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开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程渊
谢蔷打算重新拨回去, 外面有人敲门:
“谢小姐,我方便进来吗?”
是唐沁。
谢蔷望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柳明修在公司, 估计也是抽空打给她, 这会儿都不太方便, 还是晚上挑个空闲的时间, 再和他好好谈谈。
谢蔷把手机重新揣回衣兜,对外面的人说:“方便,你进来吧。”
唐沁推门进来,看见谢蔷在梳妆镜前松开盘起的长发,准备卸妆。
她问:“你和小柳总谈完了?”
“没, 谈到一半电话断线了,回去再打给他。”谢蔷说。
唐沁跟她汇报道:“刚才乐团已经和主办方商量好了,情人节再追加一场,你太久没开演奏会了,乐迷盛情难却。”
谢蔷拿卸妆棉的手顿了顿,心想这下可糟了,今晚不知道该怎么哄。
唐沁问:“谢小姐,你有在听吗?”
“有的。”谢蔷叹了口气,连打扮的心思都没了。
唐沁见她一直忧心忡忡的,问:“你和小柳总吵架啦?”
“没有,不过我估计快了。”谢蔷对着镜子卸妆。舞台妆很浓,得改淡点儿,不然就这么出去会显得很夸张。
“他说情人节来找我,但你也知道,碰上演出……”
“可以让小柳总来听你的演奏会呀。”唐沁提议道。
谢蔷再次叹了口气:“最近他也很忙,来找我最多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你也知道他这个人……”
又幼稚又小气,她成天连消息都回不上几句,他既然抛下所有事情,山长水远地过来找她,必然也希望她放下所有事情,和他一起好好过过二人时光。
演出不单单是现场那两个小时,前后的练习、彩排,越是临近演出就越是抽不开身,谢蔷不想他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过来,却只能在台下看看她,隔天又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飞回去。
谢蔷越想越头痛,“等我想想今晚该怎么和他说吧。”
唐沁点点头,赞同地道:“是要好好和小柳总说,你们现在距离那么远,要是吵架就麻烦了。”
-
回到家,谢蔷刚把东西放下,柳明修的电话便拨了过来。
谢蔷赶忙按下接通,“明修?”
“嗯,到家了?”
今晚两个小时的演出,让她觉得比在练琴室泡了一整天还累。
谢蔷朝后虚脱地倒进床里,趁他在视频里看不见,两腿很没形象地一蹬,把短靴踢出去。
她哀声说:“终于到家了,我都要累死了。手指好像也要断了。”
柳明修记得她之前总和他抱怨手指疼。
不可避免的,由于长时间揉弦,对演奏者的手会有一定损伤。
柳明修说:“我不在你身边,也没办法帮你揉。”
谢蔷顿了顿,翻了个身子,趴在床上和他视频:“没事儿,我有定期去医院做理疗。”
“嗯,医生肯定做得比我专业。”柳明修说。
他那头是中午,阳光大喇喇地从窗外照进来。柳明修坐在书桌前,穿着柔软的灰色居家服,未经打理的碎发软软地搭在额前。前阵子他晒黑了一些,这段时间总是泡在办公室和图书馆,他皮肤底子好,用不了多久又变回了以前的冷白皮。
他不开玩笑的时候,看起来清清冷冷的。
谢蔷犹豫地开口:“你生气了?”
柳明修问:“演出时间确定下来了吗?”
“嗯。”谢蔷猜到他要问这个,没有隐瞒他,“确定要加场,就在情人节当天。”
她说:“因为前后还要彩排,演出结束要到很晚,可能你来了我也没办法陪你。”
柳明修没说话了。
眸光垂下去,手里的安静翻过一页。
空气仿佛突然变得凝固。
谢蔷心里毛毛的,试探性地问:“要不然等演出结束,我去找你?”
“你有这个时间吗?巡演不是都已经排到了三个月以后?”柳明修淡淡地说。又翻过去一页。
纸张割裂空气,在听筒里哗哗地响。
“……”
他明显是生气了。
换了以往在国内,两人意见不合,谢蔷大不了就跟他吵一架,反正两人从小吵架的次数比吃饭还多,早就习惯了。
可现在她在国外,原本就和他见不上几面,电话虽然也能沟通,但总没有面对面那样直白有效。
异国两年,彼此都有共识,能好好谈的尽量不吵架。
谢蔷试图跟他解释,“明修,我……”
那头背景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柳明修在学校宿舍,中午时间,几个舍友都吃完饭回来了。
他把手机从架子上拿下来,对她说:“先不聊了,舍友找我。”
-
那天后,两人陷入了异国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没有言语上的唇枪舌剑,就是从那一天起,谁也没有主动去找对方。
彼此的微信在置:“是这样。”
周末阿姨休息,家里没人做饭,谢蔷一般都是打电话叫外卖解决。
今天唐沁来了,做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唐沁身上。
唐沁动作很快,给谢蔷煮好了面条。谢蔷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儿也没什么食欲,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
唐沁愈发觉得她不对劲。
唐沁问:“谢小姐,你是不是又熬夜看成人影片了?”
“……”
谢蔷茫然抬头。
唐沁说:“你看起来肾很虚。”
谢蔷:“……”
谢蔷这下彻底没了食欲。
她放下筷子,神情幽幽:“我就是想看,也没人给我演啊。”
“……”
唐沁反应灵敏,“你和小柳总吵架了?”
谢蔷点了点头,“算是吧。”
“唉!”唐沁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谈恋爱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隔着那么山长水远的,干吗非要吵架呢?”
谢蔷:“……”
就是因为隔着山长水远才会吵架。
唐沁比她年长几岁,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旁观者清,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的。
唐沁问:“小柳总昨天没主动找你?”
何止是昨天没主动找。
他都在她通讯列表里躺尸一礼拜了。
真是让他柳明修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谢蔷说:“他吧,其实脾气不怎么好,我也是,我俩以前就经常吵架。谁都不肯让着谁。”
后来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柳明修让着她,可有时候真着急起来,柳明修还是会生气的。
以往面对面地吵得面红耳赤,谢蔷倒还没觉得像现在这样难受。两个人隔着一万多公里的距离,看不见摸不着,冷暴力这种东西是无形的,纯粹的精神折磨。
唐沁说:“要不然,你主动给小柳总打个电话?”
谢蔷摇摇头,“放不下这个面子。”
她脾气那么犟,要是那天在电话里说清楚了还好,现在时隔一礼拜,两人明显都在赌气,看谁先忍不住联系对方。
唐沁也挺忧心的,担心她会影响演出情绪。
唐沁劝道:“你们不能这样,异地本来就不容易,要是沟通上出问题,很容易让其他人有机可乘的。”
谢蔷:“……”
谢蔷好笑道:“你说哪儿去了?”
“你别不信。”唐沁说,“我之前有个朋友,在大学里和她男朋友认识的,两人谈了三四年,以为感情很坚固了。后来毕业,他们一个留在南方工作,一个去了北方,约好两年后回来结婚。”
“结果还没两年呢,男孩子就劈腿了,喜欢上了当地的一个女生。”
谢蔷:“……”
谢蔷还真没想过这个层面上的问题。
谢蔷正犹豫着,又听唐沁有理有据地道:“你们现在还不是异地,是异国,那就更远了。普通男孩子都尚且经不住诱惑,小柳总那样的,万一真出现个什么意外呢?”
“……”
谢蔷顿了顿,没太听明白,“他怎么了?”
唐沁原本顾忌谢蔷情绪,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她唐沁好歹是跟了谢蔷那么多年的人,早就把柳谢两家的人际关系摸清楚了。
男人么,平时嘴巴上说对你好,本质还不就是只大猪蹄子。况且柳明修还有“前科”,唐沁一直都不喜欢这样的纨绔子弟。
唐沁怕谢蔷再次受到伤害,牵起她的手,长辈般语重心长地道:“我听说啊,花心这种东西都是会遗传的。柳家大伯今年都六十了,身边还维持着一个月换一个女伴的频率。”
“大伯的女儿柳淼淼,也就是小柳总的堂姐,高中时候也是浪得很,换了三十几个男朋友。”
“你想想,一个家族里有两个都是这样了,小柳总当初高中不也交了三十几个女朋友,就说明他肯定也遗传到了这种花心基因。”
“狗都是改不了吃屎的,我觉得吧,小柳总也改不了。”
谢蔷:“……”
作者有话要说: 柳明修:……汪?
蔷薇花开了吗 49、蔷薇花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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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舒宁带女朋友出来浪,顺便约上了柳明修和杨夏。
那年高三,柳明修提前他们三个月收到了清大的录取通知书,在临近高考学生们挑灯夜战、奋笔疾书、头悬梁锥刺股的那几个月,柳明修则在家里天天抱着手机和谢蔷发消息、视频、打电话, 谈恋爱谈得不亦乐乎。
三个月后, 高考放榜,舒宁和杨夏一个考上了交大, 一个考上了理工,三人打小穿开裆裤长大的情谊, 终于在北京得以重聚。
进入大学后的日子和以前无甚不同, 三个家里都是有皇位需要继承的人, 柳明修和杨夏身为家中独子, 早早被家里人抓进了自家公司实习;舒宁上面有一个大他六岁的哥哥, 家里的事情暂时还不需要他多操心。
舒宁在高中时候就谈过不少女朋友, 感情经验丰富, 到了大学就更加放浪形骸,基本稳定在每三个月更换一个。
pub包间内, 柳明修坐在沙发一角,出神摇着威士忌里的浮冰,头:【我觉得我该减肥了,不然礼服都要被撑破了。】
发出时间是中午1点30分,柳明修1点32分给她留的言。
当时他那边还是深夜。
他说:【我觉得不胖。】
……
12月25号。
她和乐团里的人一起庆祝圣诞,照片中她穿着纯白色的斗篷,站在细雪飘飞的圣诞树下,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配文:我许愿!明年再瘦五斤。
他在下面给她留言:
【你就不想许愿见到我?】
……
1月12号。
她练琴练得手疼,去医院挂骨科,以往做理疗的老医生不在,值班的是一位新来的实习医生。
很年轻,二十四岁左右的年纪,刚从医学院毕业。中美混血儿,五官立体深邃,气质清朗,对年轻小姑娘的杀伤力极高。
她偷偷拍下医生的侧脸照发到朋友圈。
配文:新来的骨科医生好帅[皱眉][皱眉]
这条朋友圈柳明修没有给她点赞,比往常任何一条回复得更迅速。
她早上10点30分15秒发出去的,柳明修30分45秒在底下给她留言:
【我觉得没我帅。】
……
最后一条朋友圈停留在一个星期以前。
2月6号。
上台演出之前,她在后台休息室里发的自拍照。
照片中她穿着黑色丝绒长裙礼服,一字肩的设计,勾勒出她修长的天鹅颈,平直纤细的肩膀和锁骨。
她单手托着脸,朝镜头扬起红唇。
配文:今天演出啦,加油!
她发完便把手机交给了唐沁。
没来得及接到他的电话,也没看到他在朋友圈底下的留言。
等两个小时后她结束演出下来,未接来电提示已经被打爆,柳明修找她找得几乎要发疯。
她的每一条消息,每一通电话,他从来没有错过。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公司,还是在深夜凌晨,他原本应该在熟睡的梦中。
只要她想找他,她一定可以找到。
她却很少及时回复他的消息。
谢蔷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太被动了?总是等着他先来找自己。
有时候太计较谁先跟谁低头,似乎成了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指尖滑过屏幕,停留在那天他给她的留言:
【谢蔷,你是想把我活生生急死吗?】
谢蔷轻声叹了口气。
她调出通讯录,找到唐沁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电话接通,她对那头道:“帮我向乐团请两天假,我要回国一趟。”
-
当晚在pub,柳明修喝了五六杯威士忌,四十多度的美国波本。他酒量尚可,不至于饮醉,但连续几天熬夜,外加精神上的疲累,第二天醒来头痛是难免的。
上午十点半,柳明修被床头频频震动的手机吵醒。他微拧起眉心,用手背覆住眼睛,遮挡窗外过于绚烂的光线。
宿醉让他头痛欲裂,隐隐觉得反胃。
缓了会儿,柳明修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
他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到耳旁,“妈?”
那头,宋阮的声音传来:“明修啊,淼淼回国了,你大伯人在香港不方便,让你去机场接一下。”
柳淼淼,柳家大伯父的女儿,比他大上两岁,早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国外养病,今年才决定回国。
柳明修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闭着眼,低声应:“嗯,知道了。”
宋阮听出他声音不太对。
宋阮问:“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让老刘去……”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柳明修不想让宋阮知道自己和谢蔷吵架的事,长辈插手进来,有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他说:“我晚点去机场接人。”
挂断电话,柳明修缓缓舒出一口气,后脑靠在墙壁,目光望向天花板的方向。
过了会儿,他重新打开手机,录入指纹,查阅未读消息。
昨晚在酒吧,舒宁把他手机藏在沙发后面。后来回到家太晚,他几乎一倒床就失去了意识。
整整一夜过去,微信里只有大学班群日常的灌水留言,几条无用的系统通知消息、广告推送。
那人的微信一目了然,始终高挂在他置顶的最上方。
消息仍停留在许多天前的那一条。
一直以来,他不去找她,她就不会来找自己。
柳明修难免自嘲。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低声自语地道:“我在想什么,她要是能主动找我,她谢蔷的名字就该倒着写了。”
柳明修熄掉屏幕,把手机扔到一旁,起身往浴室方向走。
蔷薇花开了吗 50、蔷薇花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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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 谢蔷第一时间给柳明修打电话。
但是没有打通。
听筒里官方提示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谢蔷微微皱眉,望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自言自语地道:“都快中午了,难道还没有起床吗?”
因为临时决定回国, 乐团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要处理, 她并没有让唐沁跟随。
司机老在机场外等候。
上了车,谢蔷给老刘打了通电话。
电话这头, 谢蔷问:“老刘,柳明修今天在家吗?我打他电话提示关机。”
老刘顿了顿, 反应惊愕:“谢小姐, 您回国了?”
“刚回来。”谢蔷听见那边的通话背景有嘈杂声, “你现在在外面?”
“啊, 对对!”老刘惊得不轻, 他知道谢蔷去国外留学两年, 日程十分忙碌, 一年到头和柳明修见不上几面。
最近柳明修心情不好,老刘就想他们肯定是又吵架了。
按谢蔷以往的脾气, 老刘没想过她会主动回来。
激动起来,老刘就容易语无伦次:“谢小姐,我们在中心商场里!”
“我们?”看来柳明修也在。
谢蔷望了眼窗外现在轿车的行驶方向, 恰好和中心商场相反。
她吩咐司机调头,又对电话里的人说:“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
柳明修出门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他和柳淼淼有五六年没见,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每年的家族聚会上。那时两人都已是少年,模样变化不了多少,再见面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柳明修举着接机牌站在通道口,没多久,里面走出来一个长发戴墨镜的女生,肤白腿长,走路夹风,一步:“就这个吧,帮我包起来。”
-
商场里,柳明修陪着柳淼淼瞎逛乱逛,买完了衣服鞋子,又转进了一家首饰店。
柳淼淼在橱柜前挑项链,柳明修便在另一头看戒指。
店员问:“您是想看婚戒呢,还是日常戴的?”
柳明修顿了下,说:“婚戒吧。”
“好的,我帮您去拿。”
店员刚转身的工夫,柳淼淼凑过来,好奇问:“你准备向谢小姐求婚啊?”
谢家上一辈总共四个兄弟姐妹,谢蔷她爸爸排行老三,只有谢蔷一个女儿。二伯谢正杨和小姑姑谢婉虽已结婚,但并未生育。
剩下只有大伯谢建贤有一个儿子,叫谢灼的,和柳淼淼同龄。
原本谢灼和柳淼淼同样也有婚约,后来柳淼淼失忆,跟谢灼自然就吹了。
两家联姻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柳淼淼虽然摔坏了脑子,但他和谢蔷的关系,总该听家里人提过。
柳明修望着橱柜里眼花缭乱的钻石戒指,低声道:“不知道她会喜欢哪一种。”
“女孩子么,足够漂亮就可以了。”柳淼淼说。
店员帮他选了几款对戒,钻石的成色、工艺,皆为顶级。柳明修拿在手里端详,才记起自己不知道谢蔷手寸。
他和谢蔷以前从来没有戴过对戒,自然就没留意这方面的事儿。
柳明修见柳淼淼挑选了一枚,套进自己的无名指里。谢蔷和柳淼淼身形相似,都属于瘦瘦高高的那一挂。
手指纤细修长,手寸应该差不了多少。
柳明修想了想,把戒指递过去,“可以顺便帮我试一试吗?”
-
谢蔷拎着蛋糕往商场里面走,从扶梯上到二楼,迎面碰上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老刘。
老刘一开始是在外面等柳明修,刚才实在内急,便忍不住进商场找地方解决。
看见谢蔷,老刘惊愕地道:“谢小姐,您这么快就来了?”
谢蔷现在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扬着笑意,“嗯,因为想见他啦。”
老刘回头往身后的首饰店张望,“他们现在应该还在——”
“他们?”谢蔷没听明白。
她顺着老刘的目光方向望过去,看见不远处的首饰店里,柳明修正侧对门口站着,身旁还有一个女孩子。
-
那戒指的大小挺合适的,就是柳淼淼无名指的骨节处稍微大了些,戒指戴上去就摘不下来了。
店里三五个店员,外加上柳淼淼和柳明修,都对着那枚戒指干着急。
戒指死活取不下来,柳淼淼无名指的皮肤都给磨红了。
柳淼淼眉心紧拧,不停尝试把戒指转出来,可戴进去容易,取出来仿佛就小了一个尺寸。
“完了,取不下来了。”柳淼淼说。
柳明修转头问身旁店员,“有没有洗手液或者肥皂什么的?”
洗手液今天刚好用完了,平时店里也没有储备。
店员想起来,“有棉线,我去拿!”
棉线拿过来,柳淼淼自己不好弄,柳明修只能一手端着她的无名指,将棉线仔细穿过她手上的戒指圈。
他拧眉道:“你别动,应该能取出来。”
戒指随着棉线缓缓往外牵引,眼看已经挪动了一小段位置,旁边忽地插来一道声音。
“柳明修,你干吗呢?”
“……”
柳明修忙活着手里的戒指,心想那戒指可是全球限量款,整个南城只有这么一对,无论款式还是成色,一看就是谢蔷会喜欢的。
要是就这么栽在他堂姐手里下不来,他这婚还要求不要求了。
柳明修神情专注,头也不抬,脾气相当不耐烦:“拔戒指啊,你没看见吗?”
……
话刚出口,柳明修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这声音……有些耳熟。
柳明修错愕抬头,“……蔷儿?”
谢蔷目光落在柳明修手上。
她自动屏蔽掉了旁边几个急得上蹿下跳的店员,只看见柳明修此刻端着另外一个女生的手,弯着腰,神情虔诚,姿势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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