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逆天炼灵师江寒轻顾渊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酌
“亏尔等自诩正道之士,不耻我与鬼族相通,到最后正道除不尽我,不还是得用‘歪门邪道’”
“这贞节牌坊,你们还真是扶得稳当。”
此言一出,老者心下羞恼,却强装正派“你伙同鬼族,祸乱苍生,罪无可赦,眼下我等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叫你尝尝被噬魂夺魄的痛苦。”
话音刚落,被大阵隔绝在外的万鬼便蜂拥而至,围绕在江寒轻周围伺机待发。
生来纯阴之体,她对鬼魂来说本就是最好的养料,只待老者袖袍一挥,肩膀处的锁链上禁制符文消失,厉鬼便争先恐后地挤了上来。
即便畏惧别处锁链的金光,也舍不下这块好肉。
“我只问你,你将灵魄藏在何处”老者放轻声音,遮掩其中的急不可耐,足见这心思不可告人,“只要你将灵魄交我,我便给你留个全尸。”
江寒轻毕竟还是人身,被厉鬼撕扯皮肉啃咬白骨的疼痛让她满头细汗,却还是拿戏谑的目光看向老者。
“神魄修炼至纯,则自成为灵,以其铸之,必得开天宝器。这是炼器一道早已失传的秘法之一。
你口口声声说我与鬼族结契有违天道,却利用我的亲妹陷害于我,要我交出与我结契的魂魄为你的法器铸魂。说到底,你与我走的不还是一样的路子”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青衣少女便垂下头去,躲闪目光不敢看她。
然而经过背叛,江寒轻早已不把这个胞妹放在眼中,只冷冷扫过。
“好在被你们俘获之时我便与他解契,你这一番谋划算是落了空,我死了,你也什么都得不到。”
老者因她一言面色铁青,不再拖延,手中捏诀将符文尽毁,刹那间厉鬼扑面而来,浓重的黑气将她吞没。
万鬼撕咬,很快江寒轻身上就没一块好肉,然而置身于如此绝境之中,却让她更加疯狂。
“小老儿看仔细了,今儿个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万鬼阵!”江寒轻猛地一挣,伤口撕裂开来,霎时鲜血喷涌而出,引得万鬼更加疯狂。
“北泱鬼族听我号令,凡食我骨肉者,所到之地山林崩塌;凡饮我鲜血者,所及之处河海倾泻!”
声声凌厉刺破长空,黑云渐浓遮天蔽日,不多时白昼被彻底吞没,昏暗之中唯有那血雾最是显眼,散着森寒之气,阴冷彻骨。
风云变幻只在须臾之间,未等山上山下的人有所反应,便见血雾之中万鬼仓皇逃窜,所经处山体正在崩塌。
“是邪咒!她以己身献祭万鬼,下了邪咒!”青衣少女身形不稳,只能御剑而行,谁知大雨瓢泼而下,带以雷霆之势压了下来,让她险些没有站稳。
“师父,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逃吧!”
她一声高喊,老者也是回过神来,眼见高空北泱大陆的防护阵法都隐有破裂之势,只能收起满心不甘转身奔逃。
灵魄再重要,也比不得性命。
万鬼阵之狠厉,足以令北泱大陆千里江山毁于一旦,可它换的是献祭者的神魂,必将永世不入轮回。
神志被一点一点剥离,江寒轻随着崩塌的山体一起下坠,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身影。
白衣胜雪,面冷如冰。
正是她在万鬼窟中偶然“收服”的一缕残魂,也就是老者口中的灵魄。
江寒轻唇角微勾,迷离之间,不由想到十岁那年的万鬼窟。
群鬼环伺,蓄势待发,她在仓皇逃窜时抱住了那人后颈,鲜血抹上咒印,就莫名其妙与他结了契。
此后荆棘满路,由他肃清,孤身寂寥,可入他怀。就如此时。
灵魄也好,残魂也罢,男子没有实体,便注定满身冰寒。但当被拥入怀中,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江寒轻才瞪大眼睛。
不是她临死时的幻想,而是他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不是将你困在万鬼窟了吗你怎会现身此处”江寒轻哑声问道。
可男子却只是更抱紧了她残破不堪的身躯,低低的声音响在耳畔。
“若有来生,记得还去万鬼窟找我。”
他声音中带着缱绻情意,更多的是不舍。
然而下一刻惊雷炸响,晦暗的天幕一瞬亮得刺眼——他以残魂之身替自己挡下雷劫,刹那间在她面前散成点点碎光,魂飞魄散。
江寒轻怀里空了,她想大喊,喉咙却只能发出刺耳的气音,伸出的手在半空乱抓,那碎光却消弭于天地,没给她剩下一片。
第4章与怨鬼结契
阿知
从梦中惊坐而起,额前已然遍布细汗,江寒轻紧紧抓着身上套不甚暖和的被褥,大口大口喘着气。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怕她半夜烧起来,晚青就宿在外头,此时掌灯过来,有些担忧地伸手去探她额头。
江寒轻长舒口气,扯出一抹笑来,“是做了噩梦,缓缓便没事了。”
额头冰凉,大抵是出了汗的缘故,晚青见没发热就放了心,又忍不住问道“小姐方才梦中总唤阿知,这阿知是谁”
江寒轻微微一愣,随后哑然。
——“你我既然结契,以后便是生死与共。你若不告诉我你的名讳,以后我就唤你待知,可好”
前世初与白衣男子结契,她便说了这句。
十五年间自“待知”到“阿知”,他们愈加亲近。
“小姐,小姐”晚青唤她回神,面上难掩忧心。
江寒轻才从那过往中回过神来,朝她笑笑“许是你听错了。”
晚青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只替她掖了掖被角,“那小姐睡吧。”
听得此言江寒轻应了一声。毕竟明日可有一场大戏。
这一晚江家并不安定,上至李氏这个主子,下至厨娘守卫等家仆,大大小小十来个院子吵吵嚷嚷不得安歇。
于是次日一早,江家家主江燎刚出屋门,便见外头三三两两聚集了二三十人,或是神色慌张,或是满目惊疑。
“出了何事”江燎蹙眉问道。
李氏自然第一个过来,她惯是会装柔弱,此时已是嘤嘤垂泪,“家主不知,昨儿个晚上府中竟出现了厉鬼作祟,不仅妾身屋中遭受牵连,其余姐妹包括下人们亦受其害。妾身实在是应对不及,只能请家主出手。”
江家外头本有防护大阵,邪祟不可入侵亦无法生存,江燎至今还未听说江家有厉鬼作乱,也重视起来。
“进来与我细说。”言罢转身进去。
江寒轻的血可让那怨鬼功力一时大增,显形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窥及真容,却也无从得知,二十多人你一言我一语,也就只说清那鬼身有十多只人头。
“那就应是相互吞噬,才能寻以一线生机。”江燎下了定论,却也不得不说猜了七八成。
而另一边,杨氏一早见着女儿,便是说明了李氏的意思,后者反抗不能被押送至江燎住处,正逢上那二三十人出来。
“这是怎么了”李氏见这母女二人,便掩唇明知故问道。
杨氏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昨儿个婧儿与寒轻在湖边大闹,一时失手将人给推进了湖里,她吓坏了便匆忙跑了回来。”
听得此言,李氏似作一惊,指着江婧便是一声斥责“且不说嫡庶有别,就单单说是姐妹这层关系,你们也该相互帮衬,怎能下如此狠手”
早在院中杨氏就把人劝好了,此时哪怕面对这欲加之罪,江婧也只是面色苍白地垂下头去,“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小心,不小心才”
“那你为何不叫人救她”李氏打断她的话,气急直接招手让护卫上前,“将七小姐关押地牢,听候处置。”
护卫听令,立刻上前将人压制,而杨氏在旁边抹着眼泪,却根本不敢阻拦。
“妹妹也别太难过,左右着女儿不懂事儿,你还有两个儿子呢,且仔细培养着,以后也能孝敬你。”
这话中带了几分暗示,杨氏自能听个明白,当即咬了咬牙,“多谢姐姐开解。”
江家的地牢就是个建在地底的水牢,不仅暗无天日,冰冷的水中更有不少毒虫水蛇,再加上那层灵力禁制,但凡因错被关进去的人,多数便会被折磨致死。
江婧被丢进去的时候就直接砸在水里,让她猛然呛了几口,霎时酸臭的气味就灌满了嗓子,险些就呕了出来。
然而送她进来的护卫却很快离开,天门一关隔绝光线,四周便是一片昏暗。
人在失去视野之时,其余感官便会十分敏锐,一时之间蛇虫绕过身体的触感让江婧头皮发麻,却又不敢动弹,只能直愣愣地站在那儿。
各院中的消息传得很快,不多时江婧残害嫡女的事情便人尽皆知,晚青听见的时候自是十分痛快,手中一针一针走着绣样,嘴里也没闲着。
“要我说这七小姐也是活该,害小姐在湖里泡了一遭,如今她自己也进了水牢,真是解气。”
江寒轻听着也未予置评,只是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心说这痛快的可还在后头。
能不受江家大阵的压制,就说明这府里闹的鬼不容小觑,江燎于是派了自己的心腹暗中观察,力求尽快处理此事。
傍晚,荒僻的小院里,江寒轻紧闭门窗,在这白日与黑夜的交口召来了昨晚那只怨鬼。
素白的指尖夹着一只琉璃玉瓶,里头殷红的鲜血随她上下抛动摇摇晃晃,引得怨鬼虎视眈眈。
然引诱在前,它却不敢轻易靠近。
只因那鲜血中混着点点金光符文。
“瞧出来了”江寒轻笑问一句,随后把琉璃瓶放下,指尖在桌上轻叩,“既然你瞧出来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在这瓶鲜血里头下了血契,你若是想要,就得与我结契,成为我的契约灵,你觉得如何”
江家乃是北泱大陆十大家族之一,便是姨娘身份不高,出身也并不会平凡。所以她们哪怕是死也不愿做旁人的附庸,当即就低吼表示抗拒。
这也在江寒轻的意料之中。
然而她却不慌不忙,与那怨鬼劝道“处于江家的大阵之中,你们只会日渐消减,久而久之别说是复仇,就算存留也不容易。你能放弃转世长留江家,想必是仇怨极深,我想你肯定不愿就此了结。”
“可你若是与我契约为我所用,我便立誓为你复仇,待李氏身死那天,血契自会解开。”
说到此处,她朝着怨鬼微微一笑,那笑意之中纯良无害,让人不由卸下几分防备。
随后她拿起琉璃瓶递到怨鬼身前,据它不过半臂距离,只要厉鬼暴起伤人,她就逃不过。
“怎么样,我这交易可是好处多多,愿不愿意放下身段,与我同谋”
第5章你不过是可怜的牺牲品罢了
对于怨鬼而言,之所以长留于世,皆因生前怨念太重,只要这怨气散开,怨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江寒轻提出那交换的条件之后,怨鬼也没有太过犹豫。
结契之后,怨鬼实力暴涨,连带着形态也清晰了几分。江寒轻瞧着那一张张因生前凌虐而血肉模糊的脸,唯一还算健全的甚至还也被割了舌头,心中有些发寒。
人说鬼族凶狠嗜杀残忍暴虐,却忘了这些鬼也皆是生人所化,就阴毒而言,两者难分高下。
“去吧,可别叫鬼气遮了面貌,让人瞧不清楚你的模样。”江寒轻手一挥,那怨鬼便冲出大门,投身入夜幕将至的天色间。
晚青正在这时回来,冷不丁只觉一阵阴风袭来,霎时打了个哆嗦。
“小姐怎么也不将门关上这大冷天的,可别染了风寒才好。”
这么说着,晚青便紧闭屋门,点上豆大的油灯,照亮那一小片。
“方才我回来的时候,正碰上九姨娘屋里的下人,她拉着我问起了小姐的事情。”
江寒轻并未惊讶,只点了点头,“你是怎么回的”
“我没说话,就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她瞧问不出什么来,也就走了。”
“那你还真挺聪明。”
杨氏那边说了江寒轻已死,也因此惩处了江婧,此时若晚青暴露江寒轻没死,对罪魁祸首而言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若是谎报死了,她之后出现则又会让人觉得居心叵测,所以避而不答是最明智的选择。
也好在她住的地方平日没人会来,至今也没人探寻这不起眼的废材嫡女究竟死没死。
西边最后一缕余晖被吞下,夜色就算是浓重了起来,江寒轻换上一身黑衣,悄然走在月色之下,很快就到了同样偏僻的地牢。
虽说是关押囚犯的地方,但因为有阵法限制的缘故,这地牢也不算是戒备森严。江寒轻御风而起,正悬在通气的格窗外,一张小脸挤了进去,正好瞧见了靠在墙上的江婧。
“七姐姐,可别睡着了。”那声音中带着孩童的稚嫩,尾音甚至还微微带笑,在这夜里莫名渗人。
冰水浸泡,蛇虫啃咬,如此种种皆让她身心俱疲,偏偏水漫到脖子让她只能站立,这一日折磨就让她痛不欲生。
江寒轻的出现就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击,当瞧见格窗上那个苍白的人脸时,江婧立刻被吓得面无人色。
“你别来找我,不是我杀你的,别来找我!”江婧退无可退,只能缩在角落一脸惊恐,眼睛瞪得几欲脱眶,“你去找江玉,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找她去!”
月光自头顶洒下,照得脸上有明有暗,偏偏江寒轻还睁大眼睛扬起唇角,逼近了几分,“七姐姐胡说,外头都传是你将我投湖的,怎么又冤上五姐姐了”
“她们逼我的,都是她们逼我认下,寒轻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吧。”江婧膝盖一软就倒了下去,然而那水位漫过头顶,水蛇擦着脸颊过去,又让她挣扎地爬起来,心弦立刻崩断。
杨氏谨小慎微,养的孩子也是生性胆小不经吓,江寒轻眼看着她浑身发抖就要背过气去,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
“七姐姐虽被关押在此,可这事一日没让父亲知晓,你这条性命就得吊着。现在还只是让你自身自灭,等你站不住了,他们就把你吊起来,反正这些蛇虫没什么大毒你也死不了,最多就是全身溃烂,只要没上脸,七姐姐就还是花容月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