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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黄(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脑补帝
当时陆有恒领着他出来看热闹,途中买了个热乎乎的大肉包子给他。他舍不得吃,还在左右为难要塞在哪里才好,便让一小乞丐盯上了。
那小乞丐是个女娃儿,长得又瘦又黑,一双眼饿得发亮,嘴上馋得口水都要流一滩。李云瞧着她两条脏脏的歪辫儿,忽地想起家中同样饿得发馋时能流一滩口水的小妹,苦恼一会就把包子塞给女娃儿了。
白公子似在深思,目光柔和,好像一汪溢着春情的水。
“我一眼就瞧见你了。”他说:“这般好的人儿,我一眼就看到了。”
这世上百般好的人不多,这般好的人也许就一个,怎么能错过。
小郎君
自李云出事,秦大夫来得可频繁。
秦大夫虽然老,但还不至于傻。次日过来复诊,一眼就瞧出李云的不寻常。李云让他看得寒毛直竖,不自禁往被窝里缩了好几下,眼神直飘到对面的白公子身上,生怕自己身上毛病让老大夫瞧出来,又得熬一回“治病”的苦。
秦大夫见他怯生生的模样,捋捋胡子就对身旁杵得像木桩子的白公子说:“人嘛,遭罪一场,归根不好。还是那句,药先吃,慢慢养就是。就是病治了,罗家小姐身子还算爽利?”
白公子看着李云,笑答:“病治好了,他人自然便好。”
秦大夫皱起眉,吁气道:“都是差些当爹的人,该积福德的都上心些,甭整日嘴上占老头子便宜。”
白公子挑眉,应了声好。
两人一语双关来来回回,李云只能糊糊涂涂听着。不过,也就这回两人话里诡异,后来秦大夫循例过来把平安脉,话就天南地北地转,每每李云都让他唬得不行。
有一日秦大夫说起走江湖时巧遇奇人,那人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大侠,肚子挺得像个怀胎八月的妇人。
李云心中一凛,终是明白老大夫这几回侃侃而谈的缘故,便闭上嘴巴,睁着大眼睛看着秦大夫。
秦大夫说得兴起:“起初还以为是个女生男相的妇人,后来那人突然就倒下!我一瞧,不得了,肚子动弹厉害,好似是要生娃儿一般。那时候对方痛得奄奄一息,老头子行医多年,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便褪了她裤子替她接生。结果裤子一脱,瞧了个真见那人原来是个双儿。”
李云吃惊:“双儿?”
秦大夫继续说:“天下之大,何其不有?物本有万象,人自然也如此。走江湖这么多年,甭说天生三只眼的,便是两个头的都大有人在!心若处之泰然,何用他人三寸口舌丈量?小郎君、是或不是啊?”
李云张张嘴,许久说不上话;抬头看看跟前的白公子,又看看老大夫,才徐徐答一句。
“是。”
人是人非(上)
陆家近来都不得安生。
起先是巷子那头发生命案,一巷子邻里纷纷嚷着晦气。邓赖云听闻凶手就擒,就待过堂伏法了。倒是邻里唏嘘:“那疯婆子也可怜得紧!她相公被庸医治死,婆家怪罪她将她扫地出门。男人没了,娃儿也见不着,娘家嫌晦气不愿让她进家门,也难怪要发疯!现下要了这庸医的命,也算是有仇报仇!”
后来官府公文下发,押了疯婆子游街上刑场。疯婆子一身囚服枷锁,头发和脸容倒打理得干净,游街时一路微微笑,走得急了还有闲情逸致抬手理理盘发。到了刑场,大刀挥下,她大笑一声,命没了。
邓赖云道听途说这么一幕,心里想:这世道,是人逼人疯。
只是她也顾不得可怜他人,陆有恒已经多日不曾回家里来。新婚燕尔的,有家不回,这传出去都成什么样儿了!
李芳知道儿子在闹心,她也气上头,对着陆大爷不好撒,自家儿媳妇总能给点脸色瞧瞧。邓赖云受了气,夜里独守新房也是难受极了,越是想不明白便越觉得委屈。就这么辗转难眠几个夜晚,她还是去了米铺找陆有恒当面问个清楚。
陆有恒让她问得支支吾吾的,最后心一横,把李云的事儿说了出来。
邓赖云愠怒:“你那弟弟我见过,虽是接触不深,凭着以前你说过的事儿,我一直觉得他品性不错。这事都是没影的,你便自个信了七七八八,好似你由头至尾看了个透!”
陆有恒梗着脖子:“若不是、他怎么不否认!我陆家清清白白的,他若回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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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哥哥的能不见他好么!”
邓赖云冷下脸,想了好久才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人是人非,这话没法子说了。”她回身就走,陆有恒见她真气得很,赶紧把人拉住。邓赖云回头对他说:“我瞧上的可不是你陆家多清清白白!我是瞧上你这个人、为人孝顺,兄友弟恭,于家于我,定是好极了的人。如今外人嘴上诋毁,你便信了那可是你家中知根知底的弟弟!他品性如何,你自己真是瞎了招子瞧不清么!”
陆有恒早在那日叱责李云后便萌生悔意,只是话都出嘴了,脾性上来就死扛着。今日被骂了一顿,倒越发后悔。
嘴上没认错,当日人却乖乖跟着邓赖云回家去了。李芳瞧见儿子回家,挺高兴,恨不得事事顺着儿子,特意告诫陆大爷不许再提陆有恒退了那对玉娃儿的事。
次日一早,邓赖云早早将人唤醒,给他整理衣装,备上糕点,直接将人送到门口才叮咛:“我昨日与大哥说过,店里的事你今日就甭管,先去弟弟那儿赔个礼。”
陆有恒干站着,手里提着的糕点像是有千斤重,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最后他点点头,默默往白府走去。
人是人非(下)
李云听闻陆有恒寻来,人先愣一下,坐在那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白公子拉起他,将人送到庭院中。
白公子说:“知道你亲近自家堂兄弟,我不好打扰。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李云忐忐忑忑地出了院子,见陆有恒就站在上回的角落,一时间真想缩回院子里头去。陆有恒瞧见他出来,两人都没动,就干等了一下,陆有恒便走过来了。
一个大男人,认个错也忸怩不安,怪不好意思。
他挠了几下头,傻乎乎问:“饿不饿。”还未等李云反应,他先一步将手上的糕点塞给他,径自说:“你嫂子让我送过来的。”
李云提着油纸包,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有恒等了好一会都不见李云吭声,叹了口气就说:“……那日我、话不中听,你若还是气,哥哥给你赔个罪。咱们堂表兄弟多,我两自小比其他兄弟亲,哥哥话虽然重却是想你好罢,你莫怪。”
李云摇摇头。
陆有恒语重心长:“……阿云,你可想到米铺来干活?哥哥虽然本事不大,现下给你安排安排也不是事儿……”他生性耿直,这话说得自己也拧巴,可是想想眼前是自家兄弟,总得为他着想着想。
“多谢恒哥,不过府里挺好,就不挪来挪去了。”
“诶!先甭拒绝。”陆有恒道:“……人言可畏,你得自己多想想。”他面有难色,看看院子门口,放轻声音道:“哪怕清者自清,你如今对的人可不是个善茬!你是没瞧见过,白少爷可是个疯”
“恒哥!”李云打断他。
陆有恒一顿。
李云抿一下唇,视线游移开,把话一转,说:“时候不早,我活儿还得忙呢。你事儿也多,早些回去罢。替我谢谢嫂子。”说罢转身就走。
陆有恒愣在当场,李云走了两三步,忽地回头,眼内双瞳烁烁,认认真真道:“谁不想一生没病没痛,哪个人愿意担着他人嘴里是是非非过活呢。恒哥刚刚那话,日后莫要再说了。”说罢,头也不回就进了院子,剩下陆有恒冷冷清清留在原地。
院子里头,白公子当真乖乖站在荷塘边,垂着头看着荷塘的浮萍发呆。李云刚静静靠过来,白公子瞧见水面露出李云的脸容,随即一笑。
李云也看着湖面发笑,手勾起白公子的五指,细细揉捏。
“我堂哥捎了糕点来。”李云拉着他的手,将人牵着走向房内。“早上滴水未沾,还真有些饿了。”
白公子顺从地让他牵着,回话:“药还在煎,大夫说了要先喝药。”
李云只得喏喏应声,手倒是没松开,反倒拉紧一些。
湖面上,白公子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朝院子外一扫,无声无息勾唇,不屑地笑了笑。
两人携手回房,几步路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有话儿聊起来。齐帘刚好在廊道瞧见,不禁暗道奇怪,这两人何时这般好了。
真是奇了怪了。
作者有话说:先扫个雷:这章更新完,后面再写就是几年后的事儿了。场景话剧搬地方,白府作为主要场地,可能要拆了(_)
估计又要像脱肛的野马开始奔腾,继续追的亲要有心理准备_(:3∠)_
第20章折子
山门
日子晃一眼就过去了。已经二十岁的李云早比齐帘高上许多,以至于齐帘每每抬头和他说话都累得脖子发酸。
李云胆子是越发见长,每回齐帘训话他都是应着声,回头就记不起了。而齐帘嘴上没多少好话,每回都是趁着白公子不在才拉着他叮嘱这吩咐那的,实在没有蕙萍可人心。
蕙萍年岁不小了,也没想着找户人家嫁了。这几年倒是对李云越来越好;依齐帘酸话说来,便是当李云是自家儿子了。蕙萍也不辩驳,反正她是看李云顺眼极了就是。
蕙萍的好姐妹李芳这些年也是喜事连连,陆有恒新婚头一年便添了个大胖儿子,今年又生了女儿,三年抱两的,妥妥一个“好”字。
白夫人偶尔听闻此事,让蕙萍捎了点贺礼过去,转头就寻了秦大夫过来,琢磨起李云的肚皮。秦大夫老了几岁,人更不愿动弹,每一回都是三催四请的,还不一定过来。起初开了些补药,那些补药味儿香得很,李云傻乎乎不知道,吃了好些日子。可就是一直没动静,秦大夫便让停药了人总不能乱补一通,得见好就。
后来白夫人寻了些秘方回来。只是那头白公子盯得紧,不是秦大夫开的药不许李云吃,白夫人只得作罢。
好似日子就是这么淡淡的,却如人饮水,是冷是热只有自个知晓。
原以为就这么磨磨蹭蹭地日子,因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竟不知觉改变了。
那年轻人长相端正,一身劲装,原本风驰电掣的脚步来到白府门前时就失了几分威风,婆婆妈妈起来。待心里默念几遍好话,才犹犹豫豫地敲门。
白夫人一听闻山门有人寻来,跳起身,手上的茶盏都摔出老远!
咔嚓一下,碎成几瓣!
“是那女人来了么!她又来抢我儿了!”白夫人惶恐惊叫,“撵出去!都给我撵出去!”
蕙萍也吓着了,叱问传话的下人:“快快说清楚来的是谁!”
传话的下人战战兢兢回话:“是位二十来岁的青年。”
白夫人喘了两下,惊魂未定地坐回座上。蕙萍小心翼翼地候在白夫人身旁,随时等候指示。
过了一会,白夫人“哦”一声,轻描淡写说:“青年人呀。”
蕙萍见况,不着痕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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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侍女拾地上的零碎茶杯,伸手给白夫人斟茶一盏。白夫人接过茶,慢慢喝一口,也没任何指示便示意传话的人退下。
正是白夫人含糊的态度,下头的人不好拿主意,只得寻到白公子那头去。可他刚进院子就让齐帘拦下来,只得把事情与齐帘说一通。
齐帘想想,进出传话。
房内,白公子正铺好宣纸,正儿八经地手把手教李云习字。闻言眉一挑,说知晓了就让齐帘出去。
白府两主子都模凌两可,下头的人只得冷落来客。
可怜在大堂苦等的齐听寒大老远过来,结果等到茶冷掉都不见人影。
远门
李云不爱写字,刚写了两三个歪歪斜斜的东西,眼皮就要掉下来。后来白公子只能手把手教,直把李云苦得求饶。
于是,齐帘刚说有客来访,李云那点小心思就不住冒头,右手被白公子攥着继续动笔,嘴里就说:“诶诶诶、有客有客!手上事儿先搁下!”
白公子哼笑两下,根本没松手的意思。
李云让他抓着手又写了两行春花秋月何时了,苦大仇深地瘪了嘴,认命看着宣纸上的字。良久,满满一张宣纸密密麻麻爬上楷书小字,李云早已眼皮半盖住眼,要睡不睡的。白公子一放开手,李云直接趴桌上睡去,也不管枕着头的手臂正压着还未干透的宣纸。
白公子想抱他回床上去,李云不耐烦地摆摆手,不一会当真睡死过去了。白公子只好让齐帘取了长衣给他盖上,自己到外头会客去。
要说山门里头,白公子是没几个交往密切的同辈人的。加之这几年都在白府里,连着山门来往的信笺都很少,这番有人登门拜访,想必不是小事。
到了大堂,见到齐听寒时白公子颇为惊讶快十年不见,比自己年长四五岁的齐听寒还是这副二十上下的模样。
齐听寒终于等到人,见这师弟还是当年冷冷清清的姿态,便径自寒暄起来。白公子听他自说自话忒起劲,待他略微停顿才问:“为何而来?”
“老祖宗高寿,于师叔让我来一趟,送帖子的。”齐听寒掏出所谓请帖,不过是一张素雅信笺,上头只有“盼徒归”三字。
白公子尊师名为于凤岚,是山门颇为传奇的女子。据闻年少时于凤岚是个美人,外嫁一在朝当官的为妻。习武多年的于凤岚无法怀上孩子,便自行修书一封,将自己休出门去。山门老祖宗心疼她,让她回山门。于凤岚性子烈,本不愿回去,正要浪荡天涯之际捡了落难的白公子,才规规矩矩带着人回去山门。后来于凤岚了白公子为徒,师徒间情谊自是他人无可比拟的。
现下“盼徒归”三字真是话轻意太重。
白公子没多说,安排齐听寒住下来了。夜里李云听闻此事,眼鼓溜溜地看着白公子,满脸期盼。
白公子问:“想去?”
李云急切地频点头。
“那便去罢。”
白公子是如此答应李云的,不过次日白夫人知道他两要远行,竟是竭力反对。先是说家中事务繁重,如今白家都要儿子当家的,出远门不合适;后头又说李云身体不好,山门来回一程劳筋苦骨,不利休养。反正说来道去就是不许去。
一番话唬得白公子一声不吭,同是一旁听训的李云畏畏缩缩不吱声,却早早打消念头了。
白夫人以为事儿就这么完了,私下吩咐齐帘赶紧将齐听寒偷偷撵走。于是乎齐听寒听了好几日的冷嘲热讽,顿觉这白府上下都有毛病,便着急拾行装要走。
那日艳阳高照,又是好天气。李云被白公子唤醒,迷迷糊糊地还没瞧见人便让对方轻啜一嘴,然后才闻声:“快些起来拾,今日可要出远门呢。”
李云半埋汰:“哪儿去得成。”不过倒是起来梳洗,依着白公子的吩咐简单拾行装。待出了门,见外头候着一辆马车,这才清醒起来,人倒是先乐了。
齐听寒来时靠腿,料不到回去还有马车代步,也是满意至极。
只有匆匆赶来的白夫人铁青一张脸,在白公子笑意中不甘不愿地送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折子
昏天黑地
当年在山门,白公子与齐听寒本就不算深交,齐听寒虽然性子好,也懒得用热脸贴他人的冷屁股。这回见白公子带着小厮上路,起先还以为小厮赶马,他便直接跑到车厢里头去。后来见白公子领着小厮也跑车厢来,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头眼睛瞪鼻子,连外头的马都等得不耐烦,频频跺脚丫子。
李云挠挠头,他还没驾过马车,只能朝齐听寒笑笑。
齐听寒瞧瞧他,又看看白公子,认命地掀了帘子出去赶马车。
两行车轴辘辘而去,李云耐着性子坐了一会,约莫过了半盏茶就按捺不住撩起窗帘子,把头探出去看个明白。白公子拦腰勒住他,马车颠簸,生怕他把半个身子探出去。
城里一出来就是宽敞的官道,一丈左右,青石板铺面,十分平顺。望远方就是耕田林木,山峦起伏,景致十分可爱。
李云已经记不起当年从乡里到城里来时四方景色了,那时候坐的是拥挤的牛车,对着陌生的地方满是忐忑,哪有心思东张西望。
走了不久就是一条大河,河流分岔,一支通往城里。李云认出那一支河流,连忙缩回马车里拉着白公子去看。于是两人并着头透过不大的窗子看着外头的河水潺潺,一人张着嘴满是喜悦之色,一人稍是微笑,也不吭声。
前半日李云是新鲜不知累,到了午后就知道困在马车里头多难受!车厢子虽然铺了软垫子,可终究不舒服。他坐得两腚发酸,腿根发软,想伸个腿都不得劲。
出门在外不像在家中自在,风餐露宿自然避不了。头三日还能寻到个普通小村镇住宿,后面越走越人烟稀少,也只能在马车里头将就了事。
李云没跑过江湖,这些时日才知道江湖不好跑。加之他们是在赶路,又不是外出闲游,终是不了劳累奔波。每回下了马车人才活一回,一上马车就痛不欲生了。齐听寒本就是练家子,靠着腿赶路也是这么走的,有了马车还舒服一点。反倒白公子这些年娇生惯养,竟然也是脸不改色。
就这么赶了快半个月路程,路上停靠的时候齐听寒去打了一只野兔子,边烤边说前面不远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浅,可以搓个澡再赶路。
本来光天化日,又是大野外的,李云还觉得不自在。可是一想这几日天天和衣而睡,上回洁身还是在客栈住宿,当时也就打了一盆热水擦了身。越想越黏糊,连嘴巴好似也臭臭的,就拉着白公子跑去洗漱了。
一靠近溪水,那山水清澈见底,李云喜上心头来,啥顾忌都不管了!直接脱了个光溜溜,噗通一下就




桂花黄(H) 分卷阅读26
跳进水里!他痛痛快快洗了把脸,回头见白公子要笑不笑地在岸上盯着他瞧,他这才环顾一下四周,怪不好意思地笑了。
待白公子也脱了衣裳下水来,李云上前给他搓背,边搓边道:“这些日子风餐露宿,身上黏黏糊糊的怪难受!总感觉老泥都能搓出一把来!你瞧你瞧!啧啧!”
白公子听得挑起眉,还未答话,李云又道:“来来,我也得搓一把!”白公子只得转身给他搓背。
二十岁的青年身材已经不似当年单薄,修长的躯体好似充满力,每一段肌理都是绷得恰恰好,每一把摸上去皆是结实而不夸张的触觉。白公子擦得目光深沉,李云让他擦得发痒发笑。
就知道贵家子弟不会伺候人。李云哎哟哟叫着,赶紧按住白公子的手,回头满目笑意道:“搓得我要生要死的。”话音刚落,便让白公子盈盈双目勾了三分魂魄。
现下两人赤裸相呈,青天白日的便是一颗痣都隐藏不了。李云忽然想起那年在白府荷塘,这人自水中攀扶上岸,一身月色银光铺满了自己的眼瞳;那一瞬恍如见到出水的妖,迷得七情六欲都来一顿煎熬。
两人不知觉就靠近一些,直至胸膛与胸膛隔着皮肉贴在一起;水下十指相扣,慢慢纠缠;然后四唇相合,唇舌厮磨,水声泽泽。李云扬起脖子喘了一口气,白公子顺势低头就咬在他颈脖子上。李云微微吃痛,还未来得及皱眉就先叼住对方的耳垂,狠狠吮一口。
两人亲了好一会,白公子抬起李云的腿,稍是挺腰就捅进去。碰撞一下溅起一堆水花,又撞一下又是一堆水花,李云让他得腿都软了,只得攀着白公子的肩头大口呼气。
戳得厉害时李云就细细叫一下,身子往后一推,上身是离得远了些,下体还连在一起。他低头,见胯间毛发中有直挺挺的阳物一次次往自个腔内推进,虽有自己鼓胀的阳物遮挡,还是看得挺清晰的,不知觉就羞红了脸。
后头李云手软腿软,扶都不扶不住了。白公子一手扛着他的腰,一掌勾住他的腿窝子,腰胯一下都不肯松懈,直直撞得李云瘫成一团。最后让白公子捞起来死死捆住,双手揉着臀,阳物弹了几下,射了进去。
李云早在水中射了一回,魂尚且还没回来,就这么让白公子面对面抱着。
过了好一会,李云人好似飘着一般,白公子就直接将人翻过去困着怀里,又把孽根捅进去。李云双手撑在白公子的手臂上,力气刚回笼又被撞得灰飞烟灭。阳根在水里慢慢挺了起来,却让白公子一手攥住,无论怎么拿捏都仿佛在要了李云的命。
李云满脑子要命要命,接着又被翻过来。他满脸通红,白公子一脸情欲未消,可两人并不着急继续,刚四目对视便又拥在一起亲嘴,一下子亲得昏天黑地。
那一头,可怜齐听寒忙得手忙脚乱的,花不少功夫才烤熟一只野兔子。刚好兔肉熟了才见白公子两人迟迟归来。
三人没多话,分食了兔子肉后又准备继续赶路。
多日来,齐听寒也算看出一点端倪。白公子与这小厮似乎有点不清不楚的瓜葛,非要说点什么罢,他脑子太耿直,一时也说不上来。平日里两人不怎么唤对方名儿,说一句话都是直截了当的,没太多吱吱歪歪的东西。可这就太奇怪啊!这是小厮能做的事儿么!山门里头富贵出身的师兄弟不少,身边带着个小奴才都是毕恭毕敬的,哪有这幅姿态!
李云当然不知晓齐听寒那些小心思,吃饱喝足了就开始发困,他径自爬回马车里头睡去。刚在水里胡闹了一番,又是白公子给他清理,探进去的那几根指头撩撩拨拨的,烦人得不行。
李云只得夹着腿,默默骂了一顿色中饿鬼,才埋头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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