头,看了眼站在海潮中的贺泽西,叶蔺抿抿唇,内心感到有几分复杂。
贺泽西自认为自己是个挺善良的人,刚才叶蔺的话其实在正常人看来并没有错,他也不该为此生气,毕竟任谁在被二十几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熏陶过后,亲眼看见花枝变成这种样子,都会是叶蔺这种反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见“鬼东西”和“怪物”两个词从叶蔺的嘴巴里面冒出来的时候,贺泽西不否认自己内心感到非常非常地不开心。
这信号很危险啊……
想到不久前那个令他失控的吻,贺泽西微微失神,脑子再一次有点发胀,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变得不正常起来,将自己从虚幻的愉悦感中抽离出来,贺泽西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
贺泽西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魔怔了。
这他妈的是条墨鱼啊,还是条公的有毒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啊?!单身了二十几年,已经饥不择食到不论男女不论物种,只论死活的地步了吗!!
“你在想什么?”花枝游近了贺泽西一点,仰头看着贺泽西,见贺泽西沉一脸悲痛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奇怪。
花枝沉吟片刻后,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叶蔺,他表情阴恻恻地道,“是她让你不开心了?我就知道大胸的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吃掉她。”
贺泽西急忙伸手,捞住一脸凶残,想要去替自己找回场子的花枝,觉得内心一片荒芜。
他将花枝扯到自己的面前,按住他的肩膀,盯着他漂亮得过分招摇的脸,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痛苦之中,“……不是她,是你。”
被贺泽西硬扯了回来,花枝还有些不满,但还是很听话地一动不动地待在贺泽西的面前。
看贺泽西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花枝有些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
贺泽西扯近花枝的脸,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破罐子破摔,突然听见海洋上传来了两声长长的尖锐刺耳的汽笛声。
贺泽西猛地抬头,看见狂风暴雨中,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轮船朝着小岛的方向驶来。巨轮的顶端,一个大大的猩红色尖刀标志狰狞地立在风向标上方。
海盗来了。
第19章海盗
朦胧的雨雾中,巨大的轮船从海上缓缓驶来,尖锐的汽笛声在海上久久飘荡。随着大船越来越近,跟在它后面的十几艘小一些的船也露出了它们的身影。
打头的海盗船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黑底骷髅旗帜和尖刀标志。船头的甲板上,站满了高声呼叫的海盗,他们冒着雨,手里拿着刀和枪,欢呼着迫不及待地从船上跳下来。
“快跑!”叶蔺冲贺泽西大喊了一声,然后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想要往小岛内部跑去,但是抬头一看,满目的烈火,又绝望地停了下来。
前面是火场,后面是虎狼,她该怎么逃,又逃到哪里去……
这燃烧的海岛就像是黑夜里面的一把火炬,照亮了整个小岛,给海洋中搜寻她踪迹的海盗们指引了方向。
察觉到海盗来袭,贺泽西第一时间拉着花枝躲在旁边的一块礁石后面,他侧着头偷偷看着从海里面游过来的大批海盗,脸色有些不太好。
花枝则不以为意地靠在礁石上,双手搭在自己的脑后,十条触腕悠闲地轻轻拍打着海水。
“杀啊啊!!冲啊哈哈哈……把他们都抓起来!!”
残暴的口号声越来越近,一大批海盗冲上了沙滩,朝叶蔺的方向冲去;另一部分人则踩着海水朝贺泽西藏身的礁石冲了过来,手中长枪刀棒挥舞不停。
他们刚才发现他了!
贺泽西急忙转过头,按住花枝不停拍打的触腕,伸手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的怀里,催促道,“快,花枝你快变回去,先躲起来。”
“小虾米,不躲……”花枝鄙夷道,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泽西一扯,整个身子冷不防地被贺泽西圈在了怀里。
大雨滂沱,贺泽西身上的衣裳被雨水和海水湿透,黏在贺泽西的身上,花枝上身紧紧贴在贺泽西的身体,隔着一层形同虚设地布料,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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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触感,轻喘的呼吸,跳动的胸腔,凹凸不平的两点……
花枝小腹一热,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蹭了蹭贺泽西胸前那两点,然后特有骨气地回了自己的话,娇羞地应了一声,“好。”
胸前两处难以启齿的部位突然传来一阵酥麻感,强烈的感觉从尾椎骨顺着脊背窜上来,在贺泽西的脑子里烟花般般炸开。
“唔……呃~~~”
贺泽西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将差点溢出口的呻吟努力憋回去。
贺泽西的整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最后几乎黑成了锅盖。
他伸手将胸前那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感觉狠狠揉掉,然后脸色难看地拎起落在自己大腿上的小火焰乌贼,耳根子发红地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你脑子有病??”
花枝一只触腕被贺泽西抓着,拎在半空中,他正努力蜷缩自己另外九条触腕,试图缠绕上贺泽西的手指头。听见贺泽西咬牙切齿的话,整个身子顺势荡了荡,才毫不知错地轻飘飘地回了句:“啊,什么?”
“谁准你……”贺泽西脸一红,伸出一根手指头狠狠戳了下花枝,然后压低了嗓音道,“谁准你这么对我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花枝说完,若无其事地伸出触腕绞上贺泽西的食指,触腕吸附上贺泽西指尖肌肤,整个身子缠住贺泽西的手指。
手上传来紧致黏滑的感觉,贺泽西莫名地想到了那个暧昧的吻……这次不仅仅是耳根,贺泽西整个脖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他羞恼地将花枝从自己的手指上捋了下来,扔进上衣口袋。
花枝蜷在贺泽西的衣袋中,十条触腕绞在一起,满脑子都是贺泽西的样子。不知道脑子里幻想到了什么场景,花枝原本乳白色的身体瞬间变成了粉色。
因为衣服口袋贴着胸口处,贺泽西还感觉到花枝他身体有点微微发烫甚至还在抖!
“真可爱……”
“……”贺泽西低头,阴森森地看着衣袋里团成一团的粉色小火焰乌贼,感觉自己也许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贺泽西一瞬间脑仁疼得不行,暴躁得想打人。
“啊哈哈哈哈哈!!找到了,这家伙藏在这里哈哈哈哈!咦,原来只有一个,隔着雨看不清,还以为有俩,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在头顶出现,贺泽西抬起头,只见身前出现了一个头顶没有多少头发,满嘴黄牙的男人。
他的手里托着一杆长枪,正盯着贺泽西张扬地大笑,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唾沫横飞:“哈哈哈,小子居然不跑哈哈哈。”
“长得倒是不错啊,嗯~”又是几个手持刀棒,一身粗布烂衣的海盗跑了过来,挥舞着武器包围贺泽西,脸上挂着恶意满满的笑。
“既然船长的女人找到了,这个海兔要不然就送给舵手好了?我记得他就是喜欢这一挂的!”难听的公鸭嗓肆意地大笑着,手里的长枪对准贺泽西的脑袋。
贺泽西沉默不语,在听见海兔一词时,神情有点难看。海盗口中的海兔,当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海蛞蝓,而是类似“兔儿爷”的意思。
作为烧杀掠抢、作奸犯科的海盗,男性的比例远远大于女性,再加上出海的海盗年龄大多是二十七八岁的凶狠青壮年男性,旺盛的荷尔蒙催使下,海盗间的同性性行为是一件是十分常见的事情。因此,海盗船上的一种男性,便被称作“海兔”。
“刘老哥你也真是挺仗义啊?干嘛送给舵手啊,自己留着不好嘛!”
“仗义,快别说了哈哈,谁不知道我们刘老哥牛逼,和姓李的干架把人家右手给打折了,舵手正替姓李的主持公道,刘老哥也怕被赶出大东洋帮,正想方设法地给舵手拍马屁呢哈哈哈哈!”
听见这话,被称作刘老哥的海盗脸色变得又青又白,他举枪往海里虚放了几枪,冲那说话之人怒骂道:“滚蛋,你他妈的是在找死?”
“呜”
“呜呜”
远处的岸上,大东洋海盗的号角传来,被刘老哥威胁的海盗看了眼集合的方向,然后往海水中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切,跟我来这套?”
说完,将火枪扛在肩头,冷笑着离开。
其余人也跟着过去,刘老三神色难看地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低声怒骂道:“狗娘养的,老子改天不弄死你,就不叫刘老三……啊?看什么看!啊?海兔子给劳资站起来!”
刘老三把气撒在了贺泽西的身上,他用绳子将贺泽西捆起来,连拖带拽地扯着贺泽西朝集合地走去。
花枝趴在贺泽西的衣袋口,脸色阴沉,他现在恨不得把前面这个粗鲁的男人给宰了。
“先等等,”贺泽西悄声安抚道,“我暂时不会有事,待会再找他们算账。”
刘老三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头打量了贺泽西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凶狠地扯了一把绳子,怒道:“唧唧歪歪什么呢!你他妈的给老子走快点!”
贺泽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勉强站稳身子,沉默着跟在刘老三的身后。
先忍一忍……忍一忍……他要救人……要救人……
暴雨逐渐停止。
漆黑的夜里,海岛上的空气没有因为雨后而变得清新,小岛中央的那一大片树林经历了一场浩劫后化为焦炭,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烟味。
夜色里,烧焦的树林中有小面婴几不可闻的稚嫩叫声,在吵闹的沙滩衬托下显得冷清且孤寂。
突然间,又一声微弱的面婴叫声响起,音色明显不同于前面那只从贺泽西手里又跑回树林去的小面婴的声音。
贺泽西先是一怔,紧接着心中心中升起了一股庆幸。
还好,你终于不是孤独的一只了。
沙滩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火光中,几百个海盗在进行狂欢。
离贺泽西不远处的十几个暴徒肆意地谈笑辱骂,其中刘老三正低着头跟一个看起来身高体壮的青年刀疤男人热烈交谈,两人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贺泽西,目光淫秽,令人作呕。
[真想剜了他们的眼珠子。]
花枝浑身艳红,语气阴森,压抑不住的狂暴情绪正往外涌。
贺泽西垂下眼睛,动了动被绑得有些发麻的手,轻声道:“好,但是……再等等。”
转过头,贺泽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右手边六七米左右的叶蔺身上。
黑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身上,此时叶蔺正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神如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子,神情愤恨地盯着她前面的男人。
“啪!”
一个耳光落在了叶蔺的脸上,叶蔺的嘴角渗出了一丝殷红的血。
带着海盗帽的中年船长回手,冷笑了一声,捏住叶蔺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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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啊,再逃啊!”
叶蔺将自己的头狠狠扭向一边,挣脱他的钳制,咽下满嘴的血腥味,看他的眼神中充满恨意。
“滚。”
叶蔺的话并没有让海盗船长生气,他的脸上甚至带上了一点欣赏之色,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蔺,说道:“漂亮的女人数不胜数,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眼神和身上这种韧劲。”
另一边,与刘老三结束交谈,正歪头看戏的刀疤男人见状,不由得笑出声来。片刻之后,他起身走到船长的身边,说道:“老炮儿,休息够了就该走了,我们还得趁着明天天黑之前赶回去。”
“行,让兄弟们拾行头,回家。”
小岛上的篝火熄灭,巨大的海盗船上传来了一声长长的汽笛呜咽声。
“嘟”
“休息够了吗!上船”
第20章关押
一群亡命之徒浩浩荡荡地上了船。
贺泽西被扔到了一间充满难闻的霉臭味的屋子里,与他一起被丢进来的,还有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叶蔺。
叶蔺嘴角的血渍已经干涸,挨了一巴掌的脸却开始发红发肿,但是她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喊出一个疼字,她低着头,正小心翼翼地处理右腿再次撕裂的伤口,面上表情无悲无喜。
“呜呜呜……不要打我,妈妈,宝宝好疼,疼!”
隔着一层木板墙,隔壁不时地传来混乱的低泣声、小孩子的哭喊声,除了孩童的哭喊外,还有一个低沉咒骂的男人声音和母亲声嘶力竭维护孩子的叫喊。
“不要打他了,他不哭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乖孩子不哭啊……”
“疼、疼……”
“狗娘养的小崽子,再哭闹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
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隔壁的吵闹声平静了下去,男人离开,只剩下孩子和母亲小声的抽泣和女人们七嘴八舌的安慰。
贺泽西的眼底沉下一抹暗色,这船上果然还关了一堆无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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