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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失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荚张
周二的下午,他在公司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听了几个分公司负责人的工作汇报,其中有两个项目遇到麻烦。都是本省的大项目,换了以往,他倒是能直接找上层关系疏通,然而这个关系最近处于比较敏感的境况,能不直接来往,就最好避见面。
会议后,他让秘书涂玉晴去约该领导的“代言人”,正是他合作数年的一个生意伙伴,叫尤梓沂,人如其姓,是个波大腰细、肤白貌美的尤物,而且是个胆大包天的尤物。
电话在涂玉晴手上没拿上半分钟,尤梓沂就要求和康司祺直接通话。不为正经事,就想撩一撩康总。商不与官斗,哪怕是官家养的大宠物,康司祺也不斗。他和这女人生意往来多年,也算熟悉了,虽然不好女色,但言语来往一下他也不抗拒,权当调情。
谁知道,这正唇撩舌挑的时候,他的现任小情儿许意就往他办公室闯来。也就是涂玉晴半晌没注意的功夫,他就把康司祺办公室的外门推开了,涂玉晴眼角余光一扫,吓坏了。
她清楚自家老板和那位高官情妇的套路,也知道老板这个新晋的小情儿是个什么东西,怕死他没轻没重惹老板不高兴,到时候被怪罪的还是她。于是,赶紧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跑过来想把许意拉走。结果许意自己开了外门,进了外间就没再往里。
涂玉晴跟过来时,看到他定定站在里间门边,目光直愣愣的。
办公室里间传出康司祺的声音,与平时略带冷意、拒人千里的声线不同,现在的他用一种十分甜腻的声音,语气像逗小猫,说着下流的话。涂玉晴随便听两句都脸红心跳,认为自家老板phonesex的技巧真是相当高超。
“小意,要不,你出来等会儿?老板……打电话谈生意呢,可能要一会儿。”涂玉晴笑得特别温柔善良,拉了拉许意。
年轻漂亮的小男孩儿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看涂玉晴,一眨眼,竟然就从眼睛里滚出来一滴圆溜溜的眼泪,巴巴地问:“是谁啊?”
“唉。”涂玉晴看着那滴眼泪,还真有点心惊,不过生意场上的事情,怎么好随便跟一个不知道哪天就被老板丢一边的小屁孩儿说,只能好言安慰,“你还小,不知道这个社会的复杂,老板真就是谈生意,你要是真想知道,回头问问他,他不会瞒着你。”
许意瘪瘪嘴角,抬手抹了一把眼睛,看看那门,又看涂玉晴,说:“涂姐,你放心,我不打扰他,我在这里等他讲完电话,你去忙吧。”
涂玉晴在心里翻了白眼。
相比起康司祺对任性男孩子的偏爱,她可是烦死这种人了,一点儿不会为别人着想,行走江湖还一副天下皆他妈的德性……可她也没办法,眼前就是个死倔的拧巴货,拉不走的。想了想,只好轻声交待了几句,又安慰了一下,让他自己在那儿受罪了。
后来,涂玉晴悔青了肠子。
当时,她离开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康司祺办公室传出瓷器碎地的声音。
坏了,雍正年间的粉大花瓶啊!她怀着一颗烤在热锅上愤怒咆哮的心,直接摔了高跟鞋往老板办公室跑。这回可真是看到凶案现场了。
碎掉的真是她脑子里第一时间反应的大花瓶,满地大大小小的碎片,中间还躺着一只碎屏的手机,惨烈不已。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这花瓶并非谁往谁脑袋上砸碎的,它看上去就是推地上碎了,暂时没有人员损伤。
涂玉晴松了口气,询问地看着康司祺:“这个……”
“打扫一下。”康司祺深皱的眉头稍稍打开了一些,抬起手,涂玉晴这才发现,这现场还是见血了,老板的手赫然有一道划痕,新鲜血液正冒得欢。
许意也发现了,刚刚还一脸意气怒色的脸,一下子换了表情,急忙跑过去抓起他的手:“康叔,你出血了!我……”小破孩儿没见识,敢砸花瓶不敢见血,眼看是要真哭。
康司祺随手扯了几张抽纸,把冒血的伤口捂住,又丢了包烟给给许意:“拆几根,给我烟丝,我们去公司对面那茶楼坐坐。”又吩咐涂玉晴,“给我备一台新手机,尽快送过来。”
涂玉晴点点头,目送康司祺出去,许意跨过地上的碎片,小羊羔似的跟在他身后。
康司祺那年从分配的单位出来,正赶上房地产最好做的时候,谁看准了时机都能当一把风口上的猪。他毫不犹豫扑上去,成为众多靠土地、钢筋、水泥起家的暴发户中的一员。后来转型得早,业务扩展也顺利,现今正掌着一个集房地产、金融、互联网、旅游于一体的集团企业的舵,集团在c市高新区自己建了一整栋楼做总部办公区。
“公司对面那茶楼”,是康司祺个人爱好的产物。独栋,两层楼,装潢清雅古朴,自带一股俗人勿近的气息,藏在寸土寸金的高新区那后院似的绿化区里,客人一贯不多,看着像是个入不敷出的营业场所。
康司祺和许意步行过去的功夫,他手上的餐巾纸已经染了一大片殷红,看着颇为骇人。许意一边走一边撕烟条,这孩子出身正常中产家庭,模样清秀机灵,脑子又有点小聪明,是众星拱月般长大的,脾气坏,还不会伺候人,这会儿急急忙忙,更是没拆出足够的烟丝来。
康司祺也不着急,手上裹着纸巾,泰然自若地进了茶室。立刻有店长迎过来,开口汇报包厢已经准备好,康司祺环视一圈一楼大厅,抬了抬手,随意指了个靠窗的位置:“那个位置就行,备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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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尖。”
店长让那团纸巾晃得心口漏跳一拍,差点没后退,问:“康总,您这手……需不需要给您找点儿纱布?”
康司祺看她一眼:“你们这儿有?”
店长很老实:“没有,但可以马上去买。”
这就是看不起辛勤拆烟丝的许意了,小青年本来就心急憋火,这一听,更上火了,当即跨一步上前抓住康司祺的手,把一堆烟丝胡乱捂了上去。照顾人的经验实在少,扯餐巾纸的劲不合适,本来有点消停的伤口眼看着又活跃起来。
“康叔……”
康司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指指方才点的位置:“你先坐,我去一下卫生间。”
他口气平淡,听不出半丝愠色,可也全然没有平时的温存宠溺。许意已经得罪过他一次,再骄横也不敢忤逆了,只得委屈地撇撇嘴,放开手。
康司祺轻飘飘移开视线,对他的表情视若无睹,转身往卫生间走去。年轻男孩儿望着他的背影,总有一股已经被遗弃的感觉。
烟丝的量是勉强够的,就是捂得不够均匀,有碍观瞻。康司祺自己剐了下来,开小水冲洗伤口。雍正年间的大花瓶,碎渣子真锋利,割得挺深。他盯着那道口子,凉水冲洗之下,起初有些类似撕扯,又像嗜咬的痛感,但很快变成某种快感。
“别冲太久,对伤口不好。”旁边水池前站了个人。
康司祺微抬眼皮,看到镜子里庄泽一张带笑的脸。那真是一张无论何时看到,都会先暗暗惊叹的皮囊,五官非常标致,双眼皮略深,显得眼珠也颇为深邃。鼻梁直挺,令整张脸看起来特别有神,且塑出了那种最为迷人的、雕塑一般的庄重感,若是不笑,怕是像个西方神话里的天神。
有东方血统的天神。
这个天神洗罢了手,扯下一张纸巾,递给康司祺:“快擦擦水吧,包上伤口。”
康司祺垂眸接过纸巾,漫不经心道一声谢,一面擦干手上水珠,一面同样漫不经心地说:“庄老师,能帮我包一下吗?我单手不方便。”
庄泽顿了顿,看着他。
康司祺伸过手,神情自然:“随便用这里的纸包一包就行,先止个血。”
庄泽活到这个年纪,流氓总是见过一些的。但这种流氓法,他还没见过,算是新鲜。他不做声,换个位置捻起烟丝,一簇簇轻撒敷在康司祺手上,手艺不错,分布均匀,一整道伤口都被照顾到了,即便剥掉一些先前被弄脏的,烟丝也堪堪够用。接着又抽了一张餐纸,横着叠上三道,捂住烟丝,正好缠了一圈,最后剩下一截头,按在康司祺的虎口上,抬眼示意他自己来。
康司祺扬扬嘴角,又道了一次谢。
庄泽放手,退后一步:“康先生客气了,以后还是离利器远一点。”
康司祺点点头,微笑着回:“知道,今天是不小心。”
庄泽:“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康司祺满嘴客套:“好,有时间请老师吃饭。”
庄泽没当回事儿,转身往外走,人没到门口,又听到康司祺稍提高了声量喊他:“庄老师,想再问你个问题。”
庄泽顿了顿,回过头:“您说。”
康司祺走过来,同他相隔一人之距,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却还没有给人产生侵略感,他笑得几乎有些灿烂了,道:“上次我露露给我们俩安排了相亲,我还没来得问老师,到底对我印象如何呢。”
庄泽:“……”
第四章
脸呢?庄老师暗想。
周末那场意外的“相亲”他当然没有放在心上,一来,只当作是康露洁的一时玩性,那小姑娘他教了一年,孩子聪明,也时常对那门课表现出一些自己的见地,他还是颇为欣赏的,教学往来之下也算熟悉,因此对那小姑娘会来事儿的性格有几分了解;二来,康司祺是个老浪子,那是一眼就望得见的事儿,即便性别合适,也没有什么搅和的必要。
他原来以为,康司祺也是这么想的,此刻却迎面磕上这么个问题,可真是出乎意料。他笑了笑,视线往康司祺手上的伤口掠了一眼。
“康总,我不惯给人当小宠物的。”
康司祺听了,灿烂的笑容半点没减,反而更开怀了些,人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一个有礼貌的距离,弯了弯身,正经八百道起了歉来:“刚刚冒犯了,是我的过错,庄老师不要放在心上。”
庄老师看起来也没放在心上,稍稍颔首算是回应,转身就走。
康司祺回到茶楼大厅,就见庄泽同两个貌似四五十岁的男人品茶交谈。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康司祺看着他,不觉得这人有多显年轻毕竟康总习惯以自己为参考这下,他身边赫然墩着两个油腻的半谢顶老男人,他就显得像个小青年了。
小青年庄老师远远抬眼瞟到他,视线丝毫不停留,仿佛不认识。康司祺却有点说不上来的瘾头,盯着庄泽看了好一会儿,许意那边叫了两声,他才踱着步子向自己那边走去。
许意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了,碍着自己闯了祸才没敢像平时那样娇惯质问,抬起下巴,目光带点楚楚可怜的东西看过去,娇声问:“康叔,你的手……怎么样了?”
康司祺用拇指捻了捻餐巾纸,看着许意,道:“小意,你今天可能把我的生意弄崩了。这,你明白吗?”
听了这话,许意脸色立即泛白:“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会儿我没控制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冲动,叔,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乱吃醋了。”
康司祺:“叔平时对你好吗?”
许意:“好,叔你对我最好了。”
康司祺:“那你也给叔点儿好吧。”
许意听懂了,一慌张,急忙伸出手来想抓住康司祺的手,被闪避了。他带着哭腔:“叔…...别赶我走,只要不让我离开你,别的怎么罚我都行。”
康司祺往后靠了靠,看着他,不言语。许意先前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倍加浓重起来,刚才还只是浮光掠影,现在货真价实了,他小二十年都骄横刁蛮,到了康司祺这里也被宠着,以至于明明知道康司祺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跟着他是个什么性质,日子久了,还是有点儿忘本。
他越想越委屈,掉了眼泪,哀声道:“叔,我是真的喜欢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谁也不跟。”
“别。”康司祺的指尖扣了扣桌面,说话语气像哄孩子,“你懂事一回,让叔好做人,就当是回报叔平时对你的好,乖乖的,好不好?”
怎么会好?不好。许意咬着唇,心里话说不出来,胸口憋了一股委屈绝望,又夹杂着无处发泄的愤怒。那是对康司祺将自己看得这样轻飘飘的愤怒,也是对自己热脸狼狈帖人冷屁股的下贱劲儿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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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愤怒多少给了他点类似骨气的东西,不好也得好。他用了吸了一下鼻子,扯了两张纸巾,擦干眼泪,沉默地坐了半晌,将情绪平复到能做个正常人,才开口:“叔,那我以后还能不能跟你做朋友,一般那种?”
康司祺没给面子:“不行,我没有时间交没必要的一般朋友。”
这就是轻视了,比刚才那种轻飘飘还不一样,感觉更辱没人。可许意把自己从情人角色抽出来,面对这种轻视,反而能理解其中的情理了两人实在是差太远,他除了做情人能沾他,别的,他有什么资格占用他的时间?
他也是骄傲的人,这下懂得要给自己留面子了。便昂首拾了矫情,抿抿唇,挤出个笑容来:“过去的日子,谢谢康叔照应,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跟您这么喝茶。”
这表现算是入康司祺的眼,他颇感欣慰:“好。”
许意喝了口绿茶,就有主动走的意思了。然而怕是心里还有不甘,兀自磨蹭了片刻,目光朝庄泽那边望过去,停顿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又有些小气起来:“康叔现在喜欢那种文艺范儿的了?”
康司祺只说:“你回去吧,我还要在这里谈个生意。”
许意知道自己这旁敲侧击不出什么态度来了,不甘心也只能悬半空,最后留了个哀婉深情的眼神,起身走了,姿态算得上体面。
不多时,对面办公楼送来了新手机。
康司祺又给尤梓沂去了电话,果不其然,那边不接。先前许意又是摔花瓶又是抢电话地打断他们,康司祺自己倒不觉得怎样,但那边必然要借机为难他一下的。一面是摆架子,一面是使性子,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一律哄着就是。
转而发信息。
文字容易被抓成通奸证据,要冒这种险,就要比较讲文字艺术了。他单手打字,慢慢斟酌用词,不时抬眼望望庄泽那一桌,每次看到的庄老师都笑意盈盈,仿佛一个平易和善之人。伪君子。康司祺暗暗笑一笑,又低头打自己的字。
等他最后一口气编完信息发出,再抬头的时候,那边忽然空空如也了……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真是悄无声息。康司祺的视线停留在那张桌子的茶杯上,有片刻走神,神像是捕捉到一丝休息的空间,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起来。
康露洁那孩子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庄泽这人很拿得出手只要拿得上手。可问题,就是怎么拿得上手?他很久,或者说,几乎没有对人用过心思,以往那些所谓“征服”用的都不过是他本身所拥有的,犯不上心思,因此用心俘获一颗心,这种事情是堪称陌生的。
自我掂量了半分钟,他认为这种事情不适合自己,胡思乱想也就到此为止。
他了手机,给涂玉晴打了个电话,让她约几个人吃饭。都是以防尤梓沂这个女人耍性子过头耽误他事儿的备用关系。这世界没有必须走某一条路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真走到只剩一条路的地步,那就是事先考虑不周了。
回到公司这一段路的时间,涂玉晴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他前脚进办公室,涂玉晴后脚就进来汇报情况了。末了,请示道:“那个,小意今晚不会出席了吧?”
康司祺“嗯”一声:“以后也不会了。”
涂玉晴听罢,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一丝说不清的悲哀。许意先前那滴眼泪还在她心里。康司祺这些来来往往的小情儿,谁对他真有心,谁只是纯粹卖肉,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回好不容易碰上个带了几分心来的,还不省事儿。真不知道该说是康司祺不幸运,还是那小孩儿没眼色。
“那,今晚您想带谁去挡酒?”没有许意,总得带个别人。
康司祺按了按眉心,看向涂玉晴:“你想去吗?”
“我?!”涂玉晴一惊,老板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出席饭局,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近的如她涂玉晴,知道是因为老板不喜欢女人,远的,常传康司祺是怎样爱护女性、谦谦真君子,简直是一群形象公关。
康司祺:“我听说你挺能喝的,你敢来吗?”
涂玉晴轻吸一口气,点点头:“没问题。”
康司祺挥挥手:“那准备吧,出发前十分钟提醒我。”
涂玉晴怀揣一颗蹦得有点快的心:“好的。”
康露洁上大学以后,平时都住在学校宿舍里,虽然家离学校不远,但她也只在周末才回去。
住校,可以说是她大力争取来的权益。在很多事情上,康司祺并不管着她,唯独住校这一件事,她从初中求到高中,整整六年不曾遂愿。到了大学,康司祺才勉强松口,她终于可以完全奔向集体生活的怀抱,当然要尽力享受每一分钟。
可这一天,她却在下课后就急急忙忙要赶回家去,看起来心事重重,连校道上遇到自己心里相中的“后妈”庄泽,都没注意到,反而是庄泽跟她打了个招呼。
“康露洁,出学校呢?”
小姑娘转过头来,看到是他,惊喜地笑了一声,点点头:“是啊,家里有点事儿,得回去一趟。”
庄泽随口道:“你爸的事儿?”
“什么?”康露洁疑惑了一下,“我爸什么事儿?”
那看来就不是了。庄泽意识到自己多说下去就是多嘴了,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很着急吗?急的话我送吧,你公交或者打车都要等。”
康露洁一喜:“可以吗!”
庄泽扬扬手里的文件夹:“正好要出门,我记得你说过你还住在丽河公园一带是吗?”
康露洁:“是!”
庄泽说:“那顺路。”
于是康露洁一周内二度蹭上了老师的车。她此刻急着回家,是因为家里的每周固定来打扫房子的阿姨今天在做事期间突然犯了心悸的老毛病。那毛病可轻可重,重起来呼吸困难、昏厥抽搐都有的。康家父女两个,她当然只敢给康露洁打电话请这个假,康露洁担心她的身体,就让她在家休息着,自己马上回去看情况。
这事儿就赶时间了。
庄泽听罢,叮嘱了一声“坐稳点儿”,就一下子把车开得飞快。康露洁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灵活地超了两辆车,小姑娘大吃一惊,看看老师的表情,只见他的神情十二分专注,又不敢多言。
平时文质彬彬的庄泽,此刻开起快车来如同漂移,在接近晚高峰的路上丝毫不受堵车的影响,本来就不远的路程,在这种车技发挥下更是一刻钟上下就走完了。车开进本市十年前就发开,到如今也依旧首屈一指的别墅小区鎏金颐庭。
康露洁大致说了个方位,庄泽就很快找到了。停了车,康露洁才松下那口提了二十分钟的气,邀请庄泽:“老师,上我家看看呗,上次还开玩笑说请您来呢,没想到真的就有机会




一朝失策 分卷阅读7
了。”
庄泽没有拒绝,开了门,拔了车钥匙,果真是要跟她进门的架势,康露洁看得有点喜出望外了:“您真的来啊?”
庄泽轻叹一口气:“万一阿姨需要帮忙呢?”
康露洁吐吐舌头。暗道,帮忙那肯定不用。他们家用这位阿姨多年了,恐怕比她那常年不着家的儿子还懂她的身体状况,康露洁不止一次照顾犯心悸的她,像那种最严重的情况,几年间也只出现过一次。但这些她自然是不会跟庄泽抖了,她恨不得让庄泽来她家参观一番。
然而两分钟后,她就发现庄泽跟进来有多么正确了。
阿姨好几年才犯一次的严重状况,今天又出现了。他们进门的时候阿姨已经半昏厥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地,神志也不十分清楚,听到开门声就咿咿呀呀地喊起来,场景煞是骇人,他们赶紧把人送了医院。
第五章
“谁在你身边?”一个小时后,康司祺接到康露洁的电话,那边叽里咕噜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被康司祺打断了。
康露洁的声音低下去:“是庄老师……他刚好顺路,就送我回来了,还帮我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呢,现在他去交医药了,让我看着周阿姨,老爸你放心,我这边没问题,你忙你的吧。”
小姑娘有个毛病,一心虚就话多。他拧了拧眉头,沉吟片刻,挂了电话,扭头看看身边的涂玉晴:“周阿姨进了医院,康露洁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去一医院帮我处理一下吧。”
涂玉晴听了,一愣,露出点儿委屈。为了晚上的饭局,她化了个新妆,衣服鞋子包包都换了,要是去医院,不知道有多少要忙的,基本等于回不到饭局,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机会就这么没了。别人做总助,人脉积累跟火箭一样快,她做总助,就是个打杂花瓶。
康司祺看了她一会儿,没等她回答,先替她做了决定。
他让司机老林停了车,又打发人下去当街叫车,然后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放在涂玉晴手上:“付医院的用,闲下来没事的话跟露露去逛逛,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露露也喜欢跟你相处。”
这话换了别的老板对助理说,字字句句都暧昧,听者怕是要以为自己马上能上位了。但说这话的人是康司祺,那也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了。涂玉晴心里又失落又高兴,失去机会总是失落,可康司祺哄她开心的方式确实实在,手里握着可以随便刷的卡,谁都会高兴。
她幽幽轻叹一口气,把失落翻篇,神抖擞地回答:“放心,康总,我会照顾好周阿姨和露露的。可就是……今晚谁替您喝酒呢?要不,我一会儿再给您安排个人?市场部的张翔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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