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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你的意思是他本来还不想叫你知道?”
“看样子是,可是就算不想叫我知道他也没撒谎。所以我觉得……这个最小的才是他的心头肉,正因为是吃饭的时间,不忍藏,怕耽误她吃饭。”
“哦,”原澈慢慢走到书桌边,漫不经心拿起毛笔,看着笔尖。“那这个小姑娘一定更水灵了?”
“恰恰相反,可以说连普通都不如,夏元德说她智力有问题,是个傻子,我也稍微留意了下,确实反应很迟钝。”
原澈不得不再次疑惑看向他,眼中确实也有惊讶,“会不会是装的?”
“智力是不是装的,这不好说,可样貌,确实一般,小姑娘,胖胖的。”
连老魏都这么说了。可想,有多一般呐……
“因为是个傻子,所以夏元德就很疼她?”
哪知老魏又摇头,
“不疼,面上看一点不疼,而且挺嫌弃。
可要我说,这恰恰是疼进心里,
首先从坐的位置上,
这小女儿是和儿子们坐一边儿,
夏元德是个极讲究这些的,重男轻女也是有耳闻,他正妻都坐在他左手边的次席,说明在他家,女人就是女眷,无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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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
可是这个小闺女他让坐在儿子一侧,是上席啊。
再,
就是我刚才所说,
迫不得已,这小女儿被我撞见了,他能有好多法子先把这孩子遣走,甚至提都不提她,
可,还是承认了,
为什么,
因为他想叫女儿正经上桌吃饭。
接下来,就看的更分明了,
说是这孩子傻,餐具、饭食全是单独,
但是,那么好的汝瓷就算做旧显破,一般人不懂,真懂这些的还是看得出来。
再,
我也留意到自这孩子上桌吃饭,夏元德说是一直挑剔地看她,其实,更多像担心。
中间发生了一个细节,
那孩子吃饭确实像小孩子,呆呆的,结果一只手瓢羹在里面戳,差点弄到身上,
就这时候,夏元德吼了她一句,叫她把右手拿上来扶着碗。反正吼了这句后,小姑娘吃饭专心多了。
当时我还故意说了句‘夏先生还是更疼老幺。’他把话岔过去了……
平常他是不是这样两面派地对这个幺儿不知道,起码今天表现出的,脸面上很嫌弃很厌恶,直接当着孩子的面儿就说她智力有问题,傻。我想,这或许也是夏元德故意如此,这样我们更不会考虑到这个孩子身上。”
原澈放下了毛笔,轻轻一笑,
侧脸埋在光晕里很显沉静,
却,
语气冷的如冰,
“要的就是他的心爱。傻不傻,无所谓,只要能戳到老贼的心窝子里,这傻子叫小小玩死了都行。”
老魏听此只能叹气,
“杀父占母”确实算至顶的无上大仇了,也难怪原澈如此心狠。
原澈的父亲原立阳曾经和夏元德是挚友,
两人合伙开公司,做木材生意起家,
不得不说,原立阳身上书生气更重,比不得油滑的夏元德,
最后,夏元德用计夺了原立阳一切身家,逼死原立阳,还强了原立阳的老婆梁一艳。梁一艳不堪受辱,也自杀身亡。
梁一艳本身份不菲,梁家在军中的声望百年不衰。就是因为和原立阳私奔,跟家族彻底断了联系。
可怜那时候原澈原小兄弟俩一个15,一个5岁,本在国外过着安逸的生活,结果一夕,父母双亡,家境尽毁……一开始,夏元德还将兄弟俩接回来照顾了一阵儿,那时候男孩儿们小,还特别感念这个夏伯伯。
半年后,原澈和原小被接回梁家。
直至四年后,才得知父母离世的真相……可想,复仇的种子早已根植这兄弟俩骨子里了……
……
原小裤腿儿一提坐在桌边,
“嫂子,手艺越来越好了,你把我哥口味养这刁,他这走哪儿都难为大厨,怎么伺候?”
姜靓笑,美丽的唇边尽是温柔,
“尽会取笑你嫂子,你哥吃饭规矩,总不过那些习惯,难伺候的是你,天下哪个大厨没被你数落过。”
“哎哟,嫂子您这说的,倒像我这张嘴出不来好话,您这手艺我就不敢数落。”说着,提起筷子夹了片莲藕放嘴里,“嗯,清淡爽口,好吃。”
“家里都是简口小菜,你也别嫌弃,吃个便饭。”原澈也落座,姜靓给他端来米饭。
原小瞧一眼他哥,哼一声,“你也跟我这作,好像我每天三珍海味似的,如今我想吃点这种家常菜还真找不到地儿了呢。”
原澈顿了下,“纯南其实是不错……”
“算了哥,提她干嘛,我就这么跟你一说,想给我做家常菜的,还嫌少啊,”他倒似无所谓一笑,又捻了一片莲藕在碗里,“说说老魏去挑的结果吧,老大还是老二,”停了会儿又狠冷一弯唇,垂眼低声,“是你不同意我这么干,要我说,老大老二老子一锅端,保管叫他两个骚闺女斗的你死我活。”
原澈平淡地也没抬眼,筷子伸向白菜碗里。他一直吃素。
“都不是,夏元德还有个小女儿,是个傻子,看来,那才是他的心尖儿爱。”
☆、
“夏又,把这一排的标签全换成新的,一定要干净整洁……”
州长要下来体察民生了,他们这个超市作为接驾的一个点,早在一周前就开始忙活的热火朝天。
这会儿大驾将至。店长还在临检,看到哪里不完美立即整改!
夏又忙又蹲下来换标签。她正经应聘的是银员,可多数档头店里都嫌她手脚慢怕出错,把她调到勤杂工的岗位,夏又倒也没怨言。
州长来了,一派与民同乐的热烈景象。
百姓们各个手机高举,闪光灯直闪。渴望拍下这位帅气大佬的哪怕一个侧脸瞬间。
夏又在一款品牌牛奶货柜的后侧站着,前头有他们厂家聘请的甜美促销员。州长偏偏冲她这头走来,夏又蛮紧张,都不由脚步往后退了。
组长后头扶了一把她,小声,“冷静。”
夏又只有站住,眼睁睁看他走向自己,
他拿起一瓶牛奶,“都是今天新鲜的吧。”
夏又点头。
组长后面说,“都是今天才上柜的。”
促销员已经忙走过来,小姑娘笑得超甜,“这款纯牛奶富含天然优质乳蛋白,克,%……”
他笑“你这是给我推销?”
小姑娘一点不怵,“您要真认可了我们的牛奶,才是帮我们推销呢。”
旁边人都心想,这小妮子有前途。脑子动的多快。超市的领导则想,到底是大品牌,一看就知道为了这次接驾特意请的都是金牌推销员,素质一流。再看看我们超市的员工……咳,怎么偏偏走到夏又个笨姑娘跟前……
好在他没在这里停留多久,放下瓶子就往前走了。
夏又松了好大口气,刚才就那么面对面一下。她都不敢看他的面目,视线只在他领口位置停留了一会儿,就低头。幸亏他没继续为难她,找她多说话。
“好了,终于走了,得亏话不多,我们都替你捏把汗。”组长望着跟过去的人流也是庆幸松气,“还是把最后这点标签贴完吧,放着也是放着。”
“哦。”夏又又蹲下来贴标签,还是这些简单安静的活儿适合她。
全贴完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之后了,她先回总务那里还了梯子等一些用具,又跟对班换了岗这才得空歇下来。
揣着卫生纸去上厕所。
结果拐个弯儿就被人一扯!……龙龙晓得今天州长不会放过她,是不是特意选这家超市来视察不得而知。反正州长对这丫头的兴致是越来越浓倒可以看出,几天就要搞一回。
“我想上厕所。”夏又一手被他拽着,一手还去捂肚子,像耍赖一样,
龙龙干脆又两手一提,“他本来就在厕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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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儿解决。”
七拐八下,竟是到了地下车库的洗手间。
夏又一进来,看也不看他,急匆匆蹿进一格,刚要阖门,他伸手按住了,
夏又可怜兮兮“我肚子疼。”捂着肚子,
他说,“开着门上。”
夏又这会儿急得跺脚,“臭。”
他微笑,“我不嫌臭。”
什么不嫌臭,根本就是变太!
夏又憋不住了,只有解裤子蹲下来,
头一直低着,
夏又抬头,一副要哭的模样,“求求你,关门好不好,我解不出来。”
他竟然走过来弯下腰捧起她的脸重重吻了下,“快点,要不我亲自来端。”松了手,退出去,夏又赶紧关了门。
还是紧张,半天还是没解出来。夏又只有放弃,肚子超级不舒服,气涨那儿。
一出来就被他抱了起来搁水池上坐着,夏又要去洗手都不让,跟每次的情状一样,狼吞虎咽地就把她挤在镜子前活吃生吞了。
夏又这次受大苦了,肚子难受,他挤着她还不放,“怎么会肚子疼,牛奶喝多了?”不停亲她的泪水,夏又摇头,这边没被他亲到的泪水直甩,“我没喝牛奶,今天喝的酸奶。”
他也是哭笑不得,喘着气“跟你说过,吃东西要有节制,给你的钱都去买吃的了吧。”说着,手还去挤压她的肚子。
“没有!”这一声夏又叫的特别大,不是因为他说“给你的钱都去买吃的”她反驳,夏又来感觉要拉出来,“快快!”她哭着直指里头,两腿都像孩子一样急切地上下扳,非要进去。
他抱着她进来,端着,噼里啪啦,出来了,夏又一直哭,他还亲她,“舒服了吧。”
确切讲,是把个小东西折腾得一直抽噎,全身小肥肉红滟滟的,在他怀里迷糊了好一阵儿。
这次,他好像格外舍不得放手,边哭边想睡的夏又真是媚劲儿十足,如何个死去活来把个人心抠得直发颤!
竟然都是龙龙在外头敲门了,他才消停,用水给她洗脸,小东西慢慢转醒。
眼睛红汪汪的,还在吸气。他捧着她的脸蛋儿低头轻轻磨她的眼皮,
“裤子荷包里有张卡,自己拿。”
她依言乖乖伸手进去摸出来,拽手上,看也看不到,头被他掌着还在亲,
“这是哈根达斯的年卡,一年内随便吃,可是不能喜欢就海吃,今天拉肚子晓得难受吧。”
她点头,可明显感觉一听“哈根达斯”这小东西头就想低看看卡了,说明这个超对她路子!
外头龙龙又敲了下。
他最后重重封住她的唇“今天你给我下什么降头了,我怎么这么离不开你!……”
是呀,直到上了车,梁一言气息都还不顺,
合了眼,他靠向椅背,今天确实格外冲动。他知道这挺不对头,应该越处越厌呀,怎么还越来越走火入魔似的?不行,他必须得克制一下了,什么都忍得住,以前最不屑的女色忍不住了……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他的这辆丰田越野上了高架,他停在超市门口瞩目的州长座驾才启程。
他的办公室主任余风打来电话,
“州长,原澈在办公室等您。”
“知道了。”
合上手机,继续闭目养神。
☆、
“舅舅,”原澈恭敬喊了声,梁一言压压手“坐。”
“原小的婚事我想就这么定下了。”原澈平稳地说,
梁一言看他一眼,也慢慢坐下。“和夏元德攀上亲也好,他和元首多年私交,许多事,也说得上话儿。……大女儿还是小女儿,”
“都不是,他还有个最小的女儿。”
“哦?还有个女儿?”
“嗯,一直没公开。不过看样子是夏伯伯最疼爱的一个。原小也看了下,他最喜欢这个。”
梁一言又点点头。“两情相悦当然最好。这件事,你就多心好好办吧,毕竟原小一辈子的事。”
原澈依旧敬顺一点头“我知道。”
“原小眼看也成家了,他常年在外头基地跑,这下也该定下来了吧。”
“嗯,下个月就调回来,军需三处。”
“三处?看来韩照确实器重小小。”
原澈微笑,“什么器重不器重,小小贪玩,合了小太子的性儿罢了。”
梁一言笑笑,就此打住,也没扯这方面的下文,而是继续关怀两个外甥的生活,“回来住哪儿,这也有家有室了,要安排好。”
“嗯。这我也想好了,原小婚后,我们都搬回小半山的老宅住,也全了妈妈以前的愿望,她最希望就是一家团团圆圆……”说着,声音变小,隐露伤感。
梁一言还是点点头。“你有这个心就好。原澈啊,这些年你也着实长进不少,舅舅给你看着机会呢,只是这次秘书局这事儿,你着实资历尚浅……以后还有机会的。”
原澈很平静,“我知道,舅舅,劳您一直为我挂心了。”
原澈从州长府邸出来,
上车,
原小翘着腿坐车里等着他。
原澈淡笑,“来了也不进去问候问候。”
原小一冷哼,“问候?我怕进去了一个忍不住揍了那老狐狸。”
原澈始终弯唇,也没吭声。坐他身旁,车开走。
“哥,这次秘书局的事明明就是他故意压制你,紫阳宫都点名要你了,摆明就是他梁一言不想叫你出头!”说起来原小就很愤慨。
提起我天朝的政权格局,属帝制与民主共存。
家族权阀割据,几个大家族轮流执政。
不过也有宪法制约,
规定,一个家族统治时间最多两代人。
如今是睢阳韩家执政,元首韩自离有两个儿子,韩构,韩照。
帝王不怕儿子多,就怕儿子各个是能人,这样容易酿夺嫡惨祸。
韩自离还好,儿子少不说,基本上下任传给谁也没多少悬念。老大韩构从小就往这方面培养,且着实能力不错。小儿子韩照虽说也干正事,毕竟玩心过重,看来也就当个闲散王爷的心。
说起来,梁家百年前也是执政家族,所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梁一言能成为最年轻的大州州长,也绝非偶然。
可惜的是,梁一言至今未婚,后嗣暂且无望。而梁家本姓后辈中大多从学从商,政治这块儿确实显得后继无人。唯有旁支里,原澈着实是个人才。
原澈写得一手好文章,才华横溢。
由梁一言做主,原澈娶了姜澜的女儿姜靓。姜澜是韩构的恩师。
照这么看,梁一言还是有心培养原澈的,可是这次确实一次难得的机会被他压制下去了。
原澈的好笔头被元首亲自赞可,紫阳宫点名他入第一秘书处,结果被梁一言出面婉拒了。这样一个最亲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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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的机会被生生斩断……原澈看上去还是淡然,原小就极为不满了。好像他们这个舅舅“很照拂”他们,其实,老狐狸心肠九曲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观望,到底他们兄弟两出自旁支,老狐狸还是想从自己家族里的再小一辈儿里“等”出个苗儿来,所以对他哥一直采取“又捧又压”显得举棋不定……
原小的想法,命运何必握在他人手里?
这也是他愿意亲近韩照,并,愿意牺牲自己的婚姻娶仇人夏元德的女儿的原因:他要助他哥一臂之力!
夏元德和元首多年同窗,私交甚好,当年韩自离夺权,背后即有夏元德雄厚的资金支持。所以,此时还远远不到他兄弟俩彻底击垮夏元德的时候,也实在没有力量去击垮。
既然击不垮,不如先利用。
利用曾经父亲和夏元德约下的“娃娃亲”,先联了姻,助了增强哥哥的实力再说。
哥哥内有嫂子家作为大太子嫡系这一脉的支持,外有夏元德的帮扶,加上自己和韩照的酒肉之交,不信最后摆不脱梁一言的压制,走出自己的一片天来!
再,娶夏元德的那个傻子丫头也好,看不玩死她!也可一解暂时忍让夏元德的憋屈恨气!
想到此,原小不满的神情又淡散下来,恢复慵懒,看向车窗外,
“哥,什么时候去夏家提亲,这事儿早办早了吧。”
原澈扭头看向弟弟,轻轻沉了口气,
“小小,刚才舅舅一句话,倒真叫我又想了想,
他提到‘两情相悦’,
虽说你肯定不得对他家人有相与,但是,至少,是个你还能看得顺眼的,
我听老魏那口气……他家这个傻子丫头可能,真的很糟糕,毕竟你还是要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
原小回过头来望向哥哥,轻笑,
“哥,仁慈善心在你身上出现可不好,他夏家就是出个天仙,我看着也是个表子,所以不存在顺眼不顺眼。
傻子又如何,我也绝不会心软,她老子害得我家破人亡,她就算死我手上也应该。
哥,甭顾虑了,我本就不在乎婚不婚姻,后不后代,只要能报仇,只要对你有利,我就快活了。”
原澈看着弟弟,只有对这个唯一的至亲他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温暖,信任,疼惜……
是的,仁慈善心早已不适合他们兄弟两,
夺亲之仇不报,他和小小永远没有幸福可言,
当年仇人对他一家尚无一丝怜悯之心,
如今,他有一丝一毫的“仁”都是逆天逆道,
唯有无心,才能成业。
原澈早已决定对别人狠,对自己要更狠,就算把良心卖给恶鬼也在所不惜……
☆、
夏又租住在离超市不远的小区里,平常这孩子吃喝是简单,她又不会做,基本上都是叫外卖。
“来了!”门铃响起,她以为是送外卖的。拿起钱包就开了门,又慌着掏钱,“七十八是吧。”结果一抬头,吓一跳,是她二哥!
夏远站门口也没打算进来的样子,“跟我回家一趟,父亲要见你。外套去穿上。”
夏又也不敢多说,进去乖乖穿起外套和哥哥下楼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别说上楼来。她家没一个人来过她的住处,夏远更不可能亲自来接她!
下楼的时候,夏远问“什么七十八?”
“外卖。”夏又小声说,
“几个菜,”
“两个。”
正说着,外卖小哥正好上楼,夏又知道是送给自己的都不敢吭声,还是夏远蹙眉指了指“是你的吗。”夏又忙点头,“我是301的,就我点的餐,七十八是吧。”
“是的是的。”她付了钱,小哥把一提塑料袋交给她。
所以夏又就这么提着餐盒跟着她哥进的祖宅。路上她也不敢吃,怕味儿串到夏远车里招他烦。
于是,
原澈和原小第一眼见到的夏又,也是如此,
提着一个印有“川香餐馆”的塑料袋。
牛仔裤,
一件中百仓储员工的红灰外套,
扎着简单的马尾,确实小肥小肥,样子呆呆怯怯,丢人堆儿里转眼就找不着那种。
不过兄弟俩还是礼貌起了身,
夏元德依旧坐在沙发上。
看着女儿略有散下来的发辫,不满蹙起眉头,“你平常出门就这个样子?头发乱糟糟,不说穿的有多好,起码要整整洁洁吧!”口气很严厉,就是训斥。
女孩儿确实吓到了,赶紧抬手要扎辫子,可是手里提着塑料袋呀,她随手就要放地下,父亲的声音又起,“吃的东西能放地下?”
她左右看了看,放到那边桌子上。又走回原地,是的。又走回刚才她站的位置抬手扎辫子。
确实手脚笨,头一直低着,扎得很慢,也不叫扎的好,只能说,不散。
夏元德挺不耐地招招手,“叫陈妈来。”
管家赶紧叫来陈妈,
“给她把辫子扎一下。”
陈妈连忙端来椅子,叫她坐下,给她扎辫子。
始终,女孩儿一声不吭,表情怯怕吧,倒也没哭。
辫子梳好了,她又站回原地,头低着,孤零零的。陈妈看着多心疼,刚儿拿板凳时她也看见那个饭盒袋子了,可怜的又哥儿,还没吃饭吧……
事实,夏又大气不敢出,就算肚子饿也忘了,她不知道父亲今天突然叫她回来做什么……
只听见父亲叹口气,
“你们也看见了,我这个小的是真不中用,要这么个傻子给原小做媳妇儿,你爸爸地下有知,该怎么怪我呀。”
“夏伯伯,您多虑了,小小年纪虽也不大,可还是有男孩子的责任心,不是说夏浮夏天不好,毕竟年岁都比他长。您放心,小又既进了我们家的门,一定会对她好,小小肯定也会担起责任,不会辜负父亲当年和您的一番期望。”
原澈果然好口才,之前就说的有礼有节,根本容不得夏元德反驳。谁叫他当年确实和原立阳许下一门亲,甚至,立有字据,两人都挺传统,重男轻女,于是说:无论哪家女儿多,都任自家男孩儿挑!
夏元德似乎顿了下,
慢慢起了身,
“小澈,你看这样可好。既然非夏又不可,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这傻孩子年纪还小,我还想多留一年。能不能叫这两孩子先把婚订了,处处,如果小小真不嫌弃,一年后再结,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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