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团子来袭
听得这些,叶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瑶如今的境遇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她对自己这个庶妹可没什么同情心,从松鹤楼出来了就没再过问叶尚书和叶瑶的事。
到了前厅,却听闻叶建南从军中赶了回来。
叶夫人住的明园可比松鹤楼热闹多了,丫鬟婆子簇拥着,个个喜笑颜开。
叶卿进了垂花门,绕过一道假山石林,再进一个三进的院子,便到了前厅。候在门外的丫鬟挑开珠帘让叶卿进去。
“我不管什么男儿志在四方,我只知晓叶家男丁单薄,如今嫡出的就你一脉,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有个什么不测……”
方一进门就听见了叶老太君训话的声音。
叶卿翘首望去,圆桌上还未坐人,老太君坐在罗汉床上,叶夫人在旁边伺候着,脸色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下方跪着的那一身戎甲未退的清俊少年,赫然是叶建南。
见她过来,叶老太君才没再发作,揩了揩眼泪:“皇后娘娘过来了,落座开饭吧。”
叶建南给老太君磕了一个头才起身。
他冲着叶卿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都是自家人,大兄无需在意这些虚礼。”叶卿笑道。
去军中没多少时日,但叶建南明显瘦了些,脸也晒黑了好几度,身上那股慵懒劲儿倒是退了个干净,整个人瞧着更精神了些。
一家人都落了坐,席间不免唠嗑些家常的话题。
说着说着就绕到了子嗣上,叶夫人跟叶老太君同时又把矛头对准了叶建南。
“京城还没哪家公子哥儿过了二十还没娶上亲的。”
“你婶娘家的齐哥儿比你小三岁有余,如今孩子都好几个了。”
……
不管叶夫人和叶老太君怎么唠叨,叶建南都充耳不闻,只管埋头扒饭,她们才动了几筷子菜,叶建南碗中饭都添了好几次。
叶老太君瞧着叶建南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得搁下筷子,叹息一声:“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不能能熬到抱重孙的那一天。”
叶建南见此,只道:“祖母您得长命百岁,肯定能等到那一天的。”
说完他就扭头示意婢子再添饭,似乎嫌弃用饭的碗太小了,添饭麻烦,他直接道:“换个大碗来,就这小碗,喂猫呢!”
叶夫人斥道:“你这去军营一遭回来,都快成饭桶了!”
虽这般念叨着,但瞧着自己儿子瘦了不少,叶夫人还是把汤盅里那只猪蹄夹进叶建南碗里。
叶卿见叶老太君神色郁郁寡欢,劝说了几句,老太君才重新拿起筷子:“叶家祖上世代都是文人,你偏要去从军,从军有什么好的。”
叶建南神色间颇为无奈:“祖母,您也知晓,我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
老太君不高兴道:“都是你的托词罢了。如今家里成了这副光景,你倒是能狠得下这个心远走千里去关外。”
说着又掉下泪来。
叶建南放下碗筷,望着老太君恳切道:“祖母,孙儿此去,也是为了叶家。不管如何,你且让孙儿去闯一闯,搏一搏罢。”
老太君抿唇不语,片刻后答道:“你若执意从军,那就先给我娶个孙媳妇回来,等我抱上了小重孙再去。”
这次叶建南神色间多了几分自嘲:“祖母,我在京城内的名声,你是不知么?”
言罢起身告了礼,便退出房门。
老太君痛呼一声“作孽哦”,神色哀恸起来。
丫鬟仆妇又是给她抚胸口又是给她揉背的。
老太君神色间一片痛惜:“我前些年若是没有贪闲不管事,这些孩子也不至于到如今这步田地。”
叶夫人顿时有些讪讪的,老太君这么说,相当于变相的指责她这个当家主母没有做好。
叶卿拨弄着碗中米粒没有出声。
平心而论,叶夫人管家的确是管得失败,自己执掌中馈,还能在一个小妾手中吃那么多亏,甚至让自己的儿子在京城世家圈子里声名狼藉。
她咳嗽两声,正想说些别的转移两位长辈的注意力,但这可咳嗽声,却引得叶夫人和老太君都看了过来。
老太君忧心忡忡:“娘娘同陛下大婚都快两年了,这肚子都还没个动静,找太医看过了吗?”
叶夫人赶紧接过话头:“我手中有个偏方,我当年就是靠这个偏方养身子,这才一举怀上南哥儿的。”
“药方因人而异,还是请个大夫诊脉了对症下药妥当些。”老太君不放心,直接叫了贴身伺候自己的老嬷嬷:“宝仁堂的大夫医术高明,还是个妇科圣手,正巧娘娘今个儿回家省亲,红苋你去请宝仁堂的大夫来,就说是我身体不适。”
她望着叶卿和叶夫人道:“这样便瞒了过去,谁也传不出个闲话。”
大翰朝对女子虽不至于封建到苛刻,但若不能生育,还是为人所不齿的。
叶夫人一脸喜色,连连称是:“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叶卿全程懵逼脸,直到现在才插上一句话:“那个……祖母、母亲,我身子挺利落的,宫里也有太医一直给我看诊,宫里的太医医术难道还比不上宫外的么?”
她跟萧珏虽然躺一张床上,但是拉拉小手都没有,这样她若能有身孕,只怕叶家才是大祸临头了。
在叶卿的严厉拒绝下,叶夫人和叶老太君才作罢了。
勉强逃过一劫的叶卿赶紧开溜。
前几日下雨,天刚凉爽了下来,今个儿秋老虎就发威了。
她穿的那一身宫装太过繁琐,裹在身上直接闷出了一身汗,好在老太君有先见之明,叫人提前在京城的锦云阁订做了衣衫。
下人找给她换的衣衫,叶卿挑来挑去只有一件正红色的衣角压着金丝褶的衣裙料子薄一些。她简单沐浴后换上那袭红裙浑身才舒坦了。
想起自己今日都没跟叶建南说上几句话,叶卿便问了下人叶建南现在何处,下人说叶建南去了松鹤楼。
叶卿让人过去传个话,言有事同叶建南商谈,自己则在水榭那边喂鱼等着。
在水榭呆了半响,叶建南还没过来,虽有婢子用团扇打着风,但叶卿还是觉着闷热得厉害。
水榭对岸是一排垂柳,荷塘里立着几株晚开的荷花,荷叶也碧绿惹人怜爱。
太阳透过垂柳的伞荫,洒落星星点点的光辉,已经淡去了热意,倒映在池塘上波光粼粼一片。
叶卿看得眼热,她知晓为了保障她的安全,宫人们定是把水榭所在的这片地儿严严实实围了起来的,闲杂人等不可能到这边来。
她顿时起了脱下鞋袜在荷塘里泡脚纳凉的想法。
当下弃了手中团扇,招呼着墨竹他们随自己去荷塘那边纳凉。
萧珏下朝后处理完公务,得知叶卿回家省亲去了,立马巴巴的跟了过来。
守在水榭外边的宫人不敢拦他,想要通报又被萧珏制止。
他走进园中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柳荫下的少女,一艳丽的红衣似乎成了这天地间里唯一的亮色,远远望去,她像是荷塘里怒放的一支红莲。
那样浓烈的红,妖娆得像是在用生命绽放。
日光透过树缝在她身上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红衣,黑发,碧水,粉荷,这太过鲜明的色彩像是一幅出自名家圣手的丹青,叫人不敢轻易上前,就怕眼前的画面一碰就碎。
那双比昊雪还要白的玉足轻轻踏着荷塘里的水,溅起一片水珠,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影。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又踢踏了水面几脚,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恬静又美好。
萧珏眯起了眸子,只立在远处静静看着。
年前那五官还一团孩子气的人,现在已能用美艳来形容。
他的姑娘,长大了。
萧珏无声勾了勾唇角。
把脚丫子泡在水里,惬意地眯起眼享受的叶卿突然浑身一激灵,有如芒刺在背。
那种猎物一般被人盯上的感觉不太妙。
她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片秋海棠下的萧珏。
他衣服似乎永远都是暗色的,今日也不例外。一袭广袖黑袍,衣襟袖口都用金线绣了祥云暗纹,在日光下烨烨生辉,衬得帝王愈发俊美冷冽。
一头墨发用白玉冠半束,眼神慵懒又凌厉。
尽管看过那张脸很多遍,可叶卿还是小小的被惊艳了一把。
她自知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有失皇后仪态,忙一骨碌爬起来,讪讪打了个招呼:“陛下怎来了。”
萧珏没有立即答话,而是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走至叶卿面前蹲下,抬起她踏在石板上的一双玉足。
她的脚很小,几乎只有他手掌长,他轻易就能完全把握在掌心。那双脚丫瞧着明明很瘦,可触手又肉嘟嘟的,柔软滑嫩得不可思议,萧珏顺从自己内心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叶卿瞬间哆嗦了一下。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深了几分,在叶卿懵圈和惊骇的目光中,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她脚上的水珠,这才接过宫女递来的鞋袜帮她穿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凤眸微抬,望着她道:“来接皇后回宫。”
叶卿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酥酥的。
萧珏扫了一眼叶府的荷塘水榭,觉得以后夏日看她戏水也不乏为一桩趣事,便漫不经心开口:“你若喜欢戏水,朕给你建一座避暑的水上行宫如何?”
叶卿怔了一秒,毅然决然回绝道:“不要!”
真造出来了,她怕是就成了人人唾骂的祸国妖后,她一点也不想在小妖后的道上越走越远。
萧珏却因为她这干错利落的拒绝黑了脸。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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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叶卿瞧着他面色微愠,只得讪讪解释道:“江南水患已让朝廷拨了不少赈灾银款,而今国库空虚,关外的战事还没个着落,不宜大兴土木。”
萧珏面色好看了些:“朕动用私库为你建行宫也不是不可。”
叶卿:呵呵。
朝中大臣才不会管用的到底是谁的银子,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只管张口就来。到时候吃瓜百姓也只会一个劲儿的喷皇室挥霍享乐。
那滋味,想想都不太美妙。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陛下能有这份心意,臣妾已感激不尽。但臣妾作为大翰皇后,更忧心百姓疾苦。如今已入秋,水上行宫就不必修建了。”
萧珏怎么会不知她真正怕的是什么,但这种他想给心上人一份大礼,却处处的受制的感觉让他并不舒服。他伸手揉了一下叶卿的脑袋,语气颇有几分桀骜:“无妨,再过几年,你想要昆仑山上的冰川,朕都命人给你拉回来。”
叶卿:“……”
为什么皇帝一旦想表现出对她的宠爱,就得往昏君妖后的方向发展呢?
这毛病她暂时还没找到治疗之法。
松鹤楼。
叶建南浑身没骨头似的瘫在一张圈椅上,身边站在几个常年跟在他身边的江湖高手。
跪在他面前的是一身素净旧衣的叶瑶。
叶瑶看到叶建南就跟看到了鬼一般,满脸满眼都是恐惧。
叶建南漫不经心把玩着那做工精巧的茶杯,嘴角明明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你那些恶毒的心思最好都给我收起来,你若是安分守己,看在老太君的面上,我还会留你一条命在。你若是嫌自己现在过得太舒坦,你就尽管试试。”
叶瑶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大……大兄,我一定会……会谨守本分,好生照料爹爹的。”
叶建南嗤了一声,没再答话。
想起叶卿先前派人说来传话,说有事请他去水榭那边,他敲打完叶瑶,起身正想离去。
走至房门口时,却又回过身来,叶瑶那一脸隐忍的恨意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被叶建南瞧了个正着。
叶瑶脸色一白,赶紧低下头去。
叶建南只蔑笑一声:“恨么?想想你和你那好姨娘做的事,你就该明白,叶家如今待你,已是仁至义尽。别再妄想做任何伤害阿卿的事,再让我发现你扎一个人偶,你就等着我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砍下来。”
叶瑶惊慌握住了自己双手的手指,脸色煞白,一个劲儿的摇头。
这次叶建南没再停留,直接出了松鹤楼。
夹道上迎面一个小厮奔来,见了他便道:“大公子,陛下来府上了!”
叶建南微微一惊,帝王屈尊到臣子府上,这可是莫大的殊荣,更甭提叶家如今这幅落魄光景。
他当即道:“命府上的下人做事都小心些,切不可冲撞了贵人。各处角门看守的也警醒些,莫叫人浑水摸鱼混了进来。”
小厮应了声是,小跑着去传话。
等叶建南过去时,帝王已经见过了叶家老太君和夫人。
叶老太君和叶夫人都是内宅妇人,便是想跟帝王客套几句都不知客套什么好。
老人有的是越老活得越通透,但也有越活越糊涂的。
叶老太君明显是年纪大了,眼界和心胸反而都狭隘了下来。她同叶太傅是指腹为婚的,这一生都过得极为顺畅,人生里没经过多少波折和坎坷,所以很多时候,老太君都把事情想得简单又天真。
院子里搭起了戏台子,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唱着《长生殿》,锣鼓声天,倒也显得热闹。
叶卿百无聊奈坐在看台上,眼瞧着叶夫人和叶老太君脸都快笑僵了也合不拢嘴。她觉着这古代待客时看戏跟现代家里来客了打开电视有异曲同工之妙。哪怕再无话可说,但台上有声,这股子尴尬也就没那么明显了。
直到叶建南过来,在帝王跟前见了礼,气氛才缓和了几分。
身为帝王,不仅要知晓朝臣明面上的事,那些私底下的事也得知晓个七七八八,才能在用人时有个衡量。
叶建南从军的事萧珏是听闻了的。
换个稍微机灵点的,怕是直接靠着江南在他跟前搏过几次夸赞,便能挤进仕途了。他原先也做好了叶家若是要把叶建南送进朝堂,他该给他个什么官职的准备。
可叶建南这扭头就从军去了,还是让萧珏颇有些意外。
“听闻你从了军?”帝王倚着扶手圈椅,望着跪在下方的青年,凤眸里浮现出些许兴味。
叶建南行的是军中之礼,铿锵回道:“禀陛下,是。”
“顾砚山麾下的?”帝王继续问。
“正是顾将军营里。”
这下萧珏眼中的兴味更多了些,顾砚山军中是出了名的军纪严明,那些世家想把自家儿子塞进去混几年资历的,无一不是被顾砚山整顿的哭爹喊娘,最后惨兮兮逃回家去。
叶建南既然能在顾砚山军中待下来,就说明绝对还是有两下子。
他眯了眯眸子问:“在军中任几品官职?”
叶建南回答倒是坦诚:“小民一无战功,二无资历,现今从小卒做起。”
叶夫人和叶老太君面色隐隐浮现出喜色,帝王既然耐着性子问了叶建南这么久,必然是看中了叶建南。
萧珏对这戏文也委实没甚兴趣,便吩咐道:“把戏台撤了吧,你擅长什么兵器,上台子演示一遍。”
帝王都发话了,下人很快就把场地清了出来,再把兵器架搬了上去。
叶建南选了一把方天画戟,掂了掂分量,觉得还趁手,便走向戏台中央,冲着坐在看台上的帝王拱手抱拳,这是演武开始的意思。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洒下的日光火一般灼烫,叶建南瞳仁儿里似乎也起了一个火圈。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戟,眸光一寸寸凌厉,身上所有的不羁和闲散,像是铁锈般一层层剥落,仿佛是尘封了百年的宝剑,终于露出了本身的寒光。
风起的瞬间,他动了!
枝头高悬的黄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还没触地就被长戟扫过的劲气划为两半。扎、刺、抨、缠、圈、拦、点、扑、拨、拿……舞动时,寒星点点,银光灼灼,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摧。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震雷。”萧珏面上笑意明显,“这套戟法朕曾经只看郭将军使过,却不想时隔数年,还能再见到。”
叶卿思极叶建南曾在郭将军手底下学过几日功夫,怕就是那时候学的。她虽不懂武艺,可欣赏能力还是有点。
叶建南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学到这程度,可以说的极有天分了。
叶夫人跟叶老太君听见萧珏夸叶建南,一面为叶建南高兴,一面有有些揣揣的,毕竟她们还是希望叶建南当个文官,不要当个拿命去挣军功的武将。
萧珏看到兴致处,点了立在自己身后的王荆:“你上去跟他比划比划。”
叶卿有些担心,便道:“陛下,家兄武艺平平,万不是王统领的对手。”
萧珏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心:“放心,你兄长武艺没你想得那般差,王荆也有分寸,点到为止罢了。”
帝王来了叶府,先前那些被老太君请去别处招待的宾客又全都围过来了。叶卿往下边的人群扫了一眼,大抵也明白了萧珏为何要试叶建南的武功。
一则,他若直接用叶建南,到时候肯定有声音说叶建南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
有了王荆下场一测,便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其次,叶建南名声一直不太好,今日这一出若是传出去了,别人只会记得叶建南凭着一身武艺在帝王面前搏了青眼。那些声名狼藉的往事就是时候翻篇了。
叶卿心中感慨万千,这个人看似不经意,实则是把什么都盘算好了的。
戏台上,王荆上场并未提前打招呼,叶建南察觉到身后有杀气的时候,瞳孔一缩,长戟往回一拨,翻身就是一个回马侧踢。王荆只退了半步不急不缓避开他的猛攻,提剑隔开刺来的画戟,顺势想擒住了他的右臂。叶建南左手绕到身后,接过右手的画戟,舞出一个戟花就是摧枯拉朽般横扫,王荆终于被他逼得堪堪后退半步避开这一戟。
不过瞬息,二人竟已过了十几个回合。
对于叶建南武艺上的进步,王荆是有些吃惊的,赞道:“叶大公子好身手。”
方才酣战过,叶建南一身的煞气未收,只道了句:“承让。”
戏台下放围观的宾客见他们二人分开,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额前细汗密布,不知是被这天给热的,还是被台上这场搏击给紧张的。
只是他们这口气还没喘完,台上的身影又动了。方才那几招,王荆已试清叶建南的底子,知道出手的轻重后,他一招一式便再无顾忌。
叶建南虽然跟着身边的江湖人士学了几年,但到底没王荆这刀口舔血的招式老练,第二场明显能看出来王荆一直压制着他。
萧珏望着,愈发满意了,冲叶卿道:“你兄长是个沉得住气的,哪怕一直被王荆拆招破招,也没有自乱阵脚,他只是尽可能的去防守。从方才到现在,他明显已经从被动挨打变成了严防死守。”
说到后面他甚至笑了起来:“王荆倒是成了他练靶子的。”
萧珏说的这些叶卿看得不是很明白,不过叶建南现在虽然没有反攻,但挨的打的确是少了。
只见台上叶建南许是力气耗尽,动作慢了下来,防御露出一个小小的破绽。王荆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以快到诡异的身法靠近了他,剑柄猛击叶建南右手肘,叶建南手里的方天画戟应声落地。
他瞅准时机在王荆提剑欲比上他喉间时,叶建南身形猛一后仰,与此同时一记腿风扫出去,踢中王荆手腕,王荆手中的剑也“哐当”一声脱手。二人一个错身分开数步。
场上两人都没了兵器,谁也没制服谁,算是打成了一个平手。
四下鸦雀无声,帝王率先鼓起掌来,喝了一声:“好!”
围观的宾客这才如梦初醒,都鼓掌称赞起来。
台上二人相对而站,冲彼此抱拳以示比武结束。
萧珏对叶建南道:“你这功夫都快赶上朕的御前统领了,前途不可限量。”
叶建南拱手道:“陛下谬赞,小民与王统领武艺相差甚远,不过是王统领手下留情罢了。”
可能是这场比武的缘故,萧珏现在看叶建南是越看越顺眼了,说话也没以前毒舌,甚至夸赞道:“便是王荆手下留情能跟他打成平手的,放眼朝中也没几个。你这身功夫,当个小卒委实屈才了些,朕封你为前锋校如何?”
前锋校乃正六品的官职,只因一场比武得这么个封赏,绝对不低了。
待到了战场上,手中有些职权,想要挣军功,也比从一个小卒往上爬容易得多。
叶建南惊异之后,忙跪下谢恩:“小民谢皇上。”
萧珏道:“如今可不能这么自称了。”
叶建南改口:“末将谢过皇上!”
那些围观的叶家旁支算是看明白了,帝王如今要用叶家的人,是皇后族亲还不够,须得有真本事。
心中虽艳羡叶建南走了这般好的运,但也清楚人家是有真功夫的,那些只想着托关系走后门的心中是全然没了指望。
待帝王离开,看台上的人才敢围上来恭贺叶夫人和叶老太君,叶夫人对前锋校是个多大的官职没啥概念。
不过听一位拍马屁的贵妇说是正六品的官,那眼珠子瞪得溜圆,顿时就把腰板给挺直了。
当年叶建松一个同进士出生,叶尚书上下打点,才给他寻了个大理寺的差事,说是副七品,人家那些考上进士的外放去地方,好一点的也才从七品县令做起。周姨娘那可是神气了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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