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甘棠只一脸漠然神情,仿佛根本就没有在听萧让讲话一般。

    吴快哉便站出来说道:“这和昆仑派及崆峒派之争何其相似”

    但萧让却不想接吴快哉的话,他若能把天下剑盟倾覆的事情说完,便就不想把别派倾覆的事情也说出来。

    如此,萧让便又接着说道:“由于时任剑盟盟主的李掌门刚刚死去,各位坛主对这空出来的盟主位置皆是心有念想,所以当骤雨堂主和紫电堂主率部在外相互倾轧之时,各路坛主旗主也在总坛内自相残杀起来。当骤雨堂主和紫电堂主得知那些外人也想来争八方城时,他们又联合着杀入总坛,在这无情厮杀当中,天下剑盟最终仅在总坛内存得不足百余人了。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宝相僧先前已经交代过了。”

    宝相僧听罢当即站出来长念一声:“罪过,罪过。”

    甘棠只轻蔑道:“他们要为八方城自相残杀,也怨不得别人。天下剑盟过往作恶何其之多,我虽未去劝阻他们,但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甘棠若不这么讲,或许萧让和楚鸣乔都还不至于如此气愤,但他这么一说,萧让便是愤慨道:“蜀山剑派慎吾先生及他两位师弟既与你无冤无仇,又无心剑盟之争,可是你又为何要将其赶尽杀绝”

    萧让提及此事,宝相僧便再度站出来自责道:“阿弥陀佛。彼时我为及早促成武林大会的召开,便以比试武功之名在浔阳码头截住他们。他师兄弟三人确实死于我手。贫僧之罪孽实在太过深重了。”

    “可是甘棠指使你去杀那蜀山掌门的”欧阳丹丘追问道。

    宝相僧只念了句“阿弥陀佛”后,便说道:“一切罪孽皆已铸成,甘盟主回头是岸。”

    甘棠却冷笑一句道:“天下剑盟根本就没有无辜之人,我也不信这佛门慈悲之说。”

    楚鸣乔再也看不下去了,亦是急道:“王府总管尚浩然是云台师祖的师兄弟,亦在你困顿之际行过接济,你却为何要将他杀了”

    群雄一听,便皆是要诧异万分起来。虽然尚浩然没了江湖身份,但他的死却是整个天下剑盟倾覆当中最为离奇的一环,如今楚鸣乔这般相说,众人无不要望住甘棠来。

    甘棠却不表态,只任由众人去天马行空的猜测。

    本然方丈于是站出来悲道:“阿弥陀佛。由此看来,这天下剑盟的倾覆其实是甘盟主一手造成,只是其中有数千条人命在场,实在罪恶深重。罪过,罪过。”

    甘棠却是冷笑道:“少在这里虚情假意的做个慈悲样。武中圣活着的时候,天下剑盟可没叫你少林寺少吃苦头,你本人亦几番行得与之明争暗斗之事。现在他死了,天下剑盟这个老冤家也没了,你却又要为此痛心疾首了”

    本然方丈被问的无话可说,便只得再将“罪过”二字反复诵念。

    天下剑盟倾覆一事已经弄清楚了,只是武中圣治下的天下剑盟的确作恶多端,场门派十有仈jiu皆是对他恨得入骨,便就算得知是甘棠倾覆了此门派,他们亦不会由此转恨甘棠。而这恰恰也是甘棠敢公然面对此事的另一个原因。

    石峰老人见天下剑盟倾覆一事已经交代清楚,便连要讲求自己门派遭受毒害之事。但甘棠却问道:“石峰老人,你行前答应过我什么”

    石峰老人回头一想,便终于还是要不甘心的退了下来。

    萧让和楚鸣乔本欲接着讲述莲花堂中毒一事,但甘棠却指着本然方丈说道:“就算天下剑盟倾覆一事冤枉了楚鸣乔,你少林亦因此无辜受累。但假传紫阳观消息一事,你又该如何解释”

    本然方丈已经掌握了此事的许多要点细节,便从容不迫道:“紫阳观的消息绝非我少林知客堂弟子传出去的,我这有全寺僧众名录,其中就包含了知客堂堂坐到普通弟子的所有信息。我亦可将所有知客堂弟子传来与你对质,你却看究竟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位传来了此消息”

    本然方丈语罢,便唤来知客堂首座本善禅师及全堂三十二位僧人。

    本善禅师于是前向群雄说道:“知客堂含贫僧在内一共三十三人,其中南北游僧二人,各领一十五名知客堂弟子,负责江湖走动事宜,今将所有堂内人员列齐当前,还请甘盟主前来指认。”

    甘棠却懒得去看他们一眼,便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来说道:“这是你知客堂弟子来总盟禀报时呈交的信笺,自己拿去看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 针锋相对
    本然方丈接过信笺一看,却是当即要迟疑起来。他于是又把信函转交给知客堂首座本善禅师查阅,而等本善禅师过目后,其人亦是大为好奇了。

    “阿弥陀佛,这信函行文字迹确是我知客堂风格。但是落款之人可觉早前已经退出少林寺,他已不再是少林佛门弟子了。”本善禅师说道。

    甘棠却是一笑道:“是否大师见他惹了事情,就要通过此法将之撇得一干二净此人出自你少林,亦为知客堂从事刺探消息之职,他送来的消息我们只能认为是少林传来的。”

    本善禅师听罢便连连摇头否决道:“可觉已非我少林弟子,他的所作所为,又岂能再代表少林寺呢”

    本然方丈见双方争持不下,便前问道:“敢问甘盟主,你是何时收到这个消息的”

    甘棠一默,只说这可觉是在总盟处理袁辙事情后不久将信笺传达的。

    本然方丈于是拿出少林寺记录僧众来往的名册翻阅,罢了又找到面关于可觉退出少林的记载来说道:“阿弥陀佛。可觉因擅自将消息转卖给拾珠楼,犯了少林戒律,又不肯服罪受罚,便退出少林寺还俗去了。这一日正是六月初二,武林大会也还未开启呢。”

    本然方丈这么一说,众人便都要心里恍然起来。如果这少林的名录记载无误,那么这次关于紫阳观消息的事情应该也是和少林扯不关系的。

    甘棠却不这么看,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少林寺单方面的说辞,至于名录事情,也不过是他知客堂一笔一划就能更改的。

    本善禅师听罢自是气愤道:“知客堂一切行事皆有规矩法度,岂能因某人喜好而擅自更改”

    甘棠觉得此话说了也没人信,便只冷笑着不再搭理与他。

    吴快哉见得甘棠这般耍赖行事,便又站出来说道:“堂堂武林盟主,就知道欺负人家老实和尚,真是没劲。”

    语罢,吴快哉便环视一周,最后才不服气道:“武林总盟发动万人来围攻少林,这等江湖奇事竟不见她拾珠楼的人来。”

    群雄便这才留意到南宫绮绝缺席当场的事情,但甘棠却说道:“她来不来是她的事情,你却急哪门子事”

    吴快哉便冷冷一笑道:“刚才本然方丈说过这可觉是因为向拾珠楼倒卖消息才被逐出少林的。如果拾珠楼主在此,岂不正好和她对证只是我却怕这可觉和尚花惯了银子,最后是投她拾珠楼去了。”

    吴快哉这般一说,少林一方人马当即要警觉起来。因为拾珠楼行事向来谨慎,无确切把握的消息,她们是绝不会流向江湖的。如果可觉已经转投拾珠楼,又将这个失真的消息传导至武林总盟,那么他的做法就是另有企图了。

    本然方丈于是将此公布于众,群雄亦是大多觉得此中离奇确需拾珠楼主来对证。甘棠见众人被这场形势越带越偏,便呵斥道:“拾珠楼与总盟关系交好,消息也向来准确,怎会叫人假传消息况她拾珠楼不过是一个出售江湖机密的地方,赚够钱就是目的;但你少林却一直与群雄争强,借此造成各派内斗反倒更显得利。依我看,你少林的动机比任何人都要强。”

    甘棠如此一说,原本迟疑在心的各路群雄便又要警惕起来,尤其是因此而损失重大的神遂宫和丐帮,更要当场指责起本然方丈来。

    只是有些事情本然方丈已经事先看透,比如甘棠坐得盟主之位后,武林发生的种种事情实则是他的复仇举动。现在甘棠既要拿动机来说,他便也不肯就此罢休了。

    “甘盟主这话未免也太强词夺理了。若说动机,拾珠楼恐怕也并不似你所说的那样。”本然方丈深致说道。

    众人皆是诧异,甘棠亦想看看这少林方丈能讲出什么名堂来。

    本然方丈于是把一切事情回归到武林大会结束之时开始说,便先后分别提到崆峒派与昆仑派之斗、衡山派与伏牛派之争,至于丐帮与少林结怨,以及丐帮和神遂宫交恶,俱被他一并放到同一个话题里面来。

    “甘盟主才做得武林盟主几个月时间,武林就出现了这么多的惨剧,个中原因,难道诸位就没有好好的去想过吗”本然方丈问道。

    可惜群雄多还被蒙在鼓里,却哪里能够猜得透本然方丈话中意思

    甘棠听罢却是心中一紧,但他又想这些事情皆因安排妥当,却也赖不到自己头。

    本然方丈不想有人再岔开这个话题,便急着以此责问甘棠道:“甘盟主放任这些事情发生,却到底是何居心”

    甘棠当然不会承认这些事情,至于本然方丈的指责,他亦一并否决当场。

    本然方丈料定甘棠会是这般答复,便又急以崆峒派和昆仑派之斗相问,只是他事先因得吴快哉提供了更多内幕消息,是以此问便显得格外精准尖锐起来。

    甘棠见本然方丈指责自己故意要这两派覆灭,便连要冷笑道:“昆仑派和崆峒派恶斗殆尽乃是专使公报私仇所致,与甘某人何关此事在总盟已经达成共识,你也无需再来翻案。”

    本然方丈却摇摇头道:“彼时总盟专使众多,为何独独是选了这两个分别与之有血海深仇之人去办一切皆因你知道其中关系,才故意做此安排。”

    甘棠想不到这平素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旦辩驳起来也是牙尖齿利之貌,便当要寻思辩解之词。但本然方丈却已转而拿伏牛派与衡山派之斗相说,尤其是这二派遭受专使刁难逼迫之举,更是被他说的一清二楚。

    “衡山派与伏牛派之争,起源于你在武林大会后搞出的天下十绝名堂。你现场只封出五个名额,然后故意空出五个名额,要的就是让这些江湖门派各行争斗。只要他们一斗起来,你总盟又可遣人以干涉为名前去陷害。伏牛派因得长生道教援助只损失了裴羲农一人;但无人相助的衡山派,却险要被灭了门。”本然方丈悲恨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釜底抽薪
    甘棠自然不肯就此认下,便以此乃对方攻击专使在先相驳,奈何在伏牛山见证了全程的徐长庚及严道明俱在当场,一番正面言语相交下来,甘棠却也是理亏居多。

    等这两件事情说罢,本然方丈又向着常胜之说道:“丐帮向来与少林交好,可惜他用一个区区虚名,就离间了两派关系。而他敢把总盟专使一职全数交给你丐帮,你又可知这是为何”

    自少林一方出现这么多奇绝高人之后,常胜之亦感觉到总盟此行要无功而返,而场面一旦失势,他心底便多少有些动摇起来。如今本然方丈据此相问,他便装作不知情道:“恕我愚昧,还望方丈赐教。”

    甘棠只默着看了他一眼,但本然方丈已经将自己看法说了出来。原来,本然方丈认为甘棠这么做,收买和拉拢丐帮是一个原因,但另一个原因却是甘棠根本无心于总盟经营:对他来说武林是风是雨,专使是有是无都没有关系,他关心的只是给自己复仇而已。

    这样的说法着实要叫群雄惊诧不已,便就是来问的常胜之听罢亦是大为困惑。

    只是事情点到这里,甘棠便觉得没有再去辩驳的必要了。他于是厌厌的看了萧让一眼,仿佛是在鄙夷对方,又仿佛是在取笑对方。

    萧让只面色一窘,不管多么不情愿,他始终还是和少林抖露过这样的隐情。萧让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甘棠,但这样的念头才一浮起,便就被他压了下去。因为花幕池已经向他投来了坚定的目光。

    “甘棠叫你丐帮来少林犯事,目的就是要你我双方大打出手,若非得萧少侠出手解困,你一次来少林寺时就达成了他的目的。”本然方丈说道。

    常胜之将信将疑,便转而向甘棠求问起来。

    甘棠只问常胜之到底是相信少林方丈还是相信他。常胜之便当场坚定答道:“我自是相信盟主了。”

    甘棠于是满意的对他笑了笑。

    本然方丈却摇头叹息道:“这些事情都是在紫阳观一事之前发生的,如果大家有心去看待其中的各个门派,就会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本然方丈这话吊足了群雄胃口,便就是司空野渡也忍不住期盼起来。

    话已至此,甘棠知道事情再也掩盖不住了,他于是不再寄望场争论,便转而私下盘算起如何达成自己最后一步的念想来。

    “这些门派无一不是参与了当年围攻云台派之人,他们今番遭遇,根本就是甘棠在为旧日山门仇恨复仇。”本然方丈斩钉截铁的说道。

    群雄皆要幡然醒悟过来,便纷是默默的望住甘棠。但甘棠还未盘算出最好的方法,便也不愿就此拆了台散了场。

    “你此说却也并非严密无缝,神遂宫就没有参与此事,若照你所讲,我这不是连无辜之人也要牵连了么”甘棠冷道。

    司空野渡当即警惕起来,毕竟自己还有重大机密掌握在他的手里,如果自己也被推到台前被人说长说短,保不准一旁的楚鸣乔又会做出何等意外举动。

    “你们谈论的是武林旧事,和我神遂宫没有瓜葛,切莫把我教牵扯进去。”司空野渡急道。

    本然方丈只向他念一声“阿弥陀佛”,罢了又继续说道:“神遂宫的出现,其实只是你借刀杀人的一个办法。你知道紫阳观与神遂宫的种种关系,谁人敢将紫阳观灭门,在神遂宫担任朱衣天王和营主的两位道长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此也是当年云舒岫虽然处死了玉蝉真人和白虹道人,却始终无法向紫阳观大开杀戒的原因所在。”

    “可是这个消息是你知客堂旧日弟子传出,我一样也可以说这是你少林希望丐帮和神遂宫恶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呀”甘棠不屑道。

    只是这样的事情经得本然方丈前番铺叙相说后,甘棠再要辩解就显得苍白无力了。群雄于是默而不语,只等本然方丈抖出更多内幕消息来。

    “可觉只是贪图钱财之人,亦不知道这其中有这么多的门派牵扯玄机,若无人指使,他是不会去做这假传消息之事的。”欧阳丹丘亦是说道。

    众人皆要去猜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与他,吴快哉便冷笑道:“可觉既受拾珠楼收买,这指使之人定也和拾珠楼脱不得干系。只是甘盟主刚才也说了,拾珠楼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地方,这真正的幕后主使,则是另有其人。照前番分析来看,恐怕还是甘盟主最是难脱嫌疑。”

    甘棠当即提剑相向道:“此事根本就无确凿证据,你也赖不到我身来。”

    吴快哉却不急不慢道:“甘盟主这是理亏而要动刀动枪了么你却也不需着急,此一战稍后始终免不得的。”

    甘棠只恨恨的收起手中黄金大剑,吴快哉则继续说道:“当年前去围攻云台派的人马,一共有三十三路人,这些门派除了在此十数年间淹没于江湖之外,其余大部分后来都加入了天下剑盟,所以你才执意要颠覆剑盟。而剑盟之外,仍有若干门派留存,是以你才处心积虑登盟主之位大行复仇。直至今日为止,当年去过云台山的众多门派当中,就只留得丐帮和少林两派了。而你借紫阳观一事,不仅要叫丐帮和少林继续恶斗,还令群雄也加入到其中来,所以才有了今日万人围攻少室山之景。”

    群雄觉得吴快哉此说似乎最能解释江湖发生的种种惨案悬案,便纷是要以此发问甘棠。而在整件事情当中受累最重的丐帮,自也不会再沉默了。

    常胜之于是站出来责问这天山掌门所讲是否属实,司空野渡见状亦要行退兵之举,若照此下去,这浩浩荡荡的万部众岂不马就要作鸟兽散了

1...146147148149150...16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