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君令(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最是一年明冬月
将君令(H) 分卷阅读85
倒被她借着凤权暗自清理了许多眼中钉:有的是怀璧其罪,有的是针锋不驯,有的则是因为前朝恩怨。
(10鲜币)92长相守(一)
虽则易嬷嬷一力抗下所有罪责,但李熙看过宗卷,仍旧以不察、不教之责,问罪王氏。
最终,王家抄家,王氏废後、打入冷宫。
元妃黄氏“流产”,但幸得保住一命。
因着第三个可能的子嗣夭折,在外人看来,天子是益发重视唯二的两个皇子了,每日里必去东宫。
这日下午,天子例行驾临东宫,乔云飞及两个儿子行礼见驾。
李熙则惯常地挥退众人,只留了太傅和皇子考校。
永翔和永翊聪明伶俐,数月来早就习惯了面儿上端正、私下只剩父皇和父亲时便大为随意。
“喔哦哦──”永翊举手欢呼,满面含笑。
原来每日里父皇来时,大多数时候与他们说一说话儿、谈一谈天之外,便能轻易地放他们自去“迷宫”内玩耍。
这密道本就连着东宫数殿及其他宫宇,其内错综复杂,牵连无数蜘蛛网似的道路;对於好奇心旺盛、好动贪玩的小男孩来说,是绝佳的探险胜地,而且父亲不会再拘着他们读书写字,自然是欢欣鼓舞。
果然不一会儿,两个小子早已不耐烦跟“双亲”“培养感情”,玩这关怀的游戏,永翔一扭一扭地扭着身子,永翊则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私底下,做主的还是父亲,这一点两个小孩儿早就明白。
乔云飞见了好笑,瞟一眼与两个焦躁小孩相差无几的李熙,到底不忍心拘束他们过久,点点头。
李熙忙道:“沐十三,照顾好皇子。”又转头摸摸永翔的脑袋:“去吧,不过晚膳时必须回来。”
永翔永翊两个包子如今抽条许多,穿着一模一样的致衣裳,此时两颗脑袋点得如啄木鸟一般,见李熙叮嘱完了、乔云飞又没有话吩咐了,连忙手拉手匆匆往内室跑去。
他们哥俩早就搜罗了许多辅助探险的物什,长而轻的绳索、尖端特意做得圆润的小钩子、能把两人糊成煤炭的细长炭笔、从帽子上硬拆下来的大颗夜明珠、从猫脖子上抢下来的铃铛……零零总总一大堆,此时抱的抱、背的背,兴高采烈地钻到密室去了。
李熙待他们一走,便伸手拉住乔云飞手掌,将人拉到身侧,手指尖在对方掌心上轻轻地画圈,带着丝赖皮的笑容道:“云飞,还记得咱们打的三天的赌吗?”
乔云飞顿时眉头皱起,嘴唇也不自觉地撒娇似的微微嘟起,形色颇似尚未长大的赌气少年。原来这乔云飞最厌李熙在床上时的各种花样儿,那日虽则答应了李熙要让他随意“试试”,但之後却一直避而不谈,或是做出一本正经的臣子模样,或是找着借口早早出宫,或是顾左右而言他。
李熙也忙於整顿後宫,故而一直也未来得及跟他多缠。今日好不容易,皇帝终於按着“元妃”万廿四的密报,将後宫中不老实、不规矩、心大的妃嫔们贬的贬、罚的罚,拾一通,放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方去了。
心病一除,心情大好的帝王见到乔云飞时,便立时露出一副猴急模样。多日来没有吃到哪怕一点儿好味,李熙怎会错过?
乔云飞却觉外面青天白日的,何况若是应了当日说的话,少不得李熙会拿出千般手段对付他,必要让他亲口说出个“舒服”来。这等心思不用想都能猜到,哪里还敢应口?
故而转过话题,笑道:“今日天气好,云飞每日里在东宫及家中度过,已经许久未曾打马狂奔了。不如皇上陪云飞去宫外走走,骑骑马也好散心。”
乔云飞难得温言软语,李熙哪有不应的?遂转头抛开前一刻的念想,拉着他微服出宫去了。
青山绿水,微风徐徐如情人温柔的手,衣带及发丝翻飞之间,一口气跑过百里的二人也觉份外舒畅。
下得马後,乔云飞罕见地主动牵着熙帝的手,令对方受宠若惊。二人将两匹认主的良驹随意放在坡上食草,自去树下靠着休息。
李熙难得感受到乔云飞如此主动温柔,故而与他头并头倚靠在树干上,默默不语地享受这难得的宁和。
“空山新雨後,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乔云飞忽而低声吟道。
李熙隔着衣衫轻抚着他肩膀接道:“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二人相识一笑,都觉风光无限好。
乔云飞竟一反常态地,头颅自然地滑落、枕在李熙肩上,倚靠着帝王。李熙心中仿佛立时灌了一股蜜糖,正在喜悦间,便听乔云飞仿佛不经意地提道:“若是翔儿跟翊儿也能出宫走走便好。”
熙帝双眼一眯,立时知道他所思所想,难怪今日如此亲昵主动,原来是还打着将两个儿子带出宫的念想!他眼瞳!辘一转,嘴角淡淡牵起一个笑容,口中道:“翔儿、翊儿还小,宫廷对他们来说已是足够大了;再说他们不似朕烦事缠身,哪里需要出来散心!”
乔云飞沈吟片刻,仍旧依偎着李熙,终於把本意提起:“我父母盼孙已久,如今年岁也大,云飞长年未能尽孝膝前,如今恳请皇上允可,将翔儿和翊儿带去给他们看看,也好一慰老人之心。”
李熙道:“朕就这两个皇儿,实在不宜将他们带到宫外置身险境。更何况出宫惯了便会让皇儿心野,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拘囿於宫禁长大的孩子,总是不知人间疾苦,没准还会问出‘何不食肉粥’的笑话来。带他们出来见识见识更好,何况有一干影卫护着,有我看着,他们哪里会遇到什麽危险?”
李熙似乎左右为难,半晌方迟疑地道:“……也不是不可以……”乔云飞闻言顿时提起一颗心,只等坚持月余未曾同意此时的天子答应下来。
(10鲜币)93长相守(二)
李熙似乎左右为难,半晌方迟疑地道:“……也不是不可以……”乔云飞闻言顿时提起一颗心,只等坚持月余未曾同意此时的天子答应下来。
李熙话音未落,忽而侧过身子面向乔云飞,捏住对方下颌抬起,一面打量对方面容一面带着一股坏笑道:“不过云飞要答应朕两个条件才好。”
乔云飞眉头一跳,只觉坏事进门。
果然听见这带着顽劣笑容的帝王附在他耳朵轻轻说了两句话。
乔云飞瞬间羞红了脸颊,干脆利落地抽开熙帝握着的手,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熙帝急匆匆跟了上去,一面赶着一面腆着脸说着什麽。
乔云飞只是不理不言,低着头快步走着,打马而回。回宫後毕恭毕敬地辞退皇帝,转身便出了宫。
李熙轻叹一口,心中却不如何忧虑。知道这事不宜步步进逼,先晾着几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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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回转过来才好。再说只要他不开口让儿子们出宫,何愁云飞不退让一二?
这日子就如一场拉锯战,端看谁能坚持得久些而已。
三日之後,先耐不住这冷淡的却是李熙。到得傍晚时分,天子忙里偷闲,换上一身常服,低调地出了宫去。
宫外没有多少路程,便到了他为云飞所建的幽静庄子上。不过熙帝满怀希冀,却扑了个空。原来云飞今日并未歇在这边,而是去了将军府看望严慈。
李熙想了一想,暗道今日既然好不容易抽出空闲出了宫来,又何必不多走几步,去将军府上看云飞呢?於是白龙鱼服,天子悄然而突兀地驾临了将军府。
将军府并非全新的府邸,而是前朝旧有的老相府所改建的。这所宅子,不是守边就是留在宫中的乔云飞,依旧未曾多花什麽心思。倒是李熙思虑周全,怕他树大招风惹下仇敌眼红,在自己看顾不到的地方吃亏,故而着意将那府门建得中规中矩,外观并不如何奢华,看去方方正正大方得体,在一溜儿王公贵族府邸林立的长安街上,并不算什麽特别。
不过半个时辰,“吁──”地一声呼哨,车马一震停下了,掀帘看去,已是到了。
自有侍从上前去敲开府门。
半晌,一位老仆打开门来,声音颤悠地问道:“谁呀?”
原来乔父乔母年纪大些,心肠慈善,故而爱用些家乡老人,新招来的也多是孤苦无倚的年迈仆人,并无太多壮硕家丁,倒也不会让客人形成势大张扬的印象。
那仆从回礼道:“我家主子姓黄,乃是昔日乔将军的军中旧友。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拜会,却是没有拜帖的。”
那老仆挥一挥手道:“不妨事、不妨事。请问贵主人尊姓大名?也好容老奴前去禀报询问一二。”
“我家主人姓黄名熙。”
“好咧。贵客且稍等。”那老奴转身召来一个半大的黑瘦少年,对他附耳说道一二,转头又慢慢悠悠地与年轻侍从寒暄起来。看那形容神色,大有聊个畅快的架势;可见平日里因着乔府少客,此公是如何寂寞无聊了。
不一时,乔云飞便亲自迎了出来,转身便毫不客气地上了马车。
方一踏入,一个热情的身子便扑了过来,将他抱住,颈侧被“嘬嘬”地一连啄了数口。
乔云飞道:“皇上怎麽突然来此?云飞接驾迟了。”
李熙却只是笑容满面地搂着他不回答。
“云飞并无准备,皇上……皇上是用了膳过来的?”
李熙笑嘻嘻摇了摇头:“就在你府上用又何妨?”
男子微微皱眉,现出一丝苦恼来:“皇上有事传召便是。何苦来此吓坏我爹娘?”
李熙却笑道:“朕总得来拜见拜见岳父岳母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云飞又有什麽可忧虑的!”
乔云飞只好叹一口气,还未再说什麽,便无可奈何地看着李熙掀帘下车,只好随之跟了上去。
方步入正院之中,乔父乔母便在搀扶之下迎了出来。乔母口中还在喃喃道:“来的是我儿哪位故人?”
正与踏入的李熙及乔云飞打了个照面。
乔母脸上怔忪一愣,口中喃喃道:“这位公子看来好生眼熟……”
乔云飞也是一个诧异,却见李熙已经念头飞快地转过,抬头笑道:“看来在下是合了老夫人眼缘了。昔日我与乔将军曾在边关并肩作战,今日特来拜会。”
没等云飞开口,乔母一阵高兴,已被李熙搀扶着往正厅走去。
难得看到彬彬有礼的年轻後生来访,乔家二老都是份外好客。原来当初入宫只是恭敬地拜见天子,熙帝又是一身威严明黄,哪里敢贸然多行窥觊?如今被李熙话头转过,二老都是认不出来了,只把他当做前来拜会的云飞故交。
熙帝也是一门心思讨好二老,故而对乔云飞频频催促的眼色视而不见,一忽儿谈起边关轶事,一忽儿大力夸赞“乔将军”,讨得二老喜形於色。一面乔父与熙帝谈论起琴棋书画,一面乔母急匆匆地招呼厨子快去备置,又拉着李熙嘘寒问暖,问其家室等等,都被李熙编出来的一大车蜜糖似的谎言给骗了过去。
末了李熙更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两位皇子,言道曾在武场见过。说起他们更是一口赞叹不绝,栩栩如生地编出个皇子习武的场景来,更将皇子的神色动作、言行举止等等细细说来,哄得两位思孙不已的老人提起两颗心,全都钻到他的故事里头去了。
乔云飞平日里虽则也有提起儿子,但毕竟说得甚少,一个大男人又羞於如女儿家般将儿子们的那些日常琐事娓娓道来,此时见爹娘双眼放光、十分开心的模样,也是面上一红,羞愧不已。
(9鲜币)94长相守(三)
当日里熙帝便以“黄熙”校尉的身份,在乔家吃了顿便饭。不经意间他更提起“许久未曾跟将军秉烛夜谈了”,乔父这才发现自己两夫妇喧宾夺主,竟是没给这昔日故交留下说话的机会。
乔母看丈夫神色,便对熙帝苦苦挽留,又言安排他与云飞住在一院,也好二人诉些知交话儿。乔云飞闻言眼角一跳,便见李熙已经欣然地答应了下来。
到得二人独处时,昏黄灯光下,李熙便见一贯淡然的男子皱着眉头,一双眸子中尽是嗔怪地望着自己:“皇上屈尊降临,已是极其不该;何苦瞒着我爹娘,哄逗他们开心?有朝一日若是他们得知真相,岂不是惊吓惶恐?”
李熙笑着走近,将人搂在怀中:“难道云飞还怕朕吓到他们不成?就因为他们是朕的岳父岳母,朕才要趁着他们不知,好好讨好一二。来日得他们怨怪。”
云飞斜眼飞过来:“他们不过斤斗小民,哪里敢怨怪皇上?”不过自从边疆返还、二人重归於好後,在这些事节上,他总是拿李熙没法子的。仍旧先把心下莫名其妙的忧虑放开,顾着眼前的关节:李熙是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去住客房的。
“夜也深了,皇上不若早些休息?更何况明日还要赶回宫去早朝,少说也得半个时辰。今日皇上奔波劳累,还是龙体要紧。”乔云飞难得地一副闻言软语。
李熙又哪能不知道他心思?歪歪地痞笑着凑过来道:“好不容易来看看云飞‘闺房’,朕又怎能放过这好机会?朕今儿可是要跟云飞你‘秉烛夜谈’的。”
乔云飞眉心一跳,心道不好,忙忙侧过身去,装作端茶倒水的模样避开,口中道:“云飞这里没有好茶,不如以汤代之,膳後消食,我母亲手做的,还请皇上品一品。”
李熙笑眯眯也不拆穿,十分配合地点点头,张口嘴来,却也不接过那盅热度适中的汤品。乔云飞眉头微蹙,到底一口一口地喂给他。李熙便轻松地时而品上几口,时而闲适地打量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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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这里多是乔母布置,屋内温馨朴素而舒适整洁,其中一把老旧的木剑挂在墙头,几部被翻得书页破烂、但仍旧干净平展的厚部头旧书堆叠在书柜之上。多宝阁中,一个材质普通但款式不俗的玉净瓶里,插着一朵半开不开的白色水仙;案几之上,几枚材质及款式不一的印章规整陈列。李熙拿起一个来,上面刻着字迹不俗,许是乔父自己或者其故交亲手刻成。
乔云飞只不过喂了几口,叮铃一声汤匙轻响,放在碗中仍旧递了过来。李熙似笑非笑地看他脸色,终於接了过来,自拿起汤匙盛了一勺,抬起手来,递到云飞嘴边:“云飞给朕喂了,朕也伺候伺候云飞。”
乔云飞反射地侧过脸去,无奈那勺子步步紧逼,只好张开嘴来吃了一口。还未咽下去,想到这等亲昵而又私密的举动,不由得红了半张脸。
他别扭性子一上来,反手将李熙轻轻推开道:“皇上,夜已深了,臣请皇上早些安置。”
李熙却如顽童耍赖般撒娇道:“不嘛,朕可不要去客房,朕今儿就睡你这卧室。”说着自顾自转身走向里间。
乔云飞哭笑不得,只能跟上去。
李熙快步窜入内室,只见一床整洁的青色被褥,几匹并不透明的青纱帐两边悬挂,橙黄烛火,旧铜烛台,黄木床台对明窗,窗外冷寂明月更衬得这比皇宫大内窄小的室内,一片温馨暖意融融。
他顿时一屁股坐在榻上,不起了。
乔云飞见了也只得无奈道:“皇上既喜欢这屋子,那今日就歇在这儿吧。云飞就去隔壁的松院,不过几步路程。”
哪知道李熙长手一伸,已搂住他腰肢拉近床沿:“云飞。”成年的帝王将头颅靠在他腰腹之间,眷恋之情尽显,声音中带着安慰及疲惫:“我们终於在一起。”
乔云飞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了帝王的肩膀。
未知谁人长叹一声,李熙身子已一歪,二人双双躺倒。
这一夜,魏熙帝如凡人一般,搂着另一人,仿佛疲累已极,在并不奢华的被褥中,睡了一个长而连绵的美梦。
而乔云飞在少时便熟悉的居家环境中,则反常地睁着眼睛,维持着静止的姿势,难以沈眠。朦胧的月色之下,他第一次发现,身边这个执着顽固到可恶可恨的男子,这个平日里霸道得无可理喻的九五之尊,原来是如此孤独辛苦。
然而这份怜惜,只维持了不到一夜。
第二日凌晨,李熙便未惊醒乔家二老、匆匆忙忙地悄然离去了。
徒留下乔云飞,不仅因着待客不周而备受训斥,更因着李熙仿佛“无意地”提起了二位皇子,而勾起了二老思孙之情。
乔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乔父也是哀叹连连:真真是家门不幸啊,怎麽到如今花白了头发,见不着儿媳也就罢了,居然连嫡亲的亲孙子,也未曾见着一面!
乔云飞满面苦涩,有口难辩,更何况思孙的二老根本不管他的解释,也并不多加责备,只是一个哭泣一个哀叹,反而加重了他的愧疚。
他一面垂头无言以对,一面想起那日宫外跑马时李熙附在耳边所说的那几句话,不由得咬牙切齿诅咒连连:这混帐的魏熙帝!怎麽能趁火打劫,提出如、此、条件!
(10鲜币)95长相守(四)
这日艳阳高照,日头正好。李熙正於上书房批阅奏章,忽闻内侍奏报:太傅乔云飞求见。
端坐案前的天子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心道:终於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唤传,不久便见乔云飞已走了进来。
左右近身伺候的,早被乖觉的首领内侍给清走。李熙也不等乔云飞行礼,快速地扶起了他。口中故作不知地道:“云飞今日怎麽舍得来朕这里?”
乔云飞一条剑眉飞翘,星眸中满是压抑的怒火:“臣是来请皇上,赐旨允两位皇子,出宫於其外祖家一游的。”
“哦?”李熙偏起头来:“可是两个皇儿年纪尚小,哪里能随便出宫?宫外危险重重,更何况他们心性小,出得宫去玩得野了,以後可不是闹着玩的。”
“哼……”乔云飞捏紧了拳头,恨不能一拳砸到这顽劣天子的脸上去。终於扭过脸去,口中模糊地说道:“那日皇上说的,臣愿意。”
李熙乐呵呵瞧着他羞赧模样,不觉爱极。只是面上不显喜色,口中也并不轻松放过:“那可是半月前的条件。更何况云飞惯来只是许诺,上次的诺还没应呢。”
乔云飞皱眉道:“哪次?”
李熙微微一笑,附耳道:“就是上上次在合欢宫,云飞在床上答应朕的。三天……”
乔云飞猛地拉开距离,一张脸又是红又是白。
李熙见他神色,也不进逼,只是一摊手无赖地道:“云飞不愿意,朕也不逼你。”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向龙椅,似乎又要继续批奏。
“呃……”乔云飞连忙伸手牵住熙帝袍带衣衫,似乎也顾不得君臣礼仪了:“我没说不愿意……”
李熙这才转过头来,满脸都是志得意满的得意神情。
乔云飞瞧见他神色,不由得狠狠咬住下唇,到底没有回自己所说。
“那麽云飞……”
“呃……是否臣答应皇上这两个条件,皇上便会把翔儿翊儿送出宫去给臣的爹娘看看?”
李熙笑眯眯地,肯定地点点头。
“好!”乔云飞深吸一口气,目中是灼灼的下定决心。他终於咬牙道:“那今日臣便在合欢宫,恭候皇上圣驾。”
此後李熙哪里还坐得住?满心的欢喜焦虑,慌慌忙忙只恨不能插上双翅膀,快些飞过去。
时不时又看看日头,奏折翻得哗啦哗啦响,直叫伺候的宫人们噤声慎行,生怕点燃了天子的邪火。
第二日上,臣子们拿到的批阅,都份外潦草,个个儿捧着仔细辨认字迹,摸不着头脑。
而当日申时,天子已急匆匆地将公事国事撂到一边儿,又召来一个统管後宫房事器具的宦官秘密地吩咐了几句,早早儿地驾临了合欢宫。
合欢宫内,众人早已被屏退,静悄悄杳无人声,又在几年前单单辟了块御花园划在园中,几似世外桃源。
天子快步走入庭院中,临到头来却又放轻放缓了脚步,满怀着期待和欣喜,只觉一颗心快要蹦了出来。
走入正室之内,李熙倏然睁大了眼睛,只见一抹翠黄映入眼帘,仿佛将整个室内的光辉都融在了那裙子上似的,柔和娇嫩得如春日的新叶。
那翠黄乃是一个人影,正匍匐案前似乎在作画。窗外柔和的日光洒落在案几之上,那整个人便也成了一幅画。
李熙按捺着兴奋及幸福,一步步走上前去。
忽而那人若有所察,转过头来一望,立时羞得回转了身子不再看他。
将君令(H) 分卷阅读88
原来李熙的条件之一,乃是让乔云飞扮作女子,这与昔日若妃七分相似的“元妃”的李代桃僵之计才算完成。
只是乔云飞哪里又肯?二人僵持多时,到如今,乔云飞终於妥协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李熙想到,以後无论宫内宫外,二人终可名正言顺地比肩并济、堂堂正正地携手相随,便觉无限美好、人生足矣。
如今终於走到这一步,真真是欢喜得连心内都装满了蜜糖。
更何况,作为男人,总是会有好奇、猎艳的心理。当他看到转过来的乔云飞时,虽则也十分喜欢他平日里的正常装束,此时见到一个盛装打扮如女子的他时,也不由得如同初会情人的毛头小夥子般,一颗心!!乱跳。
此时乔云飞转过头来,李熙顿时惊艳地张大了双眼。
果然情人眼中出西施。
只见平日里一脸矜持、面容俊俏、线条冷硬的将军,今日却如女子般盛装打扮了。一回眸间,面如春花,唇如娇嫩的花瓣,白皙的皮肤上两抹淡红,耳边荡漾着两枚玳瑁。睫羽更如翩飞之蝶,那眼中仿佛带着点恼怒的火星子,更多的却是羞涩。
扭过头去时,纤细白皙的颈子上,似乎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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