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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云深
她心中有事,不慎便针便戳了手指,渗出血来。她连忙将手指递入口中,吮了一下,兀自默默出神。
至晌午时分,御前传来消息,言称皇帝在太极殿摆宴,款待二皇子等一干将领。萧清婉听过,便独个儿用了午膳。
太极殿上,赢烈身着龙袍,头顶金冠,位于宝座之上,吩咐宫人铺排酒宴,歌舞助兴,以为东海出征的一干武将接风洗尘,庆功酬劳。
只见殿上盏泛琼浆,杯滚碧浪,盘盛山珍,碗纳海味,歌姬成排,舞女数行,花团锦簇,繁华无边。
宴间,赢烈走下席来,亲手与赢绵把盏,说道:“吾儿辛苦,东海一战你立功甚伟,父皇心中欢喜。如你这般,才算做咱们皇家的子孙,堪为诸皇子表率。如今朕所有皇子之中,属你年长,朕已是望四之人,能得你出来与朕分忧,又堪当重任,朕委实欣慰。你既为江山稳固立下如此功劳,父皇该当封赏于你。如今,便封你做个襄亲王,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老二封王了……不知道能不能领会他老子的意思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二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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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绵闻听皇帝此言,心念微转,便已然明了皇帝用意为何:皇帝新立太子,东宫已然有主,自己这时候立下战功,又是诸皇子之长,难保心中不多想。又恐那有心之人以此为凭,翻云弄雨,挑唆是非,颠倒朝纲,致使社稷不稳。便行出此策,封王以示安抚,又赐了这样一个封号。襄者,助也。皇帝言下之意,再明了不过。然而,他又能如何?当面抗旨不遵,那便是将前番东海一役的功劳尽数抵消了。如此便正中了皇帝下怀,他如今在朝中羽翼不丰,军中根基也尚自浅薄,行事自然还当以稳妥谦卑为上。
诸般念头在心中转过,他当即起身,撩衣跪下,双手抱拳道:“为父皇效命,为江山出力,乃为儿臣本分。儿臣饱受天恩,素餐已久,今不过少许效力,略作答报。父皇便如此厚爱,儿臣受之有愧。”赢烈莞尔道:“论功行赏,理所应当,你战功卓著,又是朕的皇子,受封亲王,属情理之中。又何必与你父皇客套!”赢绵亦不固辞,说道:“儿臣多谢父皇赏赐,自此往后,儿臣必当尽心竭力,报答父皇厚恩。”言毕,便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赢烈又向其他武将慰劳嘉奖了一番,方才返回座上。
待得席散,赢绵回归府邸,因圣旨即刻就到,便连忙命人将大门敞开,打扫清洁,净水泼洒。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张鹭生便即来宣旨。他跪在府门前接旨已毕,张鹭生上前向他笑道:“奴才给二殿下道喜了,这封王可是诸位皇子中的头一份儿呢。皇上已然吩咐了工部,明日就来殿下府上丈量地面,将这门头按制改了,再做上一块襄亲王府的牌匾悬上。殿下就等着罢。”赢绵含笑应承,又将张鹭生请进府里奉茶。那张鹭生进去,吃了一盏泡茶,略坐了坐就回宫复旨去了。
待送走了张鹭生,司徒仲便来登门拜访。
这二人交情深厚,又是久别重逢,此时相见一番寒暄热络不在话下。赢绵将其让到堂上,各分宾主落座,又吩咐家人将收着的上等好茶炖了上来。
二人坐定,各叙别后情形,待问候已毕,司徒仲便说道:“殿下此番远征,离京将近一年,朝中倒出了一件大事。”赢绵便道:“可是前番皇后产下一子,为皇帝立做储君一事?”司徒仲颔首笑道:“正是,五皇子虽是嫡出,但年纪委实过幼,生下不过两天便被立做太子。朝中一些大臣对此事颇有微词,奈何皇帝执意如此。林霄当众劝阻,险被降罪撤职,旁人更不敢再劝。却不知殿下心里如何作想?”赢绵看了他两眼,沉吟道:“五皇子是皇后所育,乃为嫡出,立做太子也合乎情理。倒要我如何想法?”司徒仲说道:“殿下如今战功赫赫,声名鹊起,军中威望不低,朝中亦有人欲保举殿下。前番林相在朝上为皇上斥责,便为此故。殿下若然有意,大可徐徐图之。毕竟太子年纪尚小,不成气候。萧家虽然势大,却军中无人,殿下若要相争,也不是没有胜算。”
他这一言未毕,赢绵便即喝断道:“这话往后不要再提!让那有心之人听了去,传到皇帝耳朵里,你我可还有命在?!”一句话,斥得司徒仲噤声不语。赢绵又沉声说道:“你为我着想,我自然知道。然而如今皇帝正当盛年,年富力强,朝中军政大事皆在他一人掌握之内。我虽打了几场胜仗,其实才到哪里?今日他在殿上封我为襄亲王,其用意如何,你不会想不出来罢?”说着,他因就问道:“你不会无端来说此言语,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司徒仲为他戳中心底真病,不觉面上微红。原来赢绵返京的前三日,林霄到他府上做客,以如簧巧舌言明其间利害,并许诺倘或赢绵有意角逐帝位,他必鼎力相助。司徒仲听此话有理,又素来知晓赢绵的心事,兼且为着自家前程着想,便于今日登门来做此说客。
赢绵听他说了缘由,又紧追问道:“林霄找你,除了这些之外,可还说了什么?”司徒仲道:“林相言说,太子的倚仗不过就是萧家,只要除掉皇后等人,二殿下便可取而代之。”赢绵闻说,心内忖道:这厮是要我与婉儿自相残杀,他却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思来想去,却终究想不透彻。
司徒仲在旁坐着,见他低头不语,只道他心中烦闷,连忙说道:“殿下不必烦恼,在下回去再不理会林霄便是。”赢绵却沉吟道:“那却不必,他再去寻你,你敷衍着他便是。再有什么说的,让他来找我。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打什么算盘。”司徒仲连声称是。两人说了些闲话,议论了几句朝政,赢绵命人在堂上摆酒,款待司徒仲。至日西时分,司徒仲方才回府。
打发司徒仲离去,赢绵才归后头,那位前文所表的姨娘就上来与他问安见礼。
此女因着赢绵改名为“五儿”,又做了姨娘,府里人不好称呼,便按着她的姓氏,皆呼她做周姨娘。这周五儿虽是靠着容貌便宜,又趁着赢绵吃醉酒的功夫,爬上了高枝儿。然而因她本有一段聪明,是个伶俐之人,日常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伺候的极为周到。赢绵到底也并非什么寡欲君子,待她也就与别个不同。这位周姨娘在皇子府里,颇得些脸面。又因赢绵并未娶妻,离京一年之间,府中大小事情皆是这位姨娘打理。今番他返回府邸,周姨娘少不得上来与他绸缪一番,又将这一年来府里各样事由一一禀报了。
赢绵听罢,点头道:“我不在时,府里的事情都指着你,你也辛苦了。”周五儿笑道:“奴是殿下的人,为殿下效力都是理所当然,敢说什么辛苦不辛苦。”赢绵又道:“你再让底下人,到库房里,选上几匹花样新鲜吉祥的绫罗绸缎,还有我东海带回来的那些首饰,一一包好。明儿我要进宫见皇后,好做太子的见面礼的。”周五儿赶忙应下,领着人下到库里,搬了许多绸缎出来,二人仔细遴选了一回。又把赢绵所说之物,一一用锦盒盛装。待诸般妥当,已是更深天气,赢绵长途跋涉,十分辛苦,就先行睡下了。周姨娘替他收拾行囊等物,便自他随身的一个褡裢里头,翻出了一只半旧的绣鞋。
她心中疑云骤起,将那鞋拿到窗前,就着月光看了一回。见那鞋恰刚半叉,甚是小巧,用的是粉面的缎子,绣着腊梅,梅花芯子皆用米珠镶嵌。虽不甚华贵,却十分秀美,又很是瘦小。她一时兴起,脱了鞋蹬在脚上试了试,竟还十分的紧窄,险些穿不进去,足见做鞋之人双足纤细。她打量了鞋子一番,只认作是哪个相好的赠与赢绵的,也不以为意,仍替他收在囊里,便揭了过去。
却说赢烈散了宴席,便归到坤宁宫来看孩子。入内便见萧清婉抱着赢缊在堂上转来转去,赢缊至此时已略知些事了,看见什么新鲜东西都咯咯的笑上一通。赢烈见此情状,不觉喜笑颜开,上前逗弄孩子。赢缊见了他,也望着他笑个不住。赢烈便笑道:“缊儿真爱笑,这点子倒随你。”萧清婉便嗔怨道:“皇上不知,这孩子着实的粘人。定要臣妾抱着,但凡放下就要哭闹,谁哄都不成的。昨儿臣妾要净手,叫明月抱了他一会儿。才归到后头去,就听见他在堂上大哭不休,叫臣妾坐个杩子也不安稳,急急的就出来了。接过来哄了好半晌,才高兴了。”
赢烈笑道:“孩子知道你是他亲娘,心里粘你呢,有什么不好!”一旁穆秋兰便插口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小殿下若不在娘娘跟前,那是半点也不吵的。但凡到了娘娘屋里,娘娘若不抱他,就要哭闹了。”萧清婉便笑道:“这么点子大的小东西,也知道撒娇。”赢烈接口道:“随你呢,可见是你生下来的。”
说笑了一阵,到了喂奶的时候,奶母上来抱了去。萧清婉笑叹道:“生母不得亲自喂养孩子,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臣妾也不能不遵。然而这胸口胀得紧,着实不好过呢。”赢烈听说,就凑在她身畔,低声戏谑道:“有朕在呢,你倒怕什么?”萧清婉笑睨了他一眼,啐道:“皇上又没正经了,别叫臣妾说出好听的来!”两个嘲戏了一回,赢烈便将那本初公主和亲一事说了,又道:“前番你坐着月子,朕也不想拿这事来烦你。但如今人已到京城了,总还是得收进宫来。”言毕,便搂着她轻声说道:“你不生气罢?”
萧清婉早知此事,此时听来毫不吃惊,只笑道:“臣妾倒有什么可生气的?臣妾并非那冥顽糊涂之人,皇上也不用这样小瞧人。”随即正色道:“咱们与本初打仗,虽则面上是占了便宜,但究竟是孤军深入,进人腹地。再者,国内才历天灾,正是与民休养的时候,实在经不起旷日持久的战事。今本初王送了公主前来和亲以为示弱,倘或不收,难免轻亵挑衅之嫌。皇上此举,并未有错。只是皇上打算给她个什么位份呢?”赢烈道:“这也是朕想同你商量的,这样的人,高不是低不好。朕虽不喜这等异族之人,到底其是公主之尊,也不好太过简慢,失了天朝气度。但若要抬举,那又未免让人轻视。”
萧清婉沉吟片刻,便说道:“皇上以为,婕妤如何?不到嫔位,又比美人高了一阶,恰是不高不低的。”赢烈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就婕妤罢。朕再赐个‘安’字与她,怎样?”萧清婉笑道:“愿以此战换得边境永安,皇上用意深远,果然是好。”
两人说了一回话,又一道进去看了看赢缊。这日晚间,赢烈便宿在了坤宁宫。自萧清婉怀孕六月以后,这夫妇二人便再不曾行敦睦之礼,今日遇上便如久别重逢,如何不极尽绸缪。当夜,内室中红烛高烧,帐悬芙蓉,被伸鸳鸯。至于赢烈是否如日间所说,为萧清婉一解胸胀之苦,那却无从得知。
隔日,打发了赢烈出门,萧清婉梳头穿衣已毕,在堂上坐着看宫人们剥果仁。外头人就来奏报:“襄亲王前来与娘娘请安。”萧清婉已知赢绵被封做亲王一事,连忙道:“快请。”
少顷,只见赢绵身着玄色王服,头戴九旒冕,足蹬皂靴,大步入堂,俯身下拜,口里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福寿康安。”
萧清婉含笑令他起身,又叫宫人放了凳子,请他坐下,端详了一阵,方才笑道:“这一年不见,你黑瘦了不少,远征异国十分辛苦罢?”赢绵回道:“海上风大日毒,又无处遮蔽,自然晒得黑了。然而儿臣出征,为国效力,并不以为辛苦。儿臣倒是听闻母后生育遭遇难产,委实凶险,才当真是辛苦。儿臣身在异地,枉自心焦却毫无办法。幸得母后福泽深厚,得天所佑,平安无事。”萧清婉见他出去一遭,言行举止比之往日沉稳许多,心里倒也欢喜,便说道:“你立了大功,皇上封了你做亲王,足见对你器重。往后朝廷之上,你也要多多与你父皇分忧才是。你父皇欢喜了,你也就好了。”赢绵听她这话,似在试探,便即说道:“襄助帝王,乃人臣之本,父皇赐此号于儿臣,儿臣自然领会,母后亦无需挂怀忧虑。儿臣今日前来,带了一份薄礼,一则为庆母后平安产子,二来也为五弟做个见面礼。不知母后可否让儿臣见见五弟?”
萧清婉听说,便吩咐人到屋里去将赢缊抱了出来,她亲自接了过抱与赢绵看。赢绵挨上前来,见襁褓之内睡着一个白胖孩子,眉清目秀,逗人喜爱 ,心里也十分喜欢,不觉就脱口道:“这孩子,眉眼之间倒生得有些像我。”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老二不留神说出心里话了……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二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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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婉扫了他一眼,说道:“大伙都说这孩子长得像皇上,眉眼口鼻没一处不像的。”又笑道:“你们是亲兄弟,就是长得像些,那也没什么稀奇。”赢绵亦自觉失言,不好再说什么,只起身出门叫人将那两担礼物抬在廊下,又走回来说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母后不要嫌弃。”萧清婉见那担上,绫罗绸缎,锦盒高堆,不由说道:“你远征辛苦,才回京城,不说好生歇息,又急着打点这些做什么!”
赢绵微笑道:“若非母后相助,儿臣征战本初怕是不能如此顺遂。微末礼物,委实不足答报。且其中有些,是儿臣在东海滨上请当地巧手匠人为五弟打造的吉祥饰物,都是京城没有的花样儿。儿臣一点心意,还望母后笑纳。”萧清婉听闻此语,虽知其有讨好之意,但为人母者,听见有人赠礼与自己的孩子,哪有不高兴的。当下也不再固辞,含笑收了。
赢绵又坐了片刻,吃了两盏茶,便起身告去,萧清婉着穆秋兰送了出去。
穆秋兰送到门外,眼看着赢绵离去,方又折回堂上,就见萧清婉正在看赢绵送来的礼物。遂上前笑道:“这二殿下倒也知礼,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萧清婉淡淡说道:“他也是为了避嫌,让皇上放心,求个安稳太平罢了。”一言未了,又道:“该改口叫他襄亲王了。”穆秋兰不解道:“亲王为皇上立下了汗马功劳,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还会有此顾虑?娘娘是不是多心了?”萧清婉笑道:“你不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多着呢。他是立下了大功,然而只可惜他身在皇子之列,皇上又才立东宫,难保不对他心生猜忌。他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敏感无比,既要不使皇上生疑,又要防着小人生事,其实难得紧。”
穆秋兰听此言有理,便点了点头。萧清婉见那些绫罗绸缎,不过华美精致也还没什么稀奇,倒是几样孩童的金手镯、长命锁、护身玉,花样新奇,做工细致,一看便是出自名匠之手。看了一回,她不禁心中暗道:虽然他自有私心,然而那绸缎布匹也就罢了,这些首饰倒要一早预备的,他也算有心了。虽是我不容任何人来阻我孩儿的道路,但要说与他为敌,我也着实不愿。今日看他神态语言,倒还算谦卑恭敬,也似是不曾忘了旧情。但他心中究竟如何作想,那也难说。他临出征之前,我给的那卷图纸,对他颇有助益,也不知他心中究竟念恩与否。
这般想了片刻,她只觉心中乱如麻团,诸般思绪纷至沓来,一时竟理不出个头绪,不由一阵躁乱,便只吩咐穆秋兰将赢绵送来的物事造册入库。
正在此时,御前派了张鹭生过来传话道:“皇上已然在殿上见了本初公主,议定五日之后迎她入宫。请娘娘为她安排个住处,并各样事宜。”萧清婉打了他离去,便命人将德妃请来,二人商议了一回。
萧清婉揣摩着皇帝的意思,将那离养心殿甚远的一间庆寿堂做了那位公主的住处,其余伺候宫人并各样份例,皆按着婕妤的份例,规规矩矩的布置了,既不逾矩,亦不苛待。德妃虑道:“此女远道而来,虽说皇上封了她个婕妤,究竟也是公主之尊。一应只按着婕妤的规制来,皇上不责怪么?”萧清婉笑道:“责怪?你瞧着罢,皇上只怕再不会多瞧她一眼的。再者,本宫听闻,这位源紫玉公主精通咱们本国语言,于汉邦风俗亦颇有了解,也不必费神照料了。”德妃于此女不甚关切,只听皇后说皇帝绝不会宠幸于其,便觉松了口气。又忽的想起一件事来,便笑道:“还有一桩故事,要说与娘娘听。”因就讲来:“在建福宫住着的那位黄才人,娘娘可知?”
萧清婉略想了想,便道:“可是东海水师偏将黄文仲的妹妹?皇上上个月才临幸了她,将她自宝林升做了才人的?”德妃点头道:“正是,她哥哥随军出征本初,不幸战死在海上。灵柩昨儿才送回京城,她在宫里哭得死去活来。今儿一早,臣妾过去瞧她,她两只眼睛跟烂桃似的,拉着臣妾好不抱怨的。嗔怪咱们皇上为何将那贼女收入宫中,臣妾也没话说,只慰藉了她几句,就出来了。”萧清婉听说,秀眉微蹙,只说道:“宫里如她这样的人,只怕还有。那公主进来,恐要生出是非,倒不可不防的。”说毕,又转言问道:“惠妃同唐御女的禁足令,是不是要完了?”德妃听问,连忙回道:“皇上之前说的是惠妃身子不好,要她在宫中静养,并没说个准日子。故而储秀宫门前,禁卫军还是把守着。唐御女的禁足令是完了的,倒是没见她出来走跳。”
萧清婉听毕,点了点头,未再言语。德妃又看了一回小太子,外头便有她宫里人来寻,说四皇子醒了不见她,正在哭闹,她便去了。
五日弹指而过,转眼便是源紫玉受封入宫之日。
这位本初公主远离故土,前来中原,名为和亲,实与战俘无异。一路之上,因着本初侵犯国|土,又兼有无数同袍战死,军中兵士深为切齿,虽在赢绵严令之下,无人敢前往滋事,旅途安泰,却也受尽冷眼。她既感委屈,又觉惊恐不安,愤恨焦虑,悲楚忧愁之下,也曾萌生死志,然想起肩扛重任,也不敢任意妄为,好容易挨到了京城。又等到了皇帝降旨,受封入宫。她自幼从师,熟稔汉土风物,婕妤在宣朝宫廷是个什么位份,她自也知晓。然而身处此境,是为妃还是为奴,于她自身都没多大分别了,也并未显露什么喜怒。只于这日清晨时分,收拾打扮了,就用一乘小轿,跟着两个太监,并随她前来的侍女,一道送入了皇宫。
进得皇宫,虽则此女亦出身皇室,然天朝皇城与那本初小国,那等气势恢宏,华贵堂皇,自不可同日而语。源紫玉虽是心如死灰,但眼看这等胜景,也不由暗自感叹。
按着规矩,新入宫的妃嫔待三日之后,方才往坤宁宫觐见皇后。但源紫玉身份殊异,与常人不同,入宫之后便先行往坤宁宫去,与六宫正主叩头行礼。
轿子行至坤宁宫前便即落下,坤宁宫门上的宫人上来打起轿帘,将这位前本初公主、如今的安婕妤搀扶出来,引往内里。
安婕妤本就出身宫廷,明了宫禁森严,法度苛刻,又不肯失了规矩,惹人耻笑,只屏气凝神,低头缓行,一路随宫人入得内里。
宫人将其引至正殿之前,便退了下去。那门上答应的宫人先不忙上来,只入内传话。安婕妤见无人理会,正不知如何是好,幸得那宫人已然出来,朗声道:“皇后娘娘召见安婕妤。”
安婕妤闻说,提衣上阶,缓步入殿,只见这殿上各处雕梁画栋,涂油抹朱,各样摆设明亮的直晃人眼,两旁宫人森列,皆垂首侍立,堂上微嗽不闻,寂静无声。她走上殿来,行至堂中,一眼便望见一位穿锦着缎,头戴凤冠的玉人儿端坐在宝座之上,心知此便是这六宫之主了,便款款下拜,口呼臣妾,行了叩拜大礼。
萧清婉坐在上首,看着安婕妤叩首已毕,方才笑着令宫人前往搀扶,又吩咐赐座。
安婕妤浅浅坐了,微微抬头,偷眼望去,打量了一番,只见这皇后甚为年轻,容貌美艳,光彩照人,一笑一颦,甚有风韵,只消看上一眼,就挪不开眼去,然那眉眼神态之间,又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天然威严,让人不敢造次。她看了两眼,便即低下了头,心中想起之前在驿馆里听人说起的传闻,一声儿也不敢出。
萧清婉亦在座上将此女看了个通身,早在她开口说话之时,心中便就乐了:早就听闻本初国贵族以黑齿为美,人自几岁起就要用铁汁将牙齿涂抹乌黑。适才见这公主说话,露出满嘴黑牙,便想这传闻果然不错。须知,宣朝风俗,不论男女,俱爱牙齿莹润洁白,如玉似贝,故有朱唇皓齿之说。如今看这位安婕妤满口牙齿乌黑如炭,再打量她姿色不过中等,身材瘦弱,神色凄苦,实无半分动人之处。想及这些日子以来,六宫妃嫔如何惶惶不安,不由暗自好笑。
她心中想了一阵,面上也不带出,只和颜悦色道:“安婕妤远道至此,一路辛苦了。不知前几日本宫派往驿馆服侍婕妤的人,伺候的可还周到?因婕妤是异国人,各样习惯与此地颇为有异,若有不当之处,就请婕妤担待了。”安婕妤低着头,低声说道:“那几位宫女和姑姑都很好,说了许多事情与嫔妾知道,嫔妾也很好,劳烦皇后了。”萧清婉听她口音尚算周正,只说话略有些颠倒,便笑道:“算起来,婕妤本是公主之尊,又是远道而来,诸般习俗都与此地不同,入我宣朝宫廷,想必多有不惯。然而婕妤既已进了这皇宫,便已是皇帝的嫔妃,自然也要守这宫里的规矩。尚仪局的姑姑们,该当已将宫中诸般条款皆讲与婕妤听了。这宫里不独婕妤,所有妃嫔乃至本宫,都要守此规矩。倘或日后婕妤违了哪一款,那就只好受些委屈了。当然,婕妤若能恪守宫规,安分自处,咱们姊妹之间自然也和气相处。婕妤亦是出身皇室之人,此间事宜该当不必本宫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卡文卡的真*……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二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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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婕妤微微应诺,萧清婉又笑着与她说了些知冷知热的话语,便吩咐宫人引她前往所宿宫室歇息。
才打发了安婕妤出门,外头人便来报道:“黄才人来给娘娘请安。”
萧清婉今日起得早,颇有些累了,本说不见,又转念忖道:倒要瞧瞧她心里怎么个主意。便吩咐请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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