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地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笑佳人
噜噜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其实她不明白,但她不敢说,怕先生打她。而且她刚刚也想到了办法,如果老族长走了,她也回不去猫族了,那她就找雄性照顾她,嗯,像小时候想的一样,努力找五个。
☆、怕猫
林员外期望噜噜学会独立,得将来被赘婿或下人蒙蔽糊弄,宋言明白这点,自然要以教会噜噜自立为目标。
常遇却不这样想。
在常遇看来,大小姐天真娇憨,美丽无双,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该好好享受作为大小姐的待遇。他知道老爷要给大小姐招赘,也知道他绝对没有资格去肖想那个身份,但常遇想过了,自打进了林府,自打被白管家穿过小鞋之后,他就发誓将来要当上管家。他是卖身的下人,能够争取的最好的身份,也就是管家了。
或许老爷当家时,他因为资历不够,当不上管家,但老爷总有去的那天,几年,十几年,那么长的时间,常遇相信自已能取得大小姐的信任,成为她信得过的依靠。现在他已经抓住了吴管家的小辫子,只等日后老爷病弱替大小姐作安排时,他常遇,定会抓住机会,成为新任管家。到了那时,他会替大小姐打理一切,让她衣食无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倘若她的赘婿敢对她有半点不敬不珍惜,他绝不会手软。一个赘婿,说到底,其实也是大小姐的奴仆。
常遇是真心觉得大小姐不必受这种苦累,而当他看见宋言把噜噜吓哭时,差点没忍住冲进去。
然后,就在他抬脚时,他看见大小姐放下皱巴巴的衣袖,红着眼圈对宋言道:“先生,我明白了,你别吼我了,我害怕。”
盈盈含泪的眼眸,笼烟凝愁的柳眉,还有那娇弱可怜的恳求,换做是他,什么都应了。
可宋言不是常遇,他本身容貌出众,最不看重的,反而就是容貌。
但学生如此乖巧听话,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训斥。
“行了,明白就好。你自己对着字再念几遍,意思也要背下来,一会儿我教你写字。”
“哦。”噜噜吸吸鼻子,低头凑到桌子上,好奇又有点头疼地看着那几个黑字。
宋言用竹竿敲敲桌子,“坐正,不要趴到桌子上。”
“哦。”噜噜咬咬唇,偷偷看他一眼,乖乖地听话道,只是心里却想着,晌午吃饭时一定要求求老族长,说什么也不要学读书写字了。这个先生好坏,读书也没有意思,她不学,现在就先应付过去吧,省着挨打。
宋言装作没有看出来噜噜眼中的敌意和幸灾乐祸,拿出早就备好的描红字帖放在一旁。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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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噜噜握毛笔,噜噜握不好,他便用竹竿敲打她的手和腕,几番矫正后,噜噜总算会握笔了。
她沾了墨,学着宋言那样用笔尖去描字,刚开始还觉得笔尖碰到纸张的感觉挺有意思的,可随着宋言的训斥越来越多,随着手腕被用力敲了两下,噜噜的耐性终于耗尽,猛地放下笔:“我不……”
却见宋言颔首道:“这次写的还算合格了。”
“什么叫合格?”噜噜有些气呼呼地问。
宋言举例道:“耗子来偷吃的,猫没发现耗子就是糟糕,发现了是合格,抓住耗子就是不错。你之前写的很差,是糟糕,现在已经合格了,以你现在的水平。”
噜噜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先生是在夸她呢!
噜噜很开心,忘记了刚刚的不快,提起纸给樱桃看:“樱桃快看,这是我写的字,我合格了!”
“大小姐真厉害!”樱桃笑嘻嘻地夸道。她不识字,现在能跟着大小姐一起读书,趁机学几个字,她很满足,当然希望大小姐耐下性子好好学习,所以,哪怕她觉得那字跟宋先生写的相差不是一星半点,也很捧场地鼓励道。
噜噜对着字帖傻笑,越看越觉得自已写的很好看,抬头,瞧见窗外的常遇,立马站起身,跑过去给他看,“常遇你看,这是我写的!”常遇总是跟在老族长身边,两人常常见面,噜噜已经把他算成了自已人,跟樱桃和甜杏是一样的。除了他们,其他人都是外人。
常遇忙凑到窗前,身子隐在窗后,目光直接落到她泛着淡青的手腕上,低声问:“疼不疼?”
他离得远,噜噜前半身几乎都探出了窗外,闻言很疑惑,也小声地问:“什么疼不疼?”
常遇就指了指她被竹竿打青的地方。她的肌肤细腻白皙,娇嫩非常,在阳光下更如上好的美玉,剔透莹润。常遇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有听从本能摸上去。
“这个啊,现在不疼了。常遇,你看我写的字好看不?先生夸我合格了!”噜噜满不在乎地道,她现在只想听常遇夸她。
“好看好看,大小姐学得真快。”常遇掩下眼底的复杂,眯眼笑道。
噜噜很喜欢看常遇笑,他的眼睛是细长的,笑起来都快看不见眼珠了,但还是很好看,让她看了很舒服,就好像前阵子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然后突然放晴,见到阳光的那一瞬,全身暖融融的。她也朝他笑,直到屋里传来先生的咳嗽声,她才跟常遇眨眨眼睛,转身回去了。
她一走开,里面的人就能看见常遇了。
宋言随意看了常遇一眼,回头让噜噜写下一个字。他是来教书的,其他的都跟他无关。
练字得功夫比背诵和释义远远要长,特别是写善、习和远这三个字时,噜噜的耐心好几次告罄,全靠宋言状似不经意的鼓励撑了过去。好不容易熬过一个半时辰,听到宋言说今天的早课结束了,噜噜累得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宋言看着眼前的黑脑袋,开始布置作业:“今天回去,描十张字帖,明天我检查,若是背错一字,或写错写糟糕一字,我就罚你。”
噜噜噌地坐正,先掰了掰手指头,小脸越来越难看,最后都快哭了:“先生,写一张行吗?我胳膊好难受。”忘了要告状的事。
宋言没说话,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拿出一物送到噜噜嘴前,“张嘴。”
一股诱人的香气漫入鼻端,噜噜想也不想就张开了嘴。
宋言很自然地将东西送进去,看着噜噜吃完后,才问:“好吃吗?”
“喵!”
噜噜眼睛发亮,目光灼灼地盯着宋言的袖口,接连吞了好几次口水,“好吃,我还要!”
听到那与真猫相差无几的猫叫,宋言拾书桌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冷眼抬眸,瞪她。
噜噜一心念着刚刚尝到的美味,并没有意识到她又犯错了,反而舔了一下嘴唇。
馋猫!
宋言决定不跟一个傻姑娘计较,他不紧不慢地拾好书桌,起身,看着噜噜道:“如果明天你能诵背这句话及其含义,并交出十篇合格的字帖,我就再奖励你一片。如果不能,或是字迹太乱,我就打你的手心。”说完,转身就走。
“喵!”
噜噜急忙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仰头问:“先生,我好好写,好好背,你先给我吃点行吗?”
宋言没说话,清冷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拽着他袖子的手上,毫无感情地命令道:“松开。”
噜噜打了个哆嗦,害怕地松开手,却怯怯地又不死心地望着宋言。
“下次再让我听你发出猫叫,我就打你的脸。”
宋言抬手,竹竿轻轻扫过噜噜细嫩的脸颊,动作很温柔,声音却像是从寒冰里滤出来的,极冷。
“不打脸!”噜噜吓得连退几步,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宋言的眼睛。他的眼神好吓人,噜噜好像看见了看守她们的豹族雄性。
“想吃,就乖乖听话。”宋言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噜噜愣在原地,等他走远,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樱桃不知所措,扶着人坐回椅子上,一边拿帕子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大小姐别急,宋先生那是吓唬您呢,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您的脸。您别哭啊,宋先生真的只是不希望再听您叫了而已。”
“万一他真的打了呢?”噜噜泪眼汪汪地道,先生都打她的手了。
“大小姐放心,我这就去跟老爷说,咱们换个先生,不用他教了。”常遇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宋言竟敢拿竹竿碰她的脸,还出言恐吓,他算哪门子先生?
“别,别让他走,我还要他当先生!”噜噜急得站了起来,仰头求常遇。
她眼中还噙着泪珠,常遇又心疼又困惑,皱眉道:“大小姐不怕他打你?”
不怕?想到那双冰冷的眼睛,划过脸颊的清凉竹竿,还有竹竿敲在手腕上的疼,噜噜打了个哆嗦,却道:“我怕,可他的鱼好吃,我还想吃。只要我写好十张纸,明天就能吃鱼了。”家里做了好几次鱼了,她以前觉得那些鱼很好吃,但吃过先生的鱼后,她突然就发现之前让她想起来就流口水的鱼,一点都不吸引人了。
她咽了咽口水,推开常遇和樱桃,重新坐到椅子上,提笔准备写字。
常遇朝樱桃使了个眼色,樱桃马上过去帮噜噜拾东西,劝她回去换衣服,该吃饭了。
噜噜只好暂且搁下作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常遇暗暗琢磨,宋言袖子里藏的是鱼干?若是鱼干,他下午得空就去外面买些,大小姐自已有了,就不会馋他的了。
宋言并不知道噜噜和常遇的心思,他直接去了裴府。
裴策正在内室逗青墨新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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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听闻宋言来访,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吩咐青墨直接把人领过来。他则整整衣襟,去外间等着。
“裴策,你为何要跟林员外提我?”宋言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每次见裴策,他都没有半点好脾气,想忍也忍不住。
裴策坐在椅子上不动,笑着看他:“怎么?你教不来林姑娘?她也是个可怜人,被猫养大,想想我就替林员外难过。”
宋言径自坐到他旁边的主座上,自己倒茶喝,“既然觉得她可怜,你怎么不去教?别说你没空,我看你就是闲得慌。”
裴策等他喝完才道:“我以前是闲,现在可不一样了,最近新养了一只宠物,实在不得空。”
“什么宠物?”宋言警惕地问。
裴策笑着指向他身后,“就在那,你自己看。”
宋言深深看他一眼,放下茶盏,提着心转身看去。
“喵……”一只白猫竖着尾巴站在内室门口,对上他的眼睛,白猫叫了一声,慢悠悠朝他走来。
宋言脸色大变,下一刻人已经冲了出去,“裴策你等着,你等着!”
裴策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音,只有肩膀在不停地抖动着。
“喵……”白猫又叫了一声。
裴策笑容一僵,垂眸瞥了白猫一眼,起身去书房了。
又是一只蠢猫,真不知道宋言到底怕什么。
☆、维护
林府。
上完早课,日头已经很高了,樱桃领着噜噜回屋,洗手净面换身衣裳,就该去上房用饭了。
噜噜没急着走,刚刚在竹林,她一共写了四张字帖,后面两张先生都夸合格了。她把甜杏和樱桃叫到身边,很认真地问道:“你们说,哪张好点啊?”
以前在猫族时,族人每次送肉来,都会把最嫩最好吃的肉分给啾啾。噜噜起先只是听旁人羡慕啾啾,说她生的最好,所以分到的也都是最好的,直到有次啾啾被族长带出去玩了,族人把啾啾的肉分给她,噜噜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差别。最好的东西送给最重要的人,到好东西的人也会很高兴。现在她要把写得最好的字拿给老族长看,让他高兴高兴。
樱桃和甜杏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张。
噜噜美美地笑了,她也觉得这张好,因为写字的时候,先生只打了她一下。
她双手捏着字帖去了前头。
到了上房,她朝守在帘外的常遇笑笑,快步走了进去,“爹,你看,这是我写的,先生夸我合格了呢。”
林员外已经从常遇那里听说了早课的情形。
噜噜挨打,他挺心疼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家宋言来之前就说过了,既然请他当先生,就什么都要依着他。严师出高徒,林员外明白这个道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噜噜受不住,跑来哭诉。现在噜噜这么兴奋,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林员外忙笑眯眯地接过字帖,对着上面歪歪扭扭狗爬似的小字道:“不错不错,咱们蕙娘第一天写字就能写这么好,真聪明!”
噜噜笑得更欢,脱掉鞋子坐在林员外旁边,给他讲这句话的意思。
林员外听得很认真,等噜噜说完了,才拉过她的手,揉揉她手腕上的淡青痕迹,心疼地道:“先生打蕙娘,蕙娘还想让他教吗?”
“不想!”噜噜垮了肩膀,却又无奈地道:“可先生的鱼好吃,我想吃鱼,只能听他的话了。”
林员外松了口气,摸摸噜噜的脑袋,两人开始吃饭。
桌上有道清蒸鱼,那是为了奖励噜噜乖乖上课,林员外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换做以前,噜噜定能将整条鱼吃得干干净净只剩骨头,可今天却没那么好的胃口了,只挑了鱼背鱼腹的大肉吃。
林员外看在眼里,暗道宋言的法子不错,后天女先生来了,也可以这般诱着噜噜学女红规矩。
饭后,噜噜睡午觉去了,林员外自那场变故后神大不如从前,每日午后也要歇上半个时辰。
常遇便趁这个空隙出府了。顶着耀眼的日头,他快步赶到镇上生意最好的百味斋,让伙计把各式鱼干鱼肉丝,咸的辣的甜的,都称了二两包起来,最后结账时,总共花了八钱银子。
大半个月的月钱没了,常遇却很高兴。宋言不就是看准了大小姐爱吃鱼吗?这回大小姐可以随便吃了,以她的脾气,宋言要是再敢打她罚她,大小姐绝对会跑到老爷跟前撒娇告状的,然后换个慈祥和蔼的老先生。迂腐又如何,只要老爷吩咐了,对方还会跟钱过不去?当大小姐的先生,每月能拿五两束修呢!
他笑着往回走,快到林府时,身后忽然有人叫他。
常遇听那声音很是耳熟,回头一看,就见唐老爷身边的随从三福紧挨着墙根阴影追了上来。
“好啊,常遇你可真有闲心,大晌午的跑去百味斋买零嘴儿!老规矩,见面分一半,给我瞧瞧你买了什么好东西!”三福喘着气停下,伸手就去抢常遇手里提着的油纸包,油纸上勒着印有百味斋字号的红纸,他早就瞧见了。
常遇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滚你的,这是我家大小姐吩咐买的,我可不敢分你。”他抬腿,一边作势要踢三福,一边笑着解释,等三福老实了,才问他:“你怎么跑这边来了?来给我家老爷送帖子?唐老爷又纳姨娘了?”
唐家是梅镇的大户之一,他家酒楼菜肴致,在县城都是有名的,几乎每天都生意爆满。同为富户,又不用同行相争,各种场合上打交道的次数多了,林唐两家慢慢就成了世交,有善事一起做,有新官上任一起宴请孝敬,彼此相互照应,平常多有往来。林员外卧病在床,唐老爷就曾亲自登门探望。
三福跟他并肩一起往前走,摸出袖子里的拜帖递给他,“什么姨娘啊,是我们老太太要过七十大寿了,从十四开始,连唱三晚大戏,要请林员外过府去看戏呢。老太太还特意吩咐了,让林大小姐也过去凑凑热闹,跟我们府上的几位小姐作个伴,省着一个人在家闷着无趣。对了,林大小姐真是野猫养大的?”
常遇把帖子还他,“嗯”了声。大小姐的事,不是秘密。
三福对林家大小姐早就好奇死了,当即便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听说她长得像猫,只会猫叫,走路手脚都着地,还喜欢白天睡觉半夜抓耗子……哎呦,你踢我做什么?”
常遇追着又给了三福一脚,脸色铁青:“再敢胡说八道,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三福摆手求饶,揉着屁股凑上去,纳罕道:“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又没说你,你气个什么啊!”
“那我说你们二小姐喜欢捡羊粪球吃,你爱听吗?”常遇斜他一眼。
三福差点气个倒仰!
林家大小姐,说好听点是明珠染尘,说难听了就是个未经教化的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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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跟他们家二小姐比?二小姐可是梅镇最美最有才气的姑娘,尚未及笄,求亲的人家两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常遇竟敢说二小姐吃羊粪……
“常遇,你别太过分!”三福站定,指着常遇骂道。
常遇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唐家二小姐,唐澜,他在梅园见过一次,长得还凑合,就是脸皮太厚了些,明着暗着向裴策诉情不成,就到裴家梅园去赏梅作诗。这还不算,她居然跑到林家梅园大放厥词,诋毁林家梅景,好像那样客人们就会全都改去裴家园子,裴策就会感激她似的!她也不想想,人家裴策都亲口承认林家梅景更胜一筹,她那样算什么?蠢货,给大小姐提鞋都不配,说她吃羊粪都是好听的。
他脚下生风,很快便进了林府,根本没给三福追上来的机会。
等他藏好鱼干,回到上房伺候时,吴管家才领着三福进来了。
常遇笑眯眯地同两人打招呼,对三福的横眉竖眼视而不见。
林员外已经醒了,他看了拜帖,对三福道:“我知道了,到时候一定去给老太太贺寿。只是,还请你转告老太太,就说蕙娘回府时日尚短,规矩上有所欠缺,冒然去了恐会扰了老太太的雅兴,就不去献丑了,等她懂事后,我再带她去拜见老太太。”
“林老爷放心,三福一定把您的话带给老太太。”三福规规矩矩地行礼。
“嗯。”林员外点点头,见他满头大汗的,吩咐常遇:“去,你领三福去你那儿喝口茶,难为他大晌午的跑一趟。”
常遇恭敬地应下,出去后,直接把三福领到了门口。
“算你狠!”三福立在台阶下,仰头怒视常遇,大热天跑了这么远,他快渴死了!
常遇负手而立,眯着眼睛看他,似笑非笑。
三福熟知常遇的性子,他笑得越灿烂,整人时就能把人整得越惨,不就是私底下两句闲话吗?犯不着因为这个置气。唐家少爷好几个,身边都有忠心的小厮,无论将来谁当家,都不会重用他这个老爷身边的旧人。反倒是常遇,只需守着一个呆傻的小姐就成,凭他的本事,捞个管家没问题,到那时,自已说不定还要指望常遇提携呢。对啊,是不是就因为如此,常遇才要做做面子活,听不得旁人说林大小姐的坏话?
打完心里的小算盘,三福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朝常遇拱手赔罪:“行啦,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跟着人瞎说。还请常大爷大人有大量,饶小弟这一回?”
他低头了,常遇也不会真跟他闹僵,随手抛过去一小串铜钱:“拿去吧,大爷赏你吃茶!”
“去你大爷的!”三福眼疾手快地接过铜钱,数数,有十个,满意地笑了。他假装生气地骂了一句,再也不耽搁,飞快溜到对面的墙根底下,优哉游哉地走了。
常遇转身回去,找机会把几包鱼干塞给了樱桃。当初他从牙行里挑了十个小丫鬟,每个他都特意嘱咐过,其中就包括樱桃和甜杏。现在,两人虽不是完完全全听他的话,但对他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于是,等噜噜午觉醒来,樱桃就把东西送到了她眼前,只说是她和甜杏托人买的。
噜噜吸吸鼻子,每包都尝了一块儿。
“大小姐,好吃吗?”樱桃有些复杂地问,甜杏不知道常遇送鱼干的缘故,她却是明白的。常遇他,对大小姐果然很忠心。
“还行吧。”噜噜尝过一次就不吃了,伸个懒腰,眨巴眨巴眼睛,想起先生吩咐的作业,乖乖去书桌前描红。十张,希望晚饭前能写完。
樱桃苦笑着好东西,待晚上陪噜噜去前面吃饭时,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常遇。
常遇面无表情地望向宋言的院子。那家伙给大小姐吃的到底是什么鱼?谁做的?
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三条挤在水桶里的大河鱼,他皱眉,若有所思。
☆、害怕
描红练字是件很耗耐心的事,而噜噜的耐心都用在睡觉上面了。
午觉醒来,她写了一张就觉得胳膊发酸,撂下笔在屋里绕了一圈,继续写。写会儿玩会儿,如此几番,写一张字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等到林员外派人喊她吃晚饭时,她才写了七张。
“先去吃饭,回来再写。”终于有借口不写了,噜噜马上撂笔道,高兴地去了前院。
吃完饭,她照例陪林员外到湖边散步消食,回屋时,天已经很暗了。
噜噜坐在炕上对着书桌发愁,然后决定先睡觉,明早早早起来补三张。
“大小姐,大小姐醒醒……”甜杏立在炕沿前叫噜噜,樱桃在书桌前磨墨,谁让时间紧迫呢。
“喵……”噜噜挥开甜杏的手,缩着脑袋往被窝里钻。
甜杏没有办法,把常遇买的鱼干拿了一片过来,放在噜噜鼻端。
就算不如宋言的东西好吃,那也是她最爱吃的鱼。噜噜吸吸鼻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对着鱼干发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重新合上眼,张开嘴接着。
睡得红扑扑的小脸,长长的细密眼睫,还有等待喂食的红润小嘴儿,这副慵懒娇憨的模样,直接让甜杏看愣了眼。大小姐,大小姐可真好看,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连她这个女的都这样觉得了,都有点舍不得扰她睡觉,那个宋先生怎么狠得下心打大小姐呢?
可舍不得是舍不得,老爷一心想要大小姐读书识字,她可不能耽误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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