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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修改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润烟/前山言
第73章第73章
萧靖之的匕首刺中楚北渚后又回身去拉缰绳,楚北渚落下来时随手一抓竟是抓到了马尾,萧靖之的马似乎是吃痛,开始拼命往前跑,楚北渚死死地抓着马尾,被马拖行着往前走。
虽然草地看上去柔软,但其中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砂砾和石子,楚北渚背朝着地面被拖行,只觉得裤子很快被磨破,然后双腿的后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磨掉了一层皮。
楚北渚咬着牙松开了右手,尝试着在左臂上掏出匕首,但一松手,他身体就开始不稳,随着马的颠簸也跟着晃来晃去。
楚北渚忍着被拖行的疼痛掏出了一把匕首,举着匕首朝后刺去,连刺了三四下都没刺中,反而被马蹄踢中了手臂,匕首差一丝就飞了出去。
楚北渚隐约中似乎听到了萧靖之的一声冷笑,但他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索性也不去管,只顾着想用匕首砍伤马腿。
萧靖之气定神闲地骑着马,似乎是觉得受了重伤还被拖了这么久,过不了一会儿楚北渚就要放弃了。
楚北渚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仍在坚持,他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试图找到马奔跑的节奏。
已经不知走了多远,直到楚北渚的双腿已经没了一点知觉,他才感觉到匕首划到了一处实物上,随后萧靖之坐下的马惨烈地嘶鸣了一声,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将萧靖之甩了下来。
萧靖之被甩得七荤八素,却也赶紧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前跑。
楚北渚想着成败在此一举,也迈开步子追了上去,他如同困兽一般,根本不顾身上的伤,仍旧提起腿奔跑着。
萧靖之摔下来的一下似乎也是摔断了腿,他一瘸一拐地竟比楚北渚还慢上一些。
追了一里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了。楚北渚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匕首破风飞出去,但因为两人的动作都在移动,因此还是偏了一点,刺到了萧靖之的肩膀。
但萧靖之在力道的冲击之下摔倒在地,楚北渚趁此机会追了上去,将匕首拔了出来又刺向他的心口。
萧靖之也不会坐以待毙,也拿着匕首回击,此时两人谁也不占上风,谁都没什么力气,剩下的都是对求生的信念,他们的搏斗已经不带什么技巧,因此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看上去像是小孩子打架。
楚北渚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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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躲避,也不管身上多了多少伤口,只想着杀死眼前的人。
萧靖之因为始终在躲着楚北渚匕首,所以看上去比他好了很多,就在他看好位置将匕首重重地刺向楚北渚的颈边时,楚北渚竟然移开了,但匕首没有刺空,反而刺进了楚北渚的肩胛骨中。
萧靖之想把匕首□□时,却已经是晚了,因为匕首卡在了楚北渚的肩骨中。
这一刻楚北渚想了许多,他想起在宫中逃脱追杀的时候,自己便是用身体接了一箭,借着这个冲力将身体送上了楼顶,那么现在是否可以采用同样的招数。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他可以让萧靖之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忍着剧烈的疼痛,肩膀肌肉猛地缩,便将匕首紧紧地卡在了里面。
萧靖之显然甚少和人对战,因此骤然失去匕首,便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显然是呆愣了一下,但就在他愣住的工夫,楚北渚的匕首已然刺了下去。
匕首先是刺进他的喉管,然后又向旁边划开豁口,刺穿了半条脖子。
这下萧靖之的四肢都软了下去,鲜血从颈部汩汩涌出,血液中又夹杂着从喉管中冒出的气体,气泡在血液中翻涌,像是血液正在沸腾。
萧靖之的眼中满是惊恐,他直勾勾地望着楚北渚,却又从口鼻中冒出血沫,时不时呛上一口,十分骇人。
但楚北渚也倒了下来,他就倒在了萧靖之身边,肩膀还插着一把匕首。
萧靖之在一旁垂死挣扎,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才渐渐断了气,而楚北渚本想给他补上一刀,却连这样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
临死前,萧靖之看着楚北渚,似乎是想说点什么的,但他的咽喉已经都被血液堵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楚北渚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流淌,像是生命也随着流走了,他躺在草地上,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或许自己今天也要死在这里了,楚北渚想到,可是上一封信中他还答应盛衡,如果这个月仗还没打完,他就回去一趟,现在算来,自从来到这边,他们已经是半年没有见面了。
楚北渚突然有点想流泪,在这一刻他开始疯狂思念盛衡,这份思念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是不是死后几年,甚至用不了几年,盛衡便会找到新一个爱人,也对那人说着“我对你是真心的”,与那人同吃同住,甜甜蜜蜜。
而那时的自己呢?已经化为了一堆枯骨,被深埋在地上,与虫蚁为伴。
想到这里,楚北渚竟莫名有些愤怒,他承认自己不甘心,也承认自己不想死,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何非要逞能追来,后悔为什么要来塞北打仗,后悔为什么在武昌府时要救下盛衡。
“北渚!北渚真的是你!”
楚北渚眼前蒙了一层泪水,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他只能看见隐约中有一个人影向他奔来,然后跪在了他身旁。
楚北渚没看清这人是谁,直到他开口才听出来,竟然是程肃的声音。
程肃语气焦急,看着楚北渚满身的伤,不知道该去扶他的哪里。
“程监军,是你啊……”楚北渚有气无力地说道。
程肃用力点点头:“是我,你先别动,我先把刀□□。”
楚北渚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程肃手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碰了哪里,引得楚北渚冷颤了一下,他瞬间停下了动作,不敢再动。
但等楚北渚平静下来,他再上手去动的时候,楚北渚又是疼痛地颤抖了一下。
程肃想着大概他浑身上下都有伤,也不去看楚北渚痛苦的表情了,手下一用力就把卡在他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
楚北渚疼得大汗淋漓,程肃看得也心疼,但手下动作仍旧不停,他一手压着伤口止血,用牙齿咬下来一条衣襟,然后给楚北渚缠在了肩上,勉强起到一点止血的功效,随后他又效仿刚才,将楚北渚两个出血多的伤口的缠上了。
楚北渚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程肃摆布,等程肃将他的伤口都包扎好,他问道:“你要带我回去吗?”
程肃愣了一下:“我当然是要带你回去啊?不然我来做什么?”
楚北渚“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要是死在半路上……”
“你胡说什么?”程肃吼了一声,然后坚定地说道:“你不会死的,我答应你,你绝对不会死。”
程肃骑了马来,但楚北渚显然自己无法上马,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抱起楚北渚,将他放到了马背上。
楚北渚躺趴在马背上,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因此程肃也不敢让马跑起来,只能自己在下面牵着缰绳慢慢走。
这个速度减少了许多的颠簸,楚北渚的伤口仍然疼痛,但却并非难以忍受,他看着程肃的背影,问道:“程监军,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程肃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在地上拖了那么长的血迹,瞎子也看到了。”
楚北渚回想了一下,他确实拽着马尾巴被拖行了很久,他不好意思地一笑:“多谢你了。”
程肃没说话,但楚北渚知道他不高兴了,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程肃,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你说什么?”程肃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什么不值得?”
楚北渚没再说话,他知道程肃若是愿意懂自然会懂。
楚北渚一句话让两人之间冷了下来,然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第74章第74章
楚北渚静静地趴在马上,程肃默默地在前面走着。但程肃时不时会回头问上一两句,等到楚北渚的回应后再回过头去,想是担心楚北渚晕过去。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他们遇到了找过来的孙泉。孙泉带了不少人马,见到楚北渚伤得如此之重,也是吓得不轻。
孙泉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程肃连忙拦住了他不让他碰到楚北渚,但孙泉也不傻,一看楚北渚满身是伤的样子,也知道不能动他。
孙泉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对程肃说道:“监军大人,您上我的马,我来牵着马走便好。”
程肃拒绝了他:“我没关系,你们顺着往前走,去把萧靖之的尸体捡回来。”
“萧靖之死了?”孙泉喊了出来。
“是,快去吧。”程肃的表情中有些不耐烦。
孙泉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招人烦了,但他还是点了一小半人,让他们跟着程肃和楚北渚。
程肃稍有不悦,但也没说什么,让那些人在身后跟着。
楚北渚对他说道:“程肃,你换个人来吧,还有很久。”
程肃摇了摇头:“这可能是我们一同走的最后一段路了,你让我走完吧。”
许久之后,楚北渚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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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之后,楚北渚被飞快地送回了军医帐,三四个人围上来,将他上衣全都剪开,下身也就剩了半长的短裤勉强遮住要害。
然后这些人又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番治疗结束后,楚北渚浑身上下都套上了一层纱布做的衣服,看上去十分可笑。
随后军医们又让他躺好,一动也不要动,还专门指派了一个人照顾他陪他说话解闷。
楚北渚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被派过来的那人,正是楚北渚上次受伤时为他治疗的娃娃脸军医。
这个小军医有些不情不愿,面对着楚北渚时沉着一张脸,但是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什么,而给楚北渚倒水时他脸上更委屈了。
但楚北渚不管这么多,他只想着要弄明白现在的情况,他问小军医:“完颜函普可是抓到了?”
那小军医反应了一下完颜函普是谁,然后说道:“哦!抓到了,直接送回京城了。”
楚北渚松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要打完仗了。”
“还早着呢,”小军医说道,“完颜家两个儿子还没找到,现在放回去了两个俘虏带话,如果能签停战,应该就不打了。”
楚北渚应了一声,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小军医不在,赵景祁却在。
见他醒来,赵景祁惊喜地说道:“我刚到你就醒了!”
楚北渚挣扎着想去倒一口水喝,赵景祁连忙给他倒好放到他手中:“等你养养伤,便先回京城吧。”
楚北渚愣了一下:“我先回去?”
赵景祁点点头:“陛下也是这个意思,你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在留在军营中不如回南边好好养养。”
楚北渚的内心一阵轻松,他不喜欢打仗,来到塞北也只是因为推卸不掉的责任,再加上他没日没夜地思念盛衡,因此此时听到能回去的消息,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赵景祁也看出了他的兴奋,对他说:“你不用想太多,营中时常有重伤治愈,但无法再打仗的人回去,你便跟着他们一起走。”
时隔整整六个月,从寒冬到盛夏,楚北渚在临闾关中度过了最难以忘怀的半年时光。
临行之前,他去和赵景祁、程肃、孙泉以及原先千户所中的老赵告别,然后踏上了回京的路。
这一队人马都是重伤退下战场的士兵,因此脚程十分慢,甚至比来时行军还慢。他们走一走歇一歇,从北到南的一段路,硬是走了半月。
不同于凯旋归来的军队,他们进城时没有人给他们欢呼,只有驻足的路人给这群残兵败将几个同情的眼神。
这一路上楚北渚归心似箭,每日都在算着离京城的距离,而他们一行人踏进城门时,楚北渚却有些尴尬,他想着直接去皇宫里找盛衡,但又想着他风尘仆仆一路身上都已经臭了。
而后他突然想到,自己在京中似乎还有一套宅子,就是不知道宅子中的管家和仆人还在不在,他离开的日子里谁给他们发月银。
想着想着,楚北渚突然鬼使神差地抬头,这一抬头,便看见了路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静静地立在路边,一身的丰神俊朗,也正看向他。
楚北渚眼眶一热,顿时就从队伍中跑出去扑向了他,被他挤到的人纷纷侧目,但他却没有丝毫留意。
那人也张开双臂,正好拥楚北渚入怀。
“子枢……”楚北渚刚开口就开始哽咽。
盛衡紧紧地搂住他,似乎要将他揉进怀中,他在楚北渚耳边轻声说道:“回来就好。”
楚北渚抽噎着,话语中已经与语无伦次,他说道:“子枢,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我舍不得你。”
“不怕,不怕,”盛衡请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回来就好,这回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楚北渚应了一声,又哭了很久,才发现两人是站在大街上,这下他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了,松开了盛衡。
盛衡显然没有抱够,楚北渚送他怀里出来的时候,他满脸的不乐意。
楚北渚笑着拉起了盛衡的手:“陛下,回宫吗?”
盛衡点了点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楚北渚一看到盛衡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床上那档子事,他愤愤地用手肘捶了一下盛衡:“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盛衡点点头:“想了很多别的。”
楚北渚问道:“那你都想了什么?”
盛衡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楚北渚一瞪眼睛,又给了盛衡一肘:“你说的想了别的就是想了别的姿势?”
盛衡狗腿地一笑:“是啊,这半年我可是独守空闺,还不能允许我放纵一把?”
楚北渚不理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盛衡在后面喊道:“你慢点啊,你伤还没好,别着急啊。”
楚北渚怎能不着急,他觉得再待在盛衡身边,他就要说出一百种新姿势了,简直能写出一套春宫话本全集。
“北渚,坐马车啊!”盛衡在后面放声喊道。
楚北渚表面不情不愿,实则十分自得地坐上了马车,毕竟有车坐不用走路,谁不上车谁是傻子。
但很快楚北渚就后悔了,因为上车之后盛衡简直没了顾忌,车夫还在前面坐着,他在车里就开始动手动脚。
楚北渚拼命阻拦他,但素了半年的盛衡疯起来既不要脸,也不要命,楚北渚很快便招架不住,而且他在盛衡的撩拨下也起了一丝反应。
想楚北渚自己也是素了整整半年,而且他连盛衡都不如,军营中都是多人同住一帐,任你脸皮再厚也不敢在帐内自己解决问题,因此没到夜晚便常常有人偷偷躲出去,去解决自己的私人问题。
刚到临闾关时,楚北渚原本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当时气候太冷了,他一走出营帐,连手都不想从袖子中掏出来,更何况是小北渚,再到后来,他在骑兵营,几乎每天都是在草原上睡的,骑了一天的马,他累得连吃饭都不想了,更何况是这件事,因此渐渐地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但现在不同,盛衡原本就是他的心爱之人,更何况被他这样撩拨,楚北渚的反应比盛衡快多了,就连第一次释放也比盛衡快,还被盛衡嘲笑了一通。
即便是宫里的马车,也没有宽阔到供两人施展,两个人只得匆匆用手解决了。
因为车上坐的是盛衡,因此马车一路到了晏清宫门前,从车上下来时,两人衣冠整齐,但外袍下面是什么样子,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刚进了寝殿,盛衡就将楚北渚抱了起来,然后嘱咐崔安海将门看好,谁也不准进来。
楚北渚止住他的动作:“子枢,我可很久没有沐浴了。”
盛衡将他扔到床上:“不管了,完事一起去沐浴。”
楚北渚吃吃笑着:“陛下,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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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白日宣淫?”
盛衡的眼中冒出了光,像是一匹饿狠了的狼,他说道:“不对,朕这叫用膳。”
第75章第75章
一场放肆的白日宣淫过后,楚北渚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盛衡跑前跑后端茶倒水。
半年没见,盛衡似乎变得更幼稚了,不停地问他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楚北渚被他烦得不行,对他说:“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了。”
盛衡露出了一丝委屈的神情:“北渚你嫌弃我了吗?”
“没有。”楚北渚抻着声音说道。
盛衡哼哼了两声,似乎对楚北渚的敷衍十分不满,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哎,你不是说蓄了胡须?”楚北渚突然想起来盛衡在一封信中跟他说过,似乎是打算蓄了胡须,还说等他胡须蓄了起来,楚北渚便回来了。
“还不是怕你嫌弃我。”盛衡摸了一把自己光滑的下颌,“我已经到了而立之年,自然要成熟一点。”
楚北渚拄着脸颊从床上抬起上半身,说道:“你想蓄便蓄好了,总之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真的?”盛衡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盯着楚北渚,“北渚你太好了。”
楚北渚巧妙地一个翻滚,躲过了盛衡的致命一扑,待盛衡重重地摔在床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之后,还大言不惭地说:“你看你这样重,我要是不躲开都已经被你压死了。”
盛衡“嘶”了一声,说道:“北渚,你这是谋杀亲夫。”
楚北渚一脸惊诧:“到底是谁要杀谁?”
盛衡身受重伤,在床上了躺了一会儿,然后又“腾”地跳了起来,又吓了楚北渚一跳。
“你又要做什么?”
但这回盛衡却不满足自己起来,而是拉着楚北渚非要让他跟自己一起起来。
楚北渚在床上躺得好好的,不愿意起来,却被盛衡生生地拖下了床,然后从床边的暗格中掏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盛衡将手中的东西展开,递到了楚北渚面前,其中一份是中书舍人拟的圣旨,另一封是盛衡自己手书的。
楚北渚先打开那卷明黄的圣旨看,越往下看心里越惊,他逐字逐句看完,然后又从头到尾确认了一遍。
“子枢……你要迁都?”楚北渚疑惑地看着盛衡,似乎是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但盛衡给了他一个无比肯定的眼神。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楚北渚的眼神在那卷圣旨和盛衡的脸上之间来回切换。
盛衡一脸坚定,他说道:“天子守国门……”后半句他没说出来,因为那半句是“君王死社稷”。
楚北渚还是不敢相信:“所以说,你是想效仿明成祖?”
盛衡点了点头:“当年明成祖下令迁都是因匈奴大举进犯,而如今的金人对我大梁又何尝不是?”
楚北渚良久没有开口,直到盛衡跟他说:“你再看另一个。”
楚北渚以为自己有了迁都这件事打底,再遇到什么都不会惊诧了,但他打开那张有些皱的纸,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只觉得自己当下便要晕过去。
纸上如是写着
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褚氏北渚、乃先镇国将军褚宗达之子也。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勤俭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翟、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
“子枢?”楚北渚的手有些颤抖,“你疯了吧?”
“我怎么就疯了?”盛衡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似乎有些不高兴。
楚北渚将手中薄薄的一张纸塞回给盛衡,似乎觉得那张纸有些烫手,他说道:“你竟然想立我为后?”
盛衡提高了声音:“我如何不能想,你本来就是我的皇后。”
楚北渚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还隐约有些生气,他知道盛衡心中没有把他当成女人,但他又控制不住这样想。实在是因为皇后这个身份过于敏感,所有的大家氏族都在拼命将自己家的女儿送到这个位置上,若是褚宗达还在世,楚北渚是个女人,那他的身份倒是说得过去,但现在的问题是楚北渚是个男人。
盛衡觉得自己的好心楚北渚并不领情,也有些愤怒:“你就不想当我的皇后吗?”
“不是……”楚北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为何事先没和我商量?”
盛衡拎着这张纸说:“我这不就是在和你商量?我若是不在乎你的想法,直接发了中旨就是了。”
“可是我没有同意啊!”楚北渚不知道盛衡的这个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他始终以为如今的状态已经是他和盛衡之间的极限了,但却没想到盛衡竟然一直抱有立他为后的想法。
“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
楚北渚从未觉得盛衡如此难以沟通,他说道:“这根本与我同不同意没有关系,即便你我都同意,还有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你如何给他们一个交待?”
“我自然有办法说服那些个老头子,现在只看你同不同意了!”
楚北渚在不自觉间声音也有些提高了,他说道:“我说同意容易,可是你若是立了男后,那些大臣们会如何骂你,史书里会如何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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