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黎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姬泱
说完,我张大了嘴巴,昂起脖子,把酒从喉咙里面倒了进去。
只要不经过舌头,被舌头上的腺体吸收,酒精的发作时间可以被推迟1个小时。
不过,这下可好了,剩下的人全都放弃了他们旁边的姑娘们,端着小钢炮跑过来,说是敬酒其实就是灌酒。
我被灌到最后都撑着了,于是手中拿着那条龙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双手抓起龙虾,在它那个鲜红色的后背上用力一咬,随后,那铠甲一般的虾壳和雪白嫩甜的龙虾肉就在我的嘴巴中被一丝一丝的磨碎,咀嚼,整件屋子里面都是咔吧、咔吧的声音。
最后我吐了虾壳,只把虾肉吞咽了下去。
我的目光一定是呆滞的,像一个沉寂在海底很多年的海妖。这次终于游泳上岸,不但生猛大嚼龙虾,似乎还有吃人的征兆。
周围,终于安静了。
我抗着一升依云矿泉水到洗手间吐去了,先把水灌进肚子,然后用手指扣嗓子,等我把这一升水折腾完了,酒彻底醒了。
转回餐桌上,人已经不齐整了。
有的人走了,剧组的姑娘也走了不少,后来又陆续走了,稀稀拉拉的,最后,除了服务生之外,似乎没人了。
余灏却留着。
他的头碰着红木餐桌,双手爬着像个大婴儿一般的姿势。
酒后吐完了怎么也要吃些东西,不然胃全毁了。
我在他旁边坐下,叫了干净的筷子和碗,吃着桌子上摆着的炒饭和汤面。因为是给酒后的人吃的,饭和面口味都很淡。我一筷子一筷子的吃着,忽然,就听见一个哭泣的声音,很低很低的说:
“妈妈……妈妈,……别,别走……”
“我会听话的,别走……别走……”
“爸爸,别打,……,别打我,我得了……一朵小红花……”
我看了看旁边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余灏,还有他的哭泣。
我让服务生离开了,关死了这个房间的门,我继续吃着炒饭和汤面,余灏继续醉着,也许,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别!别碰我!我不做这种事!就算给我机会我也不做!”
“滚!”
……
突然,他大吼着醒了过来,见周围的红木餐桌、椅子和金碧辉煌的周围,他愣了一下,看见了正在他旁边吃炒饭和汤面的我,他的脸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迷茫。
我把另外一个干净的碗和一双筷子递给他。
“别睡了,赶紧吃饭,你再睡饭都让我吃了。呃,我妈曾经说过,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我看你的思想就不那么积极要求进步,这样是不对的。”
余灏醉眼迷糊着接过去,扒了两口饭,“把那条鱼给我弄过来。”
我把鱼推给了他。
他又要了炒松鸡,清酱狍子肉和一碗酸辣汤和杏仁露。
我都一一端给他。
他吃饱了。
我早就吃顶了。
我感觉我吃下去的东西都顶到嗓子眼里了。
这个世界是糊的,各有各的膈应,谁也别可怜谁。
我的手机震动,我拿出来看短信,这回是廖安来的。
——速来普宁寺,见《世》剧的投资人。
我回:原来《世界的尽头是杨村》不是et投资的戏?
廖安:不是。速来,给你介绍一条大鱼。
黄金黎明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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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宁寺是乾隆爷建的,汉藏佛教混合款儿,是外八庙第一庙。沿着山庄的墙向那边走,据说不远就到了。我走了好久,感觉外面小风一吹,我的酒劲似乎又开始磨蹭着向上涌,我晃了晃脑袋,继续走,于是,我终于走到了。
廖安就在门口,穿的像一个在《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红桃皇后。
现在寺庙应该关门了,可是游客走赶紧之后,它还开着,据说,只为某人而开。
廖安一扯我,“喝酒了?现在还成吗?”
我有些恶心,“今天是联合制片方和电视台请客,不能不喝,一会儿给我弄点醋喝。”
“现在上哪给你弄醋去,再灌点水就冰块吧。”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向里走。
普宁寺可真大啊!
据说,所有的房顶都是用黄金鎏的,因为庙中地势高低不平,建筑也是错落有致,从高处向低处看的时候,底层的金顶上全是刀劈斧砍的痕迹,那是日本鬼子进承德的时候干的好事。大概东瀛的寺庙都很简朴,能做成‘金阁寺’那个朴素的样子已经让三岛由纪夫迷恋到想要烧了它了,他们一看承德的皇家寺庙,估计已经迷恋到找不到北了,于是一群人上房揭瓦,非要把黄金刮下来不可。后来据说摔死了几个鬼子,于是大家对佛门圣地重新有了敬畏之心,就全撤了。
这是传说。
就像棒槌山其实是个家庭主妇洗衣服用的棒槌戳在那里,最后成了山峰一样的不太靠谱。
庙中停车场泊了好几辆黑色的警卫车,还有一个黑色的奥a8.
廖安拉着我一个劲的向里面走,一直到千手观音的大殿。寺庙正殿上挂着‘鸿庥普荫’的金漆大匾,里面的喇嘛正在做晚课。
我曾经是做写手的,写了这么多年的暮鼓晨钟,今天才终于看到了——尤其在我醉眼懵懂的时候,理论上说应该很有意境,可惜我这个人不通灵,听着就只想睡觉。
我问廖安,“既然七少知道小投资未必不赚钱,et为什么不投资拍摄《世界的尽头是杨村》?”
廖安,“et是大集团,有自己的投资规划。还有,七少也说过,这个市场是大家的,谁也不能把什么都占了吧,需要给别人机会和空间。et是et,又不是移动、石化和石油那样独霸市场,还能不给别人留点残渣剩饭吗?”
我摸摸下巴。
勋暮生……好像还挺有 class的嘛……
终于,晚课结束了,大喇嘛陪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立领尼克服的中年男人,我看着他有些眼熟,似乎在电视新闻中出现过。我刚想说,不是吧,就算不找et,可是找他,这似乎也太野蛮残暴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这部《世界的尽头在杨村》就真的成了平地乍起的一声雷了。
我想要迎上去,廖安死死抓住我没动,这时,他后面出来一个穿着duvetica黑色修身羽绒服的高瘦白面团,手中拎着一个 lv的电脑包。
我一愣。
瘦白面团对中年人说,“爸爸。”
中年人看到了我们,点了点头,“好了,你不用陪我,你的朋友也来了,去吧。”
得到允许,他向我们走过来。
他爹在喇嘛的簇拥下走了。
我们甚至不被允许过去自我介绍一下。
嗯,好吧,这就是尘世。虽然说号称人人平等,但其实人的地位完全取决于是否拥有一个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被钱砸死的天使一样的爹。
白面团似乎有些尴尬,廖安很仗义的过去和他拥抱,“我开车过来的,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边吃边聊好了。”
我怒,“既然你开车来的,怎么不去接我啊!”
廖安理所当然的说,“最近汽油又涨价了,能省一分是一分,有钱就要花在关口上,有钢就要花在刀刃儿上。alice,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看着那个白面团,他也看着我。
他的眼睛中似乎闪烁这两个大字——给老子修车!!
我赶紧说,“别着急啊,等我从承德回去了就给你修,保证修理的跟之前一模一样。”
我对廖安叹口气说,“不用介绍,这个哥哥我见过,也认识。他就住我们家楼下。还有,我想说的一句话是,你想要找他投资,那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人生的杯具和餐具。他现在连修车的钱都没有了,我来承德之前,他冰箱里面的存货也吃干净了,还从我那里顺走了5包康师傅香辣牛肉面。诶……”
廖安,“他把手中的钱都投进这部戏了。”
啊?~~
我敬仰。
“面团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把我家的包子、王中王、和康师傅都顺走,我也心甘情愿!能支持我们文艺事业,你太伟大啦!!”
白面团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还是把手伸了过来,“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徐车厘子。”
我,“……”
廖安说,白面团大名叫做徐樱桃,小名是车厘子。因为这个徐樱桃听上去太像女孩儿了,所以他自己叫自己徐车厘子。原来有这么个典故,怪不得我和这个哥哥认识了这么久,他都不肯告诉我他叫什么。
这个名字是他爷爷给取的,他爷爷是大别山的劳苦大众出身,走过二万五的长征,喜欢用水果和农副产品给孙辈取名字,既卓尔不群,又绿色环保。
我很敬仰。
于是,我开始迸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这一回酒劲彻底的上头了。
车厘子说,“走,我们去找个朋友。有他在,这个戏赔不了钱。”
于是,廖安开车,徐樱桃指路,我在狭窄的车子后面睡觉。
廖安像所有渴望与众不同又不舍得花很多钱去与众不同的拥有充沛的小资产阶级情调的文艺女青年一样,她拥有一辆与街道上开着的那种黑乎乎一片的车辆的车主迥然不同的独特想法,于是开了一辆粉红色的大众甲壳虫。
我们三个人,此时都感觉特别有激情,就像是一群拥有梦想和才华的,出来自主创业的穷b。似乎,微软的bill gates 、苹果的steve jobs还有facebook的mark zuckerberg就是这样被诞生出来的。所不一样的是,我们坐在廖安的车子上,而gates和jobs都在他们亲爹的车库里,zuckerberg则是在自己的大学宿舍里。
我刚闭上眼睛,还没睡踏实呢,车子就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二人转的茶馆,台上穿着肚兜抹着红脸蛋白鼻子的猪八戒背着他媳妇满场子乱跑,手中的小手绢还一抛啊一抛的。小舞台前面坐着一个秃头男人,穿着麻布的唐装,袖子挽起来,脚上一双内联升布鞋,没有好好穿着,脚后跟压着布鞋,把它踩成了拖鞋,他听着还摇头晃脑的。
徐车厘子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那个秃头一激灵,连忙回头,看见我和廖安,又看了看徐樱桃,“嘛事?”
“出来!”
“嘛事儿?有事说事,没事回家,我正忙着呢。”
秃头两只手指捏碎了花生豆,端着盖碗茶继续摇头晃脑的听二人转。周围吵的很,叫好的,哄嚷的,调戏小媳妇的,干神马的都有。
徐车厘子俯下身体,“出来,还是拍喜剧电视剧那事。”
秃头一扭脸,又看了看我和廖安,“就你们仨?”
我和廖安点头。
秃头,“车厘子,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人心太浮躁,人们都忙着挣钱,要说把演员圈一起几个月拍个戏,那些演员能跟你急!你耽搁他们挣钱了,现在的戏都是一个月,两个月拍成的,人家大腕就这就能挣1000多万,那还是税后!
我可伺候不了这群大爷、大奶奶们。还有呢,电视台都鸡贼着呢,买电视剧都压着价码,还要电视剧中有大腕,没有大腕不给上黄金时段。这年头全国卫视几百个频道,不能上黄金时段,你的戏就算白拍了,只能是拿着真金白银往水里扔。”
“我说,樱桃啊,我父亲跟你外公当年是战友,我答应帮你,可是这个忙,我是真帮不了。”
徐车厘子扬起手,扇了秃头的脑袋瓜子一巴掌,“别给老子来这套,你实话实说,什么条件你才肯导这部戏?”
秃子差点被扇晕了,我凑过去,看见他两只眼睛都是蚊香圈,还在转呢!
好半天,秃子才定了神,怒瞪着徐车厘子,“好,要么,你给我一千万,看在钱的份上,我什么都能干。要不然,你给我把乔深找来做主角,有他的戏,电视台绝对买账,你看现在放的那个神马烂片——什么花儿贵公子的都能红成那样,全国的傻妞都疯了,她们就爱乔深。只要有乔深,这个戏我们一定能赚大钱!”
我当时心就凉了。
乔深演《桃花贵公子》,因为他是et的签约演员,因为那个戏是勋暮生投资的,因为那部偶像剧是et运作的,可是乔深现在档期都拍到后年去了,他不可能有时间也不可能拍这个《世界的尽头是杨村》。
从二人转茶馆出来,我就低着脑袋,一摇三晃的走着,前面有个坑我都没看到,差点栽沟里去。徐车厘子一把扯住我。
车厘子,“干什么垂头丧气的,我是投钱的那个,我还怎么着呢,你叹什么气啊。”
我,“我喝多了。”
廖安也不太精神,好像一朵蔫了的洋白菜。
“车厘子跟我放了两千万下去,不过现在看起来,还不够请一个顶级大腕的。而且我们是情景喜剧,运作的时间长,拍摄条件太严苛,现在找一个一线明星,并且还有舞台剧、话剧功底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乔深,诶,我们也别指望乔深了,他那个《梅尚荀》正在美国做后期,他现在不是在纽约,就在洛杉矶。”
嗡……嗡……嗡……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勋暮生的来电。我赶忙接起来,电话里他不说话,我应了一声,“喂?”
“你在哪儿?”
语气好像不太顺,有些像吃了枪药。
我左右看了看,我们三个从二人转茶馆出来,这里周围全是买羊肉串的、麻辣烫、炸年糕还有各种小东西的小摊们和伪造古董花瓶字画的小店们。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我,“不太清楚。”
勋暮生,“身边还有谁?”
我看了看车厘子和廖安。
廖安用嘴型问我,谁啊?
车厘子正在用他的手机查看gps.
我指了指手机,对他们摆了一下手,就到一旁去讲电话了。廖安和车厘子正在讨论下一步的可行性计划。
我捂住嘴巴说,“廖安。我们正在谈《世界的尽头是杨村》那部戏。”
就听见勋暮生说,“别谈了,现在快点回酒店。”
我连忙答应,“好,好,我马上回去,你……”
我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掐断了电话。嘟嘟……嘟嘟……的断线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我无奈的只要收起手机。
等我走回去,廖安问我,“谁?”
我没有说实话,“哦,一个朋友,想要找我问点事。”
车厘子设置好了gps,让廖安看那个地址,“走,我们去那里。”廖安去停车场拿车去了,让我和徐樱桃在这里等她。
我凑过去,“这大半夜,做什么?”
车厘子,“找乔深。”
我,“……车厘子,难道你是神佛吗?乔深也是随便就能找的?而且,他怎么也在承德啊?”
徐车厘子嘴角勾笑,说不清楚是自傲,自豪,还是冷笑,反正他是这么个表情,说,“乔深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三个当年在学校号称三剑客。如果这部戏非要麻烦到他,那么他一定要帮这个忙不可了。”
我好奇的多了一句嘴,“你们两个号称三剑客?你们大学一定不学数学的。”
车厘子斜睨了我一眼,他也就在他爹面前毕恭毕敬的,在他爷爷面前简直孝顺的像一只可爱的小花朵,在别人面前,尤其是我面前,除了凶神恶煞的逼着我还钱给他修车和压着我端茶认错之外,就没什么好脸。就连从我家顺方便面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
“我,乔深,还有一个人,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我,“这么年轻就死了,真可惜。”
“是啊!~~~”
徐樱桃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往昔的青春无限的追思。
“我们读的是医学院,他是我们当中成绩最好,也是最刻苦的一个。乔深有家传优势,他父亲是非常有名的心外科权威,可惜,他锋芒毕露。大二的时候就上了手术台,成功的完成了一个心脏缝合手术,被媒体长篇累牍的报道,最后遭到了一个教授的嫉恨,结果在他们合作一个肝脏移植手术的时候,乔深的右手中指被我们教授切段了神经,从那以后,他再也拿不聊手术刀了。”
我听着后背直发凉,我,“后来那个教授呢?”
徐樱桃不在意的说,“听说去一个小县城的医院去做副院长了,现在不知道干什么呢。”
我,“不会是你干的吧。”
徐樱桃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没出声。
我,“那个第三剑客呢?”
徐樱桃的脸更冷了,“他?……,他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他却是我们三个当中唯一当上医生的人。他的家庭状况不是很好,父母早亡,身边只有一个妹妹,那个妹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天天就想着嫁豪门,要不就是嫁高官,难管的很。”
我一摊手,“现在人们都这样。结婚了少奋斗30年,何乐不为。”
“说起来,我朋友的妹妹,你还真认识。她现在做演员了,也是et公司的艺人。”
我的心脏急速抽紧。
颤抖着问,“你说的,不会是萧容吧。”
车厘子,“对。”
廖安把车子开了过来,而我只觉得脑子中酒气翻涌,轰的一下子,脚丫一软,挺直的栽倒于地。
原来,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见识到了萧商的社交圈。
他却已经死去。
我两世为人,记的很多很多的事,却忘记了他,忘记了我的父母家人。
我前世唯一的爱人,我的家人。
我怎么会忘记呢?
黄金黎明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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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车厘子的声音,“喝醉了酒的人,比死猪还要沉。为什么然我扛着她?”
廖安,“这里就你一个男人,如果你承认被阉割,我来扛着alice.”
然后,在一阵滴滴嘟嘟的骂人声音中,我被人横着就拽出了车子,然后像马麻包一样被扛在一个男人的肩膀头子,虽然有羽绒服的间隔,可是还是硬的难受。
我虚弱的说,“……我,好像想要吐……”
“忍着。一会儿到酒店的房间里让你躺着。还有,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把你扒光了拍裸照。”
我悲愤欲绝,“你,你不是人。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咬舌自尽!”
“我谢谢你们啊,别说了。”
廖安在旁边听着我们经典的武侠言情对白,她吐了。
五星级的木兰皇宫大酒店等候大厅里面,他们把我放在沙发上,我翻了个跟头,大脸冲下,像一快腐朽的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徐车厘子打了电话,乔深亲自下来接我们。他和徐车厘子亲切握手,还互相拍了拍肩膀。然后,乔深才看到徐车厘子身后的廖安,“你也在啊。”
“joe。”廖安打了招呼。
我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中抬起我被乱发覆住的脸,也跟乔天王,江湖媒体见面会上我自己说的我心中唯一的偶像打招呼,“你好啊,亲爱的乔深,呵呵,你知道不知道,我很爱你,比这个星球上任何人都爱你,我比萧容还要爱你!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兄……妹,她爱的男人……其实……是你……”
我好像嘴里含了一块糖,稀里糊涂的说了半天,隔着我额头垂下来的乱发,我甚至看到天王乔深那张迷惑众生,价值亿万的俊美脸孔,被涂上了一层阴影。
“你们怎么灌她喝了这么多?”
乔深说着,看着徐车厘子
徐车厘子连忙摆手,“这是跟我可没关系。今天我们家老爷子逛外八庙,我清心寡欲的陪了他一整天。”
廖安说,“哪是我们哪!今天alice的新戏在避暑山庄开机,联合制片方和电视台请吃饭。那种场合哪能不喝酒啊,就喝成了这个样子。乔深,我们来是为了请你演《世……》……”
乔深一摆手,“我知道了。我怕这里有狗仔,我们上楼谈。”
于是,乔深和徐车厘子从沙发上把我架了起来,我一手搂着一个,心中忽然暗自爽的厉害。就连当年的武则天,坐拥后宫面首三千,似乎也没有我这时候的艳福啊!~~~~
我左右看了看,我觉得吧,徐樱桃这个名字很娇俏,虽然他长的也很不错,放在人群中算一个貌似斯文的帅哥,可是对比一张面孔就价值亿万的乔深,他就是一朵清秀的小白花。
乔深!
哦,乔深!!
他是亿万少女狂叫着她的名字都能憋的喘不过气、满脸通红晕倒的乔深。
他也是所有女人午夜梦回心底最深、最刻骨铭心、最缠绵、最不容于世的性幻想,当然我不是说那个啥,那样就显得我太猥琐了,嘿嘿……
他是烂片的救世主。一部狗屎片,不管多烂,只要有乔深的加盟,那么投资方就会在睡梦中数着现金而狂喜到尖叫着醒过来!
男人恨不得食之血肉,寝之皮囊,欲处之而后快。
可是,乔深依旧是乔深!
“乔深,嘿嘿。”
我的脸冲着他,半是哭,半是笑。
乔深厌恶的瞪着近在咫尺的我的嘴巴,“你要是再敢说你爱我,我就揍你。”
“别!千万别!”徐车厘子大呼,“你不能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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