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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孙小鞘
邢玉捂住脸没说话,洛少凌也没再说话。
霍靖择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安齐的父亲打个电话,毕竟安齐和他父亲感情很好,霍靖择之前还听见安齐和他爸爸打过电话,但是安齐没有告诉他爸爸他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和安齐爸爸说过话,因为当时安齐和家里的关系似乎很微妙,所以他特别记了一下安齐爸爸的电话,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他将电话打过去,但是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这个时候了还在忙吗?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门一动,门外站着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往门口看过去,结果却看见金景年面色冷酷怒气冲冲走出来,一身嗜血犹如当年。
邢玉直看见金景年是冲着自己而来,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被金景年一把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金景年面色苍白而愤怒:“我是对不起你,可你没必要用这种事情折磨我!”
邢玉脸色通红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洛少凌用力推开金景年扶住邢玉,怒斥:“金景年你干什么!”
金晏淮和霍靖择站在一边都惊住了。
“你怎么不问问她?你问问她当年都干了什么?”金景年咬牙切齿地看着邢玉,“当年你被叫到学校西郊差点被人……就是邢玉干的!你敢不敢承认邢玉!”
邢玉瞪着金景年:“是我又怎么样?我只不过是想让洛老师去看看你都在干什么勾当!那些人都是你的!是你差点害了洛老师!我充其量不过是从犯,你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犯!”
霍靖择和金晏淮都默默看着他们,似乎想不到这些人的渊源能够回溯到那么多年前。
洛少凌眉眼淡漠,往事一幕幕却仿佛还在昨日。
那年他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带的第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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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就是邢玉那届,但是邢玉并不是他的学生,只不过很喜欢来他的课上旁听,课上课下还总喜欢问他问题,两人相处融洽,暗生情愫。但是师生恋绝对是禁止的,所以洛少凌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和邢玉过分接触。
有一天半夜,他在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救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那个少年就是金景年。他当时只不过是一时善念救人,却不想自那之后金景年就赖上了他,赖在他的公寓吃住,洛少凌也曾害怕过,因为金景年来历不明,还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找他,看着金景年的长相气质说话办事就根本不像是普通人。他曾赶他走但是金景年却始终不走。
金景年并不是那种地痞无赖,相反金景年后来的所作所为让他极近受用。于是那段时间他总带着金景年一起去班级上课,两人朝夕相处,洛少凌自幼家庭破碎,金景年的陪伴对他来说像是枯草逢甘露,尽管邢玉一再警告他,他还是陷进去了。
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诉他金景年让他去学校西郊找他。
于是他便去了,结果去了之后他就被一大群小混混拦住,他被那群人带走,差点被他们xx,幸好金景年及时赶到救了他。
自那之后他和金景年再也没有分开过。二十年来,他亲眼看着金景年从一个像安齐那么大的少年长成如今手握重权的男人。
“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还提他干什么?”
邢玉紧紧抓住洛少凌的手:“对不起洛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以为他在那边做什么事情,我没想到你会发生那些事,对不起。”
洛少凌抱住她,叹了口气说:“没关系,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真的都快忘记了,这件事就别再提了好吗?”
金景年仍然止不住愤怒:“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安齐的存在!”
“你□□我还想让我告诉你给你生了个儿子吗?”
还在试图和安栋联系的霍靖择蓦然愣在了当下,就连金晏淮也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三人瞪大了眼。
洛少凌扶着邢玉的手逐渐握紧,“安齐……是你们俩的孩子?”
金景年痛苦地倒下去,顺着白色的瓷砖墙一直坐到了地上,紧紧捂住了脸。
当年他查出来是邢玉把洛少凌引过去的之后就把邢玉给……他只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邢玉,却不想自那之后邢玉彻底消失不见了。
邢玉竟然怀孕了,还给他生了个孩子。可是他,差点好几次亲手害死了安齐!
一想到安齐数次在场地上死亡飞车,看着自己冷眼看着他直面死亡的时候,金景年就害怕的浑身直发抖。
这辈子除了洛少凌被金晏超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如此害怕过,害怕到恨不得自己能够以死谢罪!
如果只有一次、只有一次安齐稍微出点意外,他是不是就永远不知道他金景年这辈子竟然还能有个孩子!
霍靖择看着或坐或站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茫然一个比一个痛苦,揉了揉脑袋把手机放起来靠在了墙上。
坐在地上的金景年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了?”
邢玉咬着唇,半晌说:“五年前那天我喝多了好像说了什么我有点记不真切了,第二天安齐就搬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应该是知道了,应该知道了……”
“五年前……呵呵,”金景年笑起来:“怪不得他会开车去撞我,他那个时候是想撞死我吗?”
“不会的,”洛少凌坐在凳子上,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那时他也在现场,安齐的车只不过像是意外碰撞到了两人坐的车,并没有往死里撞,“他可能、他可能只是想看看你。”
霍靖择仰着头说:“我一直让他离开你那,可是他怎么也不走,有时说他离开你那不知道干什么,有时又说别的地方满足不了他的要求,有时干脆说不出原因,我现在才明白,他只不过是想离你近一点,他一直都想要个完整的家,他只不过是想离你的家近一点。”
手术室被再次被推开,护士拿着几个单子出来直接大步走到邢玉身边,说:“邢主任,伤者是您的孩子吧,这几个单子得你签一下。”
“什么单子!”霍靖择冲过去,看见护士手里的单子瞬间就炸了:“病危?为什么会病危,他怎么能病危!”
金景年站起来,从来一丝不苟的发型变得凌乱。
护士说:“伤者手臂和腿皆有骨折,颈骨扭曲,内脏被爆炸波冲击受损,脑后还有血块。”
金景年跌撞到墙上被洛少凌扶住,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多。
邢玉没再争执没再耍脾气,手指颤抖着把几个单子都给签了。
“不行,我要进去,我要进去,我要亲自给他做手术……”霍靖择冲进手术室很快就被医护人员架出来,金晏淮上去帮忙拉住了霍靖择。
“老霍,你冷静点!”
“我亲自去给他做手术,别人我不放心,我要亲自去。”
“你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你怎么做手术,邢主任不也在这待着呢吗?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现在里面的人是金铭你能冷静吗?”
金晏淮狠狠打了霍靖择一拳头,说:“我也不希望安齐出事,你冷静一点,他在里面手术你在这里大吵大闹打扰了医生手术过程出现问题怎么办?你也是医生你做过那么多手术你自己不清楚吗?”
霍靖择倒在座椅上,伸手捂着脸。金晏淮坐在他身边按着他肩膀。
韩哲是过了很久之后才来的,他看着金景年没想到金景年这时竟然会变成这样,头发凌乱,脸色苍白。韩哲看了看等在手术室外门的这几个人均脸色苍白的样子,犹豫着说:“金总,有消息了。”
金景年看了韩哲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失魂落魄地走过去,金晏淮跟过去说:“老叔,我去处理吧?”
“不用,我亲自去。”
洛少凌跟了两步忍不住叫他:“景年!”
金景年微微回头:“放心吧,他拼了命地救我,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金景年带着韩哲走了。
霍靖择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给安栋打电话之后,对方的电话在终于打通。整个手术室门口一片死寂,头顶的红灯依旧亮着,不知道何时才能熄灭。
第38章38
金景年急匆匆回来的时候,安齐已经被送进了icu,隔着玻璃,安齐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很多管子,旁边的仪器都亮着,数字滴答地响,一声一声像是敲在人心上。
霍靖择手里抚摸着从安齐手上摘下来的戒指,感觉到了无尽的彷徨和害怕。安齐为了昨天的事情应该是计划了好久,他早就应该发现了,就在他出差之前安齐那时心事重重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了,只可惜他什么都没能为他做。
安齐做那些事情的时候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金景年呆呆地看着里面,安齐头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纱布,脸上罩着呼吸机,脖子上戴着固定器,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甚至胸口都看不见明显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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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小时之内醒不过来,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谁都不想看见任何不希望看见的结果,可是并不代表着最后的结果不会来。
洛少凌拍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出来,霍靖择看了看那沉默的两人站起来和洛少凌走了出去。
两人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洛少凌看了眼霍靖择手心的戒指,说:“他会醒的。”
霍靖择“嗯”了一声,像是忍不住倾诉一般颤抖着声音开口:“那段时间我一直感觉他有些不正常,可是问急了他他就总是发火,我还跟着他却什么都没能发现,如果我那时候发现了,他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
“他和景年一样,脾气太倔,还听不得劝,那时候他来找我,让我配合他,我问他为什么要帮景年他也什么都没告诉我,但凡他告诉我一点,景年又怎么会误会他。”洛少凌摸了摸嘴,“他真的只是想看着景年过的好就够了,根本没想别的。”
“如果是我的话,知道自己亲生父亲强迫了母亲才有了自己,而且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我这辈子恐怕都会恨透了这个人。可是安齐竟然还会去找他,竟然还会不遗余力孤注一掷地去帮他,救他。”霍靖择搓了搓脸:“洛老师,你觉得安齐是一时冲动还是思虑良久,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将来会不会恨他。”
洛少凌摇头:“我不知道。”
两人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走廊外突然走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上了年纪的微胖男人,霍靖择和洛少凌都认了出来。
“安书记。”
“安齐呢?怎么样了?”安栋推开两人往icu里走,却在即将把门推开的时候微微停住。
“那个人是……安齐的亲生父亲吗?”
洛少凌点头。
“算了,我进去也看不见人,让他们多聊一会儿吧。”安栋在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退回来,然后喘了口气坐在了长椅上:“我刚刚赶回来,安齐怎么会出事的?”
霍靖择没说话,洛少凌也没说话。
安栋把眼镜摘了,摸了摸脸,又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霍靖择说:“右臂和左小腿骨折,内脏受损,但是大脑中有块血块压迫了神经,48小时之内……是最大的希望了。”
安栋闭了闭眼,双手握成了拳,“怎么会伤那么重!”
“当时出事的时候车里有个孩子,安齐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从公路上滚下去的时候头撞到了石头上。”
安齐狠狠吐了口气,把眼镜戴上,双手按住额头,“我就说他赛车早晚出事,他还偏偏要去,现在终于出事了!我当初要是能拦着他他怎么会出事!”
所有人都在自责,安齐用他自己濒临死亡的生命让所有人认识到了自己或多或少的错误,似乎安齐的事故都是因为他们当初的一时疏忽,可是安齐现在已经这样了,再多的自责也不过是自我安慰和告诫。
金铭已经醒了,只不过醒来之后晕晕乎乎地吐了好几次,阿杰还没醒,但是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洛少凌后来去看金铭了,金景年和邢玉在病房外面看着安齐,相互间隔一米好像之间毫无交流,但是细看两个人似乎在说话。
霍靖择和安栋并排坐在长椅上坐了好久,安栋才想起来看看旁边的人,问:“你是安齐的朋友?”
“我叫霍靖择。”
安栋点了点头,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想到这人姓霍,又想到安齐,猛地抬起头看着霍靖择,“安齐说的对象……就是你?”
霍靖择看着手心的戒指,点头。
安栋恍惚,以为自己幻听了,之前安齐给他打电话说了好多,只告诉他那个‘女朋友’姓霍,是医生,比他大几岁,但是对他非常非常好,安栋寻思着安齐愿意找个比他大的也没什么,结果现在才知道这位霍医生根本就是个男人!
“对不起,把您儿子拐跑了。”
安栋摸了把脸,还是有些回不过味来,任凭一个做父母的知道自己的孩子找了一个同性伴侣都不会平静,都不会一下子接受,他和安齐虽然不是亲生父子但是感情比亲生父子也没有差别,他看着安齐从只能在医院保温箱里不大点的小东西长到现在这么大,他本以为臆想中的儿媳妇会是个知书达理,大方懂事的女医生,结果一下子变成了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这个冲击一下子将在政界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安书记给击中了。
“你们……”安栋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安齐还没醒我能说什么。”
“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私心上讲,我要是早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你们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我现在说什么倒像是故意要拆散你们似的。你比他大,你更应该懂我一个做父亲的心情,你父母知道吗?”
霍靖择实话实说:“除了我爷爷,其他家人都知道,他们并不反对。”
“这样啊,哎,等安齐醒了再说吧。”
霍靖择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炸毛还自己在家呢,自从安齐家被拆了之后他就带着安齐和炸毛回自己家了,炸毛可行动地方又大了,每天都力充沛地楼上楼下地疯跑。
霍靖择一开始想给崔护士打电话让他帮忙照看一下,但是想到她没有钥匙,于是只能自己回去一趟了。
他先回去给炸毛喂了点食,然后拾了一些他和安齐的衣服和用的,安齐的情况,就算醒过来也轻易出不了院。最后把炸毛的东西也一起打包好,他先去药园子把炸毛送去给他爷爷,霍老爷子还挺喜欢炸毛的,虽然拽不动炸毛,但是看着炸毛疯跑也能解解闷。
霍老爷子还问安齐怎么没一起来,霍靖择说安齐上学呢,没空来。
霍靖择跟医院请了个长假,打算专心照顾安齐。
安齐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动不了,他努力了好久才把眼睛睁开,结果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睡着了,后来他好像又醒了,但是浑浑噩噩地什么都感觉不到,眼前一片昏暗,感觉人来人往,可是他有些看不清楚人。他想动,可是怎么都动不了。
安齐是在下了病危通知后第二天醒来的,醒来的时候icu外面只有金景年,金景年拍着厚厚的玻璃大叫医生,可是还没等医生来,安齐又闭上了眼睛。
邢玉带着护士跑进去看了下安齐,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玻璃外面的人一颗心也都沉到了肚子里。
第二天安齐又醒了,可是他只能眨眨眼睛,频率还非常地慢,眨了不到十分钟就又睡了。第三天醒来的时间长了一些,目光也多了几丝清明。
第四天安齐被转移到普通病房,邢玉给他安排了一个最好的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他能听见声音,能看见人,但是仍然动不了说不了话,每天睁开眼睛看一看然后又睡了。
第十天安齐再次醒来,他终于能够用自己的意识控制着肢体的缓慢移动,那是个阳光刚刚破晓的清晨,霍靖择斜靠在窗口看着窗外,阳光照在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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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虽然面色疲惫胡子拉碴,但仍然是令安齐惊艳的模样。
安齐想起当初在电梯中阳光下惊鸿,像是黑暗沼泽之中冲破乌云的阳光。
他没说话,霍靖择呆呆地看着外面没有发现。
安齐转了转眼睛,他看见床边卧着一个高大的身形。他初时疑惑没有认出这人,看了一会儿才认不出,眼中突然流出了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落下来。
邢玉一脸疲惫地端着托盘推门进来给安齐换药,这本来是护士的事情,可是这几天邢玉都是亲力亲为,曾经她没有为安齐尽到一点身为母亲的责任,现在只想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安齐做点事情。她走进去,脚步猛地停在床尾处,她看到安齐恢复明亮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下一惊托盘掉在地上,把那两个人都给惊醒了。
金景年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他顺着邢玉的视线转了头,看见安齐一双眼睛目光清明地看向他时,一瞬间差点老泪纵横。
霍靖择跑过来握住他打了石膏的那只手,声音颤抖着问他感觉怎么样了。
安齐没说话,他看着前面邢玉匆忙把托盘捡起来慌张地走出了病房。
安齐动了动手,似乎想要往脸上摸去,霍靖择帮他把呼吸器拿下来,安齐声音沙哑,却清晰地说“霍医生”。
霍靖择的眼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水,安齐昏迷这么多天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叫了他。
“我睡……几……”
“十天了。”
安齐静默一会儿突然叫了一声把两个人都吓得一哆嗦,霍靖择焦急地问:“怎么了?那里疼吗?”
安齐看着他说:“你、生日。”
霍靖择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地就流下来了,他摸了下脸,附身在安齐嘴上亲了一下。“没事宝贝,你能醒已经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金景年看着二人觉得自己是碍眼了,于是站起来想走,安齐转眼看着他,眼中似乎带着些不安,想要留住人但是又不敢出声。
“金叔,”霍靖择叫住人,“安齐的药快没了我去问问,你在这看着他一下。”霍靖择在安齐的手上亲了一口,站起来走了出去。
金景年在地上站了半天,才又坐了回去。
两人都没说话,甚至不敢看对方,病房里静悄悄地,只有阳光慢慢地转移了角度。
霍靖择回来给安齐换了药,犹豫着是不是要再出去。
“金铭……”
霍靖择坐下来对安齐说:“他很好,你把他保护地很好。”
“阿杰?”
“他也很好。”
安齐又问:“我爸呢?”
金景年突然看了安齐一眼又迅速转开,安齐问的并不是他。
“安书记来看了你两次你都没醒,他有事不得不离开。”
安齐又看了金景年一眼,突然说:“我饿了。”
霍靖择立刻问他:“我去给你拿小米粥好吗?”
安齐很轻很轻地点头,于是霍靖择便出去了。
金景年靠在椅子里,往日挺直的背脊此刻业已弯曲。
“胶卷……”
“我把它给警方了。”金景年摸了把脸,深深地叹气,声音低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给了我一个假档案,你知不知道万一你真有点什么事,我怎么办?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人呢?”
金景年没反应过来,“谁?”
“金晏超。”
“我把他也交给警方了,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吗?”金景年想要摸摸安齐的头,可是手动了动却只是握住了自己另一只手:“你放心,我的手上再也不会沾血了。”
安齐笑了尽管幅度很小。
“对不起。”金景年终于敢握住安齐的手,却一点力气都不敢使,“我这辈子除了对你洛老师,也没对谁说过这三个字了,对不起孩子,你能原谅我吗?”
安齐看着头顶刺目的天花板,眼角不断流下泪水。
霍靖择拿着小米粥回来的时候看见邢玉站在病房门口往里看,单薄的身体微微发着抖。
“邢主任。”
邢玉立刻扭过脸隐晦地擦了一下,然后才转身看他,“他现在能吃吗?”
“他说他饿了,能吃不能吃的,尝尝味道也行,他最喜欢南瓜小米的了。”
邢玉往病房里又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邢主任,”霍靖择叫住他:“安齐都敢拼了命地去救金总,金总也在尽力去照顾他,您为什么连光明正大地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邢玉的脚步在地上停了一秒,说:“我欠他太多了。”
一个多月之后安齐终于能够完完整整顺顺利利地说话和动作了。因为之前头上有伤,他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做手术的时候又被剃光了,现在还是毛绒绒的,所以出去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个薄的黑色帽子。
安齐的胳膊和腿上的石膏还不能摘,骨头没长好,他不能走动,所以霍靖择经常将他抱到轮椅上推他出去晒太阳。
安齐拍了拍轮椅说:“我和轮椅还真是有缘,”随后就被霍靖择臭骂了一顿。
有时是霍靖择推他出去,有时是金景年。金景年说他完全好之前公司的事情都先让金晏淮给盯着。
安栋太忙了,跟这些人一比,他赚的钱明明是最少的,结果却也是最忙的人。但是他一有时间就来看安齐,或是实在抽不开身的时候和安齐视频。
金景年一开始看着安齐和安栋视频还感觉安齐孩子心性,挺好玩的,他看着安齐的笑脸感觉很欣慰,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值了,再也没有缺憾了。但是后来他越听越不是滋味,所以那俩人再一视频的时候他干脆走开眼不见耳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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