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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夫妻俩一拍即合。

    萧玉翎在梁萧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乖儿,那咱们就去庐州!”

    几人言谈极快,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等到五人远去不见,这“百丈坪”上方才爆发出洪流般的震天惊呼。

    “我滴个乖乖,莫不是真活了百来年的老人寿返老还童成了仙不然,怎得能有这般莫测吓人的手段”

    “依我看十有九是真的!”

    “仔细想想,那位前辈好像只出了两招萧老怪就败了!”

    ……

    有人浑身激动乱颤,情难自控,气息急喘,有的更是瘫坐在地,像是魔怔了一样,有的面色潮红,如涂朱漆,还有一些受了伤的,现在居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人呢”

    但是等瞧见台上空空如也,一个个又是大惊失色,气息骤变,急得捶胸顿足,便是连燕狂徒是何时离开的也不曾发觉。

    “何故离去啊如今襄樊告急,有如此高手坐镇,还愁不破强敌!”

    ……

    可惜已无人应他们,一个个只能望而兴叹。

    燕狂徒技惊天下,只是无人知他姓名,索性就取了“青袍客”的称呼,消息转眼传遍大江南北,越传越玄乎,最后从那说书先生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三头六臂,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仙。

    却说五人走的不是陆路,而是水路,自汉江驶到长江,再顺江而下,到达庐州。

    “燕大哥,你是不是真活了一百多年了”

    路上,那梁萧心心念念惦记着燕狂徒的功夫,他唤白飞飞当姐姐,到了燕狂徒这里又是嘴甜的喊成大哥,硬是把小孩脾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天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长问短,问东问西。

    燕狂徒说是成名于北宋却也不假,不同的是没在这个世间,只是论岁数却远远不到百来岁,不过花甲之数罢了。架不住梁萧这个古灵精怪的话唠,天天就跟一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围着他乱转,最后只说是岳武穆的师傅。

    梁萧尚小,听到这名字一时不知岳武穆是谁,可梁文靖听的眼珠子一瞪,模样狰狞,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比那之前“百丈坪”上癫狂魔怔似的武夫都差不多了,一口酒水顺嘴就喷了出来,把梁萧吓得不轻。

    本来还训斥儿子的梁文靖,这下比他儿子还要好奇,父子俩左一句右一句,把白飞飞与萧玉翎看的在旁偷笑。

    只是这一聊梁文靖却大为惊叹,他聊的不是武功,而是天南地北的一些趣事,或是排兵布阵之法,或是天文地理之学,这燕狂徒虽说话短意简,可往往却能一语道破其中关键。梁萧则是在旁问询着武功,起初还颇为不好意思,旁敲侧击,拐着弯的问,最后索性不要脸的直来直去,偶尔燕狂徒还会教他个一招半式,武功进境飞快。

    等在江上飘了一天一夜,临靠岸的时候,梁文靖才猛然记起要紧的事。

    “燕大哥实不相瞒,那萧千绝乃是我妻子的师傅,倘若他日后找你寻仇,还请能手下留情,饶他一条性命,萧某感激不尽!”

    这下倒好,父子俩全喊成了大哥,最后一合计,老子喊大哥,儿子喊燕伯伯。至于两女,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竟是也聊的火热,女人自有女人的心思,半天时间就姐妹长姐妹短的。

    “好!”

    听得燕狂徒应下,萧玉翎也算是彻底放心,这一路上燕狂徒可是露了不少手段,简直就似脱离了凡人之躯,分江开浪,逆流而行,心中从半信半疑,到最后变成一种莫名的敬畏,真怕自个师傅死在此人手里。

    同时也有些可惜,自己先前曾有意无意的想要梁萧拜他为师,只是燕狂徒却言梁萧的路不在他的身上,算是婉言相拒,颇为遗憾。

    “文婧,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临别之际,赠你一物!”

    只在一家三口好奇的注视下。燕狂徒手掌一翻,广袖中已滑出一支乌青弩箭,一尺来长,但见青黯光滑的箭身上细细瞧去竟然刻满了不少繁复的细纹,神秘晦涩。

    “这支箭矢留有吾之念头,你可用三次,生死之险时当对此箭低唤敌手名姓,声落箭出,可一箭穿心,取人性命,遇危难时亦可飞箭传讯于我,届时自会助你!”

    “切记,只可用三次,勿要浪费!”

    说完小箭好似通灵,竟无由而震,自行浮起,落到梁文靖的手里。

    一家三口瞧的变色动容,俱是望着那支冷幽幽的小箭,等想要出言谢过,抬起头来,就见适才还在面前的燕狂徒与白飞飞,如今竟是已达视野尽头,牵马而去,宛如一颗黑点。

    避过伸手来夺的梁萧,梁文靖喃喃赞道:

    “真乃旷世奇人!”




191、从前有个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
    虽是晚春,可江南到底还是江南。

    一路行来,但觉暖风酥柔,风景独秀,沿途所见多是桃花拂柳,连带着那些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人也瞧着柔和了几分。

    街边茶馆里有人说书,有人唱曲,有人饮罢高歌纵声诵诗,有人哭哭啼啼,还有人自那有名的妓院里被乱棍打出,鼻青脸肿,却仍是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模样。

    又有那艳冠庐州的花中魁首倚着绿窗、伏在桌案上,如水似的眸子打量着街上往来的读书人、乡绅、豪客,盼望着早遇良人,救自己脱了这水火煎熬般的地方。但瞧着瞧着,自是又捱过一天,日子一久,韶华不再,容颜已老。

    自当年高宗迁都临安,长江以北,多已沦陷,活在这世上,谁人不是惶惶不可终日。

    化缘的老和尚瞧见这些个场面,饶是他佛法精深,见惯世俗百态,也不禁要道一句:“众生皆苦。”

    “去去去,要饭的滚远点,耽误我做生意,如今兵荒马乱的我自个都活的艰难,哪有吃的给你!”

    正在算着账目的掌柜见和尚上门大呼晦气,像是撵瘟神一样忙挥着手,一边又招呼着伙计赶人。

    老和尚白须飘飘,见到这一幕只道:“和尚不要饭,和尚是化缘,今日你我结下缘法,来日必有福报!”

    “呸,狗屁的福报,我家婆娘当年就是去寺庙上香被和尚拐跑了,你现在跟老子讲福报赶紧滚,你们这些个扫把星!”

    掌柜的不听还好,一听大怒,唾沫横飞,挽着袖子作势就要撵出来。

    老和尚脸颊一抖,边走嘴里边喃喃道:“以往的说法怎的就行不通了!”

    充耳不闻身后的喝骂,和尚走了没几步他又呵呵一笑:“和尚拐人婆娘真是个狗屁世道!”

    这可真是个怪和尚,佛家最是讲究十善法,忌贪嗔痴,又忌恶口,忌妄言,短短几句话,老和尚却是犯了不少。

    他手持一根上粗下细的乌木棒,白眉白须皆是长的垂了下来,穿的乃是一身灰白色的僧衣,缝缝补补,身形却生的高大,魁梧健壮。

    “师傅,俺饿了!”

    又走了没几步,忽听老和尚肩头响起稚嫩童声,懵懂、单纯,话语还有几分含混,嘴里似是含着什么东西。

    原来,老和尚肩头还有个五六岁的半大娃娃。圆头圆脑,浑像一颗肉球,顶着雪亮的小光头,穿着一件改小的僧衣,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半骑半趴的蜷坐在上面。他吮吸着手指,大眼睛只盯着街道两侧的吃食吞咽着口水,一不小心瞧的出神,这嘴里的劲道没控制住,自己对着手指就咬了一口,接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老和尚没瞧见,只以为小和尚是真饿了,他道:“乖娃,再忍忍,我就不信这天下之大连口饭都没咱们吃的!”

    语气平常,但脚下步伐却快了几分。

    可没想到一连换了十几个地方,不是赶就是骂,好不容易有吃的,却是一桶泔水泡馍,又馊又臭,这要是吃了别说活了,估计命倒是先去了半条。

    一旁卖烧饼的老妇瞧不下去了,见小胖和尚哭的厉害,心下不忍,给了三个烧饼,可老和尚连味都没闻几口,烧饼就已经没了。

    “师傅,俺饿!”

    师徒两个硬是在街上横穿竖走,这家给个馒头,哪家要个包子,讨了大半个时辰,小和尚竟然还嚷着“饿”。

    老和尚白眉一挑吹胡子瞪眼的:“岂有此理,今个吃的怎么比昨天还多讨了半天的饭,师傅都没吃一口呢,你还叫嚷着饿!”

    但说归说,却还是走街串巷的讨要化缘,一直等到暮霭沉沉,这肩头才不闻有叫嚷呼饿的言语,而后嘿嘿一笑,朝城外走去。

    趁着天色,老和尚健步如飞,快过奔马,饭都是讨的,身上又岂有住店的银钱,来时路上他倒是记起一处山坳下有间破庙,当下一口气朝西奔出四五十里,待停下,竟是面不红气不喘,已到了个山坳前。

    “怪哉,这荒山野岭的,竟然有人!”

    怎料那残垣破败的老庙里隐见莹莹火光,在夜风中摇曳闪动,老和尚身怀伏魔神力,嘿声一笑,杵杖大步走了进去。

    但见老庙幽幽,一尊结满蛛网落满尘灰的神像早已斑驳的瞧不清面目,半截身子生出裂隙,似是摇摇欲坠,头顶灰瓦破了又漏,抬头就可见夜色。

    中间生着一团火,火堆旁坐着两个人,还卧着一匹大黑马。

    “咕嘟!”

    老和尚正打量着那一男一女两人,冷不防就听的耳朵旁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原来那火堆上架着一条剥了皮的大长虫,烤的是油光沁亮,滋滋作响,一股诱人焦香随风散开,可怜冬眠刚去,这条蛇便成了他人的裹腹之物。

    刚进去。

    老和尚忽听那盘膝坐着的青袍男子一伸手,轻声示意道:“请坐!”

    言行举止间似是本就在此等他。

    老和尚眯眼细瞧,嘴里兀的一笑,他此来庐州乃是因与人早先定下了约斗,眼见时日将至,故而提前到此,心中念头几转。

    “呵呵,莫不是在等和尚我”

    青袍汉子一点头。

    “正是!”

    “那这肉也是等我来吃的”

    “不错!”

    “可有酒”

    “有!”

    老和尚问,那青袍汉子答,听到酒肉都是给他的,和尚哈哈大笑,笑声洪亮,宛如铜钟大吕。手中乌木棒一提,挂着小和尚的脖领子就把他放到了地上。

    “乖娃,讨了一天的饭总算能吃顿好的!”

    汉子身旁的红裙女子闻言轻笑一声,旋即起身走出庙外,也不知去了何处。

    老和尚只是起初瞥了一眼,而后接过汉子递来的酒葫芦,大手一抓,生猛霸道,直从火堆上取过那烤的差不多的蛇肉,丝毫不觉得烫,喝酒吃肉大口吞咽了起来。

    好一个酒肉和尚。

    小和尚瞧的眼馋,吮吸着指头,可那蛇肉滚烫无比,他莫说吃了,便是碰都碰不得,瞧的心急,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老和尚。

    “岂有此理,你这般看为师作甚刚刚不是才吃过么”

    老和尚被瞧的浑身不自在,颇为着恼,但还是自背囊里取出一根木筷,穿起一截蛇肉。“吹吹,等放凉一些在吃!”

    小和尚呆呆的点点头“哦”了一声,便捧着木筷,一边紧紧盯着肉,一边转着筷子吹着气。

    只是这蛇再大又能大到哪去,何况老和尚身怀盖世奇功,胃口极大,连带着一葫芦酒结果一盏茶不到就没了。

    “味道不错,可惜,份量不够!”

    老和尚一抹嘴,望着青袍汉子眼中似有精芒闪过。

    但就在这时,庙内火苗一阵摇晃,庙外,一道红影已走了进来,不闻脚步,手中提着个诺大的食盒。

    赫然是先前离去的女子。



192、取经
    “嘶!”

    眼见女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老和尚不由眼神一变。

    他一路自庐州而来,来去往返两次,方圆周遭四五十里别说酒楼客栈,就是个荒村野店都没有,这么一会功夫,莫不是跑了一趟庐州念头一起只觉荒唐。

    但是等那食盒打开,老和尚像是面皮一颤,继而眼皮一垂。“好家伙,天底下还有这等轻功”

    就见那食盒通体朱红,上面雕着一朵大大的芙蓉,共有七层,每层摆放了四个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只似刚出锅一样。

    但真正让他心惊的却是这些菜居然是白天里他们化缘走过的那几家酒楼的招牌菜,香气一模一样。

    老和尚怪哼了一声,冷笑道:“敢情二位一直是跟着我们啊,看来和尚我当真是老了,居然不曾发现,只是你们怎知我会来此破庙”

    “非是如此,大师可曾听闻他心通”

    “嗯”

    老和尚眼睛一瞪,须眉尽立,望向对面的青袍男子。

    随即又是一声冷笑。“你若是个和尚,说不得此言我会信上一二!”

    青袍汉子不紧不慢的道:“是与不是,有何不同,大师虽为和尚,可饮酒食肉,言行举止又有哪点和尚作态我不过是未着僧衣,未曾剃发,又有何不同,想来是不是和尚,与表象无关,能不能证得神通,亦与是不是和尚无关!”

    老和尚闻听此言,长眉一扬,问道:“那你是不是和尚”

    青袍汉子答:“不是!”

    说罢,他对着师徒俩又道:“请用!”

    小和尚早就垂涎欲滴,一听这话,双手左右开弓,这边拿起一只鹅腿,那边拿起一块肘子,吃的满嘴流油,露着傻笑。

    “嘿嘿,真是奇哉!”

    老和尚语意莫名,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嘴里呢喃,连连惊叹。

    佛门六通虽说自古相传,可世间真正能证得的却是凤毛麟角,但凡得证者无一不是大德高僧,当以三乘圣者修三学方得六通。

    眼前这个不曾受戒的人却说得悟“他心通”,实属匪夷所思。

    此般神通可知人内心,见其心中所思所想,于冥冥之中,皆受感应。便如有人想要杀他,可只要杀心一起,事关己身,他心中便自生警觉,感其杀念,早做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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