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存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豆
拓
皇后生存日记 分卷阅读136
拔道:“他为何非要留你,你们感情这么深吗?”
冯琅尴尬道:“他宠他的妹子,臣要是走了,他妹子就成寡妇了,所以他不放臣。”
拓拔道:“他妹子叫什么?”
冯琅说:“叫叱目莲。”
拓拔听到女人,就忍不住好奇一下:“长的好看吗?”
冯琅说:“是他们那里的美人。”
拓拔看了一眼冯凭,说:“朕听皇后说,你在柔然还有两个儿子?”
冯琅在柔然有过婚姻的事,拓拔其实早就知道。皇帝自然有内线和情报,冯凭也没有将这事瞒过他。
北方各族互通婚姻,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拓拔氏自己是鲜卑胡人,同其他胡族也时常通婚,先赫连皇后是匈奴人,拓拔的生母郁久闾氏也是出自柔然的姓氏。冯琅要是娶个柔然妻子就算通敌叛国,那拓拔他爹先通敌叛国了。所以这事就算说出来也没人敢找茬的。
冯琅惭愧道:“臣当年不知道此生还有机会回到大魏,还以为会一直留在那里了,所以才娶了妻生了子。”
拓拔笑:“你等着,朕这次把老婆儿子给你带回平城去。你就准备好坐享齐人之福吧,哈哈哈。”边说边拍了拍冯琅的肩膀:“朕都没你这大舅子命好啊。”
他笑着,眼神带着钩子,悄悄瞥了一边的冯凭。
他爱故意说那种不正经话,引人吃醋嫉妒,冯凭看他那个荡漾的样子,假装没听懂,面上还是笑微微的。
拓拔看到她反应,知道她心里吃醋了,还假装没事,感觉就特别有滋有味的,心酥酥的,*得不行。他就喜欢她那副明明小气多心爱吃醋还装没事人的样子。
冯琅谈起吐贺真,说:“他是前可汗第九个儿子,原来叫他九王子。这人各方面才能都不太出众,不过人缘非常好,很得部下的拥戴。他几个强悍的兄弟都死了,他才继承的汗位。”
拓拔说:“你觉得他可能会出战吗?”
冯琅说:“这人比较谨慎,不太会冒险,恐怕不会迎战的。”
拓拔道:“朕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拓拔命先头部队长途远出,各携两匹战马,趁其不备,突袭敌人几个较近的大部帐。进展非常顺利,得胜的消息传来,拓拔一面引大军北上,一面放出大量的信使和信鸽,吹嘘自己领了二十万大军,要求吐贺真立刻帅部众滚过来向皇帝陛下投降,否则皇帝陛下的铁骑就要踏平你柔然。
冯凭骑在马上,和拓拔并肩而行。大军以之字形在草原行进着,远远可以看见林立的魏字的幡旗,还有色龙旗。
拓拔勒着缰绳,正在口述向柔然的纳降信。
李益骑在马背上,缰绳盘在马脖子上。他低着头,一只手握着一卷羊皮纸卷,一只手执笔,唰唰唰奋笔疾书。
众人骑马,手上都戴着皮制的手套,得冻伤。李益随身带着纸笔,因为一路都在动笔写字,手一直露在外面。天气太冷了,能把人肉从骨头上冻脱下来,冯凭的目光时不时被他那双白的发青的手吸引过去,感觉他那手只剩骨头似的。
李益双手已经失去知觉了,不过这是工作职责,他早就习惯了。
拓拔说一句他记一句,写的十分专注。
手麻木的感觉不到了,那字写出来,还是行云流水一般。
他感觉到了那双眼睛,有意无意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轻飘飘的,好像细雪落在湖面。
他目不斜视,把那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冯凭听到信的内容,同拓拔找话,道:“你说他们会信吗?咱们说的这么厉害,他们不会真的吓的投降吧?”
拓拔笑道:“朕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朕在虚张声势。”
李益将写好的信让侍卫呈递给拓拔,拓拔浏览了一遍,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李益拿回去,重新又添改了一番,再呈递,修改了三次方定。
李益……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容易注意他,他有种过分的礼让和谦恭。像是隔着一层似的,刻意地和人拉开距离。哪怕是熟识这么多年,但感觉还是非常陌生。
李益这人,跟冯凭认识的人都不太一样。
拓拔,兰延,贺若,冯琅,冯凭自小熟悉的男人,都差不多是一个样的。在某方面,都比较放纵,视女人如衣服……拓拔,贺若,乌洛兰延,骨子里都是这样的。她亲哥哥冯琅,性情那样温柔和顺,对夫人百般体贴,然而只要利益需要,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妻儿。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有爱情的男人。
冯凭听过李益的不少传言。李益和他夫人杨氏非常恩爱,两家是世交表亲,李益和杨氏年纪仿佛,十几岁就结了婚,二十多年,夫妻琴瑟和谐,相敬如宾,从来没有拌过嘴吵过架。都说李益很爱他的夫人,杨氏没有生儿子,李益为了不让夫人委屈,也始终不肯纳妾。
冯凭不晓得这些传说是真是假,只是听了感觉很羡慕。
世家贵族,名门闺秀,从小娇生惯养,学琴棋书画,不知人间冷暖,养的像天上的牡丹一样,十六岁嫁给青梅竹马,互相心许的郎君。郎君才如宋玉貌似潘安,世家公子高官显爵,对自己更是千娇百宠十足恩爱,从来不吃一点苦不受一点委屈。
真是好命,得是怎么样美丽娇贵的女人才有这样好的命。
第96章聚会
柔然王帐中,吐贺真得到了纳降信,同时下面十几个部帐遇袭的消息也传来,其他较近的部帐也纷纷赶来求援。
吐贺真问:“拓拔皇帝带了多少人?”
“说是二十万,不过肯定是那拓拔皇帝吹的,咱们和他们的前锋交过手了,他们前锋只有五千,总数顶多不超过五万,听说还有大批都是拓拔皇帝的侍卫和仪仗,打不了仗的。战兵不过两三万。”
吐贺真说:“两三万也很多了啊。”
吐贺真说:“他带这么大队的仪仗做什么?”
某亲信说:“估计就是来炫耀的。”
“半个月前就到了邻部,到现在还没过白水河,这行军速度,一日四十里都没有,骑马跟骑牛似的,这哪像是打仗,像是带着卫队来游玩的。”
众人听着这行军速度都惊诧了。拓拔他爷爷当年打仗,一日行军八十里甚至百里。四十里,这不是在散步不……各部帐先头遇袭,损失惨重,还以为这位有多凶悍。听说拓拔皇帝带着臃肿的仪仗卫队,迈着四十里的小步悠哉悠哉还在路上,离王帐还有天远,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同时忍不住替对方操心起来:“那他得走到什么时候?粮草管够么?”
某人机智地回答:“拓拔皇帝敢这么来,粮草肯定是够的。听说他还带着老婆呢,还有宠爱的侍臣,乌什么延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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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行军,到天黑就休息,一路走,一路乐队还奏着乐,还嗨呀嗨呀唱歌儿呢。”
众人心说:没见过谁打仗还带着老婆的。一听就不是专心打仗。
吐贺真好奇问了一句:“他老婆漂亮吗?”
吐贺真这边,一时想不起要怎么做。
拓拔皇帝兵强,而今气势汹汹来征。如果不想损失太重,就应该赶紧撤退的。柔然跟魏打仗,一向是秉着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走我追,敌疲我打的战术。反正己方的优势就是机动性强,说走就走。然而此时拓拔皇帝的意图他也摸不清楚,到底是真要打呢还是那皇帝只是来扬威炫耀……毕竟大规模的转移还是会损失很大的,如果情势不是真严峻,他也不想撤。
拓拔皇帝出征的声势老早就传来了,只是大军还在路上游山玩水,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是要撤还是不撤……
吐贺真只能继续观望。
拓拔皇帝离得还远,他现在还不着急。先看看形势。
“等等,拓拔皇帝的老婆,不是姓冯的吗?”
说这话的是他妹子叱目莲。这个女人三十多岁,浓眉大眼,长得一副凶悍样儿,此时正坐在胡床上,怀里抱着个咿咿呀呀的婴儿在哄弄。那婴儿约摸三四个月大,是个男婴,伸手儿蹬腿,拼命想从襁褓中挣脱出来,哭声特别嘹亮。叱目莲一手按着婴儿,一边跟她兄长说话:“她是冯琅的亲妹妹啊!当初冯琅就是因为她才逃回魏国去的。”
吐贺真惊讶说:“拓拔皇帝将老婆都带出来了,该不会冯琅那个王八蛋也来了吧?”
他“砰”的一拍矮案:“这个王八孙子,我不去找他,他还敢来啊!”
两兄妹一提起这个名字,顿时都义愤填膺。叱目莲说:“哥哥,你要是碰到他,一定要把他抓起来,把他的手脚剁下来。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他可真有胆量啊,不把咱们兄妹放在眼里,竟然还跟那狗皇帝跑过来耀武扬威。”
吐贺真说:“等着吧,他要是敢露面。”
大军扎营。
李益身着白衣,外面系着黑色披风,正同几个将领绕着粮草营巡视。时不时有士兵,马和大车经过,一切看起来都是井井有条,忙碌而有序。营地上燃起了袅袅的炊烟,是士兵们在埋锅造饭。
“咱们这行军速度是不是太慢了,大人要不要给皇上提个建议。按照这个速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赶到敌人的营帐啊。将士们都想要打仗,这样恐怕会影响士气。”
李益说:“一日四十里,也算不得很慢了。需要快的时候,皇上自然会加快的,咱们就别着急了。咱们这几日日日巡营,也没见士气不好,尽管放心吧。”
“按照目前这个行军速度,粮草还有余,若是真有问题,我会向皇上提出的。你只管保护好粮草就是了,防止有敌人偷袭。”
“这个大人就放心吧,咱们巡查的很勤,岗哨也安排的严密,每一个时辰就要换一次。”
李益说:“也不要只是死守,四面各个方向,多放一些斥候出去,撒的远一些,但有异常情况随时回来汇报。天气冷,让大家多辛苦一些吧。”
“末将知道了。”
李益随将领到营中查看了一下粮草。这天气,食物都冻住了,自然也不会腐坏。天漆黑时,两名侍卫举着松油火把,护送他回到自己住的营帐。
营中升起了火盆,远远看着像无数点燃的孔明灯,遍布在和缓起伏的山峦间,一直飞到要天上去了。也只有草原上,行军的时候,能见到这样美丽的灯火吧。空气非常寒冷,冻的人皮肤失去知觉,不过今晚没有风,很舒服。
回到帐中,解下披风,随侍端上来一盆热水。他走到桌前,挽起衣袖,将双手伸进温暖的热水中,浸泡了片刻后,用绢布擦干,抹上一层香膏。
换了一盆水,他脱了鞋袜,将双足放进去泡了泡脚。水非常烫,淹到小腿的地方,泡的非常舒服,浑身的经络都通畅了。他专注地抱着膝洗脚,按揉着足底,随从过来告诉他,说今日是火神节,皇上在中帐外宴聚,请他去参加。
李益道:“知道了。”
擦了脚,穿上鞋站起来。他突然想起手方才洗过,还擦了香膏,洗脚的时候忘了,只得又重新洗了一遍手。
火神节是草原上才有的盛会,拓拔部落的旧俗,每年这个时候,部落聚在一起送火神,祛除厉疫和灾厄。鲜卑人定居中原之后就不太过这个节了,不过现在行军打仗,拓拔为了庆祝,于是要在军中过节,召集众人宴聚玩乐。
帐外燃起了篝火。
火边架起了烤全羊,烟味很快被草原上的冷风吹散了,只留下了浓郁的烤羊肉香味。
拓拔穿着色团花锦窄腰紧袖交领胡服,外面罩着白色狐裘披风,整个人白皙高挑,身材秀逸挺拔。冯凭穿着红衣红裙,披着孔雀翎,帝后二人在侍臣的簇拥下从帐中走出来,火光照着一对笑眼盈盈,面目含春,神采飞扬的年轻面孔。大魏国的第一夫妇乃是一双标致貌美,无比相配的金童玉女。
众人要下拜行礼,拓拔笑道:“今日盛会,诸位就随意吧,席上准备了食物和浆酪,待会还有新鲜的烤羊肉,大家自行入坐取用,不必拘礼了。”
火堆围着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摆了许多长案,案上摆满了食物琼浆,皇帝皇后的座位也设在那里,不过拓拔并未就坐,而是站在篝火边行乐。李益上前去见,冯琅同乌洛兰延、贺若等人已经早就侍奉在皇帝左右了,一行人正迎着篝火,笑容满面的说着话。
外面还是太冷了。
席位如同虚设,没几个人老实去就坐,都围绕着最大的一个火堆,一边烤火,一边说说笑笑。
侍从用盘子呈上来食物,是刚烤好、切割好的羊排和羊腿肉,烤的焦黄香脆,滋滋冒油。
“这是今天刚烤熟的第一只羊,切下来最香脆的肉块,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享用。”
皇帝身边这些人都是达官显贵,没人缺肉吃的。不过出征在外,要吃到新鲜的烤羊肉还真不容易。众人见肉口水直流,拓拔也十分高兴,环顾左右馋色,举起了吃肉的匕首,欢喜笑说:“这么快就烤好了啊。”
拓拔操起匕首,从盘中扎起一块烤的最酥嫩的,带脆皮的羊腿肉。
他将肉递给身边冯凭:“尝尝这味道怎么样?”
冯凭闻着那肉香就饿了,也不客气,张嘴就着他手吃了。外酥里嫩,果然滋味非常,冯凭称赞说:“好吃,肉烤的很香,皇上也尝尝。”
她从袖中取了手帕,擦了擦嘴,目光看向拓拔。拓拔笑,也扎了一块肉,喂到自己嘴里,说:“嗯,这肉味道不错。”
冯凭笑说:“是的吧。”
拓拔说:“得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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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了。”
他扎起第三块肉,又喂给冯凭:“你再吃一块,这肉好,多吃一点。”
冯凭张嘴又吃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喂食,你一块我一块地分吃一盘羊肉。皇帝皇后夫妻感情好,大家都见惯不惯了,也习以为常地笑着。
拓拔见众人都还没吃,都很拘束地等着自己发话,遂笑道:“剩下的肉分赐给众臣,大家随便吃喝吧,吃饱了喝足了,咱们今夜要欢宵达旦!没朕的命令,你们一个都不许回去,从明天开始军中禁酒,今日大家敞开了吃敞开了玩,不醉不归!乐队呢?怎么乐队都没有,把乐队找来,给朕奏乐。”
这话传下去,将士们都高声欢呼起来。食物开始到处传散,酒肉的味道在空气中飘逸,嘈杂的欢笑声一浪一浪地此起彼伏。冯琅看这景象,笑道:“今日倒是热闹了,这不会喝醉了吧?”
李益道:“酒是特意调过的,喝不醉人的,庆祝一下也无妨。”也举起了酒,同众人同饮,一边吃烤羊肉。
冯凭吃了几块,肚子饱了,说不吃了。拓拔说:“这么快就饱了?你不吃,那我可吃了?不管你了哦?”
得到了冯凭的点头,他从侍从手中接过盘子来,一边端着盘子,大口地往嘴里塞肉。空气中弥漫着喜悦快活的气息,冯凭情不自禁地抱着他胳膊,拿手帕去给他擦嘴。
吃喝完毕,这热闹才开始。
火势小了些,士兵们拉来大车的木柴添进火里,火势熊熊,火焰蹿起一丈多高,火花如同烟花一样在半空中溅开,噼噼啪啪地爆炸着。此时乐队奏起了活泼欢快的胡乐,胡笛琵琶箜篌齐齐奏响。伴随着熟悉的乐曲和节拍,众人嘴里都哼起了调子,脚下都踏起了节拍。
第97章跳舞
乐曲一支比一支欢快。
各种乐器同时弹奏,叮叮咚咚,高低和鸣,明快旋转的乐曲声引的人心情振奋,脚步翩纷,众人鼓掌跳跃。一支胡声小调结束了,又换做一支轻快的舞曲。
拓拔鼓掌笑道:“这曲子,朕也会弹,朕来弹一曲。”
冯凭笑说:“皇上弹什么?弹琵琶?”
拓拔说:“朕弹一支琵琶。”
欢快的乐曲忽然停了。
众人正摇漾着,忽然没了音乐,纷纷惊诧,目光朝乐队的方向望去。
只见乐队停止了奏乐,皇帝锦袍玉带的身影来到琵琶师跟前,从琵琶师手里要了琵琶,揽在怀里,面向众臣姿势极美地亮了一个相,而后手抚琴弦,重重往下划出一划,大刀阔斧地拨出一串和弦。
还是同样的曲子,只是高了一个调。跟琵琶师弹奏的婉转轻快不同,拓拔的琵琶音铿锵有力,曲声激荡,一个接一个的音符纷纷忙忙争先恐后流淌出来,却各有节奏,丝毫不乱,一时急管繁弦,纷纷而出。嘈切错杂,金石和鸣,银瓶乍破,玉珠纷坠。原本这曲子是一支箜篌曲,箜篌主奏,其他乐器伴奏,拓拔拿起琵琶之后,其他管笛笳声,箜篌长琴纷纷沦为伴奏。乐师配合着皇帝的弹奏,时急时缓,高低呼应。
一曲普通的舞曲,被他弹出了金戈铁马之气。侍从们鼓掌喝起来。
拓拔笑容满面,一边弹奏,一边唱起了鲜卑语的歌谣。青年的声音婉转悠扬,低沉磁性,圆润流畅,好像打磨的最光滑的玉石,任意高低转折,丝毫不见滞塞。喝之声一浪叠一浪,欢笑声震耳欲聋,不过还是压不住曲声和歌声。
冯凭也解了孔雀翎披风,一身红衣红裙,纤腰束着绿玉。拓拔转到她所在的方向,满脸喜悦,含情的目光看着她,一边弹奏一边歌唱,仿佛是在邀请似的。冯凭脸绯红,望着他模样,喜悦和爱意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乐曲声欢纵激荡,奔腾跳跃。他一手抱琵琶着肩,一手拨弦,伴随着节奏拍子和围观的喝声,踢踢踏踏跳起了胡旋舞。手高举,脚步纷纷地迈出,身体随着乐曲急速旋转。胡旋本是女子所跳的舞,舞女身穿色的舞衣,依靠裙摆和飞袖旋转,他一身窄襟锦袍,无风无袖,旋转的干净利落,没有一点脂粉气,观者只见活泼轻快,喜悦欢畅。
胡人皆好舞,天生的喜欢音乐,能唱会跳,皇帝随乐起舞,众臣皆鼓掌喝。
冯凭也打着拍子,给他鼓掌,拓拔将琵琶还给琵琶师,踢踏舞蹈着,一边旋转一边朝她的方向跳过来。
喝声如潮水高涨,四面的目光随之而来。冯凭不会跳舞,面红耳赤,有些羞涩,不过还是心动难耐,在拓拔伸出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露笑,牵起他的手转了一个圈。拓拔见她配合默契,也特别开心,一手搂着她腰,带动着她踢踏跳跃,脚步随着欢快的乐曲旋转。
乌洛兰延看的欢笑不已,拉着贺若一块入场。这群年轻的侍卫青年们最爱热闹,全都跟着乐曲舞蹈起来。
李益独自站在角落,一时没注意就被一群舞蹈家给包围了。他惶然地看了左右,发现众人都在舞,只有自己形单影只。空气有点冷了,他从随侍手里接过一件鹤毛大氅披上,远远看歌舞。
冯凭靠在他臂上,曲子太快了,但是竟然一点不匆忙慌乱,一切都非常合适。脚步节奏非常轻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反正跟着他跳,跟着他转圈,感觉特别欢畅。拓拔一边跳一边注视着她,面露笑涡,眼睛好像在说话。
曲子在欢动中推向高.潮,拓拔在一片欢呼声中将她搂入怀抱,笑容满面的闭上眼睛,递上唇吻。冯凭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搂紧了他腰,热腾腾地迎向他嘴唇,呼吸炽热了起来……
一众侍从高呼,喧腾喝声此起彼伏。
李益远远望着他二人,心说:天底下怕是没有夫妇能像眼前这对这般奔放热烈了。他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控制不住的奔涌的爱意,脸庞发光,眼中迸射出火焰,情与欲从毛孔中往外流淌,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个人。他体会不来那是什么感觉。
很陌生,然而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好像是雾里看花一般,有种格外的朦胧美好。他不由也会心一笑。
拓拔累了,举手向众人示意:“诸位自行取乐吧,朕今日倦了。”
侍从们见状,连忙上去,替皇帝和皇后披上披风,拓拔大汗淋漓,拥着冯凭,在侍臣的簇拥下往帐中走去。
冯凭脸绯红,头中嗡嗡的还在天旋地转,脚发软,完全没法走路。拓拔不晓得她不会转圈,一转就要晕,今晚上转了一晚,这会完全不行了。
拓拔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握着她手搀扶,关切道:“没事吧?停了还晕吗?”
冯凭东倒西歪的,已经辨不清方向了。拓拔扶着她躺到床上,替了脱了外面衣服,侍从端来水。拓拔从水盆中捞了帕子出来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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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替她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汗,抬起手擦了擦双手。
冯凭躺在枕上,头嗡嗡的声音减轻了些,脑子只是疼,好歹不转了。她心里很渴望,目视着拓拔,感觉好难过好难耐,声音颤抖恳求道:“你让他们都下去吧。”
拓拔看她脸鲜红,神情中有种压抑不住的渴望,心里一笑,明白她是怎么回事了,回头比了个手势,命令侍从道:“你们都退下吧,不用侍奉了。”
脚步声堪堪才散去,她就跪坐起来,双臂搂住他脖子。拓拔没见过她这么冶浪的样子,一时吃惊了,一边笑一边脱了靴上床。他还没来得及脱了袜子,冯凭已经软绵绵地搂上来,将他按在枕上。嘴唇热烫地吻过来。拓拔舒服打了个颤,双手也搂上她腰,热火朝天地亲吻起来,边吻边互相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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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计策
柔然这边日日观察着拓拔大军的行军情况,后方各部帐首领聚在一起商量着应对之策。
“拓拔皇帝的大军已经到了白水河对面了,离咱们已经不足百里了,现在正在扎营。”
“那咱们怎么办?打还是撤?”
“咱们的斥候去打探了,他们好像没打算渡河,这几天就在河对岸安营扎寨。这段日子天天一黑就歇营,在营地燃篝火,烤肥羊,唱歌跳舞呢,通宵达旦的。那火光,几里外都看得到呢,那奏乐声一晚上都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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