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烤全羊
“和你做个交易,让你和我以后都能好好睡觉的交易。你信不过我的话,你妈妈就在我旁边,要不要和她说两句?”
肖兰亭想摁下挂断的红色图标,可是怎么都点不上去,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已经不知道剧烈颤抖着的是手指还是整个身体。
“怎么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笼罩了他,肖兰亭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根稻草一样回抱住薛景仁,埋下头平复着杂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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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兰亭被抱着吻了一会儿额头,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薛景仁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你妈妈想见见你。”
肖兰亭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
薛景仁仍然一下一下吻着他,还顺着他的背抚摸,想要肖兰亭能冷静一点听他说的话。
“肖兰亭,你听我说……你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你说。”肖兰亭避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我知道今天并不是你真正的生日,今天是二十年前小姨离开的日子。”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一天发生的其他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没必要把你母亲的耻辱逃避背负在自己身上,这么多年,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肖兰亭越过他的肩膀,看到薛公达站在半开的门口,如同十五年前的眼神一样,静静地看着他。
“亭亭,我不是要你去原谅,我也有母亲,知道来自母亲的伤害有多痛苦。我只是想让你自己来决定,要不要试着给她一个机会。”
“也是给你自己一条出路,把等了多年的话都说出去,怨恨也好,什么都好,把本应该是她来承受的痛苦还给她,好吗?”
肖兰亭一字一句地全部听完,他想问薛景仁你知道肖佳倩和肖佳慧是两个不同的人吗?
可是眼前突然闪过十二岁的薛景仁,那时候还是个有着婴儿肥的小男孩,用天真的眼神说着自认为成熟的话,肖兰亭闭上了眼,他什么都不想再说。
最终肖兰亭只是垂下眼拽了拽根本就没松的鞋带,不发一语地离开他的怀抱,向着薛公达走过去。
“去吧,别怕,我一会儿去接你。”薛景仁放开他的手,把他向着薛公达轻轻推了一把。
薛景仁想送肖兰亭和薛公达到楼下,肖佳慧在后面叫住了他,“景仁。”
我知道要放手,要让他自己选,薛景仁隐隐一叹,只好在电梯门外止步,“去吧。”
肖兰亭在缓缓合上的门间缝隙中对他淡然一笑,权当告别。
薛公达亲自开车带他去,肖兰亭看着眼前熟悉的黑色车身,沉默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好巧啊,你穿成这样,我差点以为这是十五年前。”薛公达淡淡地说。
“是挺巧的,一辆车能被你开这么久还在用。”肖兰亭冷漠以对。
“你的怨恨会不会太没有理由了?”薛公达不在意,说自己想说的话。
肖兰亭侧头看他,“我?怨恨?我恨谁?我能恨谁?”
薛公达瞥他一眼,“你能想明白就很好,责任对应的是义务,弄清楚这一点,爱恨才不会搞错对象,你的人生才不会越来越糟。”
肖兰亭没做声,薛公达继续道:“虽然这么说很恶俗,但我现在也能理解这是一个父亲的无奈,即使我觉得我能猜到你的答案,但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是要人还是要钱?”
“我有的选吗?”肖兰亭自嘲一笑,喃喃道:“我从来没得选。”
薛景仁送走了肖兰亭,陪着肖佳慧去吃了饭又回到办公室,但心中惴惴不安,肖兰亭临走前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肖佳慧安抚他,“别担心,你爸爸不会让他有事的,之前能把肖兰亭救出来,都是你爸爸在辛苦。”
“我知道。”薛景仁还是烦躁地看着表,“可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会不会太久了。”
“为什么不往好的方向想一想,就算是吵架也好,能吵这么久,也是心中都有牵挂了,如果”
“薛少!”小王慌张地跑进来,看到肖佳慧也在,欲言又止。
薛景仁让他直接说,小王看了肖佳慧一眼,快速地说着:“那个护工找到了,但是我们晚了一步,护工已经被薛老夫人的人带走了,我们问了他女朋友,他女朋友说好像因为他是一桩凶案的目击者,被带走作证了。我调监控查到,不是公家的人,是薛老夫人的人,把这个护工带去老宅了,我们的人跟过去,发现老宅去了很多人,薛、薛总也去了,开的是您之前暂时用过的那辆车,肖先生也在。”
“你再说一遍?!”薛景仁很快反应过来,拽起小王的领子,难以置信道:“你肯定没出错?”
“没有,我保证!”小王也是仔仔细细地核对了每一个环节,去老宅的车停了大半条路,那里又有肖兰亭和薛公达在,他不敢不小心。
薛景仁下意识地去看肖佳慧,肖佳慧也是一脸惊讶,“我!公达只是和我说,是倩倩想要单独见一见亭亭,只是这样而已!不然我怎么可能!”
薛景仁闭眼忍了忍,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说责怪谁的话,只能憋着一口气抄起车钥匙就走,薛公达突然推门进来,看他满面肃容的样子,笑着问他:“怎么了?这么着急地干什么去?”
“肖兰亭呢?”薛景仁冷声质问,薛公达随手把车钥匙扔到桌上,“肖兰亭啊,走了,他是人又不是个物件儿,腿长在他身上,我管的了吗?”
“爸爸!”薛景仁厉声喝道,薛公达坐进沙发松开衣领,看着眼前这娘儿俩好笑:“我从没答应你们要把人带回来吧?”
肖佳慧失望地看着他,“你不是带他去见倩倩了,是吗?”
薛公达想了想,“这是真的,只是顺便再见见别的人而已。”
薛景仁不想再和他废话,再被拖延下去,肖兰亭不知道要被送到哪里去了,薛景仁转身就走,被薛公达一声喝住:“拦着他!”
薛景仁不管不顾地挣脱着保镖的手,薛公达看不下去,走过来呵斥他:“住手吧!你以为你现在去能干什么?拯救他吗?别做梦了!你不是他的救世主!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薛景仁喘息着,愤怒地看着他的父亲,“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你该问问他做了什么。”薛公达拿出手机递给他,薛景仁接过来,和走到他旁边的肖佳慧一起点开界面上的视频。
仿佛又回到了薛老爷子的葬礼那天一样,老宅的一楼大厅里黑压压的全是人,眼熟的不眼熟的都凑成堆,薛老太太站在正位中央,旁边是眼神躲闪的护工和一脸不忍的肖佳倩。
老太太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肖兰亭被围在人群中间沉默地听,薛景仁隔着屏幕已经忍不住想要抱他的冲动,一个人的身影怎么能这么地孤独,这么地无助呢。
“……只要你今天当着薛家上上下下的面儿,给老爷子跪下磕个头,认个错,我也不再追究什么了。命,可以不偿,你到底也算是薛家的人,可是人,要当得起堂堂正正,敢作敢当!”
肖兰亭就如公布遗嘱那天一样,视线缓缓地扫着面前的人,只是眼眶不再泛红,眼里无风无波,似是一潭无澜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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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肖佳慧已经不忍地捂住了嘴,屏幕上的肖兰亭像是卸下了全身的力气,缓缓跪了下去,最后趴伏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我不信。”薛景仁已经感觉不到胸口是窒息还是疼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定地说:“我不信他会杀人。”
哪怕这个人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他也不信是肖兰亭下的手,除非铁证如山摆到他面前,否则他谁的话都不会信。
第39章
薛公达耸耸肩,画面里突然骚乱起来,来了多少人屏幕上没有拍到,但应该不会少,林容一大开大合地闯进人群,一把扯起肖兰亭,转头就顺着人群一个一个地指过去,字字铿锵。
“容我提醒在座的各位一句,大家都是生意人,本本分分地想法子赚钱才是正事,张家死了人李家是不是凶手,那是衙门该管的事儿,和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以为兜里有两个钢就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
说罢指尖一转,直指薛老太太。
“都给我好好儿地记住,再有钱,你们也是跪在王法脚下吃饭的人,如果各位不知道王法是哪两个字,我可以替你们问问林克己,让他来教教各位,王法两个字究竟怎么写。”
人群里一直忍着想出头的人听到这个名字就不再吱声,我天那个林克己诶,不说只手遮天也差得八九不离十的人,多少老狐狸栽在他手里,商不与官斗,惹不起惹不起。
还是有人不相信,语带讥讽地喊话:“哎哟真是了不起,敢问您是林先生的哪一位啊?”
“不敢不敢,称不上是哪一位,”林容一笑眯眯地都不带给个正脸:“承蒙亲友一声‘林二少’,惭愧惭愧。”
没人再敢出声,万一这真是林克己的亲弟弟呢,人群的目光都聚集在薛老太太身上,林容一毫不遮掩地任别人偷拍,冲着老太太笑得很嚣张。
“老夫人,这人没了可是大事儿啊,哪儿能磕个头就过了啊,太便宜他了!”林容一亲昵地摸摸肖兰亭的下巴尖,转过头又虚伪道:“知道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趟我替您跑了!公安的人就在外面等着呢,您发个话,这案子咱马上就立!这人民公仆就得为人民服务啊是不是?找出事实真相,是他们职责所在啊。”
薛老太太勉强给出个笑脸,“劳烦林二少了,家里人有点小误会,就不惊动公家了。”
“哎哟这小误会场面够大的啊!”林容一搂着肖兰亭笑得特别夸张,“真是误会?”
“是,是误会。”
“那行,就这么着吧,最近上头风太大,各位都把皮紧一紧啊。本来也没几个子儿,别再给吹没喽。”林容一突然了笑,带着肖兰亭大摇大摆地走了。
视频就断在这里,薛景仁不忍再看第二遍,林容一的出现让他的脸火辣辣地疼,但却无计可施。
“这能说明什么?”薛景仁把手机装到自己身上,“这就能说明是他杀了老爷子?爸,我快三十了,不是十三岁。”
“那又怎么样呢?你在快十三岁的时候抛弃过他一次,在快三十岁的今天依然如此,以后无数个今天,你还会”
“你在说什么?”薛景仁已经竭力在冷静,他有点听不懂薛公达说的话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十五年前的今天他可就穿着刚才那一身,白半袖,烂裤子,一模一样。”薛公达提醒他。
薛景仁想了想说:“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给他煮了粥,陪他睡了一晚上的那一天?”
“嗯,然后呢?”
“然后……”薛景仁想不起来,他本来就不记得,这点东西还是肖兰亭告诉他的,“然后,你就把他送走了。”
他记得肖兰亭说过,是坐薛公达的车回去的。
薛公达哼笑一声,“然后就像刚才一样,你亲手把他推给我,让我送走了他。”
“送到了哪里?”薛景仁的声音有着不自知的颤抖,他突然不敢听接下来的答案。
“地狱。”薛公达轻轻地说。
肖兰亭十岁的时候,某一天梨园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经常回来的一个女人不在了,来的次数更少的一个老男人也再没出现,那段时间只剩下每天按时按点来教他跳舞的家教。
他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学做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记账算钱,闹出过不少笑话,也遇到很多的热心人,除了家里冷清一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一直以为会在学校门口把他的小学同学抱起来亲亲的大人是要自己去找的,小蝌蚪找妈妈不就是这样吗,所以他也不着急,别人都找到了,我也早晚会找到的,肖兰亭想。
十五岁的肖兰亭早就忘了这回事,他拼命地跑啊跑,揣着所有的家当几十块钱,妄想在明天到来之前跑出这座城市。
可是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大了,他还没跑多久,肚子就一阵绞痛,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倒在路边疼得直打滚,还上吐下泻,一身腥污。
有好心人帮他拦了车,司机载着他去了医院,可付过车之后,剩下的钱连挂号都不够。
肚子里像有一只手,在扯着他的内脏往外拽,是要活生生地拉扯出身体的力道,肖兰亭在医院角落里的垃圾桶边缩成一团,忍耐疼痛已经花了他全部的力气,他没有等到更多的好心人,只能咬了牙拼命求救。
手机还有很多的电,肖兰亭闭着眼摸索着开了机,旁边有脚步声走近,被另一个脚步声打断了。
“哎这个孩子……”
“别管别管,急性肠胃炎死不了,他没钱,别找麻烦。”
先给所谓的父母打,意料之中的一个都没接,肖佳倩出国后国内的号码竟然一直还能打通,只是没人接,那个老男人就更别提了。
紧挨着的下面是薛公达留给他的电话,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所谓大哥,肖兰亭忍不住燃起一点希望,万一呢?
他摁下了拨号键,索尼爱立信的直板机摁键特别小,肖兰亭小心翼翼地摁下去,生怕点错了。
哦,我的世界怎么会有万一,肖兰亭听着话筒里机械的女音说暂时无人接听,想,我不要万一了,我想要一万,万一哪比得上一万有用。
肖兰亭浑身冷汗,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拨谁的电话,他就像那个雪地里卖不出去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朦胧不清的视线里幻想面前有一万块钱。
如果我有一万块钱,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我还能打一辆车去车站,其实坐公交也行,买一张车票,是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姓薛的人……
“……兰亭?”
没有痛苦和恶意,只有很温暖的东西,比如……
“肖兰亭?”
肖兰亭猛地睁开眼,不是梦,不是幻想,是真的有人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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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着他的名字,对他伸出了手。
神啊,他的眼泪奔涌而出。
薛公达洗完澡一看手机,有个未接电话,是那个孩子的。
想着肖佳慧走之前几番嘱咐自己要对这个孩子多加照顾,薛公达立刻给他回了个电话,对面说话的不是肖兰亭,应该是有人听到电话铃声帮忙接了起来。
薛公达赶紧去了医院,带着肖兰亭挂号检尿输液打针,一套流程急急忙忙地走完,药效很快,肖兰亭不吐了也不疼了,但瘫在椅子上数着点滴的样子特别虚弱。
薛公达把他带回了家。
十二岁的薛景仁还没睡,乖巧地坐在客厅里等薛公达回来一起吃夜宵,见到薛公达带回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大小孩,也不嫌弃他,主动请缨要照顾肖兰亭。
薛公达忙得很,把肖兰亭交给薛景仁就去了书房工作,薛景仁带着肖兰亭洗了澡,还专门给他煮了小米粥,声音稚嫩地说得头头是道:“小米最养胃,你肠胃不好的话,喝点小米粥最合适。”
晚上睡觉的时候,薛景仁还贴心地让肖兰亭直接到他的房间一起睡。
肖兰亭躲在被窝里不敢哭,怕眼泪鼻涕弄脏薛景仁的床单被子,薛景仁倒是不在意,拿来抽纸递给他,小大人一样地抱着他,还要哄他睡觉:“睡吧,睡吧,不好的事情睡一觉就会没有了。”
肖兰亭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想说的话也没说出来,哭着哭着就在小小的怀抱里睡着了。
第二天猛然惊醒,肖兰亭有了体力,连滚带爬地下床去找薛景仁,请求得卑微而诚恳:“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什么都会做!以后你不用再进厨房!我什么都会!我还会拾家洗衣服!我都会做!你把我留下来好吗!就今天就好!就只有今天就好!求求你!求求你!”
薛景仁疑惑地抱住他,问:“你留在我这里的话,你的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肖兰亭拼命地摇头,“不会不会!不会的!他们不会的!”
薛景仁像是看穿了一切,又抱了抱他安慰他:“我知道了,你和父母闹矛盾,离家出走了。不要这么不懂事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在外面很危险的,不要和父母生气了,回去多和父母沟通,其实没有什么隔夜仇。”
薛公达系着领带走下来,刚才薛老爷子给他打电话了,让他把肖兰亭送回梨园。
“求求您!留下我吧!”肖兰亭转而来求薛公达,跪在地上抱着薛公达的小腿哭求道:“只有这一天!就今天就好!我什么都能做!求求您了!”
薛公达看向薛景仁,薛景仁很熟练地把车钥匙递给薛公达,把肖兰亭拉起来,“乖了,别哭了,你再不回去,你爸爸妈妈真的要担心死了,我也离家出走过,知道你不想回去,但你回去了就知道了,其实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多理解爸爸妈妈一点,不要再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了,真羞!”
他以为全世界的爸爸妈妈都是一个样子的,都是像薛公达和肖佳慧爱他这样爱着自己的每一个孩子的。
十二岁的薛景仁扒开十五岁的肖兰亭紧紧抓住他的手,把他向着薛公达轻轻推了一把。
“去吧,别怕。”
第40章
肖兰亭惊呼着坐起来,急促地喘了几下才发现是在林容一的车上。
“怎么,做噩梦了?”林容一扔给他一瓶水。
“嗯,陈年旧事,妖魔鬼怪都出来了。”肖兰亭擦掉额头上的汗,拧开水喝了几口,稍微舒服了一点,“刚才……谢谢你啊一一,但是可能这事儿没完,他们万一找你麻烦……”
林容一压根儿没当回事儿,“咱俩之间说谢可就真没意思了,你下次早点给我信儿啊,我这还紧赶慢赶着呢,还是去晚了一点,那些贱人!咱们回梨园吧,把那儿扫扫尾,然后赶紧跟我回北京!你这都点什么鸡巴破事儿啊!一个一个揣俩铜板儿鼻孔都要长到天上去了!来,让他们来找我麻烦!我要看看在我地盘上谁横得过谁!”
说着打开音响,放梁静茹的歌,“点一首《勇气》送给他们!给他们鼓鼓劲儿!等去了北京,我唱着周杰伦欢迎他们!”
别管是真的还是吹水,肖兰亭听着就被逗乐了,两人都没再提刚才的事,你一嘴我一嘴说着去北京的安排一路开去了梨园,肖兰亭拿出那部只有薛景仁电话的新手机,一点一点地擦干净屏幕,最终没有开机。
薛景仁打不通肖兰亭的电话,打算去梨园找人,肖佳慧劝他先冷静一下,薛景仁无法做到。
“妈妈,我要问清楚。”薛景仁痛苦又迷茫,“他什么都没和我说过,爸爸的话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如果真的是爸爸说的那样,我道歉,我弥补,我做什么都可以,本来就是我的错。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错,最少也让我知道错在哪里!可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肖佳慧试图让他情绪稳定一点,“他不告诉你也许有他的理由,很多话没办法说出口,就算说出口,你就相信了吗?刚才你爸爸说的很清楚,他曾经那么苦苦哀求你,你听懂了吗?”
薛景仁跌坐在沙发里,无力地掩面哀嚎,“是我的错。”
肖佳慧坐在他旁边摸着他的头,“这不是你的错,景仁。只能说你们的相遇不太巧。”
“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受到了伤害。”薛景仁放下手,偏过头看着肖佳慧道:“他记恨的不只是小姨离开的那一天,还有五年后的那个七月二十七,妈妈,他憎恨的人里面有我,他恨我的无知和愚蠢,所以他才什么都不告诉我。”
“就像今天,”薛景仁闭了闭眼,声音苦涩:“他可能早就知道爸爸要带他去干什么,但是他没有和我说一个字,却全部告诉了他的那个朋友。因为他还恨着我,他一直都记得十二岁的我对他干了什么,他觉得现在的我仍然会那样做。”
“可是!”薛景仁攥紧了拳头,“可是我真的,在今天做了和当初一模一样的事。”
“景仁!”肖佳慧握住他的手,要他松开拳头,“景仁,这不是你的错!你和我都被你爸爸误导了,你不是要故意伤害他的!你并不知道”
肖佳慧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是之前的安保主任给薛公达打电话,薛景仁刚才拿着他爸的手机就没还回去,这时候薛公达去开会,薛景仁就直接接了起来。
“薛少啊,和您说也行。前段时间您的车出问题了,您当时暂时开了薛总的车,您还记得吗?”
“嗯。”薛景仁记得,“怎么了?”
安保主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当时有个碰瓷的老大爷,您可能不记得了,这大爷不知道听谁出的馊主意,来讹钱了,还找了个野鸡律师要打官司,这事儿薛总让我来解决,我那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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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总说要一下当时的车载录像,薛总可能事多给忘了。”
“哦是这事,”薛景仁缓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就再没多少明显情绪,“我现在就给你找,找到了放到前台,你有时间去前台拿吧。”
安保主任达到目的就挂了电话,肖佳慧要去帮忙,薛景仁说不用,让她休息一会儿,他自己跑去他爸的办公室找车载录像。
每一辆车的车载资料都分开放得很整齐,薛景仁很快找到那辆车的资料盒,看看日期挑了一个优盘出来,准备插到电脑上检查一下的时候发现主机上已经插了一个。
薛景仁晃动鼠标唤醒了电脑,点开那个已经插上的优盘,里面全是车载录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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