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嫁我(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佩环
梁兴言脸上透出疯狂之色:「你要杀我,我毫无怨言,但你为何不敢亲自动手?你来啊,来杀我啊!」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王越「哼」了一声,一步步地走到床边,拔出长剑。剑光如水,在他手中游动,随后走到梁兴言身边,长剑缓慢而坚定地抬起,指在了梁兴言的胸口。
梁兴言微微一笑,闭目待死。
陆之霖吓了一跳,不想在自己面前发生手足相残的惨剧,连忙挡在两人之间:「你们若是自相残杀,你们爹娘知道了,必定伤心得紧。而且你看他这样子,若是死在你手上还高兴得很,又何苦遂他心愿?」
听到他前一句时,王越还很是不悦,但后一句却让他沉默半晌,居然放下长剑:「我们母子托庇于梁家,受你梁家大恩,多年来我屡次为令尊差遣,未忘昔时恩义。此次我不取你性命,但梁家的恩情,已是一笔勾销。你放心,我先前答应的事,定会办到。但从今后,不会再入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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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
陆之霖这才知道,他们并非是亲兄弟,但此人竟肯听他劝告,放过对方,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而见他穿了衣裳,拾好行囊,毫不留恋地出门而去,不由一怔。
这眼底丝毫不容沙子的行事,让他忽然有种又亲切又熟悉的感觉……
还没等他想到什么,对方已走得远了。
那人是从正门出去的,顾及到府中还有巡守,他不能跟在他身后出去,于是使出轻身功夫,几个提纵就掠到了屋顶。看到那人出了门,他便开始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身后。
出了太师府,阵法的压制消失,所能动用的内息也增大了许多倍,王越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方才在太师府中听到陆之霖说「大家都是男人」等等话语,怕是陆之霖心底深处,也认为是自己苛责于他,是小题大作,借题发挥。
是啊,彼此都是男人,他又何苦像个贞洁烈妇一般反应激烈?回想起曾经为他无心的爱语而仔细考虑过彼此未来的自己,王越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陆之霖。
如今他容颜大变,就连陆之霖也没认出他来,实是不必再与他相认。他跟随自己,怕是因为自己方才克制不住怒火,被他看出了行迹。
他幼年时颠沛流离,性格比现在好得不知多少,而后,母亲不顾他的反对,要给梁太师做妾,他便开始发现,世人如此可笑,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原因,能做出种种不可理喻之事。
武功大成后,生杀予夺,他更发现,能忍住不杀比杀人更难。可是杀人之后无穷无尽的麻烦又让他十分厌恶。这个忍住的过程,也积攒了他越来越躁动不安的情绪。
若是陆之霖未能闯入,或许他现在已然心魔入侵,成为一个杀尽苍生的杀神,然而他现在体质特殊,被男子一碰就会浑身虚软无力,终究是一个弱点。毫无顾忌地杀人,又有明显弱点,只会让他自取灭亡。
看来天意是要他死快点了。他事事遵循天意,岂知临到终了,却被天意作弄。
纵是天意如此,又能奈我何?老子就是不死!
「师兄?师兄?」
陆之霖看他神色越发阴沉,忍不住试探地唤了几声。
他停住脚步,握紧双拳,想到适才的决定,不和陆之霖相认,终于还是忍住了没发火,努力和颜悦色地道:「这位小兄弟,适才得你相救,感激不尽,日后定有所报。对了,小兄弟刚才叫师兄,可是在找人?」
陆之霖定定地看他半晌,但见他容光四射,令人难以直视。
然而现在光线昏暗,看不大清,反而能感觉他说话的神态实在是像极了师兄,就连声音也一模一样,陆之霖不由看得怔怔出神。
即便……不是师兄,就这么看个一时半会也是好的。
王越看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很是无礼,但又不能生气,令他想到自己,只能轻咳了一声。
陆之霖瞬间回过神:「对不住,公子的声音太像我师兄了。在下陆之霖,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贱名不足挂齿。陆公子,眼下都三更了,某要寻一处歇息之地,这便告辞。」
「正好,我也没有歇息的地方,这就与公子一同去吧。」
「……」
「对了,公子为何不肯通报姓名?那我以后怎么找你呢?难不成你刚才说要报答我的相救之恩,都是假的?」
王越嘴角抽搐了一下,没理他。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回去问梁兴言,他也会告诉我的。」他假做不经意地看王越脸上的表情,可惜行到了昏暗处,看不分明,忽地一击掌道:「我晓得了,你既然是梁兴言的弟弟,自然也是姓梁了。」
王越此时心绪混乱,不想与他敷衍,停下脚步,说道:「我到了。陆公子,再会。」
陆之霖吃了一惊,不知怎地他就说自己到了,抬头看到到了一家酒楼,名唤百芳苑。
京城没有宵禁,楼上处处欢声笑语,男女放浪的声音四处皆是。此时已经没有新的客人,所以在门外只有一个小厮,靠着墙跟,双手笼在袖子里,在打瞌睡。
王越踢了他一脚:「起来了,有客人了。」
那小厮连忙惊醒,看到是他,登时满脸堆笑:「公子爷,您请。」
王越拿了一块碎银随手抛给他,迈入门中。
「这……是勾栏院啊!师、梁公子,你怎么能进勾栏院?你不是这种人啊!」陆之霖大惊失色,连忙扯住他的衣袖。
「我本来就是这种人。」王越皱起眉,对小厮道,「我不认识他,帮我拦住他。」
小厮点头哈腰,对待粗布衣裳的陆之霖立时是另一副面孔:「土包子,知道这是哪吗?就算是勾栏院,也是京城的勾栏院!」
「让我进去!我跟他一起来的!」
「一起来?是你在纠缠他吧?你是想讨饭还是怎么地?」
「梁公子!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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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的声音随着大门合拢而变小,王越的心情好转了一些。在那种难堪的情形下遇到陆之霖,实在让他郁卒许久。应该说,几乎他每次倒楣,陆之霖都在左近,有时甚至因为陆之霖而起。
陆之霖真是他命中的楣星。
对于陆之霖能找上门来,他还是有几分诧异的。虽然相逢不相识,但毕竟自己容颜大变,陆之霖认不出也不奇怪。自然小隐山一别,他对陆之霖不再抱有有期待,自然也就说不上遗憾。
如今功法走错了路,他不能接触男子,那么暂时在勾栏院住着也好。
老鸨看到他来,连忙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他拿出一张银票,吩咐老鸨腾出一间上房,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平时不许旁人打扰。
勾栏院中的房间都是有主的,由客人自己决定去哪一间,便是照顾哪一位姑娘的生意。他这个要求可说是把勾栏院当成了客栈,然而他出得起大价钱,又不用人伺候,老鸨自然十分欢喜,只当来了个凯子,连忙叫今晚没客人的一个姑娘腾房间。
房中留着廉价的脂粉味,但却冲散了不少陆之霖存在过的气息。
在梁府中的遭遇在脑海中徘徊不去,让他的心蒙上一层阴影,本以为可以视作过眼云烟,可是梁兴言疯狂狰狞的面容时时出现在眼前,令他无法入定,盘膝运气,内息却是四处冲撞,肺腑疼痛难当,不由一口鲜血喷出,竟是旧伤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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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陆之霖被阻拦在外,想要强行进入时,不知从何处出来了一队京畿守卫,将他逼退。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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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可以将这些人击倒,坚持不懈地跟在梁公子旁边,但惹怒了梁公子,怕是跟不长久。这段时间的际遇让他脸皮奇厚,同时也变得会察言观色。
他忽然想到,「梁公子」既然声音和身形都像师兄,那么很有可能,王越和他是兄弟或者表兄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他们这么相似?
那位梁府的幕僚曾经暗示了,撕了他的画的是「梁公子」,或许正是因为他和王越有仇,所以一看到王越的画像,就怒而撕碎……
陆之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一晚上要是没从梁公子口中问出什么来,他肯定睡不着,于是绕到百芳苑的后门,从三丈高的围墙上爬了上去。
挟持了一个小厮,问了新来的客人住在哪里,得了结果后,立刻把人打晕,拖到假山藏起来。
父亲曾经说过他过于良善,不够当机立断,撑不起隐山派,可是在一旦关于师兄,他就什么都敢做。若是父亲在世,恐怕也要为他吃惊。然而现在的他,早已经不再在意父亲是否肯定他、认可他。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
师兄待他一向比所有人都好,他却只想着依赖师兄,却从未有过多少回报,甚至决定和师兄在一起后,还为了别的女子,伤了师兄的心。他坚信师兄定然是爱着他的。若是没有爱他,便不会伤心,若不伤心,就不会弃他而去。
第十三章
按着小厮的指引,陆之霖来到一间客房,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十分仔细地倾听里面的动静。发现小厮并没有骗人,里面只有一个人,呼吸声绵长而虚弱,显然那人是个武者,似乎身体带着暗伤。
正当他犹豫是否要敲门时,听到了房中一声急促的轻响。
他吃了一惊,手不小心用了力,竟然推开了房门。原来房门竟然没有闩上。
房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旋即劲风扑面,像是有暗器袭来,只是劲力不足,速度缓慢,没到他面前就有了下坠之势。
陆之霖顺手抄到手中,发现沉甸甸的,竟是几枚碎银,于是非常自然而然地放入怀中,掏出了火摺子。
火光闪动,照见了在床上盘膝而坐的男子。四目相对,在火光下,那人正冷冷地看着他,双目的冰寒火焰更是明显,耀得他的心口一阵急遽跳动,鬼使神差一般,他唤道:「师兄!」
唤了一声后,他定睛看去,发现这人容颜俊美,不可方物,竟然是那「梁公子」。
即便他生了幻觉,错认了师兄的身形声音,但这样的目光,他再没在别人身上见过。
他呆住了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我师兄这么好看!」
王越擦了擦唇边血迹,冷冷道:「谁是你师兄?」
陆之霖本来就已确信了八分,听到他这句话,再无一丝怀疑,便不再拘礼,把火摺子一扔,几步窜到他面前,抱住了他:「师兄,真的是你!」竟是泪如雨下。
「滚开!」王越要将他推到一旁,无奈内息走岔了气,然而浑身无力,几乎天旋地转。
虽是身处黑暗之中,但陆之霖的感知增强,自是发觉王越有些不对,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肌肤冰冷,连忙用火摺子点了油灯,见他面色苍白,心都快要碎了:「师兄!那姓梁的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错了,我不该阻止你的!为了一幅画,我就、我就……我去杀了他!」
他起身便要出门,王越厉声喝道:「站住!」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王越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声音平稳:「答应不杀了,又岂能再反悔?我没事,你离我远些,别吵着我。」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疲惫和厌倦,陆之霖手足无措。师兄这么说话,自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分,然而他却没有半分的欢喜,他宁可面对师兄如往日般的雷霆大怒,也不愿意听他这么平静的话语。
师兄的神情,明显就是被他纠缠得受不了了。
这种陡然生出的疏离感让陆之霖茫然了一会儿,却很快振作了起来:「好吧,师兄好好休息,其他的我会安排。」
他原想扶着王越躺下,但是被王越拍开了爪子,只好讪讪地了回来,看着王越自顾自地卧下歇息。
过了片刻,听到他呼吸声徐缓,陆之霖放心一些,小心翼翼地退出门去。
若是在往常,他定然没有这么无措,只因发觉师兄的容颜过于出众,让他越发地敬慕于他,丝毫不敢拂逆于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然有人敢对师兄无礼!想起梁兴言的冒犯,陆之霖的肺都要气炸了。原以为他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瓜葛,自己不好插手,可是既然发现他是师兄,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便是家务事,也是陆家的家务事!
他打算到厨房去弄点东西,让师兄醒的时候能吃一些。出了门,发现别的厢房有人飞速地掩上窗户和门缝,显然师兄一个人独居此处,已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太师府权势之大,他两次进入也有所发现,只怕师兄和他出门的时候,已被人远远尾随,否则京畿卫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这家勾栏院是不能再待了,而且四处充斥着女子的气息,也让他很是不适,只想早些离开。
他转而回到房内,轻声唤了王越,王越却似睡得昏昏沉沉,没有回应,一摸肌肤,冰冷得吓人,便知师兄多半是染了风寒,若不救治及时,怕是要一场大病。于是轻手轻脚地抱起王越,从窗外跃出,向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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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儿的欢快鸣叫随着轻柔的晨风而来,令人心头充满了安宁喜悦。
王越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似乎自己躺在了一个人的怀抱中,此人肌肉紧实,肩膀宽阔,似乎是个年轻男人,清新的雄性气息环绕着他,让他身体软绵绵的,实在是难以错认。
他迅速用肘往身后撞击,却像是撞在了一块铁板上,对方「啊」的一声。他稍觉放心,幸好自己的力气没有完全失去。
没想到陆之霖受了那一击浑然无事,坐起身看着他,满脸欢喜之色:「师兄,你醒了?」
「不是让你离我远点?」
陆之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晚上你的身体冷得厉害,本来想带你去找大夫的,但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我绕了个圈子,才到这间暂时没人住的宅邸。时间匆忙,就只烧了个火盆,但你背脊还是凉的,我就……」
「你就不听我话了?」
「师兄,我找你找得好苦,一路从山南道过来,可谓饱经风霜。」陆之霖移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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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委屈之色,「我实在想你想得不行了,控制不住自己……」
「武功还行,没有拉下。看样子是到地阶了。」王越忽然皱紧了眉头:「从山南道过来,报仇了没有?」
「我路过了洛阳,不过没有报仇。」
王越气得几乎快要吐血:「你练了这几年武功,已然胜过仇人,居然敢跟我说你没报仇!」
陆之霖连忙道:「是这样的,师兄。我顺路接了另一个镖局的一趟镖,攒些钱。经过洛阳,就没有多做停留。那趟镖说来奇怪,镖车上尽是石头,请了十几个武林高手。想必东西都在镖头手里,拿我们掩人耳目。要不是赏银够多,我还不想去。」
「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我就知道,师兄最关心我了!」
「闭嘴!我是问你,那趟镖送的是什么?为何如此珍视,可曾遇到旁人阻拦?」
陆之霖想了想:「我们一路上易容改装,倒是没遇到拦截的。听旁人议论,似乎是进贡给皇帝的一种药,名唤承露丹,送到京城。」
王越垂眉思索片刻,说道:「承露丹年底才会进贡,功效是延年益寿,如果服食得当,可以增加三年的寿命。但它还有一个功效,就是给习武之人服食,能瞬间治疗外伤,提升两成的战力。只怕……太师的意图,皇帝已经察觉了,所以才会提前拿到承露丹,给他心腹之人服用。东西一定不在镖头身上,你们那支镖队,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陆之霖吃了一惊:「太师的意图?他有什么意图?」
王越缓缓道:「手持太阿,权掌天下。」
「啊!」陆之霖吃了一惊,「他要谋反?他儿子那么坏,以后当了皇帝,天下岂不是要大乱?我看还是杀了他们,也能为师兄报仇。」
「关你何事?你自己的仇都没报!」王越忽地冷笑,「给我滚出去!」
陆之霖知道自己提起了那件糟糕的事,心下后悔不迭,也没急着出去,陪着笑脸道:「师兄,我买了些熟食,你要不要吃?蜜汁叉烧和豆浆,可好吃了。」
「大清早的哪有新鲜的蜜汁叉烧?定是隔夜的,不吃!」
「但是卷在薄薄脆脆的煎饼里,放点大葱黄瓜丝,可香了。我端进来给你尝尝?」
王越略一犹豫,陆之霖已然兴冲冲地出门。他先端了水给王越用,随后就端了个条盘过来。
豆浆还是暖暖的,正好适口,虽说煎饼有些凉了,但吃起来还是很松脆。叉烧是别处买的,这吃法王越也是首次见过,但吃起来还不错。
陆之霖只端了一碗豆浆,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我要多兼几份工,以后我们就买个大宅子,吃各种好吃的。」
王越淡淡地道:「冯家那么大的镖局,还要你这个女婿受苦?」
陆之霖呆了一呆:「就我和师兄,没有冯姑娘。」
「小俩口吵架了,就来找我倾诉?」王越的目光越发地冰冷。
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降低了温度,陆之霖本想问「师兄是不是吃醋了」都活生生地憋了回去,忙道:「师兄明鉴,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如果我和她真的还有什么的话,她怎么会放心让我来京城找师兄?」
「你这话用来安慰你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吧,对我说作甚?」
陆之霖一想,的确说得像个有个妻子,还想在外拈花拈草的人渣,讪讪道:「不管师兄信不信,我想和师兄白头到老的心是始终如一的。只是当时不懂事,做错了事。在冯姑娘上山时,我就应该立刻把她送走,甚至应该提前告诉她,我已有了意中人。师兄,我错啦,你怎么罚我我都认。」
他说话十分认真诚恳,让王越的火气没了发的管道,仍是「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的谁,如何罚你?」
「师兄,我们……」陆之霖脸红得发烫,面对王越俊美无俦的面容,竟是说不出太多甜言蜜语,索性按压下来,「那个,你不要笑我,我平生没有大志,报完仇以后,就想和心爱的人好好过日子。我会疼他,宠他,让他永远快活。那些什么东陵侯,天毒刀,天道盟主,整天在刀口上过日子,以刀剑为伴,该是何等寂寞。我一点也不羡慕他们。」
王越忽地冷笑一声:「你武功懈怠,退步了不少吧?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镖局,而是送你进酒楼帮厨!」
陆之霖忙道:「我没懈怠,每天都有练的。我是在想,武道既然能与天地感应,那么只闭关寻求突破,必然是缘木求鱼,真正的武道在山林石室,更在天地日月,茫茫宇宙,甚至也有可能在一茶一饭,和心爱的人晨昏相对。也许旁人静处时,能让自身进,可是我的方法却并不是这样。我想,这大概就是宗师们所说的道。我的道,就是平平淡淡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王越沉默片刻,忽地厉声道:「臭小子,偷懒还有理由了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打死你!」
陆之霖看到他拿起碗要砸,却说是「一巴掌」,显然心不在焉,在思索自己说过的话,然而转瞬就变了态度,连忙退了几步:「好吧,我去练武啦,待会儿再来看师兄!」
「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师兄’!」
陆之霖露出了欢喜之色:「那我叫你‘越哥哥’?‘越儿’?」
「砰」的一声,碗被摔到地上,粉碎。
陆之霖讪讪一笑,转身就走,口中嘀咕道:「果然没有这么容易啊……」
王越面色深沉,看着地上那半碗流淌的豆浆,许久不动。
陆之霖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实是难以分辨。但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个答案。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为他几句话扰乱心境,波澜一起便再难平复。
不过,陆之霖的确是一个专注的人,从他练武开始,便执着地沿着一条路而去,不回头,不迟疑。若说当年王越还在山顶,几乎看不到山脚下他的身影,但现在他已能感觉到陆之霖追赶的脚步。
人与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练武时某些经脉容易受伤,但有些人却不会,体质极强的人,便是所谓的根骨优秀。他根据陆之霖的体质,修改过他的功法,使得他在练武的过程中不会频繁地产生暗伤,少走了许多弯路,可是陆之霖在面对众多高阶武功秘笈时仍能心无旁骛,分别后也未停止努力,如今看他,又比当时成器了许多。
他的好几个聪慧侍童,待他们如入室弟子,但没有一个像陆之霖这么坚定执着,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三心二意,什么武功都吵着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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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到后来又没了兴趣。就连他自己,有时也会思虑过多而迷失方向。若他如同陆之霖一般的赤子之心,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走火入魔的灾祸。
但这世间又岂有这么多如果。若他当真如此单纯,昔日就不能庇护母亲,甚至连自己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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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早春时节,早上偏寒。王越虽然昨夜受了冷,但没有大碍。回想起来,迷迷糊糊的时候,陆之霖曾经给他喂了一碗姜汤,驱走不少寒意。他已无处可去,未料到自己竟在陆之霖这里,得到了从来渴望不可及的温暖。他本以为不会在乎这些,可是真正得到的时候,却很快就被撼动。
母亲现在只想着讨好梁家,托庇于梁家这棵大树,却从未想到,梁家还想依附于他。这世上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实在太多,梁兴言也是其中之一。就算梁晏能篡位成功,梁兴言也未必能成为一个好的继任者。而且皇帝有一盒承露丹在手,到底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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