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丑
刀客一脸悲愤:“古人云,朝闻道,夕死”
“得得得,什么死不死的,你编了那么个故事,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张沾了血的破纸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扔了是不是?”
“这是俺的名字!”刀客委屈道,点着上面的字就像当初文士写给他时一样一板一眼地念道:“许、二、愣!”
“哈哈哈,真是笑死本神医了,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张口闭口古人云,不要告诉我你竟然连个二字都不认识!哈哈哈,你真是二到家了!”
刀客被他笑话得窘迫了起来,他确实还是不识字的,至于他张口闭口文绉绉的话,那都是他躲避武堂追杀的那么多年,或是躲在酒肆后厨,或是躲在勾栏之地,耳朵听人说来的。
酒肆里有文人骚客,勾栏里有多情相公,刀客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
他这样解释了,神医一听火气更大了,揪着他的耳朵:“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去这些个地方,看我不揪掉你的耳朵!还有你那张破纸,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抢不到手扔不掉!小心本神医来个化骨水连你一块儿化了!”
刀客皮糙肉厚的,神医揪着他并不是很疼,但他还是装出十分疼,疼得耳朵真的掉了一样的夸张,这是他长期挨打琢磨出来应对的招,他要是表现的不疼,神医气不过会下手更狠,而如果他表现得很疼,往往这个时候,神医自己个儿就先心疼下不去手了。
果然,看刀客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儿,神医傲娇地哼了一声,这事才算完。
刀客正寻思着好好哄哄自家媳妇,一转身就看见苏壳儿光脚站在台阶下面,披头散发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们看。
这青天白日的,才没给两人吓死。
“你醒啦,”神医招呼道,“天溅凉了,怎么不穿鞋?”
苏壳儿看完了他们整场闹剧,意犹未尽。
“哦,爷怎么在你家里?爷记得昨夜还娶媳妇入洞房来着的呢……哦,对了,我媳妇呢?”
神医心一凛,来了!
“他,越泽他……”神医胳膊肘使劲捣了下刀客,示意他快糊弄个主意出来。
刀客向来很听媳妇的话的,张口接道:“他在山上没过来。”
“那为啥把我弄过来了?哎,对了,爷是咋过来的?咋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你是晕着过来的,怎么可能有印象,神医心想,嘴上却说道:“哎,昨天喝完喜酒我们去闹洞房,你非说你很想念本神医想跟过来住一段时间,越泽他怎么都拦不住,我们没办法,这才带了你这么个累赘过来……”
这个理由实在太完美了,神医此时心里只想默默地给自己点个赞。
然后苏壳儿就说道:“新婚燕尔的我来和你们凑什么热闹?再把我送回去吧。”
“啊?”
“咋了?”
“没什么,就是路这么远……你住几天再走吧。”
苏壳儿瞅着两人:“你们是不是不想送?那没事,给点钱,老子自己雇车过去。”
“……”刀客灵机一动,“凭什么给你钱啊,俺媳妇挣钱也不容易,说给你就给你啦……”
苏壳儿眉头皱起来了,片刻以后,抬腿往外面走:“那我先找车,大不了到了叫俺媳妇多给点钱,他有钱,没事。”
神医拦在他面前:“这个……最近闹山贼,治安署管得严,车……都不给走啦。”
苏壳儿看了他一眼,绕过去:“没事,爷不是娇气的主,爷两条腿走上去。”
反正路他熟得很。
“哎呦,苏先生,苏爷爷!算我求求你了,消停点吧!”神医终于崩溃了,拦在他面前,死活不给走,“反正你别想出这个门,二楞!关门!放狗!”
刀客听话地关了门,转了一圈问道:“咱俩哪来的狗啊?”
神医白他一眼:“没有你抵上!”
“哦,”刀客似懂非懂,挡在门前,整了整背上的刀,抱着手臂,山似的挡了路。
苏壳儿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们:“我说你们至于吗,我就是去山上找越泽……”他话音一顿,怀疑地问道:“你们这……”
神医和刀客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会是越泽这个王八蛋后悔了,叫你们带着我有多远滚多远吧?!”苏壳儿叫嚣道,“所以才不让我去见他,你们是怕我伤心吗?”
神医忍不住点了点头。
苏壳儿拨开他:“没事,老子不伤心……老子要去剁了他这个王八蛋!”
“哎哎哎,”神医眼瞅着拦不住了,干脆抱住了苏壳儿的腰,“现在去,不安全。”
苏壳儿一愣:“不安全?咋了?越泽个王八蛋还差人追杀我?”
刀客听着苏壳儿口口声声越泽王八蛋越泽王八蛋,心里也有点为那个远在山上的大兄弟难受,劝神医道:“人小两口的事情,要不媳妇咱还是告诉他吧。”
“告诉我什么?”
神医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苏壳儿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64章
当年欧阳继在这须弥断山上建麒麟帮,一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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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名字好风水,二就是看中了这须弥山易守难攻的天然地形。
然而到了越泽手里,形式反转,易守难攻,然而也易围难逃。
那一日拖了林燕燕出去的两个守卫,离了主院视线便放开了娇滴滴的美人儿。
“你自觉点去地牢啊,别叫哥俩难做!”
林燕燕还处在惊惧之中无法回神,一言不发地跟着二人身后,冷不丁前头几滴热流迸溅过来,喷洒到了她的脸上。
拿手一抹,却是红艳艳的鲜血。
她的眼眶急剧崩裂,却也只来得及看到人影晃动,一声尖叫封在喉咙里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麒麟帮遭到了袭击。
来着身份不明人数不明敌暗我明,以至于越泽刚听到苏壳儿那一句快叫他疯了的“爱你”,还来不及有所表示便被郝青急匆匆地叫了出去。
越泽当时以为,时隔三年,那些人又来了。
然而当他发现趁着苏壳儿逃走引起的乱子从防守松懈的哨卡里溜进来的,连先头部队都不算。
那只是一根骚着麒麟叫他乱动不安的羽毛。
两天两夜的审问,对方的一个好不容易留下的活口,死到临头还笑得十分狂妄。
“等着吧,三天之内,必叫你须弥山上下陪葬!”
至始至终,越泽都没能问出来幕后主使。郝青早就扒光衣服查看过这些人,不说什么疤痕印记,就是娘胎里带的痣和胎记都不多见。
一点痕迹也无,这本就不寻常。
那人话一出口,两人脸色就变了看来,他们真的是惹急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再听人来报,却是须弥山下,已经为了一圈暗棋,看上去好似哪边的军队压将过来。然而那么大的兵马调动,不可能毫无声息无人察觉!
越泽知道,这回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于是才有了□□婚那一场闹剧。
须弥山俨然已是一个牢笼,神医是越泽早些天探查到踪迹时便约过来的,只是他们来的不巧,正赶上麒麟帮大难当头之时。
刀客拔了刀出来:“你是俺媳妇的朋友就是俺的朋友,俺和你并肩杀敌!”
越泽未说什么,神医先拦住了自家的二楞,他低垂着眸沉声道:“抱歉了兄弟,在下只是一个大夫,徒有虚名而已,实在是没有办法帮得上你。”
若只是单纯的江湖纠纷,他还可以叫上受恩于他的一些江湖人来帮忙,然而听了越泽的分析,再看山下压境的架势,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否则那么大的调动,江湖中人都是聋子瞎子不成?
越泽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明白了也就能理解神医的做法,别说多一个刀客,只怕再来十个,也抵不过那么多兵的车轮战。
“无妨,本座懂的,只是”他可以为麒麟帮舍身赴死,麒麟帮上下也该生为其人死为其魂,只是有那么一个人,他放心不下,又不舍他同死……
“你们来时可有人阻拦?”
神医看向刀客,刀客摇头:“别说阻拦,你不说,俺都不知道山下竟围了那么多人。”
“那想必和你们毫无瓜葛,你们走也不会拦着……带他一起走。”
“他?”神医只消一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苏先生?”
越泽点头,神医表情一转调笑起来:“那日你抓我的时候还凶得狠嘛,不知不觉就百炼钢化绕指柔了?苏先生当真好本事!”
“以防万一,你们先下去试试会不会有人拦。”越泽不理他,径自说道。
神医和刀客对看一眼:“怎么试?”
越泽思忖片刻,竟勾唇一笑。
“下山去请些做喜事的人来吧,今夜,本座要和苏先生成亲。”
那些人果然上得来,那就好那就好,越泽心想,围攻之人倒也还算道义,知道要不杀无辜之人。
“越泽,你何不混进乐队或是潜伏在马车下,和我们一起走呢?”神医提议道,刀客也想附和一句,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没想到他憋对了,神医一个劲地点头。
“不,”越泽想也没想就拒绝的,“狼狈逃走,不是本座的作风,本座要留下来,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将来去了黄泉地下,也好和大哥有个交代。”
“你想想苏先生!”
越泽转头过去:“他将来会娶妻生子必定比和本座一起要快活,何况……本座对他并不甚好,他心心念念地,是那三年里的那个傻子而不是本座。”
“你都想起来了?”神医惊讶道,“这么快……也对,你内功恢复了,每天调理一周是大有裨益。”
“天快黑了,本座先去,你们拾好了再去吧,莫说漏嘴了。”
十八月儿还是很圆很亮,穿着大红喜服的苏壳儿笑得一脸傻气,总是傻子傻子地叫他,其实也不知道谁才是傻子。
很好,很好了,江湖人四海漂泊,仇家众多,大多不敢成家的,他今日能娶妻,唔,既然苏壳儿要娶,那天就是嫁了,今儿他能有个伴儿,有个那么周正的婚礼,已经很好了。
他捧着苏壳儿额的脑袋,总是到离别时,才发现自己格外珍惜。
“之前的记忆也好,后来的相处也好,喜欢也好,爱也好,苏壳儿,本座是离不开你了。”
他都这样坦诚了,苏壳儿这个小傻子却还在纠结什么谁上谁下的问题……唔,名号可以让给他,但这纲常顺序,可不能乱。
神医带着苏壳儿走后,越泽命人严阵以待,果然不多时,便有动静上来了。
越泽挥着手里的锁魂链,血肉四溅之间,突然生出个怪异的想法这些人不是特地等苏壳儿走了才攻上来的吧?
想法刚出,又被他摁了回去,苏壳儿一个小农民,从不踏足江湖,他在怀疑什么呢。
三年前小有名气的麒麟帮都被灭了,三年后,刚建成不久的麒麟帮必然也挡不住这架势。帮里许多兄弟都是为了讨一口饭吃才进来的,哪里愿意为了不明不白的人和不相干的事丢了性命呢?
很快便溃不成军,越泽喘息着抹去眼上的血滴,他身边只留着郝青一个人,但是郝青也快支撑不住了。
“你逃命去吧。”越泽说道,“学学他们,保命吧!”
“主子,不,属下”
“去!”越泽冷声打断他,就像之前多年间下的命令一样,容不得他们说半个不字。
然而这回郝青却不听话了,关键时候不听话了。他奋起一剑斩断身边一人的脖子,抽空回头道:“恕属下难以从命!”
越泽这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主子一个人跑啊。
何必呢,越泽转眸,想起被废了武功逐下山的倪红,想起打在郝青身上的二百个板子,想起那三年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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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言笑衷心守护在他身边的“郝大娘”,何必呢,越泽心想,为了他这样的主子,值得吗?
“主子,小心!”
越泽一个急转身,避开前面的刀同时一掌劈断了持刀之人的脖子,回心神,不敢再分心。
等他又斩断一人脖颈的时候,才发现身后早没了动静,他预感到了不妙,却不想回头,也不愿回头。
他左手执链,右手持刀;左手出链,;右手出刀,斩。
这样机械地重复着,有刀落在他背上,他便回身换个方向继续。他就像释放了所有灵力的无常鬼,一路娴熟地割着生命。
杀红了眼,杀到无人可杀。
越泽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围着他的还有黑压压的一群人,只是大家自觉地围着他形成的一个攻击范围外的包围圈。
却是没人敢上了。
圈内遍地横尸,一具压一具,一具叠一具,血流成了一片汪池,最后汇成一股,再往低处流着。
这样血腥,这样残忍。
“啪啪啪,”有人拍掌,人群自动让开,走出来一个束冠着甲的人物,“真不愧了这鬼无常的名号啊。”
来了!越泽心想,这群人的领头人,就是这人了!
越泽右手握刀直指此人:“你是谁!报上名来!”
那人不急着回答,从边上人手里取了弓箭,上了一根白翎箭,将弓弦越拉越满。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因为我也只是受命行事,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早知道!”
越泽瞳孔紧缩,看着那人将弓拉至最满。
“你快死了!”
伴随着这句话的尾音,饱弦之弓猛地将白翎箭弹了出来,越泽的瞳孔盯着箭头,反应过来,轻轻转了个身,避开了这支白翎箭。
领头人却不急不躁地笑着道:“想得太简单了。”
越泽暗叫不好,这不是普通的箭!果然白翎箭至他身前,箭头陡地分开,从内里又飞出三根细如牛毛却泛着诡异光泽的针。
毒针!
但是也太小看他鬼无常了,他的勾魂锁里有同类的机关,他如何能不知道怎么应对!
只见越泽弯腰躲过了最上面的一根,然后转身躲过了左边的一根,再拿刀击回了第三根。
本该十分的无懈可击躲避,在越泽回身对上从他后面过来的一只箭头时,一切都了然了
前面白翎箭也好,箭中针也好,都不过是分散他注意的幌子,这支从背后射过来的箭,才是正着!
箭已到面前,身体还在闪躲前面三根针的招式中无法动弹,这一箭,他只能硬生生地受了。
不是要害,箭没入了肩胛骨。
越泽已经在第一时间内拔出了那支箭,然而箭上之毒,还是顺着伤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混进了血液里,一个眨眼的功夫,越泽便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瘫软无力,连呼吸都会使得胸口疼痛。
领头人慢慢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再能打有什么用?孤军奋战就是输了!”
越泽凶狠地盯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你受命于谁!我麒麟帮,于你们有何冤仇?!”
以至于你们两次三番如此大阵仗的痛下杀手。
领头人摇摇头:“都说你不必知道了。”他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一把刀,对着越泽心口的位置悬着。
“我们主子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下辈子,可别再不自量力地寻仇了,死过一次的人,更该惜命才是!”
说完,对着越泽的心脏,狠狠地插下了那把刀。
☆、第65章
苏壳儿陡地从梦中惊醒,也吓得床边的神医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神医也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一阵乱舞。
苏壳儿定了定神:“我梦见越泽死了。”
神医咽了口唾沫:“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
苏壳儿猛地掀被子下床:“我不放心,我要去找他。”
“哎,这么晚了你,你就别出去了,哎,明天……”
苏壳儿盯着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到底去不去?”
神医不知怎地,被他这么一威压,情不自禁地就点了头。
“好,你去带点药包灵丹之类的,我们骑马上去。”
“去山上?”
苏壳儿点头:“如果他活着肯定也伤得不轻,他没别的地方可去肯定会留在帮里疗伤,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
神医拍拍他的肩膀:“别哭了,越泽福大命大,来我这好多次都伤得特别重差点挺不过去,可是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
苏壳儿抹了把眼泪,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媳妇死了,我要你们都给他陪葬!”
神医:“啊?”
他还好心安慰来着,怎么一言不合就叫他们陪葬……
刀客听到动静赶过来,问明了原因竟也不推脱一句,转身就走:“俺去找马去。”
这边苏壳儿还恶狠狠地盯着神医:“要不是你们拦着我,说不定老子现在早找到媳妇了!”
神医讪讪地笑着,心里却道,这锅我们可不背,是你那媳妇说的,两天之内不准你上去找他,最好一辈子都别找他了……
上坡路不好走,马儿吃力,人也吃力。神医被颠得七荤八素,抬眼去看苏壳儿,惊奇道:“哎苏先生,你个小老百姓,怎么骑马骑得这么稳?”
苏壳儿抽空白了他一眼:“小时候家里有牛,骑牛耕地就和骑马一样的。”
“哦哦。”神医应了一声,“这样啊。”
那边刀客却看得分明,苏壳儿控马的姿势,不疾不徐惯用巧力,绝对是有高人指点过的,刀客皱眉,苏壳儿昏迷时他去探过脉象,别说功力了,就是曾经学过一丁半点的样子也无。
确实是个普通人没错……难道真如他所说,骑牛自学的?
刀客压下心中疑惑,催马道:“快到了,坚持一下。”
神医苦不堪言,天刚亮啊!他应该待在家里温暖的大床上好眠的,旁边还有个二愣子暖床什么的,怎么就应了这个苦差事呢?他的屁股瓣呦,快散架咯。
却说那边越泽身死,那群人方退去,一个黑影从暗处潜行出来,顿了一下知道四处无人没有活口之后,一个飞身来到越泽旁边。
越泽浑身是血躺在一片尸体肉堆中,心口之处直直地插着一把刀。
认清是越泽之后,他从怀里探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丹药,喂进越泽嘴里,提气点了他的喉咙迫使他咽了下去。
“这可是回仙丹,千金难求啊,啧啧啧,真能打!”那人看看四周小声说了一句,再去探那把刀,“啧啧啧,下手真狠。”
说着指尖急点几个大穴,另一只手一划,那把刀应声而断,只留了皮肉外面不到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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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接过断掉下来的刀身,谨防它发出什么声音。
“这个伤我可没办法,只能盼你那个神医有点真本事了。”
做完这一切,来人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黑夜褪去白昼至,风云转逝又一个黑夜过去,苏壳儿他们天快亮的时候才赶到山上。
隔老远三人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苏壳儿没见过尸骨成堆的场面,吓得腿都软了。
神医也吓得紧紧扒着刀客:“二楞,你,你听听,还有没有活口?”
刀客摇头,除了他三人的心跳,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找吧。”他率先去扒尸体,挨个翻过来查看。
苏壳儿回过神来,没命似的也去翻那些尸体。
这个不对,这个也不对,那边也没有。
越是急越找不到,找不到苏壳儿心里反而生出了些希望
刀客说他没听到活人,那如果越泽没在这里,是不是就说明他没有死?对啊,他仇家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肯定要带活的回去审讯什么的……
挨个翻过这些尸体,没有,就说明他还活着!
这样一想,苏壳儿有干劲多了,然而下一秒,就听刀客那边沉声说道:“找到了。”
刚扒着具尸体的苏壳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僵硬着无法动弹。
神医急急地跑过去:“我看看我看看!但凡还有一息尚存本神医就能给他救活了!”
刀客摇摇头:“没用了。”
顺着他的视线,神医看到了那把插在越泽心脏上的残刀。
心脏都裂口子了,人还有救吗?
照神医这么多年行医的经验来说,除非他真的是鬼无常,可以进地府要回魂魄……
一瞬间的失控之后,苏壳儿连爬带滚地跑过来,满怀希冀地看着神医:“怎么样怎么样?有救吗?”
神医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壳儿看过去,也看到了那把直插着心脏的刀刃。
他爬着到越泽身边,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残刀的缺口。
“是哪个混蛋王八蛋,敢把刀插在我媳妇的心口上!”他这样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得多疼啊!”
苏壳儿崩溃了,哭得死去活来,但没有哭很久,没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盯着越泽,手上一使劲,拔出了残刀,紧接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这可是他媳妇,拜过堂喝过交杯的媳妇,理所应当生同寝死同穴呀。
刀客眼看着不好,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苏壳儿,神医也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安抚道:“谁跟你说他死了的!没死没死!就是伤得有些重罢了!你看着啊,我这就给他治疗,有本神医在,就是阎王索的命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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