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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我的父(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满江一片红
颜绪咬了下牙,扭头看向别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颜开平一边摸着冒了胡茬的下巴一边看天花板,他思考了一会儿,才砸了下嘴说:“大概是神的指示吧!”
颜绪嘴里说着狗屎,心里却还是砰砰的跳。
“你到底想干嘛?你要是再碰我,我这次就直接扎你的心脏了。”
“不想干嘛。你不是要去流浪吗,我陪你啊!”颜开平眯着细长的眼睛笑起来,迷人得很。
“谢谢,不必了。”
颜绪他不敢再跟颜开平相处太久,怕动摇了自己的意念,于是他转身开门,决定离开。
“颜绪。”颜开平站起来,深情的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颜绪长叹了口气:“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话,上次都说尽了。”
“你的话说尽了,”颜开平贴近他的后背,想搭上他的肩,却终究只是隔着空气,深情款款的勾画一下他的轮廓,“但我还有一肚子话没有说。”
颜绪握紧了门把手:“……那你说。”
“如果我再次跟你真诚的道歉,你会不会原谅我?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总在伤害你。我太糊涂了,也太自私了,我只会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从来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我不知道怎么爱你,都是我的错……”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上颜绪的脸:“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以后一定……”
“啪!”
颜绪愤怒打开颜开平的手,猛地转过身来:“够了!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
他的双唇不停抖动,怒吼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颜开平你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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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知不知道你曾经就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信仰!你就像是,就像是我头顶一颗大树,我在树荫下乘凉,受你的庇护;你也是我面前的一座高山,我永远都无法企及你的高度,跨不出你的影子……你让我那么依赖你,那么信任你,全心全意的倚靠你而活着,但是你却毫不留情的把我的大树连根拔起了,你还把我的大山也完全推翻了!我的信仰全崩塌了,全部都崩塌了!”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不会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痛苦,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简直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扒了皮,我疼得恨不能马上有个人过来杀了我!”
颜绪无法遏制的眼泪横流:“而你现在只是说一句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你,你认为这可能吗?”
颜开平心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绪绪,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痛苦,我从来都不知道……”
他紧紧的抓着颜绪的双臂,懊恼的手足无措。
“别说对不起。”颜绪闭上双眼,“道歉都是廉价的,谁知道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谎言。”
颜开平摇摇头:“这次绝对不是谎言。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对你撒谎。”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颜绪赌气似的的说,“我可不吃指天发誓这一套!”
“那这个能证明吗?”颜开平突然举起左手,将手背展示在颜绪眼前,“情侣戒,永远不会有摘下来的那一天。”
无名指指根上那一圈伤疤,触目惊心的横进颜绪的眼中
“你是不是……是不是疯了?”原本恨得几乎要撕碎颜开平的颜绪突然崩溃,“你真他妈的有病!”
当初自己割出的那个戒指伤痕,是因为痛到神错乱!颜开平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玩儿小情侣自残的这一套!
疯了疯了,简直疯了!
他一把推开颜开平,跑到窗边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跟颜开平手上的那个疤痕完全没法比它太深了,也太粗了。自己包扎伤口时一直在哭,颜开平划上去的时候一定也是钻心的疼。
船摇晃的厉害,颜绪感到有一种想吐的欲望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他心疼颜开平心疼到想吐。
颜开平笑道:“我没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说我是你的信仰,而你又何尝不是我的信仰?”
颜绪浑身一震。
“颜绪,我其实还有一个谎言,一直没有向你坦白。我考虑了好久,到底要不要让你知道实情。”颜开平的食指抚上自己的戒指,“我一开始不敢说,是怕你承受不了而选择离开我;我现在想说,即是因为我向你做了不再撒谎的承诺,也是因为我认为我应该尊重你知情的权力,尊重你知道真相后是离开还是留下的选择。我会学着尊重你,从每一个细小的地方做起。”
“就像你说的,我也应该学着改变,学着长大。我只是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适应的时间,还有学着改变的时间。”
颜绪心如擂鼓,他缓缓回过头去,看到颜开平眼中闪烁着几点水光。
颜开平向他伸出手:“过来,我要告诉你,为什么你是我的信仰。”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终于在波光熠熠的海面升了起来它拨开了狭长而明亮的云汀,洒下了皎洁的月光。
********
“不想过去”颜绪猛地一挥手,“你就站在那里,不要靠近我!”
颜开平的手僵立在空中:“也好,只要肯听我讲。”
颜绪的睫毛颤如蝴蝶。他知道颜开平想要说什么。
在知道真相后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纠结颜开平到底知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颜开平知道他到底还是懦弱,不愿意面对这复杂的关系,只想着逃避。
“颜绪,你有没有想过,你我之间为什么会彼此吸引?”
“不,没有彼此吸引。”颜绪逃避似的将目光移向他处,“我只是被你操纵,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罢了。”
颜开平轻笑:“那为什么在咱俩发生关系之前,你总是盯着我看?”
“我没有。”他坚定的反驳。
“你有。”颜开平步步紧逼,“你十四岁回颜家的那一天,看我看得都移不开眼。”
“你那是错觉。”颜绪咬紧下唇。
颜开平对他的反驳不以为意:“当你发现你的父亲,竟然是个垂垂老矣半死不活的老头儿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失望?你是不是想过,假如自己的父亲年轻又伟岸,英雄一样保护自己就好了?就像在祠堂中率领众人祭拜祖先的二哥一样。”
“没有!”颜绪有点恼羞成怒似的,“这些都是你的脑补!”
“我没有脑补。”颜开平从抽屉中拿出一本日记本来,“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话很耳熟吗?好像在哪里听过,甚至是自己讲过。”
那本日记日记显得老旧过时,封皮甚至是十年前一个红极一时的女明星。
颜绪一开始看到那本日记还有有些莫名其妙,但转瞬燥得满脸通红那是他八九年前写过的一本日记!
“你、你偷我日记!”颜绪跳起来去抢那本日记,但颜开平却犯起了浑,他将那日记高高举起,任颜绪怎么蹦也够不到。
颜绪叫:“老不休!”
颜开平望着他难堪的样子,爽朗笑道:“明明是你自己丢的,怎么还赖我头上了?”
颜绪十五岁那年春节,颜家祖宅又热闹了起来。那些乌泱泱的亲戚们,聚在一起或是联络感情,或是互相讨伐,颜绪夹杂在人群中没意思,便开始在偌大的、庄园一般的颜家里逛。他逛遍了几乎所有的地方,唯独老书房还有些意思。
有四百多年历史的颜家老宅文化底蕴厚重,藏书的量也大,有些旧本也很珍惜,颜家甚至雇佣了专门的人对藏书进行养护。颜绪按照流程戴了白手套和脚套,才小心翼翼的得以进入。他性格恬静,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于是在祖宅呆的那几天,几乎是日日流连书房。他拿了他总是随身携带的日记本,一边翻阅书籍一边做笔记。
结果有一天他不小心,在攀高拿书时,将日记丢进了老屋墙体与书柜之间极其狭窄的夹缝。那些管理员对他爱答不理,甚至埋怨他逢年过节还给他们添麻烦。颜绪拉不下脸求那些人帮他,于是想着等正月十五再过来,拿个夹东西的工具夹上来就是了。
但是等十五日他准备好工具再回来,那本日记却不见了不知道被谁给拿走了。他跑去问管理员,管理员却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肯告诉他。
“是你拿走了它。”颜绪气得几乎要胃疼。
颜开平恶劣的笑:“对,是我拿走了。你猜你的这本日记我读了多少遍?我全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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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下来了其中有一段是怎么写的来着?”
他想了想,脱口而出:“二哥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当他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位帝王他总是那样引人注目,那样超群绝伦,那样出类拔萃,他永远独占鳌头,所有人都被他的光芒掩盖,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相形见绌。”
“闭嘴闭嘴!”颜绪跳起来去捂他的嘴!中二期的黑历史太羞耻了!
颜开平躲避他的攻击,像个朗诵者那样背着日记中的句子:“我长大也想变成二哥一样的男人,睿智,沉着,伟岸,充满了无限的魅力!因为我心目中的英雄,大概就应该是他那个样子;我心目中的父亲,大概也应该是他那个样子!”
颜开平背到最后一句几乎有把持不住的激动:“颜绪,你看,你心里是希望我做你的父亲的。”
颜绪静静仰着头,看他的神采飞扬。
“我们的吸引是彼此的。”颜开平缓缓开口,“当你在老宅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着你那一刻我想要保护你。特别想。我想做你的英雄。”
颜开平眼中的泪花终于滚落:“就像父亲保护儿子那样保护你。保护所爱之人就是英雄存在的意义所以,颜绪,你就是我的信仰。”
颜绪的心几乎要炸成粉末。
他耳边是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眼前也是五斑斓的晕眩。
颜开平伸出长长的手臂,将战栗的颜绪拥入怀抱:“如果不是父子血缘的吸引,我们为什么会一见钟情呢?”
“我们谁都离不了彼此,因为我们有更深的羁绊。你我是兄弟,是父子,也是爱人,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我离你有多远,我们都无法斩断这三层关系。我们就应该纠缠在一起,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分开。”
“我爱你,颜绪。”颜开平此时也是满脸泪痕,他抹掉颜绪面上的眼泪,笑着说,“是兄弟之爱,是父子之爱,也是情人之爱。你是我的唯一,唯一的弟弟,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爱人。”
“至死不渝。”
他吻了下去。
颜绪张开双唇。
他们两个人滚烫的眼泪融汇在了一起,仿佛要流淌成一片广袤的银河……
“可是……”颜绪在两个人迷乱的吻中突然保持了一丝清醒,“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那个路平心疼你,怕你一个人出事,所以想方设法联系上了我。”颜开平一边啄着他的嘴唇一边黏黏糊糊的说,“你倒是有个忠心又聪明的手下。”
然而这个消息无异于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咱俩之间的关系只有江信恪和他身边的人知道我的来历!”
颜开平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颜绪面色青白,难以置信的低喃:“我太天真了……我们中计了……”
“什么中计了?”颜开平还一脸懵懂。
颜绪惊恐的回答:“快走,江信恪会杀了你的!”
此时却听船外几道强光陡然射入,水上游艇的马达轰鸣震耳欲聋的逼近!
********
颜绪和颜开平冲出船舱,却发现整艘偷渡船早已经被包围海面上是破浪而来的十几艘汽艇,而岸上则冲来了几辆碾沙而行的吉普车。
原本静谧的夜空被肆意挑衅的马达轰鸣打破,无数刺眼的光束耀武扬威的打过来,聚焦在刚从船舱中出来的二人。
偷渡船上的人还摸不清是什么状况,只是都警惕的聚拢在了一起。
颜绪看到为首的汽艇上站着身姿挺拔的赵姝,她一如既往的抹着黑色唇膏,只是这次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潜水服。
赵姝诡笑着站在那汽艇上,在海风中蔑视的看着他。
颜开平眯了眯眼,将颜绪藏回自己身后。
颜绪紧张的上下牙打颤,他想从颜开平身后站出去,却被他又推了回去:“二哥……”
“别出来。”颜开平摸出裤兜中的烟,慢悠悠的点燃了一支,“有我在。”
他扫了一圈,将目光投放到岸上的一辆敞篷吉普车上那上面坐着的,正是自己的“老朋友”江信恪。
白烟被海风吹得四散而去。
他冲着坐在车里的人扬声:“信恪,你跟了我们这么久,不出来打个招呼,不合适吧?”
即便海风很大,颜绪似乎也能听到江信恪的轻笑。
那人慢慢从车里站起来,双肘撑着车窗,摘掉了自己的墨镜:“老朋友相见,当然得出来打个招呼更何况是把我宝贝儿子拐跑的老朋友。”
颜开平大笑:“你这颠倒黑白的毛病要是改一改,我觉得我一定会爱上你。”
“不不不,”江信恪摇手指,“我可不消受不起开平兄的爱如果被你爱上就是你身后那个人的下场,我宁愿选择死亡。”
站在颜开平身后的颜绪握紧了双拳。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人的情绪波动,他微微动了动眼神,低声道:“他又在挑拨离间了。”
“我知道。”颜绪冷静的说。
颜开平知道无处可逃,且不说颜绪不通水性,就是通也逃不过这天罗地网!他想将颜绪塞进船舱,但颜绪却死活也不肯撒手,硬是搂住他的腰要与他共患难。
“进船舱!”颜开平在低声道,“乖!”
颜绪咬紧了牙,一双眼满是泪:“要死一起死!”
颜开平笑:“江信恪舍不得杀你。”
颜绪也笑:“他杀了你,我也跟你去。”
江信恪看着两个人几乎是搂在一起,目光渐冷,心中也早已经是怒火中烧。他冲赵姝挑了挑眉,她很快会意的指挥荷枪实弹的手下登上船!
原本就在海浪上摇曳的偷渡船一时不堪重负似的猛烈颠簸。
船上偷渡客瞬时大乱,抱头鼠窜者有,跪地求饶者有,跳入海中的也有。那个抱着孩子的黑人母亲甚至躲在角落低低啜泣。
江信恪的手下很快制服了他们,将这帮人赶到甲板上双手抱头的跪着。
尽管颜开平拼死将颜绪护在了身后,也仍旧被黑黝黝的枪口逼得举起了双手。
两个人被分开绑着,颜开平头上被赵姝架了枪他扬着眉毛对着她笑得不正经:“身材不错,江信恪应该蛮喜欢你这样的。”
赵姝本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一动:“闭嘴。”
颜开平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你跟他说你喜欢他了吗?真可惜,你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赵姝勃然大怒,举起枪托狠狠砸向颜开平的脑袋!
颜开平闷哼一声,血液瞬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满脸。
赵姝冷哼,走到船边去迎接江信恪
“我发现你嘴真贱!”颜绪气得不行,冲他喊道:“你挑衅她干嘛?”
眼冒金星的颜开平晃了晃头,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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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是贱,不然上次怎么把你气走了……”
颜绪心中一酸:“以前的事别提了。”
“那你原谅我了?”颜开平可怜兮兮的看他。
颜绪扭开头,心里乱七八糟:“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怕以后没机会说。”颜开平叹道。
“……”颜绪闭上眼。
“哟。”江信恪的皮鞋突然出现在颜绪眼前。
他一抖,抬起头来看江信恪这男人看起来双唇微翘,眼神里却是一片杀气腾腾。
“绪绪,你进步好大,竟然都知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江信恪摸了摸被刺得后颈子,“要不是提前换了你的药,我这次可真的是被你放倒了。”
颜绪冷然道:“全是您教得好。”
江信恪挑眉,从容的坐进赵姝搬来的椅子:“你学得也快呀!真不愧是蓉蓉的儿子,连聪明也随她。”
他弯下腰抬起颜绪的下巴:“你想不想知道这次小测验,你哪儿出了问题?”
颜绪厌恶的甩开他的手:“路平是你的人?”
江信恪有些失落的回手:“你以为你我会让你培养自己的心腹?路平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一切都听从我的指挥也就是说,你逃亡的路程是我安排的,颜开平一个人跑过来找你,也是我安排的。”
“是我太天真了,总是容易相信别人。”颜绪冰冷的抬起眼睛,“包括你。”
他的眼中毫无感情,结了一片霜。
江信恪失望又痛苦的凝视颜绪:“颜绪,告诉我,我究竟哪里不好,你对我一点也不动心?”
他鄙夷的看着狼狈的颜开平:“我对你温柔以待,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教导你想学习的一切!我照顾你的一切,我甚至四处求医,控制了你幻听的病情,我为你付出这么多,而你却背叛我!?”
颜开平一惊:“什么幻听?”他挣扎了一下,却被赵姝他们按倒在地。
江信恪冷嘲:“看啊,颜绪,他哪里关心你?他甚至不知道你屡次三番晕倒是因为什么!”
颜绪脸色苍白。
他走到颜开平面前,一脚踏上颜开平五官扭曲的脸:“你都不知道你把自己的儿子逼得发疯了吧?”
颜开平早已经是双目赤红,他死死的盯住颜绪:“他说的是真的?”
颜绪咬了咬双唇:“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心疼吗?还有更令人心疼的呢!”江信恪的脚将颜开平的头碾了碾,“在他来找你之前……”
他卖了个关子,面目狰狞的看向颜绪,“你猜猜看,我对他干了什么?”
颜绪浑身冰凉:“不……”
颜开平怒目圆睁的看向江信恪:“你干了什么?”
“嗯~”江信恪舔了下嘴唇,“他嘴里可真热,我忍不住,射了特别多!”
“住嘴住嘴!”颜绪抖如筛糠,他痛苦的叫道,“别说了!”
“他哭得也特别惨,啧啧,真是太惨了。”江信恪喃喃的,回味似的说。
他脚下的男人在一阵几乎要爆裂的愤怒的颤抖之后,突然又冷静了下来。
江信恪疑惑的低下头去,只见颜开平维持着屈辱的姿势,痛苦难当也心痛难当的问颜绪:
“……疼吗?我以为你跟他是自愿的。”
颜绪哽咽一声,摇了摇头。
“现在倒是装起温柔情圣来了呢!”江信恪阴阳怪气的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天灯节那天晚上你把他弄得全身没一块儿好肉,怎么不问问他疼不疼呢?”
颜开平目眦尽裂:“江信恪,你真是卑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江信恪鄙视的弯起一边嘴角:“那好,我等你来报复我在你化成厉鬼以后。”
他扔了个眼神给赵姝,赵姝迅速上了膛,将枪口对准颜开平的太阳穴。
“要不要说点什么遗言?”江信恪摊开双手,绅士一般冲着颜开平说道。“比如遗产分配什么的……”
“不!”颜绪崩溃的叫道,“您放了他!我跟您走!我以后再也不离开您了!”
“我数三个数,三”江信恪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手表上的秒针。
“颜绪,不要哭,”颜开平吐出口中的血,对颜绪叫道,“闭上眼,别看!”
“不不不不!!!”颜绪疯了似的喊道,嗓子几乎喊出血,“二哥!!”
“二”江信恪狰狞的笑容越扩越大。
颜开平荡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乖,听爸爸的话,闭上眼。”
眼中的泪水早就模糊了世界,唯独剩下颜开平的容颜:“爸爸!!!”
“一”
“闭上眼……”
颜开平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就像是自己的英雄。
他想起了自己的日记,那段话是这样说的:“我的二哥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当他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位帝王他总是那样引人注目,那样超群绝伦,那样出类拔萃,他永远独占鳌头,所有人都被他的光芒掩盖,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相形见绌。”
是的,他就是自己的英雄……
永远都是。
爸爸!
颜绪在汹涌的泪水中猛地闭上眼睛
“砰”
温热的鲜血溅上了他的脸。
颜绪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也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他紧紧的闭着双眼,连身体倒下沉闷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肮脏的甲板上,是赵姝尚存余温的尸体。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瞳孔里只剩下江信恪的身影。
“一”字刚刚脱口而出的江信恪还低头看着自己的腕表,然而此刻他狰狞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手表的镜面上,映射着一点圆圆的红光狙击步枪的激光瞄准器,正瞄准了他的眉心。
江信恪二十多个属下接二连三的被消音步枪打倒在地,悄无声息的死去,只剩下几个反应快的,举着双手跪地投降。
顿时,灯光大作,亮如白昼,海面上狂风骤起,直升机的轰鸣由远及近,搅动了平静的水面。
警车也从各个入口奔涌而来,红蓝灯光交错,警笛划破长空。顺着远红外线,江信恪定睛望去,在山崖和灯塔上,竟然有不止一个狙击手!隐藏在水下的蛙人和岸上的特警纷纷登船,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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