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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豆
大雪连着下了半个月,整个宫殿都被白雪覆盖。因为风雪不能出门,冯凭便整日蜷缩在宫中,凑着火盆烤火,一边看书。
第82章生气
火盆中,炭火燃烧的红通通的。
可能是殿中太热,不太进风,看着看着书,她就眼睛发困,脑子里像是捣浆糊似的。她将书放在枕边,眼皮沉沉地合上,拉上被子,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她奔跑在无垠的雪地上。风雪刮过她的面颊,明晃晃的雪一片一片地掠过视线。好冷,好安静啊,天地素白,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家人呢,爹娘呢,他们都去哪里了呢?
拓拔呢?
韩林儿呢?
她茫茫然地在雪地里寻找着,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们。
好冷啊。
她渐渐感觉到冷了。
好孤寂啊。
殿外,风雪中,一个黑色的影子踏阶而来。拓拔身着狐裘,披着鹤毛大氅,白皙的脸面无表情。韩林儿匆匆迎了出去:“皇上怎么这么晚来了。”
拓拔道:“皇后呢?”
韩林儿说:“娘娘在读书呢。”
韩林儿引他入殿:“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别把皇上冻着了。”
拓拔脱了身上黑色大氅,递给宦官。韩林儿递给他一暖手的手炉子,拓拔摆手,示意不必:“你们都在外面吧,不用伺候。”韩林儿应:“是。”他搓了搓冻的冰凉的双手,往暖和的内殿去。
好些日子没来了,这殿中跟往常一点没变,拓拔撩开帘子。
她正在熟睡,梦中发出呓语,红润的脸蛋在室中温暖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柔嫩,像雨后的桃花一样晶莹剔透,吹弹可破。被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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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肩膀晾在外面,拓拔往床前坐下,伸手替她将被子拉上去一些,轻轻抚摸她脸蛋。
脸蛋滑腻,摸上去很舒服。拓拔有些上瘾,一边抚摸,一边注视着她粉红的嘴唇,密而直的眼睫毛。
他低下头吻她。
冯凭梦中还以为是杨信。
她做了奇怪的梦,先是旷野中的风雪,而后又忽然变成室内场景。她躺在床上,杨信不知何时爬了上来,压在她身上,呼吸喷在她脖颈,说:“让臣伺候娘娘吧。”她想拒绝,然而身体拒绝不了,杨信爬到她身上来,他变成了一个男人。梦中她体验着极乐,非常愉悦非常沉迷,一遍一遍反反复复。
拓拔吻了一会,感觉她在回吻自己,于是加深了动作,双臂搂住她,舌尖探入她口中。他一边吻,一边听着她呜咽,感觉特别来劲,用力咬她。
冯凭迷迷糊糊哼道:“轻点……”
拓拔听到这两个字,心突然一跳。
感觉是有点不对。
他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睡梦中红红的脸,心里陡然冒出个想法。
从他带李氏去阴山生产,到现在这个时候,细算起来,他和冯凭已经至少有半年没有同房过了。上次闹了不愉快,他就没有来过崇政殿,怎么也有好几个月。今夜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想她,所以才深夜前来的,也没有打招呼。
冯凭不知道他会来。
她不知道他会来,也不知道他会深夜来吻她,所以她刚才睡梦中回应的是谁呢?大半夜的,突然有陌生人亲自己,她第一反应该反抗才对,然而她完全没反抗。她梦中的反应非常自然,非常熟练,显然是对这个吻并不讶异,而且知道吻她的是谁。
拓拔是何等聪明的人?表面上粗疏,实则心细如发,冯凭这个普普通通的反应就激起了他心中的怀疑。
他直觉就是,有人给他戴绿帽子了。
这种事在宫里可不稀奇,他打小就见得多了。后宫只有皇帝一个男人,那么多女人,没男人寂寞了,总要想办法解决需要,打发空虚。妃嫔们跟宫女磨镜,或者宠幸太监的事,他都听说过不少。太监虽然没有生殖功能,但是能用一些淫用器巧来取悦女人,私底下就做那些龌龊勾当,公然秽乱后宫。
但是他不会往冯凭身上想。毕竟冯凭年纪还小,他自问两人夫妻感情也很深,时常在一起,她不至于做那种事。
然而她刚才的反应太可疑。
拓拔看到她枕边放着一本书,好奇拿过来看,想看她看的什么书。
书名叫做《阳台要略》。拓拔也是懂行的人,阅宝典秘籍无数,一看这个名字,心就猛的往下一沉。他翻来书仔细看内容,一篇一篇看过去,那脸上的神色就渐渐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半本翻完,拓拔气炸了。
这就是一本□□。
□□也没什么,要是冯凭私下看点□□,他顶多也就笑一笑,不至于怎么暴跳如雷。
可气的是,这□□教的不是女人怎么取悦男人,而是教的女人怎么玩男人,怎么鉴别、玩弄男子!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堂堂一国皇后,她看这种书做什么?她还想玩男人?还嫌自己不够?
再联想到她方才梦中的反应,拓拔火气冲头,忍无可忍了。
拓拔将那书卷成筒状,拍打她脸,喝道:“你给我起来!别睡了!”
冯凭梦做的正酣,突然遭了一阵暴力拍打。她魂飞魄散地从梦中惊醒,只见拓拔黑着脸立在床边,拿着本书打她。
冯凭吓的心都要跳停了,连忙掀开被子坐起来。拓拔见她醒了,“哗”的一声,将那书丢到她脸上。
拓拔阴沉沉说:“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冯凭睡的好好的,正在做梦。也不晓得他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就把自己打醒了,像个活阎王似的。直到那书飞到她脸上了,她顿时明白拓拔看到什么了。她心慌了一下,血涌上脸,忙下床去跪下,本能地想去抱他腿。
“皇上……”
拓拔见到她这个动作,心突然刺了一下。他虽然生气,把她叫起来质问她,但心里实际并没有想太多。他的心情,大概就像丈夫质问妻子一样,不高兴么,就发脾气,问问还不行吗?然而冯凭那个惶恐的表情,好像自己下一刻就要杀她,她扑上来要求情似的。
他立刻明白过来。
在她眼里,他不仅是丈夫,还是皇帝,他怒气一发作,她就本能地会担心前途性命。这是两人身份决定的,所以帝王要慎喜慎怒,帝王的一喜一怒,在别人心里都会产生发酵的反应。
拓拔一时激动,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把她吓成这样子。他意识到自己错误,放和了语气,抬腿推搡她:“别跪着,起来,朕问你话呢,起来回话。”
冯凭已经顾不得羞了。
她极度惊吓,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早该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
这种不正经的书放在宫里,拓拔知道了,可不是要生气么。只是她近日沉迷于此,也没想到拓拔会来……
越不想发生的事越发生。
冯凭一时感觉天都要榻了,她完全不敢想象拓拔看了这种东西之后会拿什么眼神看她,又会用什么想法想她。她是他纯洁的爱人,娇滴滴的的小妻子,可是她却背着他看这种东西。她在他心中的印象全毁了,全没了。
拓拔将那书捡起来,又递到她面前,质问:“你说说,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他的口气好像非常厌恶她。
她吓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想忍,然而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特别害怕,特别担忧,她除了掉眼泪,什么办法都没有。她心里只想着:他肯定看过这个书了,他肯定知道自己看那种下流的东西了。
拓拔完全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什么话也没有,竟然哭起来了。
他一腔怒火,顿时也像瘪了气的皮球一样,发作不出来。其实他心里知道冯凭是不太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的,就算她看的这书,实在是太龌龊了,但是也能理解,也不能逮着说明什么。然而他心里就是很不高兴,感觉她学坏了。
她不是小姑娘了,她已经是个女人了,总要懂那些东西的。然而他还不够教她的吗?她想知道什么,他都可以教她,他是她的丈夫,他们那样亲密,没有什么是不能互相说的。可是她背地里老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哪弄来的。
冯凭眼泪都下来了,拓拔不能对她发火,生气地走出帘子,唤:“韩林儿!”
韩林儿忙上来跪下,拓拔将那书丢给他:“皇后在看书,看的就是这种书?你好大的胆子啊,敢把这种东西弄进宫来教皇后,谁教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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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做的?”
韩林儿连忙俯首认罪,拓拔审问道:“这书是哪来的?宫里最近进了什么新人,把他给我叫过来。”
不愧是做皇帝的,朝堂上条条缕缕见的多了,一句话就能抓住要害。
韩林儿连忙叫杨信。
杨信上来请安,拓拔一看他这个油头粉面的样子,心里就知道,教坏皇后,肯定是这小子没跑了。拓拔倒也干脆,一脚给他踹翻在地,说:“混账东西,拖外面去,打他五十板子,给我逐出宫去。不对,把他给我打死算了。”
杨信吓尿了,忙道:“皇上饶命啊,臣犯了何罪,请皇上开恩啊。”
韩林儿表面惊吓,实际心里拍手称快,连忙指挥人上前把他拖出去。
第83章坦诚
拾了杨信,拓拔回到内殿,沉着脸瞪着跪在地上的冯凭,说:“你还在那做什么?要朕抱你起来不成?”
冯凭听他这个口气,知道他是脾气过去了。她已经平静下来,道:“杨信呢?”
拓拔道:“怎么?你还舍不得他?”
冯凭恳求说:“他也没做什么,皇上还是饶了他一命吧。我也没想要要他,原本他是太后的人,太后不要才给我的。皇上就当是给太后个面子,就不要杀他了,将他逐出宫就行了。”
拓拔知道,如果她真跟杨信有什么,是绝对不敢帮忙求情的,听到此言么,心里倒也舒服了一点。
拓拔说:“朕还没问你的罪,你倒替别人求起情来了?你就不怕朕生气了,连你一起处置?朕告诉你,这件事情,很严重,朕现在很不高兴。”
他冷道:“这些混账东西,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宫里带,朕不拾他,这些人还以为朕是个瞎子呢。”
冯凭低着头继续挤眼泪,拓拔坐在床上,看着她哭,说:“你还好意思哭啊,朕才几个月没见你,你就弄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你还有脸跟朕哭。”拓拔伸手拍拍她脸蛋:“别装了,挤都挤不出来了还在挤。”
冯凭见形势了过来,就故意哭哭啼啼伤心说:“我怎么了,我又没有怎么样,只是看看书而已。我知道我不该看那些书,我也是没见过好奇么,你这么久不来这里,我一个人又无聊,好不容易有个人解闷,你还要杀了他,以后越发没人同我说话了。而且皇上这样杀了他,别人还以为我这里怎么了呢。”
拓拔经不住她大段大段可怜兮兮的诉苦,回成命,将杨信改为打五十大板,驱逐出宫。他并不将杨信放在眼里,只是气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倔强地坐在那里,很惆怅,很难过,感觉自己很失败。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可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冯凭在他心目中就是个纯洁无暇的小姑娘,哪怕他们已经做了夫妻,有了夫妻之实,但她还是小姑娘,懵懂生涩,什么都不懂,是独属于他的青涩果实。她要成熟,也应该是被他开发,而不是被莫名其妙的路人甲跑出来乱教带。
冯凭伤心地抹了抹眼泪,挪到床边去,跪在他膝前,双手握着他手,交叠着,头歪下来,脸贴着他膝盖,埋在他腿上,任眼泪如小溪默默的流淌。
这边脸被眼泪流湿了,她扭头在他大腿上蹭两下,蹭干,又换另一边脸朝上。
拓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努力绷着脸:“你这是个什么姿势?抱着我腿干什么,你要钻我的裤裆,想闻闻我的味儿吗?”
冯凭头竖着,脸蛋平放在他腿缝上,继续落泪。拓拔开了个不甚雅的玩笑,没得到她的回应,叹了口气,楼了她腰,扶她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冯凭坐在他腿上,胳膊搂着他脖子:“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拓拔瞪着她。
冯凭手摸到他腰间去,解开他腰带的带扣,将他外袍除去,只留了丝质单衣。冯凭搂着他腰杆,下巴点在他胸前仰头注视他脸,难过地说:“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要跟我生气吗?”
拓拔对着她雾蒙蒙的眼睛:“朕才一个多月没来,哪里有好不容易之说?朕先前不是天天来你这里吗?吃饭也陪你,睡觉也陪你,你都忘了,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你,你就说这话?”
冯凭说:“你有数不清的女人,那么多人占据着你的心,你见得到我和见不到我,对你有什么差别吗?反正她们美的美,可爱的可爱,都会撒娇讨你的欢心,你在别的女人床上时,你难道还会想起我吗?一个月算什么,就算一年十年,就算一百年见不到我,你也不会觉得日子多难过。可我呢,我只能一个人在这里,日日夜夜等你,每一天每一夜都像一年那样长。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还是永远都不来,我不晓得你今夜又睡在谁的床上。”
拓拔双手按着她肩膀,低头好奇地看她眼泪。感觉很奇妙,她在为自己流泪,在哭诉自己找别的女人伤了她的心。拓拔抬手擦她薄嫩的脸颊,抹了抹她泪珠,笑说:“你吃醋了?”
冯凭说:“我怎么能不吃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用问我怎么想,咱们刚恩恩爱爱,转眼你就带李夫人去阴山生孩子,回来就告诉我你有儿子了,我是他嫡母了,让我陪你笑陪你开心。我只好也假装开心,可是我不开心。她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那是你和她的儿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拓拔听到这句,心蓦地一沉,笑容便渐渐敛回去了。
冯凭一时心动,只顾倾诉,不知道自己已经说错了话,直到看到拓拔脸黑了起来,她才心跳地住了嘴。
拓拔推开她,让她离开自己的膝盖,起身站了起来。他在室中来来回回踱步,冯凭站在原地,紧张的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拓拔转过头来。
“朕的儿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冯凭这回是真吓住了。
拓拔冷道:“朕是皇帝,你是皇后。朕的儿子,不管他的母亲是谁,他的身份都是朕的儿子,都要尊你一声皇后,视你为长母。这是天地间不变的法理,朕也会这样要求他们。你说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这话,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不满意?朕已经赐死了李夫人,朕正是考虑到你,考虑到皇后才决定赐死她,她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要嫌她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吗?”
拓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当年赫连皇后也嫌景穆太子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你知道她的结局是什么吗?”
冯凭懵了,她一瞬间感觉这个人特别陌生,特别让人害怕。他竟然提起赫连皇后……
他在威胁她,恐吓她吗?
尽管心里已经早有准备,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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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会对她说出这样残酷的话。
拓拔也想不到她会说出那样的话。她是皇后,他为了能保住她才决意赐死李夫人,只希望这样可以换她和拓拔泓和谐相处,来日不要生矛盾。然而她却说他的儿子不是她的,跟她毫无关系?这是要怎样?他不敢想象来日冯凭和拓拔泓会像当年他父亲和赫连皇后一样,互相看不顺眼,最后杀的两败俱伤,而痛苦为难的只是皇帝。哪个皇帝想看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互相杀戮呢?他以为冯凭隐忍聪慧,识大体,不会像赫连皇后那样跟太子过不去,没想到她也说出这样的话。
拓拔道:“你是不是对太子不满意?”
冯凭连忙摇头:“不是……”
拓拔道:“你已经是皇后了,她已经死了,你还要跟个死人计较吗?朕许诺过,不过会让任何人取代你的位置,朕不会违背诺言。可你也应该清醒知足一点,不要让朕感到为难。”
拓拔指着她,心中说不出的气愤:“你知道朕为什么让李夫人的儿子做太子吗?因为朕不想让你冒险,朕不知道如果你生了儿子,朕能不能保得住你,朕也很为难,朕也不自由,不是朕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你明白吗?朕做了皇帝,轮到闾夫人死,朕一样救不了她!哪一天轮到你,朕也一样会束手无策。什么皇帝,天子,朕不过是被权力绑缚在龙椅上,朕要是上天的儿子,朕会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吗?朕会九死一生才碰巧、侥幸登上皇位吗?你以为朕就不心痛吗?可是朕在那个位子上,朕不可能只考虑自己的心情,就算痛死了,也只能承受罢了。朕心里的难过你就知道吗?反正出了事都是朕的错,谁死了谁活了,都要算到朕的头上,因为是朕下的令,可你知道朕下一道令有多难,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吗?谁都可以冒险,但朕不希望拿你去冒险,你知道吗?”
他悲伤道:“有多大的权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啊。只想享受权力在手的好处,不想承担它赋予你的责任,可能吗?你以为皇帝就这么好当吗?我说立谁就立谁,我说杀谁就杀谁。”
冯凭哭泣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你,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心里难过,所以才说那个话……我没有想过要排挤太子……你是我的男人啊,我心里难过吃醋了,我不能跟自己男人说说,抱怨抱怨么。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给我安这么大的罪名?你要让我把这些话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你为什么不娶个木头泥人,为什么娶个大活人,只要是个活人,她都会有心情的啊。你嫌我木讷嫌我跟你拘束,不肯跟你敞开心扉,可是我跟你敞开心扉,你又这样发火。那你要我怎么样,你要我告诉你我很高兴,我看到你跟别人生孩子我高兴的不得了,我一点都不难过,我告诉你你相信吗?”
拓拔上前,搂着她肩膀,双目晶莹:“朕什么时候害过你?”
他说:“朕别的都不求,只想咱们两个能一块好好活着就行了,做个一世的伴侣。要是没了你,朕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了,得多孤单啊。咱们是一个窝里孵出来的雀儿,咱们亲着呢,咱们日子还长。”
第84章(修文)平波
平城严酷漫长的寒冬终于过去了。冰雪融化,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给大地春天的消息,宫墙边,成行的垂柳抽出柔软嫩长的枝条,杨树萌出碧嫩的新芽。春风一吹拂,绿柳杨花满路,遍城都是新绿了。
这时候正是播种季节,拓拔计划了一次短暂的出巡,地点不远,只到京城附近,往北至繁畴宫,时间大概半个月。这一带都是重要的农业区,每年都要例行去巡视一下农桑和耕作的。
京郊附近治安稳定,路线、驻跸的地点也成熟,因此拓拔此次出巡,并没有带大批的随从和仪仗,只带了出巡事责相关的人伴驾。冯凭以皇后的名义,与皇帝同行,乌洛兰延、贺若等亲信随行,御林军护驾,一行人自宫城出发。
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陪伴皇帝的还有朝臣,尚书陆丽、常英、源贺,另外还有拓拔近来特别青眼,刚升任太子太傅的李益。拓拔选了李益家的山庄作为此次出巡路上第一个驻跸之地。
到了地方,李益先下马,到御驾前邀皇帝下车。太监掀开上前车帘,拓拔携着冯凭的手,帝后二人一道从车中出来。皇帝穿着窄袖紧腰的紫色绣金龙锦袍,青玉腰带束出一截细腰窄臀,年轻的面庞唇红齿白,眉眼似画,没有戴冠。皇后则穿的很艳丽,鹅黄的敞襟纱衣露出白皙如玉的肩脖和葱绿抹胸,耦荷色丝质长裙,乌黑的云鬓边贴着一朵鲜红的牡丹。她抬手扶着宦官的胳膊下车来,白皙的玉臂便从宽阔的衣袖中探出来,肌肤若隐若现,白的刺眼。
在侍从及众臣眼里,冯皇后显然是个美人。然而皇帝本人好像察觉不到似的,并不晓得自己妻子是多么美貌、遭人垂涎,下车就咧嘴,笑盈盈地和乌洛兰延叙起了闲话,好像乌洛兰延才是个美人似的。冯凭裙子被车轮夹住了,拓拔没察觉,还拉着她往前走,冯凭被挣了一下,正尴尬要留步,李益在旁边瞧见了,连忙过来替她解开。
冯凭头一次跟这人这样近,倒浑身窘迫,很不好意思了。李益倒好像没什么,从容不迫过来地给她解了难,示意随从的太监留神,便匆匆回归原位。整个过程谦恭有礼,奴婢的事,在他做来却自自然然,没有一丝谄媚之气。
拓拔才看见她裙子给挂住了。
看见时,李益已经回来了,继续做东道引路,拓拔笑了笑,关切地扶了一下冯凭后背,踏进山庄大门。
一路,李益陪着拓拔和乌洛兰延等人说话,言语从容,甚是健谈。
这倒让冯凭有些惊讶了。
她和李益认识蛮久,也没听过他说过几句话,还以为这人是天生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呢,没想到这么一会,竟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她因为太惊讶,所以一直注意听着,暗暗观察他。这人不论是言语举止,还是仪表风度都堪称典范,也难怪当年年纪轻轻就给皇子做傅。
他说话的语气,恭而有礼,谦而不卑,能很细心地找出对方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中某个巧妙的重心,回答的恰得人意。听起来是平平无奇的对话,其实用了机心,听起来非常舒服。
乌洛兰延笑问道:“这附近的田地都是李家的吧?李傅,你和你兄长李羡名下,一共有多少这样的田地庄子?”
这话问的,李益还没怎么,后面一群大臣们心都提起来了。这些贵族世家的,谁家中每个几百顷几万亩地啊,你逮着个人就问人家里有多少地,有多少产业,还当着皇帝的面……那什么,很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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