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故远
景故倒是很喜欢多个朋友,穆殊这人性格温吞,虽不怎么对他的胃口,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重要的是,他真的就如大陆上话本里描述的翩翩公子那样,温润如玉。
而对于桑十一来说,穆殊的好不在皮相不在性格,在于他的剑术。
穆殊惯用的剑法,与楚灯惯用的是一套绝尘剑法。
桑十一遍寻藏书阁,都没有找到记录这一套剑法的书籍卷轴,为了跟楚灯用一种剑法,他需要向穆殊学习。
飞舟在铭浩城外停下,众人下去后飞舟便化为叶子被穆如归好。
桑十一这才发现,除了他、景故、琉璃和顾离珠,其他人都穿着蓬莱宫的校服。
蓬莱以剑术闻名,校服是白底黑纹,袖口绣着黑色的剑纹,御剑使剑之时白衣飘飘,看上去就很厉害。
而桑十一常年穿着他的灰色便装,顾离珠因为不是蓬莱宫的人,照例穿着她的杏黄色太子便服。
倒是景故不知抽了哪门子疯,竟找了件红衣穿上,上面绣着海棠,若是细细地看,会发现没一朵海棠花中都有密的纹路,刻着防御阵法。
景故本来跟桑十一一样穿灰色的,连桑十一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件这么艳丽的衣服。
整得跟姑娘似的,死断袖。桑十一不动声色地想。
刻意忽略了自己也是个断袖。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至少除了穆如归看直眼外,周围经过的修士大多都忍不住看景故几眼。
入了铭浩城,桑十一才知道蓬莱的永蔚城并不算多繁华。
方丈三岛最富,炼丹炼器堆积的财富数之不尽,铭浩城城墙的每一块都是炼过的,城内建筑更是致,几乎每座房屋都自带法阵。
人来人往,方丈的修士明显跟外来修士区分开来穿着更为华丽。
方丈很少有人穿白,这样素的颜色凸显不了方丈修士的财大气粗,所以穆如归一行人穿着蓬莱宫校服走在街上,很是突兀。
穆如归带他们去方丈岛主的世安宫拜见了岛主,然后顺理成章地住在了世安宫。
这是只有蓬莱宫和瀛洲名楚宫的修士才有的待遇,其他人么,只能在方丈住客栈了。
最近客栈的房钱,可不便宜。
入夜,桑十一悄悄出了房门,白日里打听清楚了擂台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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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夜色中,去了擂台。
清冷的月光洒在武场的十八座擂台上,四周静谧无人,桑十一走上最大的一座擂台,突然有些激动。
只要他能在这里站到最后,就能去见楚灯了。
突然,破空声响起,桑十一目光一凛,微微偏头,盛衰自他袖口窜出,飞速抓住了贴着他耳朵过去的箭。
“谁?”桑十一浑身绷紧,盛衰慢慢伸出,将他的命门都护了起来,月光下丝线闪烁着静谧的光。
“好久不见啊,小郎君。”女子的声音响起,姒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桑十一一见是她,盛衰便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凝成剑。
“别紧张,我是替主上来传话的。”姒修为不俗,自然看见了桑十一的小动作。
桑十一也不掩饰了,直接把盛衰凝成的剑握在手里,回忆起穆殊使出绝尘剑法的一招一式。
“你主上?”桑十一注意到了她话里的人。
姒脸上露出些许崇敬的神色,青白的脸上竟也有了些暖意。
她笑道:“主上让我告诉你,若是你夺得了魁首,他便会送你一份大礼。”
桑十一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位主上是谁,却是听过浮絮的。
他知道姒是浮絮的人。
姒似乎只是来传个话,转身便走。
桑十一没有细想,快步离开了擂台。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小灯一定会在下一章出场的,他会提前回来的。
第15章路见不平
桑十一一夜未眠,他突然很想念楚灯。
姒的出现勾起了当年留烟村南山山洞里的记忆,他和景故身陷险境,楚灯及时出现,枯荣剑光明澈,楚灯的背影那样高大,恍如神。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他怀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的呢?
或许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就像种下了一颗种子,埋在心底,合适的时机一到,便破土而出,不可控制地恣意生长,占满他的胸膛。
他在烛火边坐了一夜,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间最难解的,唯有相思。
七年,试炼谷,他刻意地让自己不要去想楚灯,专心对付试炼谷内各种不怀好意的修士,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
可对于水光幻境里的一切,他竟如此耿耿于怀。
陡然面对心底最深的恐惧,任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桑十一长叹一口气,姒说的话他并未放在心上,也无暇去细想,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楚灯。
问道会如期举行,方丈岛主宋敛华服玉冠加身,站在武场北边的九十九级白玉阶上。
他伸出一指,一个漆黑的鼎便凭空出现,隔着这么远,桑十一都能感受到鼎上传来的威压。
宋敛脚尖一点,飞至半空,双指一并,数十道药材便自行入鼎,一簇明丽的火焰在鼎下燃气,中间带着点幽幽的蓝。
不过一刻钟,丹成,开鼎,浓郁的丹香飘满武场,桑十一闻到这股丹香只觉心旷神怡。
旁边景故低低地说了一声:“上品。”
旁边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突然尖叫起来:“我突破了!”
不过丹香,便能使炼气期筑基。
炼丹术果真如此厉害?
“这便是此次问道会魁首的奖赏了。”穆如归眯着眼睛看着空中好丹药和丹鼎的宋敛。
若问道会在方丈举行,奖赏便是开始的那天方丈岛主在武场当场炼的一颗上品丹药,有助于修为。
若在瀛洲举行,那么便是岛主亲手画的符咒,能抵挡一次致命伤害的那种保命符。
若在蓬莱嘛......百家兵器自己选一样,岛主亲自给你炼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轮到蓬莱举行问道会,就没多少人参加的原因。
桑十一对丹药不感兴趣,不过既然答应了楚灯要夺得第一,就得拿到那丹药向楚灯邀功。
宋敛退回台阶上坐下,方丈世安宫的长老坐在他两边,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镂空银球。
宋敛:“开始吧。”
他声音听上去不大,却能送到在场没一个人的耳朵里。
银球晃荡起来,不一会儿,十八个编号凭空出现,编号下渐渐浮现出人名,一排两个,足有十八排。
参加问道会的年轻修士早晨都到了一张木牌,上面刻着自己的编号,桑十一是正好是十一号擂台,他看向十一号下面的名字。
他的名字在第八排,也就是说,七场比试过后,便轮到他。
景故和顾离珠居然是一个编号,都是七,而景故居然第一场就要上。
傅姝的编号是一,第九场上。
穆殊的编号是五,是第十场。
让桑十一惊奇地是,琉璃居然也参加了。
说好的只能百岁以下新秀参加呢......
琉璃称自己中了诅咒,实际年龄已经八十岁了,而她的骨龄确实是八十岁。
她的父亲是人类,这骨龄受血脉影响生长缓慢,所以明明五百来岁的琉璃骨龄会只有八十。
她的编号跟穆殊一样,这次是第三场。
景故仍穿着那件艳丽的红衣,眼尾的嫣红更深了些,惊艳的长相也算配得上这身衣服。
他身后站着一个“姑娘”,眉眼细致,垂眸站着安安静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丫鬟呢。
只有桑十一知道这“姑娘”是他的傀木偶,巾酒。
当初买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像人,这些年景故一边修炼一边跟巾酒磨合,把她的五官都细细雕琢了一番。
上擂台时,景故被拦住:“只许一个人上去比试。”
景故伸手抓住巾酒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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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提起来:“这不是人,这是木偶。”
那人还想说什么,景故直接扯开巾酒的衣领,露出白色的木制身体:“这下信了吧?”
就算是个木偶,好歹也是个“女的”,那人不再阻拦景故,匆匆低下头。
景故翻了个白眼,站到了擂台上。
带着个“大活人”上擂台,景故傀儡师地身份便人尽皆知了。
他的对手见景故是傀儡师,莫名松了口气。
景故的对手是个散修,跟着父亲来的,叫路不平。
“我叫景故。”景故一上来就自我介绍。
路不平:“我叫路不平。”
景故:“???”
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路不平看出他心中所想,苦着脸:“我爹说‘路见不平应拔刀相助’,故而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景故:“......你怎么不叫路拔刀呢?”
路不平:“不瞒兄台,我更愿意叫路拔刀。”
实在不行,路相助也行啊。
景故:“好吧,咱们开始打吧。”
路不平祭出自己的刀,凝神观察景故的一举一动。
景故没动,动的是巾酒,它速度极快,眨眼便横跨半个擂台出现在路不平面前,路不平下意识地抬手挡。
什么都没打过来。
路不平疑惑地放下手臂,却猝然撞进了景故漂亮的眼睛,撞进那一片笑意里,路不平哪里这么近距离地看过美人,噌地一下红了脸。
景故身形极快,台下围观的人里,修为低的都没看清楚。
巾酒已在路不平后面,木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乍一看竟有几分冷肃的杀意。
路不平本能地转身挥刀砍向巾酒。
他这一刀,正中景故下怀,巾酒与景故连心,景故一边操纵巾酒躲避路不平的刀,一边以指代剑,借机往路不平的脖子刺去。
待路不平反应过来,景故的手指已经停在自己脖子前面半寸,上面灵力聚集,路不平毫不怀疑只要景故往前递上一寸,那手指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景故歪歪头笑道:“我赢了。”
负责监视擂台的修士瞪目结舌半天,才讷讷地宣布:“蓬莱宫景故,胜!”
围观的修士看着景故的目光多少带了些敬畏。
指挥傀儡的同时不影响自己的进攻和判断,如此年纪,一心二用还如此有条不紊,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傀儡术上的天纵之才,景故当之无愧。
景故回手,潇洒地走下擂台,红衣如火,他颜色不俗,景故不知道的是,这一战之后他就在问道会出名了。
红衣少年,姿容绝色,修为强大,他不出名谁出名?
路不平输给了他,心服口服,虽然他的问道会之行早早结束了,但交了景故这个朋友,也挺开心的。
缺心眼如路不平,还说要留下来看景故的每一场比试。
把他老爹气得够呛,方丈客栈房钱这么贵,得留多久?
跟景故比起来,桑十一那边就简单得多,与他相差十岁之间的修士每一个有筑基中阶,桑十一一上擂台就直接修为压制,用盛衰把对方捆成了粽子。
然后......他也扬名了。
宋敛和长老们何等修为,轻轻试探就知道桑十一的年龄和修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宋敛笑了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顾离珠和傅姝就很中规中矩,蓬莱剑法对敌,都没什么悬念地赢了。
琉璃那边更加简单粗暴,她一上场就挽袖子把对方揍得爹妈都不认识,然后大步走下擂台。
围观众修士:“......”
这也太暴力了......
穆殊那边开始了,景故结束得最早便第一个过去看,桑十一他们紧随其后。
景故冲桑十一眨眨眼:“十一,我打的时候你来看了没有,厉不厉害?”
桑十一:“还行。”
景故撇撇嘴:“你那场我看了,真是太没意思了,你怎么多玩他一会儿?”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那么欠揍?”桑十一咬牙切齿地想,他可没忘了在试炼谷内景故在他不了解巾酒的时候经常戏弄他。
比如在他沐浴的时候控制巾酒过来“看”。
顾忌着景故的心疾,桑十一没揍他,把巾酒扣了十天才还给他。
后来景故学乖了,不再招惹戏弄桑十一,因为桑十一完全掌控盛衰之后,只要他想,盛衰就能随着他的心意把景故捆起来。
穆殊站在擂台上,十分有礼地对对方抱了抱拳,才祭出长剑,含笑道:“请。”
他的对手是瀛洲的符咒师,叫朝越。
朝越一见对方是个剑修,脸色就不太好。
修为差不多的情况下,符咒师其实是最弱的。
而剑修是最强的。
朝越觉得,自己问道会之行,要结束了。
朝越双手合十,然后双臂一展,数十道符咒围成圈朝穆殊飞去。
穆殊从容不迫地出剑,在符咒到达之前运气直往朝越命门刺去。
一道符咒在触碰到剑尖时裂开,一往无前的剑势让朝越心里升起恐惧。
他慌忙抬头,正对上穆殊的眼睛,很冷,杀气毕现。
那一刻,朝越毫不怀疑穆殊是真的要杀了他。
“我认输!”朝越大喊。
话音刚落,穆殊的剑就横在他的脖子上,穆殊站在他旁边握着剑轻轻地笑:“承让。”
朝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敢再看穆殊一眼。
一直到穆殊走下擂台,桑十一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温润如玉,凌厉如刀。
穆殊,真是有趣。
桑十一笑了笑,转身要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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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突然定住,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青色身影牢牢地固定住了他的视线。
朝思暮想七年,猝不及防看见却不敢认。
“楚灯!”几乎有些撕心裂肺的呼唤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第16章已是经年
在归芹谷雾阵完善好能完全被妖王重翡掌控之后,楚灯他们半刻不停地往回赶。
楚灯让他们先回蓬莱,自己则去了方丈。
应该来得及吧,楚灯想。
他日夜不停地御剑,竟还提前了几天到铭浩城。
人群中他搜寻着桑十一他们的身影,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人声鼎沸,可那声呼唤就是这么清晰,让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仍带着点少年的微哑,那样的语气楚灯绝不会忘。
他猛地回头,看见桑十一穿过人群,往他这边跑来。
桑十一长大了,可楚灯就是认得出来。
这是他的十一。
楚灯突然被抱了个满怀,桑十一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叫了一声:“楚灯。”
“想师父啦?”楚灯见这长大了的小崽子这么黏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可这句话却像一盆水,把桑十一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师父......
我怎么能忘了,你是我师父呢。
桑十一放开他:“你不是说等我夺魁了才回来吗?”
楚灯摸摸鼻子:“这不是事儿完了吗,就回来得快了些。”
“哦。”桑十一见景故他们也追了上来,便没再多言。
他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楚灯。
七年并没有改变他多少,楚灯仍带着那种风流欠打的笑容,桑十一现在看来只觉得分外亲切。
寡淡清俊的五官,有些浅淡的眼瞳,却是桑十一心里最浓重的颜色。
时隔经年,仍鲜亮分明。
对于修士来说七年着实算不上多长,对于桑十一来说却仿佛一生。
景故刚刚一转眼就看见桑十一往一个地方跑去,然后就看见了楚灯。
“师叔。”景故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楚灯也笑了:“都长大了啊。”
“嘿嘿。”景故没心没肺地傻笑。
景故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楚灯拉到一边,低声问:“师叔,我师兄呢?”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楚灯卖了。
楚灯眼神有些飘忽,想起了自己当初跟周山季说景故是断袖的事,颇有些心虚:“他回蓬莱了,几日后便来。”
景故失望地撅起嘴。
桑十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上前抓住景故的衣领把他往旁边一带,自己则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楚灯旁边。
景故知道他对楚灯抱着什么心思,自觉地靠边站。
穆如归他们先回了住所,楚灯一进去,穆如归就看见了他,眼睛一亮,喊道:“老灯!”
“老龟!”楚灯笑盈盈地招呼。
穆如归知道他喊的是哪两个字,笑着捶了他一拳:“能别那么叫吗?”
他得到的是楚灯无辜又偷揶的目光。
他们这么亲呢的态度,让桑十一觉得很扎眼,他现在特别想把楚灯拖回房。
只跟自己说话。
穆如归感叹:“你我多年未见......”
楚灯默契地接道:“喝一杯?”
他俩对视一眼:“月上枝头,不见不散。”
“你还跟以前一个样儿!”穆如归笑道。
桑十一觉得更扎眼了,现在特别想揍穆如归一顿。
奈何打不过,就只能阴阴地盯着穆如归。
穆如归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却没有发现是谁,因为桑十一在他目光转过来时便移开了目光。
景故知道桑十一现在的心情必然是很不爽的,本着为老大分忧的心情,对穆如归笑道:“如归师叔,有没有吃的啊,我饿了。”
辟谷了怎么可能会饿?桑十一疑惑地看着景故。
然而穆如归这货被美色迷晕了头,压根没想到这层,立刻道:“我带你出去吃吧?”
“好啊。”景故跟着他出去了。
于是老友见面的酒会就这样泡汤了。
桑十一虽然不明白景故在想什么,但一见只剩下他和楚灯两个人了,决定以后对景故好点。
“十一,今晚我跟你睡吧?”楚灯问道。
他对桑十一挺满意的,之前自己师尊传信说把他和景故送到了试炼谷,他还有些担心,但现在看来多亏自己师尊把他们送了进去。
二十三岁,元婴初阶,不得了啊。
而且长得好看,明俊逼人,身材也不错,看上去沉稳内敛,很是吸引人......
楚灯:“!”
打住,这是徒弟,不能再乱想了。
心虚的楚灯发觉了刚才那句话的不对,十一都长大了,怎么还能跟自己睡一张床呢?
于是他连忙补救:“当然,师父只是想你了,若是你不愿......”
“好啊。”桑十一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么一笑更好看了,楚灯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朵。
桑十一心里乐开了花,他刚刚说,想自己了......
我也很想你,师父,楚灯。
桑十一把楚灯带到自己的房间,有些不情不愿地给他另找了一床被褥,当然,这种心情没让楚灯看出来。
并排躺在床上,桑十一紧张得浑身僵硬,楚灯倒是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你,你们去归芹谷干什么了?”桑十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自以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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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灯的声音懒懒的:“去给归芹谷的老大完善阵法,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周山季那混小子还不让我睡觉,你能想象我七年不眠不休地给他打下手吗?”
别说七年,以楚灯的修为,七十年不睡觉都没事。
可桑十一就是心疼了。
“那你快睡吧。”桑十一催促他。
楚灯翻过身对着桑十一,支起脑袋看着他:“十一,你也大了,有没有中意的人?”
若是桑十一能早日成家,他也算对得起为救他而死的师兄了。
桑十一斜眼看他,楚灯领口处露出一片,黑发柔顺地搭在肩膀上,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带着些期待。
他别开眼:“没有。”
楚灯有些失望,平躺回去:“若是有中意的,师父给你做主,你就把她娶回家。”
“我中意你啊。”桑十一在心里默默地想。
一夜无话,好梦至天明。
第二日桑十一醒来,楚灯早已出去找景故他们,他黑着脸掀开被子,低声骂了一句。
施了个清洁术,桑十一突然想到楚灯比他先起来,他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不过他们没睡一床被子,楚灯应该没发现吧。
事实上,楚灯比他还要尴尬。
他一起床就发现不对劲,还没掀开被子就黑了脸。
如果他老人家没记错,上次这样还是十八岁的时候是梦到了隔壁漂亮师妹吧?
自从二十岁发现自己是断袖,楚灯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他这人看上去风流多情,事实上比谁都清心寡欲。
这些年连手都没用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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