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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郎逃婚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喝口雪
阮芷音愣了愣,轻应了声,喃喃道:“陈院长……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院长临去前,还不忘给她寄去了玉佛,可是对方去世时,她却不在身边。
至少,在这件事上,是她欠了秦玦一份人情。
程越霖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眼神黯了黯,却没说话。
偌大的校园里,没有学生,很是寂静。
“一中倒是没怎么变样。”阮芷音牵着程越霖走进了自己高一时的教学楼,看见楼道里贴着的时间表,笑着冲他说道,“x省每年考生多,一中的教学质量不算最好,但管得很严。我那时候住校,每天六点就要起来早读,晚自习也要上到十点以后才会回宿舍。”
程越霖听罢,闲散的视线瞥向她:“怪不得后来那两年,每天都像是打了鸡血。”
他说完笑了笑:“阮嘤嘤,还说我是斗鸡,我看比起我,你更加斗志昂扬。”
“我那是珍惜时间。”阮芷音觑了他一眼,视线一转,突然道,“找到了,你看这个。”
她纤细的指尖指在走廊侧墙的公告栏,上面贴着几张照片。
最前面的一张有些熟悉,照片下面用钢笔写着——
优秀毕业生:阮芷音,a大。
旁边还有些其他人的照片,瞧着都是考上名校的学生,和她并排在一起。
对上她透着骄傲的眼神,程越霖眼神微顿,倏而想到高三那年每次出成绩时,她望着学校公告栏时的表情。
那是她难得高兴的时候。
有时他远远看着,却不知道她的高兴是来自于高排在前的成绩,还是因为她的名字旁边,始终排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你怎么了?”
阮芷音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程越霖压下心底的情绪,嘴角轻勾,拍了拍她的头:“没事。”
阮芷音秀眉微蹙。
这还是第一次,察觉到他不太明了的情绪,却因为他的若无其事,不知道怎么安抚。
第54章
程越霖始终没有说什么,从学校出来,两人在附近随便吃了些东西,然后回了酒店。
阮芷音察觉到,程越霖似乎从来到嘉洪之后就压着情绪,可每当她问他时,男人又用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将她的问题掀了过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卸下他的嘴硬。
……
第二天,于院长一早打来了电话,说昨天那个叫元元的孩子听说她今天扫过墓后,明天就要离开许县,特意给她准备了份礼物。





我的新郎逃婚了 第78节
于是,出发去给院长扫墓前,程越霖先开车带她去了趟孤儿院。
到了门口,阮芷音开门下车,去找于院长取东西,程越霖坐在车里等她。
孤儿院里,孩子们才刚吃完早饭,都在院子里打打闹闹,一张张小脸扬着笑意。
穿过甬长的食堂走廊,阮芷音掏出手机,刚想给于院长打个电话,就看到不远处,于院长正和一位年轻人说着话。
对方余光看到她,嘴角轻勾,转头同她打了招呼:“芷音姐。”
和于院长说话的人,是周鸿飞。
“原来鸿飞和阮小姐认识?”
一旁的于院长似是有些意外。
周鸿飞在国内读的大学,这些年回来得多,比起只通过电话的阮芷音,和于院长更加熟悉。
察觉于院长不晓内情,周鸿飞只是点下头:“算是认识。”
并没有解释其他。
当年阮芷音回到阮家后,陈院长让她不要再回孤儿院,不希望她在孤儿院长大的事被人反复提及,避不开被指指点点,影响她的生活。
于院长瞧了瞧两人,也很有眼色,紧接着说道:“那你们先聊,我去把元元喊来。”
等于院长走开,阮芷音环顾了几眼,没有看到江雪莹的身影,于是笑着问到:“雪莹呢?”
“我们今早才到,她晕车太厉害没精神,我让她在酒店休息。正巧手机没电,怕于院长一直等,我就先过来了。”
周鸿飞简单解释完,又笑着看向她:“芷音姐,你是自己来的许县?”
阮芷音摇了摇头:“不是,和我丈夫一起,改天有空,好好介绍你们认识。”
哪怕程越霖已经因为周鸿飞吃了几回无中生有的醋,两人却一直没有见过面。
周鸿飞之前就知道阮芷音结了婚,却不知对方是谁,这会儿随意问了句:“是那位给院长打过电话的先生吗?”
阮芷音微怔,继而轻轻摇头:“不是。”
周鸿飞听罢,瞧了眼她的表情,收回了要说的话。
说话间,于院长领着元元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元元还是有些腼腆的模样,眼神怯怯地躲在于院长身后,给阮芷音递来了一张卡片,是她自己涂了画的贺卡。
阮芷音眼里蕴着温柔的笑意,伸手接过,摸摸她的头:“画得很好看,谢谢元元。”
元元朝她笑笑,露出洁白小巧的牙齿,然后又不好意思地躲回了于院长身后。
过了会儿,有个女孩跑到元元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拉着元元一起跑开。
于院长望着院子里嬉闹的两个孩子,和阮芷音解释:“元元是被拐卖的,才来孤儿院几个月。她对父母还有些印象,每次院里来大人,都会跑出来偷看是不是自己的爸爸妈妈。说来也怪,她平时不爱说话,对你倒还亲切些。”
“可能是有缘分吧。”
她和元元的经历,倒是有些重合。
阮芷音说完,瞧了眼手里的贺卡。
穿裙子的女孩,和穿西装的男人。
虽然贺卡上的涂鸦画得很简单,但也可以看出,上面的两个人是她和程越霖。
拿完了贺卡,她想着程越霖还在门口等她,又简单聊了几句,便同于院长和周鸿飞道别。
快要走出食堂的长廊时,又有人从背后喊住了她。
阮芷音转过头,是周鸿飞。
“芷音姐。”对方迈着阔步走到她跟前,委婉问道,“如果还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问问任先生他爷爷的住址?”
“任先生?”阮芷音皱了下眉,目露疑惑。
周鸿飞点点头:“嗯,他爷爷是嘉洪医院的老院长,我无意间听说任老身体抱恙,想等过两天回嘉洪时去探望下,毕竟当初任老帮了陈院长,也和我有些渊源。”
下飞机的时候,周鸿飞就看到了那位当初送陈院长去了医院的任先生,但一时没敢认,就这么错过了。
阮芷音闻言,攥了下指尖。
下一秒,她紧抿下唇,凝起眉,声音似乎颤了下:“你说的这位任先生,知不知道他叫什么?”
周鸿飞有些诧异:“没记错的话,应该叫任怀。”
……
独自从孤儿院出来,阮芷音怀着恍惚的思绪,坐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程越霖见她目光空洞地上了车,不解地皱了下眉,可看了眼车载屏上的时间,还是先调出了去浮鞍山的导航。
可车子才刚开出几百米,就慢悠悠地靠边停在了道路一旁。
“阮嘤嘤,这是不让我开车了?”
程越霖微哂一声,低下眼眸,无奈看着紧抱着他,靠在肩膀上的人。
阮芷音没有松手,停了会儿,抬眸看他一眼,声音很低:“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那……你能让我抱着开车吗?”
程越霖挑了下眉,笑了笑,用余出来的手解开安全带,两条长臂一揽,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声线中透着揶揄:“昨天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进去一趟,出来就撒起娇了?”
阮芷音平视着他俊朗的眉眼,手缓缓贴上他的侧脸,嗓音有些轻飘:“为什么不告诉我?”
“嗯?告诉你什么?”
他耷拉着眼睑看她,语调随意。
阮芷音顿了顿,开口时,已经是直叙肯定的语气:“我那年圣诞节收到的玉佛,是你托陈院长寄给我的。”
陈院长的后事,也是他安排的。任怀是他的朋友,当初会帮忙,也只是因为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程越霖总算明白了她的情绪,眼神无奈笑了笑,揉她的脑袋:“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
那块玉佛,是因为贺晓兰见杨雪已经被他整退学时过于心虚,漏了些马脚,自己交出来的。
拿到后,他想过还给阮芷音,却又转头看到她戴上了另一块,还是秦玦送的。于是自己怄起了气,偏就不想再给她。
再后来,机缘巧合见了顾琳琅一面,发现对方也带着一块玉佛,才隐约明白那是她们的院长给的。
托陈院长寄给她时,他也了解阮芷音的个性,知道她不会因为自己送了块玉佛就喜欢上他,反而还会觉得欠了自己,徒增烦恼。
他舍不得她愧疚。
更不希望她对他愧疚。
何况,那时候的他,也没有办法到她身边。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阮芷音凝视着男人漆黑的眸子,眼眶有些湿润,头埋在他颈边,喃喃道:“阿霖,对不起。”
“道什么歉?”
“就是,让你等了好久。”
她确实不会因为单纯欠了程越霖的人情就喜欢上他,甚至可能会在补偿后选择逃避。
但现在知道那个人是他,阮芷音一边觉得酸涩心疼,一边又觉得……是他真好。
阮芷音期盼能有人毫无保留地爱她,可真正得到了,却又忍不住心疼他在独自一人的那些年里,不为人知的付出。
从周鸿飞口中听到任怀名字时,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怎么也压不住。
程越霖早就知道,她的误会。
而她甚至没发现,他那时的情绪。
“那为什么,后来也不说?”
阮芷音固执地想,如果她早就知道,或许会有什么不一样。至少,不会让他一个人背着这些情绪。
程越霖沉默了会儿。
为什么不说?
大概怕她像现在这样,徒增压力。
他叹口气,拥她入怀:“怎么又给我抹眼泪?你就当是我多了些心机,想等你自己发现。阮嘤嘤,现在会不会——”
“更爱我一点?嗯?”
阮芷音摇头,见他扬了下眉,直勾勾地看向她,又笑着说了句:“不止一点。”
她也想给他同等深沉的爱,不想要他单方面地,让她这么心疼地爱着她。
程越霖勾下唇,凑到她耳边,意有所指地道了句:“成,那你就等晚上好好补偿。”
补偿什么,不言而喻。
阮芷音面色一红:“程越霖,我现在是在跟你说很正经的事。”
他怎么随随便便,就又把气氛给扯开了。
“我说的呢,就是最正经的事。”
阮芷音对上他那优哉游哉的眼神,原本涩然的情绪,无可奈何地淡了些,蓄在眼角的泪花要掉不掉。
程越霖眸中带笑,在心里叹口气。
这眼泪总算是止住了,他哪能舍得她难过。
缓了下情绪,阮芷音捧起他的脸,眼神中带着刨根究底的认真:“你这几天,又是为什么不开心?”
她能察觉出他埋在心底的情绪,可他却始终不告诉她原因。
程越霖眼睑垂下:“阮嘤嘤,那你先说说,为什么现在会喜欢我?”
阮芷音微怔,凝眉思索。
片晌——
她抬眸看他:“你太好了。”
如果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最好的就在她眼前,她为什么不喜欢最好的他?
程越霖敛下眼眸,深沉的眸子里藏着探究:“如果换个人对你这么好,你也会喜欢?或者说,如果你发现我没有那么好,还会喜欢么?”




我的新郎逃婚了 第79节
现在的结果,始于他对她的了解之上的步步为营。换句话说,她的喜欢,是他用了些算计才得来的。
他知道她所看重的人和事,有意地在每件事上让她察觉他的‘好’。像她这么理智的人,没有那么多的情难自禁,她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所有人都隔着心防。
他爱她,却也是费尽心思引诱,好不容易才卸下她的防线。
可他也会嫉妒,在得知秦玦来找她时,并不如表面上平静。一旦拥有,就会患得患失,怕她接受了他的好,却无法接受他的不好。
有些话,他确实怕她知道。
见她沉默着皱起眉,程越霖帮她挽过耳边的碎发,喉结轻滑了下,眼眸渐沉。
“我不像表面那么大度,不喜欢秦玦接近你,就会使手段给他下绊子。如果他得寸进尺,我不知道还会做什么。有时候,我希望你只看得到我,还不想你把太多目光投在程朗那种小屁孩身上。”
“阮嘤嘤,我很自私。”
却又舍不得她难过,所以才会自己怄气。被她关心着的滋味一旦尝过,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放她离开。
他不希望给她压力,更怕她发现自己这种藏在深处偏执卑劣的心思。
第55章
他的话说完,阮芷音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了浮鞍山。
倒不是纠结态度,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把话跟他说明白。
难道在他眼中,自己会因为秦玦做了什么,就放弃和他好不容易开始的感情,回头去啃草?
还是说,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和他谈恋爱,是秉持着随随便便的态度?哪怕换个人,也没有什么所谓?
虽然并不急着听她的回答,但见她久久不说话,程越霖心底倒没了底,有些后悔顺着她的意把话说了出来。
他无法否认,从来嘉洪开始,自己就因为别人三两句的挑拨稍乱了心绪,以至于频频想起当初旁观她站在秦玦身边时,心里憋的郁气。
通往墓园的石阶有些窄,他牵着她的手朝山上走。
缄默的气氛持续了许久。
阮芷音突然开了腔:“你站住。”
她在原地站定,等他回了头,又因为他这阵的沉默生出来一丝委屈,假装着冷静:“我想了下,还是得先说清楚。”
“嗯。”他不咸不淡应声,可看到她的眼神,又收紧了握着她的手。
阮芷音抬头,视线盯着他:“如果换个人也可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么久?”
她刚刚分明被他绕进去了,险些被他扣上有可能移情别恋始乱终弃的帽子。
很多时候,她只知道自己想要对他好,想要和他长长久久地相处,却不太明白要怎么更多地表达情绪上热忱的喜欢,但并不是什么,换个人也可以。
他这么问她,让阮芷音没来由的有些委屈。
程越霖垂下眼眸,片晌,轻笑了声:“情窦初开不小心栽到你的坑里,又叽叽喳喳把我给套牢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他小时候不喜欢赵冰,并不是在意老头儿再婚,而是无法接受往日深情款款的父亲在母亲去世半年后就另娶。
幼年时,他有最幸福的家庭。可九岁那年母亲去世,没过半年,老头儿就领回了赵冰,还说以后对方会照顾他。
那时的程越霖对爱情没什么定义,只是隐约会想,如果他以后喜欢上一个人,应该会喜欢很久。至少,不会像老头儿这样。
赵冰出现后,他和父亲的关系时不时的紧绷。大抵是心里憋着股劲儿,逃课打架的事情都没少干。
这样散漫的日子过惯了,偏就突然闯进了一个她,端出副好好学习的教导姿态,还用那隐含可惜的眼神盯着他。
明明表现得低调懦弱,却又永远在学习上不服输地较劲,还会因为失望一场考试的成绩,憋红了眼眶。
就这么默默看着,都觉得……别扭又可爱。
他尚且不知道那种懵懂的情绪是什么,忍不住逗她,却又见不得她心情萎靡,还在别人面前装好脾气。
他找着各种小事接近,却也渐渐发现,她身边总是多个瞧着碍眼的秦玦。那么,只能想办法让他们少点接触。
他会在她去找秦玦问题时多加阻挠,在误以为她要跟秦玦去看电影时买同场的电影票暗中观察。
那年学校组织春游,见她的房间居然在秦玦隔壁,他愣是借口房间有异味,和她这个生活组长换了房间。
彼时钱梵见他这般,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霖哥,你天天关注人家干嘛,该不会是喜欢上阮芷音了吧。”
程越霖蹙眉,下意识否认,却猛然解开了困惑已久的心情。
原来,他是喜欢她。
认清这一点后,再看秦玦这个人,仿佛更碍眼了。可他没有正儿八经的立场阻挠,更让人憋屈。
高三时,他想了办法让她给他补课,她履诺了,却也事先说如果他学习态度不好,就会中途放弃。因为她一句话,程越霖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
再后来,她已经出了国,可无数个深夜里,耳边还是会响起她给自己讲起错题时叽叽喳喳的絮叨。
“程越霖,这道题我已经讲过很多同类型的了,你怎么还是做错了?”
“这次月考比你承诺的少考了五分,你伸手。”
“程越霖,不准睡,你今天的单词还没背完呢。”
那时候,程越霖觉得他是疯了才会答应她打手板惩罚这种没面子的要求。可是后来,他又忍不住想,像她这样教学时冷面无情的态度,以后应该会教出成绩不错的孩子。
甚至,还会忍不住替她开解,她对别人都温温柔柔,偏就对他冷言冷语,总归是不一样的。
程越霖想,他确实被她那些严肃又认真的絮叨给套牢了,哪怕她已经离开了太久,也怎么都忘不了。
最初的喜欢变成执念,早已经分不出什么理由。
听到他这番‘栽坑套牢’的控诉,阮芷音微哽,缓了口气,抱住他。
“阿霖,那我喜欢你,也没有那么多理由。我没有别人的热情澎湃,需要你给我时间。”她顿了顿,认真看他,“但没有换个人对我好,我会不会喜欢上对方的假设。因为现在,我也已经栽进你挖的坑里,出不去了。”
“所以,你不用怕。”
哪怕他的行为是早有预谋等着她上钩,现在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也不会再有另一个人,像他一样默不作声地爱着她。
她能够感受到他藏在很多事上的喜欢,也想抚平他的患得患失。
见他眼神顿住,直直望来,阮芷音笑了笑,又转了眼波道:“如果真有这个假设,除非——”
“除非什么?”
“你跟我离婚,那我会考虑。”
程越霖变了脸色,凝眉嗤了声,眼神悠悠地停在她身上:“阮嘤嘤,你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咱们这婚,压根就不可能离。”
“既然这样,你在担心什么呢?”阮芷音故意去戳他绷着的脸,“难道你还能对自己没有自信?我现在喜欢你,以后还会瞧上别人?”
程越霖总算绷不住了,勾了下唇,握住她行凶的手,眉梢轻扬:“如果你眼光保持稳定,就不会有这种情况。”
“不过——”他淡淡瞥她一眼,“以后要是秦玦来找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即便理智上不觉得秦玦还有什么可能,可情绪上,程越霖仍觉得秦玦十分碍眼。
“还不是怕你会乱吃醋。”阮芷音眼神无奈地瞟向他,“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大度?”
既然能背着她发朋友圈秀恩爱,那给秦玦下绊子,也确实是他能办出来的事。
可他会这么做,是因为秦玦仍不死心,阮芷音没想因为已成陌路的外人去怪他。
尤其,在得知帮忙安顿陈院长的人其实是他后,她更不欠秦玦什么了。
“我不大度?”程越霖挑眉反问。
阮芷音觉得他这偶尔装大度的行为,许是盲信了他搜索记录里的那篇‘好男人的十个标准’。
“你也不需要太大度,如果把话憋着不说,我们才可能会埋下误会。”她循循善诱,“而且,如果有人怀着心思接近你,我也会不开心。”
“哦?不开心?阮嘤嘤,你这是想独占我?”程越霖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得散漫,“放心,虽然你吃醋的行为本身会让我欣慰,但我还舍不得你吃醋。”
停了会儿,他又补充了句:“唔,就算以后有了孩子,我最爱的人也还是你。”
阮芷音因为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顿感无语:“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幼稚,还会跟孩子争风吃醋?”
“按照你目前这种独占的心态,不是没有可能。”他理直气壮。
阮芷音:“……”
行吧,是她忘了。哄得男人心情转好的时候,他惯是会没脸没皮,倒打一耙的。
——
秦家,客厅里,林菁菲和方蔚兰面对面坐着。
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声响,林菁菲忙站起身,看向刚进门的秦玦:“玦哥,你回来了。”
她伸手去取秦玦的行李,却被他侧身避开,推给了一旁的佣人。
林菁菲低头瞧了眼空荡的双手,继而攥了指尖。
他虽然从嘉洪回来了,可对她的态度却像是又冷淡了回去。
沙发上,方蔚兰瞧着眼前这幕,突然道:“你先上去,我和阿玦有话说。”
知道方蔚兰的脾气,林菁菲缓了口气,微笑应下,转身上了二楼。
方蔚兰这才看向风尘仆仆的儿子,眼神冷淡:“突然跑去嘉洪,这回死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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