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舵主荣林,有功,此次彻底解去腐魂丹之毒,往日得罪之处还望兄弟多多包涵,今个帮主发话,这月分红多给兄弟一万两,犒劳一番!”
他朗声念道,同时一众座下舵主中忽见个精瘦灰衣汉子忙站起,拱手喜笑颜开道:
“大舵主客气了,多谢帮主!”
一个小厮立马端着托盘朝他走了过去,这灰衣汉子也不遮掩,当着众人的面取过上面的解药就着一碗烈酒送进了嘴中,不多时,立见他眉宇间的一缕青灰之气已悄然散去。
如此这才取过上面的一沓银票,又笑呵呵的坐了回去。
“舵主雍希羽,前番摘了海沙帮帮主的脑袋,立大功,升为帮中护法,赏三万两,往后分红每月加一万两,解去丹毒!”
一面色白皙,模样阴柔的年轻人腾然起身,神情激动道:“雍希羽必为权力帮赴汤蹈火,为帮主效死!”
“好!”
燕狂徒点点头,多看了这个名叫雍希羽的两眼。
却说等到靳无救将七
082、雨中激战
燕狂徒站在船上,站在雨中,站在伞下,望着那七个人。
前一后六,对方来势极汹,脚下踏步如飞似奔,转眼便已自朦胧春雨中从一点轮廓然后飞快清晰,仿佛一副跃然于纸上,几快功成的画作。
“天下第七!”
“**青龙!”
他之所以念出“天下第七”后又马上念出“**青龙”,只因唯有这般才能凑够七个人,更因为这七个人的师傅已被那位大人物招揽。天底下高手无数,蔡京手底下高手更是不少,似他那般大奸大恶的权臣奸臣,天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生撕嚼咽了他,所以,总是会需要一些高手来充当护卫。
而他手底下最恐怖的高手,便是与诸葛小花同为“自在门”弟子的元十三限。
而元十三限的几个弟子,名头亦是不小,与那京城的四大名捕可算是旗鼓相当,更是蔡京手底下的红人。
天下第七只是一人,而**青龙便是六人,他们分别是鲁书一、燕诗二、顾铁三、赵画四,以及叶棋五和齐文六,六人合称“**青龙”,且各自从“元十三限”身上继承了一门极为可怕的绝技。
可怕到任意一种都会独步武林。
只是燕狂徒有些不确定,因为江湖传闻“**青龙”里投效蔡京的只有前四条龙,剩下的两条久未有消息。
但那怕是只有四条龙,再加上个“天下第七”以及另外两位不知名的江湖高手,也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变色,惊惧,动容,乃至骇然。
而“天下第七”更是“元十三限”最疼爱的弟子,得到的绝技自然也就更多,实力也就更强。
天底下高手排名,除非江湖中人公然,如那“关七”与“诸葛正我”之流,更强的便是“自在门”门主“韦青青青”,多为天下人认可。
但这人却独独是个例外,称号“第七”乃是自封的,他眼里睥睨古今,纵横江湖,放眼偌大天下也只不过六人有资格排在他之上,可见生性傲到了何种地步,偏偏所有人没有反驳更是默认,显然此人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地步。
雨中多出了肃杀,以及冷意。
冷的像是又回到了去年飞雪正盛的时节,那是杀机。
“去,取我兵器来!”
燕狂徒好整以暇的瞥了眼七个人,而后对一旁正打扫议事堂的手下吩咐道。
很近,因为那兵器就在“议事堂”内放着。
就见四个人略显吃力的抬出一个红木大箱。
“砰!”
落在燕狂徒的身边发出了一声闷响,仿佛里面装着重物。
望着从远处走到岸边的七人,燕狂徒饶有兴趣的说:“来的可真是够慢的!”
顺便打开了木箱。
里头,两具古朴无华的拳套正安静的平放在里面,一左一右,长短齐至手肘,乌黑如墨,仿佛烈火烧灼后留下的黑灰,手腕、五指处则是数十块精巧的寒铁精钢拼接而成,可活动自如。
足足花费了他七万两白银购置奇石异,请那能工巧匠又花去不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连他自己都出手铸造,这才算是功成。
这一副拳套,光是重就要两百三十多斤,他如今身份遮掩,一身功夫多半在手中,怕就怕动手间难控杀心,这拳套既是助力,亦是阻力,限他杀心,控他肉身大力,算是熬炼体魄心性的法子,如那负重而行之人,久负之下,一旦褪去,必是一飞冲天。
“你便是那个劳什子帮主”
那个背着包袱的人稍稍抬起了眼,他虽然是抬着眼,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睨视的感觉。
他的声音很阴,也很寒,似那凄迷的风雨,让人听了不禁想打哆嗦。
他就是天下第七。
“便是你说价码不够既然你觉得价码不够,那位大人特意让我们来称称你的斤两,看看你值多少价码!”
燕狂徒听对方这般说,也不恼怒,只是慢条斯理的穿戴好那一对拳套,压着眼皮同样睨了下去,真真切切的居高临下俯视着七个人,同时舒展着手臂,双手,五指。
他轻声道:“天下第七”
二人隔岸开口,嗓音被彼此内力送出,在这江上此起彼伏。
刹那,天下第七身后的六个人里有四个瞬间动了,这一切发生极快仿佛他们径直自离了岸边朝楼船而来,唯有天下第七仍立在岸边,仿佛在他眼中,已不需要出手。
果然,并非是完整的**青龙,剩下的两个多是恭敬的立在原地,像是来打理摊子的生意人一样。
但四条龙已经足以让人不敢掉以轻心了,何况天下第七还在旁虎视眈眈,他虽未动手,给人的压力却比动手更甚,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出手,从什么方向出手。
这四个人,身形各异,模样怪异,打扮更是诡异。
左手起的第一人,束发儒衫,看着分明是个书生模样的打扮,可就是配着一副宽大的骨架,黝黑
083、恐怖的拳头
元十三限,事实上他本名只叫元限,但是据说他身怀十三种十分可怕的绝学,任一一种都为别人的大限,久而久之,江湖中人便在他名字里加了十三这个字。
绝学何等惊世骇俗的绝学
燕狂徒此番算是终于见识到了。
江上一道身影率先离船而退,紧接着,其他三人也再退。
这四个人,自然便是“**青龙”里的前四龙。
燕诗二提剑咳血而退,鲁书一,顾铁三,赵画四也跟着退了,狂退。
他们不退不行,只因面前视野已被无双拳影悉数充塞,眼前天地仿佛再也容不下他物,就连那泼天雨幕亦是为之粉碎,周遭像是被狂霸拳罡挤作真空,令人窒息。
“拳来的好!”
精瘦高挑的顾铁三见状大喝一声,口中蓦然提着一口气,身子立马短暂的滞在空中,身旁另外两人似已会其意,二人摊手在其背心一按,顾铁手双拳也抡了出来,借力出手。
他的双拳只好似摘花撷叶的剪刀般,攻的乃是燕狂徒双手手腕,手踝等薄弱处。
可惜,那却不是血肉,而是一只黑漆漆的铁手。
顾铁手当下也不迟疑,索性以拳对拳。
只在刹那,两个人,四只拳头就已经在空中相遇,也只是刹那,拳势碰撞,顾铁三这个像是铁打的人,便已经如折翅的飞鸟般自空中直直落到水中,准确的说是被砸如江里,一双手血管爆裂,筋脉暴突。他比燕诗二更惨,一串血珠直冲喉咙里飙出,痛的他忍不住大叫。
但就在这个时候。
燕狂徒眼前忽然仿佛多出千个太阳,而这千个太阳竟然在一个人的手里。
天下第七。
又是一种竟然的绝技。
燕狂徒竟感受到了剑气,势剑。
立见他一拳再次轰出。
这一拳宛如惊雷霹雳,空气中都传出一声爆响,似似极了,火炮的炸裂,本就被挤碎的雨线此刻被肃清一空,一道宛如实质的拳罡,因风雨而成轮廓,大如石磨,直直砸向了眼前的千个太阳。
“轰!”
二人气势劲力于空中一遇,狂乱的余劲已化作风啸,席卷四面八方。
一时间水花四溅,涟漪迭起。
两人一招甫落本就在空中,脚下空落无借力之处,拼着一招自然是余力将毕,齐齐落入江上。
凌波借力。
只是燕狂徒立在江面的顷刻,脚下江水竟似数条游龙般离江而起,在其周身盘旋纠缠。
便在天下第七眼神再变之际,眼前立见偌大一团江水浑圆似球被罡气吸起裹着一人顺着江面直冲了过来,过处分江开浪,好不惊人,他沉声道:
“小心!”
却是朝着江边正从水中爬起的顾铁三他们四个而去。
四人也在同时瞧见了袭来的燕狂徒,连连急退,奈何他们退的快,那团水球来的更急,离了江面竟还聚而不散,地上飞沙走石,遇石石碎,遇木木摧,看的几人大变脸色。
这要是被罡气卷进去,恐怕一身血肉身子骨和那些沙石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只是天下第七的动作却出人意料,他目光阴沉,急掠的身子忽然方向一折,直直扑向楼船上正撑伞静看如老妇模样的白飞飞。
还没等过去,他心头却莫名一寒,船室内,就见个貌不惊人,罗锅背的灰袍驼子不紧不慢的边擦着手,边往出走,然后抬眼瞥了他一下。
一眼便足以让他动容失色。
头颅瞬间剧痛,仿若刹那间被千百根针扎了一遍,飘起的身子更是一晃,几快身形不稳,坠入水中,待他强稳心神退到岸边,脸色已宛如大病初愈般白。
“啊!”
另一头痛呼再起。
天下第七闻声看去,就见不远的山坳处,五道身影正围攻一人,且久战不胜,而顾铁三早已是失了一战之力,在一旁喘息。
当真是前所未见的拳头。
那双拳但凡拳罡所及之物,无不摧枯拉朽,恐怖的厉害,任他纵横江湖多年,早已名动天下,也从未见过这般可怕的拳头。何止是拳头啊,此人肉身技艺拳掌指爪,腿脚擒拿,无不是登峰造极,任意一处都仿佛能置人于死地,只是如今戴着那双铁手,再加之一身雄浑罡气,这拳头更是刚猛霸道,重愈千钧,磕着就死,擦着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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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连云寨,戚少商
杏花微雨。
官道上,就见青衫老者牵马而行,马背上坐着个老妇,至少她看到是个老妇,但这一双眼睛却格外年轻,澈净,满是生机。
她手上端着一支木笛,不时吹上一段悦耳的调子。
就是这马有些丑,高头大马,毛色也不知道怎么个回事黑中透黄,驳杂难看,只不过这马儿却不自知,摇头晃脑,撒欢似的到处奔走,像是久困不出,一朝得放。
若非前面的人牵着缰绳,只怕非得跑个没影了。
这两人,自然便是燕狂徒与白飞飞。
不过现在他们却没在船上,前番惊退了天下第七与“**青龙”,这等名头传开,却是惊了天了,“权力帮”名头更是大涨。
但他却意不在此。
如今京城龙蛇混杂,别看“金风细雨楼”独霸江湖,然“蔡京一派”加上方应看,神侯府等诸多势力,水仍是浑的。
且蔡京意欲与那女真联合,若是没记错,今年女真便会割据而成国,形势已到千钧一发的地步了。
“想来这位权倾朝野的蔡太师应该很快就会给答案,他正值用人之际,等我再把黄河三十六处水寨夺了,他又岂会坐看咱们这块肥肉落入他人之手,要知道朝野之上并非只他一家,那方应看似乎和女真也有些瓜葛。”
踩踏着脚下花瓣,燕狂徒若有所思的道。
笛声停下。
白飞飞柔声问:“你还想回京城”
“自然是要回的,等把一切事宜布置好,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
话到这里,燕狂徒顿了顿,语气颇带深意的说:“前两天顾惜朝拿药的时候给了一个消息,你猜猜是什么消息!”
白飞飞那双烟雨似的眸子眨了眨,略一沉吟。“我猜肯定和蔡京有关,而且能让你这样的,也肯定和金风细雨楼有关,莫非,是白愁飞”
燕狂徒深吸了一口气,牵着马缓步慢行,就见前方不远处多出了袅袅炊烟,像是个村落,他语气平淡道:“顾惜朝说,白愁飞之前入了蔡府,还端茶敬水,拜其为义父!”
“你怕他对苏楼主下手”
白飞飞心思灵透,转眼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若是以前我并不担心,但如今苏老大身边多了个雷纯,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丁点武功的女人,多了这么一个人,便如同多了一条软肋,要是被人拿捏住,下场往往不会太好!”
“何况苏老大病害日益加重,白愁飞暂代楼主之位,若他野心难收,必然容不得我,大势未定之前,正好趁此机会改头换面再入京城,看看他能翻起多大风浪!”
正说着。
乡间的一条小径上,一个小娃骑着一头大水牛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那小童,和你打听个事!”
“老丈请说!”
小童晃着脚丫,手里捧着不知道那摘来的山果,咬了一口立马酸的龇牙咧嘴,朝着地上呸呸吐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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