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帝国再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云长剑
轰轰烈烈的迎君仪式结束后,第二日,黄得功,马雄等人便顺利押解了左良玉部将徐勇、吴学礼张应祥、东林余孽顾杲、陈贞慧、雷演祚等俘虏回九江复命,并顺带着带回了左良玉的人头。
原来当徐勇他们逃回营地后,便急急涌向了左良玉的帅帐,打算请病中的大帅出面主持大局,谁知道冲散了左梦庚留下的亲信护卫后,见到的却是左良玉已经有些开始发臭的尸体。
一看就知道大帅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难以置信,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一点士气立马跌至谷底,正当他们仿徨无措之际,黄、马二人的两千精锐骑士追杀而至,没了效忠对象的他们,再无反抗的动力,纷纷缴械投降了。至此三万叛军几乎全军覆没,大局已定。
等黄、马二人押着俘虏返回后,朱由桦决定在九江为亲征大军举办一次隆重的献俘仪式,以振军威!
崇祯十七年十二月初六日,江西九江城内十分热闹,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个个喜形于色,但在总督衙门内却是另一翻景象:从清晨起,衙门大道两旁,军士们庄严肃立,他们盔明甲亮,刀矛如林。
大明之帝国再起 第110 献俘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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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广场上,文武大臣顶戴朝服,按班排列,法驾卤簿、丹陛卤簿、丹墀卤簿、仗马、步辇五辂宝象、乐队整齐摆放,这一切在表明,一场重要的仪式将被举行。
日近中天之时,行辕内金钟长鸣,百官齐向衙门方向跪下,此时,一顶黄罗伞出现在总督衙门外的广场上,伞下身着元青色龙袍,面容清癯俊秀的朱由桦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坐到早已摆放好的御座上。一会,钟声停止,百官起身。一名年青的礼部官员出班,高亢清晰的大声喊到:“献俘!”。
广场上的御营亲军也随声呐喊,声震长空,气势宏大。很快,几十个身穿红色囚服,项系白练,手脚带镣的俘虏在百十名高大健壮的侍卫押解下,走入总督衙门广场,到前正中时,俘虏被按着跪下。
这是一场献俘仪式,下面跪着的俘虏有原左良玉麾下前营总兵徐勇、副将张勇、副将张应祥、副将徐育贤;后营总兵马进忠、总兵金声恒,副将王得仁、副将马士秀等人;还有逃往左良玉军中政治避难的东林复社子弟顾杲、陈贞慧、雷演祚等人。众人跪在广场上大多耸拉着脑袋,一脸的垂头丧气。
此时,仪式还在进行,俘虏们验明正身后,被装在囚车中,绕城游街了一圈,尔后便有兵部官员上前请示如何处置他们,朱由桦下旨先行收押,等协议好处置方案后再做惩处,随即便有数百御营军士从兵部官员手里接管了俘虏和降将,并押解出去。然后,文武百官向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向皇帝致贺,礼毕,大乐奏响,在乐声中,仪式结束。
献俘,是中国古代五礼中军礼的一种,军队外出征战获胜凯旋,除在太庙祭告外,就是要举行隆重仪式,向皇帝献上俘虏,并报告战斗情况,请示对战俘的处置,这是一种宣扬国威的重大仪式。
在古代,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祭祀与战争,所谓“国之大事,唯戎与祀”。献俘,则是将二者合一的大事,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了。明时百姓对鬼神充满敬畏,朱由桦虽是一个来自后世的无神论者,对献俘之事依旧很重视,当成一件大事来处理。
展示军威,鼓舞人心的最好方式,莫过于搞一个声势浩大,庄严威武的献俘仪式。
为此,在献俘仪式开始前,朱由桦还特意命人将九江之战大胜的军报露布以闻,沿途高声奏报,让大明的士绅百姓都知道朝廷打了大胜仗了。还把整个大战的细节和战果以邸报的形式由飞骑传送各地,宣扬中枢御营军威的同时,给那些不安稳的藩镇和士绅一个大大的震慑。谁敢带头造反,就是这般结果!
“露布”制度,始于后魏。东汉时,本来把官文书不加缄封者称为“露布”。后魏以“露布”发表战胜消息。每当攻战克捷,欲使天下遍知,便以漆竿上张缣帛,写上捷报。这种办法后来被广泛采用,露布就成为“布于四海,露之耳目”的“献捷之书”。隋代文帝起,有宣露布之仪。当时在广阳门外集中百官及四方客使,宣读露布。宣读毕,百官舞蹈再拜行礼。
诸侯战胜敌方,向天子或大国报告胜利消息,也称为献捷。捷报一般在早朝时当廷宣读,叫做“宣捷”。战争结束,如果敌方投降,则有受降之仪。
自从南明的“最强藩镇”左良玉起兵清君侧之后,整个南方的百姓可以说人心惶惶,如今朝廷大军取得了对叛军的胜利,自然要从里到外,好好宣扬一番,以重塑朝廷的威严,提升天子的威权,增强士绅百姓对大明的归属之心。
事实上,随着亲征大军平叛成功的消息传开,各地拥护明室的官员和百姓都很惊喜,也都大松了口气,一些首鼠两端的藩镇则暗自庆幸,庆幸没做出头鸟。特别是福建的郑芝龙,得知了这场战事的结果后,对朝廷的军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终于开始从心底重视起这个建立没多久的“彰武”政权了。
最难过的还要属那些心怀鬼胎,等着看“土木堡之变”这场好戏再次上演的东林士绅,当他们得知天子带着亲征大军一战灭贼的消息后,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没想到寄托重望的南明“第一强藩”左良玉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败了,还是败给了一个初出茅庐,他们一点都不看好的昏君。
他们暗骂左良玉无能的同时,心中都有些仿徨不知所措,机灵的赶紧夹紧了狐狸尾巴,收敛了行为,不敢再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过于活跃了。
九江之战大胜的政治意义至此开始凸显了出来。
献俘仪式结束后,朱由桦紧接着又召开了御前会议,商讨怎么处置降军和降将。
经过一番商议后,朱由桦最后决定:凡是左良玉的亲信将领直接砍了杀鸡儆猴。其他非嫡系的降将,则先一体撸夺掉军职,然后再看能力重新授职,予以任用,毕竟在这一批俘虏降将中,还是有几个能打硬仗的悍将的,全都闲置了未免可惜。
如总兵徐勇,其初为巡抚何腾蛟裨将;后隶宁南侯左良玉部下,官总兵。
作战勇猛,顺治二年(1645年)在九江随左梦庚降英亲王阿济格,檄署九江总兵,调长沙,隆武曾派人游说他反正,徐勇斩杀了隆武使者,1648年元年,金声桓反正,派使者游说他反正,徐勇再次斩杀了明使,足以称得上铁杆汉奸。
1649年,迎郑亲王师击破明大学士何腾蛟。调任辰常总兵。顺治九年(1653年),桂王遣白文选来攻,驱象为阵,破城,徐勇巷战死之,妻曹氏、子祚泰及亲属三十九人皆遇害,可谓给满清流尽了最后一滴血,顺治皇帝倒是感念他的忠勇,赠太子太保,进世职二等男,谥忠节。可惜到了乾隆朝,被乾隆翻案,定为贰臣,真是莫大的讽刺。
还有副将张勇,1645年(顺治二年),其在九江投降阿济格,并招降总兵以下七百余人,被授为游击,隶属陕西总督孟乔芳麾下。随孟乔芳转战陕甘,镇压米喇印、丁国栋起义,升任甘肃总兵。后又随洪承畴经略湖广、云贵,升任云南提督。
康熙二年(1663年),张勇改任甘肃提督,此后镇守甘肃十余年。三藩之乱时,张勇被封为靖逆将军、靖逆侯,切断甘肃叛军与吴三桂的联系,加少傅兼太子太师。
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张勇到丹山防御青海蒙古,途中在甘州病逝。观其履历,除了投清这个污点,统兵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也难怪被清廷一路重用了。
除此之外,还有金声桓、王得仁等。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两人初属左良玉,后从良玉子左梦庚降清,攻占江西,授总兵。明永历二年(1648年)因愤清廷封赏太薄、江西巡抚章于天、巡按董学成胁迫其钱财,金声桓与王得仁遂在江西南昌反正归明,并邀姜曰广起义,擒杀江西巡抚章于天、清江西巡按董学成、布政使迟变龙,清军被迫撤出湖南。
不久,清廷派出以满蒙八旗为主的十万大军围攻南昌,金声桓派人向湖广总督何腾蛟求救,但何腾蛟未前往救援。在城中缺兵少粮的情况下,金,王二人依旧坚守了八九个月,拖住了满蒙八旗主力近一年,南昌才被攻破,两人虽死犹荣。也算是南明时期为数不多的悍将了。比江北四镇中的刘泽清,刘良佐那些空有数万大兵,一枪未放就降清的战五渣强多了。
御前会议结束之后,朱由桦命朱大典直接坐镇军营,用军法弹压俘虏,甄别清理掉左氏的死硬心腹后,再对降卒进行整编,将这股力量兼并了,化为己用。
寒冬之际,阴风怒号,清洗降军俘虏的行动不知不觉已经进行了三天,所有的军校都被严格核查了一遍,在御营兵的协助下,大批左良玉的宗亲族人,乡党家丁都被抓了起来,直接押赴法场砍头。
同时,对降营里的一些挑事的刺头兵痞们朱大典也是毫不手软,不断地行军法杀人,两三天时间,降营的栅栏上已经挂了几百颗人头了。
当然弹压一味的用强也不行,对于恭顺的降卒,朱大典也不薄待了,特意在街市上买了百十头猪羊,抚慰了他们一番。至此军心渐服,再没有什么人敢出头闹事了。
朱由桦巡行降营时,没有一丝喧哗声,到处都是安静如常,至此终于见识到了一点朱大典这个封疆大臣的手段了。
在降营中转悠了个把时辰后,朱由桦又去了御营亲军的伤兵营,慰问受伤的军士。
此一仗己方伤亡数百人,虽然比起敌方的损失实在微不足道,可朱由桦依旧感到一阵肉疼。
这些御营军士可都是他花了大量时间一手栽培出来的,是他最忠实的部属,也是决定他能否在明末乱世生存下去的资本,少一个他都心疼的要死,更不要说一下子折损数百人了。
不过朱由桦也知道想要让御营亲军们快速成长起来,必须要经过血的洗礼,大浪淘沙,百炼成金,有些代价是必须要付出的。
对于死殉的御营亲军们他没什么好说的,一定会好好安葬,隆重掩埋,让他们的灵魂能够安息。
对于伤者,朱由桦也会聘请全城最好的疡医(古代的外科医生)尽心给予医治,重伤的比较难治,到是一些轻伤的,只要照料好一点,不引起伤口炎,过几天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伤兵营内,一名老疡医指着身旁两名身受重伤的军卒,小心翼翼的向着皇帝朱由桦禀奏道:“这两个,一个中的是刀伤,一个中的是枪伤,虽然很严重,万幸的是都没有伤到要害,中刀伤待会只要把伤口缝一下,上点金疮药,把血止住了,几天后伤口不化脓就有机会痊愈。
中枪伤的有点麻烦,看这伤口,应该是鸟枪所致,铅子虽然陷进去不深,但铅本身有毒,即便把铅子取出来了,内部血肉也可能会中毒溃烂,不过草民会尽量把中毒的肉挖掉的,最后能不能避免化脓,痊愈,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朱由桦点了点头,明代的医疗水平实在是原始简陋的很,医疗环境也相对有些脏乱,外加那些疡医不懂细菌学,手术前后包扎的布条不消毒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重伤的军士死亡率很高,几乎都是伤口感染化脓而死。
这一点,朱由桦事先已经提醒过伤兵营里的十几个聘用来的民间疡医,让他们把包扎伤口的布条放在蒸笼里蒸个一时半刻再用,那些疡医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他们那么做。不过结合多年的行医临床经验,彼此对照验证后他们发现那么做确实可以减少伤口化脓的几率,提高受伤患者的生存率。
大明之帝国再起 第111 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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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兵营里不时的有人跑出去、走进来,一盆盆的热水端出去,又端回来。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朱由桦静静的看着疡医给中刀伤的那个军士缝合伤口。那个军士名叫程前,原是江阴乡下的一个养马户,大半年前天子遣使到江阴募练亲军,听闻待遇不错,他便顺势跟着其他乡农一起应召入伍,经过层层选拔淘汰后成了忠武镇甲营骑队的一个什长,最基层的军校。
在跟着骑将马雄和黄得功追击残敌的时候,因为冲杀过猛,被困兽犹斗的左部骑兵围攻砍伤,坠落下马,所幸救援及时,没有当场殉国。
疡医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刚才光是给程前清洗身子就把他累得够戗,伤口上已经凝固的血紧紧地跟衣服粘在一起,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身上擦干净。
透过空隙,朱由桦恰巧看到了程前背上的刀伤,禁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伤口足有半尺多长,边上的肉也往外翻,谁也不知道有多深,微微张开的伤口像一张讥笑的嘴。
“取油灯来,记得点上火。”老疡医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用具中取出一排长针,口中另外又吩咐道。
他的徒弟得令把点着的油灯放到老疡医的身边。
老疡医把那一排长针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擦了把汗,开始给程前缝合伤口,程前嘴里咬着床单,喉咙里不停地出呜呜的声音,脸上布满了痛苦之色。
朱由桦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的佩服,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扎针,这小伙子竟然能够一声不叫,换做常人早疼得哭爹喊娘了。
“好小子,一定要坚持住!挺过来了朕保举你做总旗!”一旁的朱由桦温言鼓励道。
程前听到皇帝的鼓励之语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针缝好了,老疡医又在程前的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用煮过的绑带将其伤口紧紧地包裹住,手术完后,老疡医终于长出了口气,顺手给他盖上了被子,接着就去给别的军士做手术了。
朱由桦仔细巡视了一遍伤兵营,在一干伤兵激动兴奋的眼神中出了营房,在返回总督衙门的路上,他思考着如何改善伤兵营的卫生环境,扩大军医的数量和质量,那十几个疡医都是他从民间招募到的游医,医术水平参差不齐,远不够专业,而且人数太少,征战时,军士的伤亡如果大量增加,肯定会忙不过来,需要给他们多招募点学徒,选个有资历,有名望的名医做头,进行专业的军医培训了。
虽然现在条件有限,朱由桦还是尽力提高受伤军士的生还率,那些受伤康复后的军士都是宝贵的财富,他们脱离了新兵蛋子的称号,成了一名光荣的老卒,哪怕落下残疾不能再征战了,也可以做一个合格的新兵教习,有战争经验和没有战争经验的军士差距还是很大的。
回到充当临时行在的总督衙门后,御营忠武镇镇抚使陈邦彦早已在花厅等候多时,作为亲征大军事实上的后勤部长,他虽然不用上前线,幕后的工作却没少做,给大军运输粮草军械啊,发放军饷啊,清点缴获啊等等不一而足,这些日子忙得可谓脚不沾地,亲征大军能顺利平贼,镇抚使陈邦彦功不可没,这一点朱由桦很清楚,得知陈邦彦请求面禀奏对后,朱由桦命人将其引入正堂谈话。
总督衙门正堂如今已被充作临时的议政堂,等行完觐见之礼后,陈邦彦便向皇帝汇报起了大军缴获的情况,这是朱由桦事先特意嘱咐过的,左良玉这些年做军阀肯定没少搜刮民财,但是到底有多少金银财富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才命陈邦彦统计好后禀报给他,以便心中有数。
“此战我军从左贼那共缴获到金、银、铜钱折合银总计约四百八十万两,粗细粮食六万三千余石,草料八千余石。此外,共缴获铁甲七百余副、皮甲、棉甲约五千副,大小红夷炮、弗朗机一十八门,虎蹲炮七十余门,鸟铳两千余杆,其他三眼铳、腰刀、长枪、藤牌、弓弩、火药等数量无算,此外还得到战马两千三百余匹,骡马六千四百余匹。”
陈邦彦如数家珍地一一列举了缴获到的战利品,条理也算清晰。左良玉这个南方强藩的所有家当基本都在这了。
朱由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于缴获得来的军械兵器,朱由桦很是重视,嘱咐陈邦彦把它们集中入库,等整编完左军余部后,再按需分配到各营垒。
当然,铁甲,皮甲、棉甲、战马、火炮这些军国利器肯定是优先分配给御营了,那两千多杆鸟铳也会筛选出一些做工精良的,炸膛率小的匀给守卫南京的那两万尚未成军的御营新军,增加新军火器的比例。
南京那边的两万新军到现在还几乎清一色的冷兵器装备,所有的精良火器都优先给了忠武镇和拱圣营,弄的现在忠武镇两个营的火器装备已经远远超过了左良玉三万大军的火器总和了。不论是数量和质量都胜出太多,兵贵精,不贵多,有了这些军器、战马加成,御营的总体战力又可以提升几层了。
打了一仗,御营实力不降反增,不仅兼并了叛军的人马,还缴获了大量的钱粮物资和军器战马,弥补战争损耗的同时还有大量的盈余,由不得朱由桦不兴奋。不过他只是兴奋了一会,眼神便又黯淡下去了。【零↑九△小↓說△網】
现在已经是十七世纪中叶了,西欧不少国家已经装备性能更好的燧石枪了,鸟铳这种原始的火绳枪更是早在十六世纪就被西欧各国淘汰了。可直到目前为止国内的军队还都是以冷兵器为主,连斑鸠铳(西班牙重火枪)这种火绳枪都能算得上国内火器中最顶尖的利器之一,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啊!
更可悲的是,在原本的历史剧本上,自1644年满洲鞑子入关以后,一直到清末的太平天国时期,两百多年间,清军不管是八旗还是绿营,都一直用火绳枪,从未考虑改用更先进的燧石枪,而西欧诸国却在两百多年的时间里早已将火器换了好几代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因为满清皇帝不知道燧石枪这种十六世纪中叶就出现的枪械吗?或者是真的不知道火器的重要性?
非也!
清初的几个皇帝不是把火器当做弱者之械,恰恰相反,他们一直将火器当做军国重器来看。
认真说来,建洲鞑子虽然以骑射起家,但最后却是靠火器发家的,当年老奴努尔哈赤被大明的红夷大炮轰死后,建洲鞑子就开始重视火器了,皇太极即位后,对火枪、火炮更加注重,千方百计的想仿制出红夷大炮。后来辽东三矿徒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投降皇太极后,建州鞑子至此才拥有了第一支精锐的火器部队。
辽东三矿徒的部队除去少部分骑兵以外,完全是依靠火器见长,他们拥有大小火炮数百门,其中登莱巡抚孙元化雇用的洋教习将孔、耿的部队训练成中国当时最为精锐的火器部队,火炮火枪样样精熟,而且掌握了统规测距的相对高端的技术,在原本的历史上,崇祯十七年底多铎能在短时间内顺利攻克潼关,打败李闯的顺军,靠得就是这些火炮,百多门红夷大炮累日轰炸,天险潼关直接就被轰塌了。满清入关后,南方基本就是靠三矿徒和绿营的火器扫平中原的。
康熙年间,清军在雅克萨对战沙俄,在西北对葛尔丹时,经常以十倍甚至几十倍的兵力对抗拥有燧石枪的他们,却常遭惨败,吃足了燧石枪的苦头。故而康熙对这火器的厉害和当年的红夷大炮一样,认识透入骨髓。后来乾隆南征缅甸,也在更先进的燧石枪上栽了大跟头,但即便如此,依然没有去改进火枪。
明末清初的火器专家戴梓八天仿造了当时号称只有比利时人才能造的“子母炮”,更是明了世界上最早的机关枪“连珠火铳”也叫二十八连珠火铳,他的形状很像琵琶,能够连续射击二十八子弹,火力非常强大。当其进贡给康熙时,康熙表面赞扬,暗中将连珠火铳束之高阁,并严令他不得再造。康熙还不放心,之后又寻了个理由,将其流放当时最荒凉的地方之一——辽东,与披甲人为奴。
清初的几个皇帝曾经在自己的皇宫里收集了当时各种各样的火器,其中更有当时最先进的线膛枪——来复枪!但却一直没有普及到军队中去。
鞑子皇帝就是因为太了解火器的威力了,所以才要坚决遏制它的展。如果放纵火器展,就会面临一个非常恐怖的现实,那就是一枪在手,一个妇孺老弱就能干掉一个八旗勇士!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禁用鸟铳,也许是因为鸟铳早在明中期就已普及,满洲鞑子建国之后再想禁用,很不现实,所幸鸟铳缺陷太多,威力比之弓箭也强不到哪去,对他们威胁不大,故而没有禁用。
清初时纯正的满州八旗不过六七万,即便加上汉八旗,蒙八旗依旧不过百万,汉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掌握在汉人手里的兵器越先进,他们满人就越危险,这一点,鞑子皇帝很清楚。
为了从根子上禁绝这种威胁,他们一方面严禁火器扩散,另一方面连嫡系八旗都不装备更先进的火器,麻痹汉人,以为满汉一体。不仅如此,他们在军校的选拔中考校的几乎清一色冷兵器,火器使用的再好也做不了军校,从体制上抑制火器及火器战术的进一步展。
层层制约之下,鞑子皇帝依旧不放心,还在军队中大肆宣扬火器无用,骑射无敌的缪论,欲从军事思想上愚昧汉人军校,其用心之险恶,当真是歹毒至极!
陈邦彦向朱由桦汇报完缴获的战利品后,又依照皇帝之令列了赏功银牌,平叛大胜,自然要奖励将士鼓舞士气。
朱由桦特命陈邦彦从缴获的金银中拿出八十万两银子出来专门用于赏赐平叛的将士,每名参战的军士和军官按照功劳大小,都有金银赏赐,不过这些赏赐的钱物都都不经过各营主官之手,而是由镇抚使及下设各级镇抚带直属辅兵,亲自将金银送到每一个军士手中,同时宣扬天子的恩德,要让这些军士都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赏赐。
对于在平叛中立下大功的李三石、朱成功、黄得功、朱大典等文武将校,朱由桦的赏赐就相对谨慎了,并没有赐爵,只是将几人的品阶按照功劳大小,各提升一到两级,外加封妻荫子,福泽一下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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