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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轻顾渊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酌

    “沈府这边儿要沉欢去一趟顾老爷的寿宴,半月已然来请了四次,今日就是第五次了,坊主也不怕得罪了人”吟曲将请柬放到桌上,忧心地问。

    “吟欢楼在覆城中的时间虽短,却也不至于根基不稳,只是一个庶子,倒是不足为惧。”

    吟曲望了悠闲品茗的人一眼,方才叹道,“坊主莫不是整日里闲在吟欢楼中,连外边儿局势也不清楚吧,沈家在覆城中可是最有权势的。”

    方璟闻言笑笑,方才将茶盏放在一边,“沈家在覆城中百年基业,自是得罪不得,不过我向来是不惧这些。更何况来请的也不是沈家的沈老爷,而只是一个不成器的庶子。”

    “可是”吟曲的犹豫不决却是让方璟打断。

    “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我让沉欢去了便能了结的”

    吟曲正是要回答,可心思一转便是想起了最近覆城中流传的那些言论,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来那句肯定的话。

    “吟欢楼向来不曾攀附权势,如今沉欢风头正盛,覆城中但凡是能说上话的府中都是要相邀一场,那些人我们都已经拒之门外,若是应下沈府的邀约,难免不会被人说是趋炎附势。”方璟顿了顿,原先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再,“近日以来外边儿也传了不少于她不利的言论,沈府的人找她过去也没存什么良善的心思,我只盼着她不受欺负,余下的便是不由我去操心了。”

    吟曲细一思量觉得也不无道理,“只是坊主若是得罪了沈府,恐怕”

    方璟自是知道吟曲所担忧的事情,颇不在意地笑道:“我说过这些事情不由我去操心,你也不必太在意,吟欢楼能在短短三年之间站稳脚步,可不是一个沈家发难就能垮了去。”

    吟曲听到此处,只能将那请柬收回,准备寻个空档毁了去,以免被沉欢看见。

    “你先出去吧,让沉欢来一趟,我有话要交代她。”




第20章反抗无效
    戏子多情似无情,君子薄情似有请。

    沈家来吟欢楼中邀沉欢去府中唱戏的事情不详细说,总也就是不了了之,吟曲在心惊胆战了半个多月之后,却是收到了沈家那位庶出的少爷差人送来的信,那信中洋洋洒洒百余字,竟都是与吟欢楼中致歉,说是不该轻视戏子的身份,家中已经教训了一番,望自此之后莫要有什么隔阂。

    看到此处倒是让吟曲哭笑不得,吟欢楼虽说是风雅之地,可在如此世家面前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作乐赏玩之所,哪里需要在意有没有隔阂这么一说。

    只是信送到方璟手中之时,他却是看也没看便说了句以后不必与沈家客气,吟曲心中虽没了惊讶,却是对方璟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几分。

    三月末了,春日悄然流逝而过,天气愈发炎热起来,吟欢楼的客人中是少了些娇养的少爷,倒是多了不少寻常人家的公子。

    毕竟吟欢楼中向来是一座难求价高者得,如今出高价的人少了,普通人倒也是能消受得起。吟欢楼也未曾因此而怠慢了客人,寒冰清凉,茶点解暑,丝竹管弦悠悠,戏子音语妙美,令人入得其中,便不愿离开。

    虽说未曾得见这楼中第一人,却也是不虚此行。

    “吟柳姐姐可是要快些了,这一会儿便到了你上台的时候了,可莫要让人等急了。”吟素才拿了消暑的绿豆汤进来,便是见吟柳坐在梳妆台前,那繁琐的戏服还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丝毫是没有动过的迹象。

    “慌什么,左右都是替人的场,去早去晚都是一样。”吟柳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便是收拾起梳妆台上的胭脂首饰。

    “我的好姐姐,你可别这么说,今儿本就是你的场,若是不去,坊主又是该说了。”吟素将木托盘放到一边,急忙便是要取架子上的戏服替她换上。

    吟柳却是拿起了剪刀,裂帛之声一响,那华服之上便是出现了一道口子。

    “我说了不去,便谁劝也不会去。”说罢便是散下了高绾的发髻,从一旁拿了一卷书,往雕花躺椅上一靠,一副不愿意再说的样子。

    可吟素又岂能容许她这般轻慢的样子,将戏服放在一边,走到她身边劝道:“今日怎么说也是坊主亲自安排的,姐姐你哪怕再看不惯,也是要看在坊主的面子上去一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咱们之后再与坊主提就是。”

    吟柳本也就无心看书,听她在耳边烦扰这么一段,当即便是将书砸了出去,只是正巧砸上了桌上的白瓷瓶,清脆一声仿佛是给人壮胆一般。

    “同是撑起这吟欢楼的人,凭什么大热天里她与坊主去了避暑之地,我却要替她上台”

    吟素微叹一声,“谁让她是坊主心尖儿上的人呢,要我说姐姐也着实是没有与她计较的必要,不过一个不成气候的丫头,等这阵子过去了,这吟欢楼要仰仗的还是姐姐你,只当现在是忍辱负重了。”

    吟柳咬了咬唇,却依旧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再者,姐姐上台也何尝不是个机会客人们不过是图个新鲜劲儿才会捧着她,久不得见总是会没了兴趣,等他们的心思又回到了姐姐这儿,任凭坊主再怎么喜欢她,也是没了用处。”

    “坊主再厉害也不会控制了人心去,架不过众望所归,便只能再如以前那般求着姐姐。”

    “我倒是不必他求着我。”吟柳垂下眼帘,目光中复杂的情绪晦暗不明,“我只盼他能如对待沉欢那般对待我。”

    吟素听完不免讶异,“姐姐莫不是喜欢上坊主了吧。”

    岂料吟柳毫不避讳,“当初他自乱兵手中将我救出,给了我一个安身之地,我便是对他暗自倾心,只是这三年我却只见他一心为着沉欢一人,这让我如何能不妒忌”

    “姐姐,你就听我一句劝,这心思可是存不得。”

    “为何存不得”吟柳抬眸,那坚定几近疯狂,“她沉欢能存得的心思,我为何存不得”

    “这事儿着实没什么好比的,坊主自然是好,这楼中但凡是差不多年纪的姐妹,又有几个不喜欢这般的翩翩公子戏子多情,念着戏里那郎才女貌便是暗自期许,只是那故事之中又有几段不是禛心错付”

    “姐姐,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他不会去真心喜欢上谁,这看似有情有义的人,其实不过是披着温和外表的薄情郎。”

    “若为之深陷,便是万劫不复”

    ——————镜画坊——————

    人间入了夏,山中却是春色正好,乱花渐欲迷人眼,自有彩蝶戏于其间,翩翩然如绣娘手中的锦缎,竟是瞧不出半点凡俗之气。

    灵山之上就像是没有兴衰,凋败之象在落红之中也不常见,让人不忍踏足,生怕是碾坏了柔美之物。

    “此山本无名,只是用以避世之所,我今日带你过来是信你,你回去之后,可不能为外人所道。”方璟牵着沉欢在花林之间穿行,时有粉瓣落于肩上,经风拂开,飘然而落。

    沉欢轻应一声,一路环顾四周之景,虽是无人打理,却更是浑然天成。

    沉欢脚步一顿,被方璟牵着的手从他手心中滑落。

    可沉欢却是一瞬间觉得那是逃脱。

    “怎么了”方璟回头问。

    沉欢这才回过神来,忙说了句无事,方璟也未多在意,似乎是未曾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之后二人便是各走各的,再没有之前那样亲密的举动。

    又这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出了桃林,便是有一处山洞正在眼前,洞内无光望不见深处,而方璟却是径直入了山洞之内,沉欢只好跟着。

    山中幽暗,期限还有洞穴外的光线照着,只是越往里面便连看清脚下都有些看不清楚。

    沉欢攥着方璟的衣袖不敢松开,走了一段之后,也不知方璟触及了哪里的机关,只听得两边同时是轻响一声,仅仅能使三四人并排而过的洞穴两旁嵌有的夜明珠被推了出来,令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第21章第一次炼丹
    那卷书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她脚尖前面,傅清言望来的目光颇有些戏谑的意思,秦婳染并没有低头,而是视线与他平齐,绝不显露出自己身处弱势。

    “倒不愧是蓬莱神君的女儿,即使落地如此地步,也要强作高傲之态,令本君好生佩服。”座上的人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在桌上轻轻叩着,十分闲适。

    而秦婳染却即刻便看出,此人并非是傅清言本人。

    “你将他弄到哪儿去了”她一手搭上腰间的匕首,目光凌厉。

    那人却嗤笑一声,“难得你还记挂着他。”

    秦婳染不曾回应,却也丝毫没有懈怠,而对面的人见她不答,又道:“本君有些好奇,他助我魔界攻破蓬莱山,屠杀万千弟子,甚至连你的父母也被囚禁,你是有多大的容人之量,才能避开这一切,依旧记挂着他是否安好。”

    在听得屠杀二字之时,碰着匕首的指尖便是一颤,秦婳染面色苍白,终是露出悲痛的神色。

    她本以为蓬莱山的弟子皆是被魔族关押起来,却没想到魔军竟然……这般歹毒!

    “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他笑着摇摇头,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还真是信他。”

    “你觉得你父母是被本君囚禁,傅清言不过只是被我利用的可怜人罢了,只是你不曾知晓,这件事情若没有他的授意,本君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本君的神魂被你父亲打散,只能借助他这个凡人的身躯行事,虽说修为还在,却也不能不顾他的意见,也就是说他若是想反抗,哪怕是我也拿他没有办法,我这么说,你可是明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里一直比谁都明白

    “既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你,我问一句你想如何也不为错。旁的不必多说,有什么要求,你直言便可。”秦婳染藏在广袖之中的双手紧握,原先心里相信傅清言总会回心转意的想法,如今已经是消磨地不剩多少。

    “该如何我早便告诉你了,就在你的脚下。”魔君点了点她脚前的卷轴,意味深长地朝她一笑。

    蓬莱山已毁,纵然她曾经身份高贵,也不过就像是个亡国奴,魔界的人知晓这一点,秦婳染更是明白。于是她俯下身拿起那枚书卷,好似卑躬屈膝一般。

    “够了。”

    略显清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秦婳染再抬头,对上的却是那双曾经温润的眸子。

    傅清言

    有太多的一问困惑如鲠在喉,她退后一步,心中一边思索着措辞,一边却想着该不该问。

    秦婳染,向来都是个果断干脆的人,不论是对是错她都能认的十分坦荡,不加犹豫,更不加推脱,可在遇到傅清言之后,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游移不定。

    只这么一会儿,就好像跨过了漫长的年月,前一刻他还是误入仙山温和如玉的凡人,后一刻却是颠覆了整个蓬莱的魔族。

    是了,魔族

    她敛去眸中的哀痛,转而面向已是魔君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做”

    『蓬莱劫,一生怨』贰拾陆

    披彩衣,绾高髻,朱钗盘桓,粉黛薄施,一落笔,又是一位出尘绝代的美人。

    “不论瞧上多少遍,皇兄都觉得你该是谪落凡尘的仙子。”他为镜前端坐的人描上最后一笔妆容,明明故作轻松随意,薄唇扬起的笑意遮掩却遮掩不住眸子里的悲戚。

    她望着镜中与自己有九分相似的容貌,一时间有些怔然。

    冰凉的指尖触及脖子上未曾消去的红痕,却引得她微微战栗,往旁边一躲,他双目仅存的一点光华黯下,“染儿,你可曾怨怪过皇兄”

    可曾怨怪无非是与不是两个回答,然而她尚且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又如何能为他人回答

    门外有人轻叩,算是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娘娘,该启程了。”进来的是一名约莫三十岁的婢子,微微躬身行礼,面色淡然,不见起伏。

    她起身,随着来迎她的人,一路行过偌大却冷清的皇宫,到了“她”翘首以盼十数年的宫门。

    乘銮轿,帘幕遮,鼓乐齐鸣,仪仗渐远,一离宫,又是一段过去的心酸苦楚。

    沿着出城的路,跪在长街两旁的人乌泱泱一片,都是这个臣属之国的百姓,他们低声悲怮,或为感激,或为不值,或是本着事不关己的心,纯属来瞧个热闹。

    秦婳染瞧着这些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一日前,她还在蓬莱山中与魔君对峙,一日后悠悠转醒,她便成了那书卷戏文中,为国求得一现生机的和亲公主。

    “你们仙家惯会将凡人命数玩弄于指掌之间,此番,也好让你体会一下这是何感受。”

    言语落定的刹那,秦婳染竟然分辨不出说这话的人是前任魔君,还是傅清言。

    大抵都有吧

    “待踏过了这边疆之地,娘娘便是我夷国的妃嫔,日后须习得我们夷国的规矩,还望娘娘用心一些,莫要惹了陛下不喜,也让娘娘的母家难做。”那婢女隔着一层轿帘,声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刚巧让她听个明白罢了。

    秦婳染虽不是这身份的原主,却着实是为原主觉得悲哀。

    原是一国公主,却因一朝国破,沦为连下人也可轻言教训的所谓主子,照那婢子的话来看,只怕连母国也不放在眼里。等到了夷国,会过上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倒是与秦婳染的境遇有些相像,只是

    她轻抚脖子上的红痕,即便不是自己所受,她也能感觉到那丝丝缕缕的疼痛,听着帘外有些不耐烦的提醒,她轻应一声,以示明白。

    这具躯壳原本的主子心中所爱慕的是她的皇兄,可将她送上敌国君王床榻之上的,也正是她的皇兄。

    所以她死了,三尺白绫绝笔一封,了断时得了解脱。

    可她呢她又何时,才能得到解脱

    『蓬莱劫,一生怨』



第22章炼丹失败
    迎亲的队伍自越过了两国的边界,便是快马加鞭地朝着夷国赶去,秦婳染的魂魄初才转到这具躯体之中,加之这原主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只赶了十多日的路,便是颠的她七荤八素,面色苍白地连娇艳的妆容也毫无用处。

    夷国的君主对这位公主大抵是有些重视,所以随行护送的护卫和下人虽瞧不上秦婳染这么个亡国公主,却也放缓了行程,总算是令她有了些喘气的工夫。

    如此,等到了夷国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那经过一个月劳顿的车轿显然是有些寒酸,所以一行人寻了皇城一处较大的客栈暂作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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