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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豆
冯凭好奇道:“昨夜不是你在值事吗?怎么今夜还是你。”
台中当值,都是轮值,但李益这几日都是一人在值。李益没想她连这点小事都清楚,面色顿红,有些赧然:“臣怕娘娘有事召,所以一直在等候。”
冯凭道:“你现在担的是尚书省从事之职吧?这样,我调你到中书,升你做中书令,加御前行走,如何?先前是乌洛兰延在担任,而今空缺。此职比你现在的职位高,你当不会有意见吧?”
李益忙道:“臣谢太后恩典。”
冯凭柔声道:“好,那你现在就上任,替我拟几道诏令吧。”
李益道:“臣遵命。”
御案就在榻下,上面已经备好了纸笔和空帛。冯凭口述,李益执墨。本来这东西,应该是先在纸上草拟,修改定稿后再誊抄到帛书上的,但李益是此间熟手了。他没用草稿,直接在帛书上写就,一字不易。
这几道诏书,一道是嘉奖安抚乙浑的。太后命他接替杨保年等人之职,由车骑大将军,兼录尚书事。
一道是处理乙浑杀人善后,给杨保年等人定罪。李益明白她此诏用意,为了暂时麻痹乙浑,让他在陆丽回京主事之前这段时间里,不至于狗急跳墙。
写好了,冯凭看了一下,无可更改了,便交还给李益,道:“用印吧。”
李益道:“这,用皇上印,还是用太后印?”
两印皆在崇政殿,都是太后在保管。
太后而今垂帘听政,有自己的太后印,朝中大多数不太公开的,重要的人事任命,上都需加盖太后印。普通百姓看来,告令上有皇上的玉玺印才是正式的,但朝廷官员都知道,而今宫中是太后在主事,皇上说了不算,一件事需要有太后明确的同意表态,大家才敢放心行事。
冯凭道:“用皇上印。”
用皇上印,看起来比用太后印正式多了。但实际上,皇上还幼弱,根本就不可能独立发这样的旨,如此营造出乙浑自作主张,挟君自专之感。如果用了太后印,太后是有头脑,能独立行事的成人,那意义又不一样了。
以乙浑现在的处境,看到这两封诏书应该会松一口气大喜,是难以察觉到冯凭这点小细节上的用心的。来日翻盘,这也是他的罪证,太后则是忍辱负重用心良苦。
李益将诏书盖上印,冯凭让杨信去传旨。
“给你自己写一道任命吧。”
李益又写了一道任命,这次,冯凭让他盖上玉玺,又盖上自己太后印。
拓拔泓寅时醒来,得知昨夜自己走后,太后又召了李益入殿,他立在宫女面前,就着铜盆中的水洗手,眉头就是一皱。
“太后又召他做什么?”
想到昨夜他离开时,太后一副困倦要睡的样子,他心里就不太舒服。
他本来是还想再留一会的,是因为太后神态疲惫他才早些离开,好让太后安睡。没想到自己走了,她又召了别人去,召的那个人,还是同她有些闲言碎语的。
那时天还是黑沉沉的,殿中点着辉煌的蜡烛。拓拔泓早起的好心情被这件事破坏了。
他相信太后跟他父皇的感情。若不是他父皇爱这个女人,也不会赐死他的母亲。先帝驾崩,太后的悲伤痛苦他看在眼里,那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拓拔泓听到她的那些闲言碎语,就不痛快,又想起太后那日赴火,李益第一个冲出来抱住她,那感觉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拓拔泓总感觉这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那太监,也不晓得是煽风点火还是故意怎么的,说:“李益昨夜在太后宫中盘桓了一夜,天明前才出宫去的。”
拓拔泓说:“太后诏他做什么?总不是无缘无故吧?”
太监说:“好像是拟旨。为昨日乙浑的事。太后升了李益做中书,让他在御前行走,专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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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侍奉拟旨。”
拓拔泓更了衣,上朝前,又去太后宫中,想看看她。入了宫,却得知太后刚刚睡下。
拓拔泓掀开帘子,去内殿,果真看到她已经睡了。她身上被火烧伤,穿着很薄的衣料,身上盖着薄被。伤的最重的那只脚,涂满了黄色的药粉,没法接触织物,晾在被外面。脚是标准的女人的脚,不大不小,柔软纤细,一段小腿颜色雪白。
拓拔泓看了半晌,没法说什么,嘱咐宦官说:“那便让太后休息吧。”往永安殿去了。
长安杨柳依依时节,陆丽拖着一身衰朽老骨,登上赴往平城的马车。临上路时,伺候他多年的家人劝道:“大人何必现在急着赶去平城呢?平城现在岌岌可危,皇上和太后不得主事,乙浑刚刚矫诏杀了杨保年等几位有资历的老臣,太后也拿他没办法。他下一个要针对的就是大人你。大人这样回去,不是正好落在他手里吗?他现在独揽大权,大人就算回去,也是以卵击石。”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
陆丽忧心道:“他若不杀我,我回去他也不敢妄动。他若想杀我,我远在京外,只会更方便他下手。我在这里够不到朝廷,纵有心无法行事。我只有回到京中,见到太后,才有可能扭转局势。”
家人道:“他连杨保年都敢杀,早就是胆大包天了,怎么可能放过大人你呢。大人此番回去,摆明了就是要对付他的,他怎么会让大人如愿。大人回京就是自投罗网啊。”
陆丽道:“我不回去,我的儿子孙子们可都在京中啊,我不放心。”
家人道:“他们只要听从大人的教训,老实安分,不要参与党争,应该能保得性命的。大人何必担心呢。”
家人非常痛惜:“大人已经这般年纪了,只好留在京外颐养天年,享几年清福也就罢了。大人早已经不问朝中事了,乙浑他不见得就会针对大人。何必还要卷进这种朝局是非当中,拿性命去赌,落得白发苍髯,不得善终呢?”
家人是亲人,极力想劝阻他,说话也不避讳,直白地恳求他改变主意。
陆丽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拒绝不得。
想到当初离开京城的情景,皇后在茫茫雪地中的那执手的一跪,深深的长拜。而今皇上驾崩,太后孤立无援,召他回京,他又怎能置之不顾。
他心里叹了口气,只剩这一把朽骨残躯了,真要死,那也没办法了。能撑一天就撑一天吧。
陆丽赶回平城去了。
他独自一人,只带了一名车夫,和一个随从,车也不大,是一辆红色简陋的小马车,一路呆在车中,不曾探出头去,到了驿站也隐瞒着身份,没有用自己的官印文牒入宿。命车夫随从小心掩护,假装成普通的行旅客商,想以此避开乙浑的耳目。
他计划在十日内抵达平城,趁乙浑神不知鬼不觉入城,直接进宫去见太后,商量诛杀乙浑的大计。如果计划不出意外,见到太后,当夜即可以下旨立刻捉拿乙浑,将其同党逮捕问罪,而后由他录尚书事,料理接下来的局面。
太后无法直接杀乙浑,并不是因为杀不了他。
杀乙浑一个人是容易的。
只需要一道圣旨即可。或者假意召他入宫,在宫中埋伏武士,直接置他于死地。但这不是杀人的办法。乙浑不是一个人,他到现在这个地步,朝中多有他的同党。这些人知道太后的意图,很有可能铤而走险。如果行事不周密,别说杀不了他,就算杀了他,也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多少人冷眼盼着她和乙浑相斗,好坐渔利呢,她不能像当年南安王杀宗爱那样。
如何使乙浑死后,权力能回到太后手里,而不是落入第三人之手,或者分散到第四人,第五人之手,这也是她真正为难,真正害怕的。如果杀了一个乙浑,换来的是接二连三的张浑李浑王浑,驱了狼又迎来老虎,那是绝对得不偿失的。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她都不能冒这个险。
如果陆丽能顺利杀了乙浑,凭他在朝中多年的威望,只要他能站出来录事,顺理成章接手这盘散局,就能震慑朝中的宵小和四面八方的野心家及蠢蠢欲动者。时局稳定了,太后才能有时间和余地慢慢培育自己的势力,直到幼帝长成,真正掌权。否则局面很可能变成像当年太武帝驾崩,宗爱擅权时那样。他杀你我杀他,没完没了。
马车行到拐弯处,一只冷箭从树林中射出来,一箭射中了马夫。
马夫吐血,倒在车座。
马感觉到缰绳松掉,遂停了脚步。
马车忽然停下了。
官道上植满了杨柳,这时节正抽条,绿雾蒙蒙,烟色重重。这条官道是往南下的。当年拓拔南巡,车驾经过此道,见道旁空落,遂命人在此道上植杨柳,几年过去,已经长的如此茂密。
有黄莺停在树上唱歌。
陆丽在车中,他那时在打瞌睡。没办法,人年纪大了,熬不住,车一颠簸就想睡觉。快到京了,他想养一会神准备入宫,好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听到声响,他感觉到有点不对,马车怎么忽然停了。叫了几声车夫,没人答应,他只好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揭开车帘查看情况。他倒不是害怕,只是年纪大了风颤,举动很不灵便。
刚探出头,他还没意识到危险,一只手从天而降,扯住他后背,将他从车中拽了出来,熟练地抹断他脖子,斩下了他的头颅。
血溅于车。
鸟雀惊飞。
第172章达成
手中的笔,一瞬间落地,在红锦团花地衣上溅起大团的墨汁。
背心一股凉意,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陆丽死了?”
拓拔泓脸色也变了:“是谁杀的?”
他随身站了起来,怒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杀朕要召的人?”
冯凭低声道:“除了乙浑,没有第二人。”
拓拔泓不安道:“他想做什么?他敢公然跟朕过不去,他难道还想杀了朕?”
杨信道:“臣派了人去接应,接应的人也被杀死在半道。臣没有保护好陆大人,请皇上太后降罪。”
冯凭道:“他的尸体呢?”
杨信道:“尸体在马车中,臣已将其带回了京城,现放在廷尉处。”
冯凭道:“陆令这般年纪了,本该颐养天年,却因为我而遭此毒手。是我对不住他。”
拓拔泓再不敢说杀乙浑的话了。他脸上呈现出一股茫然和恐惧,整个人有点回不过神。
他发现他名为皇帝,实际上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听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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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浑说杀杨保年就杀杨保年,说杀陆丽就杀陆丽,他一点反对的力量都没有。如果乙浑要杀他呢?十二岁的桀骜少年,头一次感到了害怕。
太后到底是比他镇定多了,面上虽然也很震动,但至少没像他,头脑一空乱了方寸。太后向杨信道:“陆丽死的冤枉,务必加派人手,保护好他的家里人。不能再让他的家人受害了。”
杨信道:“臣这就去。”
冯凭匆匆移步,走到杨信面前,面色严肃,嘱咐他道:“你听清楚了,这件事,决不可对外宣扬,一定要把消息瞒住。”
拓拔泓明白她的意思。
越是这种情况,越是危险。以陆丽在朝野的声望,乙浑杀了杨保年,又紧接着杀陆丽,乱臣贼子相毕露,如果此时有人趁机兴事,打着诛乙浑,清君侧的旗号兴兵,到时局面会超出控制。一旦演变到动兵,不管名义是救皇帝还是杀皇帝,都是可怕的事,决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打着皇帝的旗号生事。
杨信道:“臣明白,臣会严密封锁消息。”
拓拔泓道:“可是这种消息,可能封得住吗?”
冯凭道:“封不住也要封,能压多久是多久。”
杨信道:“臣明白。”
杨信匆匆出宫去,冯凭转身看了一眼那案上的书信,一把抓起一堆,丢在地上,气愤道:“皇上看看吧,只一个乙浑,惹出来多少事。他刚刚杀死杨保年,这马上就有晋州刺史王昌向我送密信,请求带兵入京诛杀乙浑,为皇上铲除奸臣。”
她愤怒道:“你当这些人真的是憎恨乙浑,想为了皇上除奸吗?他们巴不得乙浑作乱,这样他们就有借口堂而皇之的带兵进京,好取代乙浑之位。他们想效仿汉时的董卓诛十常侍呢。咱们要是糊涂,听了他们的蛊惑,当真让他们如愿了,那才要天下大乱了!这些人如此,朝中那些人,也都各怀心思,现在坐山观虎斗。乙浑这个东西,可恨我投鼠忌器,不能现在杀了他,还要绞尽脑汁帮他拾烂摊子。”
拓拔泓慌乱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他杀了陆丽,如果他要杀朕,那朕怎么办!”
冯凭喘了口气,伸手按着窒息的胸口:“皇上让我想想。”
她在殿中来回走动,走到哪,拓拔泓跟着转到哪,催促道:“太后,你快想个主意啊!”
冯凭再次派出宦官,去传乙浑入宫觐见:“咱们先试探一下他心思。”
太监派出去,不过片刻回来了,回报道:“乙浑大人称他身体不适,得了急病,不能入宫了。”
拓拔泓听到这话,脸色紧张道:“太后,你听到了吧?乙浑不肯入宫,肯定是别有所图了,说不定正在商量着怎么谋反呢。咱们不能再留他,咱们必须要立刻杀了他,否则他真的谋反了!他杀了乙浑,怕咱们会杀他,一定会铤而走险,咱们要先发制人。”
冯凭道:“他是有备行事,咱们贸然动手,会出事情的。”
拓拔泓道:“那太后你倒是想个法子啊!”
冯凭伸手揽着他肩膀,道:“皇上先不要急,急则生乱。乙浑现在不敢入宫,不一定就是要谋反了,他可能只是怕咱们杀他,他现在也在试探咱们的态度,等咱们这里的反应。以我所见,他没有这么大胆子。他想要的不过是专政揽权,咱们现在孤儿寡母两个人,对他来说是最好控制的,他要是谋反,杀了你我,再想扶持一个就难了。”
拓拔泓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冯凭道:“他想要权,咱们便给他权。他想要什么,咱们便给他什么,先安抚住他,打消他的怀疑。”
拓拔泓说:“可这不是让他称了心如了意,给他机会越坐越大吗!”
冯凭道:“你不让他称心如意,他就不让你称心如意。针锋相对,谁都落不了好。咱们只能暂时先让他称心如意。”
拓拔泓道:“来日他会越来越放肆狂妄,越加威胁朕的。”他追着冯凭反对道:“太后这是饮鸩止渴,他的野心会越来越来,越来越不满足的。”
冯凭道:“眼下只能先拖着了。”
她急诏李益,入宫来拟旨。
封乙浑为平原王,车骑大将军,加侍中,录尚书事。那时杨信已经再次返回宫中,她将这份诏书交给杨信,黑幽幽的目光注视着他,口气中隐隐带着警告的意味:“安抚住乙浑,他要的我给他了,别让他一冲动,做出对大家都不好的事情来。你可拿捏稳妥了。”
杨信应命,持旨再次出宫去了。
留下拓拔泓和冯凭二人在殿中等消息,拓拔泓担忧道:“太后真的信任这个杨信吗?他和乙浑私底下有些瓜葛,说不定就是他和乙浑勾结杀死陆丽的。”
冯凭道:“他不是蠢笨的人,他知道站在哪一边对他更有利。正是他和乙浑曾有些瓜葛,我才几番让他去和乙浑沟通。咱们说什么,这老贼都不信。”
……
拓拔泓庆幸这个时候,还有太后在一旁,否则他独自一人,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了。他紧挨在太后身边,心中充满了焦虑。
诚如太后所料,乙浑此时的确未生病。他正在家中,和他的亲信,兼下属及表兄的杨涟说话。杨涟一身官服,冠带严整,做的是探病的姿态,乙浑则光着脚倚在榻上,穿着睡觉时穿的白色单衣,随时准备宫里的人来,好立刻钻进被窝里装病。
睡房的门从内反锁,府外有家人在暗中盯着,看到有宫里太监模样的人来了,便随时向他禀报。因为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人来,实在无聊,乙浑遂让奴婢送了酒食进来,招待杨涟饮酒。
肉是煮熟切片的牛肉,酒是陈年的葡萄酒。两人一人持一双筷,对案喝酒吃肉,杨涟道:“你这装病,待会宫里来了人,闻到这酒味,都不像啊。”
乙浑道:“算了吧,装的像,太后就会不知道我是装的了吗?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如何呢,兴许待会来家里的不是传旨的太监,而是大队的御林军呢?你别说,我这心里现在也跳的很慌啊。得喝一点酒才能压压惊。”
说着斟酒。
杨涟说:“咱们杀了陆丽,这一步会不会走错了?你说说,咱们这是把太后皇上彻底得罪了啊。”
乙浑道:“不,决不。如果不杀了这老东西,等他进了宫,见了太后,他们联起手来,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太后心里恨我的牙痒,她不会放过我的。”
杨涟道:“你估摸估摸,宫里那两位现在是怎么想的?”
乙浑道:“皇上想杀我,太后不想杀我。”
杨涟道:“此话何解?”
乙浑道:“这个女人可不蠢。陆丽已死,她没有别的选择。留着我,既可以牵制朝臣,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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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制皇上。小皇帝跟她也不和呢,又不是她亲生的。留着我这个敌人,小皇帝需要她,就会把她当自己人了。杀了我她会更头痛。”
杨涟说:“可是这安得了一时,安不了一世啊。她就算暂时不动,也不过是情势所需,利用咱们,她早晚会向咱们开刀的。咱们现在这样做,已经等同于是乱臣贼子了,何不干干脆脆做到底,斩草除根了,留后患呢。”
乙浑说:“这恐怕不好办啊,皇上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皇上,太后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咱们能有什么理由……”
杨涟说:“你听说过太子身世的传闻吗?”
乙浑说:“太子身世?”
杨涟说:“当年李夫人,入宫不到一个月,就传出有身孕。入宫不足八个月就生下了太子。那李夫人先前还是嫁过人的,太子兴许根本就不是皇上的骨血,太后么,自己无子,所以才利用他帮他打掩护。说不定这根本就是他们的计谋。咱们只要证实他不是先帝的骨血,就可以顺理成章废了他,连那冯氏一起,谁也挑不出半句不是。然后再扶持新君,如此才可了却后患啊。”
乙浑惊讶说:“当年常太后不是已经证实了他却是先帝的骨肉吗?先帝不能这么糊涂,立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做太子吧。”
杨涟说:“谁知道呢?说不定连先帝也都是被蒙蔽的。说不定先帝根本就不能生育,否则皇后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直无子。”
皇后虽然无子,但先帝可是有好几个孩子的。乙浑见他胡扯太远,给他打住了:“你说的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杨涟却仍说:“这种事,需要合情理吗?谁有权,谁说的就合情理。他无权,任他再有理,他也是没理。”
乙浑有点动摇,但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废帝这种事不是能轻易做的,他真敢那样做,恐怕要成为众矢之的了。乙浑认为,当年宗爱做的最错的,就是废了太孙,立了南安王,只这一步,就将自己推上绝路了。他万不敢接受杨涟的建议。
杨涟说:“如不这样做,太后皇上早晚会针对咱们的啊。”
乙浑说:“这不见得。只要咱们不出大错,她不敢轻举妄动的。”
两人正当议论间,家人连忙来传报,说宫里来人了。杨涟吓的连忙拾了案上酒肉,乙浑一股脑钻回被里,呻.吟着装病。杨信在家人的引导下进入主卧,青色的袍子带起风,笑道:“大人别来无恙,听说大人近来忙于朝务,忧劳成疾了?太后特意命我来探望。大人可还记得我这个故交吗?”
乙浑病歪歪道:“杨君而今受太后的宠信,我这身份已经高攀不起了。我身体有病,不能下床远迎,还请恕我无礼。”
杨信道:“乙浑大人要是知道我带来了什么,肯定立刻就能百病全消,下地跳跃了。”
乙浑歪了头看他,这人模样倒是一点没变,白面修容,玉树临风,风采更甚当年。乙浑对这杨信为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而今立场不同,十分戒备。
乙浑假装病的糊里糊涂,眼睛半睁半闭道:“带来什么啊?”
杨信笑,将袖中的诏书,丢到他床头。
乙浑一看那帛书颜色,就知道是宫里的诏命,忙翻跟头捡起来,一看,大喜过望。
病也不装了,他直接下床来,喜出望外道:“你这不是来诈我的吧?”
杨信看他反应,笑道:“我哪有必要诈你呢。这是太后亲命我来,好好跟你聊一聊。太后很担心大人你啊,让我务必要客客气气的,说说笑笑的,表明诚心诚意,绝不可能惊吓了大人你。”
乙浑连忙让杨涟先出去,他赤脚下地去关上门,回头见杨信已经在那案前坐定了,自己笑模笑样提了藏在案底下的酒壶,拿了酒被斟酒,还把那盘吃了一半的牛肉端了出来,拿了筷子夹了一块开吃。
乙浑藏不住笑,手拿着诏书,伸了食指点他,一边朝他走去,高兴的神采都飞了起来:“你啊你,你还是这么不见外啊。一点都不客气,我晓得太后她老人家为何总是派你来对付我了。换了旁人气氛不合,说着说着打起来,或闹个什么误会就不好了。你我是不会有误会的,什么都能敞开了说。”
他坐到席上,笑道:“怎么着,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太后派你来做什么的?她现在恐怕在生气吧。”
杨信道:“岂止生气,太后气的脸都变形了。你这件事真的做的太过了啊。陆丽是三朝的老臣了,曾为先帝立下大功,而今他年事已高,只说安享晚年,你却把人杀了。太后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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