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巫师

    汪灿用尽借口，说着事情只有御灵系才能解决，我们这个物理系的解决不了。接待人员指着昏迷不醒的安凤琰说，她就是御灵系的。汪灿笑着说：“她，你还是别指望了。她现在如同一块不会开窍的顽石，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说完，把人扔进车后座，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接待人员皱着眉头，低语道：“难道情报有误”

    接待人员同意送他们回到下榻的酒店，但是心中的疑惑写在脸上。汪灿把一张画着奇怪符文的便签贴在房门上，走到床边坐下。“祈善，继续我们的话题。”

    “现在就两个可能。一，安门主当年刻意封堵她的五成灵脉，让她隐去。二，她家当年那次意外事故，患上应激障碍，加上安门主的刻意引导，完全可以做到。”苍祈善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

    “第二种情况，不能。寒门出了名精神诡异，她最钟爱的大弟子，被人扔到虫狱还能活着走出来。作为元老院一员的凤家也不至于实力羸弱到那种地步，连贼人都剿灭不了。当寒门前去支援的时候，安门主他们也损失她的一位掌门师兄。而他们最后只救出那三个孩子，这也太不科学了。”汪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着嘴里。“如果安门主合着元老院设局。凤家的情况就能解释了，这事有点像南宫家，有人所为的话，或许就能理通很多事情了。”

    “现在说这些也全是瞎猜，也没有实证。”苍祈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要不要今晚……互相帮忙”

    “这里不是有个女的，还需要互相帮忙。”汪灿吐糟道。苍祈善邪笑道：“你知道我的主张，见者有份。但是这次不一样，她还需要时间雕琢，急不来。”

    “真心怀疑这是你的恶趣。”汪灿看了看手机，“估计今晚不可以，我们必须先回去。它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所以我们现在就要走。”

    苍祈善突然明白他的意思，那个人偶之前已经发出沙沙声，这就是信号。连忙背起安凤琰，“走。”

    “我们这块金疙瘩真是招人喜欢。”说完，汪灿在便签上画上符文，贴在浴室的门。




004——梦中教学
    三刻钟后，人偶们从阳台潜入客房，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纷纷发出沙沙声。

    此时还在庆幸的苍祈善他们，躲在浴室门后，看着它们用那种沙沙声交流。汪灿朝他使了个眼色，朝近处那扇门走去。苍祈善安顿好她后，坐在沙发上。汪灿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来，一起熬夜吧。”

    他的使魔把一摞书籍搁在茶几上，站到一边。苍祈善拿起一本，开始翻阅。汪灿坐下来，伸手按了一下茶几桌面那个小玩偶，小玩偶的嘴里吐出一根烟。拿起后叼在嘴里，拿起其中一本开始翻阅。

    安逸地躺在贵妃椅的安凤琰，已经陷入深深的梦境。安若坐在镜湖边上的凉亭，看着她，“开始上课。”

    安凤琰坐起身子，“师傅”

    安若温柔地笑着，“当你梦见我的时候，估计我已经不在人世，所以你也别太吃惊。”

    “我没有吃惊，只是没想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见面而已。”

    安若笑了几声，“现在我就来传授你一些瞎猜玩意。”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面黑板，上面早就画好图，写好备注。“这些都是你要记下来的东西，必须牢记。因为他的行动会比我瞎猜的要快一些，最快一年后，他就能捕捉到你的真实存在。当然我也会尽可能在这一年里教你一些必须的东西。”

    “请赐教！”安凤琰认真地看着她。

    “好，从基础开始。”安若换了一块黑板，上面写着关于巫师界的势力划分。“第一势力以姬氏为首，龙凤两家为辅，便是元老院。元老院的成员基本构成是渡劫巫师，拥有不老不死的身体，极个别巫师可能是重生者。主营业务是祭祀，统筹各种庆典。第二势力是以寒门为主，其余四门为次的五门。五门基本成员都是门里人，不分渡劫与否。同时掌管所有秘境的线索，随时监测秘境是否稳定。第三势力就是巫师协会，现在改名为巫灵协会，基本由名门望族的当家或者候选者组成，也是明争暗斗最厉害的势力。只要有利可图，就是共同体。第四势力是暗影议会，一般是血族或者鬼族的至高位出任议会长，我至今也只见过他们的议会长一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没人知道，目前出现中高阶成员只有三人，分别是北宫栎，岳楼，安彦。我是猜不透他们到底想要些什么。他们的行动都是按照个人为单位，所谓任务不会互相重叠。第五势力，也就是隐藏得最深的势力，到现在也是一个谜。”

    当提及岳楼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神色暗自神伤起来。回过神后，又把另一块黑板拉了过来，指着图画说：“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幻境之门，在最新发现的一本古籍中提及，门的外形会随着持有者的所想而改变，也会随着时代交替而所有变化。如今的模样已经不被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要完全封禁幻境之门必须持有钥匙的人，进入到门里。门才会被完全封禁，除非持有者生死才能决定门是否开启。”

    她又拉了另一块黑板到跟前，“凤琰，必须牢记下这张图和上面的备注。”

    “师傅”

    “这是你去到暗影议会后，活下去的筹码。如今你师姐已经故去，他们的目的自然就落在你身上，这张图是我一个好友绘制的，也只有他的继子才会解。钥匙的秘密不在我，而在他。”

    “但是我的灵脉……”安凤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直以来的气血不足。安若走到她的跟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装也要装得彻底点，你的灵脉是我封堵的。现在的你柔弱点，才会得到某些人的怜爱。自然也不会成为所有人眼里的金疙瘩，被人当做傀儡一样。”

    “是因为师姐的锋芒太露的原因”安凤琰有点嫌弃地挪开她的手，安若笑了笑，“成为弱者，自然有成为弱者的好处。今天的课程到这里，你也该醒过来。”

    安凤琰视野渐渐变得模糊，但是那张图已经记下了。当她缓缓张开眼睛的时候，一张有点眼熟的脸深情地对自己的唇齿一番蹂躏。正想动手反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条领带紧紧地绑住。肩头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一抹藏青色的刻印出现。那张脸渐渐远离自己的视野，那人轻轻地帮她抹去从嘴角流出的药剂，“醒了”

    安凤琰看清是苍祈善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人是他。他坐在自己身边，随手拿起毛巾擦汗，健硕的身形，一道伤疤出现在他的左胸下方。不经意地说：“痛吗”

    苍祈善低头看了看那道伤疤，“当时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你说痛吗”

    “那你现在可以解开了吗”安凤琰把双手递给他，他笑着解开那条领带。“你为啥这么冷静，明明对你做了这种事。”

    安凤琰羞红着脸，有点手忙脚乱想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苍祈善稍稍挪了挪位置，把被子披在她的肩头，“我把自己的一段灵脉截给你了，起码我可以一点一点地帮你把那些封堵的灵脉打通。”

    “都被你……”安凤琰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苍祈善捏着下巴，认真地说：“非常认真地看完了，就差最后一步了。放心吧，我的技术可是很好的。”

    “你要干嘛！”看着他一点点地靠近。原本就在退无可退的境地，在他眼里自己显得更加柔弱。他那张俊

    秀，略带一些儒雅气质的脸笑着说：“带你回家见公婆。”

    安凤琰听到他这句话，愣了愣。回过神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怀疑道：“就这样”

    “你想怎么样”他系着领结，走到她跟前。“不要一概而论好吗”

    “这个问题有待考察。”她利索地穿好衣裙，走到苍祈善跟前，指了指他的胸膛，随即指了指他的脑门。看着他，笑道：“我师傅说过，不能被表面所迷惑。”



005——大宅
    安凤琰听说他们要在工作室赶进度，却发现自己没什么事情可做，从包里拿出笔记本，也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登录某个通讯软件，开始跟黎飒讨论关于那份东西的内容，随即联想起某人教的那些事。黎飒问她现状如何的时候，她默默地回了一句还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等苍祈善他们忙完手头的动作的时候，走进休息室看见她坐在那里发呆，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便轻声叫唤她，猛地抬头狠狠地撞了苍祈善的下巴一下。略微有点吃惊地看着他说：“你们忙完了”

    苍祈善吃疼地捂住下巴，“刚刚忙完，现在回去。你要一块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家”

    安凤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把电脑合上，放回包里。“当然是回你家。我家离这里可远着，坐飞机也要几个小时。”

    “那走吧。”汪灿已经收拾完东西，站在门口等他们两个。

    一个小时后，他们刚刚回到公寓，苍祈善接了一通电话，走到阳台。安凤琰立刻把包包扔到沙发上，立刻霸占浴室。汪灿好奇地盯着她的包包看了好一会，开始思想斗争。

    那通电话聊完后，苍祈善一脸凝重地瘫坐在沙发，连坐着是什么东西也不想理。安凤琰拿着毛巾擦头发，坐在他的对面，慵懒地看着他，浅笑道：“平时的笑脸去哪里了”

    苍祈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家里长辈叫我回去，估计是老宅那边又出那档事。每次出现那档事都会把我们这些有点能力的族人回去，处理一下。”

    汪灿拿着咖啡壶走出，在他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咖啡，看了看她，她默默地摇了摇头。汪灿把咖啡壶搁在桌上，拿起从邮箱里取的杂志，“隔三差五地出那档事，你家祖先跟什么东西订下契约，然后你家祖先是不是忘记给东西了。”

    “如果你解决彻底，家里的长辈会不会……”

    “我也想彻底根除这个问题，我的能力太有限了。跟我那些表亲来说，也不是一个级别，当然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他总算感觉有东西硌着，从身后把她的包包拿出来，扔给她。“家里曾经有个厉害的长辈，可惜那位长辈不到二五就挂了。”

    她打开包包，翻了翻里面的东西，突然想到什么。拿出一根羽毛笔，轻轻地拂过苍祈善的脸，别有用意地笑道：“我可以试着帮这个忙，但是有个小小的条件。”

    苍祈善眼神突然亮了，又疑惑起来，“什么条件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带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她听到这话时，玩味地笑了。站起身子，“一本书，你回去老宅的时候，在你家书房找找。”

    “什么书”汪灿好像捕捉到什么，似乎在按照某人写的剧本走。安凤琰已经猜到某人的剧本，也清楚这是一个契机，或许是个因果的开始。安凤琰一时间想不起叫什么了，“忘了，容我想想。”

    “好吧。你最好别想起来，那我就能少做一件事。”

    数天后，汪灿把安凤琰需要买的东西都买回来，她便开始收拾，把一些看起来没啥用的东西搁在便携式冰箱里，放在他的私家车的后备箱里。汪灿看着那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必须保温，“这些东西有啥用”

    “嗯，方便带到院子里画画。”她笑了笑，低声说道：“希望不是故意为之。”

    苍祈善和汪灿两人轮流开车，又在休息区加了油，休息了半个小时。安凤琰拿起相机，朝着大山的方向拍了几张照片，仔细地看了看照片是否清晰。苍祈善叫了一声出发，安凤琰坐在副驾驶，继续看相机里的照片。

    来到苍家的老宅之后，小县城里的大宅子完成没有想象中在深山老林的某处。三代都在大宅做事的管事，给他们收拾他们在大宅里卧室。管事把安凤琰的行李箱放苍祈善的卧房里，“十八少爷，我已经收拾好卧室了，请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等管事出去之后，安凤琰立刻把窗口打开，看了看庭院的景色。苍祈善坐在月牙桌前，自斟自饮道：“一般亲眷住西苑。女眷住南苑，宗亲族住东，北二苑，家里人口多了，已经加建了好几回了。”

    “我能说说第一感觉吗”安凤琰回头看着他，他给拿起空杯子，也给她倒了一杯白水。她坐到月牙桌，摸着杯沿，“如果你还信我的感觉的话，我就直说。”

    “你的感觉确实比我们还要好，说吧。”

    “灵压有点走低，但是还算正常。”她喝了一口白水，“说不定到晚上就不一样了，这院子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话音刚落，汪灿就敲响他们的房门，苍祈善应了一声。汪灿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笔记本手提包，递给她。“她说得对，我每次来都有种说不出的微妙。但是真的的感觉不出来那里不对。”

    安凤琰从手提包里拿出素描本，笔盒，把椅子搬到靠近窗边的地方。“这里有槐树”

    “在北苑有一棵八十年的老槐树，藏书楼也在那。”苍祈善给汪灿也倒了一杯。

    “微妙，真的很微妙。”

    苍祈善听这句话，眉头微皱，感觉她有点像灵媒，多过巫师。

    一整个家族按照辈分坐，由于她跟苍祈善之间还没有正式下婚书，只能算是外客。和汪灿同坐一席，她对此还挺高兴，刚刚入席的时候，那些红色的前菜，并没有动筷的想法。又看了一下，之后那些算不上精致的家常菜，也吃了不少。

    整顿晚餐奉行食不言，鸦雀无声的一顿。结束之后，苍祈善被家里那些有能力的表亲们拉着讨论这次的事情。汪灿带着她回去卧室，路过庭院一处假山石，她停下脚步，看了好一会。汪灿扭头找人的时候，才发现在停留假山石那里，视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006——戏要做全
    安凤琰正想着上前一步查看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拦住自己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地叫唤她的名字。她吃惊地睁大眼睛，不经意间释放出少许火星，体温随即升高。火星落在那人的肩头，瞬间发出高热，令那人松开手。安凤琰转身立刻扇了那人一个巴掌，第二个巴掌落下前，汪灿连忙伸手阻止。

    “冷静！”那人捂住自己被打得通红的脸颊，吃疼地说道：“是我，苍祈善。”

    安凤琰冷静下来后，看清是谁，松了一口气。“我刚才”

    “好像是入神了，我都叫了你好几回。你都不答应我，刚刚又送我这样的礼物。”苍祈善指着自己的脸。

    安凤琰笑了笑，看向汪灿，“你可以放手了。”

    汪灿松手，“我去厨房弄几只热鸡蛋给你祛瘀。”

    说完就轻车就熟地快步走去厨房。苍祈善牵着她的手，优哉游哉地在庭院里散步。时不时地瞅了瞅她，“你是不是看到什么”

    “我还不确定，我看到什么。”有点抱怨地回瞪他一眼，“下次别这样，如果我一时失了轻重的话，你恐怕直接昏过去。”

    “古人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捏了捏自己下巴，十分满意自己挑人的眼光。安凤琰开始佩服他的自信，叹了一口气。他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我隔壁好像是十哥的房间，今晚要不要闹点动静”

    “什么”

    “婚前那啥啥。”苍祈善毫不忌讳地说出口，偷偷地瞄了身边的可人儿，略微有些昏暗的路灯照不亮她此时的脸色。继续口无遮拦地说：“按照家里的规矩，这样就算是下婚书。之后来老宅这里就不会和我分席而坐，和我平起平坐。”

    她一直没有回他的话，默默地跟着他回到卧室，丢下一句，就去洗澡了。汪灿拿着几只热鸡蛋，药包进来，“调戏很好玩”

    “比想象中要要玩多了。”坐到月牙桌，幻想这那些不可言喻的画面。汪灿坐在月牙桌前，把热鸡蛋包在药包，给他热服脸上的淤青。注意到他衬衣肩头上一个小破洞，边缘呈被火烧的焦黑色。“什么时候被烧出一个洞了”

    苍祈善看了看那个破洞，回想起假山石肩头突然传来的灼热感。皱了皱眉，“火系”

    汪灿一脸无所谓，继续帮他热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