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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吸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之霁
“那是夫人的住处。”能被戴婧称为夫人的,肯定就是蔡立那个来路不明的正妻了。
萧居瑁抬眸看去,只见前面那处宅院外头守备森严,冷清孤寂得很,一个正室夫人为何要这么多守卫?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蔡府很大,戴婧的活动范围又比较小,这一次逛下来,萧居瑁并未掌握蔡府的所有布置,不过,他对那个蔡夫人比较感兴趣。
用过晚膳后,猫陛下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半夜时分醒过来,这时府中一片寂然,他偷偷从开着的窗户跳出去,睁着发光的眼睛,小心地避过巡逻的侍卫,往蔡夫人那处跑去。
一般这个时候,即便是经过训练的护院也不困倦疲惫,压根就不会注意一只猫,更何况,萧居瑁脚步轻盈,悄无声息,他们就更加无从察觉。
萧居瑁轻而易举来到蔡夫人住处附近,守卫依旧严密,他在一个石头后面观察了好一会,发现只能从院墙进去了。只是,这院子前后左右都有人看守,他想上院墙也上不了啊。
“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连串诡异的笑声穿透黑暗,突兀地从那院子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萧居瑁抖了抖身子,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尖利的笑声还在继续,刺得人耳膜生疼,却又让人心惊,这分明不是笑,而是哭,萧居瑁听着听着,一颗心就揪了起来。
“这,这怎么回事?谁在笑?”
守卫中一人悄声疑问道。
“你今天刚来,不知道也正常,我告诉你,这蔡夫人是个疯子,天天夜里发疯。”
“是喽,你习惯就好了,就当没听见。”
寂静的夜里,几人的对话清晰落入萧居瑁耳中,他耐心等了一会儿,笑声还在持续。
不久,守卫轮换,萧居瑁就趁机窜上围墙,跳进了院子,刚跳下去,面前就赫然一张放大的脸,狰狞可怖,他猛地退后几步,瞪着面前披头散发的疯女人。
疯女人一双森凉阴寒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萧居瑁看到她身上满是镣铐,她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不仅是因为被束缚,还因为脚上铁链上绑着沉石。
即便如此,这个院子外头还有重重守卫,蔡立到底是有多忌惮这个女人?而且,将她困在这里却不是杀了她,是要图谋什么呢?
笑声再一次响起,萧居瑁静静望着眼前疯狂的女人,却从她的神情中读出了愤怒与绝望。
女人笑了一会儿,似乎是累了,便一步一步,缓慢挪动着,往屋子里走去。
萧居瑁跟着她,与她隔了一米远。
院子与屋子相连处有三个台阶,萧居瑁就见她卯足了力将一只脚抬上去,额上青筋鼓动,双目赤红,好不容易抬上去之后,她又开始抬另一只脚。
三层台阶,她用了很久才走了上去。
萧居瑁默默看着,难道这女人每夜都要跑出来笑几声,然后再这样力地进屋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女人挪行着进了屋子,门也没关,萧居瑁跟着她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女人却似乎夜能视物,压根就没有丝毫犹豫地往床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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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年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她恐怕闭着眼睛都能走,反正她也走不快。
女人坐到了床上,然后躺下,静谧无声。
萧居瑁在地上待了一会儿,觉得地上有些凉,看了看床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跳上了床,躲在床角,离女人远远的。
他阖上眸子一会儿,没什么睡意,便睁开眼睛,一睁开,就看到面前放大的脸,身上毛一炸,这女人什么时候坐起来的?怎么一点声息也没有?
女人深幽的眸子直望进萧居瑁微微发光的眸子里,嘶哑着嗓音道:“我这儿没吃的,你还是走吧。”
萧居瑁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也罢,你一只猫儿也不懂人言,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黑暗中,女人的声音颇为沉稳,完全不似疯子。
“我这儿已经有好久都没活的来过了,你今夜到这儿来,也算是与我有缘。”
萧居瑁静静听着。
女人似乎是因为许久没和人说过话,对着萧居瑁就滔滔不绝起来,大概是因为萧居瑁是一只猫,她就没有防备。她说话没有什么条理,基本上是想到哪说到哪。
萧居瑁从她口中得知她以前是南华派的弟子,而且还是极具天赋的那种。她武功高强,深受南华派的器重,等她到了年纪,便会直接升任为南华派的长老。
其实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担任南华派的下一任掌门,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最多也只能做个长老。
她有些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
除却这一江湖上的身份,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她才陷入这般境地。
她是江南水陆司司长丁腾的独生女儿丁然。
在萧国,水陆司掌管的是河流、陆地的一切运输事务,丁腾作为江南水陆司司长,可想而知,整个江南的运输都掌握在手。
萧居瑁恍然大悟。
蔡立是以丁然的性命相要挟,逼迫丁腾放纵自己运输违禁货物,其中包括垠草。
而丁然武功高强,他避丁然逃脱,就用沉石将丁然困在这个院子里头,没有第二个人,就这么孤寂地待了这么多年,若是一般人或许早就发疯了,当然,丁然如今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疯子。
可即便是一个疯子,价值也比一个死人来得大。
他突然明白过来,丁然为何要每日拖着沉重的石头在院子里大笑,一是可以防止自己被逼成真疯,所以用大笑来发泄逼仄的情绪,二是可以让自己得到锻炼,而不至于被困成一个废人。
一个女人,即便她武功再高强,也有柔弱的地方,这种境遇,就是一个心志坚定的男人,也未必挺得过来。
萧居瑁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佩服,他深深看了一眼丁然,而后跳下床去。
他要回去告诉镡时观这个消息,既然水陆司有问题,那就从水陆司查起,若是丁腾没有忘记初心,那倒还是可以提供协助,可若是丁腾已然叛变,这件事就得从长计议。
只要蔡立运输垠草等货物,他们就可以来个人赃并获。
“你要走了?”丁然望着萧居瑁,低叹一声,“那就走吧,在我这反倒不好。”
萧居瑁心道:朕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他正欲出屋,就听丁然轻飘飘来了一句:“西边院墙处,守卫天天打盹儿。”
猫身一滞,这丁然是什么意思?疯魔了?跟一只猫说这种事儿。
不过他还是跑到西边院墙处,跳上墙头,见到墙下守卫的确是靠在哪里打鼾,睡得可香了。
也对,一个疯女人被铁链锁着,脚上还有沉石,怎么可能跑出来?他们守了这么多年,已经油掉了。
萧居瑁无声跳下院墙,飞速地离开这里,循着白天进府的路线,避开护院,往府外逃去。
刚跑出府,他就后悔了,蔡府在城南,云霄山庄在城北,相距甚远,他这要真的跑回去,岂不累死?早知道就等明日戴婧携他出府了。
但既然已经出来了,他就先回云霄山庄吧。
深夜的街市已然变得冷清寂寥,萧居瑁正欲一鼓作气跑回去,就见月色下,街角处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凝眸望去。
男人一身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见到萧居瑁,露出英俊的笑容。
萧居瑁眸子一亮,一下子窜到他身上,两只爪子环住他的脖子,粉嫩的鼻子与他鼻尖相触,鼻息交错,一双澄澈的眸子与之对视。
你怎么在这里?
镡时观终于放下心来,将猫陛下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往云霄山庄的方向走去。
怎能放心你一个人?
男人深邃的眸光令萧居瑁大为触动,他情不自禁在镡时观脸上舔了一口,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男人胸膛。
见到你,朕心甚慰。
第52章朕离不开定国公了
萧居瑁今日不得不跳下池塘散热,上来之后没泡热水澡,毛也没擦干,又吹了风,本来觉得没什么,可在镡时观怀里待了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了。
镡时观听他呼吸,以为他睡着了,可等回了云霄山庄,才发现萧居瑁有些不对劲。
鼻息滚烫,身上也有些发烫,叫也叫不醒,难道是生病了?
这么一想,他连忙转了个方向,往周硕住的院子急步走去。
此时已是寅时,周硕睡得正沉,就被人掀了被子,然后被一通摇晃惊醒了。
睁开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还没惊叫出声,就听黑影道:“元宝生病了,你快起来给他看看。”
周硕内心一大波万马奔腾,可是在镡时观的威慑下还是不得不起身。
“你连个灯都不点,我怎么诊治啊?”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故意吩咐道。
果然,镡时观闻言立即去点了灯,屋内顿时明亮起来。
事关元宝,镡时观自然比他急得多,周硕美美想着,等会儿一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元宝好像发热了。”镡时观将萧居瑁捧到他面前。
周硕定睛看去,就见平时骄傲慵懒的猫儿此时萎靡地窝在镡时观怀里,眸子紧闭,看起来颇为惹人心疼。
周硕拿出药箱,指了指一边的小榻,“放过去,我仔细瞧一瞧。”
镡时观依言,周硕看了一会儿,道:“应当是发热了,我给你拿点药,你去熬给它喝吧,捂出汗来差不多就好了。”
镡时观也见过别人发热,基本上都是这样痊愈的,于是抱起萧居瑁,拿上药,直奔膳房。
他年少出门去参军,独立自理能力自然不弱,熬药这点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将萧居瑁整个儿放进衣襟内,直贴胸膛,然后生了火,用手护在外边,靠近炉子,边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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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吸取热量,周硕说了,要发汗才好。
文火熬药需要很长时间,镡时观一直守在火炉旁,护着萧居瑁的手背已经被灼得通红,身上也生出了汗液,他伸手触了触猫陛下,见他身上也浸了细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等到了卯时,天色渐亮,药中午熬好,镡时观将药汁倒进小碗里,端回卧房,待药汁变温了,才柔声唤萧居瑁。
萧居瑁脑子昏沉得很,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有火在烧,而且火势还源源不断,他忍不住用力推拒,肉垫里的指甲伸出来都不自知,似乎刮到了什么。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声音很好听,很温柔,他使劲儿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男人弧线优美的下巴。
刚张开口,一勺刺鼻的药汁就灌进了嘴里,萧居瑁差点没被苦得叫出声来,不过一张猫脸倒是纠结在一起,小爪子愤怒地挠了一下喂药的人。
生了病的猫儿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心里一不爽,逮谁挠谁,只可惜喂药的还在孜孜不倦强迫他吞下去,他觉得舌头都被苦烂了。
“乖,喝了药就好了。”男人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萧居瑁浑噩地听着,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丁然!
他心头一震,连忙努力睁开眸子,伸出无力的爪子,挥了挥,在找男人的手。可镡时观的手一只端着碗,一只拿着细勺,根本挪不开空。
“先喝药。”
再喝朕就要昏过去了,还怎么说?他猛地一攒劲,翻身扒拉到镡时观的手臂上,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瞅着他。
镡时观停了下来。
萧居瑁用指甲在他手臂上划拉着,镡时观看清后,双目一凝,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喝了药休息,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萧居瑁虽觉药苦,但也想自己尽快好起来,便乖乖吞下了。
喝了药,脑子就更加昏沉,猫陛下直接在镡时观臂弯里睡着了,镡时观将他小心放入被窝,起身离开卧房。
江南水陆司。
丁腾坐在案后,把玩着手中致漂亮的玉如意,瞅了眼面前面容严肃凶狠的中年男人,敛眉笑道:“蔡爷这次还真是大方啊!”
男人肃着面容,一本正经道:“蔡爷说了,丁大人喜欢就好,最近风声有点紧,还请丁大人辛苦一点。”
丁腾将玉如意放入案上装满珍宝的箱子里,静默了一会儿,方道:“你也说了风头紧,我也不能顶风作案啊,而且,执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叫我如何放心?”
男人面上浮现一丝阴笑,“丁大人,江南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人在后头兜着,你还怕什么?”
丁腾目光落在那箱珍宝上,沉声道:“私盐私铁可以,但是,垠草不能。”
“丁大人,如今这情况,蔡爷最需要的就是垠草,你这里可不能掉链子,你别忘了你女儿还在蔡府。”
丁腾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他真没用,既对不住女儿,也对不住江南百姓。若非顾及女儿性命,他早就自首不干了,可是江南官官相护,京城还有庞大势力笼罩,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司长,哪里斗得过他们?还是先稳住他们再说吧。
他正欲开口,就听府衙外头一阵喧哗,有人高声叫骂,还有人似乎砸翻了公物,衙役立即前来禀报,在门外一脸慌张道:“大人,有人来砸场子了!”
丁腾猛地站起身来,将桌上的珠宝了起来,而后大步走向门边,打开,未等身后之人问话,便兀自出了屋子,迎面就走来一彪形大汉,虎背熊腰,大把络腮胡遮了一脸,身穿武将官服,手持大刀,凶神恶煞。
“你是丁腾?”大汉粗声喝问。
“正是下官,敢问将军可是江南驻军统领刑大人?”丁腾礼貌恭敬道。
刑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欲将他提起来,“我问你,漓湾码头归不归你管?”
“归、归下官管辖。”丁腾差点儿透不过气来。
刑楷闻言更加生气,“他娘的归你管,你就管成那个鬼样子?一群人眼睛长天上去了,你跟老子过来!”
丁腾不禁问:“刑将军,不知发生了何事?”
刑楷冷哼一声,他身后的副将立即道:“丁大人,营中缺了粮草,我们购了些从漕运过来,到了漓湾码头正要上岸,结果就被另几艘货船撞了,损失了不少,结果对方还恶人先告状,说是我们自己的缘故,然后就跟我们的兄弟们打了起来,这不,将军一听这事儿,自然火冒三丈,来找大人寻个说法了。”
丁腾苦着脸,“刑将军,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啊,您要不去找知府大人?”
刑楷直接拖着他走,“老子不管,知府也找,你也找,给老子过来!”
丁腾回首看了一眼身后蔡立的手下,为难道:“刑将军,有知府大人就足够了,下官去也没甚用处。”
刑楷忽然放开他的衣领,目光幽幽冷冷,“那货物能不能上码头,总得归你管吧?”
丁腾接触到他的目光,心头猛然一惊,难道码头真的出大事了?
他整了整衣领,面容肃穆,“将军请。”
刑楷又是哼了一声,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丁腾召来几个衙役跟着,刑楷也带着副官和几个兵蛋子,一同往漓湾码头走去。
“这位是?”刑楷走了几步,像是才注意到丁腾身后的人。
“小人冯浩,见过刑将军。”冯浩立即给刑楷行了一礼。
刑楷挥挥手,“你是来找丁腾办事儿的吧?改日吧,他跟我去漓湾码头,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小人知道了,将军和大人慢走。”冯浩站在水陆司府衙外头,眼见一行人越走越远,眉头紧锁,他记得今日在漓湾码头有一批货要下船,不会这么巧撞上了吧?他得赶紧回去跟蔡爷报备一下。
转身离开的他,没发现身后尾随着两人。
丁腾跟着刑楷来到漓湾码头的时候,知府吴奎已经在那儿等候了。按理说,发生这种小纠纷,派几个衙役过来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吴奎根本不想亲自来一趟,可是刑楷的暴脾气他又惹不起,打又打不过,只好憋屈地过来了。
“下官见过吴大人。”丁腾拱了拱手。
吴奎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两只小眼睛看向刑楷,“我说刑将军,这就是一件小事,你们协商一下完了,何必大周章闹得这么大?”他便转着手中的按摩石,边不耐烦问道。
码头上已经被刑楷带来的士卒围住,还有一些官府的衙役在旁待命,互相打起来的兵蛋子们和帮忙装卸货物的长工们俱垂首不语,码头上的货箱歪倒得不成样子,河面上还飘着好几只,看起来极为混乱。
“老子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现在好了,全都他娘的翻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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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了,老子不找你找谁?”刑楷没好气道。
“你就让他们赔点银两不就成了?”吴奎真心觉得刑楷没事儿找事儿。
刑楷手下的副将道:“吴大人,营中米粮已经不多了,我们一大帮子人正等着米下锅呢,即便是赔了银子,我们还得重新买粮,兄弟们等不及啊。”
“哦,这样啊。”吴奎心里也明白,军营的米粮需求量的确很大,江陵城的米行都没办法一次性卖出这么多米来,更何况,城中这么多人家都需要买米,所以一直以来,军营的米粮都是他们自己用军从外头运送过来的,要是赔银子,的确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场面静了静,吴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总不能开粮仓先喂饱了那些士兵再说吧?
这时候,副将又说了。
“我们见他们那几艘船上的货箱外面都写着‘米’,就想着我们倒了多少,他们就赔我们多少,吴大人,您觉得这样合不合情理?”
吴奎眼睛一亮,“行啊!”他定目看去,就见撞翻刑楷他们的几艘船船身上面的确表明是运送米粮的,“那就让他们赔不就行了?”
他的话一落,那几个卸货的长工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劲了。
副将在心里冷笑一声,嘴上继续道:“将军也觉得这样解决最好,谁也别耽搁谁,可他们死活不同意,我们又不能用强的,只能请吴大人来做主了。”
吴奎:“……”你们将本官强行拖过来,还叫不用强?
“你们为何不同意?”他不能对刑楷发火,但对几个长工可没必要客气。
“大人息怒,小的们也只是替主人家卸货而已,主人家的东西我们也没法做主啊,他们上来就抢,我们只能拼命阻止了。”长工言辞间颇感委屈。
“你们主人家是谁?”
“小的们是蔡府雇佣来的。”
吴奎心里头顿时“咯噔”一声,要是蔡府的话,这或许还真的不能给,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蔡府的一些事儿?
“行啊,那就找你们主人家!”刑楷说着就召来小兵,吩咐他前往蔡府。
“慢着!”吴奎阻止道,“刑将军,不如这样,你们先回军营,至于米粮,本官会着人及时送去军营,何必要这么麻烦?”
刑楷疑惑,“你从哪弄这么多?兄弟们晚上就等着香喷喷的米饭呢!”
吴奎面带安抚笑意,“刑将军莫要着急,本官说到做到,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的。”
刑楷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吴大人也觉得他们该赔偿,那你就做个见证,你看,我们的船都翻了,他们这几条船上的正好,要不你现在就做主,这些都归我们了,再闹下去,天都黑了。”他说着,没等吴奎反应过来,就招手让人抬货箱。
吴奎没来得及阻止,就有士兵伸手抬起了一个货箱,结果这一抬起来,发现轻得很,顿时火冒三丈,“这他娘的耍着人玩儿呢!说着里面装的是米,可米能这么轻?逗我们玩的吧?还是说里头只装了一点点米?”
吴奎张口就要喝止,便听“嗑哒”一声响,货箱被他们撬开了,他们伸着脖子往里头望去,“嚯”了一声,看向刑楷,“将军!有好东西!”
刑楷大步上前,瞧了一眼,便冷着脸指挥士兵将他们的货箱全部打开。
那几个长工已经抖如筛糠了。
吴奎的脸色蓦地变青,手中的石头转得更快了些。
丁腾面无表情瞅着,终于明白过来刑楷为何要拉着自己过来,原来是在这等着。
“这些都是什么?谁能告诉我?”刑楷走到一个长工面前,“你他娘的告诉老子,米呢?米呢!没有米,老子和弟兄们吃什么?”
长工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为了米。
吴奎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心跳渐渐归于平稳。
丁腾心中暗叹一声,这刑楷是关键时候掉链子了?他是真的只关心米的事情?
“回将军,这都是些药材,可能是装货的时候弄错了箱子……”
“你逗老子玩呢是吧?”刑楷拍了拍他的脸,一脸戾气,“你真以为老子不知道这是什么?老子当年在潼山关亲眼见过,那叫垠草,屁他娘的药材!”
吴奎手中的石头顿时掉在了地上,手都在抖。
丁腾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丁腾!”刑楷突然厉目高声喝问,“老子倒要问问你,这垠草是怎么运到码头来的?你们水陆司都是吃干饭的?”
当年在潼山关知道垠草的危害后,作为摄政王的镡时观立刻就封锁了这种草的贸易往来。如今居然在江南见到,一想到那些被害死的兄弟,刑楷能不暴怒么?
丁腾整个人都似放松了下来,脸上甚至带着微笑,“下官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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