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蒟蒻蒟蒻
闫桓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你从哪听说的?出的又是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在你的公司总务处工作,以前就是他把我弄进去当司机的,现在公司被千山会控制了,但是员工换的并不多,他还待在里面。我怕千山会查到这里,所以找那个朋友打探了一下消息,他说这两天千山会内部出了问题,还死了几个重要成员,所以把人手都召回了总部,对外没什么大动静。”陆华说起命案,微微有些心悸的样子。
“那些人怎么死的?”闫桓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语,“想弄死千山会那些鸟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我手下的那些饭桶就算有那个胆子也绝没有那个本事。”
难道是……闫桓眼皮猛地跳了几下,不!不会是他,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人就算要报被下毒的仇,也只会把枪口对着闫礼,而不是整个千山会,因为那曾是他忠诚如同生命般的帮会,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不如明天我回公司一趟,反正他们都不认识我……”陆华提议道。
闫桓冷笑了一声:“你以为那天他们都昏迷了所以没人没见过你?别墅里的监控录像又不是摆设。”他想了想,“明天载我回a城一趟。”
“回城?太危险了吧,”陆华皱了皱眉,“就算闫少你想趁机行动,也应该先召集以前帮会里的大佬们商议商议……”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闫桓瞪了他一眼,“那帮老东西要是能靠得住,我还用躲在这里吗!”
陆华咽了口唾沫,说不出话来。
闫桓想了想,还是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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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我要去银行的保险柜取一些父亲留下的东西,我记得那里面有封信,说不定答案在那里面。”
“信?是什么信?”陆华诧异地问道。
闫桓虽然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回答:“老头子临死前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记得那封信是给千山会最后一道指令。只是当时事情太多,我对那个破会又没好感,所以压根没看,全放在保险柜里了。”
第二天回a城的过程倒是比他们想象的要轻松,一路上根本没有铺天盖地的拦截和追捕,甚至连个形迹可疑的人都没遇见。
或许姓陆的小子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闫桓默默想,千山会可能真的碰到了绝大的麻烦,以至于闫礼无暇分身,来管自己的行踪。
银行的手续十分复杂,在通过层层密码验证,指纹验证之后,总算来到了存放保险柜的地方。闫桓在此前来过这里无数次,可没有一次心情这么复杂,他曾经想着找回男人之后,就再也不要和千山会扯上一点关系,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要来打开这封信。
父亲留给千山会的最后一道指令,难道,是给闫礼的?闫桓打开柜门的手微微发抖,似乎一个天大的谜题就要在眼前揭晓。
几秒钟之后,他惊呼了一声:“这……这是……”
守在门外的陆华听见他的声音赶忙冲了进来:“怎么了,闫少?”
闫桓还保持着僵硬的姿态,手里拿着一大叠文件,脸色苍白。
“这些都是我名下的资产,之前被韩固偷偷转移了,现在应该在闫礼那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闫桓一面翻看一面对着空气诘问,他把柜子里的全部纸制品拿出来看了一遍之后又喃喃道,“不见了,老头子的信不见了……”
“什么?”陆华立刻急了,“闫老的信不在里面,反而装着那些文件,是不是闫少你记错银行了,是在别家的保险柜里?”
闫桓瞪都懒得瞪他,扯开了衣领,磨着牙道:“有人在我们之前来了这里,取走了信,还放了这些东西。”
陆华张大了嘴巴:“这不能吧,这家银行的安保系统可是最先进的,如果没有你的钥匙、密码还有指纹,根本不可能拿走保险柜里的东西啊,”他一口气说完,又奇道,“再说那个人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还给你?”
闫桓没有回答他,他心里知道,有个人的确能做到,也会这么做,但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要这些房产和钱,他想要的是……
“闫少,”陆华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回去吧,”闫桓沉默地看了看手上那叠文件良久,又塞回了保险柜,“车借我。”
陆华有些紧张:“你要去哪?”
闫桓还是那副少爷的派头,手一伸:“钥匙。”
从金融中心驱车开往千山会堂口只花了半个钟头,那片迷宫般的老式平房早已被拆去重建,现在是一幢充满现代化的大厦,门口的花圃喷泉清爽整洁,丝毫也看不出黑道帮会的气息。
最先迎接闫桓的人是白鹭,他见到闫桓时显然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垂了眼睑轻声说:“想不到闫少竟然一个人过来。”
闫桓点了点头:“闫礼呢,我有事找他。”
白鹭有些迟疑:“会长他……去处理一些事情。”
闫桓打量着他的神情,恶意地笑了起来:“是去处理他那些死了的手下?他这两天心情很差吧。”
白鹭骤然抿紧了嘴唇,看了闫桓一眼:“我想会长如果看见闫少,心情一定会好很多。”
“他等不及想杀我了?”闫桓挑起眉毛,“反正我自己送上了门,随他处置。”
白鹭不动声色地向身后的手下打了个手势,那个小个子年轻人离开了几分钟后又快步走了回来,在白鹭耳边低语了几句,白鹭轻轻点头,转向闫桓:“会长请闫少稍等,他很快回来。”
被带去等候的地方并不是顶楼会议室,而是在13楼,因为在国外待了许久,闫桓对13这个数字有着习惯性的反感,他皱着眉头跟在白鹭身后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白鹭站住了脚步。
“闫少,”白鹭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十分不舒服,“这里是会长的办公室,我们不能让人带危险品进去。”
闫桓似乎早料到他们要说这个,大方地举起手臂:“要搜身是么?”
“不,”白鹭微笑着摇了摇头,“恐怕你要把身上的东西都留在外面,包括衣服。”
要不是一管冰冷的枪抵在他后腰上,闫桓一定会一拳揍在这个人脸上,他的肩膀已经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闫少,”白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既然来了这里,很多事就由不得你了。”
闫桓不由得开始思考之前的那个计划是不是稍欠考虑,但是现在反悔似乎也来不及了,他咬牙笑了笑:“把枪拿开。”
第20章.
闫礼的办公室漆黑一片,这样至少使得全身赤裸的闫桓没有那么尴尬,他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心里那点不安逐渐扩大。按照他的预想,苍鹰应该就在这里,可是无论是刚才他被枪指着,或是被强迫着脱去衣物时,四周都没有一点的异动。难道男人根本不在这里?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闫桓的心就重重地沉了下去,而此时,房间的门锁发出“咔嗒”的轻响,有人走了进来。
闫桓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听见了不怀好意的笑声:“真没想到,二弟,你竟然主动来我这里。”闫礼的脚步停在他面前,即使是在黑暗中,闫桓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有多让人不舒服。
“闫礼,”闫桓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我可是好心来给你提醒的。”
“提醒?”闫礼弯下腰,低头抚上闫桓的肩膀,“你脱光了衣服坐在我办公室里,难道不是来勾引我的?”
闫桓气得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说话,肩头忽然被咬了一口,痛得他猛然跳了起来,怒喝道:“疯子!”
闫礼狠狠地擦了擦嘴角:“闫家有谁不是疯子,”他缓缓向闫桓逼近,“二弟,我不会让任何人毁了千山会,既然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比起上你,我更想杀了你。”
冰冷的枪管接触到额头的感觉又让闫桓脑中空白了一瞬,他顿了顿,忽然低低笑了起来:“闫礼,你怎么这么蠢,难道你以为我手下的人有本事毁了你的千山会?亏你还是现任的会长,居然没看出是谁杀了你会里那些鸟?”
闫礼居高临下地用枪指着他的头,冷冷问:“你知道是谁?”
“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没有他杀不了的人,鸟类中的捕猎者,食物链的顶端,你说是谁?”闫桓反问了一句。
闫礼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苍鹰还是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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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做的事难道不是你指使的?”
闫桓气极反笑:“如果我能指使得动他,那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到千山会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来,”闫礼依旧冷冷的,并没有放下枪,“如果听不到满意的答案,那我只好跟你的这张漂亮脸蛋说再见了。”
“因为他会来杀你,我想找他,只能先来找你。”闫桓抬起头,“你猜他在哪,窗子外面,还是洗手间里。”
闫礼的脸扭曲得厉害,渐渐狞笑了出来:“你希望用我引他出来?我却觉得你是个更好的诱饵。”
他的手突然掐住了闫桓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压低声音问:“你猜,我做到哪一步他会出来?如果是做到一半,我就用枪抵着你让他别动,让他看着我在你身体里射出来,他的脸色一定会很难看。”
闫桓也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嘲讽:“看来你真的不了解苍鹰,他杀你的时候如果看到我,只会把我们两个一起轰得稀巴烂。”
闫礼一把抓住了他腿间的器官,恶意地捏了一把:“那我们就试试看。”
被兄长濡湿的舌头舔舐的触觉非常恶心,那是跟那个人做爱时完全不同的感觉,闫桓紧闭着眼睛和嘴唇,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因为身上的那个疯子已经打开了他的双腿,用枪口来回戳弄着他的后穴。
“我觉得你这里吞下这把枪不成问题。”闫礼一面弄一面猥亵地说着。
闫桓觉得自己的拳头都快捏碎了,可是四周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或许他和闫礼都是自作多情,他们两个在苍鹰面前,根本就没有做诱饵的资格。
沾着体液的枪口很快又贴到了闫桓的太阳穴上,闫礼把自己粗黑的性器贴近他的嘴边,还是那种近乎变态的笑容:“给我舔。”
闫桓胸脯起伏得厉害,那近在咫尺的气味让他几欲作呕,他伸手握住了对方性器的根部,右手一抬,立刻就要去夺抵着自己的那把枪。然而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闫礼抓着枪猛地站了起来。
白鹭没等开门就闯了进来,这是极少见的行为,他只瞥了躺在沙发上的闫桓一眼便立刻转开了视线,对闫礼道:“会长……”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细微,说话间用食指和中指快速比了个手势。
虽然他们的交谈十分简洁,闫桓还是敏锐地看见了白鹭的动作,看来这次闫礼的麻烦不小,警方已经控制了这座大楼,似乎还带了搜查令。千山会手中从来不少走私和命案,以前碍于闫老爷子镇着,还没被找过麻烦,现在一旦被查出,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果然,在听完白鹭的话之后,闫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抓起钥匙打开了墙边的锁孔。那里很像是个秘密的保险柜,然而当整个墙壁向两侧打开之后,闫桓惊讶地发现,那是一个逃生用的电梯。
闫礼一只脚踏进了电梯,又向白鹭摆了摆头:“给他一件衣服,把他带进来。”
白鹭走到闫桓面前,用一件长外套将他的身体裹住,然后毫不留情地反拧过他的双手用皮带捆了起来,推进了电梯。
闫桓看起来十分狼狈,咬着牙:“闫礼,我已经没有做人质的价值了,警方那里,我的案子恐怕比你还多,你干脆一枪给我个痛快的。”
闫礼难看地笑了笑:“闭嘴。”
电梯直达顶层停机坪,闫礼像对待货物一样把闫桓拖了上去,自己也坐进了机舱,白鹭则十分熟练地坐到驾驶座上。飞机启动时,闫桓的声音终于开始颤抖:“这是要去哪?”
“哪里?”闫礼抓着他的头发,对着他的耳朵说,“当然是警方管不到的地方,更不用想苍鹰,他追不到的。”
闫桓猛地挣扎起来,奋力扭动着舱门:“你让我下去!”
闫礼回应他的是狠狠一拳,把他打得口角流血,耳朵轰鸣了好一会。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闫礼阴郁地说完这句话,在渐渐升起的机舱内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几乎喘不过气。
前方的白鹭空出一只手递了个药瓶过来,闫礼接过,气喘吁吁地说:“差点忘了这个,我身边这么多人,还是你最牢靠。”
对于这句夸奖,白鹭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是专心致志地驾驶着飞机,倒是闫桓歪斜着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他现在对于兄长和他手下互敬互爱的戏码没什么兴趣,只一门心思想从这架该死的飞机上脱身,就在他妄图从窗外辨认出飞机航行的方向时,玻璃窗里却倒映出闫礼铁青的脸色,他赶忙回了视线。
闫礼却没有看他,只是来回把玩着手里的药瓶,意味深长地道:“其实父亲当年说的没错,他告诉我,千山会的鸟,最重要的是忠诚。那些背叛他的鸟,迟早也会背叛我。”
闫桓有些奇怪,不知道他说话的对象是自己,还是前方的白鹭,他的声音是如此低沉,而四周的噪音又太过嘈杂,坐在前面的人或许连一个字都听不清。
“真是没想到,”闫礼还在喃喃自语,手按在前座的椅背上,“连你也会背叛我。”
他说着,猝不及防地拔出枪,指向了白鹭的脑袋。
白鹭没有回头,只是举起了手,声音里带着疑惑:“会长?”
“这根本不是我的药,”闫礼满是恨意地笑了两声,“你想毒死我?”
闫桓显然还没有弄清楚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内讧是怎么回事,就听白鹭低低地说:“抱歉了,会长。”他的手按在操作台上,猛地关掉了引擎。
飞机突然的下坠使得闫桓的头重重撞在舱门顶端,他却已无暇顾及头顶的伤处,只胡乱摸索着,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闫礼手上的枪在刚才的一瞬间就脱手飞了出去,他在天旋地转中竟还扑到了前座,想要去抢白鹭面前的控制台。就在混乱的扭打和下落的过程中,闫桓听见白鹭向他大喊:“打开舱门!”
闫桓愣了愣,现在打开舱门,只会使他掉下去,粉身碎骨。
“快!”身强体壮的白鹭竟然不是瘦弱的闫礼的对手,几乎快要被他压制住,情急之下只能大声向闫桓咆哮。
闫桓用力闭了闭眼睛,拉开了舱门,对流层的狂风顷刻间就把他吹走了,像是吹去一片树叶。与此同时,闫礼抓住了控制台的边缘,重新打开了引擎。
闫桓在狂风中不停地下落,他的头发和脑中都是一片混乱,进入了迎接死亡的空白,而他的头顶上,那架重新升起的直升机在片刻之后就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火焰像是半空绽放的烟花。
在这下落的片刻里,闫桓已无心去为他的兄长哀悼,他看着下方漆黑流动的河水,有些明白白鹭为何在这里让他跳机,从这样的高度落到水里,生还的几率还是很高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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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鹭并不知道,他不会水。
事实上,因为小时候被绑架扔到水里的事,使得他一直有些畏水,更不要说去学游泳了。而现在,噩梦又一次降临,他从比当年要高得多的地方重重地落入了河水,比记忆中还要冰冷的水顷刻裹满了他的全身,他坠入得如此之深,以至于他以为自己瞬间落到了河底。水中的光线很暗,他在载沉载浮间意识迷离,直到有个人影从水中向他缓缓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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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结束啦
闫桓觉得自己又一次做梦了,像是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梦境,只是他的眼珠被水刺激得生疼,时刻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他在窒息前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牢牢抓住,对方的胸膛贴在他的背后,一如他所预想的那样结实温暖,带着他从水中升起。
再次醒来时,闫桓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四周是熟悉的摆设,不难辨别出,这里是他的西郊别墅。卧室里已经被重新打扫过了,窗帘被卷到了两边,和煦的阳光从落地窗户里直射进来,散发着近乎陌生的温暖气息。头一次,闫桓没有觉得这阳光刺眼,他将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地吸气,却有什么细微的声响划破了寂静,“哗啦哗啦”,是风吹动纸张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看向床边的矮几,那里插着一支新鲜的铃兰,微垂的花瓣上隐约还有露珠闪烁,花瓶下压着一个信封,分明便是保险柜里的那封信。
闫桓定定地看着那封信,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苍鹰比他预想的还要无情,即使在最后关头露面救了自己,也不肯向他说明原委,只是把谜底放到他面前,让他自己来拆。
他撕开信封的动作有些粗鲁,险些连同里面薄薄的纸片一起撕碎了,纸片上是父亲的字迹,闫桓看着看着,神色渐渐凝固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给千山会的最后一道命令,竟然是让千山会在他死后彻底消失。
“你都明白了?”
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闫桓吓得打了个哆嗦,他惶然抬起头,才发现他以为已经离去的那个男人原来就站在露台上,双手闲闲地插在口袋里,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你……”闫桓不自觉站了起来,向他走去,他手上还拿着那张信纸,“这就是你说的任务?你这些天杀光了千山会的鸟,就是因为这个?”
苍鹰靠在栏杆上,很随意地点了点头。
“那白鹭呢,他为什么要杀闫礼,是你逼迫他?”
苍鹰耸了耸肩:“这个命令本来就是指派给我和白鹭的,对了,白鹭很早就投靠了闫礼,这也是老会长的命令。”
因为逆着光,闫桓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听他淡漠地说道:“其实我们早就该动手了,谁知道出了意外,耽误了几年的时间。”
闫桓知道他指的是被闫礼抓去下药,破坏了大脑的事,要不是因为他曾经救过自己,闫礼也不会对千山会的王牌下这样的狠手。他沉默了片刻:“千山会不是父亲的心血么,他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遗嘱。”
“会长的家业庞大,有明面的,也有暗面的,千山会的存在是专门帮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他告诉我,千山会给了他很多,但也能把这一切都毁掉,那是贪婪的深渊,他不希望他的两个儿子陷进去。”苍鹰说到这,有些感慨似的,“可是闫礼还是被毁了。”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天空中只剩下大片绚烂的火烧云,闫桓的瞳孔被那颜色映得发红,他点燃了一支烟送到唇边,想着那些死去的面孔,身上有些发凉。
“闫桓,”男人忽然打断了沉寂,“你以后还是做些正当生意吧。”
“怎么,你现在想管我的事了?”闫桓挑起眼睛看他。
男人微微一笑:“不,我还要去把剩下的任务完成。”
闫桓猛然警醒起来:“你还有任务?千山会不是已经完了么,老头子究竟下了几道命令?”
“还没有完,还有最后一只鸟。”男人不笑了,指了指自己。
闫桓一个激灵,折断了手里的烟头,一把扑了上去:“你……你敢……”
男人风衣的下摆在晚风中翻飞,像是鸟儿巨大的羽翼,随时会飞出这个露台。
闫桓双手撑在他身侧,愤怒地瞪着他:“你来就是要告诉我你要为了老头子的命令去自杀?怎么会有这种蠢事。”
“我……”男人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随即被扯住衣领堵上了嘴,贴上来的唇瓣先是有些颤抖,而后又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闫桓的吻和咬模糊不清,交替进行,他来回碾磨着男人的唇舌,气喘吁吁地说:“千山会的苍鹰早就死了,你现在是我的人,那些千山会的破事,我不准你再管。”
男人薄薄的嘴唇被他的唾液染上了晶亮的痕迹,眼神却仍然冷漠,话语更是毫不留情:“你怎么敢说我是你的人。”
“你否认?”闫桓陡然红了眼睛,像是气得发抖,“你居然否认!”
他盯着苍鹰看了一会,又恶意地笑了起来:“那你告诉我,在去杀千山会那些鸟之前,为什么要来找我?”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就听闫桓满是讥讽地继续道:“该不会说,这是千山会的传统,执行任务之前,要先找个人随便打一炮吧?”
苍鹰冷峻的面孔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他无措地转动着眼珠,像是力地搜寻着什么借口。
“你爱我,对不对?”闫桓的口气冷冷的,又有些迫切的意思在里面,“就像我爱你一样。”
他推着男人的肩膀,仿佛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捕猎者,而是个毫无本事的小角色。他一步一步地把男人逼进了房间里,在暮色深沉的阴影中压低声音:“别再嘴硬了,别以为用你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可以瞒过我,什么喜欢从后面来,你从背后上我无非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他抬起手臂,握着男人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怕看着我的眼睛,会舍不得走。”
他的口气又高傲又得意,执着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而苍鹰好像从捕猎者变成了猎物,在他手中没有任何挣脱的余地。他看着闫桓的眼睛,那双湿润的,潋滟着波光的眼睛,跟初见时那个眼神纯净的少年已大为不同,却是更为诱人,让人根本难以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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