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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痕残妆
可是半月后,拓跋宇不仅活了下来,身体还大有长命百岁的征兆。
整个朝堂都知道其中的隐因,只是现任皇帝即以继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多数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是慕容氏自是不甘心的,所以频繁找理由发难与太皇太后,尤属小皇帝不学无教那次最甚。
太皇太后周·旋之下,与拓跋聿潜心交流数次,均无甚效果,慕容氏又步步紧逼。
太皇太后无奈,只好以一年为期,若小皇帝仍旧屡教不改,她便同意重立储君。
而让慕容氏妥协的代价便是立了拓跋宇为太子,也就是说,若然一年之后,小皇帝做不到令众大臣均满意的话,那么他就必须退位,而由拓跋宇继承皇位。
并且,如若小皇帝能担大任,拓跋宇太子的身份依旧不变,仍然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自然,需等到小皇帝百年之后。
太皇太后岂能让自己当年的苦心白费,挖空心思,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他,绝对能让小皇帝重整精神。
此人便是一直隐居于稥峪山的云枫神医,云枫神医与太皇太后是师兄妹,感情甚笃。而云枫神医的能力几乎样样达到了神鬼莫侵的境界,若是请到他,定能瞬间扭转局面。
请云枫神医未花费太皇太后过多功夫,仅仅用了一封修书。
众大臣都说,太皇太后与云枫神医兄妹情深,所以云枫神医宁愿舍弃闲云野鹤般令人艳羡的生活也要助太皇太后……
随着云枫神医而来的,还有他的座下弟子楼兰君及其师妹……楼兰君与他的师妹年龄相差无几,兰君当年十五,而他的师妹十三,感情极好。
云枫神医的教学方法独特,自己自顾讲,剩下的便交给楼兰君。
楼兰君确属奇葩界的一枝花,自小就冷艳非常,手段更是酷冷,拓跋聿在他手下遭的罪用几本书也写不完。
只要拓跋聿在堂下捣乱或是不认真听授,轻则被楼兰君扎上几针,让他动弹不得,重则发狠吊于教堂外的槐树上,直到他求饶为止。
拓跋聿当时已经是皇帝,什么时候遭过这份罪,最主要的是,八岁的他就已经知道颜面二字,他觉得他堂堂的皇帝被人吊着还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十分跌份。
也寻太皇太后闹过,结果自然是惨遭无视。
被楼兰君残忍招呼一月之后的拓跋聿总算学了点乖,面上不与他正面交锋,他背着来,专攻击在堂上教授的云枫神医,结果,自然比之前更惨。
云枫神医医术高超,武艺也是超群,楼兰君的所有功夫可都是他教的,只能说,拓跋聿找他对付,纯属欠收拾。
拓跋聿意识到事情的残酷,“郁结”攻心,硬是大病了一场,至于这病生得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这病一生就生了大半个月,太皇太后整日郁郁寡欢,长吁短叹,念叨着天意难违,也随拓跋聿般生了场大病,云枫神医这下全心思都在太皇太后身上,对于拓跋聿直接放养之。
拓跋聿还未来得及高兴,楼兰君竟亲自登门造访来了,那次也是他第一次踏进龙栖宫,一脸的寒霜,硬生生让拓跋聿打了个寒颤,强撑气势面对他。
而楼兰据也如今日般,伸腿一蹬殿中椅榻,让他坐下。
八岁与十五岁,是力量悬殊的年龄分段,即便后来的拓跋聿能力再强,武功再高,再嚣张,再跋扈,再目中无人,都不可否认,他当年确实曾栽在楼兰君手里一段时间。
也不知那日楼兰君与他说了什么,从那之后,小皇帝虽依旧玩世不恭,特立独行,我行我素,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皇帝不再是之前的小皇帝,他似乎瞬间成长起来了,目光所及常常让许多大臣不寒而栗,根本不像一个八岁孩童该有的眼神儿。
眼看着小皇帝的变化,慕容氏第一时间嗅到不对劲儿,连连使计为难小皇帝,却均被他一一巧妙化解,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楼兰君的协助。
所以一年之后小皇帝的皇位是保住了,不过却留下了拓跋宇这一祸患……
听他这一说,楼兰君似乎也忆起了些什么事,嘴角的冷硬消了几分,看了眼面前的小凳,示意他坐过来。
拓跋聿拧了拧眉,坐了过去。
他刚坐下,便感觉一双手在附上了他的太阳穴两边,恰到好处的按捏着。
接着,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扎进了他太阳穴的两边,有些微疼意。
拓跋聿怔了怔,渐缓的疲意让他原本簇紧的眉峰松了松,牵了牵嘴角,不愧是兰君神医!
看着他放松的摸样,楼兰君唇角微勾,眉宇也软化了些,眼尾触及床榻上的人,目光又钝了下来,“你不觉得在她身上耗费的精力太多了吗?”
“精”力?!
“你是说我该让她多休息!”拓跋聿挑眉答道,“这几日她确实累了!”
“……”楼兰据嘴角一抽,此“精”非彼“精”!!!
手中的银针微微旋了旋,取出,“祁暮景的身份诡谲,我之前便与你说过‘飞舞’一事。”顿了顿,“并且,祁暮景对他这位前侯爷夫人好似并非表面的无情……”
“兰君!”拓跋聿睁开眼,凤眸轻扫过榻上的薄柳之,见她双眼紧闭,睡得极熟……
拂开他再欲替他螫针的手,站了起来,负手看向窗外,眸光倏尔变得悠长而阴鸷:
“祁暮景是什么身份,朕不管,但是,他若安分,便一直是我东陵王朝的忠烈侯,若妄图得到一些他不该得到的东西,朕有的是办法弄死他!”
他话刚一出,便听见床上的人嘤咛出声,眼角微动,拳头倏地握紧。
拓跋聿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眸光凉凉落在躺在榻上的薄柳之身上。
想起她昏睡之前与他说的话,她说她没有家,是祁暮景给了她家……那么,他若给她一个家,她是不是就会试着接受他,忘了祁暮景?!
思蹭片刻,突然,他细薄的唇瓣一扬,眼角邪邪看向楼兰君,魅惑的双眸绽出几分跃跃欲试,“兰君,三年未与你动手试练,朕都快忘了那份感觉……”浓眉高挑,“不若趁着今日夜黑风高的,你我练上一练。”
话落,,已朝他运了内力击了过去。
楼兰君险险一躲,暗道他内力又精进许多,看来灵儿已将他体内的毒素全数逼出,并且,还让他的内力又增了不少。
唇角隐勾,迎了上去,用了全力。
他现在的实力或许已在他之上,他若不用全力,也别想他会手下留情。毕竟,某段时间,他确实让他威仪大损,以他以牙还牙的个性,不将他弄伤几次,想来不会罢休!
拓跋聿眸中陡现雄狮般争霸的锐芒,看了眼榻上的薄柳之,怕扰了她休息,一跃身,矫健的跃出了房间。
速度之快……楼兰君眯了眸,也随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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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隔天的早晨。
除了有点饿之外,整个人似脱胎换骨,精气神挺好。
坐在圆桌前的薄柳之,看着向南一样一样将各色菜品摆在桌上,欲言又止。
“姑娘,所有的菜都上齐了,您可以吃了。”向南恭敬的说完之后,便在她身边候着。
薄柳之咬了咬唇瓣,拿起箸子点着唇面,眼神儿瞄向向南,支支吾吾道,“向南,魂兰殿除了你和我,还,还有没有谁来过啊?”
“回姑娘,有。”向南看了眼房外,如实答。
拿着箸子的手一抖,脸跟着红了。
薄柳之垂着头,心里一阵打鼓,“谁,谁啊?”
印象中,那天晚上,至向南与她说了这魂兰殿的事迹之后,她睡得难受,隐隐约约感觉拓跋聿来过,貌似,她还对他说过很多话……
那些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不是不愿意说,只是找不到人说。而南玥也有诸多烦心事,她不想让她担忧,是以一直憋着。
那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个神经病似的,竟然说了那么多,还又哭又说,她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来着,不确定所以才问了向南,没,没想到,真有人来过……
捂住脸,感觉这辈子没那么丢人过……
并且,并且,她好像还说了一句话,是什么话她想不起来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正当她懊恼不已的时候,向南的声音在耳边慢悠悠的传了过来。
“您昏睡的一日,司锦房送了一批宫女和太监过来,以……伺候姑娘。”
啥?!
薄柳之放下手,睁大眼看向他,“就这样……没其他人了吗?”
向南摇头,“回姑娘,除却这些宫女太监外,没有其他人来过。”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本该松一口气的,心里却变得微微惆怅起来。
呼了呼气,她端着瓷碗,大吃了起来,或许是想借食量压下心尖的冒出来的怅然,她吃得有些快。
向南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一大桌子菜,没人抢来着……
再者,他是生怕她吃隔食了,到时候又是个事,他可不好交代了。
也疑惑,皇上明明对姑娘这般在乎,却不让姑娘知道他来过……
薄柳之边吃边招呼向南,“向南,你也坐下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些,好歹你我也一起共患难了,我生病了也多亏你照顾才好得这么快……”
向南惶恐,奴才怎可与主子同桌,不成规矩。
忙摇头,“姑娘的好意奴才心领了,但是……于礼不合。”
心里却有一股暖意趟过,为奴这些年,看惯了人情冷暖,主子看重的不若是你的用处,你让她高兴了,便赏你一二好脸色,若惹她不痛快了,哪怕地上掉了一根头发丝都能成为你的催命绳。
这姑娘心思单纯,现在还能保持如此纯良的品性,怕只怕宫里的尔虞我诈,终会让她变了个样。
薄柳之瞄了他一眼,还想说些什么。
屋外却猛地传来一阵惊叫声,此起彼伏。
心头一跳,看向向南。
向南皱了皱眉,“姑娘,您先吃着,奴才出去看看。”
薄柳之沉凝片刻,点了点头。
向南走出去之后,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
薄柳之不放心,思虑再三还是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刚踏出房门便看见苍树旁堆了许多宫女太监,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狐疑的走了出去,有眼尖儿的宫女见着,忙推搡着其他宫女太监让开了道。
向南也看见了她,眸光闪了闪,迎了上去,“姑娘,您回屋用膳吧,没什么大事,奴才处理就好。”
向南身形不算高大,却也比她高出一些,再加上年轻,身板挺硬实,他挡在她面前,几乎将她视线全部遮住。
他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让薄柳之挑眉,道了声,“恩,我就是看你好半天没回屋,就出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回屋继续用膳。”
说完,转身就走。
向南见状,大松了口气,他可不敢保证,她看到那幅场景,晚上还能否入睡。
正在这时,薄柳之突然身子一转,速度极快的拨开了向南看了过去。
只一眼……
“啊……”脚步生生顿住,薄柳之双眼大睁,捂着嘴惊叫了出来。
接着胃里翻腾,俯着身子呕了起来。
向南被她猝不及防一拨,脚步还未站稳,又听她大叫了一声,冷汗霎时冒了出来。
于是连忙站起身子去扶她,喘着气道,“姑娘,您没事吗?”
薄柳之弱弱瞪了他一眼,看她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
向南有些手足无措,这都让她回屋,她自己非要看。
看看,现在成这幅摸样了,这要是让皇上看见,不得刮了他一层皮!
薄柳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强压住喉咙的呕意,鼓足勇气再次瞄了过去。
苍树下躺着一个人,白衣青纱,脸色黑青,双眸暴突,脖子肿胀得似常人的两倍,而她的嘴间一根长长的舌头几乎全部伸了出来,已经黑透。
捂着嘴弯身又呕了出来。
向南吓得不行,冲着两边傻站着的宫女太监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死东西给拖出去!”
像是反映了过来,有几名太监纷纷上前,均别开眼不敢看地上的人,抬起人往外走去。
行动间,那尸体的手垂了下来。
薄柳之眼角瞟道,心跳猛地停了一拍,嗓音狠颤,“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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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 小皇帝慢点,疼(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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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小皇帝慢点,疼(二十二)
薄柳之眼角瞟道,心跳猛地停了一拍,嗓音狠颤,“等一下!”
那几名太监听话,顿了顿,看向向南。舒悫鹉琻
向南也是一脸疑惑。
薄柳之闭了闭眼,深呼吸,这才握着向南的手臂转了身。
目光落在垂下的手上,手亦是青黑色,只不过手背上有一抹黑印却极其熟悉……一只跃跃腾飞的鹰榛。
眼角跳了跳,视线逡巡往上,看衣着,是个女子,而且这衣裳颜色款式都极其眼熟,虽然她的身形样貌几乎都变了个样,但是,光从这只鹰和衣着来看,她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是谁……郑美人,她是……郑美人!
“嘶~”向南吃疼的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臂,她的手指在他臂弯上因为用力骨节有些发白,而她的指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震惊已深深嵌进了他的衣服里,掐得他的肉疼。
薄柳之此时心里满满的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惊骇叶。
她没记错的话,与那日之后,中间不过隔了一日……再见却是这般情境,这让她如何不惊惧。
最后看了眼那只手,薄柳之匆匆别开眼,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在两侧站着的宫女太监询问,“怎么回事?郑美人的尸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美人?!
她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
向南也是一怔,转眸落在那具尸体上。
他是如何也没想到,这具辨别不出真容的尸体,竟然是郑美人!
“回姑娘,奴婢们一直在殿后院收拾打点以及准备早膳,适才便是奴婢与其他几位姐妹送早膳给姑娘,出来之后,无意间看见有个人吊在苍树上……其他的女婢们便不知了。”其中有一名宫女嗓音颤抖的回道,想来也是被吓住了。
薄柳之看了她一眼,最后看向那颗苍树,那颗白绫还是稳稳的停在上面,却刺得她眼睛生疼,垂下双眼,冲那几名太监挥了挥手,“你们把郑美人送到她的宫殿,差人通知……皇上。”
松开向南的手,往屋里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把树上的那根白绫取了……”
“姑娘不可!”向南忙道,走到她身侧,“之前有僧侣做过法事,说是这根白绫取不得,说是,是亡灵的归宿,若是取了,亡灵无处可去,便会为患后宫……”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这什么烂理由!
偏头再次看了看那根白绫,又想起前晚看到的白衣女子,蹙眉,“亡灵的归宿……有点意思!”
勾唇,没有再说什么,提步朝屋里走去。
向南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根白绫,而后朝众人道了一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围着了,添堵!”
那群宫女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的散了。
谁人不知晓这魂兰殿闹鬼,初得到通知要来伺候魂兰殿的这位姑娘,多数是不愿意的,结果刚来的第二天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心里实乃忐忑万分。
薄柳之一进屋便坐在桌前发起了呆,面对桌上的食物也实在提不起食欲,便让向南撤了。
向南亦是一脸的心事重重在她身后候着。
好一会儿薄柳之转头看向他,“向南,郑美人这两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向南微楞,答道,“奴才不知……”停了停,“不过昨日宫里倒是传了一些有关郑美人的流言……”
薄柳之挑眉,指了指身侧的凳子,“你坐下,跟我说说。”
向南立即摇头,“奴才站着就好。”继续道,“郑美人的娘家是东陵城有名的药材世家,据说郑美人在进宫之前与自家的雇佣大夫早已情投意合,后面不知怎的,郑美人就入宫成了皇上的妃子……”
看了眼她一眼,“传言郑美人入宫四年,一直与那位大夫保持联系,有的甚至说,郑美人在入宫之前早已与那位大夫珠胎暗结,入宫之后也频频与那大夫私通……”
“传言一出,华贵妃便邀郑美人一同品茶……”补充道,“就在昨日。据说,出了华翠宫的郑美人脸色极其难看,身上还沾了血,一路喃喃的说着什么死了,都死了……”
华翠宫,华贵妃?!
薄柳之微微握了握手,“你觉得郑美人死在魂兰殿的原因是什么?”
不想她这般问,向南惊了一下,立刻恢复神色,“姑娘莫要多心,魂兰殿之前是慎刑司,慎刑司虽然不在了,但是许多宫女太监,甚至妃嫔,做了错事被赐死,或是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便会选在魂兰殿执行或是自我了结。”
“所以,你觉得郑美人是自杀,原因是她和她进宫之前的老相好的事被人发现了,对吗?”
不等向南回答,薄柳之自顾道,“好了,我知道了,突然有些头疼,我进去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记得把门关上……”
“……”向南愣了愣,低头,“是,姑娘。”
于是躬身退出了门外,侧身往殿外走去。
看着他的影子从门口走过,薄柳之坐在位置上不动,放在膝上的手却一直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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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宫。
拓跋聿与拓跋瑞及南珏、甄镶几人一直在殿内待到了午时,命令,期间不得任何人打扰。
议事完之后,殿内陷入一阵沉默,气氛也有些凝重。
拓跋聿习惯性的以指腹轻抚着腰间的血玉,眉目微皱,深邃的凤眸盯着桌前的奏折,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九哥,连勍现在何处?”
“一直在绝仙楼。”拓跋瑞答道。
“恩。”拓跋聿微阖眸,懒懒勾唇,“甄镶,差人把夕瑕殿打理收拾了。”
甄镶怔了怔,点头,“是,皇上。”
拓跋瑞与南珏互看一眼,不解。
拓跋聿挑高唇角,直接一只脚伸到了桌上,交叠着,整个人向后的椅背上懒懒靠去,像是一头的慵懒的豹子眯着双瞳里的精光,“九哥,你说连勍会满意朕的安排吗?”
拓跋瑞愣在当场,倏尔,恍然大悟,“皇上是要让连勍住进夕瑕殿……”凝眉,“连勍在出宫之前已有自己的寝宫,何不让他直接住进之前的宫殿?”
南珏和甄镶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他。
拓跋聿嘴角露出狐狸般的笑,“朝晖殿与夕瑕殿毗邻而坐,不觉得很有趣吗?”
拓跋瑞微鄂,朝晖殿与夕瑕殿比邻……嘴角一抽,看了眼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某帝,不得不承认,论腹黑,他还真比不过他!
朝晖殿现是楼兰君的寝殿,而楼兰君却是连勍的噩梦。
连勍几乎见识过当年楼兰君对拓跋聿的所有手段。
与拓跋聿同年的连勍整个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惹祸精,两人一同听授云枫神医讲课,其中连勍就帮拓跋聿做了许多欠收拾的事。
相比拓跋聿,连勍在楼兰君手中遭的罪绝对不会更少。
一直以来,连勍对楼兰君,就像是耗子遇上了猫,有多远躲多远。
可某帝却让他二人毗邻而居,除了有趣之外,怕是还想借楼兰君看压住他吧……不得不说,这招,够……狠!
突然有些同情连勍,无论是对楼兰君还是对拓跋聿,他好似只有被玩儿的份儿,也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即将与楼兰君毗邻而居会不会后悔做出回宫的决定。
南珏与甄镶自小就跟着拓跋聿,对他说的话只消在脑中一转便知个大概了。
见几人都懂了,拓跋聿倏地张开眼,放下腿站了起来,往殿外走去,“随朕到寿阳宫瞅瞅去。”
甄镶忙赶上前打开殿门,刚一开殿门,便见一名眼生的小太监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奴才有要事禀告皇上,还请甄公公通传。”
甄镶皱眉,刚要开口指责,眼角便觑见一抹明黄步至身侧,于是微退了两步,在他身后站着。
拓跋聿淡淡看了地上的人一样,随口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太监低着头,还不知与他说话的便是当今圣上,如实答,“郑美人……没了。”
郑美人?!
拓跋聿眉心微拢,“没了?怎么个没法?”
“今早有人发现郑美人自缢于魂兰殿,如今郑美人的尸首已经在她微拂宫放着。”
魂兰殿!
凤眸陡然转厉,嗤笑,这郑美人死得还真是时候。
冷冷看了眼地上的人,“传朕口谕,厚葬!”
朕……
那名小太监当即吓个半死,哆璱的道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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