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久燃(高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爆炒小黄瓜
情场与职场皆失意常晴破罐破摔地想,大不了当成旅游得了。
很,到了临走那天,她发现连这个十分光棍想法都成了奢侈。
江程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他甚至来不及解释,只含糊地说一句“你们先走,我过两天来”,然后接过常晴手里大衣,随意披身上,大步走出机场。
常晴意兴阑珊地跟着裴真他们进入机舱,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倒霉透顶”。
……她现过去,大概是为了垫底吧。
常晴微微一叹,关掉了手机。
——
江程拦下一辆计程车,躺进后座闭目养神片刻,半晌缓过神,拨通了叶卓源电话:“怎么回事?”
他声音如同叹息般轻而低缓,叶卓源却听得背脊嗖嗖发冷:“你没登机?”
他这句话纯粹是废话。江程不由得一阵沉默,那边叶卓源立刻悚了:“哎哎哎,别介……其实也没多大事,你为了我耽搁多不好意思啊。”
江程缓缓出声:“——客气。”
叶卓源被讽刺得一脸血,见实瞒不过他,也不搪塞了,咔嚓一声点燃根烟,叼嘴里:“真没多大事,季处你记得吧?那老小子吃熊心豹子胆了,雇了个司机冲静薇撞,威胁我交出手里那块地。”
“静薇怎么样?……他不知道这块地是傅叔做?”
“他知道个屁!”叶卓源略过前一个问题,暴躁地提高声音,“他就一傻逼!一财政局处长得瑟个什么劲,这次我非弄死他不可。”
顿了顿,叶卓源疲软下声调:“那什么,你就别回来凑热闹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是当时慌极了,六神无主乱按。其实真没多大事,赶紧回去吧啊,我挂电话了。”
一通电话连说了三个“真没多大事”,叶卓源完全是拿江程当沈小瑜糊弄。
江程静了一瞬:“好,你小心。”
“这不废话吗?哥还有其他事,祖宗您赶紧回吧。”叶卓源一副恨不得他赶紧飞到大洋彼端从此永不相见语气,完了觉得太过欲盖弥彰,稍稍平和些许,“再见。”
江程:“……”
那端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江程垂眼凝视电话簿许久,司机转头问:“哎兄弟,我们到底去哪儿?你刚打电话时间都绕机场一圈了。”
江程沉思一阵子,一字一顿:“市政厅。”
“那边不好载客,得加钱啊哥们。”
“……”
——
叶卓源握着手机,僵硬地动了动脖子,竟然能听见颈椎“嘎嘣”脆响声。
他心里一阵难以言喻发慌,好像骤然进入了无人可达荒地,四周冷飕飕寒风吹得他透心凉。刚刚他完全是被江程逼得魂魄归位,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刚才跟江程胡诌了些什么。
上秦市秋天一向不冷不热,甚至到十月份了,还有爱美人士短袖短裙出现。叶卓源站医院花园里,却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夹着烟手指哆嗦个不停。
不远处消毒水味道猛往他鼻腔里钻,叶卓源神经高度紧绷之下,竟升起一股反胃感。
就这时,护士拿着一叠病例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是叶先生吧?”
叶卓源眼前发晕,抹了把脸:“是我。”
护士似乎怕吓着他,声音轻得根本捕捉不进耳,挠得叶卓源一阵心慌,偏偏又不能催,只得耐着性子一字一字地听:“……确认是早期流产,病人现情绪不是很稳定……你等会进去后记得……”
一时间声音全部消失了,叶卓源听觉骤然失灵,心脏如被一块千钧重负石头压到深渊,生生地喘不过气。
静薇怀孕了。
他略带一丝茫然地想,是啊,她怀孕了……可他为什么不知道呢?
他一直忙项目工程事,很少跟她交流,她要去做什么,她近情绪有什么变化……这些他统统不知道。
就连后流产……也是因为对方车撞得太嚣张。
——如果没有车祸呢?
那他是不是什么都不会知道……
叶卓源瞬间白了脸,紧紧咬住牙根,许久许久才抑制住骨子里深处传来颤栗寒意。
隔了好半天,他听见自己沙哑飘忽嗓音问:“人有事吗?”
“人没事,身上只有轻微刮伤。”护士轻而平板地说,“就是精神状态不大好。”顿了一下,她迟疑地还想说什么,后压回肚子里,“……建议至少得等两个月经周期以上,再尝试怀孕……”
叶卓源僵着脖子点了点头:“了解,谢谢。”
护士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把叶卓源恐惧面对问题推到他面前:“——你要过去看看她吗?”
叶卓源手上烟落地,护士这才发现他刚刚抽烟,正想不客气斥责两句,结果看见他手心不正常地发红,还燃着烟竟然被他给硬生生捏灭了。
“你——”
叶卓源如梦初醒,瞥见护士不大对劲眼神,忙弯腰拾起烟头:“……不好意思,一紧张习惯性抽了,我立刻把它扔了,不会妨碍保洁工作。”
不等护士回答,叶卓源急赤白脸地落荒而逃。
情深久燃(高干) 17 迷雾(叶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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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卓源没跑两步,就屈服翻江倒海胃下,趴到一边干呕去了。
他双肘撑着硬邦邦石凳,手臂用力到青筋贲张,眼底血丝密布,神经将近崩溃地紧绷。叶卓源毫不怀疑,如果现有人他耳边大吼一声,他那根被拉扯到纤细无比神经能立马崩断。
……真是怂啊。
叶卓源闭了闭眼,冰冷手指死死捂住飞热起来眼角。两种截然不同温度撞击下,让他眼前出现短暂空白。
我该怎么办?
他听见心口荒芜风声,那缕寒凉彻骨风游弋到骨头缝,瞬间将他力气一点不落地席卷干净。
叶卓源屏住呼吸,好半天找到手脚控制权,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上万块衬衫咸菜皮一样皱巴巴贴他身上,叶卓源疲惫地理了理衣领,使劲抹了把僵硬得成石膏脸。
——他妈不就是流产吗?至于弄出这么一副如丧考妣模样吗?人不是没事吗?
——对,人又没事。
好像拿下了压倒骆驼后一根稻草,叶卓源精神不再濒临极限。他勉强镇定地朝傅静薇病房走去。
秋日午光高远而金黄,一遍又一遍掠过雪白走廊,空气中浮尘被照耀得清晰可见。叶卓源笔直笔直地站一间病房外,预备敲门手凝滞空中。
等会该怎么说?
我该怎么取得她原谅?
疑问汹涌不息地向他涌来,叶卓源手心渗出密密冷汗,思绪紊乱到极点。
进去例行检查护士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门:“进去吧,门开着。”
叶卓源怔了片刻,木然应一声:“……哦。”
他机械地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半靠病床上傅静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瘦了不少,皮肤苍白,衬得眉眼愈发漆黑,烫过发丝枯黄无比。
她……是醒着。
“来了?坐。”傅静薇漫不经心拍拍床沿,见他面有菜色,忍不住笑着问,“干嘛这副表情?”
她不知道这件事?
叶卓源心脏剧烈跳动起来,随即又露出一个苦笑。
……竟然两个人都不知道有怀孕这回事,这父母做得可真职。
叶卓源垂眼走了两步,又迟疑地停下。
不对,医生没告诉她吗?
她自己月经迟来,不会觉得有异样吗?
还是说……她想隐瞒?
可为什么要隐瞒?
叶卓源心乱得像是要炸掉,手指神经质地收紧又松开。
半晌,他轻轻地床沿坐下,手珍而重之地抚过她额头,没有说话。
“给我爸说了这事吗?”
叶卓源喉咙发涩:“……没。”
傅静薇拉住他手,不意地说:“只是轻微刮伤就别告诉他了吧,我可烦死他那副一惊一乍性子了。”
“好。”
傅静薇终于觉察到不对,困惑地扫过他僵死面部表情,问:“你今天怎么了?我不是没事吗?表情怎么这么难看?还是——啊!”
叶卓源忽然闭紧双眼,用力拽住她手腕,全身脱力一样地、哐当一声跪地板上,脸色灰白,冷汗从额角涔涔流下。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
傅静薇眨巴眼睛:“你……”
叶卓源喉结失控地滑动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低而嘶哑地吐出一声:“——对不起。”
“不对——”傅静薇似是还想说什么,所有话语都卡喉咙里,许久许久笑了一声,摸了摸他冷汗直流额头,叹息着安抚:“没事了,起来吧。”
叶卓源摇摇头,埋首她掌心里,好半天才抑制住轻微颤抖呼吸。
“……你其实知道,对不对?”
你其实知道你流产了,对不对?
傅静薇微微怔住。
——
江程财政处办公室喝第三杯茶了。
那副茶具是季处特意去景德镇花了大价钱淘回来,瓷质纯正,当是“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声如磐”,被江程修长白皙手指一握,说不出好看与优雅。
季处不清楚他来意,只得热情似火地称赞:“江大少真是品茶行家。”
江程根本不会品茶,闻言带着笑意看他一眼:“过奖。”不等季处继续拍马,不急不慢地问:“这是什么茶?”
季处:“……”
被迎面打脸季处热情不减:“黄山毛峰,您要话等会给您送去。”
“不用了,随口问问。”江程起身,含着歉意道:“本来不该工作时间打扰您,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必须得问问您。”
“管问,能帮到忙地方我一定帮。”
“客气了。”江程微微一笑,“——您认识谢海华吗?”
谢海华,开车撞傅静薇司机名字。这是江程这么短时间内,唯一能掌握到消息。
他并不相信叶卓源说法,就冲季处这恨不得时刻点头哈腰胆量,他会指使人去撞傅静薇?想想就觉得荒谬。
但能肯定是,谢海华一定跟他有关系,而且关系很不一般。
江程长眸微敛,目光锐利地扫向他。
季处脸色明显一僵,眉头飞地蹙起来,又十分迅速地松开,嘴角神经质地抽动一下。仿佛为了掩盖住脸上一闪而过惊惶,他故意大着嗓门回答:“不认识。要不这样,您告诉我他特征,我让派出所给您查一下?”
江程收敛住眼神,有礼地轻声:“谢谢,不用。”
看来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带给他利益,远远超过讨好江程带给他便捷。
所以他选择缄口不言。
但到底是什么联系呢?
江程告别季处,走出市政厅忍不住陷入沉思。
是什么联系让叶卓源对他避之不及,又让季处露出那样表情?而那个谢海华,又是谁给了他这样大胆子,驱车去撞傅副书记千金?
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想通,所有人有意无意地向他隐瞒了至关重要信息。
江程轻轻皱了下眉,给叶卓源助理打了个电话,询问叶卓源什么地方。
二十秒后,他拦下一辆计程车,朝市立医院行驶而去。
——
“……我知道什么?”傅静薇从来没见过叶卓源这样,好像周身外壳骤然卸除,裸|露出埋藏骨子里深处软弱,她愣了片刻,低低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卓源眉角抽动一下,抬眼看她。傅静薇表情不像作假。
看来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流产了。早期流产动静并不大,或许她只是认为自己迟来月经终于到了而已。
叶卓源内心满满当当负罪感,却莫名地松了口气:
“……没事,是我想多了。”
傅静薇对他有种盲目信任,也没多想,抱怨地说:“你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乱七八糟人给你送女人。”
叶卓源觉得自己胸口压抑得要爆炸了,脸上十分神奇地露出促狭笑意:“放心,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他难得这样放柔声音,傅静薇脸不禁微微发热,转移话题:“你那项目什么时候做完呀?近无聊死我了。”
“年底吧,等年底江程从美国滚回来了,我就把所有职务都扔给他。”叶卓源语气轻松,嘴角僵硬地弯着。
就这时,叶卓源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如释重负地迅速站起:“……等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大步走出病房,漫不经心扫一眼手机屏幕,才放松背脊又猛地僵住了。
——江程?
他不是……上飞机了吗?
仿佛为了印证他担忧一样,江程清淡而低缓声音他身后响起:“怎么不接?”
“……操!”好半天,叶卓源回过神喃喃道,“我说您这是缺心眼吗?怎么就一心想往枪口上撞?”
江程静静看着他。
叶卓源万分疲惫地靠墙上,摸出一根烟咬嘴里解馋:“算我怕了你了。说吧,你大老远从机场那儿奔过来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耍花腔啊,老子不相信你有这么好心,是担心我和静薇。”
江程道貌岸然道:“这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叶卓源高难度地动了下眉毛,表示鄙夷与不屑。
江程眸色一敛,声音倏然变得加低沉:“……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你为什么说是季处让谢海华撞静薇?”
叶卓源愣住。
不等他辩驳,江程声调轻柔地继续逼问:“你到底向我隐瞒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叶卓源脑海里掠过数个天衣无缝解释,终说出口却是:“……你知道有句话是怎么说吗?”
“嗯?”
“——好奇心害死猫!”叶卓源烦躁地拿下烟,着迷地放鼻端嗅闻,“我瞒你肯定是有原因。”
江程毫不意地笑了一下:“没事,说吧。”
叶卓源叹了口气:“我说是季处让谢海华撞静薇,也不是没有原因,他们俩就是一条绳上蚱蜢,可——”他呼吸沉了几分,良久接着说,“可那条绳却是另外一个人操纵。”
“这件事让我烦就是这点,那个人咱俩认识。”叶卓源偏过头去,不易觉察地哽了一下,“我估计他干这事时候,并不知道静薇已经——唉,现说什么都晚了。”
江程沉默地听着,没有问傅静薇已经怎么了。
叶卓源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缓缓吐出口气:“……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位厨艺惊天地泣鬼神常叔叔吗?”
情深久燃(高干) 18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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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中意思拐得太,江程险些没反应过来,表情略显怔然。
两秒后,他冷静明白了,低低地道:“你是说……”
“是啊。”叶卓源冷笑一声,香烟被他手指用力一掐,露出金黄烟草,“他就是那个操控绳子人。”
事情还得从常晴设计图被抄袭一事说起。
本来嘛,季婷身为上秦市财政局处长之女,借用一下别人设计图稿来参加比赛根本不话下,不至于沦落到被人迎面打脸、撤销比赛资格地步——*总比平头百姓多那么一点特权。
但坏就坏,季婷一不小心借用了常晴设计图稿。
季处是江市长一手提拔起来。按常人思维来想,江市长明显对季处有着知遇之恩。季处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全凭一身居安思危、见风使舵本领。于是威风地教训完女儿后,季处开始居安思危了——
一下子把江市长和远首都常司令给得罪了,他该怎么办好呢?
季处擅长以己度人。他脑洞大开,先是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帮季婷干那点事,又不着边际地想了想江市长知道后反应,顿时冷汗涔涔。
这个时候,他恰巧碰到了来财政处领取市政工程余下工程款常镇铭——也就是常晴叔叔。
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季处喜不自胜地专程给他办了一桌酒宴,旁敲侧击了一下江市长态度,谁知道常镇铭根本不是江市长一派,他是市委书记人。
政局人向来不忌惮以坏恶意揣测政治对手,等季处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早有人绘声绘色地给傅副书记说了他热情邀约常镇铭事情。
季处开始焦虑起来——这些年来,因为傅原多疑而明升暗降人还少吗?
就此时,常镇铭前来找他了,半明半昧地透露了一点市委书记招揽之意。
季处正苦海中沉浮着,当然要抓紧这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市委书记政派一员。
没有人会做无回报买卖。没过多久,常镇铭又来找他,直言不讳地说他看上傅原正做那块地了,希望季处能跟傅副书记好好商量一下。
这明摆着是要谈崩节奏,季处却只能硬着头皮上,收获了傅原两枚冷眼败下阵来。
常镇铭毫不意,他要就是与傅原谈崩,好有个理发难威胁他——常镇铭与傅原看不对盘很久了——尤其是傅原,一直隐晦地宣扬常司令败落信息。
常镇铭坚定地认为,这就是装逼。
而装逼要遭雷劈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当天上午,常镇铭嘱咐自家司机驾着一辆灰不溜秋桑塔纳,朝傅静薇飞驰而去。
他本意是想吓唬一下傅原,毕竟他跟江市长关系还算不错,只是看不惯那个满腹阴谋论傅副书记而已。
——可谁知道,傅静薇怀了孕。
叶卓源说到这一句时停了下来,嘴角要笑不笑地微挑着:“懂了吧?”
江程陷入沉默,半晌点点头。
叶卓源:“我知道你还是没想明白,我为什么非要支开你。”他眼神冷漠地嗅闻烟草,声音一直带着笑意,“我说要弄死他不是闹着玩,一命当然得抵一命,我支开你是怕你因为常晴阻止我。”
江程没有说话,目光平静得近乎幽暗。
“我也不想走到这个地步,谁叫他要动静薇呢。”叶卓源言笑晏晏,“我叶卓源一直是个怂包,总不可能这件事上还怂吧?”
“——你说呢?江程?”
——
二十七小时后,飞机肯尼迪机场降落。
常晴拉下眼罩,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手机上世界时钟,纽约时间二十点三十分。
航站楼灯光柔柔地撑起旷远深邃夜空,宏伟建筑轮廓隐隐晕出星芒一样光亮,扑面而来灵气汹涌不息。出了机场通道,关晓然瞬间被感染了,脑海里模糊闪过时装构图,满足地叹息一声。
裴真冷嘲热讽地说:“肉不肉麻?”
关晓然已经学会了反击,“公费旅游感,你不懂。”
裴真冷嗤道:“神经病。”他撇头将攻势转向情绪恹恹常晴,居高临下:“走了,发什么呆。”
……真不知道他维持这种晚|娘脸乐趣是什么。
因为裴真把时间卡得十分寸,他们是后一个抵达规定酒店参赛团队,进入餐厅时候,根本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没人会觉得这几个东方人是来参加riginal fashin eek,毕竟比赛评委之一、超模格拉曾说:“东方没有时尚,噢,别跟我提日本,它是个可怜孤儿。”
坐里边印第安女人飞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继续专注地画图。
除了坐吧台侃侃而谈几个美国人,剩下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大多数都神经质地摩挲自己制作成衣。
气氛怪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常晴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悠闲地翻看。
关晓然紧挨着她坐下,略微不安地收紧手指,努力使自己神情变得自然。
裴真抱臂站一边,凉凉扫过她紧张表情,出乎意料没有讥嘲。
不一会儿,一个红头发男人跑上来搭讪,笑着将一杯鸡尾酒放到常晴面前,一双浅灰色眼睛亮闪闪,鼻梁两边有少许雀斑。“嘿,很高兴认识你,东方女孩也喜欢时尚设计吗?”
常晴抬眼:“……很高兴认识你。”她自动忽略了他后面那个问题。
红头发跟当初关晓然一样,根本不需要常晴做出有营养回答,她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他就能完完整整地侃谈自己人生,“等会格拉就会带着嘉宾来到这里,交代我们第一场比赛任务。你一定会喜欢,千万不要离开。”
“……好。”
关晓然探过头:“哪个?哪个嘉宾要来?”
红头发礼貌地摇摇头:“很抱歉,我不知道。不过听其他人说,好像是饰演《生存欲》贝拉演员,如果真是她来话,我猜我们比赛任务一定是给她设计一套合身礼服。”
riginal fashin eek赛制十分奇特,总共分为四场比赛,每一场比赛会设定一个比赛任务——可能是让你给花甲老太设计一套休闲服,也有可能是让你给著名超模设计一套华美礼服,反正题目花样百出,不受局限;而每一场淘汰人数也没有硬性规定,全靠评委喜好来决定,往届比赛中不是没有出现过到了决赛人数依然爆棚情况。
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常晴与关晓然交换了下眼神,前者向红头发微微点头:“谢谢提醒。”
红头发:“?”
随后,他疑惑被轻轻打开餐厅玻璃门打断,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位微微笑道:“嗨,各位晚上好,很高兴又到了一届riginal fashin eek之时,欢迎你们来到纽约享受时尚之旅。”她顿了顿,“——我是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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