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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赵文煊点了点头,随即又招来徐非、月季等人,将部署交代下去,命诸人按计划行事。
几人仔细听明白后,便立即领命下去办。
徐非几个刚出门,便有人来报,说章芷莹昨夜抬下去后,半夜便高烧不退,一直持续至今。
章芷莹昨日手上抹了毒药,虽那毒针对婴孩,但成人用了,还是有些妨碍的,断续高烧一段时间后,她醒来后便会虚弱很多,更有甚者,还会折损寿元。
更被提,她昨夜被盛怒下的赵文煊重踹一脚,身负内伤,如今内忧外患交加,她的情况更糟糕几分,昨夜抬下去后,一直昏迷未醒。
赵文煊昨日便听司先生略略提过,如今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他冷哼一声,这贱人害人不成终害己,也算报应。
他眼眸微微一咪,只不过,这也就刚开始罢了,待那个下毒者被抓获后,他必要让这贱人受尽折磨而死,方能告慰头个孩儿在天之灵。
赵文煊表情不变,只吩咐不能让章芷莹死了,便挥退下属。
章芷莹虽不清醒,无法招供,但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说,也可以展开行动了,先进行一个计划,若是那人不上钩,再撬开她的嘴也不迟。
*
于此同时,宵禁结束,延宁殿开了院门,守门婆子照旧打着哈欠换了岗,粗使的太监丫鬟们已上了值,正执了扫帚,在仔细清扫庭院。
一切繁忙而有条理,看着与往日并无不同。
只不过,不久后正房便匆匆出来一个人,这是大丫鬟月季,王妃娘娘晨起有些发热,她火急火燎出了门,往良医所赶去。
老良医给开了方子,捡了药,药便熬起来了。
延宁殿无宠,其实即便是普通太监宫人,也不会太关注它的,不过,今儿却有人暗中留意了。
这是个小丫鬟,她十分谨慎,旁人说了她便听,暗暗记在心上,也不探问,举止如常,不见半分端倪。
下仆聚集的地方,消息流通其实很快,小丫鬟按着往日路线走了一圈,不但王妃发热,就连明玉堂那边的事也一并关注了。
明玉堂风平浪静,即便是下仆提起,也是阿谀或艳羡的表面话语。
小丫鬟不动声色,转了一圈后,便回了院子,来到一处房舍前,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小丫鬟闪身进了门。
小丫鬟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明玉堂一切如常,并无波澜,王妃娘娘倒是病倒了,一大早召了良医,听说是发热。”
王妃发热,早在屋中人的预料之中,那主毒厉害,哪怕只用了一点,又有配药相冲缓和,专用以对付婴孩,但成人用了,还是有妨碍的。
这人关注的是另一桩,明玉堂风平浪静,这就说明,王妃真的没得手。
昨日景福殿满月宴,两位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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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翻脸,今天王府基本人人能知,只是不知道,章芷莹到底有没有碰触到小公子。
很明显,答案是没有的。
清晨时分,屋内没有燃灯,有些昏暗,那人垂下眼睑,大半张脸掩藏在阴影下,教人看不清面上表情。
那人眸中闪过一抹晦涩难明的光芒,顿了半响,方道:“王妃这病,几天便能好起来。”
“那我们要联系王妃吗?”小丫鬟问。
那人蹙了蹙眉,不悦道:“你绝不可联系她,一切按兵不动,如往常一样作息便可。”
第72章
延宁殿表面如常,实际上却受到严密监控,只可惜,一连两日,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的行迹。
赵文煊并不觉得意外,若那下毒者并非如此沉得住气,早就在他一次次的清洗下被撸下,要知道,每次清洗十分严格,但凡有丁点被怀疑者,便绝不会被留下。
“王妃”病了几日,渐渐痊愈了,于是,接下来的计划便提上日程。
清晨,延宁殿开了院门后不久,远远便有下仆望见,王妃娘娘又出了门,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花园子方向行去。
这人咋舌,这王妃娘娘该有多喜欢逛花园子啊,一年到头逛不腻,即便是刚病愈,次日又早早起来继续逛了。
果然贵人的想法,是难以捉摸的。
其实,这位“王妃娘娘”是月季假扮的。章芷莹毒性与内伤夹击,如今仍旧病倒在床,还昏睡未醒呢,且即便她好了,按她往日不配合的作风,赵文煊也不会让她出来。
延宁殿一行,往沿着青石板夹道,进了花园子。
深秋清晨温度颇低,这花园子里,除了少许上值埋头打扫的粗使太监,以及行色匆匆经过的下仆以外,其实很冷清,人很少。
月季身量与章芷莹差不多,又贴身伺候多年,对主子一些动作习惯了然于心,她浓妆描绘一番,换上华丽宫裙,模仿着章芷莹动作举止,又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远远望过去,其实很具欺骗性。
毕竟王妃到底是王妃,即便是不受宠,等闲下仆给她请安,也是不敢抬头的,一见这架势,也就差不离了。
“章王妃”沿着屏退下仆,让诸人远远跟着,她沿着空无一人的湖岸,缓缓徐行,走了一段后,她漫不经心转了方向,往湖边一条石子路走去。
沿着曲折迂回的石子路走了一段,转过花木丛,前头便是假山了。
月季倏地急走几步,闪身进了那日的洞窟,往印象中的位置看去,左手边腰高地方,果然凸出一个掌宽石台,可以放置东西。
她心中一喜,那日她乍见章芷莹的时,对方的手,便堪堪从此处离开。
月季找到了地方,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取出,小心放上去。
这东西是一封书信,信笺没署名,封皮也空白,赵文煊命人仿了章芷莹笔迹,将事败之事写上去,然后向对方再讨一次药,说是要在百日宴再动一次手。
措辞十分隐晦,不过明白此事的人一看便了然。
赵文煊手下能人不少,字迹模仿得几可乱真,语气由月季捉刀,毫无破绽,相信即便章芷莹本看了,也会怔忪起来。
月季放罢书信,便立即出了洞窟,对赶上来的丫鬟婆子吩咐,她有些累,要回去了。
于是,丫鬟婆子们便簇拥了“王妃娘娘”,一行人回延宁殿去了。
*
小丫鬟转了一圈,返回院子,敲开了房门,再次把最新情况说了一遍。
她问:“王妃娘娘往假山去了,想必是留了物事,我可要取回来?”
那人微微掀起眼皮子,扫了小丫鬟一眼,道:“急什么?”
只要知晓一些前情,京城与章芷莹交易的大致条件,其实很容易就猜得出来,能诱惑她的无非就那桩事情,延宁殿这般不如意,章芷莹应很渴望摆脱的。
这人刚好是知道一些前情的,除了以上之事以外,章芷莹为何急着传信,刚病愈就往花园子赶,这人也了然。
章芷莹能接触小公子的机会不多,大约就是满月、百日、周岁三个宴席罢了,她这般急切要摆脱窘迫的处境,失败了一次,大约会很心焦。
偏偏百日宴就在一个多月后,京城大兴若是寻常书信来往,个把月肯定不能来回一次,章芷莹既无加急传信渠道,此事也不敢借王府人马之手,她唯一能选择的,就是通过洞窟,向不知是何人的潜伏方求助了。
这人目光闪过一抹嘲讽,只是章芷莹已经与明玉堂翻脸,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还能有机会接触小公子?
未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她难道以为,这么珍贵的药,是取之不竭的?
这人对章芷莹不看好,只是,沉吟了半响,还是对小丫鬟道:“你静静观察几天,若确定安全,便把那物事取回来。”
章芷莹虽无能,失败的可能性也大,但明玉堂乃至顾云锦母子身边防守皆极为严密,说是水泼不入也不为过,己方除了借章芷莹之手外,竟再无他法。
京城那边已经多次施压,潜伏方若无行动,怕是很难交差。
这人细思良久,还是做出妥协决定,那药还能勉强均出一次配置的分量,就多给章芷莹一次机会吧。
只是那药还有大用,倘若下一次同样失败,那便无法再度均出了。
这人嘱咐小丫鬟,“你切要谨记,一定要确认安全后,才能上前去取,若是有所怀疑,宁愿放弃,也不许擅进。”
小丫鬟郑重答应一声。
*
信笺放进洞窟以后,由徐非亲自领人,层层蛰伏在附近,一旦有人靠近,绝对无逃脱可能。
这些人,都是仔细筛选出来得顶级暗卫,功夫了得,潜伏技能一等一,肯定不露半点破绽。
然而,即便是如此,足足过了好几天,依然一无所获。
徐非禀报时,这一贯冷静自若的暗卫首领,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他寻常绝不会如此,只是这事太过要紧,一直在威胁着主子的安全。
赵文煊食指轻敲书案,道:“耐心些,这人若非如此谨慎,也不能蛰伏多年。”
徐非定了定神,应了一声,便利落告退,出门继续监视去了。
这般不动声色的日夜潜伏监视,最终卓见成效,一日清晨,前方有暗号传过来,听音分辨,是一个疑似目标在靠近。
徐非神一振,立即以暗号传递消息,让各处岗哨严密监视,绝不能打草惊蛇。
他抬起眼帘,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那个洞窟。
清晨的花园子,格外冷清。
昨夜刚下了一场初雪,不大,但也让树梢墙头,沾上点点素白,湖边的风格外大,途径此地赶去上值的下仆们,个个缩头缩脑,步履匆匆。
有一个年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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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岁的小丫鬟,头扎双环髻,身穿一件灰绿色棉袄,正捧了个填漆茶盘,低头经过湖边。
一切看着并无异常,只是四下无人时,小丫鬟却突然脚下一拐,转进了一条石子铺就的小岔道。
小丫鬟神色很平静,步伐一如既然,若非这石子路被监视着,她根本看不出半分不妥。
她走了没多久,便见了假山,小丫鬟一路行来,其实已经在小心打量左右,如今见再无异常,她加快脚步,闪身进了某个洞窟。
小丫鬟一脚踏入,探手取了书信,揣进怀里,然后立即离了洞窟,接着低头往前走去。
她动作一气呵成,极为迅速,错眼间便完成了。只不过,周围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小丫鬟的行为无所遁形。
徐非眸中闪过欣喜,他示意身边属下附耳过来,吩咐立即去给主子报信,然后一挥手,领人悄悄跟了上去。
属下领命后,脚尖一边,身影无声无息消失,直接往前殿方向掠去。
“启禀殿下,就在刚才,已出现一小丫鬟,将洞窟中书信取走。”属下请安后,利落禀报。
赵文煊站起,“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能耐。”他狭长黑眸微微一咪,闪过一抹厉光,迈开大步,往殿外行去。
*
小丫鬟取了书信,如往常那般不紧不慢地转了一圈,方启程回了院子。
徐非一见这个院子,瞳孔当即一缩,他大惊之下,呼吸难得乱了一拍,蹙眉吩咐道:“来人,去把殿下请过来。”
“不必去了。”
男声格外低沉,说话的人正是赵文煊,他已经到了,此时正几个大步行至徐非身后,面无表情看着这个院子,眸色晦暗难明。
徐非等人正要见礼,赵文煊挥手了,顿了片刻方举步,进了院子。
再说那个小丫鬟,她一进院子,脚下急了几分,疾步行至正房前的小抱厦前,她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门只是虚掩着,小丫鬟闻声推开门进了屋,再回身把门关上。
一进门,便立即嗅到浓浓的檀香味,这处小抱厦,原来是一处佛堂,入门左手边放置了一佛龛,其上供了佛像,三柱清香正燃了一半,袅袅烟雾升起。
室内一如既往没有燃灯,很是昏暗,那人正跪在佛龛之前的蒲团上,半阖的双目捡着佛豆。
小丫鬟上前,将书信掏出来,递了过去。
那人捡佛豆的动作停下,张开双目,接过书信扫了一眼,随即嗤笑道:“她信誓旦旦,说下次必能成功。”
小丫鬟没搭腔,只安静地等着。
这人对王妃不置可否,不过,先前已决定再给对方一次机会,这点倒没有改变。
这人站起,取出之前那十几种配药,仔细调制妥当,最后,这人来到佛龛前,扭动机括,打开暗格,探手取出一个物事。
这物事原来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瓶,极为致,这人动作很慎重,显然瓷瓶里的东西很是珍贵。
这人郑重打开瓷瓶,从里头挑了些许白色粉末出来,看了看,又往瓷瓶颠回一些,这样来回几次,方确定了最终分量,加进原来的药粉中。
这人先是小心把瓷瓶子妥当了,随后才调均匀案上药粉,最后用纸包了,才转身,递给小丫鬟,道:“你写张纸条,告诉她,这药珍贵,已是没有补充,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小丫鬟站立的地方,刚好毗邻窗棂子,此时虽是清晨光线不充足,但还是有的,屋内这一小块地方最是明亮。
天光透过窗纱,投入室内,这人上前一步递药,一张脸刚好暴露在光线中。
这人原来是个女的,看着有些年纪了,双鬓染霜,脸上沟壑纵横,两道法令纹格外明显,不过她神情严肃,明显平日是个不拘言笑的人物。
她赫然竟是白嬷嬷。
第73章
槛窗上的窗纱被挑开了个不大口子,这位置虽偏,但一眼看过去,刚好将-屋内大部分地方尽眼底。
从小丫鬟进门,到白嬷嬷取小瓷瓶,再到配完了药,赵文煊皆一点不漏看了个分明。
此情此景,心头最后一丝侥幸之意尽去。
他下颌紧绷,眸底波澜骤起,又渐渐归于平静,末了,黝黑的瞳仁如同深深的古井,再无法得见半分情绪。
赵文煊回视线,举步离开槛窗,徐非等人悄无声息跟上。
小抱厦中。
白嬷嬷眼皮子有些耷拉,微微垂目,掩住眸中一切,她面无表情,将小药包递过去。
小丫鬟抬手接了,道:“嬷嬷,我马上去办。”
白嬷嬷闻言,沉默片刻后,只微微点了点头。
小丫鬟也不以为意,对方向来是这个模样的,她将小药包揣进怀里好,便举步行至房门旁,抬手便将隔扇门打开。
“啊!”
门打开同时,一声尖利的惊呼声骤起。
发出惊呼声的,正是那小丫鬟,她本表情闲适,谁料打开房门随意一看,一个晴天霹雳竟兜头劈下,让她心中巨颤,禁不住大惊高呼。
门外赫然站了七八个人,为首一个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一次玄色团龙蟒袍,身材高大,器宇轩昂,通身气势凛然。
他竟是大兴王府的主人,秦王赵文煊。
女声尖锐高昂,赵文煊却置若罔闻,他面无表情,视线越过小丫鬟,直直看向房内另一人。
此时,白嬷嬷亦被呼声惊动,她本欲侧身往佛龛方向行去,如今闻声骤然抬头,正正好对上赵文煊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
此情此景始料未及,白嬷嬷有些浑浊的老眼倏地睁大,头脑一声轰鸣,向来镇定刻板的她手足无措,脚下连连倒退两步,直到身体碰在一旁的蜻蜓腿高脚圆几上,方勉强止住。
她的动作很重,高几承受不住,晃了好几下才堪堪立住,不过,置于几面上的白底缠枝纹青花大花瓶却没这么幸运,直接被撞翻在地,“噼啪”一声脆响过后,大花瓶粉身碎骨,再难觅原状。
碎瓷飞溅,声音极响,大花瓶刚好砸在小丫鬟脚边,她本就胆战心惊,如今又受惊吓,突兀再次尖叫起来。
“啊啊!”
立在主子身后的徐非一挥手,两名暗卫上前,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其挟制出了抱厦,押了下去。
至于屋里的白嬷嬷,徐非清楚对方的特殊位置,他并没有轻易插手,只分出人手去搜查院内其他地方,剩余人手则团团围住抱厦,守在屋外候着。
这人,非赵文煊亲自处置不可。
赵文煊抬眼,静静看着白嬷嬷,他们有备而来,自然要连根拔起,方才屋里两人说话声音虽不高,但该听到的,他一字不漏。
白嬷嬷与他相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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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便如触电一般挪开目光,垂下眼睑。
赵文煊伫立良久,方有了动作,他举步,迈过门槛,进了屋站在房门处,看着七八步外的倚柱而立白嬷嬷,沉默半响,方问了一句话,“为什么?”
这是赵文煊唯一想问的话。
最震惊的时候,其实是在刚看见这个院子那一刻,这个院子位于王府西路,虽不大,但朝向极好,是赵文煊刚就藩时,就拨给白嬷嬷养老的了。
白嬷嬷虽名为下仆,但实际待遇已与主子无异,住在院子正房,有太监丫鬟伺候,因为她得王爷看中,地位格外尊崇。
对于这个奉亡母之名,来到他身边伺候他的老仆,赵文煊扪心自问,他对白嬷嬷绝对挑不出岔处,甚至连后宅都毫不犹豫交到对方手中,为什么?究竟为了什么,对方会这般辣手无情。
不但是他,即便连他刚出生的小儿子也不放过,仔细调配了毒药,送到章芷莹手中,欲置钰哥儿于死地。
赵文煊震惊愤怒难以言喻,强烈的背叛感挥之不去,但他到底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了,从刚进院子到此刻,历时不短,他已将翻涌的情绪压了回去。
“嬷嬷,究竟是为什么?”赵文煊声音不大,较平时暗哑一些,但在寂静的屋内尤为清晰,他问道:“她许了何种好处与你?”
才能让你背叛了两代主子,狠下心肠,暗下毒手,欲取他父子二人性命。
赵文煊目中终究闪过一抹沉痛,被全然信任、半仆半长辈的白嬷嬷背叛,对他打击不可谓不大。
须知白嬷嬷并非寻常仆妇,她是赵文煊生母章淑妃的乳嬷嬷,章淑妃刚出生时,她便伺候在侧,多年来忠心耿耿,因此,章淑妃才会将年幼的儿子托付给她照顾。
白嬷嬷到了小主子身边后,秉承一贯形象,心伺候,是以,赵文煊多次清洗身边,却从未怀疑到她身上去。
说句实话,赵文煊为人敏锐,城府不浅,白嬷嬷自幼便伺候在他身边,这足有近二十年时间,若对方全是虚情假意,他肯定能发现端倪的,只是并没有,这就能肯定,白嬷嬷对他乃至逝去的章淑妃,忠心肯定是有的。
最起码,曾经是有的。
只不过,这份忠心,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悄然变了质。
前世今生之事瞬间晃眼而过,上辈子一家三口无一善终的画面最终定格,赵文煊身侧两手倏地紧攒成拳,黑眸中狠戾光芒一闪而过。
不得不说,这个下毒者虽不是主谋,但她却是整个悲剧的重要推手,不可或缺。
赵文煊恨极,无数次要将此人吃肉寝皮,今天白嬷嬷被猛然撕开伪装,往昔所有情谊俱已荡然无存,余下的,只要深仇大恨。
他的目光摄人非常,白嬷嬷无法忽略,她嘴皮子抖动半响,方哆嗦泣道:“殿下,殿下,老奴是受人要挟,情非得已啊!”
白嬷嬷潸然泪下。
赵文煊话里的是“她”,而非“他”,屋中二人,不论是他本人,还是对面的白嬷嬷,心中都清楚明白。
对于这个问题,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但态度还是说明了一切。
赵文煊眸光晦暗,薄唇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话里的这个“她”,说的正是他的亲姨母,坤宁宫章皇后。
百般施展阴谋诡计,目标离不开利益,他若身亡,得益的无非就是京城太子、越王二人罢了。
张贵妃、越王立场不同,没有条件煽动白嬷嬷。
至于太子,可能性也不大。
七年前,赵文煊封王,年不过堪堪十五,便带着白嬷嬷等人前往封地就藩,白嬷嬷便一直没离开过大兴,靠远距离通信策反根本不可能,那么双方暗度陈仓成功的时间,只能在七年以前。
那么,要成功让一个原本忠心的老仆倒戈,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此事从酝酿到实施,最后成功,必然要上至少几年或者更长时间,太子不过比赵文煊大两岁,依他的年纪与能耐,基本没有可能。
这般排除下去,就剩下一个皇后了。
皇后年纪够长,进宫多年时间充裕,她未进宫前,与章淑妃同是庆国公府嫡女,二人是姐妹,对彼此身边的亲近下仆,肯定有些了解。
不论是时间、施展空间、以及成功的可能性,都非皇后莫属。
赵文煊冷冷一笑,皇后自小对他关怀备至,太子有的,他同样也有,还不时训导太子要友爱弟弟,导致他小时还曾一度敬其似母。直到后来大了些,他才敏感察觉到,表面再如何一碗水端平,在皇后心中,亲儿子与养儿子,还是不同的。
然而,虽是感情疏离了,但这也不妨碍赵文煊继续敬重皇后,毕竟,疼爱亲生儿子是人的天性,强求不得。
直至后来的后来,因为利益纠葛,一切才渐渐崩离瓦解。
不过,赵文煊也是近两年才明悟,以上的一切,大约也是虚假的。
今日终于证实了他的揣测,原来在他幼小的时候,姨母一边疼爱他时,就已一边要暗中埋伏下人,等待合适时机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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