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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凉容
我挣开拽着我的警察,将先前脱下来的外套披在它的身上,并嘱咐它扣上扣子。
它当然没有理我,而周围的人一致像我投来诡异的目光,事实上我自己也不大能理解自己的行为,不久前的冲动仍然让我觉得神思恍惚,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惊梦。
我听到警长不耐烦地对蓝宫的工作人员说,最多再宽限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这个东西还是没能被卖掉,或是因攻击性行为被再次退回,就把它彻底销毁了,连渣都别剩下。
我莫名地感到难受。
我浑浑噩噩地被带进了熟悉的警察局,万幸因为没有人追究,这回只需要做一个简单的笔录,而负责给我做笔录的刚好是那个昨天在街心花园找到我弟弟的警察,他耐心地听完我说的每一句话后,好心地提出要送我回家。
下车前他再次跟我说了与昨天一样的话:“把你家安琪送进容所吧,孟梁,你自己可能没发现,你不仅养不活它,还快被它逼疯了。”
我还是不理他,谢过他以后就和他道了别,然后掏钥匙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我就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弥散着怪异的气息,由于没有相关方面的知识,我无法判断那是什么,但我可以确信的是,我家里有人进来过!
一阵强烈的恐慌涌上心头,我没有在意保险柜或是存折卡,哆嗦着从内袋中掏出那个反锁卧室的小钥匙,颤颤巍巍地插进那个安琪专属的锁孔,扭了两下,没扭动。
我用力推了推门,只见手里还连着钥匙的大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确切地说,它根本没有被锁上。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猛地明白过来,房间里那种怪异的味道应该来自某种助眠剂:在我工作的时间段,有人闯进了我的屋子,迷晕了我的安琪。
抱着一种可能是为了钱财的侥幸心理,我艰难地跨进那间粉色的“婴儿房”,然而上天并没有听到我的祈祷,本应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摇篮床上空无一人,倒是地上,纷纷落落地洒满了原本摆在桌上、床头的小物件,有洋娃娃、各式各样的玩偶,也有给天使胎特质的宽大睡衣和毛毯,显而易见,那是我的安琪被强行带走时碰落的东西。
“报警……报警……”我伸手抓住手腕上的老式终端,按错了好几次才拨出正确的号码,一个机械般冰冷的女声从我的终端中传出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我喘着气喊道:“静芳街308号,朱湖小区19幢403,我的弟弟被人绑架了!迷药味没散掉,时间应该不久,我要求立刻出警把他给我找回来!”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后,忽然传来一个让我感到五雷轰顶的消息:“孟梁先生是吧,不好意思,一个小时前,您的工作单位发表声明,说您的神状况不符合安琪的监护许可。”
我呆了片刻,问:“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容所可以合法强制容被受您监护的安琪。”
“你说什么?!”我高声质问,“他们私闯进我家,绑走了我的弟弟,你说这是合法的?”
那边又静默了片刻,接着响起键盘的敲击声,过不多时,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经查证,奥德里奇容院申请到了您家的入室许可。”
我瘫坐在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飞快地反应过来,奥德里奇,豪金斯奥德里奇。
我忽然冷静了下来,前所未有的冷静,我大步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一柄水果刀塞进宽大的裤子口袋里,再次问:“告诉我容所的地址我总有探视权吧?”
“您有。”对面查证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了门,并叫来了出租车,机械一般的人声报出地址的下一秒,我挂掉了电话,对出租车司机说:
“到海薇路450号,奥德里奇容所,谢谢。”
第04章协议
一路上我设想了无数种方式逼迫豪金斯就范,比如说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将安琪还给我,又比如切下他一只耳朵让他体会一下切肤之痛,甚至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绑架他家那个怪胎,作为交换换回我的弟弟。
很遗憾,在我踏入奥德里奇容院的时候,安检仪上的金属探测器打碎了我所有未成形的计划,安保扑上来夺走了我怀里揣着的刀,并把我按在地上,接着走出一个管事的,笑着说要报警取消我的探视权。
这个该死的白大褂显然认识我,或者说,他在专程等着我的到来。我恨恨地盯着他,心想只要保安一松手我就冲上去踹碎他的下巴。
“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白大褂拿鞋尖碰我的脸,“以你家那条胖虫虫的状况,一个月后我就能把它送去红塔安乐死啊,那好像正好是你的单位,你要是被调到‘焚化部’说不定还能见它一面,哦?”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不敢再挣扎,任由他拿脚底轻轻碾我的脸。
察觉到我的妥协,白大褂挥了挥手,两个保安松开了我,他假惺惺地伸手想搀我起来,我避开他的手,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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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慢慢爬起来。
“我叫林路。”他不介意地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办公室,“进来聊聊吧,孟先生,趁现在事情还有转机。”
他都这样开口了,我自然不能拒绝,有些不情愿地走进他的办公间,一进门我就瞧见了正对面的墙上的巨大显示屏,以及宽阔的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仪器和一份文件。
我揉了揉眼睛,那份文件既不是什么卖身卖肾的黑条款,也不是关于安琪监视权的协议书,红白条纹的档案袋上七个大字:“婚姻关系登记书”。
林路察觉到我的视线,用一种极为恶劣的眼神看着我:“这就是你的转机,孟先生。”
我猛地抬起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文件袋有三种颜色,红的代表两性婚姻,蓝的代表同性婚姻,白的则是“从属关系登记”,即为没有生育能力或生育意愿的家庭配备雌性时需要签署的文件,而最常见的这种红白条纹的,则是男性与雌性进行婚姻登记时,由红白玫瑰联合签发的文件袋。
“你要逼我娶一个雌性?”我冷冷地问他。
他笑了笑,没有理会我,而是伸手敲了敲桌上的键盘,只见桌面上的两个黄灯闪了闪,转而变绿,紧接着我的眼前缓慢地升起一道手掌大小的光屏。
“请将您的右手放在上面,”他吩咐道,“如果您还想接回您的安琪,就配合我。”
我只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却不得不照着他说的去做。
我将手放上光屏的那一刻,一旁的仪器开始运转,显示屏上出现逐渐增长的数字,数字的颜色则由绿变黄再变橙,片刻后变化停止了,最终显示的结果是浅红色的“381”。
“再高就真的没救了,”林路呵呵一笑,“神波动值要是超过400你现在就要被关进神病院,也不用管你家那条胖虫子了。”
我皱了皱眉。
“我来给你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林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交叠着腿,动作很随意,“法律对安琪监护权的规定是成年男性的神波动值不得超过150,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为了安琪的安全着想,那个可怜的胖虫虫才没有人权,这项规定是怕照料安琪会把你们这些监护人逼疯。数据显示,百分之八十的安琪监护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神问题,其中百分之五十问题还相当的严重,而这些毛病,大多是抚养怪物的过程中被逼出来的,除此之外,哪怕神波动值没有明显异常,很大一部分监护人都因为抚养过安琪而对雌性分配产生抵制情绪这也很好理解,怕自己再生下一个怪物么。只是这样的恶性循环会给体制带来很多麻烦。”
“我不想听你讲道理。”我有点不耐烦。
“我就是非要给你讲道理不可,你不听,我就叫保安把你赶出去,一个月后寄给你骨灰盒。”林路看向我的目光中带有一丝嘲弄,他踢了踢一旁的小板凳,拿着一根教鞭模样的东西点了点:“坐下,乖学生。”
我恨得牙痒,捏紧了拳头蹲坐在那张窄小低矮的凳子上,这个视角让我觉得自己像一条坐在地上对主人摇尾乞怜的狗,只是以我们现在的利害关系,哪怕这个该死的白大褂要拿教鞭抽我,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
林路很满意,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现在的波动值是381,如果它降回150以下,就有权利提出申请,要求领回你的安琪,虽然这对于你现在的神状态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好歹也是个转机,对不对?”
我觉得眼前微微一亮。
“别高兴得太早,”林路拿教鞭戳了戳我的肩膀,“首先,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们就可以把你家安琪送到红玫瑰的地下厂里;其次,你刚才的行为足够让我报警要求剥夺你的这项权利,你不如现在跪下来磕头求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咬了咬嘴唇:“你说话算话不?”
“哈哈哈哈,不算,我雇主说得才算。我雇主的要求就是你得签了桌上那份文件。”
“你的雇主就是豪金斯?”我冷冷地问,同时伸手把桌上的文件拿过来,打开翻看,只见婚配那一栏正空着等我签字,而婚配对象一栏则已经打印好了名字,并且盖上了红玫瑰的公章,显而易见,只要我把我的名字签下,这份文件就生效了。
我有些惊讶地发现,豪金斯要逼我娶的那个雌性有个好听的名字:“傅生桑”。
绝大多数雌性在结婚或确立从属关系之前是没有姓名的,只有一个编号,她们的姓名往往在登记的时候由丈夫决定并写在文件上,再由红玫瑰盖章认定,而已有姓名大多是因为这个雌性过去经历过婚姻且婚姻状况糟糕,从而遭到了丈夫的“退换”,此时她们的编号已被新生的雌性替代,便延用婚姻中的姓名作为称呼。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的关注点,我瞧着那个“桑”字,移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林路:“谁给她取的名字?”
“它的父母。”意料之外的答案却没有让我感到惊讶,林路解释道,“它是个安琪,一个特殊的安琪,在五岁之前一直被当做普通的男孩抚养,直到入学体检的时候它父母才发现,它缺乏所有正常人应有的能力,包括语言、痛觉、安全感等等等等,除此之外,它还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
“哪怕是你家胖虫虫也会依恋你,但它不会,它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既像蛇又像蜥蜴。它攻击过所有接近它、对它示好的人,包括父母、机构的研究员、还有它的前几任丈夫,红玫瑰尝试过给它植入记忆,但无论怎样的记忆都无法让他对丈夫产生‘爱意’,哪怕对它再好,在发情期到来的时候,它还是会尝试着扼断身边所有人的喉咙,迄今为止它所有的发情期都是通过助眠剂和抑制剂度过的,当然,在和你结婚后,这些药剂都是被禁止的。”林路眨了眨眼睛,看着我,恶劣地笑,“顺便好心地告诉你,距离他的下一次发情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具体日期没办法判断,可能是二十天之后,也可能就在明天。”
“豪金斯想借它杀了我。”我瞧着手中的文件,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不,我的雇主应该更希望你吃够苦头以后眼巴巴地跑过去跪在他面前求他下你。”林路摊了摊手,“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行一行地将手中的文件读完,然后抬起头问林路要笔。
林路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他将上衣口袋里的签字笔掏出来递给我,我随手接过了,单手托住文件,用牙咬开笔盖,在应该由我签字的那一栏写下了我的名字。
“真爽快。”林路像是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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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一般拍了拍我的肩膀,“货明天会有专人给你送去,给你看个东西作为爽快的奖励。”
没等我同意,他就按了按墙上的某个按钮,那占据了一整片墙面的巨大显示屏亮了起来,接着他播通了内线电话:“帮我接18号房。”
几分钟后,显示屏上出现了画面,我不觉睁大了眼睛画面上的婴儿室,正和豪金斯昨天下午给我看的一模一样,而我的安琪茫然地躺在婴儿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眨着那双漂亮至极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某个方向,她总是如此,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或许只是盯着一片虚空,肆无忌惮地注视着。
高端的设备并没能让她感到舒适,不过多时她就像个婴儿一般放声大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声则和鼾声一样响如雷震。
林路好整以暇地打开了播放器,嘶哑难听的哭声立刻清晰地传递过来,从那干嚎一般的哭喊中,不难听出几个不停重复的音节:“哥……哥哥哥……”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眼眶早已变得又热又酸胀。我从没想到她头一次叫哥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巨大的婴儿好像无论做什么都要慢半拍,爸爸死了她才逮着我叫爸爸,在被从我身边强行带走后才懂得应该喊哥哥,任何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总能演变成一种悲剧。
智能机械杆模仿人的动作帮她擦去泪水,她却哭得更厉害,我转过身,背对着大屏幕告诉林路,一个月内我会来接她。
林路竟然没有讥诮地来两句废话,不过我也顾不上,飞快地迈出他的办公室后,我像是逃一般离开了容所,沿着海薇路跑了几百米,直到红绿灯路口我才被信号灯逼迫着冷静下来。
天上开始飘雨,我发现我没带那柄黑色的长伞,这个发现让我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雨水把我的脸打湿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状态好了许多。
不少好心人靠边问我需不需要搭车,或是需不需要去医院,我尽可能礼貌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然后随便找了家宾馆住下我不太想面对那个突然空下来的房间,更不想闻到满屋子的助眠剂,至少现在不想。
我躺在宾馆的床上,声控顶灯渐渐地暗了下去,黑暗熨贴地按住我的眼皮,我逼迫自己尝试着睡去,仿佛这一觉睡醒之后,所有厄运都会弥散,一切都将变得全然不同。
第二天中午,能把死人吵醒的铃声把我从酒店过分柔软的床垫里拖拽出来。
我眯着眼睛打开终端接了通讯,回应的是个机械男声:“感谢您使用‘红玫瑰’投送服务,您的货物已送达静芳街308号朱湖小区,请尽快前来签,配送员正在等您,请尽快前来签,配送员正在等您。”
我烦躁地关掉了通讯,打昨天那个报警电话后,我就对这种机械声充满了厌恶。
胡乱地换上衣服抹了把脸让自己打起神,我冲出宾馆,打的回到小区,一靠近家门就被门口的阵仗吓了一跳四个穿着红色制服的配送员百无聊赖地围着一只大型礼盒坐着,其中有一个还坐在盒子上面,另外还有两个高大的保安站在门口,一看到我就冲我打了个招呼。
“孟先生是吗?”配送员的脸色比我还要不好,他们大概是在这门口等了很久了,“麻烦开一下门好吧,我们帮你把东西抬进去。”
我点了点头,掏出钥匙开了门,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
两个配送员把箱子拖进来,接着请示我:“帮您拆开验?”
“我自己来。”我拒绝了他们,接过他们手里的裁纸刀,小心翼翼地裁开了封住箱子的粘胶,然后缓缓地打开箱门。
我注意到在我开箱子的时候那两个配送员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换了两个保安进来。
这说明箱子里的东西很危险,也进一步验证了我的猜想。
果然,在我解开那一层用来防震的尼龙布后,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傅生桑蜷缩在箱子里,为普通雌性特质的礼盒并不适合四肢修长的他为了对我的合法伴侣表示尊重,请允许我用这个代词来称呼这名安琪他依旧像我昨天见到的那样美丽、苍白、冰冷,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一捧雪。
乍一看我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但微微起伏的胸口与熟悉的药剂味说明他只是在沉睡。
“您可以等他醒过来以后再验货。”配送员体贴地告诉我。
“不了,你们先去忙吧。”我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签单子递给我,“这孩子我见过,他很不错。”
配送员立刻如释重负地笑了,在我签完字后他们六号人逃一般的关上门离开了我的房间,只留下这个沉睡的安琪,一无所知地躺在窄小的箱子里,大约是因为睡得不舒服,他皱着眉,嘴角微微下撇,像是有几分委屈。
我把他抱起来,将他放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拆掉他身上用来装饰的塑料纸后,给他盖上了一条毯子,那是我弟弟小睡的时候喜欢用的,因而尤为宽大,恰好能盖住他修长的身躯。
我出门丢掉了那只大箱子,接着用拖把把适才来人留下的脏鞋印拖干净,最后打开窗,将所有不该留存的气息散尽后,家里才回复一如既往的清爽。
忙完这一切,强烈的饥饿感提醒我到了饭点,我便过去翻冰柜,打开冰箱的时候一大袋“维多利”掉出来砸在我头上,我一愣,突然想着要不要给沙发上的那个睡美人也准备一份午餐,正好我的弟弟去了别处,这包“维多利”放久了就该坏了。
就在这时,我感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扯了扯。
我猛一回头,只见我的“妻子”正弯着腰看着我,那条毛毯像披风一样半搭在肩膀上,清澈的黑眼睛因为刚睡醒有些湿润,仿佛盛着一碗水一般盯着我瞧。
我回想起他的名字,试探着喊了声:“桑桑?”
他显然能够理解,歪着头,好奇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他这个样子显得既乖又漂亮,一头柔软的长发服帖地披在身后,乍一看像一个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俊气少年,只是由于生得高长,俯身的时候几乎把我整个人罩在里面,强烈的压迫感让人觉得他俊美得有些邪气。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快,大约是因为紧张,于是故作轻松地问他:“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维多利”。
他摇了摇头,忽然身体更为前倾了一些,几乎把我整个人压在了冰柜上,我呼吸一滞,感觉浑身一冷,也不只是因为身后打开的冰柜还是身前不着寸缕的安琪。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不自在一般与我贴得更近,浅色的薄唇贴近我的脸,似乎是要吻我,只听见那冰冷的吐息拂过耳畔,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饺子。”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




浪漫爱情 分卷阅读10
身前的压迫感消失了,高大的雌性后退了两步,手里拿着一袋刚从冰箱中取出的速冻饺子。
他看着我,再次眨了眨眼睛:“要吃饺子。”
第05章婚恋
我叫孟梁,从今天起,我与一名安琪正式结为夫妻关系,尽管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确切地说,是我单方面认识他不到二十四小时。
桑桑没有询问我的名字,似乎也不在乎,他只是乖巧地坐在餐桌前,一边等饺子出锅,一边给自己编辫子,那一头雪色长发异常柔软顺滑,编不了几下就散了,他很耐心地不断重复着那几个动作,举止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靠着灶台,心绪有些乱,这个时候我的终端响了,是个视讯请求,随意地点了确认后,我瞧见督导那张熟悉的脸。
“你今天打算旷工吗?”杨冷淡地瞧着我和我身后的那锅饺子,寒暄都没寒暄,单刀直入地问道。
“豪金斯先生没有给我请婚假吗?”我笑了笑,“我昨天刚结婚。”
杨的表情没什么波动,大概是早就知道了:“你得自己来办手续,顺便那只安琪快到发情期了,考虑到这方面你还得再打个申请。”
“恕我冒昧,他以前有顺利度过发情期的经验吗?”杨点醒了我,除了要调整好心态完成降值,我还得想办法顺利熬过桑桑的这个发情期。
“很遗憾,没有。”杨耸了耸肩膀,“连抑制剂都得吃双倍的,不然它会把人打残。不过,在发情期开始前会有那么几天的预警,如果你发现它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暴力倾向的话,赶紧来红玫瑰把货退了吧,不然可能要出人命。”
“谢谢。”督导在专业方面表现出了令人意外的好心肠,只可惜这个建议不适用于我,从签下那份协议开始,我就没有后路了。
想来想去还是用抑制剂比较靠谱,但这里面又有一个难点我不知道桑桑的特殊体质能适用哪种抑制剂,就像我的弟弟,一个极娇贵的天使胎,任何一种抑制剂都会伤害它的身体,而要是我的合法妻子因为抑制剂产生不良反应,我甚至不能带他去医院,因为婚内抑制发情是违法违伦的,造成的结果只会更糟。
杨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介于你这个婚假请得很突然,培训也没有办法继续了,等你回来以后到调解部去上班,从记录员做起,最近有空可以上网查查资料,看看经典个案。”
我并不意外,在红玫瑰里面,调解部算是风格最“温和”的,平时所接触的大都是有情感有意识的已婚雌性或她们的丈夫,主要帮他们解决一些严重婚姻问题,不必像其他部门一样长期近距离接触雌性的生产与销售,最糟糕的情况也可以通过记忆调整来处理。
“谢谢告知,我会的。”
“那就这样,新婚愉快。”杨点了点头,在我准备挂视讯的时候冷不防地来了一句,“饺子糊了。”
我连忙关了火,把早已皮肉分离的水饺夹到碗里,卖相惨不忍睹。
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回头,却被吓了一跳,只见桑桑正像个背后灵似的站在我身后,与我贴的极近,我竟完全没发现。
“你走路怎么没声的……”我小声抱怨,“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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