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章芷莹被拖进一个宽敞的石室当中,这石室中两侧各燃了一排巨烛,光线比之方才是百倍不止,她反射性闭上眼。
这时,两暗卫却手一松,将她掼倒在地。
章芷莹因疼痛紧蹙眉头,她刚要张眼,却听见上首传来一低沉男声,淡淡道:“说罢,是何人指使你下毒,又是用了何种传信方式。”
她倏地睁眼抬头,见上首有一宽大的长案,案后端坐了一个金冠蟒袍的男子,这人,正是赵文煊。
他神色冷冷,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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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扫了阶下的章芷莹一眼。
这等明显阶下囚的待遇,让章芷莹瞬间红了眼,方才的颤栗心惊立即被抛在脑后,那软绵绵的身体竟瞬间爆发了力量,她倏地坐直身子,冷冷哼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章芷莹腰背挺直,下颌微抬,即便处境已狼狈万分,她高傲的姿态却与从前如出一辙。
不过,这等姿态没了有力的后盾支撑,不过就是镜花水月罢了。
赵文煊也不多说,只随意一挥手,这个女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主子命令一下,底下人心领神会,这是要上刑了。
一旁,立即有两名暗卫出列,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竹签子。
这些行刑的暗卫个个经验丰富,只看章芷莹一眼,便知道对方撑不了什么,只随手捡了个最简单的。
其中一名暗卫熟稔伸手,瞬间见挟住章芷莹,让她动弹不得。
章芷莹立即惊怒,扬声呵斥道:“你做什么,放手!”
她的话众人置若罔闻,持竹签那暗卫表情平静,执起章芷莹一只手,扳直她的手指,然后抽出一根小竹签,尖头放在她的指甲缝中,随即,他在另一头猛地一拍。
“啊啊啊!”
凄厉的女声尖叫立即响起,章芷莹本不明所以,如今痛彻心扉。
只是那行刑的暗卫并没有因此停下,他手上功夫利索,就章芷莹尖叫的那个功夫,就又给她上了连根竹签。
“啊啊啊!”
章芷莹如同一条离水的鱼,虽全力挣扎,但却徒劳无功,这位闺阁千金如今声泪俱下,全无往昔半分高贵与倔强,她尖声叫道:“我说!我全部都说!”
此言一出,行刑暗卫的动作立即停了,他将又一支堪堪要刺进去的小竹签放下,顺道又捏住前头三支竹签的签头,面无表情一抽,将其回来。
这一下子,并不比刺进去轻松,章芷莹惨叫声更凄厉几分,将沾了殷红点点的手捂在胸前,立时涕泪交流。
两名暗卫归列,阶下孤零零仅余一人。
“说吧。”赵文煊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石室中倍显清晰。
章芷莹并不是个生性坚韧,宁折不弯的人,一旦动了真格后,她登时溃不成军,所有高傲倔强俱无影无踪。
她声音有些嘶哑,低低道:“是皇后,皇后娘娘让我做的。”
第76章
章芷莹说的话,并没有让赵文煊感到诧异,实则,之前的大小线索俱指向皇后,他心中早有判断,如今不过就是验证一番罢了。
赵文煊神色不变,食指轻敲桌案,道:“你们何时有了勾连,又是如何通信。”
事实证明,宁死不屈与章芷莹毫无关联,她往日的倔强,俱是因为没有受到足够的打击力度,她就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典型,如今稍稍一被招呼,先前觉得自己死都不会说的话,立即便和盘托出。
“我被赐婚后,皇后传话到家里,让我进宫一趟。”章芷莹回忆前事,神色有些恍惚,眸中有一丝怨恨。
她这个怨恨本来完全针对赵文煊的,但对方说上刑就上刑,态度强硬毫无转圜,用实际行动打破了章芷莹的自欺,她不得不明白一个事实,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有些人永远不觉得自己有错,就譬如章芷莹,两者差距太大,她心生怯意的同时,怨恨就寻找了另一个宣泄口,这个很自然就是幕后指使者皇后。
章芷莹想起正是皇后横插一杠,她才被迫成进了秦.王府,无端受了百般委屈,心中愤恨更添几分,她抿了抿唇,继续道:“我进了宫,本以为皇后要训话的。”
章芷莹当时在家里百般折腾,她正是这么以为的,谁料皇后却只说了几句,便屏退宫人,随后话锋一转,低声跟她说了个传信方子,并将两盒子“香膏”交给她,说日后以梅花笺为号。
皇后先是以她的母亲刘夫人,威胁了章芷莹一番,然后又隐晦暗示,说她心中所想,未必不能如愿以偿。
其实,以章芷莹这性子,皇后不觉得她能讨好赵文煊,即便是表妹正妃,估计也少不了冷待,不过,这事儿皇后并不在意。
她尽心思,将章芷莹安排为秦王妃,为的就是这个身份,很方便日后事情有变化时,她能暗中控制局面。
说句阴暗的话语,皇后绝不愿意章芷莹受宠,然后生下嫡子,因为这样,会很容易动摇中宫与太子的根本。
太子是庆国公府外孙,秦王同样是;皇后是庆国公府嫡女;章芷莹也是。
章芷莹连洞房也留不住人,皇后表面愤怒呵斥,暗地下其实正合己意。
赵文煊后院有了女眷,后来,果然如皇后意料一般,有了子嗣,然而,她希望赵文煊能继续支持东宫,但却不想他身体健康,还有子嗣。
于是,章芷莹的作用就出来了。
皇后对这个侄女颇为了解,梅花笺一过去,章芷莹果然选择了动手。
涉及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真相就是这么残酷。
只不过,皇后没想到的是,章芷莹空有高傲,行事却无能到这等地步,不但自己暴露了,还把白嬷嬷也牵扯出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不知道给我药的人是谁,但皇后说了,这药仅对婴孩有效,成人并无影响,我思来想去,只得把药物涂在手上。”
章芷莹将所有知道的,都一一说个明白,至于其他暗地里的纠葛,她虽不懂,但赵文煊懂了。
毕竟事情到了这份上,只要稍稍思索,前因后果便能了然于心。
皇子必定封王,皇后希望他支持太子,却又怕他另立门户,于是,便尽心思要挟了白嬷嬷。
后来,他的分封比想象中更关键,皇后垂涎他的兵权,偏偏又夺不过来,于是白嬷嬷的任务便是下慢性毒,还安排了一个章芷莹随时替补。
赵文煊思绪清明,太子与皇后的心思是一致的,只是不知道这母子二人,是否知悉了彼此。
以上种种,其实很久以前便有了萌芽迹象,因此即便今日被证实了,赵文煊心中亦并无甚波澜,只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是他很在意的。
他的外祖父庆国公,是否知道皇后太子的行为。
想到此处,赵文煊眸光一暗,因母妃早逝之故,自小到大,他对外祖家感情颇深,而且这桩桩件件的,也从没任何证据涉及庆国公府,他其实并不愿意这么想。
可是赵文煊身处于暗潮汹涌的皇家,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他经历了皇后、太子,还有白嬷嬷的背叛后,他即便不愿意想,也不得不想。
赵文煊闭了闭目,外祖父自小很疼爱他,支持东宫也是因太子名正言顺之故,或许他不应该多想。
他站起,扫了章芷莹一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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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一笑,道:“你以为那毒对成人并无妨碍?那你高烧数日,如今身体极为虚弱是因何之故。”
若是寻常人,赵文煊肯定不发一言就离开,不过如今面对的是杀子仇人,他不介意以真相进行打击。
他目光冰冷,沉沉看着章芷莹,他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她必须受尽煎熬苦痛,最后凄惨地死去。
赵文煊的决定还有一个好处,便是章芷莹不死,她占住了秦王妃之位,也了再生枝节。
他心中的妻只有一人,只可惜如今时机未成熟,并不能轻举妄动。
赵文煊居高临下,俯视着因错愕而瞪大眼的章芷莹,声音冰冷,淡淡道:“比之皇后的利益,你是否中毒之事,简直不值一提。”
话罢,他拂袖而去。
赵文煊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一声竭嘶底里的尖呼,“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骗我!”
章芷莹又惊又俱,低头注视自己一双手,那日冰凉彻骨的感觉似乎又涌上来,挥之不去,她忍不住尖声否认。
其实,那毒本是厉害之物,章芷莹信了皇后,直接就上了手,哪怕不致命,也被折腾得够呛的。
不过,这西南奇毒本性润物细无声,讲究杀人于不觉间,虽那方子用十几种配药互冲,让其爆发猛烈,但这是仅仅针对于婴孩,用在成人身上,那隐蔽温柔的特性又出来了。
章芷莹醒来后,实际上已觉得四肢无力,身体仿佛被虚耗得厉害,但她却没往那方面想过,只以为是赵文煊那日一脚狠踹,让她身受重伤之故。
事情经不起提醒,且到了如今,赵文煊实在没必要骗她,章芷莹虽嘴里叫唤着不相信,但其实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答案让她崩溃,情绪剧烈翻涌,让她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并没有及时扶住她,章芷莹重重地倒在坚硬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暗卫无动于衷,直接两人上前,将她拖回原来的小石室中扔下。
*
真相虽很残酷,但此一役后,大兴王府便彻底肃清了,赵文煊怀抱小胖子,拥了顾云锦,告诉她,以后在府里,便能随意走动,无需顾忌太多。
顾云锦自怀孕后,为保证母子二人的安全,她基本没怎么踏出过明玉堂,当初情况复杂,赵文煊支持她的决定,但不代表不心疼。
如今府里诸般毒手已揪出,大约就剩下零星几个探子,这些人不成气候,出门时带足人手,便万无一失了。
顾云锦自然欣喜,明玉堂占地不小,雕梁画栋,又有个致小花园,这些都不假,只不过她在里头待了一年,早就看习惯了,如今能出门走走,换换心情也不错。
她高兴地应了一声,偎依着男人探出手,轻揪了揪小胖子的小肥腮,看他吧唧吧唧嘴儿。
不过吧,因为有了小胖子,出门这事儿,最近几月都不行了,现在雪已经下来了,钰哥儿还小,这么冷的天气,肯定不能往屋外抱的。
至于她,刚出月子没多久,还是待在暖烘烘的屋子更妥当,否则落下病根可不是开玩笑的。
且即便她现在硬要出门,男人也不会答应的。
果然,赵文煊话锋一转,便嘱咐起这事来了。
顾云锦微笑,娇娇应了一声。
不论如何,卧榻之侧,已无毒蛇盘踞,现能放心酣睡,也是一件大好事不是。
赵文煊轻抚她的脸,俯身印上一吻。
顾云锦怀孕月子都养得好,如今肌肤白里透红,更显娇嫩,一双美眸水波盈盈,顾盼生辉,她嗔了他一眼,赵文煊当即心中一动。
近日诸事繁琐,背叛接踵而来,白嬷嬷之事对他到底有打击,他一时便没了这方面的兴致。
不过,他生为皇子,自幼大小阴谋诡计经历过颇多,心性早非常人能及,略略调整一番,便恢复如常。
掌下肌肤娇嫩细滑,醉人香丝丝环绕,美人如玉,正是他倾心恋慕的心上人,赵文煊年轻,心念一动,立时便有了反应。
他眸色暗了暗,轻声与她说了几句,便唤来乳母,让人将还在怀里的小胖子抱回右稍间,伺候他早些睡觉。
乳母恭敬应了一声,小心接过钰哥儿,丫鬟婆子簇拥着她,一同往右稍间行去。
小胖子不知道他被亲爹打发回房了,换了个人抱也不在意,还在噘嘴吐泡泡自娱自乐。
“今儿怎地这般早让钰儿回房了?”顾云锦惊奇,往日哪怕小胖子睡着了,男人也要抱着儿子亲香许久,才把他送回屋的。
赵文煊站起,随手挥退屋中下仆,俯身猛地抱起顾云锦,笑道:“他父王与他母妃要亲热,他不好意思留下来了。”
顾云锦恍然之余,又羞窘,她瞪了男人一眼,嗔道:“我们钰儿还小,才不懂这些。”
她抬臂绕过赵文煊颈脖,微微垂眸,正见自己一双玉白小手,她轻咬粉唇,看男人模样,今夜必定要劳动它们了。
她才出月子不久,此时行房事并不利于身子恢复,赵文煊疼惜她,绝不肯越雷池半步,不过吧,他也是另有法子的。
赵文煊低低笑着,醇厚的男声环绕耳边,她偎依着的宽阔胸膛在微微震动,顾云锦粉颊一热,不禁垂首,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男人步伐不快,但这般几句话后,亦到了床榻旁,他轻轻将人放在柔软的衾枕之上,随手放下床帐,翻身上了床,将人拥住。
“这几天,我可是忽略了它们,它们可有想我。”男人大手伸出,握住一双纤纤玉手摩挲着。
“你!”
向来娇柔的女声,此刻有几分气急,愤愤道:“我,我不与你说,我困了,现在就要睡。”
男人低笑,“锦儿,方才是我没说对。”
……
第77章
事实证明,将身边的隐患尽数清除,确实会让人更加安心,顾云锦哪怕照常待在明玉堂中,还是觉得格外舒畅。
心情大好,日子便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十一月下旬,钰哥儿百日之期。
小胖子满月宴有了小瑕疵,当爹娘的肯定遗憾,这回必要好好办一场。
顾云锦如今恢复得差不多,王府的中馈便开始移交到她手里了,不过王府司房各安其位,她并不需要太过操心,只把着大方向便可,一点儿也不劳累。
譬如这次钰哥儿百日宴,规模男人早就定下来了,各司房管事将后宅宴席的安排商议好了,然后交给顾云锦过目,她要是觉得可以,便点头让下面的人忙活便好。
王府各种宴席都有详细规格可依,按流程走即可,钰哥儿又是赵文煊膝下唯一子嗣,下面无人敢怠慢,什么以次充好之类的事完全不会发生,宴席自然分外体面。
这回百日宴,王妃肯定不会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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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对外面的说法是,王妃染了风寒,病势沉重,卧床不起。
顾云锦本以为经过三月前满月宴的争锋,如今王妃又凑巧“病倒了”,诸臣属女眷多少会有些异样表现的。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了。
大家都是人子,不论心里如何想,实际上却不约而同地,将最上首的空位给忽略过去了,诸女笑语晏晏,宴会和谐万分,仿佛那位置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似的。
顾云锦转念一想,心下亦明白,王府墙高院深,哪能能知道内里谁对谁错?即便是王妃真无辜,那又如何?
秦王对顾云锦母子的看重一目了然,她们家的男人效忠于秦王麾下,她们跟着走,总是没错的,没必要无端给家里男人拖后腿。
倒是顾云锦曾经解围过的牛氏几人,看着是真心欢喜,牛氏掩饰情绪的功夫虽见长,但明显还不到位,此刻脸上欢喜看着分外真实。
顾云锦心里高兴,与牛氏也多说了几句话。
这回百日宴再无岔子,热热闹闹直至宴散,顾云锦方站起,率先领着儿子离开景福殿,登上软轿回了明玉堂。
前殿的宴席,照理散得晚一些,顾云锦回屋梳洗妥当,换上一身家常便服,与小胖子在软塌上玩耍良久,赵文煊才进门。
“你看看你,这般的胖,往后怕是不好娶媳妇了。”顾云锦抱着儿子,看着他玩笑道。
钰哥儿好吃好睡,个子长了,奶膘不减反增,腮帮子鼓鼓囊囊,双下巴有继续发展趋势,小胳膊小腿上的肉褶子不少,乳母伺候他擦身洗澡,还得一个个掰开了,细细擦拭干净。
不过吧,现在是严冬,即便屋里炭火足够,暖烘烘的,但谁也不敢给钰哥儿穿太少,好几层厚衣服,再加上这身奶膘,就直接导致小胖子的动作更不灵活了。
面对母亲的嘲笑,小胖子也不恼,还报以微笑,黑溜溜的眼睛微微眯着,好像满开心的。
小胖子没听懂不反驳,不过有人却不乐意了。
“我们钰儿身份贵重,哪家贵女娶不得?”内屋门帘一掀起,小胖子他父王来撑场子了。
赵文煊早回正房了,他向来不让通传打搅母子二人,这次也一样,他站在外屋良久,等身上寒意尽去后,才欲举步进屋,不想,却听到自己胖儿子被取笑了,他赶紧急走两步,替小胖子反驳他娘了。
男人说话时,一脸骄傲,在他心中,自家胖儿子是最好的,谁家贵女都配不上,哪里可能娶不上媳妇。
榻上母子齐齐看向他,眸子如出一辙黑溜溜的,赵文煊不禁微笑。
顾云锦嗔了他一眼,瞧瞧这骄傲的模样,就算日后儿子取媳妇没障碍,也不需要这般神气吧。
她将怀里的儿子放在榻上,捡了一个拨浪鼓递到他手里,然后接过丫鬟奉上的热帕子,给男人擦手擦脸。
有了儿子也不能轻忽男人的说。
不过,小胖子明显对亲爹更感兴趣,双目不离赵文煊,连平时颇为喜爱的小拨浪鼓,现在随意摇两下便扔下了,看着他父王,小脑袋小手晃啊晃地,咿咿呀呀很是开心。
赵文煊哈哈大笑,上榻将儿子抱在怀里,对他说:“钰儿可是想父王了?”
顾云锦笑道:“这肯定是想的,连外祖母给的拨浪鼓,都丢一边去了。”
她说的外祖母,当然不是嫡母许氏,而是林姨娘,女儿顺利产子,林姨娘自然欢喜,她准备了很多小玩意小衣服,分了好几次送到大兴来。
这小拨浪鼓就是最近一批送来的,据林姨娘信上所言,顾云锦的小弟弟也有一个,小舅甥俩虽没见过面,但可以玩一模一样的拨浪鼓。
林姨娘在两个月前,生了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武安侯府要给大兴报喜,于是她便写了一封信,连同之前准备的小物件一并送过来了。
信里面说,顾云锦的小弟弟没有外甥那般胖,是个秀气的小男婴,鼻子嘴巴酷似姐姐,信送出来时,他还没睁眼呢,也不大爱哭,就是肚子饿了哼唧几声,很乖巧。
听说小弟弟长得颇像顾云锦,赵文煊因此很有好感,说有机会返京,就把钰哥儿的小舅舅邀请过来,好好玩耍一番。
顾云锦很高兴,自家亲娘终身有靠了,或许还能等到顾家这一辈分家的时候,跟小弟弟一同离开侯府,光明正大享一享儿孙绕膝的老太太生活。
她微笑,捡起小拨浪鼓,放进小篮子里,与诸般小玩意儿一同待着。
赵文煊从没有排斥过外祖母这一称谓,作为一个真正的古代皇族男子,他当然是爱屋及乌,所以才自然而然接受了。
其实,从很多细微之处,便能看出男人的深情厚谊。
她眉眼弯弯,就着赵文煊展开的臂弯,偎依到他的怀里,仰脸看他坚毅的眉眼,粉唇始终笑意不减。
十多年前,甚至说两年前,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这般顺遂如意,要知道,当年她按环境设定的目标,也就是嫁个过得去的男人,生个不纨绔的儿子,然后安然过着还凑合的日子,最后寿终正寝。
从前,她下辈子希望投胎回现代。
不过如今,她希望不管现代古代,下辈子都与身边的男人一起。
顾云锦侧头,偎依进男人颈窝。
“锦儿可是想我了。”男人声音低沉,轻笑在她耳边说道。
赵文煊虽垂首逗弄着小胖子,但顾云锦含情带水的眸光,他还是顺利接了,心上人爱着自己,当然让人心下火热,他立即侧头轻吻着她的发顶,低低说着话。
男人的话,似乎含有别样意味,顾云锦闻言不禁粉颊染霞,连同玉颈也沾上淡淡粉色。
二人很久没有真正欢好过了,怀孕后期不说,小胖子出生后,赵文煊曾经仔细询问过良医,被告知最好三月之后才再次行房,这样更有利于顾云锦的恢复。
赵文煊万般注重顾云锦的身体,当然不可能为了一时欢愉,耽误了她调养身体,因此即便出了月子,他也没有这个念头。
即便“手把手”作业十分频繁,亦不过是稍稍纾解,赵文煊近日抚摸她的动作越来越大。
今天钰哥儿百日也过了,三月之期早满得不能再满,以顾云锦对男人的了解,他肯定蠢蠢欲动。
她抬眼看他,果然见赵文煊黝黑的眸底有暗流涌动,似乎滂湃之意再也压抑不住。
即便是孩儿亲娘,顾云锦一接触他火热的目光,还是热血上涌,脸颊温度陡然攀升。
她立即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赵文煊眸光沉沉,薄唇微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抬头招来乳母,将钰哥儿交给她,并仔细嘱咐一番,方让她抱小胖子回屋。
看着乳母出了内室后,赵文煊站起,神色如常道:“锦儿你先歇着,我沐浴过后就来。”
顾云锦嗔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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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挺能吓唬人的。
赵文煊挑唇一笑,转身进了隔间。
男人果然表里不一,他沐浴的速度飞快,时间比平常减了至少一半,顾云锦在软榻上坐了不过半响,他就出来了。
赵文煊发根微湿,一身雪白的绫缎寝衣,出了隔间便随手挥退下仆,温声问道:“锦儿还没歇下?”
他语气温和,动作却截然相反,几个大步便行至榻旁,展臂一把将顾云锦横抱在怀里,转身往床榻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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