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哈哈~”
关七回dang)在天地间的狂笑声也渐渐散去。
天空沉交汇,一无所有。
有人瞪大双眼,有的凝神沉默,还有的目光灼灼,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了什么”
苏梦枕安抚着妻子,见燕狂徒立在原地不说话,双手十指却在不停卷曲,猜测必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燕狂徒双手一垂,眼皮也一垂。
“我好像看到了两尊惊世大敌,倒是有些意思!”
他先是抬眼遥遥的眺望向西北方,目光深邃冷幽,然后又朝北径直瞥去,视线宛如先前那般,划过了江山万里,但他终究不是关七,他能看见的只有远方沉的天幕,乌云滚滚,山雨来。
还有脚下的京华,人间的大地,这大燕的天下。
“雨要下大了,下山吧!”
又回望了眼先前关七消失的地方,燕狂徒不紧不慢的开口,率先朝下走去。
事实上,就在关七破碎虚空的时候,就在燕狂徒眺望向天边的时候,就在这顷刻。
也有两双眼睛朝中原大地望来。
便在先前的那座雪山上,那个土包下,那个石雕一样,宛如佛像的和尚忽然动了一下。
“咔咔咔!”
干涩如门轴转动的声响从他枯朽如老木的体发出,听上去异常的让人头皮发麻,比鬼还像鬼,像是石头成了精。
他接着真的就像鬼一样从土包地下爬了出来,枯瘦如柴,活像一个骷髅,也不知是皮包骨,还是骨撑皮的活了下来,好似风一吹就能将其掀倒,但并没有,他看着瘦弱,一举一动踉踉跄跄,可这一落地就好像连在一起。
冷风掀起他破烂的僧衣,还吹掉了他浑厚硬的石壳,偏偏脱落,这下更瘦了,张开的嘴里,是干巴巴的黑洞,没有牙齿,只有像血一样红
139、打算
子又恢复了往的平静。
关七白飞升而去,自是成了江湖奇谈,武林神话。
又是半月。
屋内。
“圣上,你这体内的况有些特别啊!”
天衣居士许笑一替燕狂徒把着脉,两绺白眉时展时皱,眼神也几多变化。“以你强绝的体魄,外伤倒还好说,关键是暗伤!”
“暗伤”
燕狂徒收回手腕。
许笑一点点头。“不错,暗伤,若我所料不差,圣上应当是怀一种强行催发气血,bi)迫潜力的法门!”
一夜的时间,窗外便覆了一层白皑皑的雪,上面落着三两片梅花,还有一个个似梅花的脚印,一条黄狗撒欢般追着地上觅食的麻雀,摇头晃尾,欢快的紧。
没成想这院子兜兜转转最后给岳飞了,每月单数岳飞就要去“神侯府”求教,双数则是去国师府邸求教,晚上则是回来攻读兵书战阵,奇门遁甲,另有许笑一抽空来教授解惑,进境很是惊人。
燕狂徒点点头,视线飘到了窗外,望着正自院子里如饥似渴追读兵书的岳飞,思绪似也飘了出去。“前番我功力尚且不足,有几次险象环生,惊遇大敌,不得已便行了此法!”
许笑一捋须思忖,好一会才问:“圣上可否大概说一下此法依何行功的呢”
“常人气息皆有规律,一呼一吸,多以一步半为距,我此功平时便是积气血之力,需要时,或可厚积薄发,或可瞬间爆发,凭生莫匹之力,只是积蓄的气血一旦损耗过巨,便会自伤根本。而且此法可调控气血逆行,刺激五脏,激发潜能,寻常人一口气只能走一步半,我凭此法就能一口气走七步、十步、三十步……”
燕狂徒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方才有条不紊的娓娓道来。
“怪不得!”
许笑一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他有些凝重道:“圣上可知,您这潜力消耗的是什么”
未等燕狂徒回答,他便又道:“您如今岁数不过双十,可五脏却已比得过五六十的老人了,您走的比别人快,自然老的也比别人快,往后切不可再行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门了!”
“好在皇后精心照顾着你,为你熬了汤药,填补巩固五脏根基,这暗伤损耗自然也就慢慢稳固了下来,只需长时间调养就能恢复,但是也坏在这里!”
“久药成毒,四年多的时间,药有的会被吸收,有的却不会,积月累下来,反倒有害无益,如今再服无极仙丹,两两相遇,必然生出不可预料的变化!”
燕狂徒很赞同许笑一的话,白飞飞也是这么说,时常自责内疚,说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但是圣上洪福齐天,竟是借此创出了一门迥异于天下武学的不世奇功,阳化五行,五行劲力本是彼此相克、冲撞,未曾想竟然因那药毒而互为凭依,相辅相成,拧为一股,劲如雷霆,倒是颇与那些方士术士口中的“掌心雷”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圣上往后还是不宜服药疗伤,以免再生波折,只需以内息调动,再辅以金针渡,将“无极仙丹”的药力疏导开来,咳血之症便不药自愈了!”
论武学天份许笑一或许比不过诸葛正我和元十三限,但对医术奇门,乃至武学理论,却是“自在门”最出类拔萃的。
“圣上是否为这奇功取好了名字”
燕狂徒闻言一怔。
“还不曾,此功我无意偶得,还尚未完善!”
许笑一捋须哈哈一笑。
“初见圣上,连我也是惊为天人,十数岁圣上便已为尊主,创出盖世奇功“翻天三十六路奇”,如今又再创奇功,两种武功皆迥异于天下武学,亏我等活了一把年纪相比之下很是自惭形秽啊!”
“翻天三十六路奇”
燕狂徒听到名字有些失笑,却是凭白多了个“奇”字。
许笑一不以为然。
“哈哈,若无奇,怎能体现这是奇功!”
燕狂徒笑了笑,话锋一转:“许老,我今天是顺道来请教“山字经”的,此功我虽说悟了一些,但却不如国师那般通彻,许多地方尚有不明之处!”
许笑一慢慢敛了笑,然后又是苦笑,沉吟片刻后很是感叹的说:“此事老臣也无能为力,“山字经”乃佛门秘典,我们师兄弟三人虽说各有所得,但唯有元师弟彻悟,而且我们三人所悟各有不同,便是领悟的方法也不同,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山字经”,这是独一无二的。若是悟了,兴许一朵花、一座山、一滴雨、一片叶子都可以教人顿悟,若是没悟,那便是没悟!”
这世上有人观落叶而悟剑,观大浪起伏而悟刀,观群山迭起而悟拳,只是所悟功夫多为招式而局限,唯独这“山字经”,它悟的很是奇异,非是有形之招,而是万物本所孕育的无形无质的神意。
譬如一颗树,寻常人只能看见它或郁郁葱葱、或斑驳丑陋的外表,在他们眼中,草木与石多为死物,并无差别,兴许都不会多瞧上一眼。
但在有的人眼里,草木也是能开口说话的。
四时交替,冬去来时,何尝不是草木先知,后又盎然勃发,欣欣向荣。石无血,却也会因岁月而沧桑,因风雨而斑驳,一颗小小顽石,可历酷暑,可耐寒冬,可深埋大地,可高立顶峰,岂会没有差别。
这便是“山字经”之所悟,似极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之言,悟的乃是万物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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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身孕
三月三。
初。
宫廷内院,御花园里,冬去来,扫了枯色,满园已可见盎然绿衣,还有零零散散待放的花苞,瞧着虽无百花争艳来的赏心悦目,但却清雅的紧。
赵师容穿着一翠色衣裙,在里面开心的不得了,追着一匹马,那马背上还趴着一只圆滚如球的肥猫,嬉笑个不停。
一旁的楼阁里。
白飞飞一华贵长裙,手上捏着木笛,不时吹上几个调,应和着一旁雷纯空灵缥缈的琴声。
“姚伯母,你可别这般紧张,那样多累啊!”
旁一个穿着素简宫装很是慈祥的妇人闻言一笑,柔和道:“娘娘您怀龙种,这天还有几分寒,可万万大意不得!”
脸挂笑意,只如瞧着自己的女儿。
这妇人是谁是岳飞的娘亲。
前些子岳飞把他娘还有弟弟接到了京城,恰好白飞飞有了孕,姚母得知后宫冷清,毕竟当今天下可都知道这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立誓此生只娶一人。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千后宫,妃嫔多的记都记不清,如今偌大深宫后院就一人,加上也想报燕狂徒看中岳飞的恩,便有意来照料,就被请了来。
子一久,得知白飞飞无父无母,心头自然大为怜惜,平里只如照料自家孩子一样。
白飞飞闻言放下了木笛,原本清绝如霜雪的气质,现在不知不觉已多了几分为人母的柔和,她低下视线,伸手抚在微微鼓起的小腹。
自古子嗣可是大事,如今燕狂徒为帝更是大事,只娶她一人,她心中虽是一千个一万个甜蜜,但自然也就对此事上了心,大婚之后,二人夜缠绵,好在终于是怀上了。
琴声也停了。
雷纯幽幽一叹,望着白飞飞的肚子既有艳羡,也有无奈,还有高兴,她轻柔道:“听说是孪生”
白飞飞眉眼弯弯。“是啊,狂行得知我有了孕,硬是把诸葛先生、许老都请了来,诊出的结果都是孪生!”
雷纯倒不是怀不上,只是因为她这段时间一直以药理疏导体内经脉,她体质特殊,不能修行内功,同时也怕怀孕后胎儿受药物印象,所以一直都在克制。
当初关七叮嘱燕狂徒让他治好雷纯的不能习武的弊端,那是因为她体内经脉细弱,难以承受气劲运行,这些时燕狂徒可没少花功夫,最后更是替她重塑筋脉根骨,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调养,等经脉筋稳固,就可以吃“无极仙丹”了。
见雷纯望着自己的肚子痴痴出神怔愣,白飞飞忽道:“要不,等他们两个出世,姐姐和我再认门亲:”
“娃娃亲”
雷纯抿嘴一笑。
“好,回去我就和梦枕说,可惜,我应该只是一个,你这肚子里可有两个!”
白飞飞似来了童趣。“姐姐是不是忘了还有个王小石倒是乐的逍遥自在,他和温柔不应该也快了!”
“娘娘,王妃,该用膳了!”
……
乾元内。
如今并不是早朝的时辰,只是里面仍旧高低影错落并立。
却不是文武百官,而是一众武林高手,这些人,不是一方大势魁首,便是正道掌门,要么名镇一方,要么威震天下。
有门派、江南霹雳堂、蜀中唐门、以及由“洛阳王”温晚所率领的“岭南”温家,还有“南城”,“北寨”等等,总而言之,但凡有名有姓的,今天全都来了。
而这中间做和事老的便是温晚。
一旁王小石也在,许笑一也在,还有诸葛正我等人,以及苏梦枕。
这些人说实话明着面上是保护燕狂徒,其实就是怕这些人惹怒了他,到时候双方打起来了好劝架。
不然,肯定又如“武夷山”一般,一个大开杀戒,一个死伤无数。
“哼,你倒是做了皇上,却把我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得,浣花洗剑派这一开口,王小石心中就知道不好,脸上全是苦笑。
燕狂徒眼皮一抬,沉声道:“当时形势所bi),朕不得不如此!”
“那武夷山一役呢你只这一句话实难服众,而且“无极仙丹”与“忘天书”皆为你所得,你却还要大开杀戒!”
一声冷哼,燕狂徒目光闪烁,宛如星辰明灭,摄人无比:“大开杀戒我不大开杀戒,如今可还有我可还有这大燕天下天下宝物,有能者得之,你何不说你们本可不用去的,既然选择了,便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何况,朕只取了“无极仙丹”,至于忘天书,来人,把他们父子请出来吧!”
外,当场武夷山上的姜家父子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卷古册,其上赫然落着“忘天书”四个大字。
燕狂徒左手隔空一招,那古卷立时平缓横飞过去,落入手中。
“不过,我不否认自己欠下的血债!”
“但我欠你们的只是小义,而对天下,我行的是大义,如今中原各处休养生息,匪寇叛党多已平息,你们觉得我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轻描淡写的话却仿佛有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几大门派喘不过气来。
这谁敢轻易回答
一个不慎,说不定竟是掉脑袋的下场。
“阿弥陀佛!”少林寺的新主持道:“皇上,我们只想要一个解释,一个交代!”
“交代如今边防战事将起,金、辽、吐蕃寇境在即,你们名门正派却聚众生乱,与蔡京何异怪不得那契丹,西夏视我汉人为牛羊鱼,如此时候,你们却还想要交代你们想要朕如何交代难道是想找朕报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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