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存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豆
众人吃惊道:“还有肥羊?真的假的?他这么老远来,还带着肥羊?”
“这些人都不睡觉啊?”
“肥羊算什么,他们粮食多的吃不完,一路走一路扔的都是,还不是粗干粮,全都是没吃过的肉和米面。咱们小部偷袭了一支他们运粮草军,他们一见人偷袭,完全不应战,马上就丢下辎重逃走了,压根就不把这点物资放在眼里。”
众人一听,纷纷道:“战利品呢?战利品呢?”
说话时,战利品已经运了上来。一车一车金黄的粟米,燕麦,还有冻的石块似的牛羊肉,猪肉。众人看的啧啧称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议论纷纷。
“不会有毒吧……”
“这拓拔皇帝这么坏,说不定是故意在这粮食里放了毒,让咱们劫,然后把咱们全都毒死。”
“不会的。咱们能想到,他们会想不到吗?粮食肯定是没毒的。”
“有毒没毒试试就知道了嘛!”
“牵一匹马来!”
……
冬天,河水非常浅,河床大半都露了出来,显出白色的石滩。冬天的河水呈现出碧绿的颜色,像姑娘头上的绿绸带,静静盘绕在草原上,一望无际。
“这水得有一丈深。虽然冬天水位下沉了,不过马还是趟不过去的。好处是水流缓慢,这一带地势都平坦,而且方便掘土,很容易架设浮桥。只要人手多,一夜就可以架好,随时都可以渡河。”
拓拔望着河对岸,隐约仿佛可以看见敌人的营帐。他道:“敌人还没有撤。他们已经聚集了力量,准备与咱们交战了。”
乌洛兰延道:“皇上想好这一仗怎么打了吗?”
拓拔伸了马鞭指对岸:“你们看见了吗?这条河对面地势高一些,三面都是山峦,中间是个谷地,形状像个大口袋,敌人就在那口袋后头。咱们在口袋的入口,若是贸然渡河,很容易中敌人的埋伏。咱们不能渡河,得想办法把敌人引到咱们这边来。”他回头望着莽莽荒原:“这边平原辽阔,咱们的骑兵可以肆意驰纵,对咱们更有利。”
贺若说:“其实咱们可以派两路骑兵,沿河饶远,从东西两个方向分别渡河,包抄到敌后去,咱们再用步兵从这里渡河,配合外围的骑兵里外夹击,到时候咱们是皮,他们是馅儿。”
李益道:“这河流这么长,一路又没有掩护,要避过敌人耳目,从两翼包抄到后方需要花一点时间的。而且敌人肯定也能猜到咱们的想法,他们对这里的地势比对咱们熟悉,肯定会在对岸应对的,要是两翼渡河不顺利,咱们中军贸然就钻进口袋,恐怕要中了敌人的计了。这主意好是好,只是难行。”
拓拔思索着。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冯凭,她心不在焉,眼睫低着,也在想事情。
拓拔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冯凭听着他们谈话,脑子里正暗暗在琢磨,没想到拓拔突然问她,一时惊诧:“什么?”
拓拔笑道:“朕看你想的挺投入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冯凭看了看众人,众人、包括拓拔也都在看她。她犹豫了一下,只得说出心中的想法。
“所以皇上要想方设法引诱他们渡河决战,做出要将战场摆在河这边的架势,让他们以为皇上不敢渡河,将目光放到河这岸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同时皇上再悄悄用两支骑兵包抄到敌人后方去。这样他们肯定不会防备的。就算有防备也不会太严密,此计必能成功。”
见众人盯着她,都愣愣不说话,她不确定自己想法对否,又补充说:“不过我对这里地势也不熟,不晓得从两翼包抄过去需要多少时间,要用多少兵力,具体作战还是要靠诸位去谋划。”
众人忙道:“娘娘此计甚好!”
拓拔喜笑道:“你可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啊!”
他牵着冯凭手大步在前:“回营议事吧。”
回到营中,李益摆出事先已经绘制好的地图,拓拔召集一众将领,开始商议具体的作战计划。
“朕要派两路骑兵,各属七千锐,沿河绕远,从东西两个方向分别包抄到敌后去,与中军形成合围之势。”他用炭笔在地图上画出两条线:“然后再从这里渡河。”他指了指河对岸:“这里是个山谷,咱们从这个口子渡河,敌人必定会在此设重兵埋伏,这就是此战的战场,咱们需要将他们在此全部歼灭。”
贺若道:“皇上,派臣去吧,臣可以完成此任务。”
拓拔笑说:“这计策既然是你提出来的,自然少不了你立功的机会。朕就属你七千兵,副将你自己挑。”
贺若高兴道:“谢皇上。”
贺若年纪轻轻的,却得到这样的重用。这计策万无一失,摆明了是立功的好机会。其他将领看的都眼红,然而知道他和皇帝关系不一般,受宠着呢,也不敢与之相争,只好心里嫉妒罢了。
拓拔点了独孤尼领另外的七千人,从西面过去。独孤尼也忙道:“谢皇上,臣必当不辜负皇上重任。”
拓拔道:“这一路地势平坦,要避开敌人的耳目,得多绕远路。骑兵不带粮草,各携战马武器,各带足半月的干粮,还有御寒的皮裘衣物,谨防半路出现大风雪。带上信鹰,进展顺利,每日放回一只信鹰,保持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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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凭道:“咱们上万人的骑兵,这么大的动静,敌人的探子肯定会知道的,要是敌人产生怀疑怎么办?”
拓拔笑道:“你说的很是,所以咱们要想办法,不让他们看出咱们的真实意图。”
冯凭不解道:“想什么办法?”
李益笑道:“这很容易。这里离盛乐不远,咱们只需要派出一些人,装成是信使的样子,再放许多信鹰到处盘旋,沿途放出风去,称盛乐有险,再假意分兵营救,敌人必定会被迷惑。等到了探子够不着的地方,咱们的骑兵再调转方向往敌人的后方潜入,神不知鬼不觉。”
冯凭问拓拔:“敌人会信吗?”
拓拔笑道:“敌人一定会信的。”
乌洛兰延请求作为副将,和贺若同行。
拓拔惊讶道:“你也要去?”
拓拔感觉他毕竟是个文官,参加这种军事行动似乎不太方便。
乌洛兰延道:“臣也想为皇上杀敌立功,请皇上给臣一个机会吧。”
贺若知道兰延很想打仗,也替他说话:“有兰延在,他也可以替我出出主意,请皇上允许兰延做我的副将。”
拓拔知道他两个是穿一条裤子的,遂答应了:“那你就做贺若的副将吧,不过你还得另挑一位副将,想好要谁了吗。”贺若毕竟年纪太轻,拓拔想让他立功,不过也担心出意外。
贺若道:“王雅。”
拓拔道:“这人靠得住,你持令去吧。”
一切部署完毕,各方开始行动。
拓拔营中还在欢歌奏乐,骑兵在风雪的掩盖下开始撤退。
柔然营中,吐贺真得到斥候的信报。
“敌人有一支骑兵从后方撤退了。”
“骑兵?有多少人?”
“不太清楚,估计有几千人。”
众人都震惊了:“几千人?这么大动静,他们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来偷袭咱们的吧。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是往南边撤退的。”
这个消息惊的一众人心惶惶,正吵嚷吵嚷,议论纷纷时,又又探子驰马回来了。
“刚刚咱们的人射下了一只信鹰。”
吐贺真忙让人将新鹰翅膀下的竹筒取下,展开一看,是一封求援信,从盛乐来的。盛乐有险,是写信给拓拔军中求援的。
众人传递着那封书信,表情都是将信将疑。
“盛乐能有什么险?除了咱们,还有谁能攻打盛乐?不太可能啊。这消息听的就不像真的,他们怎么会放弃这边的战事,为这点小事冒险分兵呢?”
有人提出疑问。
“这不见得。盛乐是他拓拔皇帝的旧都城,地位要紧,就算他们知道这消息不太可能是真,也不敢掉以轻心,肯定要派兵去救援的。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是咱们在分兵偷袭他们的后方呢。”
这个回答很实在,的确有可能。盛乐是魏国的旧都,地位特殊,拓拔皇帝就算知道不可能也必须要回兵的。
“他们一分兵,对咱们更有利啊,咱们可以趁势出击了。”
吐贺真说:“还是不要莽撞,他们只分出去几千人,主力还在的。”
探子又来报:“敌军大军已经在河那边列阵,正敲锣打鼓,冲咱们叫阵呢。”
第99章小胜
吐贺真提了鞭子,跨上马,前往观看,只见魏军在河对岸已经列了阵,人数约摸有五千。这帮人穿着崭新的皮甲,提着锋利的武器陌刀,像一群狗似的,正在冲河这岸嗷嗷叫嚣。
阵前摆放着几十只大箱子,箱子全都打开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子,还有五光十色的珊瑚玛瑙,金银珠宝。一个将官模样的人,身材高大,痞里痞气的,正扛着刀在阵前走来走去,热情洋溢地冲着对岸的柔然人喊话。
“我们皇帝陛下说了,只要你们主动归降,这些金银财宝全都赏赐给你们,还封你们官爵。咱们大魏的皇帝陛下富有四海,库中的黄金堆的比你们帐篷里用来生火的马粪还高,牧场里的牛羊比你们地里的草还要多。皇帝陛下说了,只要你们肯投降,就赦你们先前不敬的罪过。”
吐贺真说:“他娘的在叫唤什么?”
左右亲信说:“这小子在劝咱们投降呢。”
“他们才出来几千人,显然没打算出战,故意在这里叫喊,想诱咱们先出战呢。拓拔皇帝看来不敢渡河。”
河那边魏军的士兵看到有大人物出来了,高兴的嗷嗷叫起来,为首的那人喊的更大声了,笑骂道:“你们这些蠕蠕,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吃没得吃,要穿没得穿,图的是什么?跟我们到平城去,要金子有金子,要美酒有美酒,要女人有女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皇帝陛下给你们脸你们不要,非要在这里做贼寻衅,非要弄得一个个人头砍下来,如此不识时务,祸害的是你们妻儿老小啊。”
柔然这边小声议论:“这家伙声音挺洪亮啊,这么远都能喊过来,他怎么不用喇叭。”
“拿喇叭了,拿喇叭了。”
只见魏军将官哑了嗓子,果真举起了一只喇叭,高叫道:“嘿!你爷爷苦口婆心讲了这么多,口水都干了,嗓子都喊的冒烟了。我抄你娘的,你们倒是听见没听见,听见了给个话儿啊!爷爷裤子都脱了,还不来舔一个,谁跑得快谁第一个啊!”边说边当真解了裤腰带,掏出家伙事来,就地撒了一泡尿。
柔然人大怒,解了裤子也对溲。这边魏军看对方还击,立刻出动了一排的人出来,一齐对着敌人哗哗撒尿。
魏军马上士兵则哈哈大笑,乱七八糟叫道:“不说话,生气了,有种过来打啊!”
“不敢过来了吧!”
“怕被你爷爷捅的屁股开花。”
左右道:“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僵持着吧?”
吐贺真说:“先不急,等等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使。想用激将法,咱们可没那么傻。”
双方对峙了半日,魏军的士兵好像是饿了,又搬来很多木柴,在阵前架起了几十口大锅,生起火来,开始咕咚咕咚地煮羊肉,一边煮一边端着碗在阵前涮羊肉吃。天非常冷,冰天雪地的,肉汤的香气在军中飘散,柔然士兵看的都流起了口水。
吐贺真出来一天了,看的对方吃羊肉吃的满嘴冒油,努力克制着平静,也忍不住骂了出声:“他娘的,这帮王八羔子,给老子放箭,把锅给他射了,当着老子的面吃,娘的欺人太甚。”
柔然士兵一排跪到河边上放箭。魏军士兵见状,“哗”的一声巨响,推出盾牌,全躲到盾牌后去。只是那十几口大锅全被箭支射翻,肉汤倾了一地。
柔然军撤了。
魏军将领也扬手下令:“明日再来列阵,今日先撤。”引军还营。
贺若同独孤尼顺利地瞒过了敌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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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着各自的七千人朝东西方向而去,同时放飞第一批信鹰。为了避信鹰被敌人所得,因此并不携带任何字迹,只在鹰腿上做不同颜色标记。
拓拔召集众将领到帐中:“敌人这几日都有可能袭营,各营准备好,一旦敌人来袭,立刻将他们围住,绝不放走一个,否则以军法处置。”
冯凭吃了一点牛乳粥,小腹感觉有些隐隐作痛。她到更衣室解了裙子检查了一下,发现裤上有些褐色的血迹。
这次月事来的时间间隔上次有些长,有快足两个月了,她还暗暗想自己会不会怀孕了呢。有些失落地换了衣裙,她回到床上,赶到身体很疲惫,后腰的地方很酸疼,小腹也一直坠痛,好像有个钉子在里面绞似的。她让宫女送了一杯热牛乳来服下,盖上被子,躺在床上休息。
恍恍惚惚,她听到拓拔的脚步声。拓拔在跟帘外的侍从说话,好像还有大臣,还有她哥哥和李益。
她头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好像在梦中,然而又能听见人声,你一句我一句的钻进脑子里,吵的人睡不着。好像醒着,然而只是意识能感觉,身体还在沉睡,四肢沉甸甸的,像是灌了铅似的,动弹不了,怎么都挣扎不动。她感觉非常难受,到处都是闹嗡嗡的。
总算安静下来了。
拓拔走进内室,坐到床前,见她正在沉睡,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周围一圈也是红的,像是喝醉了酒似的,特别可爱。
他伸手去摸她下巴,嘴凑上去吻她嘴。
她的脸非常光滑,又滑又暖,他亲了她的嘴,又忍不住地用自己剃了胡须的,粗糙的脸颊和下巴去刮她。
他感觉这个恶作剧很有意思,每次两个人亲热的时候,他都爱这样,不过冯凭不喜欢,嫌他胡须根子扎的疼,总要伸手挡着。这会她睡着了,他肆无忌惮地蹭了她好一会,蹭的她脸上皮肤都红的要出血了。
这会是晚上。拓拔忙完了重要事,抽空回来看一眼,见她睡着了,也就没叫醒。他蹭了她两下,又拿手指弹她额头,笑说:“朕忙的饭都没吃,你倒是舒服,这么早就上床睡觉。”
拓拔草草吃了个饭,又走了。
到了深夜的时候,他终于又回来了。走到床边,看到冯凭还和晚上时候一样,睡的非常沉。拓拔手伸到她衣领中去摸了摸。好些日子没亲热了,他摸了一会,不由生了念头,低头去一边注视着她脸,一手解开她腰带。
八岁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刚来到他身边。他那时候只想要一个暖床的孩子,伺候自己享乐,没想到她会变成他的妻。她陪伴他走过孤独彷徨,懵懂不更事的幼年,陪伴他走过热血冲动的青年,到现在,成为一个男人。或许两人之间没有太多浪漫或刺激,他的浪漫和刺激在他年少时已经挥霍殆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她衣领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回想起来,他对于和冯凭之间的关系,的确是有些糊涂的。他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对她动过心。所有的爱情都该有一个具体的画面,比如当初对小常氏,他是一见钟情。比如对宋氏,他知道自己是怎样陷入爱情的,又是怎样不爱,怎样失去的,每每回忆,他总能想起那时的心情。唯独对冯凭,他脑子里是一片糊涂的,他不记得他和她的哪一次心动或情动,总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浪漫和刺激常常短暂,长存的总是平淡无奇。
冯凭睡梦中,感到肩膀和胸口发凉,拓拔搂着她腰,脸埋在她怀里咬她,上半身衣服被解开了,一团堆在腰间。她感到冰凉的地方,是他舌头舔过留下的唾液。
她着急的厉害,因为身体有点出血,感觉肮脏,不想被他看见。她想阻止他,只是沉在梦魇中起不来。
她始终不醒,拓拔自娱自乐,也颇得趣味。半个时辰之后,他拿了块雪白手帕,擦净了自己身体,冯凭身上却从脸颊到肚子都是湿漉漉的,全是被他涂抹蹭的。拓拔有些脸红地替她擦拭着。平常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这么放肆呢……她年纪比他小,他像个老大哥似的,总不太有那个脸太下流。
拓拔刚系好裤带,外面就有人着急求见:“皇上,敌人来袭营了。”
拓拔喜道:“果真来了。”系上袍子,迤迤散走出帷幕外,见是李益。他不紧不慢,单手背在背后:“敌人有多少人?”
李益说:“不到一万。”
拓拔道:“朕见识见识去。”
冯凭睡了有生以来最难受的一个觉。一整夜,她始终没有完全睡着,然而又始终无法从梦魇中醒来。拓拔一会来一会走,外面时不时有声音,每一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身上冷冰冰,衣服凌乱,拓拔也没替她拾,她灵魂脱了窍从躯体里爬出来换洗,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昏睡。她听到打仗了,脑子里全是喊杀声,火光蔽天,拓拔骑在马上带领众人厮杀。她看到这样子真是怕极了,不停地喊他快回来。
天明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帐中空荡荡的,她想起昨夜那个梦,连忙下床去,匆匆忙忙梳洗穿衣,一边询问宫女:“皇上呢?昨天晚上是不是打仗了?”
宫女满脸欢笑说:“恭喜娘娘,是喜事,昨天夜里咱们打胜仗了,听说是皇上亲自带的兵呢,可厉害了!”
冯凭道:“真的?皇上没受伤,没出什么意外吧?”
宫女说:“没有,皇上好着呢。”
冯凭注视着镜子中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又穿着白色的单衣,看着气色不大好。她隐隐感觉腹中还是疼,好像比昨日更剧烈了些,身体也非常疲惫,头晕的厉害。
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皇上真的打胜仗了。她将手撑着额头勉强坚持了一会,感觉不是疼的太厉害了,便让宫女伺候更衣,随后出了帐去寻拓拔。
第100章身孕
拓拔身着锦袍,白色狐裘,站在帐篷外的空地上,被一群戎装的将领簇拥着。天上飘着细雪,背心发冷,冯凭紧了紧脖颈上裘衣的系带。冯凭在两名侍卫的跟从下出现在不远处,众人忙让开一条宽阔的大道。冯凭走到拓拔面前,担忧地抓住他胳膊道:“皇上没事吧?听说昨夜将士们打胜仗了。”
拓拔笑揽了她腰,被关切的感觉非常满足:“朕好着呢,没事,你来的正好,等一会清点了战果,咱们一道去营中赏功。”
冯凭笑着点了点头:“好。”
下面清点了战果,依次到皇帝面前来禀报。这是一场难得的大胜,一共获敌一千,魏军却伤亡不过百人。统计的结果出来了,冯凭陪拓拔去营中查看俘虏,慰问伤兵,完了还要例行论功行赏,估计要忙一上午。
因为一路走来走去,冯凭身体本就不舒服
皇后生存日记 分卷阅读142
,走了一两个时辰,她感觉眼前发黑,脚底下发软,脑子里嗡嗡的如万蚁啃噬。
勉强从伤兵营出来,拓拔已经感觉到她脚步不稳了。拓拔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手,担忧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冯凭感觉好端端的,总闹虚弱有点矫情,然而无论如何也站不稳,冷汗顺着背心直往下掉。她只能点头:“头晕的厉害……”说话声音已经出不来了。
拓拔看出她脸色不对,只是此时脱不开身,将士们刚打了胜仗,等着他去犒赏呢,实在不能陪她,只得吩咐李益,派人送她回中帐去。
转身刚走了几十步,冯凭眼前一黑,脚下虚软,实在站不住了。顷刻之间,冷汗湿透了她的衣衫。
众侍从惊呼中,李益只看到她身体哆嗦似的晃了一晃,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一把搀扶住了她:“娘娘!”
他不知道一个人晕倒起来,四肢会变得像一块软泥,他根本都搀不住。她挂在他手臂上,骨肉像散了架子的稀泥般往下流淌。李益吓的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两手将她抱起来,大步奔回营中。
大冬天的,李益出了一身热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皇后哪是能随便出事的,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他一路脚不沾地,飞奔地抱着冯凭回了营,将她放到床上。冯凭虽然身体无力,然而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后背轻飘飘的着了床,七只手八只脚同时伸到身上来,擦汗的擦汗,脱衣服的脱衣服。
外面的裘衣和襦裙解下,她穿在里面的小衣已经被汗和不知名的液体浸透了。四肢发软倒下去之前,她感觉到体内有东西涌出来,好像一个水泡被针扎破似的。宫女检查她换下的小裤,湿哒哒的,水液中混着一点血丝。
李益斗胆替她拿了一下脉,拿完了,没说话。
冯凭维持着一点清醒的头脑,两眼发蒙地看他,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怎么了?”
李益放下她手腕,细心将被子给她胳膊盖好,道:“娘娘身体不舒服,没有大碍,休息一会吧,休息一会便没事了。”
冯凭头昏沉,道:“你同我实话实说,不用如此敷衍。”
李益忙拱袖说:“臣没有敷衍,臣只是粗浅的通过一点医术,娘娘的症候,臣也不敢断言,怕诊断错了误了娘娘身体。”
冯凭说:“你只管告诉我你的诊断结果,我自会知道可靠不可靠。”
李益听到她此话,知道她心中怕是有猜测了,只得道:“娘娘的身体,好像是有孕了。”
冯凭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突然听到有孕,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像在做梦似的。
“有孕?”
她想起上个月没有来月事,只是她的月事一向不准时,加上又没有呕吐等反应,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说来就来,竟然是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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