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有点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痕残妆
而楼兰君一如既往的浅紫色修身长袍,外加一件白色的狐裘。
他神色依旧清冷,似在说着什么。
而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薄柳之袖口下的手微微一握,一双眼直直盯着他二人,抬腿跨了出去。
许是听到身后的动静。
甄镶转身看了过来。
一见是薄柳之,微微怔了怔。
而后拱手道,“皇后娘娘......”
薄柳之转眸落在他身上,微微点了点头。
再次抬眸看过去的时候,拓跋聿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她。
那双眼深邃,像浩海中的漩涡,直盯着她,好似要将她整个身体,整个灵魂都吸过去。
薄柳之看着他,神色不冷不淡。
拓跋聿扭头对楼兰君说了句什么,便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薄柳之却没看他,视线穿过他的肩膀落在楼兰君身上。
楼兰君没看她,低头怔怔看着地面,即便隔得这么远,她依旧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忧伤。
手落入一抹温暖。
薄柳之收回视线,抬头看着已走到她面前的男人,眼神儿中透着点点疲倦。
拓跋聿眉头微微一皱,突地解开他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要回魂兰殿吗?”
薄柳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大麾,有些大,后摆直接拖到了地上,她伸手就要解开,却被他摁住了手,“披着吧,我不冷。”
“......”薄柳之喉咙轻轻一动。
抬头看着他,她刚才确实是怕他冷着了。
心头顿时又苦涩又感触。
他们二人不知何时已变得如此了解对方,一个小小的动作,甚至都不需要眼神儿交汇,他便懂了。
“走,我带你回魂兰殿。”拓跋聿说着,拉着她走。
薄柳之看了眼仍旧站在甲山口的楼兰君,拉住了他。
拓跋聿一愣,扭头看她,柔声问,“怎么了?”
薄柳之朝他微微牵了牵唇,“我有事找楼兰君,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拓跋聿眸色一深,紧盯着她,脸色微微冷凝着,好半响,他才淡淡开口,吐出一个“好”字!
拓跋聿屏退了甄镶等人的随同,和薄柳之并肩往魂兰殿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薄柳之表情淡淡,偶尔低下头看看肚子,伸手摸一摸。
拓跋聿神色冷峻,凤目透着犀利的光,凤眸深处又压着一股莫名的不安和烦怒。
终于在走到魂兰殿前的石坝上时,拓跋聿快走两步,高大的身躯登时盖在了薄柳之跟前,拧着眉头看着她,薄唇绷得紧紧的。
薄柳之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唇|瓣有些怏怏的掀了掀,“怎么了?”
“和楼兰君说了什么?”声音低幽,刻意压着什么。
薄柳之唇|瓣一颤,又幽幽笑了笑,双目坦荡,“青禾对医理感兴趣,想与楼兰君学习医术,让我帮她跟他说一说。”
“......”拓跋聿眼睛一眯,黑密的睫毛不动声色往下,扯了扯嘴角,“青禾既有这方面的兴趣,我稍后让太医院的太医也跟着教她!”
“嗯。”薄柳之轻应,便垂下头不再说话。
拓跋聿抿了抿唇,盯着她的头顶,伸手拉住她的手,深深唤了她一声,“之之......”
薄柳之抬头看着他,无声的询问。
拓跋聿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如黑珍珠黑亮的双眼,忍不住伸手拥著她,喃喃道,“之之,不管你有没有恢复记忆,我都要你。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一时不能接受我,但是我愿意等。
你一时不能接受我,我就等你一时,你一年不接受我,我等你一年,你十年不接受我,我等你十年,你哪怕一辈子不接受我,我也会一直等你,即便你不要我等,我也会等。
我会对你好,很好很好,你拒绝我也要对你好。之之,我决定了,我不会放开你,就算你恨我,我也绝不会放开你,因为......我爱你。我拓跋聿今生,只爱你一人。”
心,如被万千虫蚁啃噬着,撕咬着,疼,真疼!
薄柳之死死咬着唇,咬得唇|瓣都破了,才将逼近眼眶的酸涩压了下去,她微微推开他,没有去看他落下来的炙热视线,轻声道,“我饿了,你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拓跋聿眼睛微亮,激动的紧握住她的手,“之之,你这是重新接受我了吗?”
我一直都没想过推开你!
薄柳之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可嘴里吐出的话却略显冷漠,“接受又怎样?不接受又怎样?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心口漠然一痛,拓跋聿黯然的盯着她,“之之,你不爱我了吗?”
“爱,我爱啊......”薄柳之朝他笑,“可我也恨你,而我这辈子都无法不恨你,更不可能如从前一样傻傻爱你。可是我也不会离开你,因为我们有孩子,我不能不管孩子。”
停了停,继续道,“但是我也不能继续留在皇宫里,这个皇宫落入我眼中的每一件事物,都让我想起你是我仇人的事实......”
“所以,你想让我送你出宫?!你还是想离开?”拓跋聿嘴边淡出阴冷的笑意,凤目内的寒峭洌如冰刀。
薄柳之看着他,“不,我只是不想在宫里。你可以在皇宫外给我安排一处僻静的地方住,我生完孩子便出宫。至于孩子们,就留在宫里,宫里的条件都是极好的,他们生活在这里我也可以放心。但是我有个要求,每两个月带他们出宫见我一面。至于你......”
薄柳之眼睛微微眯了眯,“天下女子多得是,你只需挥挥手指头,便有无数佳人儿主动送上门来,在这种情况下,你大抵可以很快忘了我。当然,你若是真的迟迟忘不了我,你可以出宫来与我相会。”
一席话说下来,手足有些冷,耳边嗡嗡直响,声音大得让她的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薄柳之紧紧拽住的手轻微颤抖着,她忙死死掐了掐大|腿,方不至如这落雪抖落在地。
拓跋聿沉痛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这一刻,他看不懂她。
她说她爱他。
可这就是她的爱吗?!
抛夫弃子,把他塞给其他女人,却允许他找她偷情?!
拓跋聿蓦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癫狂,带着一丝疯,他猛地扣住她消瘦的肩头,指尖儿几乎扣进她的肉里,“薄柳之,这就是你昨晚愿意跟我发生关系的原因吗?因为你已经想好了一切,你的一切退路。好,很好。想让我准你出宫是吗?想让我成全你是吗?!好好......”
最后两个好字,犹如从他喉咙深处吼蹦而出,气愤的,受伤的,暴烈的,毁灭的!
石坝上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薄柳之仍站着,雪花在她肩头飞满,她一动不动的承受着这雪花冰凉的惩罚。
她要感受着他的愤怒,他的心冷,他的痛苦。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还得装做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还装做毫不在意
而是你用一颗冷漠的心,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这些话,深深映照着此刻薄柳之无奈悲怆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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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是真的动怒了!
因为他真的在宫外给她找了一处雅静的靠湖庭院。
出宫的那日,拓跋聿并未相送,而是宋世廉带她去了庭院。
薄柳之出宫的时候,连煜和青禾去了学堂。
事发突然,她无法提前告知两个小家伙。
步上马车的那一刻,薄柳之眉头一直皱着,心中放不下连煜和青禾。
总想着,两个小家伙若是回去看她不在,怎么办?!
马车启动的时候,薄柳之终于忍不住掀开车帘看向正在驾车的宋世廉,“宋少卿。”
宋世廉一听她的话,立马拉住马缰将马车停了下来,而后才看向她,恭敬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薄柳之抿了下唇才道,“连煜和青禾还不知道我出宫,我担心下课之后她们回去见不到我,会担心。你帮我......”
话未说完,薄柳之又一下闭了嘴,想着这些那人应会处理好,便闭了嘴,朝他点了点头,重新钻回了马车内。
宋世廉微微一愣,收回视线时,眼角扫到城墙上一抹明黄,又是一怔,迅速抬头看去,果见是某帝。
冷眸轻轻一眯,忍不住转头看了眼马车。
这两月以来,某帝一系列不受控制的暴脾气他便知道与马车内的人有关,直到昨日某帝突然命他在东陵城找一处娴雅安静的住处,而今日又突然命他将皇后娘娘接到他所找的庭院,他才知道事情有些诡异了。
而现在某帝出现在宫墙上,明显便是舍不得车内的皇后娘娘,却仍旧不撤回命令......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微微凝了凝神,宋世廉忽的拉住马绳,驾车飞速往人群中驶去。
在看到马车消失的那一瞬,拓跋聿一拳砸在了石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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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 结局篇:你是我的天下无双【二十一】(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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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结局篇:你是我的天下无双【二十一】(大结局)
在看到马车消失的那一瞬,拓跋聿一拳砸在了石盾上......
薄柳之到达庭院的第二天,蔷欢从宫里出来照顾她,每每看她一眼都透着隐隐的担忧和怜惜。舒悫鹉琻
薄柳之嘴角含|着笑,坐在放在门侧的软榻上,从这个位置看出去,正好看见铺着银光的河面,寥寥青烟笼罩在湖边翠树上,犹如仙境。
蔷欢站在她身边,垂腰拢了拢她身上的虎绒大毯,叹息道,“娘娘,蔷欢知道不该多嘴,但是蔷欢现在忍不住想说,皇上对您一往情深,您何故非要纠缠过往,现在您肚子里又怀了小主子,过去的也该让它过去,好好儿过好下辈子才是真的。”
薄柳之脸上是安然平静,指了指门外回廊脚下的一株四季海棠,“欢儿,那不是四季都开的海棠吗?怎么现在还不开?町”
“......”蔷欢默,又是叹了口气,“娘娘,这天太冷,叶子和土都冻硬了,这花又如何开得出?!”
薄柳之眼眸微微一暗,“太可惜了!”
蔷欢见她脸色一下清泠不少,心中不忍,将火炉子往她脚下挪了挪,“蔷欢去给娘娘弄些热茶来。谠”
薄柳之抬眼朝她轻轻一笑,“有劳欢儿了。”
蔷欢苦笑,转头走到桌前,拎着茶壶走了出去。
薄柳之便落下目光,盯着那盆四季海棠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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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院一住住了半个月,迎来了前来庭院的第一位客人。
薄柳之看到突然站在门前的男人时,惊得一秒,眉头下意识一皱,抿着唇没说话。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来人生猛的一句话雷得薄柳之生生一楞,又哭笑不得。
含|着唇看着他道,“我这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我的,跟卓荆王有何关系?!”
连勍踏进屋内,虎目瞪圆了盯着她的肚子,“本王算了算时间,十分吻合,所以本王断定,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定是本王的。”
“......”薄柳之脸颊狠抽了一番,有些莫名其妙。
“你放心,本王说过会负责便一定会负责,你且再等等,本王这就进宫求皇上,让你嫁给我!”连勍越说越起劲儿。
薄柳之唇|瓣轻抖,似乎明白了什么。
盯着他,眼中突地多了丝无奈,“卓荆王,我再说一遍,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也不需要负责,那晚上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连勍脸一绷,“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本王的,皇上何故遣你出宫?!”
得,原来是这个原因让他误会了!
薄柳之忍不住想笑,“卓荆王,皇上并未遣我出宫,而是我自己主动要求出宫的。”
连勍眉毛一皱,唇|瓣狠狠抿了一口,“即便如此,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是本王......”
“卓荆王!”薄柳之正色打断他,“那日我和你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你的,我十分肯定的告诉你,孩子是拓跋聿的,我也只会生拓跋聿的孩子。”
连勍愣住了。
一双眼睛尤不可信的盯着她,“你说那晚我和你什么都没发生?”
薄柳之点头。
连勍脸色顿时一沉,“不可能!”
“......”!!
“我明明......就......有......”连勍吞吞吐吐的,脸色也随之涨红,支支吾吾的说着。
薄柳之眨眼,“你明明就有什么?”
连勍唇一抿,耳根都红了,故作无谓的甩了衣袖背在身后,转开视线不开他,愤愤道,“本王虽然之前没有,没有经验,但是那晚,本王,本王是,是有感觉的......”
“......”!!
薄柳之结结实实雷到了。
睁着一双大眼没说话。
连勍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朵,面对着她,拧着眉头振振有词道,“所以,我们的确有......”
“没有!”薄柳之忙瞪着他阻止他说下去,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是他一直这么认为下去,她,拓跋聿,加上他,不得尴尬死。
而且,这样对喜儿太不公平了,她明明才是受害的一个......
连勍见她义正言辞的否认,也火了,“薄柳之,本王不是随便的人,本王既然做了本王就敢承担责任,你说这孩子不是本王的,好,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不就清楚了吗?!”
滴血认亲?!
尼玛敢不敢再狗血一点!
薄柳之气得正要回他,蔷欢突地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娘娘,看谁来看你了?”
薄柳之和连勍同时看了过去,两人几乎同时怔住了。
跟着蔷欢而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住在宫外的喜儿。
喜儿如今大腹便便,脸颊清瘦,温婉中透着初为人母的喜悦。
可当看到薄柳之身前的连勍时,一张脸瞬间白了,双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
连勍在看到喜儿的时候,一双虎目瞬间亮了亮,大跨步走到了她面前,刚要开口,可当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时,脸色登时黑了,怒气腾腾道,“你嫁人了?!”
“......”喜儿哪敢说话,低着头不敢看他。
薄柳之暗叫一声糟糕,盯了眼蔷欢,眼神儿询问,“人打哪儿来的?!”
蔷欢悻悻耸了耸肩,走到她身边,附耳低声道,“喜儿姑娘就住在离我们庭院不远的小院里,奴婢出去买菜回来,正好看见她大着肚子散步呢,奴婢之前在宫里见过她,她也认识奴婢,就说了几句,一听您也在,就提出要来看看您,这不,就来了。”停了停,压低声音道,“不过,这卓荆王到此处来所为何事?”看了眼那边冷气潺|潺的两人,“奴婢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劲儿啊?!”
岂止是不对劲儿,简直就是不对劲儿极了。
“说话!”连勍捏着拳头,鼻孔冒粗气,恨不得伸手捏死她!
枉他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找她,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她倒好,逍遥不说,还给他挺了个大肚子,真好啊!
喜儿咬了咬唇,有些不满他对她大吼大叫,抬头盯着他道,“不关你的事!”
连勍一愣,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儿突突跳了两下,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我说不关你的事!”喜儿气哼哼的说完,托着腰快步从外走了出去。
连勍岂会善罢甘休,当即追了出去!
蔷欢觉得连勍的样子有些凶神恶煞,忍不住有些担心起喜儿来,想追出去看看,可人家是卓荆王,她一个小小的奴婢他一个小手指头都能捏死她,她不敢!
薄柳之微怔之后,便轻轻笑了笑,看着蔷欢手中拎着的菜篮子道,“看看,今儿买的什么菜啊?”
“......”蔷欢皱眉看着薄柳之,“娘娘,您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薄柳之抬头,一脸的不知所云。
蔷欢却急了,“当然是喜儿姑娘,奴婢看卓荆王|刚才似乎是动怒了,喜儿姑娘现在身怀有孕,出了事可怎么好?!”
薄柳之挑着眉笑,“不会的,连勍不会对喜儿怎么样的,他若是够聪明......就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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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
薄柳之用过晚饭,洗了身子刚躺到床|上,肚子便一阵一阵痛了起来,她以为是胎动,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一刻钟过后,肚子上的疼痛非但没减,反而越发痛了起来。
薄柳之意识到可能是要生了。
太痛了,薄柳之忍不住大叫了几声。
蔷欢听到声音,忙不迟疑的推开门跑了进来。
一见床|上满头大汗的薄柳之,吓了一跳,又匆匆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进来几名黑衣男子,其中一个抱着薄柳之便走了出去。
薄柳之抓|住那黑衣男子的衣裳,痛得白了脸吼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娘娘,您放心,他们是受皇上吩咐一直留在这儿保护娘娘的。”蔷欢快步跟在她身边解释道。
薄柳之心口一暖,不知是真的痛狠了还是怎么,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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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薄柳之再次回到了皇宫。
魂兰殿。
薄柳之刚刚躺在床|上,某人便风风火火赶来了。
手被温暖的大掌握住,薄柳之痛得视线模糊,只凭本能的抓紧他的手。
“很痛吗之之?”声音低哑,透着浓浓的紧张和担忧。
薄柳之眼泪又啪的落了下来,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面前的男人,熟悉的容颜依旧那么好看迷人,她张了张苍白的唇想说什么。
又有人闯了进来,是宫里接生的产婆。
产婆垂着头走进来,跪在地上行礼。
拓跋聿不耐的挥了挥手,“快看看皇后,是不是要生了。”
产婆忙应了声,起身掀开被子看了看,神色一紧,道,“回皇上,娘娘的羊|水破了,必须立即接生,请皇上回避。”
拓跋聿一听,垂头狠狠亲了亲薄柳之的额头,他的唇有些凉,似乎比她还害怕。
薄柳之朝他露出虚弱的笑,“拓跋聿,啊......好痛!”
“之之,之之,你怎么样怎么样?”拓跋聿紧张到不行,手心都出汗了,看到她满脸的痛色,心房绞痛,恨不得带她受过。
“皇上,事不宜迟啊,请皇上回避。”产婆也急了,若是耽搁出事了,她的脑袋可就没了。
“皇帝,你就出来吧。你在那儿产婆也紧张。”太皇太后赶到,正好看见拓跋聿杵在房中不走,又急又气道。
拓跋聿却摇头,“不行,我要陪着她!”
“胡闹!”太皇太后气哼道,扭头看了眼甄镶和拓跋瑞,“还不快带皇上出来!”
甄镶和拓跋瑞对看了一眼,撩起衣摆走了进去。
看着她二人紧握的双手,两人又是一阵迟疑。
但是两人都知道,后妃生子,天子是不能出现在产房内,这是大忌,视为不吉利。
犹豫了下,甄镶开口道,“皇上,您还是在外等吧。”
薄柳之已经|痛得牙齿打颤,却拼命睁大眼看着他,眼眶腥红如血,“拓跋聿,照顾好孩子们,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绝不!”
“......”拓跋聿心尖猛地一震,凤目盯着她,重重点了点头,“好好,我们一起照顾他们,之之,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啊......”薄柳之又痛叫了声,猛地拂开他的手,“你出去,快出去,啊......你快出去......啊,好痛......你快出去啊!!”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拓跋聿凤目微红,不敢让自己回头,飞快走了出去。
一出去,整个人竟是禁不住一软,幸得拓跋瑞掺住了他。
一声接一声的痛呼声从门内传来,宫女不断进进出出,拓跋聿只觉内心煎熬无比。
他没想到,原来生孩子会让她这么痛,痛到嗓子都叫哑了。
他虽然早就准备好产婆和其他一些生产需要的东西,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孩子这么着急着就要出来,生生提起来了一个月。
这让他多少有些始料未及,也更让他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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