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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烦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幽祭
秋月知道闵棠的做法,私下里埋汰了埋汰两句,可到底不似从前那般,如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唯恐秦容受伤。这些年,秦容的武术从不曾落下,身体康健,撂倒几个同龄人都是小菜一碟。要不是闵棠不许秦容随意找人比试切磋,秦容打遍宫中皇子无敌手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
好斗,乃秦容之天性。秦容幼时,闵棠半是压制,半是疏导,倒也将他的好斗天性成功安抚下来。只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秦容的力越来越旺盛,宫中较为枯燥的习武生涯已经无法完全发散他的力。是以,此番兄弟二人打架,被圣隆帝丢到军营里去,可谓是瞌睡遇上了枕头,给闵棠解决了一大难题。她怎么可能因为林婕妤改变主意?
圣隆帝听到闵棠的请求后,照旧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是真心实意,没有口是心非后,大方地同意了闵棠的请求,将秦容和九皇子一起丢到了西南军中操练。既然是处罚,两人的身份不能是皇子。圣隆帝一声吩咐,下面立刻给两人安排了一个新身份。普通出身,毫无背景,这意味着两人进入军中后,都将从底层的大头兵开始。林婕妤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46.事起
罗刘二位的事,很快有了结果。皇嗣没了,刘宝林这个罪魁祸首被迁入掖庭宫。罗美人也没讨得好,圣隆帝并没有因为罗美人失去了孩子而怜惜罗美人。相反,因为两任德妃产子艰难,三死一活,让圣隆帝的后宫好几年没有孩子。可以说,罗美人的这个孩子对圣隆帝而言有非同一般的意义。若要闵棠来说,大约是一次尝试。因此,圣隆帝十分看重这个孩子,也一早吩咐太医和经验老道的女官在点翠阁候命。结果,仍然出了这种事,不是因为生产,而是因为后妃之间的争宠,圣隆帝的愤怒可想而知。
圣隆帝下令详查,这一查真查出了点东西。罗美人得知怀孕后,曾经让人偷偷给她把过脉,据说是个女孩,且怀像不好。罗美人就动了心思。圣隆帝的公主已经有十三个,她再给圣隆帝添一位公主,恐怕得到的宠爱也会有限。不如,利用这个孩子,让圣隆帝加倍怜惜补偿她。
刘宝林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着了。和刘宝林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些日子,刘宝林的性子罗美人再清楚不过。她不过三言两语挑动,刘宝林就忍不住了。其实,刘宝林冲过来的瞬间,罗美人还有机会躲过去,可她放弃了。
知晓了罗美人为争宠弄掉了她腹中骨肉后,圣隆帝摘了罗美人的封号,直接将她迁入掖庭,与刘宝林分到一处地方,交由没有剥夺封号的刘宝林管束。
圣隆帝的手段一惯直截了当,闵棠并不惊讶。罗美人这个孩子不生下来也好,至少在这个关头没了,歇了圣隆帝继续生孩子的心,也得秦容之后还有更像先太后的孩子出生。有一个神似先太后的秦容足够了,不然,秦容的放逐之路不知还要走多久,常年不在圣隆帝面前露脸,闵棠还真担心圣隆帝这个喜新厌旧的把秦容给抛到了脑后头,这便有违闵棠的初衷。
罗美人的事,在宫中没有掀起水花,众人各司其职,一派平静。
转眼间,华音的生辰到了。这一日,重华宫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华音生得美,一颦一蹙皆风流,就是在美人如云的后宫中,华音的美也是独一份的。当笈礼进行到一半时,圣隆帝突然来了。于众人,或许打了个措手不及,重华宫里却早有准备。闵棠心知肚明,华音终究不同于旁人。圣隆帝明知她是夷族人后,还能几次三番为华音的事心思,华音人生中的头件大事--及笈礼,照旧不当错过。
只是,当闵棠发现圣隆帝的目光一直落在华音身上,没有移开的时候,眼睛跳得厉害。
随着华音的年纪越来越大,这几年华音见圣隆帝的时候越来越少。虽说圣隆帝一直把华音当后辈看,可是前朝也不是没有皇帝把后辈入后宫的事发生。华音毕竟不是圣隆帝的公主,要避嫌的地方还是要避的。
然而平时避得好,今日再在圣隆帝面前盛装出席,闵棠的那颗心简直吊到了嗓子眼上,万一圣隆帝真的色迷心窍,要将华音纳入后宫。闵棠觉得,她恐怕会忍不住。
总算,及笈礼成后,圣隆帝回了放在华音身上的目光。可这件事还没完,及笈礼结束后,圣隆帝亲自与闵棠说,春狩日让闵棠带着华音一起去狩猎。因为出了这件事,秦容的生辰礼没有如期给华音送来,闵棠都没有太多的心思关注了。
“秋月,你说圣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圣隆帝亲自开口,那就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不是让罗德海传达,而是特意与闵棠说,可见圣隆帝对这件事很重视。
“娘娘,您的心乱了。”秋月将闵棠的心浮气躁点出来。
闵棠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乱。可是,关心则乱。若此刻,秦容有什么,她也会担心,也会心乱。华音和秦容一样,都是她的孩子,她怎能不关心。
“圣上不会纳音姑娘为妃的,您就别多想这事了。您该想想十一皇子的信为何迟迟没到,说
47.追杀
西秦派出的一支奇兵夜袭西南军后方,试图趁两军对战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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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军大部队离开大营时,烧毁西南军的粮草。
彼时留守在西南军军营里的人,为数不多。当西秦夜袭时,打了大梁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战,西南军胜得惨烈。虽然最后保住了粮草,留在营地里的人也死了大半。秦容伤上加伤,还算轻的,九皇子被人砍了一刀,正中要害,陷入昏迷中,有性命危险。
秦容和九皇子,一人带着一身伤,一人昏迷不醒地回到了京城。
见到秦容那消瘦的身影,闵棠没有多说什么,心却酸得不行。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的孩子胳膊腿全着,清醒地回来了。与闵棠这边的平静相比,林婕妤那里仿佛塌了天,要不是有宫女拉着,林婕妤就要扑到九皇子身上大哭了。
“如果你想小九留着性命到京城就为了见你最后一面,就继续哭。”圣隆帝冷冷的一句话,让林婕妤强行遏制住了哭声。
作出让九皇子去军中决定的人是圣隆帝,可这件事却与秦容脱不了关系。她好好的孩子,活蹦乱跳地出了京城,回来却意识全无,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不知道开口叫人,林婕妤的恨无法排解。她不敢恨圣隆帝,可那满腔的怨怪却需要一个出气口。秦容和闵棠就成了她的恨。
凭什么,秦容还能站着回来,她的儿子却成了个半死不活的人!
林婕妤那憎恶的眼神落到闵棠和秦容身上,闵棠不由得上前一步,将秦容挡在身后。她虽不怕林婕妤,却不希望九皇子出事。站在母亲的立场上,她能理解林婕妤的恨,可她不是九皇子的娘,她是秦容的娘。如果九皇子和秦容里面,必须有一个人躺着回来,她希望那个人不是秦容。只要秦容好好的,她宁可被人恨。至于秦容,往后要走的路还长,有些东西需要他自己来扛。现在,他受伤了,暂且让她这个母亲替他挡一挡吧。
九皇子被抬到毓庆宫,秦容却是自己走回去的。他们离京前,没有人送,回京后连圣隆帝都出动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满是嘲讽的笑话。
秦容以为,此番离京前往军中,虽然顶着被罚的名头,却要做一番大事荣耀归来,哪知他们落得如此狼狈,他受了伤,九皇兄生死未卜。可笑他们在宫中之时,刚能挥动拳头,便以为自己的拳头最大,所向无敌。真当他们真刀真枪与人拼杀时才知道,战场上没有退让,没有玩笑,只有你死我活。
九皇兄平日里武术练得再好,不敢将长枪刺入西秦人的心脏,就是没用。若非有暗卫护着,九皇兄回不来了。他虽然敢杀人,也曾因与人在练武场较量胜了几场而沾沾自喜。可当看着那几个被他打败的人毫不留情地将刀枪刺入西秦人的胸膛,挥臂砍下西秦人的头颅时,秦容才明白,练武场和战场,根本不是一回事,在战场上,他不如他们几人太多。
第一次与西秦人交手,他们有备而去,秦容初饮鲜血有过彷徨,然而他有的更多的是男儿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可当第二次西秦人夜袭西南军,预谋烧毁粮草,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暗卫和一队人马不得不护着他们全力奔逃时,秦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回去。
那一夜,杀声震天,秦容闭着眼睛都忘不了那一条血路,那一条用暗卫和留在军营里将士的鲜血拼死杀出来的路。最终,他们兄弟二人到了安全的地方,陪在他们身边的人,只剩一个。九皇兄伤重,陷入昏迷,需要有一个人背着,而他负责断后。活下来的只有他们三人。
秦容不记得在那一夜中,他的身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但他活下来了。他的身份让他保住了性命,却也差点让他丢了性命。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西秦人探听到了消息,知道他和九皇兄在西南军。若非如此,暗卫护着他们离开西南军的那一路也不会遭遇两拨追兵。
被两队追兵全力追杀,走到后来,只
48.试探
不知是对方没动,还是毓庆宫的严防死守起了作用。秦容养伤的这一段时间,毓庆宫没有发生意外。便是九皇子那里,闵棠也让人看着点,林婕妤虽然怨恨秦容和闵棠,但是闵棠可不是一个会乐意让人惦记的人。她更喜欢逐一挑破,看事办事。
秦容和九皇子在西南军中的消息,被人泄露给西秦人,继而遭到西秦人追杀的事,闵棠可不会瞒着林婕妤。九皇子伤重昏迷不醒,秦容同样受了重伤,要不是秦容,回到京城的九皇子就只能是一具尸体。林婕妤可以不惦念秦容的好,却不能怨怪他。林婕妤可以不成为她的盟友,闵棠却不能让她被人挑拨,成为她的敌人。她的母亲曾经告诉过她,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平凡的人,或许一个人的成与败,就在你曾忽视的不经意上。
是以,当晚闵棠将秦容和九皇子在西南军中发生的事悉数告知林婕妤。不加任何修饰,言语中也没有诱导,除了她的猜测,闵棠几乎是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林婕妤。林婕妤这种人心思简单,或许诱导她,能更快达到目的。可她若被另一个人诱导,只会觉得闵棠的话别有用心。也许是真相来得太突然,或许是闵棠的直白让她有所触动。林婕妤走时,难得没有说话。
又几日,林婕妤再次找上闵棠,说她这几日心中难安,总觉得有人要害九皇子的性命。闵棠盯着林婕妤的脸看了半晌,将林婕妤看得大汗淋漓,就差软坐在地时,闵棠突然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九皇子的安全,你自己留心了。九皇子是你的儿子,你若要用他来试探我,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想清楚了,你只有九皇子一儿子,不管他现在怎样,至少人还活着。”
闵棠冷冰冰的话让林婕妤打了个哆嗦,冷汗瞬间爬上了额头。
“贤妃娘娘,我,臣妾该怎么办,臣妾,臣妾只有九皇子了,九皇子就是臣妾的命啊。”林婕妤嘤嘤哭起来,闵棠皱起眉头,并不说话。等林婕妤哭了好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了停下来,她才一眼瞥过去。
协助皇后处理宫务多年,闵棠身上的威严日重,林婕妤这等柔弱型被她扫一眼,连连低下头。只是想起今日来的目的,林婕妤颤颤巍巍抬起头,期盼地看着闵棠。
“我说了,九皇子是你的儿子,你得自己守着。倘若连你自己都不尽心,却要指望别人,你觉得可行?你既然怀疑我,今日又何必来重华宫求我。再者,你就不怕你前脚来重华宫,后脚就有人趁你不在,往九皇子的汤药中添加了不该有的东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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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功夫在重华宫里哭,试探我,不如速速回去,守在九皇子身边。”
闵棠一番话敲打下来,林婕妤更惶恐了,她仓促离开,恨不能跑回毓庆宫九皇子身边。当她气喘吁吁跑回去时,宫女正要给九皇子喂药,林婕妤忽然冲过去,打翻了宫女手里的那碗药。
随后,林婕妤让太医查验被她打翻的那碗药里可有什么对九皇子不利的东西,还真查出了不该出现的一味药。只是那一味药对九皇子的身体没有害处,可是却不该出现在九皇子的药里。林婕妤心有余悸,惊怒之下,重罚了给九皇子喂药的宫女,自此再不敢随意离开,必定亲手给九皇子煎药熬药,喂九皇子吃药。
闵棠那里,林婕妤几次恳求,想请闵棠派人替她守着点九皇子,都被闵棠冷冷的回绝了。林婕妤也知,是她之前的怀疑让闵棠不高兴,可是为了九皇子,她也只能拼了这张脸,哭求闵棠。毕竟九皇子和秦容可是一起去的战场,又是一同回京,如今都遭人暗害受了伤,林婕妤坦言她不敢相信别人,只能求闵棠。她知道,她之前因为脑子没转过弯来,胡乱猜疑,让闵棠不高兴了,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闵棠要罚她,她都认。只求闵棠看在九皇子的份上,看在秦容冒着性命危险将九皇子救下来的份上出手帮她看护九皇子一回。
闵棠长叹一声,摇
49.谋算
闵棠与闵太傅和沈适匆匆一别,并未在含元殿外久留。随后在秦容专心养伤的几个月里,宫中相安无事。
七月上旬,西南传来捷报,大梁对战西秦,大获全胜,西秦派使者前来和谈,为表诚意,西秦成王之女澜郡主随使团一道入京拜见圣隆帝。
联姻,势在必行。
八月初,西秦使团进京,圣隆帝设宴款待。席间,澜郡主艳惊四座。美人的美,在顾盼之间,在举手投足之间。这样一个美人,约莫只有当年两位德妃的姿容方可与之一较高下。不得不说,西秦是下了功夫的。
圣隆帝喜好美人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就在西秦使团和其他人都认为澜郡主入宫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圣隆帝却将澜郡主指给了三皇子做正妃。
诸事皆顺,圣隆帝心情十分好,恰逢秋日,天朗气清,正是狩猎的好时节。圣隆帝一声令下,秋场围猎开始了。
今年的春狩因大梁与西秦的战事取消了,华音要给闵棠猎一身狐裘的计划也随之搁浅。得知圣隆帝要举行秋狩,华音连夜为秦容和闵棠各自赶出一身猎装。
秦容的伤已经痊愈,就是之前一直陷入昏迷的九皇子,也在不久前清醒过来。只是九皇子当初伤得太重,想要下床是万万不能的。他日能恢复成什么样,还要继续观察,想同以前一样,是万万不可能的。林婕妤先是高兴九皇子清醒了,待知晓了九皇子可能永远不能像从前一样上蹿下跳时,又忍不住掉泪。还是九皇子安抚了她。
活着总比死了强。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林婕妤再也不在九皇子面前哭了,最多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抹眼泪。闵棠也过去看过九皇子一回,九皇子脸色苍白,神却是不错的。对秦容没有怨怪之心,更不用说妒忌,是个明白孩子。闵棠偶尔听下面的人说起九皇子劝诫林婕妤,心中对九皇子的好感多了不少。秦容时常去看九皇子,兄弟二人有时候一呆就是整整一个上午,闵棠也不阻止秦容。并非所有的人心都能用利益买,有些东西,需要用心经营才能获得。闵棠希望秦容将来能坐上那个位置,却不想他成为孤家寡人。若有真心相待,何必孤独猜疑一生?
如无意外,九皇子此生将与皇位绝缘。此刻的九皇子可谓从高处跌入深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经得起大起大落的考验,不管九皇子心中所想为何,他没有自暴自弃,反而能劝解林婕妤,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孩子。秦容能和九皇子相交,是益事。
只是,闵棠没想到,这兄弟二人的关系能好到九皇子因风发热,秦容连秋狩也不想去了。闵棠知道时,秦容已经特意禀过圣隆帝,得到了圣隆帝的许可,可以在宫中陪伴九皇子。
“弟弟偏心,九皇子这个兄长要紧,我这个姐姐就放一旁不管了。”华音将猎装重重放到秦容手上,故作生气,哼了一声。
秦容连连赔罪。
“姐姐就别生气了,万一母妃也跟着生气,我的罪过就大了。我这不是觉得手臂还有些疼,担心狩猎时落后姐姐太多才不敢去。没想到姐姐还特意为我做了猎装,早知道我咬牙也要坚持去呀。”
“手臂哪里痛?怎么前几日不见你好好养着呢?我看你这两天还在习武,怎么不请太医过来看看。”华音一脸不信,秦容鬼鬼的,从会说话开始,就一肚子坏水。两人一起长大,华音不知给他背了多少黑锅,替他扫了多少尾,哪能不知道秦容肚子里那点坏水,岂会被他一哄就骗过了?
“好了,你不想去就不去,何苦满口胡言乱语骗音音。单这一点,就该打。不过,你不去也好,你的伤刚刚好,还是不宜去猎场上奔波。好好在毓庆宫呆着,陪你九皇兄说说话,解解闷。你也大了,从前不爱读书我随你了,谁叫你满身力发泄不完就坐不住,难得现在能静下来心来,那便沉下心
50.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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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三皇子,因为一个女人的挑拨,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自己的弟弟杀死了。虽说死了一个三皇子,废了一个四皇子,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还有九个,所以说圣隆帝生这么多儿子还是有用的。即便一下就废了两个,他还有一串儿子,怎么着也断不了传承,不会让他的皇位旁落到其他人身上。
“母妃,您刚才出神,是在想三皇兄的事吗?”秦容从外面进来给闵棠请安。见闵棠望着窗外出神,轻声慢步走过来,突然凑近了,顺着闵棠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丛摇曳的竹子。
闵棠闻声转过来,看着秦容,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再靠近一点。秦容不疑有他,将头伸过去。
“哎哟,母妃,您怎么能弹我,好疼。”秦容捂着额头,龇牙咧嘴,作出各种怪模样。
闵棠已经很久没有像他小时候那样捉弄他了,回宫大半年,闵棠对他嘘寒问暖,事事关怀,让秦容十分窝心。可他万不该因为吃了一点甜头就忘了,他的母妃从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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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按常理行事的母亲。有哪个母亲会听说父亲要将儿子送去军营了,会眼巴巴地跑过去劝说,要将儿子送到最苦最累的地方去?也就是他的母妃是这样。
他都是十三岁了,他的母妃想弹他额头弹了,一点儿也不顾及他的脸面,这真是哎!
“许你胡说八道了,就不许我点醒你?”闵棠横了秦容一眼,让他坐下。秦容老实坐好,闵棠话一转,他的心里既高兴又期待。
“你说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想别的事,非得惦记你三皇兄?他又不是我生的。”闵棠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容,这让秦容有种坐在他面前的既是父皇又是母妃的错觉。
“秋姨告诉我的。”秦容刚进来,就遇到了秋月。秋月告诉他,闵棠听说了圣隆帝对四皇子和澜郡主的处罚后,就让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下,她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估计是在琢磨这些事。秋月不会骗他,秦容信以为真,巴巴凑上来问闵棠。
“秋月说的你就信了?不怕她是同你开玩笑的?要知道,你的三皇兄会丢了性命,就是因为你的四皇兄轻信他人的话。”
“秋姨不是别人。”秦容十分肯定地告诉闵棠,闵棠却摇了摇头。
“秋月没有说谎,可你就没想着动一动脑子?她说的事距离我听到消息已经过去多久了?我得多操心,才能从早上听到消息,一直想到现在?何况事情已了。”
秦容略感窘迫。闵棠说的,他的确没有想到。理所当然地就问出了口。确实,以他母妃的性子,似乎不会惦记无关的人太久,消息听就听了,并不会当成一回事。
“那您方才在想什么呢?”秦容这一回却是真的好奇了。
“我在想,该给你找一个什么样的宫女,放到你身边伺候着,既不会坏了你的身子,也不会让你因为好奇被人诱导着做出错事来。”
闵棠这一说,秦容的脸刷地红到了耳根子。他窘迫不到不行,张嘴啊了两下,也没发出声音来。男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时候到了,总有好奇的时候。
“母妃,儿臣忘了,儿臣还有事”
“不管有什么事,你也先别去了,好好坐着,听我说完。”
秦容不得不按下心中的羞躁,板正身子坐直了,静待闵棠的后话。
“你无需害羞,其实我方才坐在这里考虑的并非你的事。若不是你缠着问,我也不会想起你和你九皇兄偷偷看秘戏图的事。”
秦容的头更低了。他还以为他和九皇兄关着门在屋里看书的事,他的母妃不知道,他果然还是小瞧了他的母妃。
“看秘戏图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既然长大了,对这些东西好奇在情理之中。不过,没有人引导,你不可能知道这些事。宫中你身边伺候你的人都是本分的。九皇子那里,林婕妤更是当成了眼珠子看待,宝贝着,断不会叫人钻了这些空子。你们会知道这些,应当是在军中听说的。”
秦容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闵棠。的确,他们会对这些东西突然感兴趣,全因养伤的日子太无聊,突然想起在军营中听到的那些夜话荤话勾起的。
“不是我,是九皇兄。”
“我知道不是你,如果是你,采青会告诉我。我这么说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心虚。”
秦容被噎,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就说,母妃怎么突然提起安排贴身宫女伺候他的事,明明他都没有那个。秦容在军中两年,什么荤话没听过?以前有暗卫盯着,他和九皇子不可能明知故犯。万一叫圣隆帝知道了,脸丢大了。好不容易得了个清净机会,兄弟二人能在毓庆宫里博览群书,钻研各中妙,自以为避人耳目,谁知道还是被闵棠发现了。更可怕的是,他在闵棠面前,不过说了寥寥几句,就漏了陷。
“母妃,您怎么能这样。”
“抱怨掩饰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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