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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是一只花妖
而且,叔叔他……他不射啊!
林星落暴躁的把毛巾盖在脸上。
不知道隋受的伤影响到了哪根神经,博起困难却非常持久,他大概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还特别慢条斯理的,格外享受这个细嚼慢咽的品味过程。他的一次足可以顶林星落两次甚至三次,他的三次那就是一宿,一整宿!谁受得了!反正他受不了,他也不许别人受……
想到某一次自己被叔叔弄得好几天爬不下床的丢脸表现,林星落觉得,这件事必须得谈谈了,他把拽下毛巾扔在地上,大义凛然的看着隋。
隋难得避开了他的视线,看着地上的毛巾,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林星落那个刚刚擦过自己手掌上沾的浊液。如果说了,他大概会气哭了吧。
林星落顺着隋的视线跟着看过去,忽地打了个激灵,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再没有什么“谈谈”的心思,风一样跑去浴室,踉踉跄跄的还带倒了两把椅子。
“你别摔了!”隋揉着额头苦笑,感觉这会儿又烧上来了。趁着林星落洗澡洗脸的功夫,他让家庭医生进来量了一次体温。
第28章完结章
林星落洗澡回来就看到隋对着药碗皱眉,他脸上的热度立刻降了几分,几步走过去坐到床边:“怎么了?”
“没事,又有点儿烧。”隋强打起神,咽下林星落喂过来的一勺药,“刚刚落落想跟我说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等你病好了再说。”林星落不想让隋在病中还操心,搅了搅碗里腥苦的汤药,又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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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勺。
隋皱着鼻子一口口喝了药,招手让林星落上床:“别忙乎了,陪我再睡会儿。”他这会儿体温烧上来,浑身的筋骨酸酸软软,有些靠不住了。林星落想扶他躺下他又不肯,手掌虚护在下腹轻轻打了个颤:“不躺下,你过来就好。”
林星落了然,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他,温暖手掌触到他的小腹,果然已经微鼓。隋咬牙咽下一声低吟,不自觉的夹紧膝盖绷直身子,倒没阻止他的动作。隋的膀胱萎缩得很厉害,能感觉到尿意时便片刻都憋不住。
林星落压着隋的小腹慢慢施加力道。隋努力放松着身体却没什么作用,尿道仍是紧缩着,他徒然的挺了挺腰,被憋胀的感觉逼出一身薄汗:“落落,插管吧。”
“不行,发炎了,不能用导尿管。”林星落翻身跪在隋身体上方,一口咬在男人的喉管上,隋的身子一个激灵,随即在林星落的揉按中排出一小股尿液。
隋感觉到林星落正含着自己的喉结,他仰着头失神的喘着气,微微酥麻的感觉让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随着林星落的揉按缓缓排空了积液,累得手脚发软,歪着身子瘫倒在靠枕上。
林星落打了热水给隋擦洗,他臀部干瘪,即使日日用着活肤的药膏还是难有些微皱。趁着他失神,林星落低头在他臀上飞快的亲了一口,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他换上干净的尿不湿。
隋缓过心慌,林星落已经乖乖的缩进他怀里,正仰头看着他。他撩开林星落的睡衣将一只湿冷的手掌探进去,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这样安静的抱着他。
林星落搂着隋的脖子,忽然没头没脑的问:“叔叔,我们要过一辈子的,对吧?”
“对。”隋毫无迟疑。他会内疚,会自卑,会觉得自己的小孩儿受了委屈,但他从没想过离开林星落。
“那就好。”林星落呼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一桩重要的心事,“叔叔休息吧,我陪你。”隋花了二十年时间都没放下的心结,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让他在将来的某一天释怀。但是只要他们在一起,释怀也好,不释怀也好,那些都不重要。
他们用叔侄的身份过了二十年,成为恋人,只会过得更好。这是属于林星落的自信。
林长空的死像是一朵雨云悄然散开,天空蔚蓝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杨雅倩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她休了一周假期之后,再来隋公馆的时候成了林星落的代理管家。
隋大病初愈,脸色仍旧不好,没有坐轮椅而是靠在沙发上翻阅文件,林星落坐在沙发另一头,抱着电脑敲敲打打。纸页翻动的声音和键盘敲击的声音融汇在一起,显得温馨又默契。
杨雅倩安静的站在一旁待命,真走到这一步她才知道待遇差别。在没有得到林星落特殊要求的情况下,她现在有权利安排林星落一日三餐,饮料零食,帮林星落取邮件归类。林星落日常起居一应事务都由她负责,她要偷懒,可以完全照搬他以前的习惯;她要进取,也可以让他的生活彻底改头换面。她找到了这份工作真正的乐趣。
在杨雅倩适应新工作的同时,隋和林星落也在适应着新的生活。
他们用叔侄的身份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现在成了恋人,看上顺理成章,其实心理上还是有着细微的变化。林星落用一种让隋无法抗拒的温柔侵入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隋对林星落的侵入就更加直接和明确。他们各有棱角,合在一起时却拼出圆满的形状。
隋病好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拜祭林浦和。
车子停在公墓外面,他不允许任何人帮忙,自己摇着轮椅慢慢爬上缓坡,林星落抱着一捧白菊走在他后面,心里面是说不明的惆怅。他已经忘记林浦和的样子了,只是在隋的回忆和叙说中勉强拼凑出一个儒雅温和的老人的模样。
隋把沾着露水的菊花放在林浦和墓前,久久沉默。他难得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谢还是道歉?似乎都不应该。他只能在心里对林浦和许诺,他会保证林星落永远的幸福和快乐。
林星落席地而坐,把头靠在隋膝上,心里有些淡淡的抗拒。除了隋,他不想和世界上任何人再产生牵绊和联系。他已不记得自己幼年时被人推来推去的场景,但是那些事终究发生过。
隋揉揉他的头发,没有多做停留,带着他回家了。
林星落一整天都很黏着隋,隋见他情绪低落,也不说什么,任由他当自己的小尾巴。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隋对林星落的溺爱从两人的关系转变后不减反增,更多了一层疼惜。眼看小爱人不高兴了,他自然要做点儿能让他高兴的事。
“落落,过来。”隋从抽屉里拿着一纸文件递给林星落,“看看这是什么。”
林星落接过来翻了两页,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感动,他的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清澈的瞳孔中一扫阴霾,迸出难以描绘的光亮。
隋很满意的笑了:“家长都见过了,既然没人要反对,也该结婚了吧?跟我做严城第一对合法的同性伴侣,愿意吗?”
林星落捏着薄薄的几页纸,单膝落地,半跪在隋的轮椅前面,喉间哽得说不出话。
隋以为他会哭,林星落也以为自己会哭,但他没有。他只是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隋,看了很久之后,看得隋都有些耳热意动的时候,他终于把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泪意忍了回去,转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愿意!”
隋哑然失笑,捏捏他年轻漂亮的小脸儿,修长冷白的手指擦过他眼角,似乎在帮他拂掉一颗不曾出现的泪珠,抚过眉眼,揉过脸颊,最后捏住他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
第二日,新的婚姻法颁布,严城宣布保护同性婚姻的消息昭告天下。
隋和林星落在民政局开门前就已经领到第一份同性结婚证,两个人在红色的背景中笑得温馨又幸福,在照相机没拍到的地方,两只手掌交握,十指相扣。
新的婚姻法自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一时成了家家户户茶余饭后聊天的热点话题。
苏素心家,活泼的小女孩指着新闻尖叫起来:“哥,哥你看,隋哥哥一定对小星星出手了!我要去找小星星,明天就去!”苏林对着跳上沙发的妹妹兼老婆无奈又宠溺的笑笑:“好,明天送你去隋公馆。快下来,别摔了。”
李安意家,优雅的贵妇人对着电视里的新闻愣神,泪水忽然簌簌而落。她的丈夫不解,却很体贴的将自家夫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安慰。
杨雅倩家,干练的少女瞥了一眼电视又淡定的移开目光,给自己的妈妈夹了一筷子菜:“你看,同性婚姻都合法了,观念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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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守旧嘛。你要是再催我结婚,下周我就不回家了。”
白道年家,落魄的男人从满地散落的酒瓶中随意拎起一瓶砸向电视,一声巨响后,电视机没了声音。中年男人捂住脸,孩童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林星落家,眉目清俊的年轻人脱下年长恋人的袜子,握着他一双裸足浸入热水。微烫的水波漾开,让隋苍白的足趾泛出一点点血色,他看着自己席地而坐的小爱人,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落落,叔叔不想让你做这个。”
林星落瘪着嘴扔掉毛巾,直接抱住了隋的小腿:“你又说这种话,我不如护工做得好吗?”
隋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慢慢揉着:“哪有。我只是……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去玩儿也好,做点儿事也好。总是待在我身边,一地鸡毛蒜皮,连年轻人的锐气都消磨了。你很有商业眼光,对数据又敏感,难道你不想做出事业,反而要这样跟我过一辈子?”
林星落咬了咬嘴唇,看着隋的目光带了点儿小心翼翼的试探:“不可以吗?”
隋被他那个小模样看得心里一疼,赶紧把人捞起来亲一口:“落落想做什么都可以。”
林星落罕见的推开隋,自己走到窗边看着夕阳余晖下显得金灿灿的花园,他背对着隋,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我小时候想做一个滑板运动员。”
“我知道,你写在日记里了,于是我给你买了滑板。”隋捏了捏鼻梁,不太明白林星落突如其来的小情绪,“落落,但是滑板属于极限运动的一种,危险系数很高,你确实受过伤。”
林星落趴在窗台上,于是阳光将他的头发也染成了耀眼的金色,他看着楼下的滑板场地,目光中不乏怀念:“恩,后来我就不喜欢了,不过不是因为这个。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别人都能走能跑,叔叔不能的时候,我就想当医生。”
隋已经把自己挪上轮椅滑到林星落身边,他非常不习惯林星落用背影对着自己,更不习惯他用这样落寞带着自嘲的语气说话:“落落,你知道我的腿治不好。不过,如果你想当医生,现在也可以。再读一个医科的学位怎么样?”
林星落恍若未闻,甚至隋揽住他的腰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仍在继续轻声诉说着:“我还喜欢钢琴,想过做钢琴调音师;喜欢园艺,想做花匠;喜欢钓鱼,喜欢围棋……但是都比不上我喜欢你。”他转过身面朝隋,明明笑着,却让人觉得无比苦涩,“叔叔,我不喜欢商业,对数据也不敏感。那些都是因为从小在你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后来学商科又特别刻苦,拼命努力,才显得有天分。”
隋安静的听着,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林星落:“落落,叔叔会猜中你的一部分心思。但是那些藏得深的,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
林星落似乎在艰难的挣扎着,好半响才隐晦的开口:“叔叔是很了不起的人。”
隋这四十多年的人生跌宕起伏,已是严城的传奇,确实当得起一句“了不起”。这句话从林星落口中说出来,却怎么都不对味。
他是他的叔叔,他唯一的亲人,他盖章落印的伴侣。即使整个严城都仰视隋,林星落也不应该。
好在一旦开了个头,后面的话便不再显得那么难以说出口。林星落垂着眼不敢面对隋,一句一句,说得犹豫而没有底气:“这个世界上有了不起的人,也有碌碌无为的人……我就一直待在叔叔身边,不行吗?我……我有喜欢的运动,休闲的爱好,也有一份工作……但我最想做的,就是一直陪你啊!不可以吗?”
有的人历经风雨洗礼,岁月磨砺长成参天大树,枝叶交通,根系蔓延,所见所感是天地浩大,一根一叶撼地动山摇。那也有人从出生起就被人庇佑,他仰望这棵树,在他的树荫下慢慢生长,与他一同吐息,一并澎湃。他对那广阔天地并不好奇,也不期待,他的根在这里,心在这里,他所期盼的一切幸福的,美好的,能够跨越漫漫时光的爱与喜悦,都在这里。
隋好像有些明白了,他不自觉的敲击着轮椅的扶手,严肃的跟林星落确认:“你是说,你不喜欢做生意,不会从商业上或者政治上的成功获得成就感。”
林星落点头。
隋淡淡笑了,继续问:“照顾我会比较有成就感吗?”
林星落咬住嘴唇里一块软肉,点头:“如果你的身体好转的话。”
隋也跟着点头:“懂了。”
林星落摸不准他的意思。这个懂了是什么意思,能够理解吗?一个不上进的,平静到乏味,没有激情,毫无建树的人生……是叔叔可以理解的吗?是这个出生变为天之骄子,年轻时翻云覆雨,现在位高权重的隋能够理解的吗?
眼看着林星落一张小脸儿越来越白,越来越沮丧绝望,隋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让他误会了。他拉过林星落一只手,在他掌心打了一下:“坏小孩,怎么从来不跟我说?”
林星落小时候犯了错,一脸可怜兮兮的来认错领罚的时候,隋总是这样象征性的在他手心敲一下,就代表惩罚过了,可以原谅他了。
现在,这个如同约定的小动作让林星落稍稍松了口气:“叔叔,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如果你想把集团交给我,我可以的,我会学,你知道我学得还不错。你就,当我一时颓废好了。”
隋又忍不住想叹气了,他觉得其实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他刚领证的小伴侣,即使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但是没关系,他们的未来不止二十年。
“落落,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不想让你一直绕着我打转,只是怕你觉得厌烦。”隋摩挲着林星落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从来都不在乎你有什么爱好,从事什么工作,我在意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你开心,二是你爱我。”
林星落终于鼓起勇气和隋对视,他在他的目光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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