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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大功告成后,这人将呈微黄色的药粉扫进一小张油纸中,细细折叠起来,包妥当了。
这人眼睑微垂,顿了片刻,方转过身子,将小药包交给身后的一个小丫鬟,淡淡道:“你写张纸条,告诉她,这药很珍贵,机会只有一次。”
小丫鬟接过药包应了一声,便打开房门,出去办事了。
屋里仅剩配药之人,这人把房门栓上,等了片刻,见四下寂静无声,方将怀中那个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瓶取出,谨慎妥当了。
这小瓷瓶里的药粉有大作用,偏又再无补充,珍贵异常,均出些许出来调制其他已是不易,绝不能浪半点。
*
小丫鬟接过小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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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先回屋写了一张纸条,将方才那人的嘱咐写上去,她识字不多,写得歪歪扭扭,如爬虫一般,也就仅仅能看出所写何话罢了。
不过,这却有一个好处,想要凭着字迹,将写字的人辨认出来,恐怕毫无可能。
接着,小丫鬟叠好小纸条,放在小药包上,再取了一张油纸,将纸条连药包一并包起来。
弄好后,药包也十分小,小丫鬟揣在怀里,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她随意捡了个填漆小茶盘装样子,然后便出了房门,往院外行去。
此时天还未亮全,大兴王府却已经动起来了,下仆们忙碌着打点自己,然后要上值的赶去上值,已经在当差的提着各式物品,匆匆奔往目的地。
小丫鬟混在其中,毫不起眼,她途径花园子的时候,遇上了一座假山,怪石嶙峋的假山范围不小,里面有些人高的孔洞串联。
她乘无人注意,闪身进了其中一处孔洞,迅速将小药包塞进某处,然后两步出了假山,继续捧着填漆茶盘,一脸平静地继续走着。
*
延宁殿,正房。
今天章芷莹依旧起得很早,梳洗更衣后,陈嬷嬷命人传了早膳。
早膳很丰富,满满当当一大桌,只可惜章芷莹心不在焉,随意用了两口后,便搁下了筷子。
陈嬷嬷忧心,问道:“娘娘,您可是胃口不开?要不老奴去厨下看看,给您选些午膳菜品。”
要说谁最了解章芷莹的口味,非陈嬷嬷莫属了。
章芷莹定了定神,点头应了声好。
她虽力持镇定,但心跳得却很快,目送陈嬷嬷出了房门后,她瞥一眼滴漏,便站了起身。
约定的时辰到了。
章芷莹淡声吩咐:“我要到花园子走走,不必准备轿舆了。”
诸仆应了一声,边簇拥着主子,往外边行去。
浩浩荡荡一行人到了花园子,章芷莹又命令诸人退下,她要独自走走。
章芷莹经常爱清晨出门,在花园子里、湖边等地闲逛许久,她触景生情,每每都会屏退下仆,因此,身边的丫鬟婆子早就习惯了,大家不觉得有异,齐齐应了一声,便退后十来步距离,跟在后面。
章芷莹不管受不受宠,都是这群人的主子,他们可不敢放她单独一人瞎转悠,万一出了岔子,跟出门的下仆不论对错,都得先填了炮灰。
章芷莹扫了身后诸人一眼,便回过头来,继续像往日一样徐徐走着。
虽仍有人跟着,但拉开距离后,应该可以了。
章芷莹垂眸,觉得那人应该很了解自己的生活规律,清早出门是她是习惯,而恰恰她也爱屏退下仆,这十来步的间隔,正好更容易取些物事。
第64章
章芷莹的心始终悬起,紧张让她手足发软,但她还是坚持住了,表面毫无异常,缓缓举步向湖边而去。
今日她并没在堤岸驻足,然而随意一拐,转进湖边一条石子路。
身后的下仆们不以为意,这湖面再美,看了整整一年也得腻歪了吧,能不在大冷天的清晨,站在湖边陪吹冷风,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条石子路曲折迂回,转了一盏茶功夫,再绕过一排人多高的茂盛常青花木,前面便出现一座假山。
章芷莹一见这座假山,心脏立即“砰砰”地重跳起来,抓住丝帕的纤手瞬间攒紧。
昨日被管事太监的傲慢刺激,她紧攒双手时,指甲刺破了娇嫩的掌心,现在猛一用力,伤口立即又一阵疼痛传来。
刺痛让章芷莹立即清醒,她定了定神,一反方才的缓慢动作,立即迈开步伐,急急往假山快步行去。
身后的下仆们还落在后面,没转出花木丛,而花木很密集,完全遮挡住了视线,她有片刻的真空时间,正合适避人耳目做些动作。
太湖石堆砌的假山造型独特,内里不少人高的通道,耗了工匠多少力,如今却被派上观赏以外的用途。
假山怪石嶙峋,迎面而来左侧有一处位置尤为独特,仿似金鸡独立,章芷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脚下急赶,几个大步走到此处,侧头一看,金鸡石背后,果然是一个人高洞窟,约有一丈深浅。
找到地方了。
章芷莹脚步不停,闪身进入洞窟,伸手往右边一看,果然在中间突起的某一处石块上,见到了一个很小的黄色油纸包。
她立即探出手,将小纸包捏进掌心中。
“娘娘!娘娘!”
这是月季的声音,她打头一个转出花木墙,前面却不见了主子的踪影,登时大吃一惊,忙两个箭步窜上来,正心焦间左顾右盼,不想一侧头,却见立在暗处洞窟的章芷莹,她吓得不轻,忙道:“娘娘,此处阴晦,奴婢扶您出来。”
对于章芷莹为何突然进了洞窟,月季很是不解,她微微蹙眉,似乎刚才看见主子在探手拿什么?
不过她身为奴婢,又没到陈嬷嬷那个分量,自不敢对主子的行为有所质询,疑问一闪而逝,她顷刻抛开,忙上前搀扶章芷莹。
章芷莹被这丫鬟狠吓了一跳,刚握在手里的小药包险些抓不稳,幸好她及时握住手,才没有把东西扔在地上。
她不悦,道:“我不是让你们退下的吗?”
后面的下仆们,如今也赶上了,章芷莹扫了诸人一眼,清冷的神色冰了几分。
主子不高兴了,错处总是奴仆的,一众丫鬟婆子忙请罪,月季讪讪,也一同福身。
章芷莹一拂衣袖,蹙眉道:“起罢。”
她似乎被打扰了兴致,也无心再闲逛,吩咐回去,便转身往延宁殿方向行去。
诸下仆没有被责罚,松了一口气,忙急急跟上。
*
出了月子头一件事干什么?顾云锦觉得,必须要狠狠地把自己洗涮一遍。
刚从暖房才回来的花瓣娇艳欲滴,被撒进大浴桶中,大浴桶里早注满了热水,热气腾腾,几瓶子上进的花露开启,倒进其中,被热水一蒸,顿时满室芬芳。
顾云锦宽衣解带,被搀扶上脚蹬,跨进浴桶中,有些烫人的热水漫上肩颈,她叹慰一声,真是久违的舒适感觉。
碧桃等人投湿了柔软的棉布巾子,细细给她揩拭着肩背,力道轻柔。
顾云锦换了两桶水,浑身被蒸成虾子般通红,终于觉得自己被洗干净。
她被搀扶起来,换上月白色素绫寝衣,擦干了头发,方站起在大黄铜镜子前端详一番。
花颜月貌,唇红齿白,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氤氲的桃花目,目光流转之间,依旧美得动魄惊心。
顾云锦微微噘嘴,捏了捏还没恢复原状的小肚子,她月子好吃好睡,想适当减肥男人也不允许,好在她怀孕时期并不算胖,如今整体看着,只算丰腴了一些,过些时日便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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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她点点头,小胖儿子本事不错,把肥肉都扒拉到自己身上了,没给娘亲多留,该记上一功。
顾云锦仔细看了一番,结果还算满意,她刚想转身,就听到浴房门口传来一男声,“本王的锦儿已经很美了。”
她定睛往镜子上一看,赵文煊正抱着胖儿子,站在门口处,含笑看着她,道:“本王很满意了,锦儿是否梳洗妥当,回房看看男人与儿子。”
赵文煊搂着小胖子,父子二人左等右等,终究是忍不住进来逮人了。
顾云锦笑意漾开,与男人在黄铜镜中对视,她皱皱小鼻子,嗔了他一眼。
可是,她脚下却不听使唤,立即便转身往一大一小那边而去。
甜香扑鼻,赵文煊想搂住她,便单手抱了儿子,将一只大手腾出,男人如今业务越发纯熟,一只手抱儿子稳稳的。
赵文煊空出一臂,马上将她搂住,二人一垂首,一仰面,相视片刻,不禁凑在一起,亲了亲对方。
他道:“锦儿,快穿上外衣。”
屋里地龙燃起,本暖烘烘的,顾云锦刚出月子要沐浴,赵文煊又吩咐把地龙燃得旺些,室内其实很温暖,但他不敢大意,立即吩咐碧桃等人,伺候主子穿衣。
顾云锦虽出了月子,但仍需调养,这风寒可染不得。
穿好了衣裳,顾云锦接过儿子,赵文煊半拥着母子二人,出了隔间,回到内屋软塌上坐下。
这内屋是明玉堂正房的内屋,顾云锦刚出了月子,三人便搬回正房居住了。
顾云锦刚抱过钰哥儿,小胖子的脑袋便在她胸前一拱一拱的,不过几步距离,他的口水便濡湿了母亲的衣襟。
她好笑,对着小胖子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能吃了呢。”
不过,顾云锦可舍不得饿儿子,回到软塌上,她便解了衣襟,喂小胖子吃饭了。
给孩子喂母乳,不但对孩子好,还能有利于母亲身体的恢复,顾云锦自然不肯错过,她没有时下贵妇人不亲自哺乳的观念,男人也不以为意,于是事情便顺利提上日程。
不过,乳母还是必须的,一则方便夜间给孩子提供宵夜,二则顾云锦奶水不多,而小胖子胃口贼大,现在就有些供应不足了。
反正富贵人家,乳母是必要配置,正好两厢得宜。
相比起顾云锦与乳母,小胖子果然更喜欢亲娘的味道,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还一手巴着口粮,护住食物来源。
顾云锦不喜欢把孩子扎得太紧,经常会松一松襁褓,于是小肥爪便顺利钻出来了。
赵文煊搂住母子二人,视线落在小肥手护住的那团雪白上,他眼神不禁暗了暗。
顾云锦产后哺乳,胸围增加了不止一个档位,赵文煊以手丈量过很多次,自然清楚得很。
他摸摸小肥手,暗忖,这可是你父王的东西,现在暂时便宜你小子了。
男人的脸就在顾云锦耳边,他呼吸急促了几分,她听得分明,不需要转念,便很明白他为何如此了,顾云锦粉脸染绯,待小胖子吃饱后,拢好衣襟,瞪了他一眼。
赵文煊理直气壮回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的东西,看看怎么了。
顾云锦又羞又恼,将儿子递给他抱着,嗔道:“我先去更衣了。”跟男人说这个说不通。
她下榻转身,绕进屏风后面,缓步行至透雕花鸟纹的宝座式镜台前,在的高脚小方凳上坐下。
今天除了是她出月子是日子外,还是小胖子满月之喜。
古代的孩子,一般情况下,除了满月、百日、周岁能举宴邀客以外,接下来的生日,便只会在自家热闹一番,要一直等到及冠之年,才会再次大办。
这满月是很重要的,赵文煊自不肯委屈小胖子,请帖早就发出去了,今日大兴王府大办宴席,以庆贺小公子弥月之喜。
作为钰哥儿亲娘的顾云锦,毫无疑问,当然是要盛装出席的。
顾云锦挽了个朝云近香髻,戴了一整套点翠镶红宝赤金头面,左右各一支丹凤展翅步摇尤为醒目,长长的流苏微微摇晃,正垂落在她的如花玉容两侧。
她本姿容绝俗,如今心描绘一番了妆容,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让人不敢逼视。
顾云锦仔细端详片刻,点了点头。
她随即站起,展开双臂。
碧桃等人后退一步,捧起早选好的天青色镂金百蝶穿花蜀锦宫裙,小心替她穿上,整理好腰带,并饰以香囊、玉佩等物。
一切打点停当,顾云锦转出屏风,赵文煊眼前一亮,笑着拥过她,赞叹道:“我的锦儿真秀色可餐。”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及情意。
顾云锦偎依进他的怀里,微笑道:“我的殿下也是伟岸男子。”
赵文煊早更衣完毕,他头戴嵌宝紫金冠,身穿枣红色团龙蟒袍,脚蹬玄色绣行龙纹缎靴,仪表堂堂,贵气天成。
这般浓艳重的颜色,虽显得热烈,但寻常男子怕是驾驭不好,总会带上几分娘气,偏他肩宽腰窄,身躯高大伟岸,气势完全将色压服,飒爽英气扑面而来。
除了成婚之日,顾云锦便没再见过男人穿红色衣裳,她赞叹之余只觉赏心悦目,倾慕之意再难掩。
有什么事情,能比心上人倾慕自己更让人愉快?
赵文煊心下大畅,低头重重吻了她一记,心头倒是暗忖,或许,这颜色的衣裳,他日后可以多多穿上一穿。
第65章
满月宴在午时,不过打点妥当后,也差不多时候了,赵文煊抬手,接过丫鬟捧着的粉蓝色妆花缎面翻毛斗篷,展开为顾云锦披上,并把兜帽给她拉上。
二人又看过小胖子,见他被裹得严严实实地,方满意点头。
如今是深秋,虽然颇有些冷意,但雪到底还没下来,又是中午时分,一天温度最高的时候,赵文煊才轻易让母子俩出门,若是再过一两月,就难说了。
钰哥儿还太小,顾云锦又才出月子,娘俩受不得半分寒气,满月宴固然重要,但比起身体健康,还是无法比拟的。
软轿直接抬上正房前的回廊,粗壮婆子们抬了数座一人多高的木胎髹漆大围屏来,每座屏风展开足有十二扇,一字排开将回廊封住,回廊里放了熏笼,里头炭火挑得旺旺地,温度立即上来了。
等准备妥当后,丫鬟方打起门帘子,赵文煊领顾云锦母子出了门,搀扶她上了软轿,又看着乳母把小心翼翼抱着钰哥儿,上了另一抬软轿。
赵文煊沉声吩咐数句,又命廖荣随轿伺候,方撤去屏风,看着软轿被抬起,出了明玉堂大门,他方登上轿舆,匆匆往前殿赶去。
软轿了放了熏笼,暖意融融地,很是舒适,不过头回出院子,顾云锦颇为惦记钰哥儿,若非这场合不好抱着儿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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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她肯定是跟小胖子共乘一轿的。
到了后宅设宴的景福殿,抬屏风的婆子们先行一步,如法炮制,顾云锦被搀扶下了软轿,她先看一眼儿子,见他睡得香甜,才放心往殿内行去。
小太监远远见了队伍,便已尖声传唱,殿内大小女眷出席,齐齐见礼。
顾云锦解下斗篷,领着儿子,被丫鬟婆子太监簇拥着款步而入,她直接上了高阶,转身温声道:“诸位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话罢,她便率先入座。
毕竟,在场顾云锦的地位最高,若她不入席,下面诸人只能站着。
今天满月宴,王妃并未出席,因为赵文煊并没有正式知会她,章芷莹上次的表现实在是糟糕,他不打算毁了宝贝儿子的满月,直接让她不来不合适,他便干脆不通知罢了。
以章芷莹始终无法放下的骄傲,她基本没有出现的可能。
其实顾云锦觉得,作为一个名门闺秀,章芷莹各方面礼仪绝对是不差的,虽高傲,但应酬肯定没问题,上次她之所以这般表现,大约是心态没摆正,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自己融入秦.王府吧。
过了近一年时间,放在眼前的现实,应该会让对方高傲的头颅低下来的,就算没有尽然,也至少会有一部分的。
不过,今儿她亲儿子的满月宴,意义不小,顾云锦可没打算让人当试验品的意思,章芷莹不来,那就最好不过,她也能开开心心热闹一番。
至于阶下的众多女眷,聪明的,在上次年宴便嗅到味道了,即便是蠢笨些的,这大半年时间过去,各家交流中,基本也明白过来了。因此,大家对于阶上只有一人的情况,皆视若无睹,仿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顾云锦举杯,笑道:“今日适逢小儿弥月,能与诸位共聚于此,乃大喜之事,请诸位满饮此杯。”
她声音不大,不过大殿内很安静,大家也听得清楚,于是纷纷举杯,并出言庆贺。
顾云锦刚出月子,男人肯定不会放她喝酒的,因此她杯子里的是清茶,当下便一仰而尽。
乳母抱着钰哥儿,就站在顾云锦身后,今儿是小胖子的大日子,他亮相一段时间后,才好让人抱进去。
廖荣被赵文煊派了任务,他既指挥人伺候顾云锦,又不时回头看看小胖子,还得关注宴席进行情况,忙碌得不可开交。
顾云锦夸了他几句,他便喜滋滋地,眉开眼笑。
开场白说过后,酒也喝过了,顾云锦没多话,只笑语晏晏让大家起筷。
经过上次年宴牛氏之事,其实在场大小女眷对顾云锦观感很不错,虽恭敬仍有,但却畏惧却少了很多,她态度又十分亲切,大家心头放松些,气氛很快便热烈起来了。
大家纷纷起筷,歌舞班子也奏响乐曲,开始翩翩起舞。
*
延宁殿。
今儿院里气氛格外沉凝,来往下仆蹑手蹑脚,能不说话的,尽量不说话,即便是非要开口,声音也放得极轻,唯恐引人注目。
一月之前,秦王殿下膝下添了长子,今天正是小公子的满月,殿下隆重其事,前殿后宅大摆宴席,遍邀麾下文武臣属与家眷,一同庆贺。
这事情王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也包括延宁殿,但问题是,延宁殿却一直没有接到官方通知,所有消息都是自己打听的,似乎忙碌中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把这地方给忘记了。
章芷莹是秦王王妃,这是何等一个糟糕的局面,她不论出席还是不出席,都避不了尴尬二字。
院里其他下仆还在揣测着,章芷莹的一众陪房心里却门儿清,以主子的性子,以及其一贯处事态度,肯定是不会去的。
她们暗叹,心下又惴惴,照这般下去,延宁殿颓势就越发明显了。
即便不敢冒犯主子的思想已根深蒂固,但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不禁油然而生。
正房里头,陈嬷嬷欲言又止,她想安慰章芷莹,又怕提起让主子更难受。
偏章芷莹的心思全不在此。
她一大早便起了,哪儿也没去,只端坐在屋里,时不时瞥向墙角滴漏。
“来人,”她突兀站起,抬眼吩咐道:“替我更衣。”
丫鬟们战战兢兢,月季壮着胆子问道:“娘娘,您这是……”
好端端的,更什么衣?这般郑重,难道是要去景福殿?
月季头皮发麻,不是吧?这完全不是章芷莹的行事作风。
只是不管如何,主子的吩咐,下仆们只能照办,即便是陈嬷嬷,见章芷莹态度很坚决,也只得打起神,连连督促丫鬟们快些动作。
陈嬷嬷给选了一件大红色牡丹暗纹云锦宫裙,配一整套五凤衔珠赤金头面,月季等人忙伺候章芷莹梳妆更衣,大家动作娴熟,一切打点妥当后,时间尚有富余。
“娘娘,我们早些过去可好?”陈嬷嬷小心翼翼地问。
章芷莹若要出席满月宴,将出场时间放在臣属家眷到齐后,明玉堂还没来前最好,不管王府内里如何,那些女眷看着,章芷莹还是很有体面的。
这般不声不响突然出现,若是去晚了,那边开宴了,正妃的脸面就丢到王府之外去了。
不得不说,陈嬷嬷考虑得很充分,不过章芷莹听了,却摇摇头,道:“我们晚一些去。”
她眼睑微垂,眸中闪过一丝幽深的微光,她希望与那母子二人同时能出现,等开宴后对方坐稳当了再去,才能保证这一点。
而且,再出门之前,她还有一些准备要做。
她侧首,吩咐道:“去打一盆子热水来,我要洗手。”
陈嬷嬷百思不得其解,却见章芷莹态度坚决,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也只得按下疑惑,吩咐小丫鬟赶紧打水去。
她知道自己这主子性子左,等闲掰不过来,只能过后再细说了。
小丫鬟匆匆出门,很快便捧着一个黄铜盆子进了屋,里面热气蒸腾,是新打上来的热水。
章芷莹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诸仆不明所以,但主子不用人伺候,她们对视一眼,只得鱼贯退下。
所有人都下去了,章芷莹行至屋门处,无声把门栓上,然后才回到那盘子热水旁。
其实章芷莹一直都很紧张,宽袖下的纤手一直攒得紧紧的,她神色有些恍惚,站立了良久,方突兀清醒过来。
她抿了抿唇,神色已经变成坚决,伸出左手,将一直握住的拳头打开。
里面就是那个小小的药包,章芷莹一早起来便攒在手心里,几个时辰也没有松开过。
章芷莹定了定神,先小心打开药包,将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她执起那张小纸条,再次把歪歪扭扭的字迹看了一遍,然后将其撕得极碎,将它随手扔进水盆里。
墨迹化开,谁也不可能辨认出里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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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
章芷莹捋了捋袖子,将一双手掌放进热水中,完全打湿了再抬起,然后她转向旁边的打开的小药包,将那一小撮药粉均匀涂抹在双手上。
这药粉算计的分量实在是很准,或许说是很吝啬,章芷莹薄薄涂抹了一层,这药粉便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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