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一个霸者的江湖
作者:道无厓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001、前尘如梦一场空
    古刹无名。

    半隐于山林间,倚绝壁而生,也算是远离了红尘俗世,时值秋末初冬,山林萧瑟,将这片天地映的一片愁云惨淡。

    “咕咕!”

    不知名的怪鸟歇在枯树顶上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一个垂垂老者咳嗽的声音,似卡着一口浓痰,咳之不出,咽之不下。

    往常本就少有人来的古刹,如今更是显得清冷非常。地上黑褐色的砖面也是落满了一层厚厚的腐叶烂壳,显然有一段时间没人打扫了,散发着一股子腐味,踩踏在上面,就好像挨着一块烂肉。

    非是无人,而是有人,只因山中每天早晚皆会响起钟鼓之声,所谓“暮鼓晨钟”,显然这其中是有人的。

    这样的冷清寂静之地,似乎没人打扰便会一直如此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今天不同。

    有人来了。

    远处的狭窄山道上,就见一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灰色夹克,下身是一条早已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而他的脚上,竟是打着一双赤脚,满是泥垢尘埃,像是走了很远才到这里。

    他脸上长着刚冒出的黝黑胡茬,双唇紧抿,脸颊左侧,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直从下巴延伸到了鬓角,似被利器所致,触目惊心。而那一头短发,不过不惑之年居然已是一头银霜般的白发,却不知是少年白头还是因为别的。

    一步踏下,临落地时,男人的身子往往总会出人意料,因为这一步看似起落寻常,可脚步变幻人已到了数丈开外,这要是被人瞅见指不定就会以为大白天的见了鬼。

    初见时还在山道入口处,此刻再看,竟不知不觉已立在古刹外的一颗老榕树下。

    男人一直垂着的眼帘终于抬了起来,一双狭长的澈净眸子瞬间投向近在咫尺的古刹大门。大门上的朱漆早已脱落殆尽,像是烧伤后的疤痕般丑陋难看,两个铜环也已锈迹斑斑。

    太破落了。

    但确实有人,因为男人能听到里面那微弱到不可闻的念经声。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不发一言,他右脚一压,但见脚下当即传出“咔咔”的碎裂声,旋即脚尖如锥斜戳而下,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块应力飞出,直直撞上了寺门旁那个早已锈迹斑斑的巨大铜钟上。

    两物甫一相遇,就见那石子非是碎开,而是生生嵌了进去。

    只听。

    “咣!”

    恢宏浩大的钟声瞬间扩散开来,袭遍周遭山野,震耳欲聋,直震的山木悚然,鸟兽俱寂。

    “咔咔……”

    紧接着,就见那口巨大到足可罩住四五人的大钟,在那回响的余声中应声而裂,眨眼便似碎裂的瓷器般满是蛛网状的裂纹,以那石子为源头蔓延开来。

    古刹内的念经声就此戛然而止,紧闭的大门也缓缓打开。

    这一开门,就见一个背影盘坐于门后的院中,周遭落满了枯叶烂壳,这人也不知坐了多久那堆积的枯叶几乎将他淹没了大半,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衣。

    原是个和尚,只是观其瘦弱佝偻的身形,想来已非年轻之辈。

    “施主所为何来啊”

    果然,其声响起是苍老非常,好似将行朽木般无力。和尚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确实是个老人,让人看的只怕那风大点能把他吹倒了,等他转过身来,就见胸前竟挂着两尺白须,老态龙钟。

    “第一!”

    古怪的嗓音,像是铁器摩擦般从男人喉咙里挤了出来,紧抿的唇微咧,露出了里面森白的牙齿。

    第一何为第一

    他看着那个老和尚,如水目光流转似在打量,旋即轻声道:“如今时代变化,我见过的功夫高手,无不是被名利所缚,与世同浊,要么,就是欺世盗名之辈,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深山老林里的一个和尚,居然是一代“拳宗”。”

    老和尚闻言叹了一声,口中宣了一声佛号,开口道:“唉,人间已无拳宗,有的不过是个暮鼓晨钟的老僧罢了!”

    踱着步子,男人眼神略有波动,但最后尽归平静。“和尚,你既已遁出俗世,按理来说我本不该为难你,但我一生因武而痴终需寻个结果。”

    “如今,天下三教九流但凡有名有姓者无一不是败在我的手中,我行四方更是远渡汪洋遍寻各路高手,一一败之。”

    “现在,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却不得不来!”

    说完,他脱下了夹克,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上身,那竟是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伤疤,这伤疤有多年的老伤,也有刚愈合不久的新伤,甚至有的还仍在渗血,那是枪伤。

    可怖更加可怕,刀剑之伤,拳脚之伤,甚至还有乌红如朱砂般的掌印,纵横交错,像是一条条蜈蚣般爬遍了他的身体。

    这般场景,只怕寻常人看一眼都会吓得如见恶鬼,胆寒非常。

    就连老和尚也不禁变色,他看着男人的一头白发,心中暗道。“眼前人恐怕用了什么秘药或是奇法来催发潜力和生机用以续命,不过,亦是大限不远,此行多半抱着求死之心。”

    手中停止了捻动念珠的动作,老和尚复又叹了一声。“想不到这武道凋零的时代,竟然还有你这等嗜武成痴的人。”

    他似在赞叹,又似在感伤。“也罢,一生所行几多恶事,枯坐多年,老和尚我尚未行一件功德,今日,便舍命渡你一程,以了此生!”

    男人点点头,这眸子里神华涌动。

    “燕狂行!”

    三字吐出,就听他浑身上下“咯咯”传出一声声黄豆炸裂般细碎声响,筋骨齐鸣,足足响了二十多声,听的老和尚动容悚然。

    “当世高手,能接我一拳者不过十指之数,接我两拳者只有四人,唯一能让我展开手脚的是一位印度上师,可惜,他接了我七招,被我震死当场。”

    “如今,我为求敌连毙十数人,外面的世界已容不下我,更何况我满手血腥,自是明白免不了一死,只是,死在那枪弹之下,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说罢,就见男人脸上敛去了所有的神情,他眸子如一潭死水,道:

    “燕狂行求死。”

    老和尚浑浊的眸子蓦的爆发出精光。

    这精光就似一团火,燃烧着他自己,驱散了他身上的老态,恍惚间,居然似年青了许多。

    一旁早已满布裂纹的大钟此刻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哗啦一声,残片掉了一地。

    二人气息早在之前便已开始暗自收敛,此刻闻听这般异响,不约而同俱是踏步而出。

    只见燕狂行双腿蓦的一鼓就如粗了一圈,身形一提一跃,地上登时轰隆作响,只感觉巨石砸下般声势惊人,脚下碎石飞溅,他人已如石子击飞而出。

    “隆!”

    一声爆响,人已到了寺内,抬臂提手,伴随着腰身的扭动,他整个身子就如一张紧绷的大弓,右手握拳,如箭矢离弦,狠狠地钻向老和尚的胸口。

    只是他面前一直未有动作的老僧此刻只如神来之笔般一缩身子,居然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可怕一招,原本瘦小干枯的身子抱作一团,苍老的面容龇牙咧嘴,竟有几分癫狂之相,口中“吱吱”的发着怪叫,活脱脱的像是一只成了精老猴。

    不止如此,这躲避的空挡,他缩身之余一头朝燕狂行胸口撞了过来,双臂一展更是使了个双峰贯耳的招数,贯向燕狂行的太阳穴。

    不闪不避,燕狂行双脚一沉,力从地起,只听他的身体里是“噼啪”一声炸响,如晴天霹雳,本不甚高大的身子浑身肌肉瞬间粗壮了何止一圈,像是老熊抱树,朝着老和尚搂去。

    熊形

    老和尚目睹这变化头皮一炸,却不敢硬碰硬,他本就灵动的身子猝然再变,居是绕上了燕狂行的上身似一条没了骨头的蛇,自其肋下的空隙窜到了背后,右手握拳一抬一钻便已灵动无比的对着燕狂行的脊柱落去。

    “啪!”

    一声闷响,二人是一触即分。

    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是几番生死间的徘徊。

    老和尚一击得手不但没有任何喜意,反而是勃然变色,脊柱乃人身根



002、另换天地、再投人间
    长街古旧,如今时值岁末,那是相当的热闹,各家各户大都出来采办年货,两侧的的摊贩挂起一张张喜庆的春联和一张张门神贴纸,吆喝声,喝骂声,马嘶之声,还有那不远处含香楼里姑娘的揽客声,娇酥的让人直走不动道。

    可真的是贩夫走卒众生万相聚了个齐全,连墙脚的乞丐也都乐的合不拢嘴,得的施赏也比往常要多。

    一些被自家爹娘裹得严严实实的稚童三五成群的穿梭在人群中,不时点个爆竹,惹得一阵鸡飞狗跳,自己是乐的咯咯直笑。

    却说在这街角,一六七岁的娃娃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说来也奇,这稚嫩的脸上隐隐透着股子与年纪不符的平静沉稳,与那些放炮仗的孩子比起来显得极为不同,格格不入。

    他身旁还坐着个老乞丐,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一张脸脏的不成样子,顶着已落的七七八八的头发,此时正在笑着,对着那些路人笑着。

    这大冷天的,二人就那样挤在一起,显然是一块的,只是娃娃身上的小袄与老乞丐不同,尽管满是补丁,但洗的极为干净,一张小脸虽不如富贵人家孩子那般唇红齿白,但瞧着也眉目灵秀,惹人喜欢。

    可惜啊,他却不爱笑,哪怕是把他捡回来的老乞丐也不曾见这娃娃笑过,不仅不笑,更是连哭都没有,起初这老乞丐还以为自己捡回来了个傻子,要知道那时这孩子才多大啊,大冷天的被弃在条小巷里,嘴唇都冻紫了,偏偏一声哭都没有,若不是老乞丐被一条野狗追的没了方向跑进巷子里,恐怕这孩子多半就要被活活冻死了。

    这后来,老乞丐身上便多了个襁褓,要一口饭绝对会喂给孩子半口,硬是将其一点点的拉扯大。

    但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原因是这娃娃不仅不哭不笑,更是从未开口说过话,若搁普通人见捡回来的是这么个怪胎指不定就丢到野外喂狼了,好在老乞丐心善,加上这孩子越来越大而且极为懂事,他心道哑巴就哑巴吧,这世上的是非多是从口出,如此也图个清净,免了祸端。

    可这孩子四岁那年,开口了,嘴里喊的第一个句话便是“爷爷”。

    老乞丐这叫一个惊啊,继而转为狂喜,要知道他可从没教过,而且打小这孩子与他形影不离的也不知从何处学了这么句话,实在让他又惊又喜。

    但不解归不解,终归不是哑巴,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不是,不然等他哪天撒手人寰,留下这孩子一人活在这世上只怕就得受尽冷眼,饱受欺凌。

    而且时间越久,老乞丐便觉得这娃娃越来越不普通,没人教他居然会写字,甚至夜里总能看见他摆出一些极为古怪的姿势,连带着口鼻里的呼吸都变得极为怪异,每每一练,就得出一身浊汗。

    初时他还显得极为瘦弱,脸色蜡黄,但这大半年下来,不但壮实了,而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与众不同,判若两人。

    要了一辈子饭的老乞丐如何看不出来这孩子在干啥,这是在练武啊。莫不是自己捡回来了个妖怪就像茶馆里说书人说的那样,修炼有成的妖精能幻化人形。

    我滴个乖乖,这可咋整

    这念头一起,老乞丐可真的是心惊胆战了大半年,听说那些妖怪喜好食人心肝,吓的他很长一段时间连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

    好在这孩子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只言自己被一高人收作徒弟,受之武艺,他这才安心下来,而且大喜过望。

    人,总得出头不是。

    一眨眼,当初襁褓里差点被冻死的娃娃也已经快七岁了。

    二人挤在角落的屋檐下,外面洋



003、头场雪
    浅溪里的水澈净无尘,现在还好,但过不了几天等下一场大雪,这溪面多半就得被冻住,映着两岸的萧瑟。

    溪畔,有一片不小的梅林,梅花开的正盛,时有风来,拂香而动。

    而在林中深处,就见有一小身影脚下踏着古怪步伐,身体每每提臂扭腰,皆暗含某种玄妙。

    直练到气息微喘,口吐热气,他上身猝然一伏,背后脊柱高高拱起,却是又换了一种古怪的练法,身体所成动作无不是他这个年纪能达到的最大极限,姿势看起来古怪非常,倒更像是一头雏虎,虎扑,摆尾,探爪……

    练了约莫一柱香,少年停了下来,止势调息,口中呼出的白气竟凝而不散,似一条云蛇般飞出两丈开外,方才化于无形。

    练功讲究的的是循序渐进,况且他如今根骨未彻底长成,此法也只是催炼一身气血,强筋壮骨罢了,但不可太过,过犹不及。

    “虎头,回来吃饭了。”

    梅林外落着一间木寮,老者穿着件灰袄朝着少年吆喝着。

    那年冬天一过他们便把这间木寮盘下了,这地离洛阳不远,起初是破烂不堪,遮风挡雨都难,因为西边是个乱葬岗,这木寮平日里都是守墓人歇脚的地方,但后来这守墓人也死了,木寮便被他们低价买来了。

    虽然破,但对一直流浪的爷孙俩来说终归是有个家了,这些年积积攒攒,木寮被燕狂行修了又修,早已变了模样,从一间变成了两间,然后是三间,院子里还喂了几只老母鸡,养了一条黄狗。

    “来了。”

    应了一声燕狂行走了回去,这地方虽离了集市,但胜在清净,老乞丐如今也不再讨饭,免了流离之苦风霜之寒身子骨自然不像以前那般瘦弱,加之他不时为其推拿筋骨,催发气血,几年下来头顶苍发居然隐隐多出些许黑意,身体也愈发健朗,时不时还能从溪里捉几条鱼去集市上卖。

    “虎头”是老乞丐给他起的小名,也不识几个字,只觉得这名字威风凛凛,时间一长便顺口了。作为交换,燕狂行也给他起了个名字,唤作“燕七”,毕竟人生到世上总得有个名姓,他还记得那天老乞丐听到自己的名字大醉了一场,笑出了眼泪,嘴里直呼“值了,活的值了。”

    屋子里摆着几碟小菜,听说这是当年他流浪时自一家酒楼偷学来的手艺,酒也是自己酿的米酒,浑浊不堪,上面还能瞧见一些未滤净的米粒,爷孙俩却喝的滋滋有味,用来驱寒。

    “虎头,今个可是个好日子,过了今天你可就十三岁了。”燕七端着陶碗眯着眼抿了口碗里的酒,说不出的惬意。

    燕狂行闻言不由一怔,不曾想春去秋来,他竟然已经十三了。
12345...8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