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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指尖隐隐地抖,握住了还在抖,
她在为一个认知而魂惊神惧!……
小春一口气竟然跑到了“凤凰蹲”,
这里没人,安静得连虫鸣都很秀气,
小春靠在亭子柱上,单手抓着自己的衣领急促呼吸,另一只手从裤子荷包里掏出手机,眼神凄苦惶栗地看着屏幕,迅速按下了禾晏的电话,
结果,响一声,“您好,您的通话将接入语音留言……”
可就算这样,小春也没挂断,留言就留言,她现在只想跟他一人说!完全抑制不住,急于就想跟他一人说!……
“不在吗,听到留言后快给我回电话吧,
晏子,我,我碰见向前了,
可是,我敢断定,他不是他!
晏子,他不是向前!绝对不是!
十年了,一个人的习惯就算会发生改变,可也不会那样自然啊……他摆明就常用左手,尽管他在装,可跳舞的时候,脚步骗不了人,他下意识首先抬左手的样子骗不了人!……晏子,他连呼吸都骗不了我,我挨近他就知道他不是,他不是向前……给我回电话啊,晏子,……晏子,我很害怕……”
小春很少喊他“晏子”,这是随他曾经一个很要好的学长喊的。只有禾晏知道,小春做恶梦的时候就会大喊“晏子晏子!”那才毫不掩饰从心底里流露出对他的依赖……
“你说的是真的?”
突然身后一声,吓得小春手机差点摔到地上!
回头一看,更是惊惧万分!
冯玄龄……
……
而此时,禾晏在干什么。
他连手机都接入语音留言,说明他正在处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是的,确实挺重要,关系到他禾家后嗣血统的大事,你说重不重要。
“小晏,你说的是真的?!”
巧吧,
冯玄龄在身后问小春这句“你说的是真的”时,
另一端,
禾漫清也是这么震惊地问自己的侄子,
禾晏点点头,
“作为一个男人,前列腺有问题这是一个很难以启齿的问题吧,他也是在一次酒后很无奈地跟我说了实话。我劝他年纪也不小了,该和嫂子正经要个孩子了,他说不可能……”
禾漫清怔在那里……这是个该叫他如何去接受的事实!
禾满不可能有孩子,那钟毓生的……
禾智云也是万万想不到情况会这般,怎么劝自己的老哥哥呢,难以劝呀……
“大伯,如果不是钟毓弄出来这么一遭,禾满这些事我不会告诉你,但是既已说到这里,我还是希望您能够知道,禾满的一些荒唐也并非毫无缘由,他性情或许是更不羁些,但是,心里头怎么会没有您和这个家。在我看来,他太追求极致,想要事事完美,可这世上哪真有事事如意呢,一点打击,他就放弃了,而且放弃的,比常人要彻底。他花天酒地,他不务正业,我觉得他是失去了自信……”
禾漫清已经流下了眼泪,垂头轻轻摇,“是我没教育好他,小时候我对他太严格太严格了,直至他的叛逆心越来越重,大了,管不了了,我又太放纵他,事事惯着,为他遮掩……”
禾智云在一旁也只能无声叹气,
禾满实际上是他大哥第二个儿子,
禾漫清的长子禾渊也非常优秀,可惜十二岁就夭折了,之后禾漫清快四十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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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满,想想丧子之痛加上近似老来得子,对禾满,他大哥倾注了多少期望与宠爱呀……
“大伯,我知道我这么说也不见得能缓解您的伤心,可我确实也想好了,以后,我会过继一个孩子在禾满名下,不会叫您这一支无了后儿。”
禾漫清淌着泪直点头,拍了又拍他的手,“晏儿啊,我……”已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
方长顺走进来,看见禾漫清满脸是泪,还在门口顿了下,
禾智云抬头,“什么事,”
方长顺恭顺沉声,“江享来了。”
禾智云看一眼病床上的儿子,
禾晏很淡定,
“就等着他呢。”
☆、83
江享进来,见病床上的男人安分靠着,以一种十分静和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洞悉一切。
虽然同被外人封为什么“京城四少”,江享和这个他已恨之入骨的男人并不相熟。反倒跟他的妻钟毓是多年相知。他们是医学院多年的同学。这也是江享想来就万般后悔之处,妹妹江霖和这个畜生的相遇竟还是由于自己,只因自己带着妹妹和他们夫妻两吃过一顿饭……
所以想来更恨!
你禾满不仅“杀熟”还“杀幼”啊,江霖才多好的年华……
“你别无选择。”江享口气冷毒。
禾晏稍一抬手,“你就这么信任钟毓?”开门见山,
江享微一顿,接着讽刺一哼。“我为什么不信任她,可怜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为了你这种人渣。都低到尘埃里,一生何来值与不值。”
禾晏点点头,“我得感谢你帮我脱困,必当诚意报答。冥婚,我答应。不过,这会儿我刚好把钟毓也请来了,毕竟夫妻这么多年,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好。你要不介意,先随我父亲去隔壁坐坐。这事儿虽说是你做主,可也得容我把前情了了。”
江享冷冷看他,禾漫清禾智云他禾家两位大佬都在此,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随禾漫清去了隔壁房间。
这里倒能将隔壁病房人说什么话都听清,虽不知禾满到底搞什么鬼,且听且行吧。
果然,不久,钟毓来了。
多年不见。这也是禾晏近期首次见到这位大嫂。
江享这点倒没说错,这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女人,临床医学和哲学双料博士,才华可想而知。
她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手搭在离他的手仅隔一指的位置,“好些了么。”
禾晏点头。“好多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这是我该做的。”
“你该做的是守好我妻子的位置,而不是把我让给一个鬼。”
她低头似轻轻弯了弯唇,披肩的发落下一些,遮住不少心思,手缩了回去,拨弄着指头,“连你的平安都守护不好,怎配站在你身边。”
“你生了我的孩子怎么不配,除非……孩子不是我的。”
她摩挲指头的动作停了,
许久,
侧头看他。抬手将落下的发捋到耳后,微笑,“禾满要有你一半的机敏,我为他死都可以。”
禾晏轻沉一口气,“果然,你早知道我不是禾满。”
你知道,此时隔壁房间的江享听到这里该是何等震惊!
回头看禾家那二老,他们神情严肃,甚至眼中有抹凌厉之色……江享惊疑看向那扇门,哪里又料到,接下来听到的……能将他一生的悔意掏空!
“看来今天是来摊牌的,”女人也叹了口气,慢慢转头看向窗外,竟然微微露出笑意,“也好,我憋屈这么久了,也等待这么久了,能说给你听,也不枉此一遭。禾晏,你可比你哥哥做人成功多了。”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禾满,夫妻感觉?你们来往说实话并不亲密吧。”
女人看向他,非常直截了当,“因为你没有得艾滋,你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女人哼笑,显得十分讽刺。
这下,连禾漫清都不淡定了,一下站起来!
艾滋?!!
儿子堕落至此,下场至此……多叫人痛心,
却,
女人下来的叙述,才是更叫人痛心不已的,到底自己作比不得被人害,你以为他坏得无可救药了,事实却是,有比他更坏的心将他暗害……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体会,一个人负了你,如果是因为陌生人,你还好想点,错,全在他身上。可如果是,负你是为了你的挚友,你最信任的人……双重背叛,那滋味,太难受了。
我和江享,七年的同学情谊,虽达不到知己的地步,却也彼此信任,彼此敬重。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任凭他的妹妹毁辱了我的人生!
你知道江霖有多猖獗,她常常拿着她和禾满欢好的一切证据来逼我离婚……才20出头的女孩子,怎能,怎能如此不要脸?我还是她哥哥多年的朋友啊,她就在第一次聚餐后就勾引了我的丈夫,她自己说的用了多难得的药,只因为她一见钟情,就要不折手段到手……
妹不教,兄之过,他们父母早逝,难道不是江享的错儿?
江享和禾满真是截然相反,禾满沉沦无度,江享却洁身自好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他托付我冻存了他的子,然后结扎。
好,你未雨绸缪至此,却给了我给你最致命一击的机会,
我用了他的子,试管出了我和他的孩子,我想,父子连心,总有一天这个孩子会帮我‘惩罚’他的父亲……”
说着,她又看向窗外,似,那里有她所有的希望……
而此时,
另一间房里的江享早已坐不住!!
这个女人!
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却,
禾漫清紧紧拽住了他的胳膊,眼里沉郁得丝毫不比他少,“听她说完,听她说完……”
“艾滋怎么回事。”禾晏严肃地问,
女人没有挪回她看向窗外的眼,轻笑更甚,带着愉悦,
“我生下江享的孩子,试想,他有朝一日得知自己唯一的孩子却养在别人家,叫另外一个男人爸爸……当然,我也需要一个孩子,禾满失去生育能力了,可你们家不知道,我如果不会生,迟早也能成为禾满抛弃我的理由……
本来这个秘密藏着多好,我养我的孩子,他继续游戏他的人生,
偏偏江霖又来搅局,
她怎么就是不愿放过我呢,她明明知道我是死也不愿意离婚的啊……又拿那些脏东西来刺激我……
好,很好,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她单位一次体检正好在我们医院,我给她使用了染有艾滋病毒的针头……
要毁灭,一起毁灭吧,
她一定以为自己得了这脏病是禾满传染她的,
殊不知,她才是病毒之源,
玉石俱焚,呵呵,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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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有多么惨烈,江霖的性子,她饶不了禾满,饶不了禾满的新欢……
所以,”
女人终于扭头看向他,
“禾满在那场车祸里怎会存活,好吧,就算侥幸留了一条命,以江霖缠他的样子,又怎么会像你如今这样干干净净,安然无恙。”
☆、84
听闻真相,男人的怒火可想而知。
江享冲出来单手死死掐住女人的脖子,“你个毒妇!!”
他的出现,钟毓眼神有一瞬间意外的沉,不过。马上也像死了心,好似今日也该到清算的日子了,还在意什么意外不意外……
她唇边的笑意更深,
“这世上谁愿意做毒妇?纯良的女人也该好男人来成全。你不好,纵坏自己的妹妹,又只顾自己的感受,凭什么要求我善良?江享。我本不想做这样绝的,你们兄妹逼着我……你妹妹逼我。你也逼我,江霖死了你还逼我给你妹妹让位,我就真卑微到任你兄妹欺凌至此?……”
江享红着眼,掐死的手似有一松,
难道她说的就错了?
是自己主动找到她,利用的就是她“救夫心切”,逼她离婚……冥婚,到底是死人的心愿大,还是活人的生存大?那时候他明知道她还有个孩子啊……逼一个独自带着孩子的母亲离开她的丈夫,只为成全自己亡妹的心愿,难道不是罔顾活人,自私自利只为一己私愿?
就在江享痛悔交加,掐住她的手要慢慢滑落,钟毓却突然抓住了他这只手腕,“江享,想不想看看你的儿子。他就在那里。”
钟毓眼神奇亮,手劲儿这一刻也惊人,愣是拽着他往窗边走,
一时魂乱的江享竟也任她拉到了窗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惊失色!
那边七层楼顶,
一个戴着棒球帽黑墨镜的男人,双手捉着一个深灰旅行袋。竟然伸出窗台!……叫人看着胆战心惊,那样大小的旅行袋放下一个近两岁的孩子绰绰有余!……
“不!!”眼看那人就要松手,江享觉得自己的世界,摧毁,崩塌……
可是,
轮到钟毓不信了。
夙愿就在眼前,
她本也没有赖活的心,
一切只为“冥婚”当日,她和孩子一同从这污秽不堪的世界解脱,
她策划得很好,
举办“冥婚”时,只要“禾满”抱着江霖的灵牌从大楼里走出,她就将孩子从空中抛下去。一了百了,一了百了……
可是,
他怎么手了?!
那个她“雇来的人渣”怎么手了!!
是的,
那人没有松手,
反倒是将悬空的旅行袋又拿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本能惊怒地回头看禾晏,
这个始终坐于病床上的男人,摇摇头,又摇摇头,带着无限的惋惜,“你算准了每一个环节,却独独漏掉了你自己这一环。要离,安安静静地离么,做什么要那样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你以为这是展示你的贤惠,却更加暴露了你的不甘心呐……”
禾晏想起了他的小春来,
“禾晏,你最爱的人怀孕了,你该给她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我们,离婚吧。”
只有禾晏看得见当时小春的笑里有多恨,有多么的……悲愤……
可是,禾晏还是相信那一刻小春是真想离,小春的世界里没有“甘心不甘心”,只有“纯粹不纯粹”……
“禾晏!失算在你手里我也认了,毕竟你是禾满最佩服最信任的人!我服气,服了这口气……”女人被带走时是笑着喊出这句话,留下的,却也只有叫人唏嘘不尽的悲凉感……
戴棒球帽黑墨镜的男人提着一个婴儿篮进来,
走近才知是个男孩儿,耳朵上还钉着黑耳钉。
取下墨镜棒球帽,明明揉了揉眼睛,“我以后绝不要孩子,太能哭了。”说完,也不待禾晏发话,他自己走到窗边拿出烟就点,再不看这边的事儿。
可是看看这边婴儿篮里的宝宝哦,其实照顾得很好,嘴里塞着奶嘴,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呢……
江享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劫后余生,
难道刚才伫立窗边的那几秒不叫终生至劫,
如果孩子坠落了,他往后的人生,也不会再从深渊里爬出来了,一辈子,也就在苦痛里煎熬着吧……
两手搭在篮边,那隐颤的指尖,那湿红的眼眶,可想,江享此一时心神有多么地震颤,激动,感动……
“谢谢,谢谢……”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是他救了自己的儿子,是他把自己从悬崖边拉了回来,如何不感激!
而病床上的男人只是轻轻摇头,神情也并无温和,
“算为禾满还了你江家一条命,这里,我还是想为钟毓求个情,别再把事情做绝,她毕竟是这个孩子的母亲。”
江享点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了……他这句“明白了”倒叫禾晏感慨良多,是啊,好多“明白了”的背后都要历经多少“不明白的挫折与坎坷”啊。曾经,自己的个性难道和江享有区别吗,自私自利,手段毒辣……一个元小春,一个十年,生生磨平了,磨得“全明白了”……
想起小春,禾晏捞出手机,她今天会给我来电话吗……她去往帝都的这几天,禾晏的心该是何等慰暖呐,多难得,他老婆竟然会主动给他来电话汇报所见所闻所历了……以前,这是不敢奢望的,小春不是不想给他来电话,她就是拿乔,非要他哄她,他捧着她……可如今,小春的心是实实在在落他怀里了,不管其他,只管遵从自己的心,我想他,想就是想,不在乎先后,不在乎距离,不在乎厚薄多少……
打开手机,
一看,果然有条小春的留言,禾晏心一喜!忙放耳旁听……
听着听着,
别说因为有护士要照顾孩子喝奶而没有立即走的江享了,
就是他自己的爹和大伯都一惊!
禾晏翻身跳下床,那模样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去!!
“禾晏,怎么了怎么了!”他爹忙拽住他的胳膊,要不,人就这么冲出去了,
这时候明明见状也忙灭了烟跑过来,
禾晏被父亲拉着,却是深蹙着眉看向明明,“快去弄架直升机来,租也好借也好,要快!”明明一点头,扭头就要出去,
“我有!”江享突然出声,“你要去哪儿,我载你去!”
禾晏听此,也没犹豫,一点头,“京城,颐庆园。”
“到底怎么了?”禾智云也是心慌,看样子……“是不是小春……”能叫禾晏一时几乎迸发无措失心,也只有小春了。
禾晏走回病床边,背对着他们脱下病服,换上衬衣,始终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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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智云心疼不已,
他缠着纱布的背又现红印……是伤口又出血了么,刚才那样猛地起身!……
可是,
禾智云知道劝不得,
劝不得啊,
小春,实实在在,是禾晏的命啊……
☆、85
一程路,禾晏始终默不作声。
有些事,是癌症,除非动刀,否则永远残留在那儿害你的性命。
禾晏仔细想来这十年。别说她,自己在她面前都没提起过一次这个名字:向前。
禾晏觉得自己是不屑提,现在想来,终究还是怕呀……
因为不信邪地,受过伤。
他们婚后的第二天,
她洗过胃后醒来,看着他的第一句就是:
“禾晏。我有至爱,你也有至爱。咱们平等了。我想通了,这种婚姻模式很好,是我做傻事了……”
当时他脑子就是麻的,问了句自己都后悔的话,
“你的至爱是谁,”
她躺在那里,
缓缓地抬起双手,
双手都是食指与中指交叉,
晃了晃,
“一直是他,这你还不知道?”
知道。
他当然知道。
双十。
十月十日,是向前的生日。
也是她每年最痛苦的日子,
也是她,最想死的日子……
对元小春而言,
单个“十”出现没什么,一旦成双那就是她的魔怔时刻。
她妈妈离世那几天,每天有两个“十点过十分”,小春体内就像被死神揪住了魂,义无反顾地闯着鬼门关……
也许也就是这句“至爱”伤着自己了,禾晏至此绝不碰有关“双十”的任何事。同在权力场,总有碰面,十年里。他不是没见过向前,却始终陌路。是的,禾晏没兴致更没兴趣去打听,他不屑这个人,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恨,就是不屑。
此一刻,禾晏放下一切,仔细体会,不得不承认,哪里只有不屑,终究还是怕。
直到现在,小春留在手机里的那通留言。他都没有勇气再去听第二遍……因为,里面,她喊了“向前”。
十年了,
这是他和小春首次,面对面,如此直白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听见她说“晏子,我碰见向前了。”
你知道,禾晏眼前着实是一黑,极像失明的状况。他猛烈翻身起来,背后的撕裂明明感受得到,却不觉得疼,因为全身都是懵的……禾晏知道,这些都是恐惧、高度紧张造成的神经性创伤行为……
可是,他还是牢牢记住了她这通留言里的每个字,
他也给她回拨过去不下几十次,她关机了……
禾晏知道自己现在得冷静,
向前是她命里的癌,既然又发作了……双十,你既是她命中的一部分,那我也绝没有理由再回避。因为,我和她早已同命,她的癌,就是我的癌,我定与她分担到底!
“据我所知,颐庆园正在举行防务省大会的晚宴,你这时候去……到底出什么事了,方便告诉我么,或许我能帮上忙。”江享真诚说。
禾晏这时候确实转过头来看他,
“你了解向前么,”
“向前?”江享蹙起了眉头,“程霜的秘书?”
禾晏看着他,并无表示。
江享似乎沉了口气,缓缓说,
“京城里,他也算个人物了。我和他直接交道不多,不过确实和程家有些联系,你知道我父亲是程渊旧部。
我想你既然问起向前,估计对他的家世也有些了解。向家曾经也算显赫大族,不过‘秦岭案’受到牵连,后来也就没落了。
但是可能很少人知道,向家和程家其实是有姻亲关系的,这也是程霜一直很关照向前的原因。
也许是他家受那场大案的影响,向家人后来都很低调,出面,都是程家。我还记得那是十几年前吧,程霜还委托我父亲给向前的弟弟向行谋个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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