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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笑声散去,柴玉关压低声音,压的极低,本是温和的声音骤变阴森:“说出那人在那我饶你不死。”

    他刚一说完,眼睛陡然一凝,一条黑影霹雳般抽了过来。

    “啪!”

    耳边炸起一声响鞭似的脆音,雨线霎时崩碎,迫人劲风压的他面颊生疼。

    鞭腿,果真是如鞭似的一条腿。

    燕狂行右腿化作一条灰色匹练,登时划开了雨幕,如斧似刀的抽了过去。

    柴玉关心头大惊,他双脚宛如扎根在了地上,身子向后蓦然斜倾,像是被风吹斜的花草,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一腿。

    感受着几乎擦面而过的腿风,柴玉关就觉的像是有一铁扫把自他脸上扫过一样,激射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的厉害。

    他惊的非是眼前少年的出手,而是对方出手之狠辣凌厉,简直比那些老江湖来的还要可怕。

    豆浆铺子里,青年挑了挑灯盏里的灯芯,本是豆粒大小的火苗慢慢涨了起来,他目光也因这霹雳似的一声响移了过去,眼瞳中不知是真的会发光还是映着那火光,隐约发亮。

    风轻,雨静,静的是这天地,是那人心,雨落之时,山野林中所有声音都没了,除了雨落的声音。

    “噌!”

    倏然,雨幕里,那马车旁边亮起一抹雪亮寒光。

    柴玉关倾身避招之际右手已顺势探进车里,收回的刹那,那寒光便被带了出来,那是刀光,一柄装饰极为华丽的弯刀,银制刀柄嵌着颗猫眼似的红宝石,在雨中豁然现光。

    他双脚一滑,身子竟是陀螺般一转,转到了燕狂行身后,再见刀光一闪,已闪电般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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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旧怨
    手臂血水淌下。

    滴在地上,和在雨中。

    挑开的皮肉似极了一张婴儿的小口,柴玉关这一刀,赫然也是想要废去燕狂行的手臂,差一点,兴许再多那么瞬息,这手臂里的筋脉定然逃不开被挑断的下场,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寒雨未消,打在两个人的脸上,两张脸皆是微微泛白,似是被雨中寒气袭身,只不过不同的是一张目带惊惧,一张平静无波,惊惧的是柴玉关,平静的是燕狂行。

    “可惜,我只是多了条伤,你却废了条手!”

    就因为差了那么一点,便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燕狂行的手臂虽然多了道口子,可仍旧能动,柴玉关手臂上没有伤口,现在却垂了下来,四处要穴被打,倘若他现在把袖子挽起,必然不难看见,四个乌青发淤的伤点正烙在上面。

    铺子里,青年目光隐有晃动,视线透过雨幕仿佛见了什么出乎意料的新奇事物,就那样静静地瞧着,没有过问的意思,亦无插手的意思。

    柴玉关脸色难看铁青,他左手扶右臂,眼神幽暗阴沉的似两团鬼火。

    猝然,他上身一侧,一只铁手已是贴着他胸口探了过来,如被利爪勾过,上等的袍子顷刻间便多出数条抓痕,破开几道口子,露出了淡金色的内衬。

    “啪!”

    柴玉关虽是躲开了这一抓,可地上陡有劲风袭来,破空而至,直朝他脑门抽来,这粗一打量就似自己撞上去的一样。

    一条鞭腿再至。

    柴玉关眸子一寒,左手一抬,指上所衔紫金指环忽而似是在发光,他屈指一压,立闻劲疾风声,只见一点寒星自指环中射出,打向燕狂行的门面,同时提掌就朝其胸膛印了过去。

    掌风急涌,迫的雨线纷纷断开。

    电光火石间,就听。

    “砰!”

    两个身影各自倒飞了出去。

    风雨如旧。

    燕狂行缓缓起身,紧抿的嘴里血迹点点,摊开的铁手中,一颗不起眼的弹丸正嵌在其中,威力之大可见一斑。

    胸口出,一个掌印正印在上面。

    而柴玉关却是更加凄惨,身子瞬间滚落出去,披头散发,大半张脸高高肿起,整个人就像是喝醉酒一样脚下步伐踉跄,口鼻之中溢出血来。

    正是被那鞭腿踢了个正着。

    一口带血的唾液吐在了地上。

    燕狂行脚下再动,飞纵急奔,箭步连连,几步的功夫他已扑到了柴玉关的身前。

    鞭腿之下,柴玉关整个人就似觉得被一柄重锤砸中,眼前发黑,这尚未回过神来,就觉脚步声紧贴而来,心中暗道不好。

    “遭了!”

    他脊背发凉,忙要抽身撤走,可身子却是扎在了原地,只见一双铁手悍然自上而下按在了他双肩胛骨之上,十指似是按进了他的血肉中,疼的他冷汗连连。

    可不等他反应过来,燕狂行已闪到了柴玉关的身后,右手钻拳如锥,不偏不倚,直朝其脊柱点了过去,点在了第三节脊椎上面。

    “砰!”

    一拳砸下,柴玉关的双腿顿时一软,扑通一声便倒在了雨中,如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浑身再不能动弹。

    眨眼间的功夫,这场突如其来的厮杀就已经结束了。

    “咳咳!”

    擦拭着嘴角的血水,燕狂行回头看了眼那铺子,只见青年不知何时已经转身,只有一个背影。

    他大手一张,提起柴玉关,嘴里朝着屋檐下的马儿唤了声:“狮儿!”

    黑马应声赶来。

    雨中马蹄声渐远。

    ……

    山神庙里。

    火光隐现。

    妇人像是早已等不及,也不顾阴寒潮湿的泥地,艰难的挪着身子,一双发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外,血丝满布,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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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有女为飞、云梦乍现
    雨仍下着。

    下的好大。

    ……

    清冷的空气弥漫山野,沁人肺腑,冷若冰霜。

    冷的,是这山神庙里的一切。

    近在咫尺的丑陋面容,柴玉关认得,他又如何认不得,他骇的口中倒吸凉气,连声音都变得沙哑,如在颤栗。

    他可是还记得自己对这个女人做过的所有,他更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女人。

    可一切又似在情理之中。

    二十年前,“幽灵门”幽灵群鬼因作恶多端,被九州王沈天君会合七大剑派掌门人于阴山一役中除尽,至此幽灵群鬼再无传人。

    只是,幽灵群鬼虽死了个干净,但“幽灵门”的心法秘谱却机缘巧合流传到关外,因这“幽灵秘谱”,关外武林道又引起了一场争杀,此事极为隐秘,加之争抢的皆是名声不显的武林中人,故而鲜有人知。

    当时争夺秘谱的几方势力,因那秘籍,全都自相残杀殆尽,唯独剩下个烧饭的丫头,这“幽灵秘谱”自然也就落到她的手里。

    不想这个消息被一人面兽心的恶人知晓,此人心计阴沉毒辣,竟将那女子诱骗**,那恶人最喜风月,一手以情惑人的伎俩使得淋漓尽致。

    女人嘛,倘若肯将身子给一个人,那她的所有东西自然都能给他了。

    好在这个女人不同,她深知自己不过一普通人,并无令人垂涎的美色,这人如此待她绝非真心喜欢自己,定是为图秘籍而来。

    即便如此,她也对这恶人喜欢的紧,更是痴心无比,秘籍倘若给了他,被抛弃事小,说不得还会落个被灭口的下场,故而这秘籍一直久藏不予,她只盼对方能与她厮守日久。

    奈何耐心已是耗尽,恶人见秘籍久未到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使出毒辣的手段,将那女子折磨的不成人形。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女子到底还是逃了出去,活了下来,若不活,又怎会有今天这一幕。

    不错,眼前这个手脚尽废,满脸伤痕的妇人,便是当年那个烧火的丫头,名唤白静。

    而那恶人,正是柴玉关。

    妇人挪动着身子,她四肢废去多年,早已习惯如此行动,此刻紧紧的贴着柴玉关那张惨白的脸,语气阴森的道:“你还不过来,看看,这就是你爹!”

    说完,嘴里竟发出泣血似的笑来,笑的人毛骨悚然。

    一旁一直站立不动的小乞丐,她在在发抖,在颤栗,不知是被那刺耳的笑声吓到了,还是被妇人嘴里的话吓到了。

    “柴郎,我给你生了个女儿,她叫白飞飞!”

    妇人神情忽地又变,似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正在与情郎私语,耳鬓厮磨,然后,一口咬住了柴玉关的耳朵。

    “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霎时响起,冲出了破庙,传到雨中。

    嚼着嘴里鲜血淋漓的耳朵,妇人笑的无比的快意,她眼中闪过痛快的狰狞,这样的场景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而如今,她做到了。

    她手脚已断,唯一能做的,便是日日磨利嘴里的尖牙,嚼着血肉,吞咽了下去。

    “柴郎,放心,我绝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

    她口角滴血,笑的森然,笑的痴狂,然后又一口朝着那张惨白的脸咬了下去,哀嚎的惨叫中,快意的笑声中,又是一块皮肉被撕咬了下来。

    她笑着,双眼却通红充血,笑的狰狞,嘴里却像是发出狼嚎似的呜咽,宛若哭声。

    小乞丐被吓得缩着身子,缩到了一角,瑟瑟发抖。

    燕狂行则望着眼前一幕,默然无语。

    猝然。

    他眼角忽见一抹白影自雨中飘然而至,像是一条鬼影,快的不可思议,沿途过处,雨幕纷纷碎开。

    一双葱白似的纤长玉手,无声探出。

    当机立断,燕狂行气息一沉,铁手已是迎了上



013、一生之恨
    雨声,风声,破空声。

    宛若瓷器碎去,碎作寒星点点。

    然后,燕狂行飞退开来,事实上在他将那副铁手彻底震碎的一瞬,他脚下已在退开。

    暗器已凶险非常,可毒却要比暗器凶险十倍、百倍,更何况还是“天云五花锦”这般又毒又凶险的暗器,所以,他毫无迟疑,震碎了辛辛苦苦打造的铁手。

    只因这双铁手本就是为了抵挡暗器而生。

    而“天云五花锦”之所以能成为暗器,那是因为这方艳丽多彩的锦帕中,倏然抖出数十点毫毛似的细针来,似是那上面的牡丹般,砰然绽开,在雨中泛着湛蓝湛蓝的光,蓝的燕狂行瞳孔急缩,浑身汗毛炸起。

    他从未见过这般细的针,细如发丝毫毛。

    江湖传闻,天下暗器是以蜀中“唐门”为最,天下用毒的名家更是不少,苗疆“极乐峒”,南疆“五毒门”,可天下最毒最狠的暗器名头,却落在这一方小小的锦帕之上。

    锦帕在空中似是一只蝴蝶,毒针在飞,自锦帕中飞出。

    “叮叮叮……”

    激射的毒针与他打出的碎片在空中轰然相遇,碰撞出无数点火星。

    “噌!”

    亦在同时,燕狂行手腕自后腰一翻,一抹弯月似的寒光登时自雨中亮起,那是一柄弯刀,一柄装饰的异常华美的弯刀,先前柴玉关的刀。

    刀身翻飞,在他手中竟是被舞出一朵花来,刀身明晃,迷蒙如影、如光。

    他懂刀法,不仅懂更是犹如臂使,兵器为手足之延伸,他前世问敌天下所遇亦有不少善使兵器的大家,他既是活了,那哪些人自然死了,死在了他的兵器之下。

    天下十八般兵器,唯独这刀是燕狂行最喜之物,他所习掌法,腿法,哪怕是拳法与脚法多是揉杂了刀势变化,踢人死穴,点人咽喉,取人性命。

    针在飞,刀光在转。

    刀身上只闻“叮叮”碰撞声响不绝。

    “噗!”

    猝然,燕狂行就觉侧腰一麻,似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

    针雨也停了。

    燕狂行毫不迟疑,他眼睛未去看,刀尖却已顺着侧腰一处挖下一块肉来,那块肉只在这短短的功夫竟是飞快发紫发青,可怖更加可怕。

    平静的神情仿佛地上那块肉不是他自己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自下巴滴落,不知是冷汗还是冷雨。

    “呜呜、”

    庙里,痛苦的呜咽仍在响着。

    云梦仙子似已没了耐心,她身形一动,如影掠过,雨丝竟是未沾染一丝。

    “滚开!”

    一掌再来。

    含怒一击,澎湃掌劲竟是迫的周遭雨水被肃清一空,劲风扑面,燕狂行只觉自己脸上的肉都在扭曲。

    接不得!

    他心头一惊,加之一股麻痒自腹部伤口生出,当即后撤开来。

    云梦仙子趁机冲了进去。

    闭气凝息,他低头一看,便见腹部的血口处,那血水竟是隐隐泛着一股浅淡的紫意。

    还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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