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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这样的结果,是叫许多人大感意外的,孟冬灰这次,吃了很大的亏。
不过。接下来学校的又一份公示,叫人们仿佛又看到这件事之所以这样解决的另一个原因:
五炮与外州军校的交换生毕业年级是进行不了的,
是的,孟冬灰的名字出现在本年度“交换生”的公示名单里,正好,她不留了一级吗,有这个资格……这样一来,孟冬灰看来是要离开五炮了,带着一次记大过的“辉煌简历”去往另一所军校……只能说。这也有蒋仲敏“小惩”孟冬灰的意思,让她在新学校依旧得夹着尾巴做人。而且“交换生”是可以错年级交换的,也就是说孟冬灰甚至可以申请重读这所军校,再在学校里呆个五年也是不无可能……于舅舅而言,这比叫孟冬灰五炮这边毕业再送去别的军校重读途径更好,更名正言顺!
可想,孟冬灰是郁闷的,
与其这样,她宁愿继续“受辱”地呆在五炮,起码再熬上一年,有没有头吧,总像望得到头。再说,她叫什怏给她搞海关内测题计划也没变。一旦她真考上了!……她还是那个想法,舅舅说不准就允许她上班了呢。现在的问题是。泄的是临州海关的题。她要这个时候调到别州军校,即使今后什怏把题给她搞到了也没用了,她没这个资格报考了……
郁闷呐,孟冬灰这段时间住医院里神萎靡,忧郁的,就是老想这个问题。拖一天是一天,反正现在“交换生”还没进入落实阶段……
有个人比她更“忧急伤极”。
你说一匹狼王,在它年幼还是个狼崽子的时候,就没犯错儿的?就没,冲动的只图一时舒心,忘乎所以只求痛快宣泄?
确切讲,“交换生”的公示在五炮校园只张贴了仅一刻钟就被人撕毁了。
成弥亲自敲开了五炮书记吴的办公室,
“吴书记。”……
于吴而言,他常年就是在成家与蒋家的淫威夹缝里求生存,
暴动冲岗这件事,从吴内心而言,他肯定更同情弱者,所以,这次要说本心,他更偏向孟冬灰。
话儿,还是说的很委婉圆滑的,
“小弥,也请你体谅一下我们校方的难处,这次,孟冬灰确实……怎么说,打击不小。一个小姑娘,当众被打,她那天违规出去也是因为当日被篮球砸中,背部疼痛难忍,冬灰从小只受中医治疗,所以万不得已只有自己跑出去看病,结果没想惹了这样的众怒……你也知道,对她的处罚已经很重了,这记过、留级,都得在档案上留下痕迹的……小弥,冬灰在五炮是呆不下去了,其实,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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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是,于你而言,眼不见心不烦……”
吴心里有数,成弥此时提出“交换生”暂缓,归根结底还是想留住孟冬灰。他想留住孟冬灰也不奇怪,成弥这样的孩子,不管对孟冬灰什么样的感情,一绑就绑在身边这么些年,就算之后不要了、遗弃了,他不让她走,她就不能这么轻易走!……
也许,更往大了说,这还是属于两大家族间的博弈,
稍有些眼水的人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一局,貌似蒋家服软,其实,还是蒋家赢了,
这就是蒋仲敏的城府,
我一个如此弱小的外甥女,被你们成家如此浩大的气势欺凌成这样,……蒋家是讲理的,不似你们成家,处处以“武力”示人、压人。
如今,我们服软,惹不起躲还不成么。孟冬灰转学,还是带着大过转学,你们成家“赢了”,却,输了一个“理”字。这,除了你成家的走狗们,其余的临州中间派难道看不分明吗?瞧瞧,连吴不自觉地心里其实都已经倒向蒋家了……
这就是蒋仲敏,
眼里确实没有你成弥,但是,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轻慢你,不把你当回事就忽视了你,
你弄出来的任何事儿,蒋仲敏都是认真严肃对待的,且,一定要从中取得实质的好。别说他以大欺小,不存在“大与小”,蒋仲敏眼里不存在“大小”,是对手,他一律等严待之!
哎,是滴哇,少年人,年轻气盛,要学的,还太多太多……
成弥心里怎会没有懊恼,
其实,以他的聪明,在盛怒当头,就没料到这一结果走向么,孟冬灰会转学,甚至休学……
可,这也只能说明当时成弥是绝对恨透了心,甚至,迷了心,
他无法承受这么多年来孟冬灰仅仅,仅仅只是在利用自己……他需要宣泄。
成弥并没有为难吴,吴说了这番话,他只是淡淡点点头,出来了。
出来后,
成弥直接走出学校,
一路走,
是的,一路走到蒋家府邸。
这不是他第一次走到这里了,
上次,他也是背负着满满的重辱走到这里,
成弥知道,有一有二,不好,
但是,如同盛怒他控制不住,现下,他也不想拗着自己的本意不做这件事,
他不是个纠结的人,也绝不是不顾后果的人,
他只能这么告诉自己:孟冬灰,我身边唯一呆了超过三年的人。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一个人、一件物、一桩事跟随我过了三年!
我不喜欢她,
我厌恶她,
我恨她,
我都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她走!
成弥,这是一口气,
不管这口气是怎么发出来的,
像之前“逞一时之快”发出来的,
还是像马上将要进行的“再次屈辱”地发出来的,
你的目的达到就行了。
问问你自己,
比起孟冬灰即将离开,你觉得你承受得起接下来的近乎“贱”的地步么,
成弥眉心刺了下,
就算他觉得自己果然已经到“贱”的地步了,
向前走的脚步,还是没停。
而此时,
身后一辆车驶来,
“小弥。”
车窗摇下,
车里,他哥温和地看着他。
☆、
成弥没想到他哥会走下车来。成着一手扶着弟弟的背,二人一同步行爬坡,向蒋宅走去。
没有随从,甚至连一个行助都没有,兄弟俩俱简朴的军装,再谦逊不过。
“哥。我先把我的意思跟你说清楚,你说我没出息也好,说我做事不经大脑完全不计体统颜面也好,我跟蒋仲敏服过软一次,不在乎这第二次。”成弥看着前方,眼中没有光亮。一字一句,“我可以,可以保证,坚决不再和孟冬灰有任何牵扯,但是,她不能离开五炮。不能。”
成着微点点头,“那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先离开五炮,这样。真断了一切往来……”还没说完,成弥停了步,“不可能!哥,别想这种心思,别逼着我做出更出格的事儿来。”成着拍拍他的背,只是微笑,“我只是问问。”很温和。之后,一直扶着弟弟的背,也很呵护。
行了一段路,眼见要走到大门口了,他哥才再次开口,“别着急,我既然来了。同你一起进去,也会同他陪个礼。毕竟这次不同上次。他家一个小姑娘受了伤,该得到关照。不过,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你知道他不是个易了结的,有些为难实在接受不了,哥来圆。”
真正这时候成弥眼神才放柔和些,看向他哥哥“哥,我连累你了。”
成着轻轻摇摇头,“不怪你,她要不是他家的姑娘,你娶她都没关系,说起来,还是咱这个家,连累了你。”
不知怎的,成弥听了这句话心里一阵刺痛!
“娶她都没有关系”,他哥这句言外之意是什么,也就是说成家和蒋家铁定就是这么个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永远不可能和好了,这是叫他死心呀……成弥一听这话,虽,立即的反应是,我怎么可能会想娶她!但是,刺痛就是明摆着,都不知道痛什么……
成弥就是带着这样的茫痛跟着他哥走进蒋家大门的,
蒋家的老管家杨木很礼节地接待了他们,
“冬灰这两天神很不好,搬到了顶楼住,那里对着天窗,她听两声鸟叫,心里舒畅些。”杨木谦恭地领着二位上了楼。
木楼梯,男人们就算上楼很小心了,还是会发出噔噔脚步声。
成着在三楼拐角停了下,“女孩子的闺阁我们还是不方便进去吧。”也是很讲礼仪了,言外之意,我们别处见见蒋仲敏,至于冬灰,可以门口看看就行,不打搅她休息了。
杨木微笑,“蒋先生在照顾冬灰吃药,冬灰受了惊吓,药又都挺凶,蒋先生毕竟有些不放心……”这话儿回的也妙,事关冬灰,必定要在冬灰跟前解决,再,看看你们家凶残的,主要是摧残了冬灰的神!还不轻,连吃药都得蒋先生亲自操心了,想想冬灰得受了多大的刺激……
说实话,成弥心里倒是很想看看她的,
一连半月,
留在成弥脑海里的,始终是最后那一眼,蒋愿抱着她快步离去,孟冬灰腿弯着,无依地摇晃……那一刻,他是王,她是寇,寇却彻底带走了王的……
却没想,
他哥着实多虑了,
人家根本不会叫你见到小姑娘的真容!
这间顶层房间很大,
全房都铺设地暖,台阶上去,如榻榻米。
房内左右都是通天的书架,看上去这该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却,
偏偏,醒目极了,从左至右,一排奢华的珠帘!
宝钻,晶晶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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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添不少小娇儿的浪漫感,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这里硬朗与甜软相间,很是微妙。
珠帘后,是横着的一张床,
他们肯定不得走近,甚至都没有走上地暖的榻榻米,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
小姑娘确实靠坐在床上,披着一件衣裳,下边盖着被子,
蒋仲敏坐在靠里头的床边一张椅子上,
基本上,床遮住了他半边身子,加上珠帘遮挡,其实更看不分明。
不过他们进来时,是看见蒋仲敏站起了身的,走到床头微弯腰好像给外甥女靠着的软靠调整了下,说“往下躺点儿,就算想呕出来也憋一下,良药苦口,哪是一点儿韧劲儿都没有的。”话语还是挺严厉的,也没听出多骄纵着。
小姑娘也老实,舅舅叫往下躺点她就动了动,是偶尔听到点类似作呕的声音,却也极力忍着了。……成弥眼沉得很,他完全看不清孟冬灰的脸,但是,她忍着作呕的声音确实听得声声刺耳……
“蒋先生,成主任他二位来了。”杨木还是轻声报了声,
那边蒋仲敏看过来,
“哦,成着也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招呼一声,我也好去迎接呀。”
说着,人却从一旁矮桌上拿起一只水杯递到孟冬灰嘴边,里头一只吸管,孟冬灰小口喝着水。
兄弟二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处,
没人请进,
没人请坐,
杨木两手负前,恭敬退出站在门口。
成着似乎也不介意,
看着蒋仲敏站在床边,一手捏着水杯,也没说多弯腰,垂眼伸手喂着外甥女喝水。
轻轻弯唇,“蒋叔儿,冬灰好些了吧,她如果爱听鸟叫,我那儿有几只脆黄鹂,叫声温柔,一会儿叫他们拿来给冬灰逗逗趣儿。”
“不用心了,她过两天也不在这儿呆了,好鸟哪儿都有,她自己有板眼自己去捕。”
“咳咳,”听到这,孟冬灰突然剧烈咳起来,像呛住了,
“慢慢喝,从小都跟你说,一口捞不着个胖子,抢什么呢,命里注定不是你的就肯定不是你的,抢也没用。”
又训。
水杯放回桌上,人坐回了椅子上。也没说多管咳得厉害的小姑娘,任她咳。渐渐,孟冬灰估计怕舅舅,也咳小声了,不过听得出来还是在忍着,她其实老想咳痛快了……
命里注定不是你的就肯定不是你的,抢也没用。
成弥听了又觉一阵刺心,开口了,
“蒋叔儿,我知道这次又是我的大错儿,您说该怎么惩罚,我都接受。冬灰胆小,她本来病着,您叫她现在转去一个新环境,也绝不利于她的学习。这些事儿都是我惹出来的,您冲我来吧。至此,我肯定是和冬灰断了,您放心,今后但凡我再有为难冬灰的时候,我,离开五炮,还她一个清净。”
这头,
舅舅看小姑娘确实憋的难受,
手,放进了被子里,
放在了她小腹那儿慢慢揉,
孟冬灰看着舅舅,眼里都是娇气,
听着成弥的话,那简直多大的希望、多大的诱惑!成弥都保证不为难她了,也就意味着今后她进出学校是不是再不会被为难?想想,孟冬灰都美得冒泡儿!孟冬灰更是娇艾,眼里全写着,舅舅,别叫我转学了吧,舅舅,我不想走……被子里,她两手都握住了舅舅揉她肚子的手腕。
☆、
被子里,孟冬灰的手已经和他的手十指相扣,另一手也乞求地搭在他手背上攒着,小姑娘十足的哀愿。
舅舅紧紧夹了下她的手指,起了身,孟冬灰要松手。舅舅又握住没有放开,拇指摩挲着她肉乎乎的手背……被子下是火热的,口气却冷淡,“休养是一方面,能走动了还是下楼去跑跑操,真正运动才能叫人健康。”典型的军人家庭教育。
掀开珠帘。蒋仲敏走出来。
就这么一瞬,透过摇曳烂漫的珠帘,成弥看见了靠躺着的孟冬灰。头发散着,没戴眼镜,小脸蛋苍白苍白的,却也不无娇嫩,做着她常做的事儿:发呆。成弥知道她爱发呆,那种时刻,谁也走不进她的世界。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种时刻,冬灰一人遨游地远远儿的,眼里没有你们任何人……
成弥淡冷地回目光,跟着转身出来了。
书房,
这才请兄弟俩落座,
斟上了茶。
成着思虑了一下,再次开口,
“蒋叔儿,这次确实委屈冬灰了,但是如果您叫她这样默默的离开,不是更委屈她。我知道您担忧什么,请您放心,刚才小弥也已经保证。接下来,我一定也会严加管教。您看这样如何。小弥可以在全校做公开道歉检讨。澄清事实,撤销关于冬灰的一切处罚。反过来,小弥也该得到教训,”这时,扭头看向弟弟,“学校,是个清净做学问的地方,静下心来读完这最后一年,外面的天空开阔着呢。”
蒋仲敏,人立在书桌边,
一手垂立,一手放在桌边,食指轻敲了敲,
“与其还怕今后出事,能不能现在就断个干净呢,外头的天空开阔着,小弥能力也不弱,不能现在就出去闯闯么。”
这是逼着成弥走啊!
成弥迈前一步,
“蒋叔儿,最后一年,我和冬灰落在一片天下就这最后一年,我知道自己前儿是真的犯浑了,我刚儿也说了,您要怎么罚就怎么罚,只要这最后一年。毕了业,”成着脸色也稍沉了下,因为,他看见弟弟眼睛微红,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她走她的路,我过我的桥,老死,不相往来。”
可,饶是这样,蒋仲敏不放过啊,
桌边的男人一手插进了军裤荷包,扭头稍看向他弟弟,
“就是这最后一年,老死不相往来的前一年,我才担心呐,你在学校你就是王,入了那个小圈子里,一颗球砸向她,没一人敢走近扶她;一扇大门,她孤零零一人拎着药袋子惊惶地站着不敢动,大门里全是冲她打骂的脸。冬灰韧劲儿其实不错,她一小无父无母,习惯默默无闻,所以这些都无关紧要。但是,你能保证离分别越来越近,你占有她的心不会更强烈!成弥,别怪我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这么多年你留着冬灰不碰,除了恨她是我家的姑娘,你也在等,你在等一个可以碰她的理由,现在,理由多充足,一年后,你们老死不相往来,玩玩儿,应该没问题了……”
“不是这样!!”成弥彻底红了眼!
成弥此时确实脑袋里烧旺了一团火,真不知是蒋仲敏确实切中了他的心魂,还是蒋仲敏完完全全曲解了他对冬灰……
是呀,他对冬灰到底怎么了!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他身边,像只小狗,他嫌弃她,他不屑她,但是,他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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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她啊,每当他一回头,冬灰!冬灰怯怯地就站在他身后,成弥就安心了,彻底安心了……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我不会那样伤害她……”
是的,冬灰是小狗,
小狗可以打骂,可以虐待,
但是,怎么可以玩弄了再丢弃!我成弥再混账不是这么个混账法儿,我打骂她,我虐待她,她是我最亲近的啊,我怎么可能对她怀有异心的,玩弄一番,再遗弃……怎么可能!她是冬灰啊!陪伴了我这么久的冬灰啊!
别说,
蒋仲敏这么一说,真还提醒了成着,
是呀,看样子,是不能叫成弥再跟孟冬灰呆在一起,这要真“生米煮成了熟饭”!……成着眼更沉了,他直接走上来握住了弟弟的手腕,“小弥,看来蒋叔儿这儿也是没通融了,我们先回去……”哪知小弥突然狠狠甩开了他的手,真叫成着心中都一噔的……小弥双腿重重跪在蒋仲敏跟前,“蒋叔儿,你要实在不放心,给我上‘根儿砂’吧,我要碰了冬灰一根毫毛,叫我断子绝孙!”
“小弥!你疯了!”
成着听了,浑身血管都是一炸的感觉,
什么是“根儿砂”,
原理跟朱砂一样,不过它是植入男人命根里,根身有血红痣一枚,一旦行房,红痣立即消失。
这玩意可说是男人的守身砂,看似痴情,实则伤身。你说像成弥这样个正值盛状的少年人,哪有不心火过旺需要宣泄的时候,却要一再地憋,连自己动手都不行……这是会把人憋死的呀!
再说根儿砂的原料就是毒,你说还注入那最要害的地方,可不就是冒着断子绝孙的天大风险!
“不行!成弥,我看你是胡闹的没名堂了!”
真的,成着很少有这样形于外的怒意,特别是,还当着蒋仲敏!
再待他朝蒋仲敏去看了一眼……更是怒火中烧!
蒋仲敏这绝对是挖好了大坑,就等着他这痴弟弟往里跳啊!
蒋仲敏根本也不看他,此时反倒是一副温和的神态看着跪在他脚边的成弥,
“如果你有这个心,当然更好。”
成弥牢牢盯着他,
“您是不是同意了,冬灰不走,最后一年。”一字一句,咬着牙说的啊,
蒋仲敏一手还插在军裤荷包里,微侧过身来,一手手指依旧轻轻敲了敲桌面,神情恢复严肃,
“你可以在五炮再读一年,也不需要你全校道歉,冬灰的处分也不用撤。不过你得遵守今儿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所有话儿,别打搅她学习,她的一切都跟你再没有关系。我话儿先摆在前头,如果还有类似事件发生,”蒋仲敏这时抬眼看向的可是成着,“可就别怪我做出真叫你成家伤心的事儿来。”
成家兄弟从蒋宅出来,
一前一后,
成着冷沉着脸,脸色确实不大好,
身后,
听见弟弟轻轻说,“哥,这次你就成全我吧。一年,我会忘了她的。”
成着冷酷着声“但愿如此。”拉开了车门。
☆、
孟冬灰落下了个把月的课,再次回到学校,一番恶补,加之前次的教训,她无论如何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一段时间,所以返校后。又安生了个把月。
孟冬灰也知道,她这次能大幸留在了五炮,十分来之不易。夹着尾巴做人的这段时间简直就是个勤学乖默的好宝宝,每天三点一线:教学楼宿舍食堂。几乎不外出,除非舅舅有吩咐要回家吃饭,她都是老实呆在校园里读书。学习,睡觉。
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了,除了胜男。胜男说,你没什么错儿,错就错在人生里的第一位男友太耀眼了。
她和成弥再几乎没有交集,几乎再没见面,路上碰上都难。
不过,她接到成弥给她的两样东西:
一对儿叫声很温柔的脆黄鹂;
一打盖有团办印章的出入证。
黄鹂鸟孟冬灰放回家里了,出入证才是真宝贝。她好好儿地压在了床头下,伺机而动。
“冬灰,等一下啊,一会儿得当场捐款,我得把钱包好。”胜男坐床边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块钱放进一张信封里。等会儿全校师生在大礼堂开“扶贫助学动员会”,军校每年都有这样的募捐行动会,学员们量力而行当场捐款。
“你的呢,”胜男边折好信封的口问她,
孟冬灰拍拍外套口袋,“包好了。”
很少人知道,孟冬灰每次捐款捐的都不少,一来她确实有钱,再。这是积德的事儿,孟冬灰有点迷信。比如打牌。她迷信东南角的火气一定旺。所以她在外头乔装鬼混玩乐时,一定坐位东南角居多,果然,火气一直也比较正。孟冬灰擅长掷骰子,别看那手肉嘟嘟小孩儿似得,一掷一个准。
直到随指导员各班落座大礼堂,本届募捐行动会组委会才落实了这次活动的“护款员”。
孟冬灰被任命为其中之一。
护款员的任务很简单却也很艰巨:
大会当时,他们得抱着一只募捐箱,从他们所在这一大横排学员手里依次取募款。然后,护款员内再分成若干小组,护送这些所得募款至多家银行存储。当时就由银行转账,打入扶贫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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