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的崽把我啃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孤
楚逸见这小弟子生得眉清目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弟子:“在下蓝景。”
颜卿走上来,他淡淡地瞥了蓝景一眼,笑道:“楚公子不愧是天行阁的人,我还道只有天行君有时时救人于危难的担当,想不到公子也是个古道热肠的。”
他这番话其实说得并不夸张,楚逸和沈崖身上都涂了岐黄粉,以楚逸的本事无论是寻声荆还是什么,只要默默地作壁上观就好了,实在没必要为了个素昧平生的仙门小弟子冒着岐黄粉失效,他与沈崖都要暴露的风险。
楚逸笑了笑:“颜掌门言重了,这位小兄弟毕竟也是你的人,我若是救了他,能博美人一笑,也不算吃亏。”
颜卿挑挑眉,所谓人心隔肚皮,但他觉得他和楚逸之间隔的可能是层铁皮。
“丢人现眼!还不快过来?!”张梵疾言厉色地喊了一声。
蓝景愣了愣,有些犹疑地看了看颜卿的背影。
他们刚从迷瘴森林进来时,即便颜卿和张梵貌合神离,但冲着他们都是江景门的弟子,颜卿作为掌门还是会护着他们。可方才寻声棘攻击他,救了自己的居然是楚逸……
联想到前面颜卿看自己的眼神,蓝景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那一头的张梵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颜卿背后,更是火冒三丈:“怎么?!连师父都不认了?!”
他这一声喊得威慑力十足,蓝景觉得有些发蒙,他看了看前头的颜卿,也不管后者看不看得见,兀自朝他鞠了个躬,才小跑到张梵身边。
接下来的一路楚逸走得可谓如履平地,有了岐黄粉的照护,所有会动的虫鱼草木都像失去了感官一般从他身边漠然窜过,一路冲着颜卿和张梵他们游过去。
张梵尽管表面看上去再不中用,但他终究是仙门世家活了几百年的修士,功力还是值得一赏的。再加上颜卿……
楚逸看了看在枝条缠缠绕绕间依旧游刃有余的颜卿,忍不住叹道:“江景门不愧是天下三大仙门之一,掌门年轻有为,连一个修为堕落的老道士都有这等能耐。”
沈崖窝在楚逸怀里,楚逸不让他睡,他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还是强撑着意识照做了:“他既有这等本事,为何方才还要岐黄粉?”
楚逸笑了笑:“这和有没有本事是两码事,他是贪欲过甚,所以老成如今这副模样。”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战战兢兢,曾经有过辉煌的人,总是担心有一天会失去拥有的一切。而往往担心得越多,失去得也就越快。
楚逸的眼神透过颜卿张梵,透过那些枝枝条条落在了森林深处。沈崖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家师父就像是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和尚,仿佛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他参不透的。
老和尚随意地挥了挥手,掀起的一道小劲风将前头一直追着蓝景不放的枝枝叶叶悉数打了下来。
蓝景舒出一口气,他矫正了下自己凌乱的身姿,远远朝楚逸露出个感激的笑容。
“这小美人功力不弱,只是容易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跟了个倒霉师父的缘故。”楚逸看着蓝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沈崖唠着。
他知道要一个中毒已深的人强撑意识是何等困难之事,但眼下沈崖的状况,他又实在不便对他再“动手动脚”,只能靠着一对嘴皮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场还没来记得掀起硝烟的战斗很快结束了,几人趁着天还没有亮起来之际紧赶慢赶地往森林里头跑,一路上天上地下,说是险象环生也不为过,好在最后没出什么大的幺蛾子。
折腾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在破晓之前瞅见了老槐树的影子。
那与其说是一棵树,倒不如说就像一座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大宫殿。古朴而肃穆,凝聚着千万年的华,直冲云霄,让人仅仅只是远远望上一眼,都有一种想要屈膝下跪的冲动。
楚逸垂首冲沈崖笑了笑。
沈崖微微一愣,也回以他一个笑容,尽管他的嘴角已经沉重得快要无法勾起了。
楚逸轻声道:“就快好了。”
那声音带着安抚和诱哄的意味。
几人踱着步子靠近老槐树,黎明前的夜色最为黑暗,他们需要时刻警惕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钻出来。
“师父。”沈崖的声音忽然响起,尽管虚弱,但在眼前这片空沉沉的黑暗中还是显得异常清晰:“是那股味道。”
楚逸停下脚步。
走在他身边的颜卿看过来:“怎么了?”
楚逸笑了笑:“小崖儿说有危险。”
颜卿愣了愣,片刻,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忽然从地底蔓延出来。
“是血蚯蚓!”蓝景压低声音叫道。
这股味道在楚逸他们刚进森林的时候也曾经闻到过,按照那带路的小树妖的说法,只要他们不去招惹,血蚯蚓也不会主动攻击他们。
几人对视一眼,既然地上都是血蚯蚓,那只要从天上过去……
这一想法尚未成形,脚底的泥土忽然剧烈地朝下塌陷,传闻瞬间成了狗屁,一条条足有成年蟒蛇一般大的黑蚯蚓忽然从地底钻了出来,劈头盖脸就往站在自己家门上的几人招呼过去。
蓝景从背后抽出佩剑,还没来得及往上飞,就被人提着后衣领拽了起来。
“师叔如此明,你也不跟着学着点?”颜卿的声音从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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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略过。
蓝景愣了愣:“掌门……”
他看着颜卿的侧脸,一阵巨响在耳畔乍起,方才他站的地方已经被一只血蚯蚓砸出了一个洞。而更远处,张梵则一脸气定神闲地站在外围,脸上挂着一个隔岸观火的冷笑。
“看来前辈他老人家早就知道老槐树附近是血蚯蚓的老巢,就等着我们这些小辈出丑了。”
相比颜卿和蓝景,楚逸对于张梵的行为就心平气和多了。他抱着沈崖在众多蚯蚓头里闪躲,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无形的飓风,就这么闪闪退退,落到了数丈之外的老槐树的树盖下。
包括张梵在内的三人一时都惊住了。
沈崖目不转睛地盯着楚逸,后者笑得老神在在,那些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迫在眉睫的危机到他这儿似乎总能被轻易化解。
有这个人在身边,仿佛就可以无所不能。
沈崖感觉到身子越来越凉,体内的血液却仿佛烧着了似地沸腾着。
而不远处,另一道有如实质的目光同样火辣辣地打在楚逸身上。即便是在这样的黑暗与距离下,中间隔着那么多条群魔乱舞的蚯蚓,颜卿似乎也能清楚地看见离他有数丈之远的楚逸:“楚兄功力盖世,能否替在下也解一解这燃眉之急?”
称呼就这么从楚公子变成了楚兄。
楚逸笑了笑:“小崖儿在我怀里,多有不便,以掌门之力,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
他这番话并不是单纯的玩笑,以沈崖目前的状况,确实经不得上上下下的颠簸,他方才那一番躲避,想来或多或少也对沈崖的伤势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沈崖抖得愈发剧烈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颜卿见楚逸真得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心下不有些失望。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方才看到的那两下与这人隐藏的功力相比,不过是冰山一角。可既然楚逸不愿意出手,他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
颜卿望着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蚯蚓,耐性瞬间失了大半,一股强烈的气旋从他的身体四周散发出来,刹那间,那些伸长脖子胡乱扭动的血蚯蚓宛如被千斤重石砸了一下,纷纷倒地。
站在远处的楚逸轻轻勾了勾唇角。就在这时,天色由暗转灰,渐渐亮堂起来……
第21章解药
承天露是千年槐树在清晨凝成的第一滴露水,要取之,需凝神静气,注意力稍有分散便会功亏一篑。
血蚯蚓已灭,破晓之际,迷瘴森林中一片寂静。
楚逸端坐在老槐树下,神色淡然如水,样态颇有些出尘。
沈崖感觉的眼皮快要被浆糊黏上了:“师父……”
楚逸睁开眼,足下一蹬,身子仿若能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江景门三人纷纷睁大眼睛,他们看见楚逸的身体在那茂盛的枝叶中穿行而过,他掏出一个金色的小瓶子,整个人在半空中停滞了数秒……
蓝景修为尚浅,尚不知电光火石间发生了何事,颜卿却是足足地愣在了原地:“御气而行……天下竟真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更让他惊讶的是,楚逸尽管记挂沈崖,却依然能在承天露凝成之际做到心神合一,这般强大的神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楚逸还不知自己的一番举动造成了怎样大的反响,他握着那小金瓶,双脚虚虚地踩在半空中。一滴透亮晶莹的露水悬挂在叶梢,从离地数十丈的高处缓缓滴下……
露水分毫不差地落进了楚逸带来的小瓶子中。
楚逸呼出一口气,游离天外的神智在一刹那回归体内,他用小木塞将瓶子的进口处塞住,垂首看了沈崖一眼。
沈崖的呼吸很弱,仿佛随时都要双脚一蹬不醒人世,但他的眼睛却很明亮,即使只剩下一道缝,楚逸还是能看到那里头闪烁着的灼灼光辉。
那光华与他最初看见的又有些不同,除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之外,似乎还有点别的东西……就仿佛眼睛被什么东西点着了一样,顷刻间冒出熊熊大火。
楚逸正琢磨着沈崖是受了什么刺激,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忽然炸开。那老槐树仿佛沉睡了千年的猛兽骤然苏醒一般,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粗壮的树枝宛如一只只来自地狱的魔手,竞相朝楚逸冲去!
楚逸抱着沈崖闪躲,有些郁闷道:“竟会发狂,怎也没人跟我说过?”
“想来知道的人都已经命丧在它的枝条下了。”颜卿的声音从底下悠悠传来,话音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那枝条的攻势极为猛烈,但凡被它扫到一下,十有八九会被砸成烂泥,只不过这东西的攻势不太迅猛,与这森林里其它东西相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也正是因此,楚逸尽管嘴上抱怨,身体还是移动得十分自得。甚至为了不惊动怀里的沈崖,他还特意挑选了一条较为困难的撤离之路。
“师父!”楚逸闪到众多枝条退到最外围,就在那一刹那,沈崖忽然发出一丝短促紧张的喊声。
楚逸神色骤凝,几乎是同一刻,他听到了张梵不怀好意的笑声:“承天露老夫就下了!”
方才他们受困于血蚯蚓之际,这老头就一直躲在最外头隔岸观火,很显然他非常熟悉这附近的地形,这大约得益于他当年曾与族中前辈来过此地。不过他并没有要叮嘱他们小心的意思。楚逸觉得撇开自己是半个敌人不谈,张梵与颜卿的关系也是势如水火,故而他这种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不过……
楚逸一直以为张梵是怕死,没想到他到底是低估了这位老前辈的能耐。打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守株待兔,为的就是在老槐树向他发难的这一刻乘虚而入。
凌冽的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楚逸的后背袭去,张梵纵然修为止步不前,百年道行却是实实地放在那儿,这倾尽全力的一击自带一股雷霆之势。
楚逸知道以自己眼下的状况,除了与张梵硬碰硬之外别无他法,可是一旦他动真格,那沈崖……
电光火石间,楚逸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沈崖的动作竟比他还快,这小半妖仿佛生来就和决绝一词同根同连,此刻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兀自从楚逸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楚逸瞳孔骤缩,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沈崖冲去,也就是这一下,让他毫发无伤地避开了张梵的剑气。
楚逸划破逆流而上的空气,在沈崖即将要坠地之前接住了他。那一刻,楚逸发现自己无法抑制住双手的颤抖。
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感到恐惧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整个人仿佛被重重砸了一拳,一瞬间有些头重脚轻。
楚逸面色发白,头一回有了对沈崖疾言厉色的冲动。
“徒儿……知错。”虚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让楚逸心头一颤。
沈崖那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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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附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瞧那模样,也不知犯错的人究竟是谁。
楚逸还没来得及无奈,张梵老头的剑又凌空劈下。经方才这么一闹,楚逸摆脱了被动的局面,正打算好好同这位阴险狡诈的前辈斗斗法,一条长长的黑影忽然从高空呼啸而过!
阵阵恶臭弥漫开来,张梵被吊在空中,一大坨漆黑的东西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胸口,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他怒目圆真地瞪着眼睛,缓缓低下头……
是血蚯蚓。
那一条条本该已经被颜卿解决的黑体软虫,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捅穿了他的心脏……
百年修为,最后却败在了一条恶心的软虫上。
“没气了。”颜卿隔断血蚯蚓的身体,将张梵的尸身放到地上:“血蚯蚓果然不同凡响。”
他说这话时神色寡淡,与他平日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相比多了一点不可言说的悲伤,但楚逸总觉得,他的眼神太过平静了。
颜卿吁出一口气,目光与楚逸撞在一起:“没想到师叔他会……楚兄,我并非毁诺,只是承天露一事我事先确不知情……”
他这话说得很真诚,配上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楚逸差点就信了。
颜卿见楚逸不说话,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楚逸没功夫欣赏这大美人风华绝代的笑容,他攫了一片叶子,将灵狮粉、甜菊丹和取来的承天露放在一处。
颜卿心领神会,端得一副关心道友的模样道:“可要在下去取水?”
楚逸:“不劳烦掌门。”
他用叶片的边缘划破了自己的手肘。
沈崖一直硬撑着不让自己阖眼,但其实视线早就模糊不清,所以直到闻到突如其来的血腥味,他才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师……父……”他蹙着眉头,神色极为痛苦。
楚逸以为他疼,轻声安抚道:“很快就好了。”
沈崖磕磕碰碰地吐出几个字:“不……要。”
他虽然看不清,但他的嗅觉却比平日里还要灵敏许多,从那血腥味的浓厚程度来看,他就能猜到楚逸放了多少血。
他不知道楚逸这么做的原因,但他知道在眼下这个时刻,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那个夜晚,楚逸被凤炎伤得满身是血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沈崖每每想到,就会想起那时的恐惧。
“纵是楚兄修为高深,这样下去只怕……”颜卿看着那半个叶碗的血,“无不担忧”地说道。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楚逸要做的,或许不仅仅是帮沈崖解毒。
楚逸对于身旁人的真关心假关心一点都不在意,直到将血硬生生地放满了整个叶碗方才罢手。那传说中的三味治伤奇药在他的血中渐渐融化,血腥味淡去,一股奇特的清香悠然散开……
这煞气深重的迷瘴森林似乎从未得过这样的好闻的味道,一时连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
沈崖一开始被楚逸那头传来的血腥味折磨得抓心挠肺,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沉如铁块,不由自己驱使。直到他闻到那股奇香,整个人仿佛忽然被托上了云端。数日来徘徊在五脏六腑中的痛苦被抽丝剥茧地扒了下来……
身体才一减负,沈崖便迫不及待地往楚逸那边扑腾。
“别动。”楚逸道。
沈崖顿了顿,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触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团浓稠的液体猝不及防地灌进了他的喉中。一直萦绕在鼻息间的清香顺着那股液体钻入体内,比他喝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具有诱惑力。
被毒性戕害的感官渐渐恢复清明,五脏六腑乍暖还寒。沈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喝了楚逸的血……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发蒙,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逸。
明明日日夜夜被这人抱在怀里,沈崖却觉得自己仿佛有许久没有见过楚逸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片刻,沈崖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燥热起来……
第22章新宠
“我……”胸腔里传来的热意让沈崖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前襟,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攥在手里,一瞬间扭曲在了一处。
手背上青筋毕露,沈崖发出一丝痛苦的闷哼,他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烈火在肆意焚烧,整个人几乎要蜷成一个球。
“注意调节气息。”楚逸搭住沈崖的手背,将头凑到他的脖子边:“别紧张。”
也许是因为过于痛苦,沈崖感觉楚逸明明离自己很近,说话的声音却很轻。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臻于顶峰,沈崖仰起头大吼了一声。
那一声振聋发聩,沈崖似乎在无意间动用了体内的真气,激得林间鸟兽纷纷四散。
颜卿睁大眼睛,他没有想到沈崖的声音竟会有这样的威力。这孩子一定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楚逸依旧将下巴搭在沈崖的肩膀上,似乎在担心他忍受不了体内的痛苦。沈崖在经历那一番惨痛的折磨之后,渐渐恢复平静,过了很久,他道:“师父,我没事了。”
楚逸没有回应他。
沈崖觉得有些不太对:“师父?”
“就这样……”楚逸开口,声音还是很轻:“待一会儿。”
沈崖愣了愣,他意识到先前听楚逸说话声轻,并非是自己的原因。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这么虚弱?是不是因为他方才放了这么多血的缘故?
沈崖很想拽着楚逸问个彻底,可是他也知道楚逸将自己的不适表现得这么隐晦的原因。
沈崖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打量他们的颜卿,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眯缝了下眼睛,笑道:“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想不到这三样东西合而为一竟还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他慢慢朝楚逸和沈崖走去,每踏出一步,沈崖的脸色就沉下一分。他下意识地握紧自己的拳头,掌心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沈崖发现自己的指甲居然变得比以往还要尖长。
方才他担心楚逸,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尾巴和耳朵居然都没了,整个人看上与常人无异,或者说……
沈崖有些发蒙,身体的本能驱使他想做一件事情,可是楚逸现在倒在他身上,他只能暂且忍着。
“你已是全妖之身,不想变回原身看看吗?”
颜卿忽然出现在楚逸身后,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崖,一语中的。
沈崖愣了愣。
所以那种奇异的感觉,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一只半妖了吗?
就在沈崖出神之际,颜卿忽然朝楚逸伸出了手。
沈崖瞳孔骤缩,颜卿的动作在他眼中被分解成了无数格。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就在这时,楚逸忽然坐直了身体。
他捏住颜卿伸来的手,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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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一般在上头摸了一把,笑道:“掌门想做什么?”
面色如常,丝毫不见虚弱。
颜卿勾了勾唇角:“见楚兄一直趴着,担忧得很,以为……”
他将手探向楚逸的脸颊,任由自己的命脉被他握在手里。
楚逸眯了下眼睛,一个黑影忽然横了过来。沈崖用肩膀将楚逸挡在自己身后,抬起手桎梏住了颜卿的胳膊。
“好大的力气。”颜卿有些意外。
三人已这种奇妙的姿势僵持了片刻,楚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沈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沈崖似乎比原先要高大了不少。
这也是那药的作用吗?
楚逸一直觉得沈崖作为这个年龄的妖来说有点太过矮小了,他原以为他是天生如此,可眼下看来,似乎是与他此前的半妖之身有关。
楚逸在琢磨,颜卿也在琢磨。楚逸看了他一眼:“掌门不是还要去取那老槐树的露水吗?”
颜卿装模作样道:“耽误了时辰,眼下露水都该蒸发掉了吧。”
他笑了笑,倒是最先撤手打破了僵局。
沈崖警惕着他,一直没有动作。
“小崖儿,你想压死你师父吗?”楚逸被沈崖用肩膀抵着,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只被老母鸡紧紧护住的幼崽,忍不住想要发笑。
沈崖急忙起身:“师父,你没事吧?”
楚逸跟着他站了起来。沈崖是真得长高了,原本不到楚逸胸口的个子一下窜到了他的肩膀处,整个人看上去似乎也结实了不少。
楚逸打趣道:“竟是一下从孩童长成了少年。”
沈崖抬头望着楚逸:“师父从未说过用那三样东西是要把我彻底变成一只妖。”
楚逸心里咯噔了一下,先前他就有过这样的顾虑,自己是不是太独断专行了,他从未问过沈崖是想做妖还做人,眼下……
“是为师不好,擅自将你妖怪化。”楚逸道:“那时是怕你情绪大起大落,而且若非如此,这凤炎之毒只怕是解不了。”
只有先改变沈崖的身体构造,才能设法子解毒。
沈崖眼睑微垂:“怎样都好,我只是不想让师父流这么多血。”
一想到方才楚逸那副气若游丝的模样,沈崖就觉得身体阵阵发凉。对于他而言,妖化或者人化固然重要,可若是没了楚逸,他就又要孤身一人,那做妖或者做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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