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死从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晓空残月
等粉嫩的娇花呈现在眼前时,果然被他猜中,花朵不仅颤巍巍的红肿,穴口附近还破皮。
轻轻拨开花瓣,隐约瞧见血丝,一碰,躺在腿上的娇躯微微抖动,暗自懊恼从来都不热衷于情事的自己昨晚是中邪了不成,怎么疯狂成这样。
陌生的心疼袭上心头,冥潜忍不住俯身伸出舌尖轻柔舔过破皮的地方,尝到她的味道又叫自己窜出一股火热。
他这样露骨的举动叫顾盼无所适从,担心他又要胡来,趁他不注意赶紧逃离开,把裤子重新穿好。
“一点都不疼,真的……你要说话算数,昨晚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被他阴郁难明的双眸看得不自在,顾盼垂下头,又喃喃说道:“在快到家的地方把我放下来吧,之后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刚刚还在他的双腿间含着他的东西,过后却又一副陌路人的姿态急欲远离他,冥潜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讨厌一个人,还是个软弱可欺的女人。
冷眼看她把地上的药盒捡起来,重新装入塑料袋中还把袋口仔细绑好,紧紧攥在手心,缩在角落里目视前方,又变回那个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的乖巧怯懦的模样,只是侧颜上的红晕却红得那么刺眼。
冷哼一声,冥潜拿起被丢到角落的资料又看了起来,两个人恢复到顾盼刚上车那会儿,好像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是空气中粘腻缠绵的味道却始终围绕在二人之间久久不散。
快到冥宅时,车子如期停住,顾盼咬咬唇,打开车门时像从笼中释放的鸟儿,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一只脚刚迈出车外,手腕却被他突然抓住,她一惊,以为他又要刁难自己,不安地回头,却意外看到他将一朵小白花放在手心提给她。
“你昨晚落在我床上……”
这个是她为春堂守丧期间戴在头上的素花,今早她太慌张,竟连别在发上的花不见了都不知道,下午起来又匆匆忙忙出来也忘记再拿一朵戴上。
可从此以后二人再无瓜葛,若是接了这朵他递过来的素花,就表明她承认他们昨晚的荒唐事,可全世界她最不想与其有牵扯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你搞错了,这不是我的东西。”
干脆又无情的摔开手腕上温热的大手,顾盼像个逃犯,脚步凌乱的逃离。
冥潜透过车窗看那抹明明很脆弱却硬要伪装出绝情的倩影,手指左右转动白得纯粹的素花,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自始自终,她都在否认,从没将他看在眼里过。
第七章香艳上药
好像又回到当初被放高利贷追债的日子,顾盼一下车就低头疾步往家赶,要不是背后有道锋利的视线,她只差没夺路而跑。
日暮黄昏,顾盼单薄的影子斜斜的投影在山道粗糙的沙石水泥地上,两声响亮的车鸣让她慌忙退到路旁给他让路。
载了顾盼一程的车子冷酷地从她的影子上急速驶过去。
原本紧紧关闭的车窗却在这时被降下来,靠在路边边的顾盼眼角看见他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王者模样,车子载着他像一道山风从她身边飘过,他根本连看都不屑看站在路旁的自己。
她方才不知好歹的举动肯定惹恼他了,降下车窗大概是不想在车里留下她的味道吧。
车子驶远后,顾盼又没头没脑返回她刚才下车的地方,在夕阳下弯腰仔细查找。
咦,怎么找不到?
可能被山风吹走了吧,那花毕竟是纸做的,轻得很。
转念又自嘲一笑,我在干吗呢,傻呼呼的,还是赶紧回去吃药吧,幸亏这药没有像那朵素花一样被他从车窗扔掉,不然她绝对没力气与勇气再到那家superstore买一次药。
被冥潜在山道上给劫了,抓到空间有限的车里,缩着身子被他欺压,顾盼脚步虚浮,像幽灵般飘回自己的卧室。
别墅内好几个佣人跟她打招呼,但口里浓烈的味道让心虚的顾盼只敢抿嘴微笑。
等不及漱口,她取了一杯凉水,咕噜咕噜咽下两粒白色小药丸,人生第一次吃这种药,却尝不出药味,满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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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强行遗留下的麝兰味。
药滑落到胃里后,顾盼摸着肚子,才有了跟他再无瓜葛的真实感,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味道了。
过分的男人,怎么能叫她吃他流出来的脏东西,简直太侮辱人了,诅咒你喝水被呛到。
趴在桌子上画着圈圈低声呢喃,也许是胃里的两粒药丸消化了,她觉得眼皮很重,就睡过去了。
这件脱轨的情事,被顾盼自以为完满的解决了,心中对春堂的愧疚感也淡了些。
被伺候着换好参加聚餐的服装,佣人拉来一柜子分门别类摆设规整的美领带领结,静候冥潜的挑选。
昨天那女人帮他佩戴的黑色领结就躺在一堆领结中,可冥潜的利眼瞬间便看到它。
迟疑片刻,冥潜指了条跟那个领结完全不同的领带,接过它便自行佩戴起来。
他只是不会绑这种蝴蝶形的领结,领带却是会的。
她这会儿应该回到屋里了吧,想起她宝贝那盒药的样子,冥潜拉扯领带的力道不慎过大,脖子被勒到,不郁的扯掉重新打。
虽然不爽,但他又没有阻止她吃药的理由,尤其他更是没有资格去阻止。
那女人一心想要跟自己撇清关系,方才车子从她身边驶过,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冥潜又想起她身上深浅不一的吻痕和小穴破皮的凄惨模样,这么狠心又无情的女人,他又何必表现出关心备至的窝囊样送上去叫她嘲笑,他是冥潜,他几时卑微到需要讨好一个不屑于他的女人。
真是该死,那女人不会真的打算不管不顾放任伤口让它自行恢复吧,那么漂亮的幽花若是感染了,她脸皮薄敢独自去医院检查吗?
一番天人交战后,冥潜终是妥协掏出手机向自己的主治医师拨号。
“lewis,我需要一些药。”
随后把顾盼的症状详细描述给对方听,正在跟几十号医生开会的lewis在电话这头连连惊愕,这什么跟什么啊,冥大总裁最近应该非常忙才对,怎么会有空纵欲,还把人家姑娘搞的半死不活!平常连自己生病都漠不关心的男人什么时候会浪时间关心起人了,还是个女人!
“你准备好,我晚上参加完政界的聚餐就去你那里取药。”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他的强势颇有微辞,但冥潜可不管那么多。
“不许托付给别人,晚上我要你亲自交给我,我没到之前不许离开医院。”
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完,才不管电话那头的嚷嚷,直接挂断通话出门赴宴,走出主屋门口时,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顾盼的住处,腹中抱怨:麻烦的女人,这么不经做,自己最后还顾及她是初次,也没尽兴就放过她了,怎么还会受伤!
带点怨念的甩手,没叫司机送他,到车库随便挑了辆宝蓝色跑车开去赴宴。
顾盼被跑车的引擎声惊醒,脑子迷糊地想:他又出去了吗,真是个大忙人,这样以后应该没有见面的机会了……随后又昏睡过去。
冥潜到达丽思卡尔顿酒店时,才知道自己被香港的这群高官政要摆了一道,邀请函上写明是普通的聚餐,但依现场来的人数来看怎么都不像一场普通的聚会。连向来一山不容二虎的两位李家的人都来了,这么多人无非是要探探自己的口风,关心冥家以后的商业动向。当然,也有一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与他交谈时故意把自己的女儿挽在一旁。本以为很快就能脱身,直托到晚上十来点。
冥潜飙车到医院时,lewis黑着脸,没好气地将药扔给他,他竟还当着人家大名医的面打开袋子检查,质疑的语气叫lewis气结。
“这是最好的药吗,有没副作用,能不能很快消肿?”
“怀疑的话,要不要我脱下裤子涂一遍给您看看!”
冥潜拿起东西潇洒转身,还不忘补上一句:
“不用了,你的东西没什么看头,我想看的话还不如回家照镜子。”
lewis再大的火也被这男人狂妄又不要脸的话熄灭。
深夜,顾盼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低吟一声,揉着酸麻的脖子起身去开门,还不忘嘟囔一句:这药小小的,才两粒就让她昏睡到深夜,不过以后应该都没机会吃了,万幸万幸。
没有询问门口是谁,直接开门,平时能来她这屋的也就几个熟识的女佣了,大概看她没有下去用餐,来给她送吃的吧。
待仰头看到门口人高马大的男人时,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两个人谁都没有先打破沉默,互相僵站着对视几秒。
冥潜身处高位惯了,第一次给人送药,难不自在,再说这女人下午翻脸不认人,现在自己还眼巴巴给人家送药,心里就更窝火了。
像被闪电击中,顾盼一哆嗦,下意识就要把门重新关上。冥潜比她更快,一个闪身人就进到屋里,抱着傻掉的顾盼重重压到门板上,门‘砰’地被关上。
他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跑来她的住处,不知道要避嫌吗!
是啊,他是冥家的新主人了,什么地方还不是任他随意走动,他的世界里应该没有害怕这种词吧!
大奸商,大奸商,骗她吃了脏东西却出尔反尔,她要将他赶出去才行。
“你放开我,立刻离开我的房间。”
挣脱不开他的怀抱,男人一脸促狭的表情也叫顾盼怒火中烧,好像她是他的宠物,只能被他逗弄的份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于是厉声驱赶闯入自己领地的男人,但好脾气的顾盼显然并不擅长扮演恶人的角色,特意说出口的狠话和故意装出的凶悍模样意外地取悦了冥潜,刚刚看到她想把自己拒之门外的怒火也烟消云散,此刻只想把张牙舞爪又可爱的她压在门板上恣意拥吻、蹂躏,想把她缩小放在掌心把玩。
看她脸颊气鼓鼓的晕红,双眸亮晶晶的发光,比安静时更有生气,更能撩动他心里的某根弦,欲望也接踵而来。
为什么他对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女人总能产生欲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让我把想做的做完,我自然会离开。”
冥潜故意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来迷惑她,也有点逗她开心的坏心思。
这话在顾盼听来却暧昧极了,什么叫想做的做完,他做的还不够多吗,自己还有什么可供他索取了,他真的要把自己弄到医院里,把这样的丑事昭告天下,让她在香港呆不下去才满意吗!他有权有势,但她不一样,等出了冥家她还要平静地工作生活呢,如果这事真传出去了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冥潜火热的身体竟让她感到丝丝的寒意。
冥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把脑袋埋在顾盼纤滑的脖颈间,用鼻尖沿着她的锁骨摩挲,没有深吻,但唇瓣像羽毛般在锁骨那里划来划去,又卷翘着舌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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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舔着,像舔着美味的棒棒糖。
湿热的呼吸和舌尖的挑逗刺激顾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温柔的凌迟比他用强还让人难以招架。全身发软,无力地靠在门板上,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下面的私密处更是一开一合蠕动,左右两腿不由自主夹住他的一条大腿微微磨蹭,体内的空虚快要掩饰不住了。
冥潜察觉到她下意识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被夹住的那条腿膝盖弯曲暧昧磨蹭脆弱的幽花。
顾盼一疼,神智清醒过来,突然发力推开高大的冥潜,跑到房间的角落里并拢双腿,戒备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底裤湿了,都是他害的,让自己的身体脱离掌控,只要他一亲近就会无缘无故的流出东西。
“冥先生,你快出去,别来招惹我了,我们这样被别人知道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一句冥先生和她双眸的防备把冥潜的一腔火热熄灭殆尽,低头看看膝盖上的水渍,讽刺的双眸叫顾盼急欲想掩饰的渴望无所遁形。
“顾小姐大概误会了,冥某只是来给顾小姐送伤药的,并没有要对顾小姐做什么。”
‘做什么’三个字说地很重,顾盼果真看到他手中拿着有医院标志的袋子,可他刚刚明明……她都感觉到作案工具有一下没一下的顶撞自己的肚子。
大眼朝他的下面看去,果然看到大得吓人的小山包,好像要撕裂衣物夺门而出。
冥潜无所谓的任她看,他确实胀痛的难受,但顾虑到她的伤,若执意强要,他的欲望可不是只做一两次就能随便敷衍过去的。
没有问过主人家的意见,冥潜就大摇大摆坐到顾盼的闺床上,摇摇手中的药袋,拍拍身边的位置像唤躲在角落的猫咪那样招呼她过去。
见她固执的不听话,沉声低语:“我若是真想强要,你躲得了吗!乖乖过来,我上完药就离开,你别害怕。”
这女人好像真把他当强盗来防了,但他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去抢就有人捧着献给他。
他的闯入让原本并不小的房间变得拥挤,前科劣迹斑斑却偏偏长着一张迷惑人心的完美容颜,再加上他为了引诱顾盼乖乖走过去的那番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所以顾盼把心一横,挪步走过去,哪想刚走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被搂着跌坐到他的大腿上,小嘴立即被含入他的兽嘴中,啃咬勾挑吸吮,闻到他口中清冽的味道,才发现他把自己的唾液渡到她的口中,猝不及防的顾盼被冥潜的唾液呛到。
等亲够了,冥潜让她平躺在床上,脱下长裤,将圆润光洁的翘臀固定在他的双腿间。
被扒光了裤子,强烈的不安和凉飕飕的下体叫顾盼不由自主卷起脚指头,拼命控制反抗的本能任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施为,只盼着他早点涂完药早离开。
“啊,你别掰开,疼,轻点,轻点。”
正用手指掰开粉红花瓣查看伤势的冥潜听见她凄凄艾艾呼痛,故意又拉扯下她的小蕊珠,叫她再处处躲着自己,扯完后又心有不忍地揉搓缓和她的疼痛。
“乖,把腿打开一点,不然等下抹错地方你别怪我。”
顾盼羞得双手遮住眼睛认命将腿打开,凉风随后灌入体内。
冥潜看到晶莹剔透的臀间,娇羞惑人的粉嫩花瓣盛开在柔软的芳草地中,经过他刚刚的挑逗,蜜穴早已濡沫泥泞。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私密处的入口,顾盼不自在地摆动丰臀,轻声喘息着哀求:“别看,求你了。”
向来对人发号命令的冥潜又怎么会听顾盼的话,随自己的心意将美景看个够,又把修长温热的手指伸到里面细细捣弄,火热的触感让顾盼急喘一声,发出难耐的低吟,全身随之僵硬,感觉又从里面涌出一波接一波的花蜜。
欣赏着美景,又闻到从里面散发出的渴求的香气,像被迷住了心神,他的脸越来越低,最后重重含住了美味又脆弱的幽花。顾盼当即被汹涌喷发的快感和颤栗的羞耻感逼得走投无路。本能的夹紧双腿,却在碰到他的脸后又吓地弹开,然后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了,只能徒劳的扭动翘臀回避一波波的强烈快感。
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他却不知道发发善心放过自己,还得寸进尺的啃咬花朵上面的蕊珠,时重时轻,每一下都让顾盼窒息,心悸地快要魂归天外。
“冥先生,求求你停下来,那里很脏……”
顾盼声音破碎柔弱,像猫仔的呜咽。
冥潜抬头给了顾盼勾魂夺魄的一眼,薄唇闪动着水光,音色低沉沙哑:“脏吗,我却觉得香滑得很。”
说完又继续埋在她的腿间胡作非为了很久才撤离,拉下西裤的拉链释放出巨物,又抓着她的耻骨将臀部抬起,让巨物伸入到她的双腿间后紧双腿,带着她上下抽插起来,顾盼的大腿内壁被他摩擦的发红,却有股销魂蚀骨的情潮在她体内荡漾。
“啊……”
凄迷的叫声溢出,顾盼痉挛顶起翘臀维持良久才重重砸回他的大腿上,冥潜也随之喷射到她的双腿间,随后搂着她的柳腰,脸压到平躺的腹部上喘着粗气,平息潮后余韵。
空气中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喘息声竟弥漫出温馨甜美的氛围,叫顾盼失了心防。
冥潜恢复过来,像一只饱足的狮子,温柔的亲亲顾盼被咬地有些红肿的双唇,当作她让自己快乐的奖励。
随后细细清理了他们一团糟的下体,这才想起要给她上药的事,在床角寻到装药的袋子,取出膏药一点点抹到花穴受伤的地方,上药的过程中又不让顾盼娇喘连连,盼着这样的酷刑早早结束。
这个男人便宜也占了,药也上完了,顾盼以为他会真的想自己开头所说的那样离开,不料他却强行将自己和她脱个光,揭开被子包裹住光溜溜的两个人,倒头就睡。
看出顾盼双眼中的气愤和疲惫,恐怕自己不说清楚,她是打算整夜不睡和自己死磕到底了,冥潜刚发泄过一次,勉强压抑住欲望,便耐心向她保证:“我眯一下,天亮前一定离开,你别闹,乖乖陪我睡一会儿。”
他把她当作闹情绪的小孩!
顾盼愤愤不平又拿他没辙,只能脸贴着他的裸胸气呼呼睡过去,入睡前还不忘嘟囔一句:一定要离开,不要叫人看见了。
真是固执到煞风景的女人,难道他是什么偷情的野汉子不成?
第八章灵堂热吻
按理说,像冥家这种名门望族的家主去世不可能同平民百姓一样立即就可以入土为安,遗体得放在医院里冷冻着随时接受死亡鉴定,过后还要摆在灵堂里供社会各界来祭拜,折腾一个多月后才能下葬冥氏的家族墓地。
但春堂临终前执意要求把自己的尸体火化,不想埋到阴冷的土里,当时他还是家主,所以尽管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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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规,但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几天是春堂的吊唁会,灵堂上摆的却不是遗体而是骨灰,装在一个朴素又高洁淡雅的紫红色四方形木盒子里。
顾盼听林管家说是春堂在世时自己挑选的,他说趁人还活着可以自己做主就赶紧挑个喜欢的,不然死后化成灰,住处就得由别人决定,他们肯定会买个金光灿灿的,被祭拜的人看到还以为他身前多么穷奢极欲,这样多不好。
顾盼听完又哭又笑,这的确是春堂会说的话,随后又暗啐一声:都死到临头了还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火化的那天顾盼没去,她怕看见春堂红白的骨头变成黑色,也怕看到春堂的骨头要是烧不化别人会拿工具去敲打骨头,她肯定会晕在火葬场,所以当天是冥潜独自去主持火葬现场,她关在屋里,一整天都没出来。
此时顾盼跪在灵堂前的家属区,灵堂白菊环绕,空间这么大也挡不住人声嘈杂。
整个家属区就顾盼一人跪着,没办法,本家这边人丁单薄,冥潜又站在灵桌前接受前来祭拜的客人的慰问。
香港各界没几个人知道冥家还有一个顾盼的存在,走上前献花插香时都要歪头好奇打量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顾盼模糊又酸涩的双眸只瞧见一双双擦地铮光瓦亮的昂贵皮鞋从她眼前匆匆晃过,一上午她的视线里都是漫天的皮鞋。
“冥总,请节哀。”
“谢谢李总前来祭拜家父。”
“应该的,应该的,你父亲生前对本公司信任有加,把很多大案子都交给本公司。”
“冥某刚接管企业,以后还要请老前辈多多扶持。”
“呵呵,一定的,一定的。”
冥潜神情冷然,又送走一家自称老头子生前信任的公司,与冥企合作的大小公司,他心知肚明,正好趁老头子的吊唁会一个一个与他们碰碰面。
冥潜看一大场子来祭拜的人利欲浮沉,个个见到他都要明里暗里插一两句与吊唁无关的话,估计也就只有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才是真心为老头子送行的吧。想到真心,冥潜却冒出反感的情绪来。
她头垂地很低,穿一身黑,反而让她头上的小白花更加白得刺眼。趁宾客上香的间隙,冥潜又阴郁狠厉地扫过小白花,跟那天她抛弃在他手里的那朵一模一样。
灵堂中点了很多白蜡烛,冥潜从上而下只能看见她惨白憔悴的小脸上睫毛投射出的细长倒影,他知道每个上前祭拜的人多少都会朝她那边询看,冥潜私心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也不想让人在老头子的吊唁会上记住她。
她跪在地上,那么安静,好像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但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冥潜却对她的安静十分满意。
等顾盼跪到忘记自己还有一双腿的时候,吊唁会结束了,客人们被请去冥宅接待外宾的大型餐厅用餐,灵堂里只留下几个佣人打扫。
顾盼跪了一整天也没胃口吃东西,撑到现在人有些萎靡加恍惚,傻跪在地上都散场了也不知道站起来。
冥潜看她凄凄惨惨又有点傻乎乎的,皱眉抿嘴,走过去有些严厉地唤她起身。
这女人祭奠老头子都到忘记时间的地步了,两个人感情真这么好?
顾盼听到熟悉的男声,打了个激灵,缓缓抬头看他,低低应了声,手臂撑着地面作势站起身,却因跪得太久,双腿僵硬,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冥潜长臂伸过去将她整个人稳稳接住拥进怀里,发现她身上冰凉没有体温。
突然被卷入熟悉的怀抱,还有熟悉的独特男性体味,顾盼脑子一热,身子微颤,惨白了一整天的面颊憋出一抹晕红。
她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她已经开始熟悉这个男人的身体了,这很不好,非常不好。
这里是春堂的灵堂……
顾盼不着痕迹退出他的怀抱,扶着近旁的椅子扶手慢慢坐下等着不争气的双腿恢复力气,冥潜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低哼一声没有开口讽刺她,也坐到相邻的椅子上查看起今天来祭拜的宾客名单,看看哪个企业没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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